冰火戀 第六章
淡金色的日光,自厚重黑色窗簾未遮掩到的地方斜斜地透入室內,映得一地金黃。
這抹帶著些許熱度的光芒喚醒了白川雪音,她緩緩的睜開雙眼,呆呆的看著天花板,長長的睫毛眨了幾下。
天花板的顏色怎麼變了?原本不是淡藍色的嗎?怎麼會變成黑色?
黑色!」只有烈焰的臥房才會有黑色的天花板!
原本混沌的意識在霎時清明起來,她居然睡在烈焰的房間?她愕然的瞪大了眼,想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微蹙眉,視線向身旁看過去,見到一張俊臉的放大特寫後,又是一愕。
她怎麼會睡在烈焰的懷里?
她呆若木雞的看著烈焰俊酷而無半分防備的睡顏,關于昨夜的記憶,正一點一滴回到腦海中……
我愛你,我的雪音,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印象中,烈焰似乎說了這句話……接下來呢?
她皺緊眉頭,努力的想憶起昨夜除了被烈焰壓在床上索吻以外,還有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真討厭這樣子的自己,大腦平日雖然還算是反應不錯、記憶一流,可是剛起床的腦子里,就像裝了一團爛泥般,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
自我厭惡之余,白川雪音還是乖乖的努力思索,希望自己的腦子能夠給她一點回應。
听完了烈焰那幾句話之後,她好像、好像……她昨天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白川雪音真的是欲哭無淚,沒道理她會忘得一干二淨的呀!就算是喝了酒,她對前一晚的事情,起碼還會有模糊的印象,沒道理像現在這樣全都忘光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挫敗不已的咬著下唇,愁眉不展,還是記不起來自己昨夜到底說了什麼話,又與烈焰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她的理智沒背叛她的話,昨天晚上她應該什麼事也沒有做,應該是這樣子吧?這點,她實在不敢肯定;只要遇上烈焰,她的理智似乎就會遠離她。
「早安,我的雪音。」烈焰含笑的道早安。
白川雪音給了烈焰一瞥,算是回應,旋即又陷入自我厭惡的泥淖里;她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還有,為什麼她會對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
「雪音,你在想什麼?」見白川雪音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烈焰有些不爽。
「我在想昨天我到底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情。」白川雪音看向烈焰,眼神表露出心情的低落,「烈焰,昨天到底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全忘了?」烈焰眉一挑,語氣上揚。
「也不能說是全忘……」白川雪音坐起身,一頭銀色長發披垂于身後,襯托出她純淨的氣質。「就我記憶里所記得的,只有到你說——」話才要出口,她又硬生生的吞回口中。
「說什麼?」見她突然的住了口,烈焰不禁起了好奇心。他倒想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停口,會是什麼事讓她說不出口?
哎呀!她怎麼好意思把烈焰說的那幾句話給說出口?一般人根本就說不出來嘛!白川雪音內心很是掙扎,徘徊在說與不說之間;那些話她說不出口,但是不說出口,烈焰根本就沒辦法告訴她,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該怎麼辦?
她寫滿掙扎的眼讓烈焰起了興趣,「雪音,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你不說,我不會曉得你想問什麼的。」他微笑著,覺得看著陷入兩難里掙扎的雪音是件很有趣的事情,這讓她看來多了幾分生氣,也更可愛了。
看了眼烈焰,白川雪音突然覺得他難得的笑容在此時看來有些礙眼、有些討人厭,那個笑容看起來就是一種壞心的笑容,像是存心看人笑話一般的惡意微笑。
「雪音?」烈焰的笑容變得更大了,「為什麼不說話?」其實,他已經知道她為什麼不說話的原因,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逗逗她,看她氣惱的樣子,這讓他的心情很好。
白川雪音斜瞪他一眼,沒有說話。他會笑得這麼高興,一定是知道她想說什麼。這樣子逗著她玩有趣嗎?變態!
「烈焰,你一定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快說。」她不想再任他耍著玩,她又不是他的玩具。烈焰懶懶的支肘,側身看著她,下巴涼涼的枕在掌心,臉上的笑容有著捉弄的意味,「你沒說,我怎麼會知道?」他的語氣相當無辜。
「你!」白川雪音抿緊了唇,「你明明就知道。」
「我不知道。」烈焰倒是撇得一干二淨的。他笑看著她,心情非常好,他喜歡這樣子的雪音,臉上表情豐富的雪音。
其實,她會記不起關于昨夜的事情,是他動的手腳。
「我愛你,我的雪音,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可就在烈焰說完這句話之後,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眼淚,突然自白川雪音的眼眶滾出。
「雪音?」烈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身下的人兒;為什麼會流眼淚?
「嗯?」白川雪音看著烈焰,淚水還是流個不停。
接著,滑落臉頰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在瞬間化成晶瑩剔透的寶石,不須經由任何人工的切割,這些石子已璀璨萬分,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還微微發出銀白色的光芒。
盯著這些寶石幾秒鐘後,烈焰看著她,他知道這些寶石正是只有冰女們才能制造出來的,妖怪們向來稱之為冰淚石;雖然是冰女的眼淚,卻價值連城。
據說冰女會流下眼淚的時候,只有生產時,因為產子之痛,才能教這些無情無欲的冰女們掉下眼淚,而且一子一淚,少得可憐。冰女與雪女的差別即在于此,冰女除了擁有一雙冰藍色的眼楮外,她們的淚能夠化為寶石,而能夠呼風喚雪、自在的操縱氣候變化的雪女卻不行。
只是,烈焰訝異的不是冰淚石的美麗。
「雪音,你怎麼哭了?」冰女只有在產子的時候,才會掉下眼淚,而且只掉一滴;不會像現在,有成打的冰淚石躺在床單上、地板上,像是玻璃珠一般的不被人珍視……雪音為什麼會掉淚?
「我哭了?」白川雪音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烈焰所說的話。她從有記憶以來都沒有哭過,這個時候怎麼會哭?「我怎麼會……」
「你問的問題,正是我想問你的。」看來這個問題大概是無解了,連雪音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他怎麼會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哭了?烈焰淺淺一笑,愛憐的抬手,逐一擦拭她臉上的淚,「別哭,見到你掉眼淚,我會難過的。」
「我真的掉眼淚了?」雪音對此事仍是不敢置信。
烈焰又是一笑,撐起上半身,下巴昂了昂,「你看看這是什麼。」他一手抓起幾顆晶瑩的冰淚石,向上一拋,冰淚石發出炫人的光芒,接著呈拋物線落于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冰淚石……」順著烈焰拋起的東西,白川雪音清楚的看見一顆又一顆的冰淚石,在空氣中劃下一個弧,紛紛墜落于地。
那的確是冰淚石沒有錯,只有冰淚石能發出銀白色的光,若是在有月亮的夜晚,冰淚石的光芒會更耀眼。
她怔怔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冰淚石,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
「對,而且是你的冰淚石,上面還有你的妖氣。」烈焰的視線定在她的臉上,片刻不移,「雪音。」烈焰的呼喚,讓白川雪音調回視線,正巧對上他那一雙殷紅深邃的眼眸。
「為什麼會掉眼淚?」烈焰明知得不到答案,還是又問;不管她知道或不知道理由,他也要從她身上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
白川雪音搖頭,「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掉眼淚的,我只覺得胸口的地方怪怪的。」
「怎麼怪法?」烈焰不放松的看著她,以指代梳的整理她那一頭柔軟細滑的長發,穿梭在她馨香的發音。
「就在听完你的話之後,心髒突然緊了一下,讓我在一瞬間不能呼吸,腦袋也是一片空白;我回神的時候,就是你在叫我,問我為什麼會掉眼淚。」白川雪音的掌心貼著左胸口,感受到跳動異常的心跳,仍是困惑。
看著她茫無頭緒的表情,烈焰卻有些懂了。「雪音,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白川雪音抬眼看向烈焰,有些許訝異,「你知道?」
「從你的口中知道的。」烈焰微微一笑,胸口滑過一股暖流,「你是因為太過感動,所以才會流下眼淚。」
「因為太過感動?」白川雪音愣愣的眨了眨眼,不太能消化這個流淚的理由。「我是因為這樣才掉眼淚的?」
「如果,把人的心比喻成一個容器。」烈焰嘴角噙著淺笑,在她的唇上落下細碎的吻,「當那個容器所承載的感情過多而溢出容器,那些滿溢出的情感,不論是喜、是怒、是哀,全都會變成眼淚。」
「感動也是?」白川雪音看著烈焰,冰藍色的眼眸蕩著水霧。
「對,感動也是。」看著她,烈焰的微笑堅定而溫柔,心中也做下了決定——他要消掉她的記憶。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他就是不希望她記得自己掉過眼淚,說他無聊也罷,他就是不希望她記得這些事情。
或許是因為自私吧?他想要獨自保有她掉淚的記憶,獨佔這個記憶,除了他以外,他不要任何人知道,就算是當事者白川雪音,他也不要她知道!
打定主意,烈焰自床頭櫃里拿出出一個小盒,旋開盒蓋,在她不注意時,兜頭撤下盒中的粉末;那是妖怪世界的花粉,名為「夢幻花粉」,吸入體內後,它會讓人暫時失去一部分的記憶;而且,會讓人立刻進入睡眠……
☆☆☆
「烈焰?」白川雪音推了推烈焰,不懂他為什麼老半天都沒有聲音。
「嗯?」烈焰看向白川雪音,神智自神游中醒過來。他挑起一邊眉,似笑非笑的,「你還是想不起來嗎?」
「嗯!」白川雪音的表情相當挫折,她真的不懂為什麼會想不起昨夜發生的事情,這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遺失的是哪一段記憶。」烈焰微笑以對,夢幻花粉的確有效,改天回到妖怪世界再帶一點到人類世界好了。「雪音,沒道理你會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要不要我幫你回想一下?」他的笑容變得有些邪惡。
「你要怎麼幫?」盯著烈焰的笑容,白川雪音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要復習我們昨天晚上做的事情,你就會想起來的。」烈焰欺向白川雪音,口氣正經八百的,手與嘴卻不規矩的在溫暖的肌膚上四處游移。
「烈焰!」又重新被烈焰壓在身下,白川雪音惱火,氣得掄起小拳在他身上捶,「放開我!」可惡!他根本不能信任嘛,真是太惡劣了,哪有這種逮到機會就開始吃人豆腐的!
「雪音,你在生氣嗎?」烈焰含笑的抬起頭,笑容相當的……嗯,不懷好意,沒錯,只有這四個字能夠形容他現在像只狐狸般的微笑。
「對。」白川雪音承認的點頭,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訝異的看著他,瞠大了一雙冰藍色的眼楮。
「想到了?」烈焰壞壞的笑容湊向她,在她耳畔低喃︰「終于想到你在生氣了?不錯,這樣子比你之前冷冰冰、沒有一點情緒起伏還要可愛。」
「我居然會為了你……」白川雪音還是不敢相信這個鐵一般的事實,蹙緊雙眉搖頭,「怎麼會?我好久沒有生氣了。」
「事實上,你這次生氣並不是第一次,雪音。」烈焰笑得很高興,「知道自己破戒的心情怎麼樣?」「糟透了!」白川雪音驀地看向烈焰,詫異萬分,「你怎麼會知道?」烈焰怎麼會知道她有這個戒律?她從來沒向他提過這件事,不是嗎?
「我就是知道。」烈焰揚起神秘的微笑,沒有為她解答,而是再度吻上她的肩頸。
「烈焰!」白川雪音這下相當火大。這火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老在她身上亂吻、亂啃的!太過分,她不討厭他的吻,並不代表他能放肆的佔她便宜呀!「放開我!我要去上課了!」
「上課?」烈焰的眉高高挑起,眼里滿是興味。
白川雪音瞪著他,使勁的推開他起身,表情僵硬,看來是氣得不輕。
她走向浴室梳洗打理自己,而烈焰也跟了進來,臉上掛著一抹愉悅的微笑。
「你進來做什麼?」她納悶他的行為。
「告訴你一件事情。」烈焰抓起置于一邊的梳子,小心翼翼的為白川雪音梳理一頭長發,顯得樂在其中。
白川雪音沒有開口,她靜靜的等待烈焰接下來的話。
「我現在也是學生,待會兒也要去你的學校上課。」梳完了頭發,烈焰決定將這頭美麗的銀白色長發扎成辮子,「我現在的身份是來自美國的交換學生,要在你的學校待上一個月。」修長的十指穿梭在她的發間,靈巧的編著發辮。
「為什麼?」他不管殺手的工作了嗎?還是……
烈焰勾唇一笑,曖昧不明,「你可以認為我閑著沒事,決定進修向學;也可以認為我是為了接近你,所以決定當個學生。」
烈焰不可能閑著沒事,也不可能為了她放段的來當個學生;那麼,應該只有那個理由。
「工作嗎?」白川雪音輕問。
烈焰的動作一僵,但停滯不到半秒他又恢復原本的動作,「我聰明的雪音,你說對了,我這次的目標,就是你那所大學的其中一個教授。」
「你要待多久?」白川雪音只在乎這件事情,雖然他老是亂吃她豆腐,她還是希望能夠常見到他,能夠待在他的身邊……雖然,她根本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
不問他為什麼要那個教授的命嗎?烈焰壓下心中的錯愕,沒有問出口。「大概會待上一個月。」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真的好短,一下子就過去了。白川雪音咬咬下唇,難掩心中的失落感;她一想到過完這一個月後就見不到烈焰,莫名其妙的,胸口好像有一個地方空了,還微微刺痛著。
「我在外面等你。」編完發辮後,烈焰以手指將她勾向自己,傾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輕吻,便走出浴室。
一個月,只有一個月……
白川雪音梳洗時、出門前,一直到上車,烈焰的話始終在她的心頭盤旋不去。
☆☆☆
「那麼,今天的課就上這到這里了。」
當台上教授這麼說的同時,在台下听講的學生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拾東西,沖出教室;其中當然不包括白川雪音。她仍是靜靜的待在座位上,慢條斯理的整理上課筆記。
「白川,你還是這麼認真,連英司都被你比過去了。」二宮拓信步走至白川雪音的身側,微彎身的看她攤開在桌上的筆記本,研究著她上課時所記下的東西。「哇!不只順序整齊,字跡好看,連重點都是一目了然……不過,那老頭上課的時候有提到這麼多的東西嗎?」他的語氣充滿懷疑。
「當然有。」坐在白川雪音身旁的宗方英司給了好友一記白眼,半是無奈、半是縱容的說︰「阿拓,你上課都在睡覺嗎?」
「沒有你坐我旁邊掩護我哪敢睡?」聳了下肩,二宮拓嘻皮笑臉的回道︰「我只敢發發呆,沒有想到這麼一呆,居然被我不小心呆掉一堂課。英司……」他語氣驟地上揚,帶著討好的意味、若有所求的看著宗方英司。
「借你筆記?」宗方英司眉一挑,斜睨二宮拓一眼,非常清楚他的企圖。
「嘿嘿,不愧是英司,對我真是了若指掌,就像我肚里的蛔蟲一樣。」二宮拓的比喻相當不倫不類。
「蛔蟲?」听到這種形容詞套在自己身上,宗方英司真是哭笑不得。「阿拓,請你不要用這名詞形容我好嗎?」
「不好嗎?我覺得很貼切耶。」二宮拓雙手抱胸,不明白好友為什麼笑得那麼難看,看起來比哭還要丑。
「我覺得很難听。」有友如此,宗方英司真是無語問蒼天。
「白川,真的嗎?」二宮拓轉而向白川雪音求證。
白川雪音點頭。的確,用「蛔蟲」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朋友,真的是非常怪異。「沒有人會用蛔蟲來形容自己的朋友。」
「沒有嗎?」二宮拓緩緩露出一抹笑,看起來賤賤的。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用蛔蟲來形容別人。」宗方英司點頭,「以後別再用這種生物形容我了,听起來很髒。」
「我會慎重、仔細、認真的考慮的。」二宮拓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叫定了。
就在三人一面收拾,一面閑聊時,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傳來;最後,停在他們所在的教室外。接著,有人打開教室的門。
一身黑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進入教室,筆直地走向白川雪音。
「雪音。」
迷人、富磁性的男聲,低低的傳送至白川雪音耳中,她聞之一震。
這個聲音……她訝異的眨了眨眼,緩緩的回過頭,一張熟悉的容顏映入眼中。「烈焰?」掩不住眼中的訝異看著烈焰,她不明白他為何會在此時此地出現。
「我來接你。」烈焰微笑,銳利的鷹眼掃過立于白川雪音身側的兩個男人後,他伸手以手指劃過她的唇,接著俯,精準的攫奪她的甜蜜,大咧咧的宣示他的所有權。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在烈焰的唇退開後,白川雪音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是教室,她的身旁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她皺眉看著烈焰,心中微惱他的舉動。
「不喜歡我的吻?」烈焰對于教室內的觀眾視若無睹,面帶魅人微笑的與她調笑,看來閑適自在。
「你!」白川雪音聞之氣結。
烈焰到底在想什麼?他沒見到她旁邊還有別人在嗎?
「叫我烈焰,別你你你的叫,雪音。」烈焰好整以暇的笑著,漫不經心的執起她的手,移至嘴邊落下一吻。
「烈焰!」意會到烈焰的態度,白川雪音非常肯定他是故意這麼做的,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她困惑的看著他,語氣由微慍轉為不解︰「你在想什麼?」
「想你。」烈焰親昵的張口咬了下白川雪音的手指,含笑看著她,「對了,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他昂起下巴,看向她身旁的兩個男人。
白川雪音順著烈焰的視線望去,見到呆若木雞、兩眼瞠大的宗方英司與二宮拓,她不由得擔心的喚了他們一聲︰「英司,阿拓,你們怎麼了?」怎麼會無端端的,兩個人就變成這個樣子?
二宮拓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人。
他眨了眨眼,合上張大的嘴,笑容尷尬。「沒,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因為一時太過訝異,所以才會不小心呆掉。」說畢,他以手肘頂了下一樣宛若石化的宗方英司,「英司,對不對?」
宗方英司仍舊沒有回過神來,依然失魂落魄的盯著正前方瞧。
見好友在這樣一頂之下仍沒有回支,二宮拓不假思索的決定采取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他深吸了口氣後,扯開嗓門大喊︰「英——司!」
宗方英司震了下,一臉茫然的看向二宮拓,「阿拓,你沒事在我耳朵旁邊大叫做什麼?我耳鳴了。」
「耳鳴總比魂掉了要來得好啊!剛才我和白川叫了你好幾聲,你好像都沒听見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二宮拓含笑的伸手撥亂宗方英司的發,「你啊,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是怎麼了!」
「抱歉。」宗方英司揚唇一笑,繼而轉向白川雪音,「不好意思,我剛才太過訝異,所以才會這麼失態。」看到立于她身畔的烈焰時,他的眼里有著濃濃的失落與苦澀。
白川雪音輕頷首,轉向烈焰,「他們是我的朋友,這位是宗方英司。」接著,她指向二宮拓,「這位則是二宮拓。」
「你好。」勉強自己硬是擠出一抹微笑,宗方英司有禮的向眼神銳利異常的烈焰打了聲招呼。
烈焰淡淡嗯了聲,犀利的目光沒有自宗方英司的身上離開過。
「烈焰,請問你是本校的學生嗎?我怎麼沒看過你?」二宮拓走上前,面帶一貫的開朗笑容,同時不著痕跡的拍了拍宗方英司的背,給他無言的鼓勵。
「不,我是交換學生,這幾天才到北海道的。」瞄了二宮拓的小動作,烈焰微挑俊眉,開始覺得目前的情況有趣極了。他看得出來,這個叫二宮拓的,明明很喜歡這個姓宗方的男人,為什麼又會有那種為他打氣的小動作?他的臉上浮現一抹充滿興味的笑容。
「白川,這位烈焰先生是你的……」得到好友的支持,宗方英司決定面對現實,把看來曖昧的兩人之間的關系問個明白。
「他是我的……」一時之間,白川雪音發現自己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是呀,烈焰算是她的誰呢?說是朋友,相處時間甚至都比英司和阿拓來得要短;但是,他們的舉止又有曖昧的親密肢體接觸,不要說是情人的話,其實也不算是……
「男友。」烈焰很快的接口,佔有味極重的攬住白川雪音縴細的肩。「我是雪音的男友。」
男友?听到這兩個字,白川雪音不禁詫異的望向烈焰,不懂他為什麼會以這個名詞來解釋他與她之間的關系。
「原來是這樣子啊……」宗方英司久久才吐出這麼一句話,困難的點了下頭,笑容相當勉強。原來真的是這樣子,所以他才會吻白川吻得那麼理所當然。
「烈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是這幾天才到日本的吧?」見到好友悵然落失倍受打擊的神情,二宮拓強壓下心中的窒息感,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烈焰,仔細觀察他所有的細微表情,想找出他話中的破綻。
「去年的十二月,我已待在日本北海道了,那時,我對雪音一見鐘情。」烈焰吻吻白川雪音的額角,笑容揚得更高了。真有趣,這男人真的那麼愛那個宗方英司嗎?「事實上,雪音還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雪音,我想你這兩位朋友似乎還有很多事想問我,你先回我那里,我等會兒就回去。」「可是……」白川雪音一點也不想先離開,她總覺得這三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很奇怪,像是一觸即發一般的緊繃,談話之間,連她這個很少與他人相處的人都听得出其中的火藥味。他們……他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為什麼會這樣劍拔弩張?太怪異了。
「雪音,先回去等我好嗎?我想認識、認識你的朋友。」烈焰以不容拒絕的笑顏傾向白川雪音,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低聲說︰「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你不適合知道。」
白川雪音聞言蹙起眉頭,冰藍色的瞳眸中滿是疑問。
烈焰微微一笑,看出她心中的疑惑。「只是男人之間的問題,你知道了,也不能有所改善,只是徒惹心煩。先回去吧,我不會傷害你的人類朋友的。」語畢,他退開她些許,眸子微漾著溫柔眷戀。考慮了幾秒鐘後,白川雪音輕點螓首,抱起了沉重的課本,轉向宗方英司與二宮拓輕道︰「我先走了。」
「慢走。」宗方英司微笑道別,二宮拓則是咧開笑臉,揮手說Bye-bye。
白川雪音不放心的看了三人一眼後,才慢慢地踱離教室。行走間,她回首不下三次,一直到消失在門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