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騎士 第七章
因為愛你,所以成全你想要的自由……
置于白色小圓桌上的水晶隻果,在自然光的照射下,正散發著淡淡藍紫色的光暈,透著一種靈動式的美感。
而巫盈盈望著水晶隻果發呆,一整個下午,她就這麼坐著,滿腦子充滿了數不清的問句。
「如果將來我們女主外、男主內,你有沒有異議?」
她忘不了秦宇峰在跟她說這句話時的神情。
他的提議深深吸引了她的心。
想像著他以一身「賢妻良母」的姿態待在家中,而她負責扛起一家人的經濟大權,兩人就這麼廝守到老,那是一種奇異的喜悅心情。
雖然她一直覺得他不是個適合主持家務的男人,總認為對他而言太屈就,但他似乎無心離開她往外地發展,正因如此,她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罪惡感,覺得自己成了他的牽絆,在無形中拖住了他的腳步。
但在這段期間里,他若不待在家中,便是成日在外游手好閑到處游蕩,完全沒個正經模樣。她不要他被評為小白臉或吃軟飯之流,她要他成為一個有擔當、有作為的男子漢,她不要身邊的朋友不看好他,甚至瞧不起他。
因為愛他,所以她必須想盡辦法讓他出人頭地。
他能明白嗎?能體會得出她的用心良苦嗎?
有舍必有得,明知他不只是當家庭主夫的材料,他有能力獲得更高的成就,但為了和她朝夕相依,他甘願當個小男人。
他想要的,可以不計任何後果、任何代價,就是非得到不可。
只怕有一天,他膩了她,棄之如敝屣。
她突然不敢想像那樣的後果。
她想跟他天長地久,所以她希望他是她的聖杯騎士;希望他就是那個為她帶來幸福的美子……
永恆的幸福得來不易,她珍惜也感謝上天讓他存在,並使她認識了他。
婚姻是一輩子的事,現在的她會開始考慮到兩人結婚的可能,所以面對很多實際的生活問題,她必須有更深一層的考量。
在她的考量中,她給彼此三年的緩沖時間,如果他能跟她在一起三年不棄不離而始終如一,她會毫不考慮地嫁給他。而這三年,就當是一個考驗,也算是她的人生計劃之一。
她想為他披上象征純潔的白色婚紗;想看著他身著新郎禮服的俊逸模樣,然後一同步入禮堂——
她想在每個清晨一睜開迷桿眼,就能看到他那張稚氣未月兌的慵懶睡臉;能親吻他紅潤亮澤的豐唇,以及線條完美的修長手指——
她是那麼想與他共度晨昏,直到生命終結。
他知道她心中的渴望嗎?
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覺得好寂寞,那是一種從心底深處發出的真切吶喊。她好想擁有他,即使只是多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好愛他!她真的好愛好愛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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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整整有七天,她沒見到他,沒有電話、沒有信、沒有半點消息。
雖然她還是繼續自己的工作,日復一日,平靜的生活不起半點漣漪。但,她開始想念有他相伴的生活。
想念他的笑、他的吻、他的依賴、他的擁抱,她甚至想念他驚慌失措的模樣。
天哪,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翻開記事本,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月亮位置與秦宇峰的水星位置形成四分相的部分。
這個相位,對家庭成員和處理家庭事務最為不利。水星的一方常以批評、找碴的溝通方式威脅月亮一方情緒的平靜及安全感;而月亮的一方則會常顯得郁郁寡歡、感情用事,而造成水星一方的頭昏腦脹及誤解。而這樣的溝通障礙使得彼此甚至無法對日常最平常的事物達成共識,常有浪費兩人的精力而一事無成之感。
她和他,也的確常有一事無成之感。
她盡可能地讓自己在面對挫敗時表現得豁達開朗,相對的,他也會因為她的反應盡可能地體諒她的處境,不至于以批評、找碴的溝通方式對談,但她隱隱約約還是感到不安……
也許是受了秦宇峰的影響,面對自己的問題,巫盈盈盡可能不去以塔羅牌解惑,只是順其自然地任其發展下去。
眼觀現下,他在外闖蕩自己的事業,汲汲營營,辛苦與否只有自己一個人承擔下來。不過,即使相隔兩地,她也必須努力才行,她希望自己能成為他有力的後盾,無論何時何地。
每月的星座運勢分析除了刊載在自己的網站上,也在一些高知名度的專欄上刊登。加上近來友人開店,也請她每個星期撥出一個下午的時間來主持一個塔羅研習會,所以她的生活變得更加充實忙碌。
巫盈盈在欣然應允的同時,亦推薦專營水晶古董的好友,連袂提供各種靈力礦石的開發。共同合作的經營互動方式,感覺有點像連鎖企業的味道。
因為合作的經營方式,巫盈盈的名氣相對地逐漸提升,不久,某家電視台的節目需要探討這類型的主題,透過各種管道的引薦,便邀約她上節目參加錄影訪問。
藉著此行,巫盈盈想給秦宇峰一個驚喜。
錄完節目,她坐上計程車,便撥了通電話給他。
「小峰?」好不容易接通,巫盈盈立刻眉開眼笑。
「小盈?」秦宇峰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她會主動撥給他。「我現在正出外景拍片。」
「在哪?」她不著痕跡地問他,像是一般關心問候的語吻,只是為了確定而放心的詢問。
秦宇峰說了地點,並跟她描述著工作前後發生的一些趣事,而後侃侃談著四周環境與工作人員的一些概況,好讓她放心。
根據秦宇峰的描述,沒多久的時間,巫盈盈也來到他拍片的地點。
付了車資,她找了一會兒,終于看到拍攝人員聚集的場所。
秦宇峰高挑出眾的外表是十分好認的,她一眼就看到了他。重慶他佇立的方向踱去,卻見到一名身形婀娜的美麗女子伏在他身上玩耍笑鬧,眼底眉梢盡是風情。
俊男美女的組合,站在一起,堪稱絕配。
兩人交談玩笑之間旁若無人的姿態,以及互動時眼底的神采,乍看之下,就像正在熱戀中的情侶。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的時間,她從沒看過他玩得這麼盡興的模樣,更沒看過他對其他女子有這麼開懷的表情及——默契。
青天霹靂地僵只在原地不動,巫盈盈定定地注視著這樣的場面許久許久——
然後,秦宇峰也看到了她。
兩人就這樣對望著,誰也沒有主動走近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巫盈盈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靜靜地轉身離開。
這一刻,她只覺得眼前的世界隨時有崩裂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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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盈盈再見到秦宇峰的時候,已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但,來匆匆、去匆匆,他僅瞥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連一聲再見也沒有。
她覺得痛心,突然想不起自己這一個月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見到他冷漠的反應,只覺得一顆心劇烈地作痛著。
在這段期間里,他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給她任何訊息,她想他是變了心。
一個人要變心是毫無預警的,也許在一見鐘情的瞬間,便已決定了一切。
形單影只的落寞格外強烈,她的失意全落入了好友們的眼中。但她不說,沒人敢問,直到她的恍惚終于讓好友們忍無可忍。
「盈盈,你到底怎麼了?自從你錄影回來之後,整個人就一直不對勁……」憋不住心中的疑問,楊伊晴終于還是開口問了。
「沒什麼。」她不想在原本對秦宇峰印象就不好的楊伊晴面前數落他的不是。
「跟秦宇峰有關對不對?」她用膝蓋想也想得到。
「沒什麼好說的。」她不願讓好友得知太多關于秦宇峰負面的消息。
「盈盈!」
「真的沒事。」口是心非的。
楊伊晴見巫盈盈堅持不肯透露,也不好再逼問下去。
巫盈盈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景色,只覺得胸口一陣揪痛……
「盈盈,你的水晶——」楊伊晴驚呼出聲。
巫盈盈低頭一看,赫然發現水晶出現裂痕。
「也許,是我剛才不小心撞到了……」跟隨多年的水晶似乎正向她示警些什麼,但她不敢深想下去。
胸臆間驀然一慟,她捂著心口起身想往洗手間踱去,卻見眼前一片黑影晃動,接著,她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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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盈盈醒來的時候,見楊伊晴、潘瑾麗、伍智霖和小江等一群朋友都在身旁,皆以一種關心的目光看著她逐漸恢復意識。
「你們怎麼都在這里?」像是突然了解到自己發生的狀況時,她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原來,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在她身邊陪伴她的不是她心愛的男人,而是這一群關心她的好朋友。
「對不起,我們聯絡不上秦宇峰。」楊伊晴淡淡地說。她沒有告訴巫盈盈,在她昏迷的時候,大伙兒全听到她不斷哭喊著「小峰」的情形。
不忍見她難堪困窘,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完全不受情愛干擾的靜養。
「沒關系。」巫盈盈無力地笑了。
在醒來的一剎那,她看到好友們善意的微笑,她突然覺得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孤單。
他若真要變心,就隨他去好了,她並不是沒有他就會活不下去。
她還有朋友,不是嗎?
就算失去了他,她還是可以開開心心過下去的。
她這麼告訴自己。
「你太虛弱了,醫生說你是因為營養失調導致的貧血,他一說,我才發現你最近真的瘦了一大圈,剛剛智霖買了一些補品,小江也開了他家的旅行車來,大伙兒才能一起坐一輛車到你家來看你……」
「真是太麻煩你們了。」
「去!說這種話不就太見外了嗎?」小江首先發難。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好不容易,巫盈盈總算恢復從前慣有的頑皮笑靨。
「再想不開,我們每天輪流給你一頓排頭吃!」始終在一旁沉默的潘瑾麗也開口。
「我原先只是想減肥……」她突然感覺到此時的潘瑾麗是十分慶幸的。至少見了她的失意模樣,她會覺得幸好不是自己。
伍智霖則是始終站在一旁靜默守候。
「減肥?你還早得很咧!你是不是想打擊我啊?」小江再度發飆。
在場者全望著小江略微發福的身材哈哈大笑。
「唉,又說錯話了。」巫盈盈佯裝哀聲嘆氣狀。
「知道就好。」悻悻然的,小江故作沒好氣的哼聲。
巫盈盈望著友人們窩在自己小小的房間里笑謔打趣,內心突然覺得一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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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大門傳來一陣開門聲響,巫盈盈知道是秦宇峰回來了,自床上翻身而起,她冷冷地望著房門口。
「你總算回來了!」巫盈盈譏諷的聲音在他走進房時突兀響起。
恨他的念頭是那麼的強烈,內心幾乎呈現一種除之而後快的波濤洶涌。
「為什麼把我的東西全堆在門口?」他明知故問地詰問道。
「我想你還是搬回你家住會快活得些。」冷冷淡淡的聲音,一如她冰霜漠然的眼神。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了?」他不耐的表態,因為疲累,因為困倦。
「我是體貼你!」刻意的,她讓自己的譏誚言辭顯得更加尖銳無情。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今天在外暈倒的事。
她不想讓他知道她為了他黯然神傷、形容憔悴。
她更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心碎。
「你夠了沒?」秦宇峰忍不住沉下臉。
「怎麼,受不了了?」咬牙切齒的。「原來你也會受不了?」一個多月來累帶領在心里的痛苦與情傷,仿佛瀕臨崩潰邊緣似的;而他冷淡的反應更是在瞬間形成燃點,將她內心深處所有潛藏的情緒一古腦地爆發出來︰「既然受不了就滾出去!滾!滾得愈遠愈好!」
一把扯下自己頸上的水晶銀鏈,她用力地擲到他身上,頓時,水晶墜子應聲碎裂,一道線狀的血痕頓時猙獰地出現在她縴細的項鏈上。
「滾!」她竭力嘶吼著,所有的情緒如山洪似的爆發,她激動得將身邊所有伸手可及的東西全擲向他——
「你瘋了!」秦宇峰見她自傷的行為,不禁駭然。
「對,我是瘋了!你再不走,我會拿刀砍死你!就像新聞里那種殺人的瘋女人一樣——」她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拿起身邊所有可能的物品使勁地往他身上砸去。
「小盈!」還想上前,因為擔心她頸上的傷口,但一本厚重的精裝書迎面朝他擊來,狠狠打中了他的胸口,也刮傷了欲擋阻的手臂。
「滾!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歇斯底里的舉動仿佛非置他于死地不可似的,沒有絲毫的遲疑。
望著身上逐漸浮現的斑斑血跡,他突然不確定自己是否該繼續上前探視她的傷勢。
「滾!」
再次擲來一個中型的水晶柱——
落荒而逃,似乎成了他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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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這是怎麼回事?」楊伊晴一進門,看到滿室凌亂的淒慘景象,忍不住驚呼道。
「你就當是世界大戰剛結束。」巫盈盈病懨懨地走回房內,然後一骨碌地倒回大床上。
「的確很像浩劫過後的淒慘景象。」散亂了一地的物品使室內顯得滿目瘡痍,處處殘破的景象格外觸目驚心。
「快拿吃的給我,我真的全身沒力氣了。」她瞄了瞄對方手中的塑膠提袋,懶洋洋的「吩咐」道。
「秦宇峰回來過了?」幾乎是可以肯定的。楊伊晴甚至可以想像得出他當時落荒而逃的狼狽相。
「是啊,不過我把他趕走了。」巫盈盈突然淒厲地放聲大笑,接著,不爭氣的眼淚也隨之垂落而下。
楊伊晴見狀,趕緊在一片紛亂狼藉的地板上找出面紙盒,並抽了幾張遞給她。
「他現在的模樣一定像極了劫後余生。」她又說。
「他活該!」抽抽噎噎的,巫盈盈胡亂抹了幾下臉。
「不錯了。面對這樣熱情的歡迎儀式。」另類的比喻。巫盈盈再度淒淒慘慘地哭了起來。
她恨他的薄幸,恨他的沒心肝,更恨他的狼心狗肺!
她不該這麼相信他的!
楊伊晴無意間瞥見地上那只碎裂的水晶墜子,她沒想到巫盈盈竟氣到將隨身多年的守護石給毀壞了。認識她這麼多年,那只水晶幾乎就像她的一部分,有著極特殊的意義。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翻出了醫藥箱,楊伊晴小心翼翼地在她頸上的傷口上了碘酒及紅藥水。「你知道,脖子上的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但心里的傷口卻不是三天兩頭就能好得了的。」
「伊晴,謝謝你。」
「別謝了,好好愛惜自己才是真的。」她可以想像得出當時巫盈盈瘋得駭人的淒厲模樣。
「我知道。」
「人,往往都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她搖搖頭,驚異于愛情徹底改造一個人的魔力。「平常你是一票朋友里最理智冷靜的一個,沒想到現在你的情緒會變得這麼極端。」「很多事是由不得人的。」
「我一直以為你的感情會走得相當沉穩,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地驚天動地。」她搖頭,有感而發地嘆道。
「我也不想的。只是一見到他的時候,心頭的恨意便涌了上來。」再想起,她還是有將他千刀萬剮的沖動。
「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他?」楊伊晴很想問個明白,好了解癥結所在,但涉及個人隱私的問題總不好一再逼問,她的關心也是有分寸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變了。」她知道兩人之間的感覺變了,雖然相愛的感覺無庸置疑,但他變得無情了,而她不了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有沒有可能是你誤會了他什麼?」戀人之間總有許多誤會,而她認為誤會的可能性很大。
「不像是誤會……」感覺是一種很難說得清楚的東西。「還是不肯說?」
「說了也于事無補。」咬著三明治,巫盈盈悶悶地回答。
「你的工作沒耽誤到吧?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楊伊晴不免擔心她的生活出現匱乏之虞。
「工作可以推拖拉,只是少賺了許多倒是真的。」巫盈盈破涕為笑︰「伊晴,你還是這麼實際!」
「這是個好現象。要是連我也變得浪漫不實際,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她呵呵笑著,自信開朗的神情和失魂落魄的巫盈盈形成極大的對比。
「是啊。」
「我還是覺得,不管怎麼樣,人都要實際一點比較保險。」這可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嗯。」
「所以,你振作一點吧!」楊伊晴鼓勵地在她的肩膀上象征性地拍了了一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我會努力。」巫盈盈也笑了。她知道自己的確是該振作,一直失意下去總不是辦法,不僅到最後秦宇峰瞧不起她,連她自己都會討厭自己。
「那你的動作可得快一點,拖愈久愈麻煩。」沉淪愈久,愈不容易重新站起來。
「跟你說話舒服多了。」她當然听得懂她的意思。
「那是因為你習慣我這種調調。」楊伊晴毫不矯飾的表態。
巫盈盈噗哧一笑,沒頭沒腦地打了她一掌。
「好狠!」不怎麼真心的呼痛,楊伊晴忍不住笑咧了嘴。
「這點力道就喊痛,你還真是矯貴呢!」揶揄的,亦是恢復生氣的嘲謔。
「那你也讓我打打看,就知道到底是誰比較嬌貴了。」見摯友逐漸開朗,楊伊晴總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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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多,秦宇峰小心翼翼地進了門。
巫盈盈已經睡了,他便放心地走近她。雖然他身上亦有多處被她砸到的傷痕,但他還是留心地察看她頸上的傷口。她——想必是恨透了他吧?
若不是愛之深、責之切,她豈會下這麼重的手?
細細地撫著她的臉,他突然很想擁抱她。
輕輕吻上她的唇,卻見她緊閉的睫毛下,流出了淚水。「小盈……」他將她一把抱起。
其實,巫盈盈早在他進門時便醒了過來,只是後來感覺到他輕憐蜜意的觸踫,她的心不自覺地軟化了。
摟緊他,她縱容自己聆听他規律的心跳。
為什麼她會這麼愛他呢?
她也不想讓自己這麼痛苦,可是泥足深陷,便無法自拔。
他是不會明白的,她想。
對她,他已不再像當初那樣在乎了。在他的心里,不知不覺多了一些其它的東西,而他需要那些其它的東西來豐富他的生活與生命,才不至于覺得枯燥乏味。
如今,只與她相守,他會覺得煩悶,甚至索然無味。
她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悲哀。
「你瘦了好多。」他憐惜地望著她,感覺她的身子變輕變薄了。
「都是你……都是你不好……」她欲掄起拳頭捶他,卻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接著便以吻封手——
溫柔地挑起她內心所有情愛的感應,他耐心地軟化她想抗拒的意志,而後緩緩解下她的衣衫。
愛情的纏綿熱吻,是瓦解一個女人心防最好的武器。
他的吻逐一落在她的紅唇、她的鎖骨、她的豐胸、她的腰月復,甚至在她的雙腿內側……
在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之際,他佔有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記。
歡愉的輕哼在耳畔回蕩,兩人都得到身心上的饜足。
與她一同靜靜的調息,不須言語,他只是專注地看著她,以黝暗的凝眸款款訴說著戀人之間的千言萬語。
再一次的,他降服了她的心。
以最投機取巧的方式言和,秦宇峰似乎深諳此道。巫盈盈雖然心知肚明,卻也無力抗拒,只能心悅臣服地在他汗濕的懷中沉沉睡去。
「我愛你。」在她進入夢鄉之後,秦宇峰無聲地向她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