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電無罪 第七章
下午，是銀行最忙碌的時段，趕在三點半以前，一樓櫃台必須完成對客戶的服務︰二樓融資和投顧部門，電話，傳真響個不停；三樓，信用卡部門的人員更是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整棟大樓沒有人知道頂樓快燒了。
就算派上十幾輛消防車也澆不熄黎一飛和蕭-心兩人身上的欲火，他們狂亂地抵著彼此，雙唇緊黏不放，雙手也尋求更深的接觸。
眼看兩人即將以地為床，黎一飛勉強拉開自己的唇。
「走。」
「去哪里？」
見她兩眼茫然，一臉醉人的神態，黎一飛心里得意，卻也被她性感的模樣迷得神魂顛倒。「找個舒服的地方躺平，我要吻遍-的全身，再把自己深深埋進。」
他毫不修飾的說詞讓她兩腿發軟。
黎一飛拉起她，大步邁向電梯。
幸好里頭空無一人，要不任誰見到他倆的模樣，都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她頭發微亂，噢，她的一頭鬈發，天生是來被他揉亂的。忍不住，大掌又湊近她，將她再度揉進他的身體、嘴里、心里……
當！電梯順利抵達地下室，他為她打開車門，丟下手機給她。「隨便找個理由請假。」
做什麼？難不成他真要她－－
心里未咋舌完，蕭-心已經听到自己微顫的聲音。「喂，我是蕭-心，我剛發現自己身體不適，要請假去看醫生，抱歉，我稍晚再進公司拿東西。」
部門主管還在那頭碎碎念，她指尖發抖已然切斷連系。她真的……要跟他做了嗎？
心里確實知道，她和多年前的自己有什麼不同。
那時，她是為了討好學長，可現在，她全身都渴望他，她要經歷他剛剛說的－－吻遍她的全身，深深埋進她。
天啊！她何時變得這麼放蕩？在烈日當頭、應該規矩上班的時刻，她卻想著這麼的事。
抬眼準備控訴，卻發現身旁男人緊抓著方向盤，指節都泛白了。
「該死，-再用這麼性感的眼神看我，會害我撐不到那里！」兩眼雖緊盯前方，可黎一飛沒有一秒鐘不意識到她。
她性感嗎？
這一瞬間，她竟愛上了這個形容詞，再悄悄漾起一朵神秘的笑容－－她只為他性感。
好不容易看見一座瑰麗的建築物出現在前方，黎一飛頓時松了口氣。「終于到了，再不到我都快爆炸了。」
他在入口處搖下車窗、丟下鈔票，隨即急踩油門，看見前方一扇鐵卷門已升好等著，方向盤俐落地轉切進去。
「好了，我們上去吧！」猴急的他，一秒鐘都等不了了。
蕭-心呆呆杵著。
「干麼，別跟我說-沒來過汽車旅館。」
她是沒來過啊！可他八成不會相信。
「來吧！」見她還回不了神，黎一飛不疑有他，又把她從車子里拉出來，輕擁她入門。
哇，她總算能親眼見識到汽車旅館長什麼樣子了。
但是她根本沒時間細看，因為黎一飛早將她翻轉向他，熱吻急著再貼上來。
「唔……」她熟悉他的唇，也學會用他的方式吻他，在他環抱住她的同時，她也環住他，撫模，並加強手的節奏。
「天啊！-的技巧真好。」
這樣叫好？她根本是學他的。
「剛才我說吻遍-全身的那一部份可不可以挪到稍後？我再不進去的話就要瘋了。」
他臉上歡愉的表情夾雜著痛苦的壓抑，讓她的心小小虛榮，那是她造成的嗎？
見她沒反對，他雖然急躁，可還是溫柔地將她抱上床，但他對自己就沒這麼好，在用力扯下褲子的時候，他還差點被自己絆倒了。
「嘻！」蕭-心忍不住笑，因他可愛的動作、表現，她發現他身上有別的男人所沒有的稚氣。
「-敢笑我？」他的男性雄風差點一蹶不振，可看清她臉上熠熠生輝的笑容，他不由得傻住，整顆心澎湃了起來。
「沒有，」她連忙搖頭否認，一雙清亮的大眼睇著他。
他忍不住低吼，撲了上去。
即使是需求已達到爆炸的頂端，黎一飛還是確定她已經準備好了，她汩汩而流的蜜，是最好的證明，他抽回手指，改讓自己推進她。
「天啊！-好緊。」緊窒得讓人不可思議。
她在激情中升起警覺心，為免他有所疑，她咬牙奮力的自行前向挺進。
「呃……」他有種回到家的感覺。「-和我一樣等不及了嗎？」喜悅、滿足，充斥著心靈和四肢百骸。
他下意識的溫柔讓她再也無法抗拒的愛上他。
「是。」
有了這句話的鼓勵，黎一飛開始以最美麗的律動，和她一起攀上了世界的高峰……
感受著底下心跳的節奏，蕭-心緩緩漾開了一朵笑容。
剛才她忍不住的痙攣，心跳差點停擺，她以為自己快死，而隨後，黎一飛也像是不能呼吸的癱倒在她的身上。
沒多久，他翻滾而下，同時帶著她。
「結束了嗎？」兩人緊密地貼在一起，她想笑，還想歡呼。
「-還能開口說話？」黎一飛懶懶地開口，睜開一只眼，看見那頭蓬松秀發隨著他的胸瞠起伏，這畫面真美。
「當然。」她抬起迷人的俏臉，面對著他。
「我讓-滿意嗎？」這畫面尤其更美。
「勉強。」
黎一飛讀出她眼底的頑皮。
「-知道勉強兩個字，對男人來說是多大的侮辱嗎？」老天，要不是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真會愛上她。
「那你想怎麼樣？」她露出狐媚的笑容，伸長性感的脖子，開始她腦中的誘惑行動。
呵！看到她豐滿的酥胸，他雙眼立刻黯沉，呼吸粗重，他的男性獲得了重生，甚至比剛剛還要偉壯，抵著她的雙腿似乎不安份起來。
來得又猛又烈，可黎一飛強耐住身體的-喊，這次，所有的時間都是她的，他要取悅她，讓她享受到人生最極致的快樂。
「我要補償我剛才沒做到的，吻遍-身體的每一。」從她的鬈發而下，每一處他都停留了好幾分鐘，流連忘返。
「噢。」陣陣的吟哦聲不是別人，是她，蕭-心。她正喊出人類最原始的樂章。
她不願獨奏，邀他一起加入，雙手也探索著他的身體，听到他縱情的高喊，一種純女性的驕傲充塞著胸臆。
他再度充滿她的時候，一顆閃亮的淚珠輕掛在她的眼睫，她想哭，想笑。
「我弄痛-了嗎？」黎一飛看到了，他驚嚇，同時震懾不動。
「不，不，你不知道女人會這樣嗎？」她笑著向他保證，自己一點都沒受到傷害。
他認識的女人就沒有。
重新再律動的時候，黎一飛奉上更多的溫柔，這一次，兩人達成了最大的共鳴，在彼此的身上找到遺失的自己，
直到他癱倒在床上，他還不敢相信，剛剛的一切遠超過他以往的游戲，稍早曾經出現在腦中「愛」這個字眼，他還高興自己沒有愛上她，可現在，他無法解釋自己心里的感覺。
光看著她，他就覺得滿足，再想到剛剛所分享的一切，他……老天，他真的愛上她了嗎？
她是蕭-心，男人對她而言不過是征服的一串數據，現在，他也要慘落到這些數據的其中之一。
他眼中流露的恐怖，正好讓起身的蕭-心看到，心中有如刀割。他後悔了？和她，他覺得很不堪？
「呵，干麼露出那種害怕的表情？你以為我會告訴巧苓或纏著你不放嗎？」決定在他說出難听的話之前，她先主動開口。
「別傻了，只要你不說，我保證我們的秘密不會有第三者知道，我可還要繼續再混呢！」
臉上的輕浮是別人認定的她，無視自己心里的羞澀和悲痛，她光果的起身走進浴室，彷佛這是她長久以來習慣在別的男人面前的舉動。
黎一飛瞪著半透明的毛玻璃，里頭那一具誘人的軀體讓他的小弟弟忍不住又唱起起床號。
「你給我爭氣點！」他忍不住低頭斥了它一聲。
他竟然栽了！
堂堂一個電眼王子敗在狐狸精的手下？天啊！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免得被嘲笑一輩子。
今晚，到處充滿著激情。
在市區的另一端，飯店里的房間充斥著男女交歡的味道，一場的游戲在床上進行著……
事後，男人和女人癱掛在床的一端，彼此相視而笑。
「喂，沒想到你今天很猛嘛！上次我以為你是只軟腳蝦，」戴巧苓清純的小臉上，說的是露骨的恭維。
「彼此彼此，-上次動也不動，我還以為-是條死魚，」劉光洪忍不住回敬她。
呵呵！原來他們都錯怪了彼此，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帶著面具和對方演戲。
難得能盡情地-喊，直覺四肢百駭無比通暢，戴巧苓心情很是愉快。她從床上站了起來。「我去沖個澡。」
一雙大手從後方攀了上來，纏住她的腰。
「怎麼，你又想要？」
「我們去浴室玩。」劉光洪隨性所至，他一把抱起嬌小的她，將她帶進浴室。
一連串尖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太High了。
「喂，-還要和那個黎一飛交往嗎？」又嬉鬧了將近半小時，劉光洪臥躺在床上，看著梳妝台前梳發的女人，懶懶地叨根煙。
「怎麼，你吃醋？」戴巧苓對著鏡中的他微笑。
「還好啦！」和這個小女人相處並不久，只覺得她很特別，初看時一點都不起眼，可現在才發現她是天使和魔鬼的綜合體。
「你如果肯和我結婚，我就考慮和他分手。」沒做過壞女人，她感覺又刺激又有趣。
「-這麼早就想『昏』啦？」笑話，他未滿三十歲，銀行里還有對他仰慕的人，他何必這麼早就步入愛情的墳墓。
「你們男人，吃東西不用付費的嗎？」戴巧苓忍不住啐道。
「我付了飯店的房錢。」他理所當然的回答。
「吼，你以為這麼點小錢就值得我們女人付出青春、美貌和誘人的身體？」她忍不住大怒，光著身子走向床邊，抬腳踹了他一下。
「喂，我們男人也有付出好嗎？」想他動得多賣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貫了，裁懶得跟你說。」發脾氣可不是她的本事，她還是喜歡笑嘻嘻的面對充滿未知數的人生。
「喂，那下一次，我們什麼時候才出來？」
「再說吧！」戴巧苓還記得黎一飛電話里的警告，不敢這麼快就允諾。
「-心，我們去吃飯吧！」好不容易手中的工作告一段落，戴巧苓邊收拾桌面邊說。
昨晚和劉光洪廝混了一整夜，今早她回公寓換了衣服才來，偏偏一個早上忙個下停，現在才有時間喘口氣和好友說上話。
蕭-心回避她的眼神。「-去吃吧！我不餓。」
「不餓？那怎麼成，-都不照顧自己，要我押著-去餐廳厚？」
面對她友善的笑容，蕭-心覺得自己真是卑劣到了極點，「好吧！我們一起去。」
兩人一起來到餐廳，照例引起兩極化的反應，而光用耳聞就可以判斷出性別的差異。
抽氣聲代表是正常的男人，不屑冷哼則是女人所發出來的。
「閃啦！」餐台內的歐巴桑一見到敵人出現，立刻用她的豐臀將那個死鬼老公擠到一旁去。
「嘿嘿，小姐，粗飯喔！」
「是，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配菜歐巴桑笑里藏刀，挑起肥滋滋的豬肉放到她的餐盤。「要吃完哦，不要糟蹋了養豬人的辛苦。」
往常蕭-心會覺得這是個笑話，但今天，她心里又苦又澀。
「嗨，大家好啊！」
像是存心讓她不好過，黎一飛的聲音偏在身後響起。
「他來了。」
相對于戴巧苓的興奮，蕭-心真恨不得扭頭就定，可她必須留下來撐過去。
「嗨。」黎一飛走到餐辣吆痛髑紹嘰蛘瀉簦但視線卻忍不住被她身邊的女人吸引了。
「你今天終于回來公司吃飯，前兩天都沒在餐廳看到你。」戴巧苓不覺有異，只一味沉浸在高興的情緒里，昨晚劉光洪雖然讓她很滿足，可是看到從沒到嘴的上等肉，總是令人興奮難耐。
「我這兩天中午都到外面去視察。」嘴巴回答，眼底卻看到蕭-心的餐盤又被堆得像山一樣高。
這女人，又被整了。
「哇，-真是偏心，對這位小姐這麼好，我每次來，怎不見-給我大魚大肉？」明知道她不會感激，還是忍不住為她渡了些肥死人的豬肉到自己的餐盤上。
配菜歐巴桑看著他的舉動，尷尬地直想叫他停手。「-、-，不好啦，那個肉……吃太多不好啦！」
「吃太多不好？那-還給這位小姐這麼多，還是這位小姐特別愛吃肥肉？」他睇著她，那明眸豐唇，就是能輕易惹得他心動。
蕭-心心痛如絞，他這樣幫她，分明是讓她更愛他多一點。
「這樣不行喔，小姐，集團雖然會為員工多準備食物，可-也不能一個人獨佔啊！」明為指責面前的女人，其實是暗示餐台內的配菜歐巴桑，別再欺負人了。
「對嘛，對嘛，我也是這麼說的，你放心，下次我不會再給她這麼多肉了。」有了順成的梯子可以下來，這配菜的歐巴桑怎麼說也不敢再犯。
「喂，他真的很帥吧，他還幫-耶！」戴巧苓既崇拜又仰慕的，看不見的口水足以淹沒整個台北市。
「謝謝。」她斂下眼眸，不讓好友和他看見其中的愛意。
沒用啊！黎一飛暗咒自己，為什麼一看到她，什麼都可以拋至腦後，他應該表現出對她不在乎的樣子啊！
然而他英雄救美的舉動，全都落入伙伴的眼底。
這家伙是會對女人獻殷勤，可他們看得出來，他和過往似乎有些不同。
「我們過去一起坐吧，你一定也想多點時間和你的女朋友相處。」拿好餐點，宋知然往兩個女人的方向走去。
「對啊！」他自然而然地說，卻在說完話之後才猛然想起－－他的女朋友是戴巧苓。一顆心頓時墜了下來。
「這里有人坐嗎？」抵達兩個女人面前，宋知然有禮地問。
「沒有、沒有，請坐。」哇，這不是宋知然嗎？以前沒注意，其實他長得也很不錯耶！戴巧苓的心里冒出了一道贊賞。
不知道有意無意，他竟挑了戴巧苓的對面位子。「戴小姐真可愛，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搶走黎一飛的專利，坐在-對面用餐呢？」
「可、可以吧！」哈哈哈，她現在行情真好耶！
這宋知然的大名誰沒听過？他是唐育漢欽點的四劍客之一，擁有法律方面的專業知識。
他雖然長相斯文，可也很養眼，尤其是一雙厚實有力的大掌－－
察覺到自己一直盯著人家的手看，戴巧苓忙垂下眼。
梁若晨默契十足，她自動跳過蕭-心面前的位子，末發一語地在一旁坐了下來。
黎一飛別無選擇，只好坐在中間，眼神不經意和蕭-心對視。
「咦，黎一飛，昨天下午我怎麼找不到你？」外表很冷的梁若晨突然丟下這一句話，讓兩個人心慌起來。
「是喔，」講到昨天下午，戴巧苓也想到。「-心，昨天我去一樓回來，就听說-請假去看醫生，我都忘了問-，-是哪里不舒服？」
蕭-心和黎一飛的表情瞬間尷尬又不安。
「我、我有事去分行一趟。」黎一飛隨口胡謅，腦子在鮮明的記憶里打轉。
「沒、沒什麼，就吃壞肚子、」蕭-心忙低下頭，怕人窺見她熱燙燙的臉。
「你去哪個分行？我打你手機都沒人接。」梁若晨似有意打破砂鍋問到底，再接了句。
手機被他遺忘在車上，一堆未接來電他事後也懶得回。
「嗯，唔，我在忙。」他盯著蕭-心，無意搭理伙伴的問題，只在乎昨天對她而言，真的只是一場游戲嗎？
「-心，-去哪家醫院看？吃藥了沒？」戴巧苓是純然關心，她可沒梁若晨心思縝密。
真巧啊，兩個人剛好昨天下午都蹺班了！梁若晨和宋知然心里有數地互看一眼。
「蕭-心，-這只狐狸精！」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咆哮。
眾人還處于驚愕之下，就見一名女行員怒氣沖沖地沖向前，一掌揮向蕭-心－－啪！
這一切來得令人措手不及。
「喂，-怎麼打人？！」待回過神，各種反應出籠，黎一飛倏地站了起來，和宋知然兩人分別抄了過去。
宋知然擋在女行員面前，阻止她再有傷人的動作，黎一飛則沖向蕭-心，先關心她的臉頰有無受傷。
見紅色指印在她白皙的臉上逐漸清晰，讓他的心不禁揪痛了起來。「很痛吧？」
蕭-心搖搖頭，這一掌被打得莫名其妙，但能得到黎一飛的關心，她竟覺有點高興。
四周響起了竊竊私語。
「嘖，那不是一樓的古美雪，她干麼打蕭-心啊？」
「誰知道！」
「蕭-心，-這個狐狸精，居然敢搶我的男朋友！」被宋知然擋住的古美雪近不了她的身，又怒喊起來，
「美雪！」此時，一名男性行員趕來，居然是劉光洪，
「啊，劉光洪？！」戴巧苓看見是他，忍不住驚呼。
劉光洪？蕭-心心里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