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獅戀人 第二章
西西里
「雷,我好開心喔!你終于答應要娶人家了。人家到現在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呢!」
一位身材豐滿、穿著光鮮時髦,擁有一頭棕褐色波浪狀髻發的漂亮女子,興奮雀躍地拉著雷德粗壯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臉上漾出幸福滿足的笑容。
「亞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的脾氣及個性你應該都根了解,嫁過來之後,我不許你干涉我身邊的任何事情,你只要守好本分做你的少你你就行了,否則到時別怪我不顧情面,沒給你面子。」他看著她充滿年輕活力的俏麗臉龐,嚴肅地提醒她。
「哎啊,人家才不會閑著沒事做,去干涉你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我知道你做事情有你的原則,所以我絕對不會過問你的事。不過人家有個要求,我們結了婚之後,我不許你和其他女人亂搞。如果你只是和女人玩玩,一夜風流的話也就罷了,但是你若真的認真起來,那麼這件事我絕不會讓步。」
亞娜用著極認真的態度看著他,雖然早已知道雷德用情專一,只對兩年前去世的麗蓮情有獨鍾,但為了預防將來有人和她搶老公,只有先把狠話說在前頭。她知道自己無法去和一位已經死去的女人爭奪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她至少要在其他的女人中獨冠群芳,讓雷德只屬于她一個人。
「我剛才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亞娜,你是存心想要測試我的耐心,是不是?」他有點火大。
對于女人,他從來不曾給予任何承諾,就連他深愛至極的麗蓮也一樣,所以對于亞娜這種得寸進尺的無理要求,他感到十分厭煩。他向來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是不可能對她產生任何男女之情的,要不是義父一直逼迫他娶亞娜,他才不想浪費時間和她蘑菇。
「雷,不要生氣嘛!人家是因為太愛你了,才不想讓其他女人擁有你。如果你不想答應就算了,反正我相信你以後光是要應付我,就會一個頭兩個大,哪里還會有精力去和其他女人亂搞,你說對不對?」
她曖昧地說完後,便踮高腳尖,雙手緊圈住他的頸項,主動覆上自己的紅唇,盡情地挑逗他,想藉此激起他的熱情、他的。她一直很好奇這位外表冷酷、不荀言笑的瀟灑男人面對激情時會是如何反應?是狂野如火?還是依舊緊繃著臉,草草了事,一副性冷感的冷淡模樣?
「亞娜,別這麼輕浮,你這模樣活像街上廉價的娼婦,巴不得男人趕快上你。我希望我未來的妻子能夠端莊賢淑,擁有中國女子所該有的美德。如果你想嫁給我,就該學習如何當一名好妻子、好母親,以後不許你再有剛才的行為。」雷德冷冷推開她,很顯然剛才那一吻並沒有挑起他的熱情,反而讓他的心變得更冷,更加嫌惡她。
「雷,你怎能如此污辱我,你以為我對每個男人都是這種模樣嗎?我們都快要結婚了,親熱一下有什麼關系?」亞娜氣鼓鼓地嘟著小嘴,雙手叉在胸前,不滿地向他抗議。
「我不喜歡你這樣。」他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準備離去。
「雷,別這樣,人家已經很努力在改進自己了。你希望我當個好母親,可是麗莎那孩子卻不是個好女兒,每次我和她見面,她總是擺張臭臉給我看,她那種差勁的態度教我如何跟她好好相處呢?麗莎根本不願意接納我、給我機會。」亞娜緊緊拉住他,口氣已緩和許多。
「麗莎她只是個孩子,你如果嫁給我,就必須自己想辦法和她相處,否則到時你和她吵翻了,可別又哭哭啼啼跑來找我抱怨,這種小事少拿來煩我。」他一把揮開她的手,逕自走出花園。
「雷,不要走,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她追上前去,拉住欲跨進車門的他。
「羅馬那邊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我必須馬上回去處理,別攔著我。」他示意她放開他的手臂。
「不要,你每次都這樣,人家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來,可是你總是來去匆匆,都不肯多停留一會兒。拜托啦,明天再回去,好不好?」她依然死命抓著他不放。
「亞娜,我說最後一次,放手。」他板起面孔命令她。這不知死活、被寵得無法無天的驕縱女孩已快惹火自己,要是再不離開的話,難保他不會當場給她難堪。
「不要,我不放。至少你得留下來吃晚餐,否則我要去告訴爸爸,你根本沒有誠意要娶人家,你想向大家所證明的忠誠也只是放狗屁。」亞娜故意當著他隨從的面前給他難堪。在別人的面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就連她那位呼風喚雨的老爸也得讓她三分,所以她絕不容許他如此忽略她的存在、她的感受。
「我本來就沒有意願要娶你,要不是看在義父的面子上,我才懶得理你。
他一手甩開她,毫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就跨人黑色房車內,揚塵而去,留下怒立在原地的亞娜。
「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現在能夠成功全是因為我爸爸的關系,如果爸爸當初沒救你,你現在還不是個沒錢沒勢的可憐孤兒。雷德,你有種就不要走!」她惱羞成怒,望著逐漸遠離的車隊,不禁氣憤的又哭又罵。
為什麼她努力了這麼多年,卻依然無法抓住他的心?麗蓮的死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很大的刺激,難道他那顆心真的也隨著那個女人的逝去,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不,絕對不會這樣的。她相倍時間一定可以沖淡一切,隨著時光流逝,麗蓮的身影總有一天會自他的腦海中抹去。她要讓這既傲又野的獅子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一定……
***
「納克,那個女人醒了嗎?
雷德一回到羅馬,便直接趕回位于羅馬近郊的寓所。
「嗯,她已經在昨天中午清醒過來了。」
納克看見甫進門的他,臉上有著怒火未平的餘燼,就知道八成又是亞娜惹火了他,讓他滿臉的不開心。
「哦?那麼她醒來的反應如何?」他揚了揚眉。不知為何,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雷,她很難纏,既不肯吃藥也不願打針,簡直把醫生和護士搞得快發瘋。而且她的話不多,總是睜著眼楮對著天花板發呆。」他一想到她不理不睬的消極抵抗,就感到萬分無奈。
「發呆?我看大概是在設法逃出去吧。納克,依你初步判斷,你認為這個女人如何?」雷德月兌下西裝外套交給一位男管家,便邊走上樓邊問著。
「唔……除了難纏之外,還有高傲、保護色太強、缺乏安全感、不信任別人、冷漠無情……」納克伸出手指頭,一邊數著一邊想。
「哼,果然具備了一名殺手所該擁有的一切條件。」他說著就要走進房里去。
「等等,雷……」納克叫住他。
「還有什麼事?」雷德停下腳步,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問。
「我……我希望你等會兒不要太逼她,這個女人的傷勢才剛有起色,不要讓她再度受傷……」納克訥訥地勸告他。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多事,自討苦吃,但是一想到房里那名東方女子的抗爭態度,又忍不住想替她求情,冀盼雷德能對她仁慈些。
「納克,看來我真的得好好考慮換一名新的秘書兼保鏢。這個女人是想暗殺我的殺手,如果不是幸運之神眷顧,恐怕我早已死在她的槍口下。你如此護著她,難不成她給了你什麼好處?我根懷疑。」雷德用著銳利的眼光望向他,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疑惑。
「沒……沒有,絕對沒有。」納克連忙搖頭否認。
「既然沒有,那就少說廢話。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沒必要對她太客氣。」他斥責一聲後,便伸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你很煩人咆,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你別在我耳邊吱吱喳喳的,盡說一些我听不懂的鬼話。本姑娘厭惡吃藥,你再這麼婆婆媽媽地煩我,小心我一槍轟掉你這顆肥腦袋。」
此時的冷月正在和護士奮戰中,她半躺在床上,堅持不吃桌上那些藥丸。天知道那些藥丸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如果她貿然服下,說不定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後,她索性把身上的床單往上一拉,緊緊蒙住自己的頭,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看看這名棉唆的胖護士能拿她如何?
嘿!這一招果然有效。冷月躲在被子底下後,再也沒有听見那高八度的刺耳嗓音,她知道自己又再度獲得勝利,成功地把護士氣跑了。
在听到護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她一古腦地將身上的被子踢開,讓透不過氣的鼻子好好吸口氣。沒想到她才一踢開被子,就看見她的獵物正站在她的面前,用著幽冷的眼神看著自己。
「是……是你……」她吞了吞口水,望著昂然站在自己眼前的雷德,一股嚴重的壓迫感毫無示警地向她襲來,他的氣勢及眼光讓她覺得室內的空氣仿佛全被抽光,讓她無法呼吸,快要窒息而死。
呆愣地看了他一會兒後,她連忙回過神來,快速地轉了個身,翻滾至床下,以遠離他全身散發的危險氣息。雖然她的左肩及右手都受了傷,但至少一隻腿還狠靈活,只不過由于受傷的緣故,體力差了很多,才翻個身就感到吃不消、氣喘吁吁。
「看來你的傷勢並沒有嚴重到不能起身的地步,還能用這種凶狠的眼光瞪著我,就表示你的身體無礙,那麼我也就可以好好地問一問你的底細。」雷德仍然站在原地,操著流利的中文綬緩說道。
他望著她身上那件過于寬松的睡衣,不禁感到既突兀又奇怪,想必那件老舊的睡衣一定是她用脅迫的手段向護士要來穿的。
他打量的眼光移至她蒼白的臉龐,正好和她的怒目相對,冷笑一聲,放肆的眼神繼續在她全身上下游移。以一個東方女人的標準,她的個頭算是挺高的,一百六十六公分左右的身高配上一副勻稱修長的身材,以及一張冷艷的容貌,這種優勢的外在條件的確可以讓許多男人怦然心動,更何況她又是一名槍法奇準的女殺手。
「別盡說些風涼話,只要你有本事,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冷月瞪著他,看他以十分無禮的目光打量自己,她就感到全身不舒服。她是名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又不是擺在桌上供人欣賞的花瓶,他怎能如此看她?原本以為他會被自己挑釁的話語所激怒,當場暴跳如雷地拿把槍斃了她,沒想到卻只見他冷冷地拿起放置在原木矮櫃上的藥九及一杯開水,緩緩地走向自己。
「把藥吃下去。」他站在距離她只有十五公尺遠的地方,不容反抗的命令她。
「你休想!」她後退了一步,態度非常冷做堅決。
「我勸你放聰明點,女人。這里是我的王國,你現在被囚禁在此處,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如果不想受皮肉之痛就立刻吃了它。」他冷峻地將藥擺在她面前,神情有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少來這套,我的身體健康關你什麼屁事!今天栽在你手中,我認了,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你干什麼?」她冷諷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一手用力抓起自己的下顎。
「我要你吃藥,你就得乖乖吃下去。」
他用強勁的力道將她的小嘴張開,把手中的藥丸丟到她嘴里,一口仰盡水晶杯中的白開水,然後有如野獸般的將自己的唇強覆在她微張的口中,硬是把口中的開水灌人她的嘴內。
冷月張大眼楮,感到一陣羞辱,拼命掙扎卻抵不過他那雙手的強勁力道。當查覺他的舌已不安分地在她嘴內竄動,她簡直憤怒到極點,一個殺手可以不要命、不要臉,就是不能沒有尊嚴!此時雷德狂暴的舉動顯然已將她的尊嚴賤踏在地,她就算豁出去也要把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好好教訓一頓。
「可惡!」
她猛然抬起右腿,使盡全身力氣往他月復部一踢,可是這家伙竟像毫無感覺似的,無視于她的痛擊。
「乖一點,別做傻事。」他一腿便制住了她蠢動的雙腳,雙手開始在她背後游移摩擦,讓她感到全身酥軟。
她身上那件寬大的睡衣已被他褪至胸前,露出白晰柔女敕的雙肩……不,她不要!若再繼續被他欺負下去,自己這一生不就全毀在這名男人手中了嗎?……
冷月趁著他的舌正在她嘴里探索時,不顧一切地用力一咬,想藉此阻止他無禮的侵略。
果然,雷德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之後,皺著眉將她放開,他的唇也跟著離開了她。
「嘖!你竟敢咬我?」他伸手抹抹嘴角,眼底燃著熊熊怒火。
「哼,是你先惹毛我的。」她用冰冷的眼光抵住他直逼而來的怒火,勇敢地站在原地。她不會逃,也不想逃,逃走是懦者的行為,是殺手的恥辱。而且正如他所說的,這里是他的王國,她又能逃去哪里?
「你存心找死!」他一把抓起她的前襟,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將她打得跌坐在地,嘴角迅速泛出血絲。
冷月只感到一陣昏天暗地,她覺得自己的左半邊臉好似被火灼燒般,熱辣辣的,一股麻痹刺痛的感覺迅速爬至她的臉頰,那巨大的耳鳴聲令她感到相當難受。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殺我?」他抓起跌坐在地上的她,神情陰沉得令人悚然。
「不……不說……」冷月別過頭去,不理會他的詰問。
「你找死!」他猛然伸出右手往她左肩的傷處抓去,使得原本好不容易稍微愈合的傷口又再度溢出怵目的鮮血。
「好……痛,放手……」冷月哀叫一聲,咬緊牙關忍住左肩所傳來的強烈痛楚。冷汗自她臉上潸潸滑落,她覺得自己快承受不住,幾乎快痛昏過去。
「說,你到底是誰?再嘴硬,我就把你這隻手廢了。」雷德顯然不懂得憐香惜玉,加強力道,硬是要逼她痛得供出底細。
「不說……絕不說……」
她感到眼前一暗,終于忍受不住錐心刺骨的巨痛而昏了過去。
「哼,倔強的女人。」他松開自己的雙手,凝視臉色慘白、已昏厥過去的她。這位和自己擁有相同黃皮膚、黑頭發的神秘女殺手的確是個難纏的家伙,無論他怎麼逼她都無法自她口中套出話來。
老實說,要查出她的真實身分並不難,只要他親自撥個電話,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更甚者,他根本也不必逼問她到底是奉誰的命來暗殺自己,因為他心底早已有個譜,可以猜測出誰是那位幕後主使者。剛才他之所以如此逼問她,不過是想測試一下這個女人是屬于何種等級的殺手,看來她還滿有職業道德,挺上道的。
在現今殺手世界中,能夠在嚴刑逼供下依然緊守口風的人已不多,更何況是這位有著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嗯,這個女人挺有意思的,就讓她多活幾天,好好陪自己玩一玩。等他玩膩了與她的游戲之後,再來考慮要如何處置她。
雷德看著她緊閉雙眼的倔強臉顏,不禁冷笑一聲,往她已經腫脹的紅唇上再次重重地吻了下去,然後抱起昏迷不醒的她走向床去。
將她安頓好後,他便走出臥房,交代了守在房門外的護士幾句,準備走下樓去,卻在前面的廊廳中遇到了守候在一旁的納克。
「雷,你沒對她怎麼樣吧?她有沒有說是誰指使她的?」納克等他出來就急著追問,他實在狠擔心脾氣狂暴的雷德會在一怒之下殺了她。
「那個女人昏過去了,她什麼也不肯說。」雷德漠然地回答。
「昏過去?雷,你該不會……」他止住欲月兌口而出的話,看見雷德臉上那種殺氣騰騰的神情,讓他沒有勇氣繼續追問下去。
「納克,你的職責是把人好好看住,並不需要把她當成客人來看待,否則你的關心態度真的會讓我起疑。明天我要去倫敦主持會議,你就一起來吧!看人的事就交給其他屬下去負責。如果讓你繼續和那女人相處下去,搞不好到最後你會背叛我。」
雷德看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之後便在他的跟隨下步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