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我不依 第七章
為什麼非要等表哥把歲貢的事辦好,才讓月茶嫁他?
那要拖到何時!
快氣炸的心蘭臭著一張臉,身後數個侍女提心吊瞻的尾隨著。
「死月茶,賤丫頭,變美了就搶我的男人!」心蘭忿忿地罵起來。
玄禎不能被月茶搶走,她和玄禎一直是被公認的一對,她丟不起這個臉!
突然間,心蘭陰沉的面容有了笑意,她有好主意了。
皇後也一定這麼認為她和段玄禎的關系,所以,她就從皇後那里下手。
德慧宮
孫皇後前日听鞏太後提起,想要促成心蘭跟玄禎的婚事,她想想,這婚事也是該辦的時候。
于是,她找來了段玄禎。
「禎兒,母後想跟你談談,你現在二十二歲了,也該要成親了。」
「母後,我也有這個意思。」
「好孩子,心蘭這麼美,又是先帝的公主,配你剛剛好。」
「心蘭?誰說我要娶心蘭!」段玄禎訝異極了。
「你不娶心蘭,要娶誰?」段玄禎的否認弄得孫皇後一頭霧水。
「我要娶月茶!」段玄禎堅定的說道。
「月茶?」孫皇後愣了一下,猛地才想起來月茶是誰。
「你要娶先帝的小公主?」
「嗯。」
「我听說她的長相跟心蘭不能相比!」
听說她的母親雲美人是個有傾國之姿的美人,卻因為生下她這個丑女兒,羞慚到抑郁成疾,薄命而終。
「是不能相比,她美多了。」
「美?怎麼會?我听到是,她因為長得丑,所以連太監、侍女們都瞧不起她。」
「那是她小時候,現在她不一樣了。」
「不一樣?」
「是啊!她變得可美了,可說是‘艷絕人寰’。」
她這兒子一向眼高,听到他這樣稱贊,她想,或許真是女大十八變,她可好奇了。
「既然你這麼說,就將她帶來給母後瞧瞧。」
蘭芳綰
玉珍見到心蘭,就表現出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樣。
「心蘭,有位之前伺候過我,現在在德慧宮當差的宮女來跟我說,皇後要見月茶。」
「真的!?」心蘭吃了一驚。
母後才從孫皇後那里得到消息說,段玄禎不肯應允婚事,怎麼皇後娘娘就要見月茶了,難道……
心蘭慌亂說道︰「難道皇後想讓玄禎娶月茶?」
「什麼?要讓玄禎娶月茶!?那你要怎麼辦?」玉珍慌張地問。
糟透了!全亂了!段玄禎不娶心蘭,那誰娶心蘭?
玄祺?
如果他趁這機會追求心蘭,那她怎麼辦?
「我不知道!」
她的計策都用完了,心蘭無助的哭起來。
「要是皇後發現月茶變美了,肯定會疼愛她,同意她和玄禎的婚事的。」
「月茶好可惡!」心蘭哭得傷心欲碎。
「段玄禎更可恨!你跟了他七年,他說變心就變心!」
心蘭一听,哭得更大聲。
「怎麼辦?他要娶月茶了,我不能失去他!」
「早知道就毀她的容,那她就沒法去勾引玄禎了。」
毀容!?
心蘭忽然升起了一線生機。
「就去毀掉她那張臉!我看玄禎還會不會要娶她!」
玉珍嚇了一跳,她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的。
「心蘭,你當真要毀月茶的容?」
「當然是真的,主意是你提的,你沒有勇氣跟我去做嗎?」
「可好歹她是你妹妹,而且我擔心……」
「擔心!?如果玄禎娶了月茶,那你才要擔心!除了玄禎,皇城里條件最好的就是玄祺了!」雖然她不喜歡玄祺,但為了要脅玉珍,她只好這麼說了。
「心蘭,你何必要脅我?我又沒說不幫你。」
「那就來商量該怎麼做了。」
玉珍無奈的將頭靠近心蘭,听她的計劃。
玉珍听完開始沉思,接著在心蘭耳邊低語……
心蘭陰森地笑道︰「等著瞧!月茶,你翻不了身的!」
「皇兄,你等等!」玄祺喚住了正準備出門的段玄禎。
「什麼事?」段玄禎停下腳步。
「你怎麼可以不娶心蘭,而要娶月茶?」
玄祺秀氣的臉上露出少見的怒氣。
段玄禎盯住這個弟弟,無奈的搖搖頭。
「我不娶她,你應該高興才對。你在氣什麼?」
「我氣你始亂終棄!」
這家伙竟說他始亂終棄!?真是氣死他了!
「玄祺,你說說看,我到底對心蘭怎麼亂過?在大唐,每次見面都是你跟著心蘭,玉珍又跟著你,你們三個,我走到哪,你們跟到哪,你幾時看見我佔她便宜了?
你們總說她跟了我去大唐七年,我得對她負責任,若是相處了七年就要負責任,那你也有份!」
玄祺自知理虧,語氣也變溫和些的說︰「她喜歡你。」
「但是你喜歡她,所以做哥哥的我不奪人所好,她就留給你去傷神吧!」說完,段玄禎就逕自走了,不理會玄祺的叫喊。
玉珍小心翼翼地拿著一個小瓷瓶。
「這是一種毒蛾的磷粉,只要沾上了,就會奇癢無比,她會一直抓到皮膚整個都潰爛了。」
心蘭緊張地閃到一邊。
「拿過去點!別靠近我!」
玉珍的臉色難看起來,心想,你會害怕這東西,我就不怕嗎?
「現在怎麼辦?」
「拿去灑在月茶臉上啊!」心蘭像吩咐下人般說道。
「為什麼是我去?要毀她容的人可是你!」這心蘭可真是自私!
心蘭有點不高興,但她仍忍住,可憐兮兮的說著︰
「別那麼愛計較嘛!當然是一起去啊!我比較粗心大意,怕灑到自己,你一向謹慎,你動手好不好?」
玉珍還能說什麼,只能無奈的點頭。
她們先叫人去喚月茶到御花園,然後爬上樹等著,直到月茶出現在她們眼前,玉珍將瓷瓶打開,撒出粉末。
月茶的臉上沾到磷粉,驚慌地叫起來︰「啊!是什麼東西?好癢!」
月茶舉足狂奔,她需要水來清洗她的臉,她的臉好癢!
「周嬤嬤、周嬤嬤!」
「怎麼了?怎麼了?」周嬤嬤一听見聲音,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
「我的臉不知道沾到什麼髒東西,洗了臉也沒有用,好癢好癢呀!」月茶知道不能抓,但奇癢又難受極了,轉眼她就將臉搓紅了。
「我去找御醫過來看看。」
「周嬤嬤,你要快一點,我忍不住了!」月茶雖然用了濕巾帕敷在臉上,但臉上還是非常的灼熱且奇癢難耐。
玉珍和心蘭一路尾隨著月茶,這一切都被躲在窗外偷看的兩人瞧進眼里。
心蘭一走出月茶住的小院,就哼著歌,旋著身子,不知道有多開心。
「玉珍,我們出宮去買東西吧!」
瞬間,玉珍覺得心蘭很可怕。
「你都不會有點不安嗎?」
「不安什麼?」
「你不會害怕皇上追究起這件事來?」
「我皇伯父要是追究,那也不是我做的。」
玉珍聞言氣極了。
「我是為你而對付月茶的,你別想逃避責任!」
「開開玩笑嘛,你何必這麼緊張!」
心蘭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開罪玉珍,否則她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那就糟了!
「我肚量小,以後別跟我開玩笑!」玉珍怒氣沖沖地走了。
「這玉珍真怕事,像我就不同了。」
她手上的黃金鳳環,原是孫皇後的東西,但她看了喜歡,便偷了過來。
只要她喜歡的東西,她就是要奪到手,反正孫皇後的手環那麼多,不會記得少了這一個。
御醫瞧瞧月茶發紅的臉,給了一瓶藥膏讓她先止住癢,但能不能好起來,他也不能確定,只說是沾到了一種少見的毒蛾磷粉,他得去查查醫書,看是哪種毒蛾,才能調配出解毒的藥。
說完,御醫便起身離去。
月茶听見御醫所言,猜想他沒法醫治,于是她想到冷宮的方冰媛。
「周嬤嬤,我的臉還是很癢,御醫的藥膏好像沒有用。」
「那怎麼辦?」周嬤嬤急死了。
「周嬤嬤,你扶我去冷宮。」
「去冷宮?」
冷宮那種地方,依月茶的身份是不應該去的,但月茶每次去回來後,心情都很愉陝,她只知道月茶好像在里頭遇見了一個懂醫術的冰美人。
「是啊!去找方姨,只有她能救我。」
趁著御醫給的藥膏暫時止住了一點癢,月茶讓周嬤嬤扶著來到冷宮。
方冰媛眼尖的瞧見月茶衣服上,沾染了紅色的磷光粉末,眉頭不由得皺起。
她向周嬤嬤說道︰「小心點,別踫到那些紅色粉末!」
接著瞧月茶的手好像沒事,心想,這丫頭臨危反應還不錯,知道用巾帕隔離踫觸,一般人遇上,一定是用手去踫觸臉,這樣連手都遭殃了。
等周嬤嬤小心地將月茶扶躺在床上後,方冰媛立刻到她用各種盆器栽種的花草中,快速地拔了幾種藥草的葉子,將其搗爛,為她敷上。
月茶本來覺得整個臉又癢又熱,但一下子,癢和熱都緩下了。
「我怎麼樣了?」月茶問。
「要四、五天才會好,所以這幾天還是會很癢,我施針讓你睡著,免得你癢起來受不了,會亂抓。」說著,手中的銀針隨即扎下,月茶頃刻間失去知覺。
「小公主她沒事吧?」周嬤嬤擔憂極了。
「幸好月茶懂得一些醫藥常識,知道立刻用水清洗,不然磷粉侵蝕進皮膚底層會更癢,臉就可能會被抓爛了。」
周嬤嬤擔心地問︰「請問小公主怎會這樣?」
「奇怪了!赤蛾怎會出現在皇宮里?」
「什麼赤蛾?」
「那是一種在深山里才有的蛾類。」
「那為什麼會出現在宮中?」
「我也覺得奇怪。」
「這事需不需要跟大皇子稟報?」周嬤嬤清楚大皇子段玄禎是真心疼月茶的人,所以她直覺就想到他。
「需要。月茶長大了,不能再任人欺負,而且這一次對方的用心實在太歹毒,她存心要月茶毀容。」
相處的三年中,月茶因為和她日益知心,所以主動的告之身份及身世,對于月茶,她有些愧疚,因為當年自己的父親雖稱「賽華陀」,卻也救治不了她的娘親雲美人。
「天啊!誰這麼壞心腸,要毀公主的容?」
「查查就知道了。」
「冰美人,幸好有你在,不然小公主就慘了。」
難得有人肯這麼照顧小公主,周嬤嬤感激極了。
「月茶和我是有緣。」
當初她求了先帝一件事,現在就是她回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