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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 第六章

「該死……」頭像是有千軍萬馬奔馳,痛得紀望星申吟出聲。

突然,一條濕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

「有沒有好一點?」

溫柔的聲音從他的頭上響起,讓他感覺清涼,擠出沙啞的聲音,「水……」

樊卓妍急忙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還要不要?」

他輕輕點頭,困難的睜開雙眼,看著她進出的背影,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家,他應該在酒吧,為何會……

「是季仲凱他們送你回來的。」見他要起身,她放下杯子,扶起他。「先吃顆止痛藥,不然有得你受的。」

「他們?」他困惑的望著她。

「嗯,是季仲凱與風允豪送你回來的。」

他微微皺起眉頭。

「很痛嗎?要不要多吃一顆止痛藥?」她輕聲詢問。

「不用了,謝謝你。」他有禮的說。

「不客氣。」她也有禮而生疏的回答,「昨晚的事,對不起。」

果然,她十分介意昨晚的事,經過一整晚的思索,紀望星發覺自己不該惱羞成怒,畢竟她有否腳踏兩條船是她個人的自由,不過他一向不習慣開口道歉,只好靜靜的瞅著她。

「你好好的休息,我去煮粥給你吃。」樊卓妍走出房間。

他覺得好笑,她竟然以為他醉得無法下床,其實除了頭痛外,他什麼事也沒有,根本不需要休息。

起身下床,他走進浴室,梳洗過後,來到廚房。

她不用回頭便察覺到了,「怎麼出來了,不在房里休息?」

「好香。」他指的是人與她煮的粥。

她很想跟以往一樣對他笑,與他談話,然而昨晚的一切烙印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也記得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要介意,但是,談何容易?要是不愛他,又怎麼會介意?

「可以吃了。」她舀了一碗粥,遞給他。

「你呢?」

「我不餓,你慢慢吃,小心燙口。」盡管難以面對他,樊卓妍仍然關心他。「我到市場買菜,你今晚會不會在家吃飯?」

「好,我會在家。」

她點了下頭,隨即踏出家門。

紀望星邊吃粥邊努力回想昨晚在酒吧發生的事,還記得有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跟他搭訕,他喝了五瓶Lafute,以他的酒量,五瓶Lafute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他昨晚心情不好,而且早在喝Lafute之前已經喝了許多杯烈酒,最後才會醉倒。

不過令他覺得奇怪的是,仲凱和允豪竟然會出現在那間酒吧,那是一間名不見經傳的酒吧,他們怎麼會到哪里?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喂,我是紀望星。」他習慣先報名字,因為只有家人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是我,臭小子。」蒼老的嗓音隱含著威嚴,「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四季園?在女人堆中打滾,流連忘返啊?」

是爺爺,老人嚴肅的臉孔閃過紀望星的腦海。「只是沒時間罷了。」

「沒時間?那你為何有時間與女人吃飯,有時間包養情婦?」紀紹海尖銳的問。

紀望星臉色微變,「是庭弈那小子說的?!」渾小子!

「別扯上他,你的一舉一動,我清楚得很。」想要瞞他,再修煉一百年吧!「你還要玩到幾時?都過了這麼多年,你仍然介意?」

「不知道,我還沒玩膩,或許會繼續玩下去。至于那件事,都過去了,沒什麼好介意的。」他口是心非的說。

是嗎?要是他忘得了,這幾年就不會這樣過。

「最好是這樣,我再給你兩年玩樂的時間,兩年期限一到,你可要乖乖的工作,娶妻生子,即使你不結婚,也不能害觀月老是留在公司替你看公文,你是紀氏的總裁,這是你的責任,我可不想沒曾孫抱,你不孝順,還有觀月孝順我。」一想兩個不結婚的孫子,紀紹海好生氣。

「兩年?是您的主意,還是庭弈那渾小子的?」就算他乖乖工作,觀月也不會結婚。

「是我們兩人一起想的,不行嗎?」紀紹海一點也不介意讓他知道。

他就知道,不過他有權說不行嗎?

「行。」

「這樣就好,記住你只有兩年的時間。」紀紹海立刻掛斷電話。

兩年?紀望星冷笑一聲,他才不會理會呢!要他結婚,下輩子吧!除了她,他誰也不娶。

這時,樊卓妍溫柔帶笑的臉孔浮現他的腦海,揮之不去。

不知道莉莉長什麼樣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不過以紀望星的眼光,他鐘愛的女人應該是才藝兼具,而且很漂亮。樊卓妍強忍住滿腔酸意的想著。他們是如何相識的?為什麼會分開?停!她在想什麼?不是叫自己不要再想了?怎麼又會——算了,不要再想了,就當昨晚是一場惡夢。

突然,一輛銀色跑車從她的身邊開過去,嚇得她幾乎站不穩,幸好一只大手及時抓住她,她才沒有跌倒。

「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她向救命恩人綻放微笑。

「不客氣。」那人隨即離去。

有時樊卓妍會心生懷疑,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人情味?說有,可是捐款給孤兒院的人又少得可憐;說沒有,方才那位先生卻救了她……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一聲怒吼自那輛差點撞上樊卓妍的銀色跑車內傳出。

「只是想享受一下開快車的滋味罷了。」

「唉,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方旋最擔心的是坐在駕駛座上的他。

「不用擔心,我會很小心,旋。」輕輕的聲音像羽毛般輕柔,卻也令人感到莫名的心寒。

「最好是這樣,我怕你會玩火自焚。」方旋蹙起眉頭,「你應該知道紀望星對樊卓妍有著若有似無的情愫,如果她出事,你說,將會發生什麼事?」

「可以預想得到,一定很精采。」

「精采?到時你就會知道後果是多麼的嚴重。」方旋低聲吼道。

紀望星不是善男,難保不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大不了賠他一個正主兒,就不定他還會感激我。」他將紀望星的心肝寶貝照顧得無微不至。

「賠?還得看他要不要。」

「那是他的自由,他要不要與我無關。」不過送他一個朝思暮想的人兒,他應該會接受。

「你不也說過男人最善變?」

「沒錯,不過有些男人很痴情,雖然我認為那只是笨。」愛情根本是垃圾。

方旋臉上閃過一抹痛苦。說得也是,痴心的人是傻子,傻到等一個永遠不會明了自己心意的人,且痴痴的待在他身邊,這不是笨,是什麼?

「也許愛情是上帝對人開的最大的一個玩笑。」他半真半假的說。

天知道,他也是這玩笑的受害者之一。

這一晚相當平靜,紀望星和樊卓妍似乎和解了,但是暗潮洶涌,仿佛隨時會將他們兩人卷入萬卻不復的境地。

「星,你信不信‘酒後吐真言’這句話?」她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

他想了想,「不信。你呢?」

「我信,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要是不想那件事或那個人,又怎麼會牢記于心?」她認真的回答。

「有些人之所以會記住那些事或人,不一定是因為有感情,也許是得不到,形成酸葡萄心理。」

「或許真的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不一定,與其懷念得不到的,怎麼不好好的珍惜眼前擁有的?」

「但是又有幾個人做得到?」她嘆口氣,眼前就有一個好例子。

「也對,不過這是別人的事,與我們沒關系。」紀望星將她摟進懷里,傾身吻她。

良久,他不舍的放開她,看著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忍不住又輕啄幾下。

「我發現自己吻你吻上癮了。」

「我的唇可不是毒品。」樊卓妍不禁有點開心。

「對我來說,它比任何東西都可口。」他再次吻她。

「我想到養老院當義工。」她氣喘吁吁的說。

「為什麼?」他不明白。

「因為一個人在家很悶。」有太多時間想他,以及胡思亂想。

他微眯起眼,「你是怪我沒空陪你?」

「不是,我知道你有家族事業要管理,這是你的責任。」請支持君羊耳卯獨家,她看他一眼,發現他沒有反對,繼續說下去,「但是一個人在家真的很悶。」

他想了一會兒,「好,不過我有個條件,你要量力而為,知道嗎?」

「謝謝。」她偎進他的胸懷。

樊卓妍幾乎每天上午都會到附近的養老院當義工,這成了她每天最開心的時間,與老人們一起時,不會想起不開心的事,甚至逐漸忘記曾經有過的小插曲。

這一天,她一如往常的來到養老院。

「大家早安。」

「小姑娘,早呀!」老先生和老太太們笑著回應。

由于她總是細心溫柔,所以大家都喜歡她。

「周伯,你又在種花啊?」她看著蹲在小花圃的老人。

「是的,你看,這花美不美?」周伯略顯驕傲的說。

「好美,你一定下了不少工夫。」

「我把它當做自己的孩子,用心的照顧。」

「難怪會這麼美。」

周伯看向她,「小姑娘,你有沒有男朋友?」

樊卓妍躊躇了一會兒,「嗯,有啊!」紀望星應該得是吧!

「你有男朋友啦?」周伯一臉失望,原本想將自己的兒子介紹給眼前的小姑娘,沒想到她已經有了男朋友了,唉。

就這樣,樊卓妍與老先生和老太太們開開心心的度過一天。

當她回到家時,看見紀望星坐在沙發上。

「今天比較晚回來。」

她看了眼手表,的確晚了些。

「在那兒很開心,不知不覺就待久了。」她順著他的意,在他的身邊坐下。

他將她摟進懷里,深吸一口氣,「好香,你有擦香水嗎?」每次她的身子都是香香的,幾乎讓他上癮。

她微皺柳眉,「沒有,我不喜歡擦香水,它的味道太濃烈了。」

「說得也是,你身上的香氣比香水更好聞。」他的頭埋進她的頸窩。

「怎麼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有香氣?」她懷疑他的鼻子有問題,竟然聞到別人聞不到的氣味。

他知道她在胡思亂想。「我一點問題也沒有,你身上真的有香氣。」

算了,他說有就有。她無力的想。

「你這幾天當義工當得如何?」他很有興趣知道。

「很好玩,那些老先生和老太太很有趣,他們每個人的興趣都不同,有的喜歡看書、看報紙,有的喜歡抬杠,有的喜歡種花——尤其是周伯,他種的花全都開得燦爛又美麗,我從他的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她越說越興奮。

「是嗎?」他的表情僵硬,原以為她當了幾天義工,會因為辛苦而不做,誰知剛好相反。

「嗯。」她終于看到他臉色鐵青,試探的問︰「你不喜歡我到養老院當義工?」

「不是,只是覺得你關心那些老人多于關心我。」他賭氣的說,頭埋進她的秀發里。

他在吃醋嗎?無論是真是假,她都感到一絲絲快樂。

「我的確關系他們,但是更關心你。」她小聲的說。

「我就知道,卓妍對我最好。」

「哎呀!八點多了,你吃飯了嗎?」她差點忘記這件事。

「還沒有。」

樊卓妍立刻起身,走進廚房。

不一會兒,她端著一碗面回到客廳,放在他的眼前。

紀望星高興的拿起筷子,吃得狼吞虎咽。

「很燙,不用吃得那麼急。」

「好吃嘛!難怪允豪想再來家里吃飯。」

「我的廚藝哪比得上餐廳的廚師。」

「我覺得還可以。」

她的小臉瞬間黯然,咬住下唇。

「騙你的,很好吃,比那些所謂的廚師好太多了。」他促狹的笑說。

「還要不要?」

「不了,很晚了,早點睡吧!」

「她」的臉孔突然浮現腦海,像是在控訴他對樊卓妍太好,他的舉止變得冷淡。

樊卓妍沒有開口詢問,心想,他應該是想到莉莉,那個他愛的女人。

「未來兩天紀望星會到紀氏集團在日本的分公司,這是讓他知道你的存在的好機會。」

「我知道。」經過嚴格的儀態訓練,現在的莉莉舉止優雅,態度端莊,像是名媛千金。

「你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你的目的。」輕輕的聲音透露出權威。

「嗯,我會的。方旋會不會與我一起去?」經過多天的相處,她發現自己有點愛上方旋。

嘲諷的笑聲霎時響起,久久不停。

「你笑什麼?」她有點惱羞成怒。

「你喜歡方旋。」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我……我才不愛他,他冷冰冰的,又不及望星有錢,還是望星比較好。」她心虛的說。

「相信我,方旋比紀望星有錢多了。四季園雖然在國際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我絕對有辦法讓它從此消失。」

「你……你以為這樣說,我會怕嗎?」莉莉驚訝不已。

「你會怕的。方旋會與你一起去,不過他不會與你交談,只是遠遠的看著你。」

「這跟監視差不多。」她不太高興。

「注意你的儀態。」他輕皺眉頭。

「去你媽的儀態!我才不要受人監視。」她大吼。

「或者你可以當他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听起來挺不錯的。「為什麼要保護我?」

「你是我計畫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主角。」

「真的?」

「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問方旋。」他指向一直藏于暗處的男人。

「是的,你的存在很重要。」方旋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

方才的話,方旋都听到了?他知道自己喜歡他嗎?莉莉的臉頰泛紅。

「你現在滿意了嗎?」

她點了下頭。

「你今晚早點休息,明天要搭飛機,知道嗎?」

「知道了。」她走了出去,並關上門。

「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去日本?」方旋冷冽的聲音飽含怒意。

「臨時想到的,她喜歡你。」

「我不喜歡她。」

「我知道,她喜歡你,但是愛紀望星。」真是一個好玩的游戲。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方旋咬牙切齒。與那個女人住在一起,他已經很不爽了,現在又要與她一起到日本,即使是兩天,他也不想。

「因為好玩,我想看她是如何選擇,是冷酷的你?還是陰晴不定的紀望星?我真的好期待。」

「她不會選我,就算她選我,也不代表我會喜歡她。」更何況他早已有心上人。

「結果是什麼,根本不重要,我只想看過程。對了,樊卓妍去一間養老院當義工,你知道嗎?」

深知對方的脾氣,方旋沒有再問下去,「是啊!她幾乎每天都會到那兒。」

「好,等莉莉從日本回來後,要她到養老院一趟,只要露個臉,讓那兒的老人們見到她便行。」最重要的是,讓樊卓妍知道莉莉的存在。

「我知道。」就要進行到重頭戲了。「我去收拾行李。」方旋轉身離開。

仍然留在幽暗書房里的人抱持著興奮的心情,等著看期待已久的好戲。

「只要帶兩、三套西裝就好,我只是到日本開會,不是去旅行。」紀望星交代,看著正在替他準備行李的樊卓妍。

她應了一聲,隨手拿起三套西裝,放進行李袋。

「這兩天我不在,你會不會想我?」他突然從後面抱住她。

「你說呢?當然是不……」

「你敢不想我,看我怎麼懲罰你!」他作勢要搔她癢。

「不要……我還沒說完,我是說我不會不想你,傻瓜。」

「哼,我不是傻瓜,你才是。」他輕輕的捏她鼻頭。

「是,我是傻瓜,你是天才,行了嗎?」

「你知道就好。」

「對了,為何突然要到日本開會?」

他臉色一凜,一語不發。

「不說也沒關系,我不太想知道。」她連忙開口。

「沒什麼大事情,只是日本的分公司在運作上有些問題,要我去解決。」他淡淡的說。

其實觀月去也可以,只是他想借此厘清自己對她究竟抱持什麼樣的感情……他當她是什麼?

十點多,樊卓妍拿著手提包,獨自步行十數分鐘,來到養老院。

今天一早,紀望星開車前往機場,她沒有去送行,因為害怕自己會哭出來。

「小姑娘,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養老院中的棋痴高興的說。

他太愛下棋了,可是其他老人大多不喜歡與他下棋,因為不想每次都輸,自從樊卓妍來到養老院,願意每天陪他下棋,他高興得不得了,每天都在等她。

「是啊!又想下棋?」她望著桌上早已擺好棋子的棋盤。

「當然,來,你先走。」棋痴一臉期待。

接下來的時間,她與棋痴進行一場廝殺,結果當然是她輸了。

「我又輸了。」明知道輸是正常的,她難免有些失望。

「小姑娘,比起以前,你進步了,而且別其他人好太多了。」棋痴豎起大拇指。

「謝謝。好了,我要去看看其他的人,明天再與你下棋。」

一天很快就過去,接近晚上十點時,她才回到家。

或許是害怕面對寬敞的房子,她洗了澡就上床睡覺,盡量不去想他。

紀望星回到下榻的酒店,從容的走進附設的酒吧。

日本分公司發生的事不算大,他輕輕松松就搞定了,不過並不打算明天會香港,反正都來了,就當做是短短的假期吧!

對于周遭充滿愛慕的眼光,他視若無睹,逕自喝酒,就連上前搭訕的女子都冷冷的拒絕。

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她……是她!慢著,會不會是樊卓妍?但她應該在香港,那麼眼前這個是……

瞥見那道人影離開酒吧,他想也不想,立刻跟上去。

跟了一段路,他始終沒看見前頭人影的樣貌,直到那人停下腳步,他正想上前,那人猛地轉身。

是她!那個他找尋了許久的人。

僅僅一瞬間,她就消失在人海中。

逼不得已,他只好返回酒店,度過生平最難過的一夜。

見到紀望星的剎那,莉莉感覺一股騷動竄過全身。

他與六年前沒有太大的差別,多了難以言喻的魅力,要不是方旋拉著她離開,她一定會沖上前與他見面。

「還記得嗎?你要做的是讓他知道你仍存在世上,而不是與他相認。」站在一條小巷子里,方旋毫不留情的大罵莉莉,借以抒發他被迫來日本的怨氣。

「我記得,不過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他媽的情不自禁!」方旋難得說髒話。「若非他要我跟來,你不知道會搞出什麼花樣?!」

「就算你沒跟來,也不會有事。」她才不會這麼不濟。

「不會有事?虧你說得出口,要不是我拉著你,你不會站著等紀望星找到你?」他氣到幾乎吐血。「好了,今晚你就跟我回香港。」

「不要,我要見望星,你沒理由要我走。」她甩開抓著她的那只手。

「別忘了約定,要是你捅出什麼婁子,我不會放過你。」他陰狠的威脅道。

莉莉嚇得豎起寒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知道了。」不過她一定會找機會見紀望星。

這時,方旋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他恢復一貫的冷漠。

「是我,她與紀望星見到面了吧?」依舊是輕柔得像羽毛的嗓音。

「見到了,不過差點壞事。」方旋簡單的將方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哎呀,她干嘛這麼心急?我又沒說不讓她見。」他頓了下,「叫她來听。」

「他找你。」

接過遞到面前的手機,莉莉小心的開口,「找我有什麼事?」她實在有點怕那個人。

「只是想提醒你別大意,還有,你必須听方旋的話,不要帶給他太多麻煩。」他像是在教訓不听話的小孩子。

「我知道,我會听方旋的話。」嘴巴這麼說,其實她快要嘔死了。

掛斷電話,她將手機還給方旋。

「你應該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吧?」

「知道。」

「好,只要你听話,我們後天再回香港,現在先回酒店。」方旋逕自往前走。

「等等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跟著他,不過暗暗發誓,等她成為四季園紀家大少女乃女乃之後,一定要讓他好看。

方旋絲毫不理會莉莉,甚至想扔下她,獨自返回香港,不過一想到那人要自己來日本的目的,不禁放慢腳步,等那個令他嫌惡的女人跟上來。

翌日早上,紀望星獨自在酒店附設的餐廳用餐。

表面上他精神奕奕,事實上,昨晚根本無法入睡。

昨晚他見到的人影究竟是真還是假?會不會是他的幻覺?還是她真的在日本?

他迫切的想知道,卻又害怕這一切只是他的幻覺。

外人或許認為他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敢喝他那個人見人怕的爺爺作對,其實他還是尊敬紀紹海,畢竟他是自己的爺爺。

環顧四周,他希望看見昨晚出現的人,或許她也住在這間酒店里,不過可能性不大,她若住在這里,昨晚又何必走呢?

草草解決早餐,他到櫃台詢問。

結果當然是沒有,他難掩失望,走出酒店,希望能夠撞見她。

方旋與莉莉住在另外一間五星級酒店里,享用豐富的早餐。

「待會兒要去哪兒?」最好是到銀座瘋狂購物,反正又不用她出錢。

「你想到哪里?」只要她听話,她想到哪里都沒問題。

「到銀座購物好嗎?」

「好,吃過早餐就去。」不過他得先打電話回香港。

「我先上去換衣服。」莉莉逕自返回房間。

方旋松了口氣,起碼不用對著她那副嘴臉,讓自己倒胃口。

半個小時後,莉莉穿著火紅色上衣和迷你裙,外罩火紅色大衣,出現在他的面前。

「好看嗎?」她略顯嬌羞的說。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不像紀望星那麼有魅力,但是有一種紀望星沒有的冷酷特質。

「好看。」無可否認的,紅色的確與她十分相配,不過比那人差多了。

她在他起身時,挽著他的手,「我們可以走了嗎?」

他一怔,勉強維持風度,沒有推開她。

今天是紀望星回來的日子,樊卓妍一早就換上外出服,準備前往機場。

雖然他沒有要她到機場等他,但是她想給他一個驚喜。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

「我是望星的爺爺,你是他的情婦,對吧?」

「是,我是望星的情婦。」她的心好痛,沒想到他會將兩人的事告訴別人。

「憑你的身分,根本配不上望星,我相信你十分明了該走時就走的道理。」

「我知道,一開始就明白自己只是他的情婦,沒有別的想法,也不會妄想麻雀變鳳凰,更何況他不愛我。女人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愛自己的男人,不是嗎?」

「你明白就好。」紀紹海也被她這番話嚇到了。「你離開望星之後,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我會的,但是希望沒有困難。」她輕笑的說。

「這樣就好,再見。」紀紹海掛斷電話。

樊卓妍瞪視著嘟嘟作響的話筒,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要到機場,立刻放下話筒,快步走出家門。

「媽的!怎麼不在家?」紀望星低聲詛咒。

他一走出機場,便接到觀月打來的電話,要他立刻回公司開緊急會議。

好不容易等到散會,他才能打電話回家,可是一直沒人接听,樊卓妍不在家,害他無法問她有沒有去日本。

不過他倒是有點奇怪,他比原定時間還要早抵達香港,觀月又怎麼會知道?

一時之間,他似乎忘記自己有個像狐狸的爺爺,以及一個陰險得可怕的死黨。

突然,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臉冷峻的紀觀月打開門,走進來,「你什麼時候回四季園?」

「我一定要回去嗎?」紀望星不答反問。

「媽很想你。」

「等我有時間,自然會回去。」他不想討論這個無意義的問題。

「什麼意思?」紀觀月皺起眉頭。

「意思是,有時間才能回去。」

「你現在有時間,就現在回去。」省得他得听母親嘮叨。

「好,走吧!」

樊卓妍在機場等了一整個上午,始終沒有接到紀望星,最後只好放棄,失望的來到養老院。

「小姑娘,怎麼又來了?」周伯看見她,劈頭就問。

又?她一臉困惑的看著老先生和老太太們。

他們全都點頭,證明周伯沒說謊。

「是呀!不過有點奇怪,你沒有跟棋痴下棋,害他現在還在生悶氣。」一名老人指著坐在角落的棋痴。

「可是……我今天早上到機場,並沒有來這兒。」樊卓妍解釋。

「什麼?那我們今天早上見到的是誰?」

「說不定是你們眼花。」她小聲的說。

「胡說!我們才沒有眼花!」一名老人立刻反駁。

「對啊!小姑娘,你有沒有姐妹之類的親戚?」

「沒有。」樊卓妍想都不想便回答。

「沒有?也許有人的長相跟你相似,況且今天早上我們也只是看到那人從門前經過,說不定看錯了。」周伯出來打圓場。

其他老人們看到她的臉色不好,全都點頭附和。

樊卓妍隱隱有些不安。究竟是他們看錯了?還是真的有人的長相與她相似?

此時,她困惑的表情全落入對街一輛銀色跑車的駕駛眼中,他露出邪惡的笑容,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而高興。

好戲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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