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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君情系 第一章

數百年來,北方的灃玥國雖然國土狹小、在地圖上毫不起眼,但由于擁有南北各國商船交易往來必經的港口,自然而然就成了四方國家交易的主要之處,頻繁的商業往來帶來了繁榮富庶,無可限量的商機及豐富的稅金收入,自然也成為各強國的必爭之地。

長期以來灃玥國的人民過著富足安定的日子,所以在軍力方面的發展也就顯得十分薄弱;面對諸強對這個資源豐盛的小國的垂涎,歷代在位者皆困擾不已。所幸山秀水美的灃玥國歷代多有美女,因此都能利用美人計籠絡強國做為靠山,免除國家被侵佔的危機,直到今日仍能保持國土完整,人民生活安樂。

灃玥國王宮內,華麗的皇殿上坐著一位年過半百但仍俊美依舊的王者,他就是灃玥國當今的君王白楚羿。今日大殿上氣氛異常的凝重,兩旁除了文武官員外,連平日只聞其聲、不見其容,傳聞有著天仙容貌的三位公主,也破例出現在這殿堂之上。

原來是灃弱國近日獲悉七國已達成協議,將共同出兵攻佔灃玥國。今日除了要解除這項嚴重的危機,還要處理百姓因此消息而產生的不安。

雖然朝中大臣都不明白三位公主的現身與今日的議題有什麼關系,但還是忍不住發出驚嘆——能親眼一睹三位公主的風姿,讓在場的大臣都看得出了神。

白楚羿為了國家面臨的緊急狀況,今日特別宣見文武官員,為的就是希望能集思廣益討論出一個周全的辦法。沒想到官員們見到三位公主競像失了魂般,忘了今天來此最重要的目的,他生氣的悶哼了一聲,才喚起大家的注意。

「大王萬歲,萬萬歲!」

「女兒叩見父王!」

三位公主如黃鶯出谷的悅耳聲音,緩和了白楚羿的怒氣,大殿上原本沉重的氣氛也因此輕松了些。

「起身吧!賜座給三位公主。」白楚羿身為灃玥國的君王,後宮嬪妃個個千姿百媚,所生之子皆為人中龍鳳,但最得他寵愛的就是這僅有的三個女兒。

他這三個女兒除了容貌過人之外,三人各有其特色——縴雪公主聰慧孝順、永樂公主活潑善良、離憂公主嬌憨柔順。

白楚羿待女兒坐下後,嚴肅的開了口,「各位想必已經知道我們津弱國今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浩劫。七國聯盟意圖來犯,雖然我國易守難攻,但人民安樂已久,皆無抵御能力……不知各位卿家有何解決辦法?」

此話一出,只見眾大臣先是互相交頭接耳一番,半晌,服侍兩代君王的老臣賀言之站了出來。

「稟大王,七國聯合侵犯,實在是歷代前所未見。依老臣愚見,沿用先王的美人計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既可避免無辜百姓遭受戰火波及,人心得以安定,又可以借此獲得強國做為靠山,永除後患。」

「本王也是這麼認為,不然怎麼會讓三位公主參與今日的討論呢!」白楚羿意有所指的望了望三個心愛的女兒。「可惜本王就只有縴雪、永樂、離憂三位公主,這次卻有七國意圖來犯……要本王如何是好?」他雖然舍不得讓三個女兒擔此重任,可事關國家存亡,舍不得也得舍得。但這次有七國來犯,他只有三個女兒,此事到底該如何安排,可是讓他傷透了腦筋。

「依愚臣所見,此次七國聯盟,以烏日國、赫炎國、水齊國這三國為首;如能與三國結為友邦,不但能平息此劫難,更能借此三大強國的保護,永保我國安樂。」

賀言之縝密的分析,讓白楚羿听了頻頻點頭。

「賀大人所言甚是。赫炎國的赫穆雷、水齊國的齊桓玄、烏日國的關逸風都是極為出色的君王,的確能匹配我的三位寶貝女兒……縴雪、永樂、離憂,你們有沒有意見?如果不願意,父王絕對不會勉強。」白楚羿刻意先讓女兒了解目前國家的處境。但畢竟是心上的一塊肉,他也不願女兒有任何勉強。

「女兒願遵照父王的旨意!」三個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回答。她們都有著同樣的想法,就是個人事小,國家為大。

白楚羿聞言,放下了心頭的大石。

「不過……要如何為三個公主選配適合她們的夫婿呢?」白楚羿覺得這件事遠比要他做出和親的決定更令他頭疼。

此刻下面傳來了各式各樣的建議,有的說應該依年齡配對、也有建議請出相命師由八字配對,而其中又以抽簽的方式大伙兒認為最為公平。

白楚羿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立刻命人取來三個竹筒,放進寫著三國國名的紙簽,由三位公主自己抽出未來的夫婿人選。

結果——

聰慧嫻雅的縴雪公主前往赫炎國。

活潑靈巧的永樂公主前往烏日國。

最膽小最會撒嬌的離憂公主前往水齊國。

初春的暖陽仍然透著微微的涼意,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花香。

獨自坐在花亭中的縴雪,手上的繡花針垂放在一旁,眼前百花吐新蕊的景致,一點都引不起她的注意。

繡布上躺放著那張決定她命運的紙簽,雖然早已被搓揉得不成樣,但斗大的「赫炎國」三字仍清晰可見。

赫炎國在哪里?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樣的人?這些問題讓縴雪的心不由得害怕了起來。但她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她還有兩位妹妹,如果連她都如此膽怯,兩位妹妹該如何是好?!

「公主!您在想什麼?」一旁服侍的小翠見公主從大殿回來後就不發一語,連平時最喜歡的針繡都引不起她的注意,一張柔美的臉龐看不出來到底是憂還是喜,不由得擔心地叫喚。

「沒什麼。小翠,我有點累了,我們回房吧!」小翠的呼喚讓縴雪收回了心神,站起來緩步走向自己的寢宮。

「公主,您從大殿回來後什麼都沒吃,我去準備一些小點給您好嗎?」

「我不餓。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縴雪淡淡的回應。

小翠心里更加擔心;平日公主雖然文靜,但臉上總是帶著甜柔的笑容,從來不曾如此深鎖眉頭……

緊蹙著眉頭,縴雪望著紙上的字,心里想著父王的憂心。

十多年來,父王的寵愛讓她不知愁為何物,除了天上的星星,可以說是無所不得。如今能有機會為父王盡一點孝心,她應該要感到高興才對,怎麼可以這樣難過呢!

她重新振作露出一貫甜美的笑容,但淚水卻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來……這淚水不僅是為了未知的未來而恐懼,更是擔心從此要離開家園,與兩位妹妹相隔三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親愛的家人……

赫炎國是三大強國之一,位于南方,一年四季幾乎都是炎熱的氣候。人民因受天氣的影響,個個都是一身古銅色的健美肌膚。

數百年來,赫炎國都由赫氏一族所領導;赫穆雷則是從父王手中接下了君王的位子。赫穆雷自小便隨父王叱吒戰場。對外驍勇善戰,對內賞罰分明,從他登上王位後,短短數年內國力大盛,與東邊的水齊國、西方的烏日國並稱三強;人民對這位年輕的君王都十分敬重與推崇。

多年前一個漆黑的夜晚,七歲大的赫穆雷與敬愛的父王才由戰場凱旋歸來;赫王命人不得驚動嵐卉王後,想給深愛的妻子一個驚喜。

赫王雖然貴為一國之君,能盡享後宮數千佳麗,但他為了不讓心愛的妻子受委屈而廢了後宮。嵐卉王後是赫炎國第一美女,當赫王第一眼見到爽朗大方的她時,就被深深的吸引。雖然大婚後只為赫王生下一子,但她的平易近人讓臣民十分愛戴。

之後赫王為了擴展疆土,連年親自領兵出戰。嵐卉王後當時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女,長時間的閨房空寂,加上感情的無所寄托,讓她迷失在宮內一名年輕侍衛的情網下。而赫王雖然也听到一些不堪的傳言,但他一直相信妻子的忠貞,尤其是每當他回宮,妻子主動而喜悅地投入他的懷抱時,一切的懷疑都隨之煙消雲散。

但是這夜,滿懷思念的赫王興奮的沖進了嵐卉王後的寢宮,卻撞見了妻子及侍衛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不堪入目的情景狠狠地將美好的假象都撕成粉碎……

年幼的赫穆雷還來不及卸上的衣衫,就被傳到父王的寢宮。他才踏進宮門,就見到母親衣衫不整的坐在冰冷的地上,一具面帶恐懼的男尸如破布般丟在一旁。

耳邊傳來父王的咆哮,眼里看見母親扭曲的面容,與平時的親善慈愛簡直是天壤之別。雙親不斷地叫囂對罵,刻薄尖銳的言詞在他的腦海里嗡嗡作響,年幼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看到角落的尸體,他第一次感受到被背叛的感兒,他怨恨的走上前用力地在這已無生命的軀殼上踢了好幾下,像是想將一切的恨意都發泄出來。

在這一刻,他覺得女人真的很卑賤。男人為了保家護國,在生死之間奮戰,女人卻耐不住寂寞,背叛最深愛她的夫君!他告訴自己,永遠都不會愛上女人,尤其是絕不能因這些情情愛愛牽絆國家的大業!而對父王要母後自行了斷,他亦不曾開口為母後求情,因為他也無法原諒這個讓親生兒子蒙羞的女人——

強烈的憤恨讓赫穆雷從夢中清醒過來。

一直隱藏在內心最深角落的往事再次出現,他感覺到長期以來莫名的空虛再次侵蝕著胸口……

隨意披上長袍,他走出了寢宮。今夜想必一定又是輾轉難眠,而唯一能讓自己麻痹、宣泄情緒的方法,就是找個女人好好發泄一下。

守在門外的貼身侍從姚尚,看見主子半夜起身,立刻會意主子又作惡夢了。

他自小跟在赫穆雷身旁,對當年的事自然一清二楚。

姚尚本是沐王爺之子,是先王因為擔心獨子無同齡友伴,特別召他入宮陪在赫穆雷身邊。從小兩人親如兄弟,無話不談,多年金石般的情誼讓他甘心放棄繼承王爺之名,一生效忠于赫穆雷。

自赫穆雷坐上王位,至高無上的權力並沒有消除他內心對感情的不安感。母親的背叛讓他封閉隱藏自己真實的情感,不容許任何女人妄想牽絆。

不知情的人都以為赫穆雷是個冷酷無情的風流君王,對女子只視為生理發泄的對象,因此直到今天王後的位子都還空懸著。

赫炎國雖然民風開放熱情,但仍舊認為王室血脈延續的重要性遠超過其他,所以不但朝中大臣對此事十分關切,連百姓都議論紛紛。但赫穆雷對這些批評根本毫不在乎,他認為國富民安、兵強馬壯才是真正重要之事,這些瑣事只會成為茶余飯後的八卦話題,並不影響自己在人民心中的地位。

姚尚雖听不慣人民對主子的批評,心里常常為主子抱屈,可是他因為太了解主子了,所以也從來不曾開口規勸。

「大王今晚要到哪位妃子的寢宮?」姚尚謹慎的問。

「就到玉妃的寢宮吧!」赫穆雷為了不讓自己遭受到被背叛的羞辱,所以一向不事前通知由哪位妃子服侍。

今夜他所挑選的玉妃進宮不過年余,不但人長得美艷,更懂男人的心理。

她原是秧邑國王的寵妾,由于秧邑國君王昏庸無能,造成民不聊生,連年干旱。赫穆雷在人民紛紛起而發難之際,順勢接收秧邑國成為自己的國土。那時玉妃立刻想盡辦法買通選妃的大臣,才得以被送到赫穆雷身邊。

憑著高明的手段,她立刻成為被寵幸最多次的妃子。據伺候她的宮女所言,對于大王的過人精力,她可是如魚得水般的應付自若。而玉妃厲害的地方不僅如此,凡是對她的地位有威脅性的女子,往往還等不到受大王寵幸,就會一一被鏟除。

姚尚對這些消息都知之甚詳,但是看在她能為主子解憂消悶的份上,又沒做出對主子有傷害的事,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畢竟自古以來,深宮內院的爭斗一向就很難避免。

見赫穆雷的身影遠遠而來,守在門外的侍衛立刻通報,「大王到!」

「臣妾向大王問安。」玉妃心中竊竊欣喜。大王屢次寵幸,相信王後之位非她莫屬……一想到這里,她更是極盡風騷地靠上赫穆雷強壯的胸膛。

「大王今天似乎有心事?」

「你只要做好本分就行了,本王的事不必你多嘴!」赫穆雷冷冷的道。

玉妃識趣的閉嘴,兩手為赫穆雷解上的衣物……

濃郁的歡愛氣氛還彌漫在空氣中,對于玉妃陶醉在高潮余韻的神情,赫穆雷沒有一絲眷戀,穿上衣服就離開了這個僅只于泄欲的地方。

赫穆雷向來不在妃子的寢宮過夜。他喜歡在釋放生理需求後,靜靜的一個人享受著心靈空虛的孤寂。

走出門外,宮女正端著一碗濃黑的打胎藥等待著。這是赫穆雷每次寵幸後必要的過程。

「拿給玉妃喝。記住,要親眼看她喝下去!」他從來不讓任何女人有任何機會懷上他的子嗣。

宮女接收到大王嚴峻的命令,當然是不敢掉以輕心,監視著玉妃又一次吞下黑苦的打胎藥汁。

忍著由喉間涌上的苦澀感,玉妃在心里告訴自己——現在所忍耐的一切都算不了什麼,只要擁有了後位,一切都是值得的……

赫炎國宮內的陳設如同赫穆雷的個性。見不到多余的裝飾。黑石與自雲石的建築,簡單卻帶著威嚴,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架勢,讓人一進入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議事一如往常般的進行——赫穆雷即位後,就下令除了在外防守,所有大臣皆要上朝共議政事。他認為大臣拿國家的薪俸,就要確實為國家人民著想,不可輕怠。

「稟大王,灃玥國竇大人求見!」

赫穆雷對于灃玥國大臣的來訪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只不過白楚羿這次總算有進步了,懂得派來像樣的使臣,不再是找那些昏庸無能的老臣總是講著陳年往事。

「灃玥國使者竇文,叩見大王!」竇文是灃明國派出談和親的三大使者之一,見多識廣的他,在接下和親重任時,心里就先預設了各種可能性。不過真的面對氣勢非凡的赫穆雷,他還是得鼓足了勇氣,才能冷靜應對可能的難堪。

「原來是竇大人。不知道貴國今日派你來,又想要談些什麼?」赫穆雷仍是以往的傲慢態度。對于一個只因擁有商港而繁榮,毫無其他長處的小國,要奪取簡直是易如反掌。要不是因為離赫炎國太遠,灃碉國早就是囊中物。如今與其他六國商議共同進攻灃玥國,也不過是為了讓赫炎國的商船能夠方便進出,降低稅率而已。對于這個有求于他的小國使節,他實在是懶得做表面功夫。

「大王果然是明人快語。那在下就直接表明來意——今日我王派遣在下來到貴國,主要是來向大王提議兩國和親之事。」竇文見赫穆雷的口氣高傲不善,索性直接將來意說明。

「貴國公主與本王素未謀面,雖說貴國有美人國雅稱,但是要本王隨便同意親事,恐怕不妥。如果貴國是想利用和親打消我與六國的約定,就請竇大人回去向貴國君王通報一聲——本王不可能如此草率反悔!不過貴國的大王若想避免七國聯軍,本王倒是有一提議。」赫穆雷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向來口若懸河的竇文堵得無話可說。

「請恕竇文愚蠢,不明白大王的意思。」竇文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看赫穆雷怎麼說。

「既然竇大人要本王說得這麼白,那我就將話攤開來說——如果灃玥國能開放港口使用權,除去港賦重稅,同意與各國共好,這樣不但能阻止戰事,也不必犧牲貴國公主委屈下嫁。」

「這……」竇文暗叫不妙。這不等于要灃玥國雙手奉上國家大權嗎?更何況灃玥國靠的就是這些收入,國庫才不致空缺,人民得以豐衣足食。

「大王,在下此次前來並非受命商討國事,而是代表灃明國向大王提親。我國的縴雪公主容貌品德都是無人可及,多年來各國王親貴族求親一一被拒,都因我國大王認為必須是真正的英雄豪杰才能與公主匹配。放眼天下,大王正是唯一的人選,與公主乃是天作之合的絕配,絕無任何犧牲委屈。至于七國聯軍——貴國與其他六國只是口頭約定,並不能算是正式結盟,我王相信以大王之睿智,不會輕易被他國所擺弄。更何況赫炎國為七國之首,兵強馬壯、國土遼闊,應不屑用兵于灃玥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北方小國。」竇文總算能將演練多次的話語派上用場。

「竇大人此言差矣。貴國向來處于南北商船重要的來往之地,對商業交易十分重要,但貴國所收之重稅早已為各國所不滿。此次結盟最重要的烏日國與水齊國國王都和我有兄弟般的深厚情誼,我絕對不會為了一位連見都沒見過的公主,違背與他們的承諾。」赫穆雷雖然無視與小國的約定,但烏日、水齊兩國的君王曾助他順利的登上王位,且不要求任何回報,因此他對與兩國君王的友誼十分看重。更不可能為了一個素未平生的公主而破壞約定。

「大王如果是擔心烏日、水齊兩國,那事情就更簡單了。相信在下來到貴國的途中,我國永樂、離憂兩位公主已嫁至兩國,與我灃玥國成為親好。如果大王與縴雪公主成婚,豈不是與烏日、水齊兩國更是親上加親?」竇文見赫穆雷仍然堅決反對,只好再加把勁的加油添醋一番。雖然他也沒把握另外兩國是否已談攏,但是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來貴國是想靠裙帶關系……這就是灃玥國歷代屢試不爽的救命符吧!難道除了這個舊招式,貴國沒有其他讓我比較感興趣的方法嗎?好吧,既然貴國這樣想將公主送給本王,那本王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好了。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不知竇大人是否能夠作主?」赫穆雷干脆來個條件交換,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大王請說。如果不傷及兩國情誼,在下是可以代我王同意。」竇文心里暗嘆情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

「第一件事就是必須等本王向烏日、水齊兩國確定竇大人所言不虛後,再派人北上迎接貴國公主。第二是請灃玥國王簽署永久約定,凡掛有赫炎國旗幟的商船皆免入港及貨物稅——既然本王將與貴國公主結為夫妻,這些要求應該不過分吧?」如果灃玥國公主當真國色天香,又能不需耗費一兵一卒就能打開商船往來通路,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方法。而且就他對兩位好友的了解,烏日國的關逸風雖然風流不羈,但執著于從小一起長大的心上人,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答應婚事。而水齊國的齊桓玄根本就不想被婚姻束縛,更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答應和親。

竇文心中大喊不妙,萬一另外兩位使者也用這法子,那不就穿幫了?!他趕緊陪上笑臉,「大王,因貴國路途較為遙遠,所以三位公主並非同時出發,而是縴雪公主先行前來。算算日子,縴雪公主幾日內就會到達貴國邊境,相信大王不會辜負我國一片誠意,更不會拒公主于千里之外才是。」

「竇大人所言前後矛盾。難道貴國公主如此心急,等不及本王的回答,就想來個霸王硬上弓?」赫穆雷听見竇文所言漏洞百出,心里厭惡更甚,口氣充滿了火藥味。

「大王!在下之意是縴雪公主會先行出發——按照本國禮俗,另外兩位公主的大婚典禮必須等縴雪公主抵達貴國後才開始準備,畢竟長幼有序。還請大王見諒。」竇文為自己的謊言驚出一身冷汗。

「罷了!既然公主迫不及待的想嫁給本王,那就等人到了再做決定吧!」赫穆雷心知事情必有蹊蹺。他可以讓公主先進宮,私下再派人去其他兩國了解真相,如果真的有問題,正好可以藉此名正言順的出兵。

「謝大王!」竇文對自己能僥幸將任務達成暗自松了口氣,絲毫沒有發現赫穆雷令人玩昧的笑意。

「來人!帶灃明國使者到招待所休息!」赫穆雷下令道。

看著竇文離去,他若有所思,不發一言。

其他官員一陣討論後,站出來的是赫炎國的軍機大臣——蕭合墉。

「稟大王,臣等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灃明國歷代都用美人計換取他國的保護,不知道這次是否仍然如此?」蕭合墉一向主張事情要往壞處想,獲得的結果才能盡如人意。

「我說蕭合墉,你跟了本王這麼久,難道還不懂本王的處事方法?」赫穆雷的笑意中帶著詭譎的危險。

「大王心思細密過人,恕微臣愚蠢!」他雖然跟著大王這麼多年,但大王行事常常出人意表,真正能看穿的恐怕天下找不到一人。

「你也別把本王說得如此可怕。直接告訴你們吧!如果事情如竇文所言,只是白楚羿想向我們示好,灃玥國的公主來了,也只不過是本王多了個暖床妃子,同時還可以換得從此我國商船進出方便。而如果這是個計謀,本王正好利用這借口出兵,憑我赫炎國兵力強盛,諒他們也不是對手,勝利絕對屬于赫炎國。不管如何,我們都是贏家,不是嗎?」

「王上英明!」眾臣紛紛敬贊大王的才智。

「蕭合墉,我修一封密函給兩國君王,你快馬加鞭趕至烏日、水齊兩國——記住,千萬別打草驚蛇,務必親手將信送至本人手上。」赫穆雷吩咐道。

呵呵.他已經開始期待好戲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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