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情系 第五章
赫炎國大殿上，赫穆雷冷冷地听著前去送信給烏日、水齊兩國消息的蕭合墉回報結果。
「稟大王，據卑職所聞，灃玥國男外兩位公主確竇于縴雪公主進宮數日後就抵達烏日、水齊兩國。」蕭台墉將實情說出。
「那他們兩國是否有對灃玥國公主作出任何回應或承諾？」赫穆雷對于這個結果很滿意，最起碼可以證明灃玥國在這方面沒有欺騙他。更何況經過一夜後，他也不想听到任何壞消息，更不想必須要做出遣返縴雪的決定。
「關于這一點，卑職也感到十分困惑。兩國的君王都尚未公布對和親的決定，也許事情並不單純。」
「這麼說來，他們也是覺得白楚羿這老頭有所企圖，否則怎麼可能將灃玥國公主如此草率地送給我們。」赫穆雷確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兩位君王對我信中所言有何表示？」赫穆雷又問。
「烏日國的大王要大王稍安勿躁，等他與水齊國的大王商議對策後，會立即派人前來赫炎國。」
赫穆雷馬上就懂了關逸風的想法。
「大王，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呢？是不是趕緊將縴雪公主送回去？」蕭合墉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這倒不必。灃弱國除了美人計外，其余都不足為懼。只要其他兩國沒有被美人計說服，我們就有辦法反制白楚羿。先等另兩國的消息再說！」赫穆雷胸有成竹。
「卑職不明白……縴雪公主一日不遣回灃玥國，我們就沒有理由進攻，商船也無法自由進出他們的港亡，對我們十分不利。」蕭合墉不懂一向心思縝密的大王此次為何如此難以下定決心。
「蕭合墉，你難道忘了白楚羿的弱點就是他身邊的女人？尤其這次送來的可是他最鐘愛的女兒，要不是為了防止七國聯盟，他怎麼會作如此大的犧牲！只是白楚羿這次如意算盤打錯了，烏日國的君王關逸風已經有了心上人，而水齊國的齊桓玄雖然性喜，但要他娶一個女人定下來，還不如要他自刎來得痛快些。如果不出我所料，兩國必定會派遣使者前來商議，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即可。萬一在這期間，我對待縴雪公主的方式傳到白楚羿耳中，心疼女兒的他必定會想將公主帶回，但公主已經成為我的人，我們就可以借此機會反制了！」
赫穆雷的一番話讓蕭合墉不禁為縴雪公主捏一把冷汗。雖然他很佩服大王的慎密心思，但這樣對待縴雪公主也實在太殘忍了。
「大王，縴雪公主進宮以來，並沒有做出任何不當的行為，這樣對待無辜的她……」蕭合墉想起公主單純的笑容，不禁為她說話。
「蕭合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剛才好像最擔心的人也是你吧！」赫穆雷听到蕭合墉為縴雪講話，心頭不禁升起了無名火。她才進宮沒多久，就用那張嬌柔的小臉籠絡了這麼多人的心，甚至他自己也幾乎迷惑了……
「大王千萬別動怒！只是卑臣希望——」
「不必多說了，此事我自有主見。沒有其他的事，你就先退下吧！」赫穆雷知道蕭合墉凡事講究周全，但要成就大事，犧牲一個公主也是無可奈何。不過現在談這些都言之過早，先等到烏日、水齊兩國的結論再做打算。
縴雪在翠紅的陪伴下到達萬寧寺時，其他妃子都已經離開，而寺中沒有了官兵的護衛，也恢復了平時的安詳莊嚴。
初次來此的她感染到這種祥和，心情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她默默向上蒼祈禱赫炎國能早日與灃玥國和平共處，然後就在寺僧的介紹下，瀏覽著寺廟周遭的風景。
走出了寺廟，她不想驚動百姓，所以支開了身邊少數的侍從，輕松逛看著寺外兩側的攤販。
突然一個年約十歲，一身襤褸的小孩驚嚇的奔逃而來，一不小心沖進了她的懷里。
「小朋友走路要小心……」她話還沒講完，小孩身後即出現一個大人。
「壞小孩！這麼小就偷東西，看我不打死你！」小販手上還拿著剛做好的咸餅追著罵。
「你偷了東西？」縴雪不敢置信在這個富裕的國家里，竟然還有人如此窮苦。
「這位姑娘，如果不關你的事，就別插手！」小販怒氣沖沖的說。
「你竟敢這麼和公主說話？！」翠紅擋在縴雪面前。
「翠紅！」縴雪阻止了翠紅的發怒。
「這位大哥，他是否真的偷了你的東西？」她好言相向。
「是啊！不然我干嘛追得死去活來？」小販看這位姑娘一身裝扮，似乎真的是公主，口氣也就緩和了下來。
「他偷的東西值多少銀兩？我來替他給。」
縴雪從繡包拿了些碎銀交給小販，小販心想錢都拿到了，也不再羅唆，立刻走人。
「謝謝這位姊姊！」小孩感激的望著面前這位漂亮的救命姊姊。
「你為什麼要偷東西？你的父母呢？」縴雪奇怪的同著。
「我娘早就死了，爹又病了，兩個弟弟都說肚子餓，我沒辦法．只好偷咸餅給他們吃。」小童緊抓著懷里的大餅。
「真可憐……不過再怎麼樣也不能偷東西，這是不對的，知道嗎？」縴雪溫柔的解釋給小童听。
「我也知道這是不對的啊！要不是我爹每次幫人運貨，賺的錢都被那個很壞的灃玥國拿走，我們也不會做這種事！」
縴雪听到因為自己的國家收取重稅，導致有人家計無法支撐，心里十分艱過。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國家是否真有需要改善的措施。
「這些銀子你拿回去，找位大夫為你父親治病。記住，以後不要再做小偷了！」縴雪于心不忍的將身上的銀兩都塞人小童手里。
小童拿了銀子，歡天喜地的跑了開去，留下縴雪站在原地，兀自感傷不已……
回到靜寧宮，翠紅端上了冰滑的杏仁豆腐。「公主，吃點甜品解解熱。」
「翠紅，這兒為什麼才入春，溫度就像夏天一樣？」縴雪手執繡帕，輕拭額上的汗水。赫炎國的天氣真的讓生長在北方的她有些吃不消。
「公主有所不知。我國四季都像現在這般熱，所以農田里能種的只有粗米雜糧。還好我國的水果可稱得上人間珍味，加上大王商業頭腦一流，鼓勵大家將水果制成蜜果賣到其他國家，才能讓大家過這麼好的日子！」翠紅對大王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這兒的干果小點特別好吃。」縴雪暗暗贊嘆赫穆雷經商有道。
「最重要的是大王將國家治理得很好，不斷擴張領土，使我們的國家日益強盛，不至于被其他國家欺侮。尤其近幾年，鄰近的小國紛紛投靠，一切都是因為大王懂得知人用才，治國有道。」翠紅沒有發現縴雪听到擴張國土時臉色大變。
「難道一定要用武力擴張來換取強盛嗎……」縴雪忍不住自言自語。
翠紅見公主臉色不對，恐怕自己的話惹得公主不悅。立刻住了嘴。「唉呀，我們別再說這些了。翠紅去準備熱水，讓您清洗一下。」說完就退了出去。
縴雪想到自己差點就忘了來此的任務，不禁有些慚愧。但目前情勢尚未明朗，她又不知道自己能為灃玥國做些什麼……如果真的是灃玥國的錯，她又何忍繼續幫著自己的國家，來傷害這些無辜的百姓？
她陷在這些復雜難理的問題中，絲毫沒有察覺到窗外一雙犀利的眸正注視著她。
春玉是玉妃的貼身婢女，看到縴雪一個人獨自在寢宮內，心想機不可失，立刻回去向自己的主子稟報。
自從這個女人進宮後，大王就不曾移駕百媚宮，使玉妃娘娘頓時失去了原有的地位，連帶讓原本在宮女中呼風喚雨的她也地位漸失；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大王重回主子的身邊！
「娘娘！」春玉走進百媚宮，急著將重大發現告知主子。
「春玉，什麼事這麼匆匆忙忙？」玉妃早就知道春玉私下偷偷監視著縴雪公主的一舉一動，聰明的她不曾加以阻止，但也不曾明言同意春玉的行為。她深知大王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爭風吃醋，所以最聰明的就是靜觀其變。
「娘娘！大王昨晚臨幸了那個公主，而且還在她的寢宮中過夜！」她親耳听見大王的侍從都對此事議論紛紛。
「是嗎？也許大王太累，不小心就睡著了。」玉妃臉上不動聲色，但心里已經開始不舒服。
「娘娘，听門外的侍衛說，大王一晚都沒睡……我看那個公主一臉清純，骨子里卻是騷得不得了！」春玉見玉妃毫無動靜，連忙再加把勁地風點火。
玉妃硬是壓下妒火，冶艷的容顏上仍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娘娘，現在該怎麼辦？要趕緊想想辦法，讓大王別再受騷女人蠱惑！」春玉除了懂得巴結外，火上加油更是個中高手。
「什麼該怎麼辦？只要大王高興，做妃子的我們也應該覺得歡喜。只不過這公主居心叵測，萬一一個輕忽，危害到大王……身為赫炎國的妃子，我絕不能視若無睹！」
「娘娘說的對。更何況您是未來的王後，責任更是重大，怎麼能見到國家有難而不挺身而出呢？」春玉諂媚的話，說到玉妃的心坎里。
「不過這事非同小可，如果沒有證據，反而會弄巧成拙，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麼做……在這之前，你可不要給我出什麼問題，知道嗎？」工于心計的玉妃當然知道在赫穆雷玩膩前，貿然行事只會壞事。
「娘娘放心！春玉絕對不會多嘴的。」跟了玉妃好一段時間，春玉早就見識到玉妃陰毒的作風，自然也不敢擅自違背。
自從那晚之後，縴雪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見到赫穆雷，她一天比一天的想念他……她想不透為什麼自己會對他如此牽掛，更不明白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讓他如此絕情。每目的空等讓她的心隱隱刺痛，更害怕听見赫穆雷到其他妃子的寢宮……
「公主，您就別再等了，大王今天不會來了。」翠紅看著縴雪公主一天比一天消瘦，眼圈下也出現了淡淡的黑影，真為公主難過。但是大王對妃子一向都是如此，她一個婢女所能做的，也只有靜靜陪在公主身邊而已。
「翠紅，大王最近是不是很忙？還是我做錯了事，惹大王生氣？」縴雪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問出口。
「公主別胡思亂想。後宮妃子這麼多，兩、三個月見不著大王一面的多得是。其實公主能讓大王破例留了整晚已經是很令人羨慕的了，不應該再如此愁眉不展。」翠紅試圖讓公主明白，現實的後宮生活就是這樣。不過她也想不透，明明大王為公主破了例，應該也是對公主有感覺的啊，為什麼現在又……
「我也明白。但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縴雪坦白說出心中的想法。
「大王這麼英俊威武，的確是讓女人很難抗拒。後宮的妃子們都一樣，都想著能被大王獨寵……但是大王曾經下令，如有爭風吃醋的行為，一律逐出宮外，所以才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爭端。不過如果公主真的想見大王，也許主動一點去找大王，會比這樣痴痴地等好。」再這樣下去，公主可能還來不及見到大王就先病例了。而照那晚大王特別的舉動，公主主動前去，大王應該也不會生氣才對。
「可是……」縴雪仍是十分遲疑。
「哎呀！矜持又不能換來大王的青睞，您就別考慮了！早點睡吧，明兒個一早，就讓翠紅我先去打听大王的行程，再進行下一步。」
「我覺得還是不太好……」縴雪擔心自己不能承受被拒絕的結果。
「公主，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除非您不想見到大王……」
「我想！不過如果這只是我的一相情願，不是羞死人了嗎？」
「這些日子以來，您睡不好又吃不下，再這樣下去，我看大王就算來了，也認不出您了！您何必想得太多？」翠紅哄勸著。
縴雪被翠紅的一番話點醒了。就算真的遭到拒絕，甚至使赫穆雷討厭．她也要試一試。無論結果如何，起碼都比枯等好多了。
其宣赫穆雷這些日子也不好過。每到了晚上，他都有一股沖動想前去縴雪的靜寧宮，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女人弄得心神不定，就立刻強迫自己打消了念頭。
可是對她的想念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減少，反而日益增強。他也試著臨幸其他的妃子，但不知為何，就是意興闌珊
這天下午，他如同往常地在書房內批閱大臣的奏折，房外傳來侍衛的勸阻聲。
縴雪在翠紅的打听下，知道最近赫穆雷午後都在書房，直到半夜才會離開。于是她端著幾道精致小點來到書房門口，不料被侍衛拒于門外。陪同的翠紅氣不過，就與侍衛爭執了起來。
赫穆雷向來不喜歡有人打擾他處理國事，冰冷的聲音從房內傳了出來，「什麼事如此吵嚷？」
「稟大王，縴雪公主求見！」侍衛听到赫穆雷不怒而威的聲音，立刻捏了一把冷汗。
「難道沒人告訴她書房是不準來的嗎？」赫穆雷對縴雪的求見感到十分奇怪。
「縴雪只是想大王處理國事辛勞，所以準備了一些小點心想請大王稍作休息。」織雲看著侍衛個個面有懼色，她不想牽累別人，只好硬著頭皮解釋。
赫穆雷心想她不知道是蠢還是真體貼，竟然如此明日張膽地想來書房，也不怕他生氣。不過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女人又想做什麼？
「讓她一個人進來！」
「是！」侍衛听到大王出乎意料地答應，總算松了一口氣。
縴雪緊緊握住手上的盤子，生怕因為太緊張而不小心打翻了點心，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放下吧！」赫穆雷頭也不抬，刻意將手上的冊卷攤開。
縴雪將點心放在幾上，看到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由衷的關心道︰「大王，國事雖然很重要，但您也要多保重身體……縴雪特別要膳房做了這些您喜歡的點心，休息一下吧！」
卻只見赫穆雷隨意的瞥了一眼，像是毫無興趣。
「大王不喜歡這些點心嗎？」縴雪擔心的問。
「你不是單純的想要我用這些點心吧？」赫穆雷此時才抬頭，犀利的眸光梭巡著眼前嬌艷的面容。
「我是真的希望您不要忙壞了身體。」縴雪心急地解釋，生怕赫穆雷一怒之下將她趕出去。
「是這樣嗎？」赫穆雷深沉的眼神讓縴雪擔心他會看穿自己的心事，臉龐飛上了紅霞，眼光轉移到書桌上成堆的文卷。
「縴雪只是希望能為您做一點事。如果惹您不高興的話，我……」頭一次就出師不利遭到拒絕，她尷尬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尊貴的公主親自端來的東西，我怎麼敢不滿意呢？只不過這里都是枯燥繁雜的公文，實在不適合品嘗公主的心意，更何況這種雜事也不應該由公主來做。」赫穆雷揶揄道。
「大王千萬別這麼說。您處理國事如此辛勞，這點事是縴雪該做的！」縴雪完全听不出赫穆雷的譏諷，單純的以為赫穆雷只不過是認為這種小事不應該由她來做。
繞過黑檀木的大書桌，她順手整理起凌亂的卷宗。這個無意的行為挑起了赫穆雷心的復雜情緒，伸手拉住她。
突如其來的拉扯，讓縴雪整個人向後倒下，赫穆雷直覺的用身體護住她避免摔傷。
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彼此身上的熱度交流，心跳加速……
完事後，赫穆雷若無其事地穿上衣物，見縴雪仍未回神，他忍下想擁抱她的念頭。「點心我已經用過了，你可以走了！」
縴雪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他的語氣可以如此冷淡，仿佛未曾發生任何事。
「雷……」
「我說的話你听不懂嗎？」赫穆雷不耐煩的說，眼光避開赤果誘人的胴體，怕自己會忍不住再要她一次……他對自己竟然會對縴雪有這種無止盡的感到憤怒不已。
不知道該如何平息赫穆雷莫名的怒火，縴雪選擇了沉默。
「你是不是還要一次？」赫穆雷知道不用更粗暴的言語讓她知難而退，自己真的就要撲了上去。
「對不起！」縴雪委屈的流下眼淚，手忙腳亂的將衫裙穿上，低頭離去。
她正要跨出門時，身後傳來他的呼喚，她驚喜地回過頭，期待赫穆雷一絲的溫柔。
「雪兒，以後沒我的同意，不準再到這里，知道嗎？」赫穆雷吞下差點月兌口而出的不舍，但口氣已是不同于平常的溫柔。
「縴雪知道了。」雖然對他所言感到失望，但是听見赫穆雷親昵地喚她雪兒，口氣也不再冰冷，她還是雀躍不已。
走出書房外，見翠紅抿嘴竊笑，縴雪羞赧地嬌嗔，「翠紅，你干嘛笑得這麼暖昧？我與大王只不過是多聊了一會兒罷了。」
「公主，您早就是大王的人了，有什麼好害臊的？更何況我又沒說什麼，您何必這樣緊張？」翠紅故意裝作無辜的模樣。其實從門縫泄出的春聲早就讓門外的一群人都明白里面發生了什麼事。
「你太調皮了，看我回去怎麼懲罰你！」縴雪避開一旁侍衛好奇的眼神，羞赧地快步離去。
「哎呀！公主饒命啊！」跟在後面的翠紅不改嘻笑的故意求饒，主婢兩人一路開心的斗嘴走回靜寧宮。
花內一旁的假石後，躲藏著一個人影。默默地望著走過去的兩人，那人在稍加思索後也離開了。
「娘娘，事情不妙了！我方才瞧見那個公主端了點心進大王的書房！」原來躲在假石後的就是春玉，她等縴雪主僕走遠後，買通了門外的侍衛，才將所有的事情連貫了起來。
「大王的書房一向是嚴禁妃子靠近，她是不是立刻就被趕了出來？」玉妃惋惜著沒能親眼目睹這場好戲。
「不！也不知道那個公主施了什麼邪術，不但沒有被趕出來，還……」春玉說到這故意頓了頓。
「說下去啊！你別賣關子。」玉妃心里其實已經有了底，但她並不願意胡亂猜測，只催促春玉快點說清楚。
「娘娘，那種事要春玉如何說出口嘛……」
「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事？難不成那個妖女在光天化日下引誘大王和她苟合？」
「沒錯！她就是和大王在做那檔事兒！」春玉看到玉妃的臉色轉青，再接再厲，「她不知羞恥地大白天闖進書房誘惑大王，婬聲浪語連守在外邊的侍衛都听得一清二楚！這不是擺明了向您示威嗎？」
「這個**的女人，實是有辱大王的名聲！」玉妃不愧是城府極深的人，在盛怒下依然保持著正義凜然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就恨得牙癢癢的。
「是啊！听門外的侍衛說，那個女人的叫聲讓听到的男人都酥了骨頭，離開前還刻意在他們面前擺架子，就好像自己是王後一樣！」春玉愈說愈離譜，睜眼說瞎話。
「真是下賤！」想到赫穆雷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滿足她，寂寞空虛的日子更助長了她對縴雪的恨意。加上又听到春玉說公主對後位勢在必得，讓她更是恨之入骨。
「娘娘，我真為您不值啊！那個公主病奄奄的，皮膚白得像死人一樣，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是公主罷了……萬一她的目的就是迷惑大王，讓大王听她擺布的話，那赫炎國的未來不就……唉！我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春玉口沫橫飛的加油添醋一番。
「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她在赫炎國永遠消失！」玉妃決定要徹底鏟除這個危及她地位的絆腳石。其實她根本不在乎縴雪會不會危及國家，她只是不願意自己登上後位的計劃，這麼簡單就被人破壞。
緊閉的宮門內，兩人低聲商量著狠毒的計謀，想將這個心月復之患連根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