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台灣,既悶熱又濕悶,起伏不定的情緒似乎就像在燒灼邊緣。鳳凰樹上旦鬧紅,揭開了仲夏的序幕,那麼,烈焰般的態勢將一發不可收拾地燎原,從島的南端一路燃燒到北端。
這時候,離別的歌聲也跟著輕聲揚起,一處方歇,一處乍起。許多學子等等不及驪歌聲止,早已抹掉臉上的淚珠,硬戴上早熟世故的面容,一頭栽進未來可期與不可期的變數中。
不過——怎麼說,像李-這樣領了畢業證書,匆匆照了張相就迫不及待月兌掉大禮服,連畢業典禮都不參加的,也算異數。
「喏,巧雯,你幫我還。」她香汗淋灕地抱怨。
「什麼人發明來折騰人的?這種大熱天叫我們穿這黑色厚重的大禮服?」
「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有什麼關系?」張巧雯倒是不以為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