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男女 第五章
爭執聲隱隱約約傳進資料室。
「凌、凌姊,你真的喜歡燕兩行?」丁當當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足尖。
凌宜君頗感興味地盯著她,忽然問道︰「你喜不喜歡石頭?」
丁當當一愣,抬起頭來。「我為什麼要喜歡石頭?」
「這就對啦!燕三快比石頭還無趣,我怎麼會喜歡他?」
丁當當不知怎地,暗自松了口氣,笑嘻嘻地說︰「對!對!對!那家伙老是板著一張臉,說話眼楮又老是盯著天花板,十足十的怪胎。凌姊當然不會喜歡他嘍!」
「青菜蘿卜、各有所好,這也難說得很。」凌宜君眼中玩味之色更濃。
丁當當又急了。「他、他真的是怪胎啦!你都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更奇怪呢!附近都沒有住家,整棟大樓更只有兩、三戶人家;一到晚上,寂靜蕭索,比墳墓還可怕呢!」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萬物靜觀皆自得,燕三快好靜,這樣的地方倒是挺適合他。」凌宜君悠悠地說。
丁當當啞口無言,氣呼呼地坐到椅子上,板著臉不說話。
「咦?怎麼生起氣來?」凌宜君似笑非笑,坐到她的對面。
丁當當不說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原來還真有人喜歡石頭呢!」凌宜君微微一笑,自言自語。
丁當當不中計,仍是默不作聲。
「你聰明機變,果然沒讓人失望。」凌宜君笑了起來,淡淡地說。
丁當當終于忍不住開口。「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想知道?」
丁當當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好奇寶寶。
「其實也沒什麼啦!不過是個賭局罷了……」
「賭局?」
「是啊!」凌宜君忽然斂起笑容,正色道。「你應該知道燕三快那些手下,都很崇拜尊敬燕兩行吧?」
「嗯!」丁當當點了點頭,緩緩地說︰「燕兩行雖然討厭,不過做為一個上司,他事事身先士卒,有黑鍋自己背,有功勞卻讓給手下,難怪那些人對他心悅誠服。」
凌宜君一愣,沒料到她居然侃侃而談燕兩行的長處,毫不忸怩作態。「話雖如此,不過這些人也欺人太甚了!」
「喔?」丁當當一臉困惑。
「這些人居然說天下女人都逃不開燕三快的男性魅力,還說、還說你……」
「我怎樣?」
「說、說你不用一個禮拜,就會拜倒在燕三快的西裝褲下,自己主動獻身……」
「王八蛋!誰、誰會看上那個棺材臉、大木頭?」丁當當受激,頓時氣紅了臉。「我、我找他們理論去……」
「那倒不用,我之前就已經按捺不住和他們吵過了。」凌宜君見她上勾,強忍住笑,一臉正經地說道。
「結果呢?」丁當當急著問。
「唉!猛虎難抵猴群,自然是吵輸了。」凌宜君一臉黯然,低聲說。「還賭上我的全部家產……」
「怎、怎麼會這樣?」
「因為他們實在太瞧不起女人,我氣不過,就說、就說……」
「就說什麼?」
「就說當當不但瞧不上燕三快,相反地,燕三快還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凌宜君低下頭來,小聲地說。「他們不信,我、我就和他們賭了起來。」
丁當當聞言,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你該不會讓凌姊丟臉出丑吧?」
「我、我……」丁當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終于硬著頭皮說。「放、放心啦!你這麼挺我,我不會讓你傾家蕩產的。」
「就是說嘛!女人當自強,這才是我的好姊妹呢!」凌宜君笑容綻放,心中得意︰燕三快!這次非教你吃癟不可!
「對了!今天不是‘警界群英’第一集開播?」馬長青興高采烈地說。
「這麼高興干麼?」雷允文放下手中文件,淡淡地說。「我們還在執勤,這里又沒電視,怎麼看?」
「誰說沒電視的?會客室里下就有一台。」馬長青興奮地說。「走走走!留‘黑皮’把風就好,咱們看電視去。」
雷允文躍躍欲試,瞥了燕兩行一眼,囁嚅道︰「這、這不太好吧……」
「想去就去,我現在停職,管不著你們。」燕兩行面無表情,淡淡地說。「心不在,人留在這里也做不好事。」
「頭兒還真了解兄弟們。」雷允文尷尬一笑。「對了,頭兒要不要一起看?」
「我不看,你們也不安心。」燕兩行瞥了資料室方向一眼,緩緩地說。「反正那丫頭事情也還沒辦完,看看電視倒也無妨。」
眾人大喜,簇擁著燕兩行進了會客室。
馬長青邊打開電視邊說︰「不知道美少女有沒有把我們寫進故事里?」
「美少女?」燕兩行一愣。
「就是丁當當啦!」馬長青趕忙回到椅子坐好,笑著說。「丁小姐人美身材好,大伙兒都叫她‘美少女’……」
「安靜點啦!戲開始演了。」雷允文回頭白了他一眼。
眾人都靜了下來,盯著螢光幕,隨著劇情忽喜忽愁。
馬長青忽然開口。「雖然名字不一樣,不過戲里這個趙局長,活月兌是咱們局長本人嘛!」
「是啊!不過本人可沒這麼帥。」
「電視台也太會拍馬屁了吧?居然找一個大帥哥演局長?有沒有搞錯啊!」
「哇靠!還英雄救美咧!嘖嘖嘖!雙槍連發,一個人對付二十幾個人,局長什麼時候變這麼威風啦?」
「混小子真沒見識!局長以前綽號‘神槍手’,本事的確大得很哩!」
「真的假的?我看他一個肚子圓滾滾的,跑沒兩步就喘個不停,實在不像神槍手。」
「是啊!要說神槍手,頭兒才當之無愧呢!」
「對對對!局長都被丁當當寫得這麼威風了,頭兒豈非更加了不起?」
「沒錯沒錯!何況頭兒和美少女朝夕相處近兩個禮拜,交情更是大不相同。美少女一定會把頭兒寫得……」
「安靜點!不想看電視的出去換黑皮進來!」燕兩行低斥一聲,眾人馬上閉上嘴巴。
燕兩行看著螢光幕,雖然仍是面無表情,但是心里卻還是難掩期待。
「哇靠!這個警察怎麼這麼飯桶啊?到底是在演誰啊?」馬長青又忍不住開口。
「咱們警局就屬你最沒用,肯定是在演你。」雷允文一臉正經地說。
「放屁!老子再沒用,也比你雷公有出息。我看肯定是演你……」
「有什麼好吵的?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哈!哈!這飯桶也姓燕,總不會是在演頭兒吧?」
「不可能啦!頭兒智勇雙全,怎麼可能和電視中這家伙一樣‘白爛’?一定是恰好同姓……」
「喂!他、他怎麼也叫三快……」
馬長青一個箭步上前搶先關了電視,邊擦汗邊說︰「這、這電視沒什麼好看,咱們、咱們也該執勤了。」
「是啊!」眾人想笑又不敢笑,一邊偷覷燕兩行臉色,一邊悄悄溜了出去。
會客室里只剩燕兩行黑著臉,仍死盯著電視,一臉不敢置信。
「原來你在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丁當當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後頭跟著凌宜君。
「‘警界群英’好看嗎?我看大伙兒在外頭都笑得抱肚子呢!」凌宜君隨手打開電視,卻已經在播片尾曲了。
「好看!怎麼會不好看?」燕兩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瞪了丁當當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這家伙眼楮抽筋啊?瞪本姑娘做什麼?」丁當當正想回瞪,發現他已經走出門,忙追了出去。
凌宜君正想跟出去,不經意的一瞥,發現那束被自己丟在垃圾桶里的玫瑰花;她臉上緩緩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悄悄走近,將玫瑰花拾起,埋藏在胸月復之間。
眾人一見燕兩行走出來,忙止住笑聲,東邊模模西邊模模,低著頭假裝辦公。
燕兩行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有氣無處發,大步走了出去。
「頭兒……」馬長青戰戰兢兢地開口。
「不想笑了?想說話了?」燕兩行停下腳步。
馬長青滿臉尷尬,結結巴巴地說︰「局、局長剛才打電話來,听聲音好像、好像心情很好;他說明天要請大伙兒吃飯。頭、頭兒要不要去……」
「我都已經變成大飯桶了,還用得著吃飯?」燕兩行快氣死了,氣沖沖地走出門。
「你白目啊?明知道頭兒心頭正火,還說這些話?」雷允文嘆了口氣,卻見丁當當走了過來。
「咦?燕兩行呢?」
「頭兒剛才氣沖沖走了出去,大概是回去了吧?」
「這家伙怎麼老是在發脾氣?難不成男生也有生理期?」丁當當喃喃自語地追了出去。
雷允文看著她的背影,苦笑搖頭。「真不知道這個丁小姐是精明還是白痴?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惹毛了頭兒哩!」
「我看她可是精明得很,否則,怎麼會把局長寫得這麼英勇神武?」馬長青見人都走遠了,這才放聲大笑。「局長這下可樂壞了!這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居然會開口請客?差點沒把我嚇得半死。」
「局長會這麼開心,這當然也是原因之一啦!」雷允文伸了伸懶腰,緩緩地說。「不過最主要的,還是他那個寶貝孫女的病有救了。」
「你是說那個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髒病的溫柔柔?」
「是啊!拖了八、九年,本以為再也拖不下去了,誰知道美國醫學界發展出新技術治療,據說成功率高達八成以上哩!」
「那可真是雙喜臨門,可喜可賀啊!」馬長青開心地說。
「喂!你等等我啊!走這麼快要死啦?」丁當當好不容易在停車場追上燕兩行。
燕兩行總算停下腳步,冷冷地瞧著她。
她一接觸到燕兩行的目光,就忍不住想起凌宜君適才在資料室里說的話;這位大小姐什麼都試過,偏偏就是沒試過談情說愛,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
丁當當腦中忽然閃過日劇的情節,臉一紅,試著將雙手反握,頭低低垂著,嗲聲嗲氣地說︰「燕大哥……」
「干麼?手抽筋、喉嚨癢啊?」燕兩行沒好氣地說。
丁當當聞言,猶如當頭澆下一桶冰塊,也沒興致談情說愛了,自顧自地上了車,口中喃喃抱怨道︰「凌姊姊,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實在和這石頭不對盤。本姑娘已經盡了最大努力,萬一你破產了可不要怪我。」雙手合十默哀三分鐘,頓覺心安理得,雙手一攤,躺在椅子上。
她懶得理會燕兩行,偏偏燕兩行就是瞧她不順眼,一上車就找碴。「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礙眼!」
「你是吃錯藥啦?一晚上盡找我麻煩。」丁當當有些不高興,別過臉看著窗外。
「拜你所賜,我的確是吃錯藥了!」燕兩行轉動鑰匙、發動引擎,車子絕塵而去。
「笑話!我又不是醫生,你也沒找我看病,我怎麼可能害你吃錯藥?」丁當當回過頭看著他。
燕兩行冷哼一聲,強抑住怒氣,冷冷地說︰「那出連續劇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警界群英’啊?」丁當當一提到自己的得意杰作,興致又來了,開開心心地說。「這出戲很棒啊!演員都是一時之選,場景也選得很好,對了!導演還是特地從香港請來的……」
「劇本是你寫的吧?」
「那是當然!」丁當當得意洋洋地說。「雖然其他編劇也有幫忙,不過主要還是我的手筆啦!我覺得我這個劇本寫得很棒呢!剛才好多人都笑到快不行了……」
「他們笑到快不行,我可是氣到快吐血!」燕兩行沉著臉說。
「喔?有什麼問題嗎?」丁當當側著臉,眼楮眨啊眨的,雖屬無心,卻是說不出的俏麗可愛。
此刻的燕兩行卻覺得礙眼極了,這死丫頭怎麼這麼可愛……不是不是!怎麼這麼討厭。「水仙不開花,死丫頭別裝蒜了!」
「喂!說話客氣點,我什麼時候裝蒜了?」
「那我問你,戲里頭那個大飯桶燕、燕三快,是不是在影射我?」
「聰明!這也給你看出來啦?」丁當當格格嬌笑。
「你、你……」燕兩行氣得說下出話來。
丁當當看了他一眼,強忍住笑,一臉無辜地說︰「你不是說不愛做英雄嗎?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把你寫成一個大笨蛋……」
「丁、當、當!」燕兩行怒氣勃發,大吼一聲。
丁當當搗起耳朵,幽幽嘆了口氣。「唉!這年頭做人真難,不過‘天公尚有妨農過,蠶怕雨寒苗怕火’。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閉嘴!」
「燕兩行!我不回嘴你還當我好欺負呢!」丁當當也火了,瞪著眼楮說。「你大少爺可真難伺候啊!說不想做英雄的人是你、喋喋不休抱怨的也是你,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燕兩行頓時語塞,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他長長嘆了口氣,別過臉看著窗外,卻發現車窗掩映中,丁當當正搗著嘴偷笑。
「唉!又給死丫頭算計了。」燕兩行喃喃自語,苦笑搖頭,只能怪自己上次錯怪了她,惹得這心眼特多的小妮子作弄。
燕兩行一進客廳,就見到丁當當窩在沙發中,拿針拈線,不知在縫些什麼東西;而圓滾滾的大黑貓,則懶洋洋地倚在她腿邊,舒舒服服地睡大覺。
「真是稀奇,你這丫頭也會女紅裁縫?」燕兩行瞥了丁當當手中東西一眼,坐到她身旁沙發上。
誰知他還沒坐穩,大黑貓就跳了起來,弓起身子,尾巴高高豎起,齜牙咧嘴,向他展開攻擊。
「干麼?這黑球吃錯藥啦?」燕兩行慌忙站起避開。
丁當當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來,隨口回答。「‘咪咪’睡覺的時候,喜歡自己佔一張椅子,不喜歡被別人打擾;你剛才打擾到它了。」
「這一組沙發,難不成都是這位貓少爺的地盤?」燕兩行沒好氣地說。
「聰明!一點就透。」丁當當笑咪咪地說。
燕兩行登時傻眼;這兩個多禮拜以來,他簡直快被這死丫頭和大肥貓搞瘋了。
「你難道不是人?為什麼可以坐在它旁邊?」燕兩行本來氣得要甩頭而去,但不知怎地,心中總有些戀戀難舍,當下沒話找話。
「我是它姊姊,它當然對我通融一些嘍!」丁當當開心地說。
燕兩行聞言苦笑搖頭,無言以對,自己去餐桌旁搬了張椅子過來。
「哈!花了一下午,終于大工告成了。」丁當當伸了伸懶腰,拍手大叫。
「你究竟在縫些什麼啊?」燕兩行見她手中的東西金光閃閃、華麗繁復,忍不住好奇地問。
「是戲服啦!」丁當當站了起來,將衣服展開,轉了一圈,開心地說。「怎樣,漂不漂亮?」
燕兩行見她轉動身子,曼妙身形更覺翩翩,猶似花間精靈一般。忍不住說︰「漂亮!當然漂亮!」
「這是當然嘍!」丁當當又坐回沙發,得意洋洋地說。「這是我二姊幫我做的戲服;她是天才美少女,手巧心細,沒有什麼是她不會的……」
「你、你剛才是在問這件衣服?」
丁當當白了他一眼。「廢話!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當、當然是衣服嘍!」燕兩行臉一紅,眼楮死盯著天花板。
丁當當看著手中戲服,滿意地說︰「二姊要我自己再加些裝飾環佩,果然更像了……」
「像什麼?」
「像傲笑紅塵啊!」丁當當收起笑意,一臉莊容,曼聲長吟。「半涉濁流半席清,倚箏閑吟廣陵文;寒劍默听君子意,傲視人間笑紅塵。吾乃傲笑紅塵是也。」
燕兩行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電視兒童,不過沒想到你還這麼迷霹靂布袋戲?」
「你也有看?那我們可真是志同道合呢!」丁當當大喜,笑嘻嘻地說。「既是同道中人,那我拜托你這件事,你肯定義下容辭嘍!」
燕兩行背脊一涼,不知這古靈精怪的鬼丫頭又在想什麼刁鑽主意?忙咳了一聲,正色道︰「慢著!誰說我是布袋戲迷……」
「你知不知道?明天在西門町要舉辦一場霹靂英雄角色扮演比賽呢!」丁當當根本沒有注意燕兩行所說的話,小臉漲得通紅,自顧自興奮地說︰「要是得到第一名,不但可以得到黃大師的親筆簽名,還可以抱回一座‘傲笑紅塵’的大型戲偶;听說還是電影拍攝時曾經出場過的呢!」
燕兩行見她一臉雀躍,雙眼熠熠發光,好像戲偶已經到手一樣,不禁苦笑道︰「你第九集的劇本不是還沒趕出來嗎?還敢把心思放在這上頭?真是玩物喪志,朽木不可雕也。」
「誰玩物喪志了?本姑娘可是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呢!」丁當當白了他一眼,隨即得意洋洋地說。「我早就想好了,明天早上先去參加比賽,比賽結束後,一定會有點累,所以我要回來洗個澡、再窩個小覺;等恢復精神後,本姑娘再熬它個通宵,劇本這不就趕出來了?」
「這個計劃听起來似乎不錯……」
「豈止不錯?簡直是完美到了極點。」
「你就那麼想要那尊戲偶?」
「本姑娘勢在必得!」丁當當昂著頭,一臉堅定,眼中似乎還看得到在燃燒著的熊熊火焰。
燕兩行莞爾一笑,他還沒看過這丫頭這麼認真的表情,除了……除了那次和他打賭之外。「平常看你寫劇本也沒這麼認真過。我看你啊!老是用心在一些小事上頭。」
「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明天就是要去參加,你也要陪我去。」
「我?」
「是啊!除了角色扮演,還要演一出短劇;我一個人怎麼做得來?」
燕兩行這可傻眼了。「我不干!我可不要陪你在台上丟臉。」
「怎麼會丟臉?去啦!很好玩的。」丁當當見他下去,心中一急,不知不覺撒起嬌來。
燕兩行听見這輕柔撒嬌的嗓音,心神蕩漾,險些就要點頭答應了。「說、說不去就不去,你別纏著我。」
丁當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端起架子板著臉,瞪眼道︰「好言商量你不听,真要我使出最後手段?」
燕兩行一愣。「什麼最後手段?」
「一個月還沒結束吧?你可還是本姑娘的專屬奴才哪!」丁當當瞥了他一眼,悠悠地說。
燕兩行暗暗叫苦,垂頭喪氣地說︰「該記得的事你忘得倒快,偏偏這事你卻記得清楚。」
「那你答不答應?」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沒什麼優點,偏偏太守信了些。」燕兩行苦著臉說。「不知道能不能請教‘主人’一件事?」
「說吧!本姑娘听著。」丁當當一臉神氣地說。
「不知道你想演出的短劇,劇情如何?」
「傲笑紅塵是我的偶像,我當然要演他的故事嘍!」丁當當的眼楮又發起光,來,滔滔不絕地說。「我打算要演傲笑紅塵和劍如冰的愛情故事。劇情嘛!是這樣的……」
傲笑紅塵和劍如冰的愛情故事?那豈非她演劍如冰,我、我演仿笑紅塵?這丫頭一心一意找我演出,莫非是為了這個?難道、難道她對我……燕兩行看著正說個不停的丁當當,耳中卻一個字也沒听進去,只是覺得這丫頭真是愈來愈可愛了;至于自己被迫參加演出一事,好像、好像也不再那麼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