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戰爭 第二章
台北,萬象之都、機會之城。
雲悠悠現在就站在台北街頭,饒富興味地左顧右盼,尋覓機會。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肚子空空的,什麼也做不好。」雲悠悠眼楮雖然又圓又大,但肚子一餓,雙眼除了食物,什麼也看不見。「啊!這家牛肉面店‘美食風味’有介紹過;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進去嘗嘗……」
面店不大,客人卻多,雲悠悠等了老半天,終于等到一碗紅燒牛肉面。「雖然貴了點,不過,湯鮮味美肉大塊,還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呢!可惜沒位子了。」
雲悠悠雖然是個大姑娘,卻沒女孩子那些害羞別扭;只見她豪氣萬丈地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在街邊「唏哩呼嚕」吃了起來。
「喂!小弟弟,你一碗面的錢,卻要我裝成四碗,太、太離譜了吧?」面店老板的聲音傳進雲悠悠耳中,她忍不住回頭張望。
「我就只有一碗面的錢,卻有四個人要吃,不分成四碗,怎麼吃?」面攤前面站著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男孩,雖然長得十分可愛,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
老板不禁瞪大了眼楮,但想到以客為尊的道理,無可奈何下,果真將一碗面分成四碗。
「等等!牛肉都放在其中一碗就好了,其他三碗不必放。」小男孩又開口了。
「為什麼?」雲悠悠忍不住插嘴。
「笨蛋!因為那碗是我要吃的。」小男孩瞪了她一眼,拿起面就走。
雲悠悠好奇心大起,追了上去。「你家很窮?」
「要是不窮,我就自己吃一碗了。」小男孩又瞪了她一眼。
「這些錢給你,你再去買些吃的回家,千萬不要餓著了。」雲悠悠側隱之心油然而生,掏出口袋中的一千元,拿給小男孩。
小男孩一臉看到怪物的表情,卻還是把錢收下。「再多遇上幾個像你這樣的呆子,我就發財了。」
雲悠悠這可傻眼了,沒想到這個臭小于這麼不可愛;正想好好教訓教訓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怎知一轉眼間,小男孩已消失無蹤。
「怪了!當真活見鬼,小鬼怎麼不見了?」雲悠悠揉了揉眼楮,又東張西望、左顧右盼,就是不知道臭小子從哪里消失的。
雲悠悠發了一會兒愣,但她向來大而化之的,沒多久便將這事拋在腦後,開開心心地沿著小巷、踏著輕快的腳步,踢著碎石子玩。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星星一顆一顆亮了起來;雲悠悠也沒了賞玩的興致,支著下巴,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休息。
公園旁的草地上,則有一個流浪漢,用幾個破紙箱搭起一個小帳篷,正準備鑽進去睡大覺。
「吃飽了,也該找個地方睡覺了。」雲悠悠看了一眼已經窩進帳篷中的流浪漢,又掏了掏口袋,發現自己全部財產只剩下新台幣三百五十元整。
你說雲大姑娘會因此為今晚的住處煩惱嗎?那你就太小看她了
只見她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走到流浪漢搭起的帳篷前,敲了敲「門」。
「誰啊?」流浪漢的頭露了出來,臉上滿是訝異之色。
「蒼天為被、大地為床,想必舒服得很?」雲悠悠笑嘻嘻地說。
「歹年冬,厚瘋人。」流浪漢一愣,看著雲悠悠的目光和看神經病沒兩樣。
「四海之內皆兄弟,何必這麼見外?」雲悠悠也不生氣,倒是索性坐了下來。「大叔的房子可以背在身上四處跑,自由自在,真是令人羨慕得很。」
流浪漢又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別人只有可憐我、同情我,從來沒有羨慕我的。你這個女女圭女圭還真有意思。」
「你是有殼蝸牛,我卻是無殼蝸牛,我當然羨慕你嘍!」雲悠悠烏溜溜的大眼楮直轉,笑嘻嘻地說。「大叔,打個商量行不行?」
「喔?說來听听。」
「這、這個嘛……」雲悠悠瞥了眼用破紙箱搭成的帳篷,不好意思地囁嚅道。「我、我看你房子的‘建材’還剩下不少,分些給我行不行?」
「建材?」流浪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終于恍然大悟。「你、你該不會是說這些破紙箱吧?」
雲悠悠點了點頭,小臉微微發紅。
「給你是可以;不過,你要這些破紙箱作什麼?」
「既然稱作‘建材’,自然是蓋房子用嘍!」
「蓋房子?」流浪漢瞪大了眼楮,瞬也不瞬地說。「喂!我看你外表還算正常,不會真是神經病吧?」
「我要真是神經病,直接躺在地上睡覺就好了,何必跟你借紙箱搭帳篷?」雲悠悠徑自躺到草地上,張著大眼楮,看著天上星星發呆。「奇怪奇怪真奇怪!小說里的大俠行俠仗義、四海為家,怎麼就從來沒听說他們為住的地方煩惱?」
流浪漢听見這話,再看了眼她懷中的武俠小說,忽然想起了他認識的一個呆子——
「小說本來就是虛構的,這年頭哪來什麼大俠……」
「錯!」雲悠悠忽然又坐了起來,目光炯炯,氣呼呼地說︰「俠,是一種精神,一種態度,並沒有古今之分、虛實之別。我爸爸說只要能急人之急、行俠仗義,就是大俠。而最最最了不起的,還可以成為武林至尊呢!」
原來這年頭呆子不只一個,還成雙成對咧!流浪漢看著她這麼認真的表情,險些沒笑出聲來。「當真是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有道理,真是有道理。」
「嗯。」雲悠悠心不在焉,更沒注意到一個流浪漢居然拽起文來?眼楮只是死盯著一攤從公園門口經過的烤地瓜。
「對了,要當大俠,總要有些本事,你有沒有興趣習武……」流浪漢話說到一半,發現雲悠悠突然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沖了出去。
沒多久,就見她眉開眼笑地跑回來,手里還捧著好幾個熱騰騰的烤番薯。
「運氣真好,沒想到台北還有人在賣烤地瓜。」雲悠悠自己拿了一個地瓜,將剩下的地瓜全給了流浪漢。「對了,你剛才說什麼啊?」
流浪漢接過地瓜,發了半天愣,終于開口。「你不是沒錢嗎?怎麼還買這麼多請我?」
「咦?你怎麼知道我沒錢?」
「你要有錢,也不會想來窩這破紙箱了。」
「你不用替我擔心啦!」雲悠悠微微一窘,但隨即又拍著胸膛,豪情萬丈地說。「我輩俠義中人,輕財重施、扶危濟傾,乃是本分之事;錢財乃身外之物,用不著掛心啦!」
呆子!簡直是一模一樣的呆子。
流浪漢心思一動,已有了主意。「對了!我剛才是說,要當大俠,總要有些本事;你有沒有興趣習武啊?」
「有!當然有!難不成你有門路?」雲悠悠大喜,眼楮都亮了起來。
愛武成痴,簡直和那小子一個德行嘛!流浪愈想愈得意,臉上也露出笑容。「門路是沒有啦!不過我前些日子撿到一張傳單,是一家武館的招生廣告哩!」
「招生廣告?」
「我拿給你看。」流浪漢又鑽進破紙箱里,隔沒多久,就拿了張廣告紙出來。「哈!就是這張。」
「這什麼東東啊?」雲悠悠接過一瞧,登時傻眼了。「‘至尊武館’熱烈招生中!學費便宜,師資優良,保證一個月讓你月兌胎換骨,成為男人中的男人!還供膳宿喔!哇靠!還只用麥克筆寫咧……」
「的確是簡陋了些。」流浪漢瞥見自己手上還沾著麥克筆墨水的痕跡,一陣心虛,忙將手藏到身後。
「何只簡陋?簡直是狗屁不通嘛!真正的武林高手怎麼會這麼遜,還發傳單招生?」雲悠悠大大不以為然。
「這也未必,這年頭,不識貨的比識貨的多,搞不好人家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因為時運不濟,才淪落至此哩!」流浪漢見她不上鉤,心中一急,連忙找理由說服她。
「也對!像我這種人才,還不是吃足了閉門羹?」雲悠悠聞言,頻頻點頭,喃喃自語。「說、說不定,是老天爺可憐我一片向武至誠,特地派這位大叔來指點我一條明路呢!‘至尊武館’?光听名字就不同凡響。哈哈哈!武林至尊來也。」
雲悠悠愈想愈得意,猛地站了起來,開開心心地說︰「謝謝大叔,我這就去這家武館試試;以後我要真成了一代高手,再來報答大叔的大恩大德。」
「本來是想整整這個母老虎,出一口怨氣,沒想到這位大小姐還挺豪爽大方的哩!」流浪漢見她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還真是愣住了,良久,才放聲大笑。「真是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呆的丫頭?兩個呆子踫在一起,可有好戲可看了。」
流浪漢笑不可抑,緩緩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令令令
雲悠悠興沖沖地來到「至尊武館」的大門口,但抬頭一望,卻完全傻住了。
只見掛在大門上頭、寫著「至尊武館」的匾額,不僅破破爛爛,更兼搖搖欲墜;一陣風吹過來,「嘎吱、嘎吱」作響,嚇得雲悠悠連滾帶爬、抱頭鼠竄,深怕匾額掉下時被砸個正著,真的變成了呆子。
風停了,匾額也不再搖晃,雲悠悠才又大著膽子站到門前。
「有、有人在家嗎?」雲悠悠戰戰兢兢地開口。
沒有反應。
「有人在……」雲悠悠還沒說完,從匾額上頭飄下的蜘蛛網,已黏了她一臉。
「呸!呸!呸!」雲悠悠拔掉沾在臉上的蜘蛛絲,心中火氣可旺了起來。「見鬼的破武館!這地方要有高手,我雲悠悠三個字倒過來寫!」
雲悠悠怒氣沖沖地打算離去,但轉念一想,又停下腳步。「小說里頭,愈是不起眼的地方,愈有可能住著高手;愈是不起眼的人,愈有可能深藏不露。說不定、說不定這里頭還真的有些意思……」
于是乎,雲大姑娘一步三回頭、欲走還留,足足在大門口發呆了半個多鐘頭。
「閃開!」一聲暴喝在雲悠悠身後響起。
雲悠悠嚇了一跳,像兔子一樣跳開,回頭看了看,只見一個像鐵塔般高大的男人正瞪著自己。「干、干嘛?」
「你擋著我家大門,我怎麼進去?」
「這、這是你家?」雲悠悠一听,不禁細細端詳起眼前的男人——滿頭的亂發長長垂著,也不扎起來,臉上輪廓似刀削斧鑿、稜角分明;濃眉大眼,炯亮有神,而滿嘴的胡渣,卻顯得有些頹廢。
「廢話!」男人看也不看她,直接走到門前,打開大門。
雲悠悠也跟了過去。「那你是這家武館的主人嘍!」
「廢活!」男人已經準備關上大門。
雲悠悠忙用腳擋住,陪笑說︰「我想在這里學武,不知道可不可……」
「不可以!」男人重重關上門,險些沒把雲悠悠的鼻子撞歪。
「王八蛋!臭雞蛋!有什麼了不起啊?」雲悠悠揉著鼻子,愈想愈火,對著門口大罵。「狂什麼狂!有本事出來和我較量個三百回合,姑女乃女乃打得你滿地找牙!」
里面還是沒有反應,倒是匾額上的蜘蛛絲又吹落不少。
「臭小子!怕了吧?」鐵塔大漢要是真的出來,雲悠悠多少還有些顧忌,現在人家不理她,她倒是愈罵愈得意。「我可是少林嫡傳俗家弟子、三屆武術冠軍,你小子要是敢出來,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般若功、羅漢拳的厲害……」
鐵塔大漢還是沒反應,雲悠悠低頭看了眼廣告傳單,將一股怒氣發泄在上頭,使勁將它捏成一團,從窗口用力丟進武館里頭。
「不收學生,還發這東西作什麼?神經病!」雲悠悠氣沖沖地掉頭就走;誰知武館大門卻在這時候又打開了。
「這垃圾是你丟進來的?」鐵塔大漢沉著臉問。
「是又怎樣?」雲悠悠見對方似乎來意不善,忙舉起雙手,握緊拳頭,大聲說︰「你制造的垃圾,我物歸原主,有什麼不對?」
「我制造的?」男人一愣,攤開被揉成一團的廣告紙,看了眼當中內容,神色微變。「這圖案是誰畫的?」
「什麼圖案啊?」雲悠悠接過傳單,仔細一看,笑了起來。「什麼東東啊?畫這麼小怎麼會注意到?不過這個女圭女圭的臉還真是奇怪耶!左邊是男生、右邊是女生,上邊是老人、下邊卻是小孩,簡直四不像嘛……」
「沒錯!這家伙就是個四不像的渾球!」男人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啊?」
「沒事。」男人嘆了口氣,忽然滿臉笑容,彬彬有禮地輕聲說︰「小姐來習武啊?我是館主向四方,歡迎歡迎!」
「前倨後恭,必有陰謀。」雲悠悠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雞皮疙瘩差點掉滿地。
這死千面!八成又花言巧語騙了人家小姐,眼見收拾不了,又丟給我解決了。向四方嘆了口氣,打起十二分精神,陪著笑說︰「人家說‘情場失意、職場得意’,你也不用太介意啦……」
「喂!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糟糕!年輕女孩,都是死要面子,我可說錯話了!向四方暗叫不妙,擦了擦汗,強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草’……」
「你有沒有讀過書啊?是單戀一技花啦!」
「男人當然叫草,不然,要叫什麼?」
「你有完沒完啊!我是來習武,你跟我扯這些廢話作什麼?」雲悠悠老大不耐煩,掉頭就走。
「是是是!學武好,學武不但能鍛煉身體,而且,當你專心在一件事情上頭,什麼傷心事都會忘得快……」向四方正在苦口婆心勸說,忽然發現人家不領情,甩頭就走,著急之余,忙伸手拉她。
偏偏好死不死,雲悠悠剛巧轉過身子,向四方的手就這樣模到雲悠悠的胸部……
「王八蛋!原來是個無恥婬賊,看我不宰了你!」雲悠悠大怒,狠狠賞了他一巴掌。
向四方被打得暈頭轉向,口中只能不住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叫你……」
「就算不是故意的,你我初次見面,也不該動手動腳。」雲悠悠臉色稍微緩和,瞪丁他一眼。
千面品味真是愈來愈差了!以前找上門的女人,或嬌、或柔、或艷、或媚,各有佳處,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凶巴巴的母老虎!
向四方捂著臉,苦笑道︰「小姐說得對,都是我行事莽撞了。」
「知過能改,善莫大焉。我就原諒你了。」雲悠悠心胸向來開闊,別人既然認錯,她就不計較了。
原諒個大頭鬼!要不是欠千面這渾球一個人情,怕你找他麻煩,老子早把你踹到黏在牆壁上了!向四方心中暗罵,面上卻是喏喏連聲。「小姐心胸寬大,真、真是了不起。」
雲悠悠大樂。「你做人這麼好,我就跟你學功夫好了!」
女人學什麼功夫!?看樣子,還是隨便教她些花拳繡腿的功夫,還了千面的人情債,就好打發這母老虎回去了。
向四方肚里尋思,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小姐肯來我們這家小武館拜師,在下真是備感榮幸、備感榮幸!」
「不客氣,不客氣。」雲悠悠面上謙遜,肚子里卻也在暗暗得意——人家說師擇徒,徒亦擇師,他一定是看出我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才對我這麼客氣。哈!哈!哈!
向四方見她得意洋洋地進了武館大門,咬著牙,暗暗立誓。「我以後要再找千面幫忙、欠他人情債,老子就跟他姓‘陰’!」
令令令
雲悠悠老實不客氣地在武館借住一晚,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次日醒來時,早已日上三竿、好鳥亂鳴了。
雲悠悠開開心心地起床,刷好牙、洗淨臉,快馬加鞭地跑到餐桌前坐定,準備舒舒服服吃頓豐盛的早餐。
等啊等的,只見向四方終于也起床了,睡眼惺忪地走到大門拿報紙,又踅了回來,蹲到廁所里去做「蛋糕」。
雲悠悠雖然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但她是個很有禮貌的小孩,所以她耐著性子,準備等館主「練功」完畢之後,再問他早餐怎麼、怎麼不見了……
半個鐘頭之後,向四方終于出來了;只見他仍是一臉沒睡醒的模樣,腋下挾著報紙,又走回了臥室……
「喂!我的早餐呢?」雲悠悠再也忍不住,拉高了聲調。
「早餐?」向四方回過頭來,盯著雲悠悠,好像看到了怪物一般。
「廢話!廣告上明明寫著,你們這里供膳宿啊!」雲悠悠肚子一餓心情就差,心情一差,口氣當然就不好了。
「理論上是如此啦……」
「那實際上呢?」
「我也好久沒見過早餐了。」向四方聳了聳肩,無謂一笑。
雲悠悠倒抽一口氣。「你們、你們難道都不吃早餐?」她知道這問武館還有其他學生,只是昨天來得晚了,未曾謀面。
「練武之人,本來就不太在乎口月復之欲。」向四方眼神游移,有些尷尬。
「是嗎?」雲悠悠雖呆,也不禁狐疑起來;她覺得這個館主實在不大可靠。
「這、這……」向四方更尷尬了,忽然靈機一動,一臉莊容地問︰「對了,你應該有帶束修來吧?」
「束修?什麼東東啊?」
「就是學費啊!你不會一毛錢都沒有吧?」
「有啊!」」雲悠悠掏了掏口袋,拿出錢來。「我有一百五十塊。」
向四方差點沒跌倒。「一、一百五十塊?」
「不、不夠嗎?」雲悠悠小小聲地說。
「夠、夠了。」向四方僵著臉,顫抖地接過錢來。「你還不是練武之人,跟我們不一樣,是一定要吃早餐的。我、我這就去準備。」
嚇了我一跳!原來館主沒騙我耶!小說不是常說︰武功到了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地步時,就算餐風飲露,也能寒饑不侵呢!館主還真是了不起……雲悠悠腦中尋思,臉上緩緩浮現笑容,又得意了起來。
「我一定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材,否則那個束什麼東東的怎麼可能只要一百五十元?哈哈哈!館主為了想留住我這種人材,還真是用心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