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夫道 第六章
「經理,董事長請你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董事長特助宋廷文親自到營業部向梅競男傳達董事長的命令,其實,他可以打電話直接通知,但是,無非為了見佳人一面,他寧願自己跑一趟。
「謝謝你,宋特助,麻煩你轉告董事長,我馬上去。」梅競男甜美的道,她面對公司里的任何人,向來都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態度。
過了一會兒,等她整理好手中的case,便上樓來到董事長室。
她先敲了敲董事長室的門,然後開門進入,卻沒想到竟看到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也在──她同母異父的哥哥,「翔遠企業集團」總裁──吳毅勛。
只見董事長一臉諂媚的笑,「我說梅經理,怎麼沒听妳說妳認識『翔遠企業集團』的吳總裁呢?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公司早就想和吳總裁合作了。」
梅競男實在很想翻翻白眼,可是,顧慮到她在公司多年來所建立的柔美形象,所以,只能虛假的笑著說︰「吳總裁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事?」
「黃老板,可不可以讓我和舍妹獨處一下?」毅勛故意點明梅競男的身分。
舍妹?!想不到梅經理竟然是吳總裁的妹妹!這個訊息讓黃老板頓時笑瞇了眼,一身肥油亂顫。「當然沒問題,那我先出去了,辦公室就留給你們用,用多久都沒關系。」說完,就鞠躬又哈腰的關上門離去。
「你是什麼意思?故意來拆我台的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她大踏步走到沙發,一坐下來,氣呼呼對毅勛大聲吼道。
突然,她靈光一閃。不對喔!她老哥怎麼會自動承認她是他的妹妹?這其中必有玄機,一定是他有事要求她!梅競男的眼頓時亮了起來,嘿嘿!這下她可以拿喬了。
「不用笑得像狐狸一樣,變臉變得那麼快,不怕臉部抽筋啊!」毅勛早就看出她的想法,不過,他也有「秘密武器」。
「我說老哥啊!有什麼事可以讓『小妹』為你服務的啊?我是很樂意啦!可是……」她的聲音很溫柔,表情很狡猾,動機很明顯,就是──她的好處是什麼?
「可是什麼?」這時,門打開了,走進來一個人。
「老板不是告訴大家不準……」梅競男憤然的轉過身。
一看到來人,話語便像被卡掉般,全身的雞母皮也立即全部起立唱國歌,臉部表情馬上又起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從精打細算的小狐狸,變成狼爪下可憐的小綿羊。
原來,那個人就是蘇柏清,梅競男的最佳「克星」,毅勛的「秘密武器」。
「不準……呃……不準不讓你進來啊!」小綿羊乖乖的改口。
嗚……克星來了!奇怪,為何她一看到蘇柏清,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躲不掉時,只好就像現在一樣乖乖的。嗚……她真是歹命啊!
「妳還沒回答我,可是什麼?」蘇柏清就像是貓抓到老鼠般,快樂得很。
「可是……可是我怕我力量不夠嘛!」她嘿嘿傻笑著。
毅勛在一旁看戲看得可樂了,這個辣椒妹妹,從小到大就只有蘇柏清能治得住她。
「夠,夠!妳的力量可大了。」有了「秘密武器」助陣,毅勛開口時可就沒啥顧忌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瑜璇為什麼一直不肯答應嫁給我?妳是她的好朋友,妳應該知道。」
「喲!我哪知道啊!自己種的果,干嘛來問我?問你自己啊!」一講到瑜璇的事,梅競男又馬上恢復潑辣模樣,還蹺起二郎腿晃啊晃的。
蘇柏清的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瞟了她的不雅姿勢一眼,梅競男只好悻悻然的把腳放下,規規矩矩的坐好。
「好嘛,好嘛!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梅競男沒好氣的說。
「說吧!只要能知道瑜璇那小妮子在固執什麼,我什麼條件都答應妳。」毅勛真的很急著想要知道瑜璇的想法。
「不要答應得太快。」她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要你明天和我去找夢姨。」她一定要打開老哥的心結,不然,即使瑜璇嫁給他,也不會幸福的。
「是為了那個女人的事?」毅勛的臉色頓時顯得有些陰郁。
「喂!客氣一點,你說的那個女人是你、我的媽媽耶!」
他每次都這樣侮辱媽媽,要不是媽媽有交代,要她去替她辦好這件事,她才不會從七歲起,就一直主動去找他,還厚著臉皮非要叫他老哥不可。
最慘的是,還遇上她今生的克星。嗚……說起這件事,她就很氣。
「一個拋家棄子,背叛丈夫的女人,不配我叫她媽媽。」毅勛仍是不妥協。
「媽沒有拋家,也沒有棄子,更沒有背叛丈夫,這都是你親愛的女乃女乃的杰作!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一句話,明天要不要和我去見夢姨?夢姨的話,你總相信吧!」梅競男跩跩的說,有瑜璇這張「王牌」在手,不怕他不去。
「好吧!就這一次。現在妳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為了瑜璇,他只好不甘不願的答應了。
「爽快!周末早上十點,到『三夢築』咖啡館,你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梅競男故意大力地拍拍他肩膀,且遞給他一張名片,上面寫有咖啡館的地址。
毅勛面無表情的接過名片,「明天晚上七點我來接妳,我們一起去夢姨那里。」交代完後,他立刻轉身就走,還順手帶上門。
「喂!把你帶來的『狼』帶走啊!吳──毅──勛,你這個小人……啊……」從門內傳來幾聲尖叫呼喊,「我不是說你是『狼』,我剛剛是說台語啦!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喔!你過來我就……啊……」接著又是一聲尖叫。
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響傳出了。
看來,小紅帽還是被大野狼給吃了!毅勛帶著陰險的笑離去。
他愉快地吹著口哨,毫無罪惡感的走出大樓,嘿嘿!「小狐狸」再怎麼狡猾,還是斗不過奸險的「老狐狸」……
夢中的情景依然是那麼清晰……
媽媽,不要走!不要走!妳不要小勛了……
小勛,媽媽也不想走,我一定會回來接妳的,等媽媽……
女乃女乃,媽媽怎麼走了?她不回來接小勛了嗎……
小勛,你媽媽不要你了,她不會再回來了,她和別的男人跑了……
你知道嗎?吳家的媳婦不守婦道,和野男人私奔了……
真的嗎?看她平常一副乖乖的模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對啊!听說那個男人還是她的老相好,就是我們說的什麼梅啊!馬的……
青梅竹馬啦!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忍不住寂寞就和他跑了……
吳毅勛!你是一個壞小孩,所以你媽媽不要你了……
大胖子!你說謊,我媽媽說會來接我……
你才說謊!我媽媽說,你媽媽跟別人跑了,她是個賤女人,不會再回來了……
你是賤女人生的壞小孩,我媽媽說不可以和你玩……
你是賤女人生的壞小孩!你是賤女人生的壞小孩……
「我不是,我不是!」毅勛大叫著醒來,一臉冷汗。
忽然,一只手伸過來要擦拭他的汗水,他猛地一抓,才發現是瑜璇。
「怎麼了?作了什麼噩夢嗎?我听見叫得好大聲。」瑜璇憂心的問。
她因為懷孕,晚上必須頻頻上廁所,剛剛她從廁所出來,就听見毅勛的呼喊聲,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趕緊過來,才發現他是在作噩夢。
「沒事,只是夢見一些小時候的事情,不用擔心,回去睡吧!」毅勛無力地閉上眼,感覺非常的糟。
瑜璇望著他,他的表情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孩般,難過又無助,令她好心疼。
「你真的沒事了?」瑜璇遲疑的問,「那……我走了。」
「等一下。」毅勛開口留她,他今晚不想一個人睡,于是,他可憐兮兮的說︰「妳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此刻,他的頭發凌亂,還掉了一綹在額前,像個淘氣的大男孩一樣。
瑜璇一臉猶豫,她怕自己會越陷越深,以後再也離不開他了。
「我保證,我只是想抱著妳,沒有其它動機。」他舉起手,像童子軍一樣發誓。
「呃……好吧!只能抱著,不能毛手毛腳喔!」瑜璇終于向自己的渴望屈服。
她也曾經希望孩子的爸爸能陪在她的身邊,抱著她,消除她的恐慌。
毅勛像孩子得到喜愛的糖果般,興奮的掀開棉被的一角,讓她上床。
他由瑜璇的背後擁住她,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親昵感向他襲來,他從來不知道,只是單單這樣抱住一個他所愛的女人,會讓他的內心感到如此的喜樂和寧靜。
「哦!寶寶動了,你模模看!」瑜璇握住他的手覆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要他感覺孩子的踢動。
「真的動了耶!」毅勛非常興奮的說,「要乖喔!不要吵媽媽睡覺,爸爸才會疼你們喔!」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下意識的承認他是孩子的爸爸了。
聞言,瑜璇心中充滿了感動,雖然他只是在無意中月兌口說出的,但是,對她而言,這就已經足夠了。
她高興地、滿足地入睡。就讓她放肆一次吧!睡在她想念已久的懷抱里。
毅勛憐惜地望著瑜璇滿足的小臉,心中明白,他的心結就像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何時會讓他再次失去理智,再一次傷害瑜璇。
他不想讓過去的陰影,卡在他和瑜璇中間,他知道,如果他再傷害瑜璇一次,他可能就會永遠失去她的心了。
想起今天梅競男所說的話,媽沒有拋家,也沒有棄子,更沒有背叛丈夫,還說這都是女乃女乃的杰作……他不禁遲疑了,難道他以前對母親的認知都錯了?
不想了,反正明天見到夢姨後,就可以真相大白了,他相信夢姨是不會對他說謊的。
而他,也該是要解開心結了……這是他抱著瑜璇入睡前最後的一個想法。
瑜璇端著一碗桂圓紅豆湯在毅勛的書房門口走來走去的,她在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打擾他。
今天晚上毅勛回來後,就一直關在書房里,這是非常不尋常的事,讓她實在很擔心。
因為平時,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她的蹤影,然後環抱著她,詢問她當天的一切,關心她做了什麼事,吃了哪些東西,好像把她當成捧在手心上的寶貝一樣寵溺,而他的這些關懷的行為,在在都是讓瑜璇的一顆心越陷越深。
正當她決定離開,不想打擾他時,門內突然傳來悶悶的聲音,「想進來就進來,不要在門外走來走去的。」
瑜璇小心地打開門,善盡「管家」的責任,先探頭問︰「我……我來是……是想要……要問你……」看到他背著她,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他拒絕了一般,難過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問什麼?」毅勛的聲音顯得很冷。
這是瑜璇來到這里後,他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沒事。」瑜璇心痛得想馬上離開。「對不起,打擾了。」
她才一轉身,毅勛便突然從後環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對不起,是我心太煩了,所以語氣不好,原諒我,好嗎?」
他拉著她走到書桌邊,讓她舒服地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把頭擱在她的肩上,頓時,他覺得心里的煩悶煙消雲散,一股平靜祥和的氣氛環繞在他們周圍。
「我今天需要有人听我說話,妳願意當那個傾听的人嗎?」毅勛渴望的開口。
瑜璇像是可以感覺得到他心里的脆弱和傷痛,她點點頭地答應。
「謝謝妳,妳現在靜靜的听我說一個故事,不要開口,只要听我說就好。」
他深吸一口氣後,才又道︰「有一個五歲的小男孩,他有一個漂亮溫柔的媽媽,和一個英俊斯文的爸爸,他的爸爸和媽媽非常恩愛,在其它小朋友面前,小男孩非常的驕傲,因為他有一對這麼出色的父母。在他的小學作文題目『我的願望』中,他寫著,希望他的家庭永遠和樂,父母永遠和他在一起……可是,這個願望卻在他五歲那年破滅了。」
「那一天,他的爸爸出差去了,他早早就上床睡覺。突然,他被母親搖醒,告訴他,她要離開這個家了。小男孩求他媽媽不要走,但是,他媽媽還是離開了,不過,她告訴他,她一定會回來接他的。」
「小男孩以為媽媽像爸爸一樣,也去出差了,所以就乖乖听話的等,可是,等到爸爸回來了,媽媽還是沒有回來。那天晚上,不知為何,爸爸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小男孩從沒看過斯文的爸爸這麼大聲的喊叫,這麼的生氣,讓他嚇壞了!從那天以後,爸爸就不太和他說話,也不陪他玩了,整天只是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後,如果看到小男孩,就會打他,甩他耳光。」他頓了頓,久久沒有繼續說下去。
瑜璇從他說故事開始,就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故事,他不幸福的童年。她靜靜地等著,小手溫柔地撫上他的頭,以行動來表示她對他的不舍。
毅勛享受著她溫柔的撫觸,更用力的環緊她,像個小孩在保護著他心愛的東西般。
「小男孩相信媽媽一定會來接他,因為媽媽不會說謊,而當媽媽回來時,爸爸就會像以前一樣,愛他、疼他了。所以,他每天放學回家後,就會站在家門口等媽媽出現。可街坊鄰居都說,媽媽和野男人跑了、私奔了,他不曉得這是什麼意思,只好去問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卻說,他媽媽是壞女人,所以被女乃女乃趕出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男孩不相信,又去問爸爸,爸爸卻又打了他一頓,告訴他媽媽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其它的小朋友都譏笑他有個壞媽媽,笑他媽媽因為他是壞孩子,所以才不要他了,還笑他是壞媽媽生的壞孩子。」說到此,他突然發覺有水滴在他的手背上。
毅勛抬起瑜璇的頭,發現她已淚流滿面,他溫柔的吻干她的淚,「怎麼哭了?那已經是很久前的事了,小男孩可能都忘記了當初的感覺。」
「所以我才要替他哭啊!」她哽咽的說。
「再哭,我就不說了。」他故意恐嚇她,沒想到她卻當真,拚命的忍住淚水,一抽一噎的樣子令他心疼不已。「好了啦!我只是嚇嚇妳,別這樣,把眼淚擦干。」他輕輕的用面紙擦拭她的面頰。
「幾年過去,小男孩變成大男孩了,他也不再等待。而他的爸爸在一次酒後駕車的車禍中不幸去世,所以,撫養他長大的就是女乃女乃了。有一天,女乃女乃告訴他當年的事。說他母親是和舊情人死灰復燃,和情人私奔了。」
「從此,在男孩心中,他不再稱呼她為『媽媽』或『母親』,只是用『那個女人』來代替,因為那代表著背叛和欺騙。又好幾年過去了,男孩變成男人,他從來不願意提起『那個女人』的事,也不相信女人,更不相信有所謂天長地久的愛情。這個心結一直存在他的心中,一直到今天。」
「妳現在應該知道,我是在說自己的故事了吧?」毅勛苦笑著,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
瑜璇善解人意地點點頭,雙手交握著他環在她肚子上的大手,給他無言的鼓勵,讓他有力量說下去,她知道,他就快要說到今天心情煩悶的癥結了。
毅勛輕吻了一下她的唇,反握住她的小手,語氣懊悔的繼續陳述,「今天,我才明白,媽媽是無辜的,她的作為都是女乃女乃逼出來的。」
他頓了頓,調整好自己激烈起伏的情緒,「今天,我和我的同母異父的妹妹一起去見當年和母親一起陪嫁過來的夢姨,她告訴了我當年所有的事實。原來,我女乃女乃所屬意的媳婦人選並不是我媽媽,因為我媽媽並不是正室所生的子女。」
「但因我爸爸堅持要娶我媽媽過門,女乃女乃最後也只好妥協。但她在吳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女乃女乃因為她沒什麼嫁妝,又只有一個陪嫁丫頭,所以對她百般挑剔,一直想逼她簽字和我爸爸離婚。而我爸爸雖然很愛我媽媽,卻因為工作太忙,常常忽略了她。」
「有一天,女乃女乃趁我爸爸出差,爺爺因公司有事去應酬時,以媳婦不孝的名義,將我媽媽趕出門。當時,我媽媽求助無門,只好先離開,卻交代夢姨留下來照顧我,並希望夢姨在我爸爸回來時,轉告他她的處境。可是,沒想到我媽媽這一走,便沒了音訊。」
「夢姨天天等我媽媽的消息,卻一直等不到,而女乃女乃警告她,如果她向我爸爸說出真相,就要叫她走路。因此,她只好守著秘密待在吳家,一直等著我媽媽回來。」
「女乃女乃一直向外宣稱,我媽媽不守婦道,與人私奔,是個不知檢點、的壞女人。在我童年期間,她也不斷灌輸我這個想法,讓我一直認為我媽媽不要我了。在我爸爸去世後,我變得更加偏激,認為爸爸的死都是她的錯,我永遠也不會承認她是我媽媽。」
「可是,今天夢姨告訴我,媽媽之所以沒有回來,是因為她發生了車禍,導致她暫時失去記憶八年。在她失去記憶的那段期間,肇事車主梅允濱堅決要負起照顧她的責任,同時,她發現她竟然懷孕了,而在她空白的記憶里,卻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後來,梅允濱在照顧她的期間,對她由愧生憐,由憐生愛,他甚至不介意她失去了記憶,也不介意她懷了身孕,他說他愛她,想要娶她,而我媽媽在他的誠意感動下,再加上孩子需要一個爸爸,終于答應嫁給了他。」
「婚後,我媽媽生了一個女孩,且直到今晚,我才知道那個先前我以為是我同母異父的妺妺,竟然是我的親妹妹。妳知道我妹妹是誰嗎?」毅勛突然停下來問。
瑜璇不解地搖搖頭。
「我媽媽再嫁的人姓梅,而梅允濱希望未來自己的女兒比男人還強,所以為她取名叫競男。」毅勛丟下一顆炸彈。
瑜璇驚訝的瞪大眼,「你……你說你妹妹是……是競男?我的好友梅競男?」
他看著她因訝異而微張的小嘴,情不自禁的俯下頭封住它,深深的吻著,雙手還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起來,直至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來時,瑜璇才趕緊抓住她僅存的理智,打開他的手。
每次都想乘機偷吃她的豆腐,奸詐的小人!瑜璇斜睨著他,無奈地看著他無賴的笑容。
「然後呢?」要不是極想知道事情的發展,她才不會就這麼便宜了他。
「他們結婚後,生活雖然平淡,卻也很幸福,一直到八年後,有一天她在逛街時,由于人太多而被推倒在地上,因踫到了頭昏倒,在她醒來後,就什麼都記起來了,然後她要求梅允濱打听我爸和我的消息,可傳來的卻是我爸的死訊。」
「之後,夢姨就一直要找機會要讓我和我媽媽見面,但我正值叛逆期,什麼話都听不進去,自然也拒絕與她見面,更不願意听她的解釋。就這樣,她抑郁成疾,在死前還一再交代競男,要她一定要帶我去找夢姨,由夢姨來向我說明一切。」
毅勛說到此,聲音已經哽咽。「我覺得我真的很不孝,母親的葬禮,我不但沒去參加,還一直誤認為她是個拋家棄子的壞女人,我……我根本不……不知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瑜璇發覺有水滴在她的脖子上,但是她卻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讓他靠著她,無聲的哭泣著。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