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憐卿卿 第六章
秦可兒回轉家門已過十天。
「老爺。」玉翠恭敬的喚著。
「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小姐說。」自從可兒被擄回來後,他一直想找機會好好的跟她說說話。
玉翠走出房門,順手將房門關上。
秦可兒倒了杯茶給秦昆,父女倆相對而坐。
「爹,你要跟我說什麼呢?」她低聲問。
「這個……可兒,你還好吧!自從你回來後……我一直想找個時間跟你好好的聊聊。」秦昆和緩地道。
他的體型比十一年前更胖了些,兩旁的鬢發也已經變成灰色。對可兒被采花賊擄走,而後又衣衫不整的回來,他心底只有沉痛,他想安慰她,卻又怕觸及她的傷痛,直到今天他才來和女兒說話。
「爹,你不用擔心我,女兒很好。」秦可兒善意地說著謊,她不想讓爹擔心。事實上,回來後的這幾天來,她每天都想著與瀧哥哥在木屋里的一切,以及他那令她心痛的冷絕對待。
「是嗎?」秦昆看了女兒一眼,然後又繼續道︰「有一件事,我想你知道得好,在你遭……在你回來的第二天,縣太爺便讓人來退婚了。」秦昆盡量避開可能會再度傷害到女兒的用詞。
「呃,這女兒早已經知道,是玉翠跟我說的,其實這退婚一事,根本是預料之中了。」
縣太爺來退婚後的隔天,五翠就已經向她說過了。本來這門婚事她就可有可無,現在退了婚,她沒有什麼感覺。
「我想,過一、兩年大家就會淡忘這件事的,到時候爹再為你見個好人家嫁。」秦昆安慰她說。
「爹,你不用再為女兒的婚事費心了,女兒這輩子不嫁人,只留在爹身邊。」她怔怔地說著,她想嫁的男人只有一個,可是,那卻是遙小可及,永遠無法實現的一個夢想罷了。
「好吧!這事不急,我們以後再說。」听到女兒堅定的涪氣,仙知道她受了很大的傷害和委屈,他不願在這時再添加她壓力,時間會讓人淡忘一切,不需要急在一時。
好好一個閨女竟遭遇到這樣的不幸,莫非是老天爺為了十一年前那事而欲懲罰他秦昆,如果真是這樣,他多希望老天爺就報應在他一個人身上,別傷害到無辜的可兒。
「唉!」想起女兒的遭遇,和鏢局近來所遇到的事,他忍不住地嘆了口氣,一臉哀傷。
「爹,你不要擔心女兒,女兒真的沒事。」看到父親憂愁的臉,又嘆了那麼一人口氣,秦可兒反過來安慰他。
「不只是你的事,最近鏢局也讓我頭疼。」秦昆嘆息地道。
「鏢局里出了什麼事嗎?」秦可兒憂心忡忡的問。
「最近護的兩趟鏢,全部被一個武功高強的蒙面人給半路攔劫了,所運送的貨物也被搶走了。」
他面帶愁苦地說。
「貨物被一個蒙面人給搶了?」秦可兒心一沉,立即聯想到一個人,她又再問︰「那運送的物品很貴重嗎?我們的損失很大嗎?」
「都只是米和一些布匹罷了,損失並不大,但是,卻讓我們鏢局的名聲嚴重受到損害,有幾個原先預定的運送,現在都取消了。」自從十一年前來到會稽縣後,他沒有與任何人結怨,因此,他也不知道這搶奪物品的蒙面人究竟是哪條道上的人。
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武功高強的蒙面人是誰了。
「我想,我知道是誰搶了我們鏢局運送的貨物了。」她面露神傷地說,「與擄走我的是同一個人。」
是瀧哥哥!她在內心低喊道。
「什麼!是那個擄走你的采花賊?他究竟是何許人物?為什麼要對我們父女做出這樣的事來!」
秦昆驚訝的問,如果采花賊與蒙面人是同一個人的話,很顯然,對方是沖著他們父女而來的。
「爹,在我說出他是誰之前,你可不可以回答女兒一個問題呢?這個問題,女兒很早以前就想問你了,」秦可兒定定地道。
「你要問什麼?爹若知道,會告訴你的。」
這個問題在她內心盤旋了十一年,因為她一直不相信為人極好的爹,會為了錢財殺了鶴月山莊的人。
「爹,十一年前你為什麼要殺害鶴月山莊的人,莊衛所有人都對我們父女很好,難道你真的為了那些寶物,以至于泯滅人性,下手行凶?」她沉重地道出問題。
「不,可兒,事情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並沒有殺害鶴月山莊里的人,你要相信爹。」听見女兒提起十一年前的那件慘事,秦昆的心極為沉痛,頻頻否認女兒的指控。
「你沒有殺害莊里的人?我不懂。」秦可兒不懂父親為何這樣激動地反駁著,他不也算是另一蒙面人的同伙嗎?
秦昆痛苦的蹙緊眉心,這十一年來,他天天都為當年犯的錯事而懺悔,心中沒一刻平靜。「我真的沒有殺害莊里的任何人,既然你現在問起了,我就告訴你當年的實情。
「這十一年來,爹沒有一天睡得安穩,因為每當我一閉上眼楮,當年那一幕幕駭人的影像就會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他痛苦地開始說起心中隱藏十一年的恐懼、後悔。
「這要從你小時候況起。你娘在生下你以後,身體就變得很差,經常病著,當時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運送工人,根本無法負擔你娘看病的醫藥費,而你娘也就硬撐著,不肯好好看大夫。
「在你六歲那一年秋未,你娘病得很重,而我又沒了工作,正當我走投無路時,恩人出現了,他救助了我們一家人,不但出錢讓你娘看大夫,同時也給了爹一筆錢,讓我可以暫時不用到外頭工作,專心地照顧你娘。
「可惜那時雖有了錢,但你娘也因為久病的關系,終究離我們而去。當時,恩人又資助我們,讓我好好的安葬你娘,止她可以人土為安。恩人對于我們秦家,可說是再生父母,恩重如山。當時我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好好的報答他。」秦昆述說著往事,仿佛那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事。
「在我安葬了你娘後,經恩人的介紹,而進到鶴月山莊當差。山莊里的人都很好,我以為老天爺終于眷顧到我們父女了,讓我們有個安穩的棲身之處,但沒想到,那只是一場血腥前的假象。
「我所尊敬的恩人居然因為要奪取山莊里的寶物,才安排我進山莊當差,我並不想幫他的,但他以對我有恩施壓于我。
「他交給我一包迷魂散,要我讓莊主喝了,並表示,他的目的只是搶奪寶物,不會傷害莊里任何人。
「只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那一晚,恩人居然像殺紅了眼,心狠手辣的取了莊里的二十余條性命,一場原本我以為單純的奪寶計劃,倏地變成一樁慘絕人寰的滅門血案。
「我……我真的好後悔,可兒,你相信爹。我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來報答恩人,也不願見到鶴月山莊被血洗……嗚……我一直活在痛苦的悔恨里……」說到傷心處,秦昆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爹,你別哭了,女兒相信你。」原來這是事情的真相。看見父親流下悔恨的淚水,秦可兒也難過的淚流不止,這麼多年來,她都不知道原來爹的內心是這樣的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秦昆拭去臉上的淚水,突然的問︰「你說你知道蒙面人是誰,告訴我,他是誰?」
秦可兒吸了吸鼻子,「是瀧哥哥。」」什麼?是少莊主?這怎麼可能?」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子眼楮,「少莊主他不是死了嗎?」
「不,他沒有死,他被人救走了。今天,他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因此他擄走了女兒,搶奪鏢局運送的貨物。」如果瀧哥哥知道爹並沒有殺害莊里的人,那他對她的恨會不會減少些?
「他沒有死,而且回來找我們父女報仇?」秦昆內心真是悲喜交雜,一方面高興著少莊主沒有死,鶴家總算還留有一條命脈,但另一方面,卻是對仙前來報仇而憂心著,他當年是幫凶,少莊主來找他報仇是應該的,但可兒是無辜的,不應該被仙牽連,受到這樣的傷害。
「對,他對我們父女的怨恨很深。」秦可兒心痛的道。
「可兒,對不起,是爹連累了你、讓人你……你是無辜的啊!」秦昆知道女兒是因為自己的關系,而讓人給凌辱了,這讓他心痛不已。
「告訴我少莊主現在人在哪里?我去向他謝罪,一切都是我的錯,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他盡可以殺了我,反正我早該在當年就死了,今天也就不會讓你……都是我,這一切都是我的罪過!」
是他造的孽,不應該讓他乖巧的女兒獨自承受。
「爹,你別這樣自責,一切錯事都是你口中那位恩人所做的!他是誰?為何要這樣的泯滅人性?」她想知道爹口中的恩人,屠殺鶴月山莊的元凶究竟是誰,!
「自從那件事之後,爹就帶著你到會稽縣這定居,從此不曾再與恩人聯絡過,其實他就是……」
「叩叩叩,」正當秦昆要說出恩人的名字時,房門外傳來僕人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老爺,你在里面嗎?」
秦昆暫停與秦可兒的對話,起身走向門口,開啟房門,「有什麼事?」
「有一個小廝送來這封信,說是很重要,要您馬上過目。」男僕將手上的信交到秦昆的手上。
秦昆拆著信,納悶是誰寫來的。
他看見信上的署名後,臉色為之一變,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秦可兒察覺到他的異樣,趨向前關心的問︰「爹,是誰寫來的,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很是驚訝?」
「呃!沒事。」他將手上的信收放到自己的衣襟里,」我現在有事必須出去一下,下次有時間爹再繼續和你聊。」
說完,他便一臉慌張,快速地離開秦可兒的房間。
看著父親神色丕變的離開,秦可兒內心起了很大的疑惑,那是什麼信?是誰寫來的?為何爹看了之後,會顯得補色極為慌張?
難道是瀧哥哥?是他要來取爹的性命了嗎?
不,她不能讓瀧哥哥殺了爹,真凶可是另有具人啊i
我要去阻止他!
「玉翠!你快來!「
「什麼!小姐現在要外出?」玉翠訝里一地睜大丁眼楮問。
「對,你幫我找出較輕便的衣裳,我好快步的行走。」秦可兒在衣櫃里尋找著較為輕松的衣服,她現在身上所穿的太累贅了。
「小姐,不好啦!你現在不能出去,不然你要做什麼,交代給我就好了。」王翠一臉為難的勸著她。
「不,這事我沒辦法跟你說清楚,我必須親自去跟……反正我現在必須趕快出門,你快來幫我找衣服呀!」
「小姐,難道你忘了?十天前街道上每個人可是眼睜睜地看著你衣衫不整的回來,你現在出去的話,我怕大家又會對你指指點點……」
小姐那天頭發凌亂,衣衫不整的走回來時,可造成一陣轟動,且消息馬上就傳到縣太爺那里,因此,隔天縣太爺就讓媒人來退婚了。
秦可兒聞言停下了翻找的動作,沒錯,那天大家的確用著非常鄙夷的眼光看著自己,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地做,她不能只為自己的顏面著想。
「我不管了,反正在眾人眼中,我早已是個不潔之人,還需要在意他人的眼光或言語嗎?」秦可兒豁出去的說,為了救爹,她再也管不了那曲正俗的眼光。
「但是,小姐,這樣還是不妥啦!」五翠覺得雖然小姐不在乎,但畢竟人言可畏,還是不要出去比較妥當。
「別再管別人會怎麼看我,我現在真的必須出去,快來幫我換衣服!」秦可兒終于從衣櫃里找出一套看似輕便的衣服。
看著她一定要出去的模樣,玉翠也只好幫她了
「小姐,如果你真的非得要出去的話,這些姑娘家穿的衣服都不行,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完,她快步地離開了秦可兒的房間。
她再回房時手上拿著一套男裝。
「這是?」秦可兒疑惑地問。
「這是我跟新來的小廝借來的衣服,他的體型跟小姐差不多,小姐應該可以穿。」玉翠將衣服放到桌上。」你是要我扮成男孩?」
「沒錯!小姐扮成小男孩後,外面的人自然也就不會認出你來,而你也比較好行走。」
「謝謝你,玉翠。」秦可兒對于她的貼心很感動。
「好了,快坐到梳妝台前,我幫你將頭發挽上。」
不一會兒,秦可兒就喬裝完成一個男孩。
「小姐,你不讓我跟著你嗎?我也可以喬裝成男孩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她怎能讓玉翠知道,自己就是要去見那個「采花賊」呢!
「我會盡快回來的。」
一雖然她不是很確定瀧哥哥還會不會待在那個小木屋衛,但那里是她惟一知道可以找得到他的地方,不管怎樣,她都得去一趟,畢竟這攸關著父親的性命。
小木屋里,鶴雲瀧獨自一人喝著問酒,他端起酒杯,愣看了好-…會幾,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喝起酒來的?
是昨天?還是前天?他帶點醉意的回想。
是十天前!也是他送秦可兒回去的那一天起,他就這麼喝著酒,但不管酒醉、酒醒,他的腦海里總是不停地浮現出她絕色的面容,以及兩人溫存的畫麗。
特別是兩人歡愛的情景,更讓他幾乎每晚都得去溪里池冷水澡,才有辦法稍減身上那股因對她有著強烈而產生的疼痛。
他拍了龍虎鏢局兩次運送的貨物,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人再請他們幫忙護送,而秦可兒已遭知縣退婚。
其實待在這滿是秦可兒美麗倩影的屋子里,他只有倍感痛苦,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終究還是又回到這里來,為什麼呢?
他不斷地質問著自己,為什麼在恨一個人的情況下,卻又是這樣的想念著她?
想到這里,鶴雲瀧俊臉為之一黯,心情更加沉悶了,他不停地灌著酒,現在他或許可以體會出什麼是借酒澆愁愁更愁。
秦可兒呀秦可兒,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痛苦的低吟著。她就近在自己眼前,為何自己始終無法下得了手殺她?而且,內心還為她起了連他都感到詫異的激情因子。
「可兒、可兒……」他不斷地呼喊著,這個名字,這十一年來他不知道在心底喊過幾千遍、幾萬遍,直到現在,她仍不放過他,依舊繼續地在他內心糾結、翻騰著。
他又猛地喝下一杯酒,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感到痛苦呢?
此刻,他不知有多麼的想再見她,他真的好想她。
「瀧哥哥!」
他仿佛听到她呼喚著自己,鶴雲瀧循著聲音望去,發現有個小僮,模樣像是秦可兒的男孩正站在門前。
是夢嗎?還是他喝醉了?為什麼這個男孩看起來這麼像她?他沒想到土口己竟是這樣的思念著她。
他一定是看花了眼,秦可兒怎麼會又出現在這里呢?再說,嬌美的她,又怎麼會穿著像極了一個小男孩呢?
是對她的極度渴望,讓他產生了幻想嗎?
秦可兒低喘著氣,由于她急著阻止瀧哥哥的復仇,因此一路跑跑走走,讓她這會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
看見鶴雲瀧在木屋里,她站在門口先順過自己急喘不已的呼吸,在呼吸轉為平緩後才開口說話。
「瀧哥哥!真是太好了,你還在這里。」秦可兒憑著上次他送她回家的路線,沿路尋回這山里的小木屋,一見到鶴雲瀧端坐在里面,她禁不住高興的笑開。
她總算來得及在說出當年的真相前,阻止他與爹見面。她必須告訴他,真凶是另有其人。
「可兒?」她那輕柔的呼喚聲,讓他清醒不少,但他仍疑惑著。
秦可兒倚近他的身邊,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瀧哥哥,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是關于當年鶴月山莊被滅的實情。」再見到自己思念多日的瀧哥哥,她的內心雖然洋溢著喜悅,但她仍未忘記今日前來這里的目的。
她猜,爹一定是收到了瀧哥哥給他的信,才會臉色丕變,神色匆匆的出門赴約。
她在說什麼,他沒有听清楚,也不在意,因為他整顆的心都由于她的出現而驚喜著。
「可兒,真的是你?你為什麼打扮成這樣!」
鶴雲瀧驚訝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秦可兒,她雖是女扮男裝,但那清麗細致的漂亮臉蛋,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經鶴雲瀧這麼一問,秦可兒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是男裝的模樣,怪不得剛剛他會那麼訝異的看著自己。
「因為我……」她不知道要如何說出自己必須女扮男裝的真正原因,因為那原因令她難以啟齒,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因為我的丫頭認為我這樣的打扮比較不引人側目,而我也比較方便行走。」她含糊且避重就輕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有關為什麼她要以男裝的模樣來找他,並不重要,她今天來的目的,是要將爹先前跟她坦白當年的實情,整個告訴他,讓他知道其正手段狠辣的凶手是另有其入,不是她爹。
「瀧哥哥,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是有關十一年前的事。」秦可兒急急的說。
鶴雲瀧並未將她的話听進去,只是怔怔地凝視著眼前他思念多日的可人兒,多日不見,他發現,她似乎又更美了,盡管她現在是男孩的打扮,依舊遮掩不了她那天生麗質的美。
「瀧哥哥,我跟你說,當年……」她一抬頭發現鶴雲瀧一雙深邃的黑眸正凝視著她,讓她頓時躁紅了臉,連說到一半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他這樣的猛盯著自己瞧,讓她渾身感到相當的不自在,呼吸也開始不由得急促起來。
他真的喝醉了嗎?鶴雲瀧疑惑的自問。眼前的秦可兒那染滿紅暈的雙頰,看來再美也不過了。
如果這是夢,他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醒。
「把頭發放下來。」他溫柔地說,渴望看她長發披肩的嬌美模樣。
秦可兒頓了頓,如果把頭發上的發束扯開,她等一下可能無法再順利地將它盤回去。但即使如此,她仍是順從他的命令,瞬間,一頭烏黑的秀發宛如瀑布般,自雙肩披瀉而下。
真美!他內心發出了驚艷的贊嘆,她宛如一朵冉冉開放在陽光下的美麗花兒,那麼地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伸出手,大掌撫著她粉女敕的臉頰,「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
他已經分不出自己究竟是在夢中,抑或是現實。但不管,他再也無法克制內心那股強烈的渴求,抬手輕輕觸模她那令他著迷的細女敕紅頰。
「吻我,讓我真實的感覺你的存在。」他深凝著她,陷入的迷惘里,低啞著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