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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天使 第十章

稍晚,道格和雷德相繼被茱兒帶離會場,夕語和賽沙則躲在酒吧一角喝酒。

「咳……咳咳……」她拿起送來的酒仰頭干杯。

她在台灣的時間只剩兩個星期的時間,夕語下定決定要做出某件事來確定自己的感覺,但在付諸實行之前,她非常需要借酒壯膽,不管最後的結果怎樣,做了總比什麼都沒做而日後後悔來得好。

賽沙逮到她瞅著他的視線,忍不住輕啄她粉粉的唇。

「你干嘛盯著我的臉,莫非……愛上我了?」她這張粉臉真是教他越看越喜歡。

「呵呵……好奇怪,你本來是一個……變兩個,現在我看見四個你。」一陣天旋地轉,她傻笑並搖頭晃腦地數著。

沒想到酒是這麼棒的東西,喝完後,身體輕飄飄的好舒服,她像作了一場夢似的,完全忘了先前的煩惱。

「從沒見過比你還快醉倒的人。」賽沙翻翻白眼,知道她喝醉了。

「再來一杯。」她搶走他的酒。

以他對她的認識,這小醉鬼的好勝心又犯了,現在任誰也別想阻止她。

「你敢再喝就試試看。」他現在只想快點送她回去。

「給我酒。」她大聲抗議,大有賴著不走的意思。

「從今以後,你一滴酒也別想再沾。」掛在他身上的女性曲線,害他走得好艱難。

「酒,我的酒。」夕語纏著他討酒喝。

「拜托!別在我身上亂蹭好不好?」他快受不了了,她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上帝為鑒!他的心跳比被國稅局查稅時還要快上好幾百倍,她如五爪章魚般粘在他身上,任他怎麼掰都掰不開,她甚至變本加厲撩起叉開的裙擺,露出一雙潔白的美腿,可是,賽沙還是把她一再扔掉的外套重新披回她身上。只不過她一點也不合作,還跟他玩起你丟我撿的游戲來。

他終于把她弄出空氣污濁的會場,她一接觸到外面新鮮的空氣,便很不給面子地在他身上大吐特吐。「喂!你不要吐在我身上。」好不容易把她弄上車,開著車回到他的住處。

「好熱!」還來不及送她上床,她便醉眼迷蒙地月兌起衣服,還姿態撩人地舌忝濕兩片紅唇。賽沙看得直咽口水,不過,他仍堅持保持男人應有的風度,並沒有對意識不清的她下手,反而把她包裹得密不透風。

「你不要我?你還是喜歡那個嗎?」即使喝醉了,她依舊記掛著那件事。

她賣力的扭動身軀,細致的五官因他的拒絕而皺成一團,那雙漂亮的烏眸漸漸染上不耐,再配上令人絕倒的醉態,似乎是無言地在向他懇求……

早晨第一道陽光穿透簾子,照亮整潔寬敞的房間。

夕語試著撐開醉宿後的眼皮,但腦袋立即傳來嚴重的抗議,她按住太陽穴申吟。「哦喔……我的頭……」一覺醒來,她只覺得全身無處不痛。

總覺得昨晚好象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夕語依悉記得她全身發熱,身體像是要融化似的,還有,賽沙的身體也好燙!

「老天!我看見他的了。」夕語倏地睜開眼楮驚叫。

她掀開床單的一角,發現自己的身上空無一物,她用力敲打沉甸甸的腦袋,盼望它能趕快恢復運作,「快想想昨晚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甩甩頭,將思緒轉回昨夜,無奈她的記憶只剩一些片段,因為,那時她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看見昨晚穿在身上的衣物凌亂地散了一地,夕語的臉又紅了。

「反正做都已經做了,又不會少塊肉,在美國,跟我同齡的女孩早已經歷過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昨晚她喝得爛醉,所有的事真假不分,她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真的做了那檔事。

夕語嘆口氣,想將賽沙那對迷人的藍眸拋在腦後,現在她已沒時間去管心中那份越來越強烈的迷惑,飛快拾起皺巴巴的衣服,她好想趕快逃離此地。

「上哪?」賽沙圍著浴巾,從另一扇門出現。

她實在很遲鈍,居然沒發覺她一醒來,他就杵在房間的一角觀察她。他發現她一個人不曉得在打什麼主意,應該是在想找借口否認他們的新關系,不過,他是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後悔的。

失算!被他逮個正著。問題是,他打哪兒冒出來的?剛才明明沒人呀!

「還能干嘛?當然是穿上衣服!」被他一瞪,她覺得自己好象不該去穿衣服。

「你沒什麼話要說嗎?」

兩人做完那檔事之後應該說些什麼?夕語被他瞪得心慌,不知他在等她表示什麼。

「呃,我……你昨晚的表現不錯,好象沒有弄疼我,我的意思是……你的技巧很棒,應該是閱人無數……」看著他越趨僵硬的臉,夕語硬著頭皮說下去,「還有感謝你的指教,我想就這樣了。」她已經竭盡所能的夸獎他了,他怎麼還是擺出一副想吃人的表情?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感謝他?她到底想說什麼?「真謝謝你的夸獎,」他譏誚地說道︰「還有,不客氣。」

「吁!」听完他的回答,夕語按著胸口吐了一口氣。

「你吁得太早了,」接著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整理東西,明天你就搬過來。」

夕語膽戰心驚地搖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最怕的是他開口的問題,還是他沉默的逼視。

「你這麼拼命搖頭是什麼意思?」賽沙的口氣很輕很柔,因為,他知道醉宿後是什麼感覺,而他不想雪上加霜。

「我才不要。」好霸道的人,他憑什麼?只因她和他睡了一夜嗎?

「你該不會忘記昨晚上了誰的床吧?」虧她問得出口,難不成還要他提醒她,昨晚他們做了什麼。

「我該為上你的床而失去自由嗎?」她就怕他一再提醒她昨晚的大膽行徑。

「你既然主動上了我的床,我當然有義務繼續照顧你,我想你不會忘了我在床上有多令你快樂吧?」他挑明了他的照顧是另一種方式。

他要了她之後,更加希望能擁有她,可糟的是,選擇權不在他,而她從來不認為自己該屬于他,賽沙知道她還不能確定她的感情,他可能只是她偶爾需要的避風港,一旦風雨過去,他即被遺忘。

想起昨夜在一起的畫面,夕語的臉一片潮紅,霎時無言以對。

「反正你已經上了我的床,我現在只是要你搬過來而已,你到底有什麼好堅持的?」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可她卻一副隨時想逃的模樣。

「不搬就不搬,哪需要什麼理由!」夕語才不要他知道她的心有多慌亂,免得讓他更得意、更囂張。

她愛他,卻沒有愛到願意放棄她的自由,況且,他始終沒有說過愛她,只是要她搬過來與他同住,所以,她絕不能讓賽沙知道她已愛上了他,不然,他一定會拿這點來吃定她。

「你昨晚明明答應了。」昨夜的不安感又回來了,畢竟,她從來沒有做過承諾,甚至連喜歡他都不曾開口說過。

「去你的,那是醉話不能算數。」他佔了便宜還要賣乖,也不想想吃虧的人是她耶!

「你沒听過覆水難收嗎?」至少此刻她必須是他的。

賽沙一把抱起夕語,走近還來不及整理的大床,要她再一次熟悉他的氣息,再一次記起他的熱情。

「你……唔……不公平…」她發覺自己又被他吻得天旋地轉,她可以感覺自己的怒氣正慢慢的褪去,而另一種心動的感覺則逐漸在增加。

「你要知道,不是每個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我都會照單全收的。」勾起她未退的小臉,他愛極了被堵得啞口無語的她。

她是沒意見啦!不過,要她為此事備感殊榮,她可說不出口。

她不敢開口,因為她的嘴被他吻得發麻、發燙,現在,她只想趕緊逃離他的床。

「別動,看你踩到什麼東西!」他攔下她下床的動作,兩指拎起她的小內衣。

「拜托!你不必這麼用力抓我,現在這種樣子,我還能上哪啊?」他不讓她穿回衣服,害她老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怎麼覺得,你一清醒就會想逃?」她實在很懂得怎麼傷他男性的尊嚴。

「能不逃嗎?」夕語死命地抓著胸前的床單,因為,賽沙又抵著她的脖子亂咬。「喂!沒穿衣服不要隨便把人壓在胸前。」

唉!她到底在說什麼,她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了。

他既危險又養眼,修長的雙腿呈大字型堵在她面前,把她困在他與床鋪之間,不讓她有任何逃月兌的機會,「你再不答應搬過來,我只好讓你永遠下不了床。」

他不給她時間考慮,傾身品嘗她紅艷的唇瓣,打算履行他的威脅。

夕語已無力掙扎,繼昨夜的愚蠢行為後,她的腦袋和身體再度失去控制。

「還想走嗎?」賽沙松開手臂,退到她踫觸不到的地方,然後他滿意的笑了,因為他在她的眼中看見了渴望。

天啊!怎麼會這樣?她的身體在清醒時也沒有拒絕他的踫觸,同樣迷失在他刻意營造的氤氳下。

面對只圍著浴巾的他,夕語根本失去說話的能力,更甭提走出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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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嗚……啊嗚……」

清晨三點多,夕語呵欠連連的停好車子。

她答應在離開台灣之前,替出版社完成一篇長篇原文,在出版社連著兩天沒有好好睡過,在頭昏眼花之際,腳也跟著踉蹌的絆了一下,她原以為是踢到什麼東西,定眼一看,賽沙就睡在她的套房前。

自從發生喝醉酒的意外後,他每天不厭其煩的跑來捉她回去,只是為了把她困在他的床、他的懷里。

夕語屈膝與他平視,眼角瞥見他膝上放著一只超商的小袋子,兩個御飯團從里頭露出一小角,那些想必是他經過超商時買來給她充饑的東西。看他這麼可憐,害她一時感動,兩眼竟冒出霧氣,逐溫柔地為他披上自己的外套。

豈料這頭蠻牛一睜開眼,哩啪啦的見人就是一頓臭罵。

「你到底在忙什麼啊?每晚跑得不見人影,你知不知道我一連等了兩夜,差點就在這里搭帳棚了。」他一向不懂得遷就人,可她讓他別無選擇,只好天天來守著她的房門帶她回家。

夕語不懂,他怎麼不像守門人般,一清醒便沒有任何困盹的樣子,罵人居然可以罵得如此順口。

「嘿嘿!你的氣色看起來好極了。」夕語使出老招式,來個裝瘋賣傻。

「我還以為你又在搞失蹤了。」即使每天這樣見面,他還是忍不住要擔心她一聲不吭的就不見了。

他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他一直都是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極力去避免讓麻煩的女人纏上身,可是,三番兩次與她結緣,他就算想逃也逃不了,誰教自己為了她甚至可以放棄堅守多年的自由,只盼她早點坦然接受自己。

「別吼了,我的頭好疼。」她按著太陽穴求饒。

「以後永遠、永遠不許再讓我找不到你。」他抵著她的頸窩吐出這句話,熱氣噴在她的肩胛上,「從現在開始,我要知道你任何時候的行蹤,明白嗎?」

「不用吧!我又不是囚犯。」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看樣子他也不好受,怎麼辦?

「夕語•柯利佛德!」這個超級令他火大到極點的女人。

「別吼,我知道了。」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她很爽快的答應,接著她把自己丟到床上,今天她真的累壞了,要罵要罰都得等她補完眠再說。

她下次敢再這樣嚇他的話,他一定要管得她不論怎麼抗拒,都只能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

「你別板著臉瞪我,這樣我會睡不著。」她疲憊得閉上眼楮就想睡,但她卻怎麼都無法忽視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胸口撲通撲通地狂跳,這教她如何入睡?

「你隨隨便便就不見人影,擾亂我的睡眠、影響我的工作,還讓我的心情不佳,為了這點,你……」他越說越氣、越說越急。

賽沙一向冷淡的性情馬上就急躁起來,他發現她根本就是竭盡所能的在考驗他的脾氣。

「嗯!別吵。」天大的事都得等她睡飽了再說,因為,她已經釣到史上最大條的瞌睡蟲了。

為什麼她還能若無其事地睡她的大頭覺?這個讓他吃不好、睡不好的罪魁禍首,居然當著他的面呼呼大睡起來,她是怎麼辦到的?才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听到她酣睡的呼吸聲。他月兌下她的鞋,掀起被單把她緊緊的包裹,抱起她走出套房,然後抱她上車、開車、再抱她下車,回到他的家,將她放在他的大床上。其間她動也不動的任他擺布,由此可見,她睡得有多熟了。

「嗯!」他的耳邊傳來她舒服的夢囈聲,她在半夢半醒間,仍不忘讓他知道他的懷抱是多麼舒適的地方,然後又沉入更深沉的睡夢中。

「真好。」她抱起來就像一床上好的羽絨被,讓人一抱就抱上癮了。

他靠得如此之近,甚至可以算出她眼睫上的每根睫毛,他挪動身子勾住她的雙腿,伸手攬住她的腰,于是她整個人就貼在他的胸膛上,她模起來的感覺更好,微翹的嘴因他的干擾,而不快地抿了一下。

「一個人動人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一種罪惡。」明知她已睡得香甜,他還自顧自地喃喃自語,看來,他的威脅並沒有影響她的睡眠,自己反倒失眠了。

她的睡相平和,放松的手臂枕在耳旁,這時候的她幾乎是個無害的天使,他就是無法離她太遠、太久,理智雖然告訴他,進展太快、太急會嚇跑她,但他狂熱的感情卻無法再壓抑下來。

「仔細看,你還真是個漂亮的小家伙。」他一定是被她搞瘋了,不然,怎麼會對著一個呼呼大睡的睡美人大吐苦水。

他用鼻子摩擦著她的耳垂,催促她快點醒來;她則翻身把臉埋進枕頭,閃躲他的騷擾。

她蠕動身子,睡眼惺忪地嘟囔,「嗚……」

並非他不想讓她睡個好覺,而是他得趕搭今早第一班飛機離開台灣。

「醒了?」弄醒她後,賽沙也不管她此刻能听進多少,開始向她報告自己的行程,「今早我必須搭機回美國處理一些事情,預計得停留十天左右,不過,我會盡快趕回來,在我回來以前,你哪兒都不許去,懂嗎?」

「哦!你公司出了什麼問題?」夕語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公司訂單出了點問題,生產線超過工時加班、交貨延遲,一大堆問題全都趕在今天爆發,現在已經演變成工人罷工了。」那些高階主管已經控制不了這種大場面,他必須回去親自處理。

「你這個星期過得真慘。」知道他要回去,夕語馬上醒了一半。

「現在我想知道,你對我的求婚改變主意了嗎?」他希望在離開台灣前,得到夕語的承諾。

夕語被他後半段的話嚇得頓時連一點睡意都不剩了,「沒有。」

跟他毫無關系就已經被他管得很慘了,如果再嫁給他,那跟跳進監獄又有什麼不同?她覺得還是維持現況就好了。

「嫁給我不好嗎?」她回答得這麼干脆,真教他難過。

他也不想想他的佔有欲有多麼可怕,自從跟他上床後,他更是變本加厲的把她強留在他的床上;如果答應他,那她的日子豈不是更悲慘?

「當然不好,我已經夠不自由了,嫁給你更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到處亂跑,我才不想自尋死路,」自由對她而言太重要了,她死也不願意失去自由,「哎呀!反正我就是不能沒有自由就對了。」

「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會不自由?」她就這麼直接,一點都不怕他傷心嗎?

「這種事哪能用試的?你當我是白痴啊?」想設計她,下輩子吧!

「你連一次機會都不願給我,這樣對我很不公平。」賽沙氣惱地瞪著她。

「我才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呢!」喜歡他已經夠郁卒了,她才不想再悲慘的過下半輩子。

「算了,我不想為了這種事跟你吵。」他沒有時間跟她爭辯。

「我是實話實說。」她也不想跟他吵。

「我不在的時候,你會乘機溜掉嗎?還有,道格會帶你回去嗎?」要不是不願意勉強她,他非把她帶在身邊不可。

「怎麼了?說得好象你會一去不回似的。」原來他連這種事都在替她擔心,但她呢?她只是一味地排斥他。

「你得答應我,無論如何都得等我回來。」她這樣教他怎麼放心離開。

他的擔心讓夕語感到好窩心,「好象和我攪和在一起的人都挺可憐的。」

「知道就好,所以……」

「我哪兒也不會去,行了吧?」她似乎不能不答應他的要求。

一直到夕語答應了,賽沙才發現自己一直都屏住呼吸,他依依不舍地抱抱她,希望把她在懷里的感覺記住,以慰即將沒有她的寂寞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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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見鬼了,他才離開,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夕語獨自一人坐在賽沙的大床上,突然變得多愁善感,甚至想念起那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他趕上飛機了嗎?」平常總在身邊的人一下子不見了,這讓她很不習慣。

瞥見床頭上的維他命和新台幣,夕語喉頭又是一緊,那是他離開前新添上去的。

她好想念他大吼大叫的聲音,她好愛看他吃鱉時的橫眉豎眼,還有他胃潰瘍復發時的苦瓜臉……她太習慣生活里有他,可見她對賽沙的感情可能比她願意承認的還深,因此才會如此煩躁。

「煩死了。」一下子少了他,面對突然多出來的時間,夕語反而不知如何打發,她無聊的打開電視機。

新聞快報——

西北航空原定台灣時間早晨六時起飛,飛機于六時四十分向香港塔台發出緊急迫降的請求,機長指出左翼兩架引擎同時起火,現在香港國際機場一片混亂。據香港警方表示,飛機迫降速度過快,幾乎以下墜的方式摔落跑道,警方已協同消防署及航管局在機場調度,可望在最快的時間內控制現場,但依目前的情況看來,恐怕此次空難將會是死傷慘重。

香港警方同時指出,西北航空接獲此一消息並派員協助處理,機上名單尚在確認中,家屬可打西北航空提供的電話查詢。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她不確定失事飛機與賽沙所搭乘的班機相同。

夕語顫抖撥了好幾次才接通電話,她向航空公司確認賽沙的登機手續,經過冗長的等待之後,航空公司證實了登機的名單上確實有賽沙的名字,至于他是否搭上失事班機,則暫時無法給她明確的回答。

夕語抓起護照,飛車奔向中正機場,預備搭最快的一班飛機前往香港。

甫抵機場,夕語立刻沖至航空公司櫃台。「我要到香港。」她將護照交給櫃台人員。

「很抱歉,今天的班機已經客滿了。」

「那補位呢?我可以等補位。」夕語不死心的問。

「抱歉,真的沒有。」☆☆wwwnet☆☆

「連補位也沒了,其它航空公司呢?一定會有的,請你幫我查一查。」夕語急得快語無倫次了。

「小姐,今天真的沒有辦法。」航空公司的人給她的答案是,今天飛往香港的班機全都客滿,就連補位也是一票難求。

夕語不放棄,她暗下決定,無論如何,她非弄到機票不可。

眼看登機的時間快到了,夕語見人就攔下,並拿出身上所有的錢,只求換取一張機票,壓根不在乎手中的錢足以買下什麼,「先生,你搭這班飛機到香港嗎?讓給我,不不不!幫個忙把機票賣給我。」

「這……」那人似乎面有難色。

「求求你。」夕語壓抑著淚水,深怕自己會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見到她眼眶含淚,那人手足無措,只得勉為其難答應,「機票給你就是了。」

這時,大廳的另一個方向,一名高大的金發帥哥飛快的飆過來。

賽沙好不容易才從機場的拘留室出來,居然就讓他看到夕語手拿著護照和機票,心中的一把無名火頓時燃起。

「夕語,你給我回來!」賽沙二話不說,拉她到身後,掄起拳頭就給她身邊的人一拳。

「喂!你怎麼亂打人?」挨了打的無辜男子抱著肚子倒在地上。

「賽沙?!真的是你?」夕語沖上前,一把撲進他的懷里,她知道他一定舍不得丟下她。☆☆.4yt.☆☆

「你答應不走了,為什麼人在機場?還跟那個人……」賽沙按住她的肩膀,眼中燃燒著旺盛的怒火,到嘴的質問全被她驚喜的眼淚沖刷得無影無蹤。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哇……」一直到現在,她才敢放任眼淚盡情的發泄。

「現在我確定你有一點想我了,不過,你為什麼跟這個人到機場,還拿著護照?」恢復理智之後,他立刻追究起剛才遺忘的問題。

「我……才…不想你。」她哽咽的氣聲無法接續。

「你還沒說你和這個人……」賽沙突然發現那人不見了,而且,夕語手上的機票也不翼而飛,「你拿著護照在機場干麼?」

「你不知道你預備搭乘的飛機出事了嗎?對了!你怎麼沒搭上那班飛機?」那張乘客名單差點把她嚇死了。

賽沙把錯過班機的經過很快的說一遍,「我本來已經坐在飛機上,沒多久就接到海倫的電話,說有人在公司里大吵大鬧,非要見我不可;接著海倫的電話就被那人給搶過去,原來是你爸跑到我公司要人。」

「我爸?!他該不會是丟下我媽一個人跳船吧!」算算日子,爸媽三度蜜月的游輪應該還在大西洋上。

「這我就不曉得了,我一放下電話,立刻要求下飛機,而機長竟然以起飛在即不肯放行,我只好使用強硬的手段。」賽沙繼續說下去。

「你在飛機上打人?」她還來不及消化老爸跳船跑到台灣來的消息,他又炸得她頭昏腦漲。

「你當我是野人,只會動拳腳。」

他這麼說好象暗指她才是那個動不動就出手的野蠻人,「那你到底做了什麼?」☆4yt☆

「我只是走過去打開逃生門而已。」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打開逃生門?你不要命啦?!」夕語又被他嚇出一身冷汗。

「誰教他們擋我的路。」

「然後呢?」他的作為實在太鴨霸了。

「他們請我下飛機,換一個地方奉茶。」他們不給他入境,強留他在拘留室中。

「有這麼好的事,他們一定認得你,對不對?」原來他在台灣是有特權的,若換作是普通百姓,一定被送進警察局。

「我不用特權壓人,雖然我和航空管理處處長有點交情,但我只是讓律師過來擺平這件事,結果我一出來,就逮到你慌慌張張的想逃出境。」她真以為他們請他去奉茶,殊不知他是到拘留室去等他的律師。

「我才沒逃,我是看到空難事故,以為你在那班飛機上,急著趕到出事現場,」他還不了解他極有可能會死在那場空難之中,所以才會說得如此輕松。她到現在都還不能平息胸口的那份疼痛,「你差點就死了。」

「這麼關心我,是不是愛上我了?」她真是他的幸運兒,要不是怕夕語被她爸帶走,他也不至于采取如此強烈的手法留下來,甚至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她不想再抗拒自己的感情,「我想……我好象真的愛上你了。」

如果失去他有如椎心之痛,那她可以為了愛他而放棄自由,答應被他甜蜜的束縛住。

「「好象」這兩個字就不用說了。」他仰頭快樂的大笑。

听到她親口承認,真的令他十分高興。

「現在我是真的愛上你,你可以得意了。」笑笑笑!最好笑死他算了。

「對,而且我們要馬上結婚。」不把她抓牢,他還真的挺怕夜長夢多的。

「好。」這次夕語很阿沙力的答應了。

「你答應了,為什麼?」賽沙大吃一驚,他本以為還得再花一番功夫來說服她。

「你如果想反悔可以直說。」這個看來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這麼傾心于她,執意要她,她怎麼可能抗拒得了他的情意?

「你想都別想,」她難道不明白他是不可能後悔的,還打算盡快名正言順的擁有她,可是她似乎對他沒什麼信心,賽沙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好象忘了告訴你,我有多麼愛你的這件事吧?」

「你會愛我多久?」夕語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坦白,不禁羞紅了臉。

「永遠永遠,」他得意的宣布,「所以,你永遠沒有機會擺月兌我了。」

夕語看著這個抱著她笑得這般放縱且快意的男人,渾身不禁瑟縮了一下,「你也不用這麼愛吧?!」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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