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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君 第三章

宋雨萱百般無聊地瞪著前方。這個可惡的石逍天,自從三天前她威脅要逃跑後,他就無時無刻地監視著她。

白天趕路,由他和範鐘輪流看著,而晚上,他更毫不知羞恥地霸佔她,逼她和他同床。根本沒有機會可以月兌逃,她想到就生氣。

今天好不容易听說他和人有約,她得以在客棧休息一日不用趕路,想不到他竟把範鐘留下看著她,害她只能枯坐在此。

她忿忿地咀咒他。

範鐘有趣地看著宋雨萱臉上的不悅。他知道宋姑娘很不高興被軟禁,但他也沒辦法。他實在很少見莊主如此重視一個人,尤其是女人。

「宋姑娘,你要吃點什麼,我給你拿去?」範鐘也不忍見她如此無聊地被囚禁。

「不了!謝謝你,範叔。」宋雨萱現在已經習慣範鐘隨時出沒在他們身邊,她對範鐘印象很好,所以不想遷怒于他。

範鐘嘆息地看著宋雨萱單薄柔弱的身子佇立在窗邊,她的臉上寫滿委屈與不平。他知道這幾天以來,莊主對她十分嚴厲,雖然是她頂撞他在先,但他也實在太過分了,把她折磨得越來越清瘦。他搖搖頭,不知這兩個年輕人怎會搞得那麼僵。

「宋姑娘,你別怪我多嘴。其實,莊主人很好,他肯納你為妾,也是一種緣分,你又何苦和他百般作對,惹他不開心呢?」

宋雨萱眼神充滿控訴地看著範鐘。

「範叔!連你也不信我?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是你們想像的那種女人,那天在迎春閣,我是逃出來的,哪知會闖進他房間。我真的不是妓女啊!」她氣得眼淚掉了下來。

「唉!」範鐘搖搖頭。「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畢竟你和莊主已有夫妻之實。

恕小的說句不重听的話,莊主肯納你為妾,也算是負責的了。」範鐘不忍的點醒她。

宋雨萱羞紅了臉。

「我才不要他負責,我寧可他把我送回家,也不要作他的妾,受他一輩子的欺負。」

範鐘搖搖頭,這姑娘還真固執。

「宋姑娘,你太年輕了,不知道女人的貞操有多重要。若莊主沒帶你走,往後你還能怎麼辦?」範鐘知道宋雨萱末與莊主在一起之前,尚是完璧之身,他在第二天清理行李時,發現床上的血跡。他才了解為什麼莊主一反常態,執意納她為妾。

宋雨萱不甘心地看著範鐘。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女人注定要被貞操的觀念所束縛?難道她的一輩子就因為那個自大的男人一夜的性沖動而改變嗎?為什麼範叔的語氣好像石逍天給了她多大的恩惠,她實在很不服氣。

「我寧可一輩子不嫁。我爹一定會支持我的。」宋雨萱想到此刻爹一定十分擔心,她就感到難過。都是石逍天這個自以為是的豬!她本來可以安然逃回家的。

範鐘訝異這姑娘竟如此倔強。

「宋姑娘,你听我勸。莊主已經決定的事,是從不更改的。再說,我們莊主在關外可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他年紀輕輕就掌控邊界黑白兩道的勢力,多少姑娘想嫁給我們幫主,不只因為他的財勢,還因為他的容貌出眾。你就別再和他鬧別扭了。

宋雨萱默然。她無法否認,像石逍天這樣偉岸的男子,確實深深吸引她。她毫不懷疑他必定是眾多姑娘眼中的良婿,雖然這個想法奇異地刺痛她的心。

如果,他不是將她視為風塵女子;如果,他不是「勉強」自己,執意納她為妾;如果,他尊重她,願娶她為妻,她可能不曾如此辛苦地壓抑自己對他的感情。

她被自己的幻想嚇了一跳。感情?!她對他的感情?!

她苦笑。是啊!要說不被他吸引是騙人的。別說他是這麼個英挺俊逸的男子,光是他們分享的肌膚之親,就足以令地無法割舍。

然而,她怎能拋棄自尊和他在一起?她可是堂堂尚書千金,怎能委屈自己作人小妾。

她轉身以乞求地目光盯著範鐘。

「範叔,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保證,會把五千兩還給你主子的。」她眼中含著淚光,聲音是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不……不!」範鐘顯然十分困窘,天哪!他怎麼忍受得了,看著她的眼淚而不理會她。「宋姑娘,你饒了小的吧!莊主會殺了小的。」他慌忙地說。

「範叔,你忍心見我受苦嗎?他鎮日鎖著我、防著我,這種日子我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就說是我自己逃跑的,不關你的事,好嗎?」她急切的眼神令範鐘全身冒汗。

「不行,我不會背叛莊主,我在石家已經四十幾年,石家對我恩重如山。宋姑娘,你就別再為難小的了!」範鐘如坐針氈,不知所措。

他急急忙忙站起身逃也似地離開。天哪!面對女人的眼淚:尤其是那麼美的女人,簡直是一種酷刑。此刻他很慶幸自己不是莊主。

宋雨萱氣嘟嘟地瞪著倉皇逃走的範鐘。哼!這招竟然沒用,這下子她又少了一次逃跑的機會。可惡!

她轉身,百般無奈地瞪著窗外熙來攘往的人群。

窗子?!對啊!她怎麼沒想到!

這里雖然是二樓,但旁邊的樹和屋檐,也許……她可以……

她越想越興奮。

宋雨萱狂亂地收拾起行李,她必須在範叔回來之前逃走,緊張令她心髒狂跳。

他們離開京城已有好幾日,她沉吟,她必須要有盤纏才回得了家。一咬牙,搜索著石逍天留下的衣物,她找出了一百多兩銀子。

她遲疑地看了看手中的銀兩,她厭惡自己必須要偷他的錢。可是……她甩甩頭,不能再這麼三心二意了,等她回家後,一定會想辦法還他的——她告訴自己。

宋雨萱探頭,謹慎地探查地形。想是一回事,但真要她爬樹,可就不是鬧著玩的。她咽了咽口水。

「不行!我一定要做到!」宋雨萱喃喃自語。

她狼狽地攀上樹,一個失足,差點跌下去。

「啊!」她緊捉住屋檐,好不容易止住跌勢。

她七手八腳、慌慌張張地爬下樹,幾乎跌了個跤。路邊的行人想必把她當成瘋子吧?!她尷尬地整整衣服,在路人奇怪的注視下匆匆離開。

她要跑得越遠越好!宋雨萱拼命地狂奔,她感到肺部因劇烈的運動,灼熱地快爆炸了。可是,她不能輸,她不能再讓他抓到,她用盡全力跑了起來。

「什麼?這匹馬要五十兩?」宋雨萱不敢置信地大叫,引得路人頻頻回頭。畢竟,很少看到這麼個美麗的姑娘在大街上大吼大叫。

宋雨萱自己毫無驚覺,一身鵝黃的她在擠滿商賈小販的市集中有多耀眼。

她一頭如雲的秀發,一雙瞪大了的杏眼,紅灩的雙唇正噘得老高。縱使她毫不優雅地雙手插腰,大吼大叫,也無損她迫人的美。

「四十兩!就這樣談定了!你這匹馬瘦得好似快病暈了,這價錢算便宜你了!」宋雨萱不侍小販張口反對,強迫式地將四十兩塞到他手里。

那小販苦笑。哇!今天可是遇到個女羅剎了,這姑娘美得似個天仙,卻凶得不得了,害他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本來出價一百兩的馬,卻被她用四十兩硬是牽走了,這下子他真的虧大了。

他垂頭喪氣地正要離開。

「嗨!馬大哥!」一聲清脆如銀鈴的聲音令他回頭。

他皺眉看著嬉皮笑臉的宋雨萱,嘆了口氣。

「又有什麼事?」他無精打采地看著她。

「你能不能告訴我,京城怎麼走?」

「什麼?小姑娘,你要一個人騎馬到京城?」小販瞪大眼,仿佛看到個怪物似地盯著她。

「是啊!」宋雨萱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小販搖搖頭,唉!這姑娘果然不是普通的大膽,只身一人要騎這麼遠的路,沿途又都是荒山峻嶺,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受得了?

「姑娘,你不可能一個人到得了京城的。」他忍不住勸她。

宋雨萱個性里的拗脾氣被激起,哼!這人怎麼這麼瞧不起她。

「你別管我到得了到不了,告訴我怎麼走就好了!」宋雨萱堅持。

「唉!」小販又嘆了好大口氣,看來沒辦法說服她了。他無奈地向她指了指方向,搖搖頭滿臉不贊同地離去。

宋雨萱感到些許害怕,又有種說不出的興奮,現在真的只剩她一個人了,她就要朝回家的路邁進了。

她拍拍身下的馬兒。

「馬兒啊!這下子只剩我們倆了,你可要好好把我帶回家喔!」馬兒似乎听懂她的話,輕嘶了聲。她滿意地笑了。

她使力一拍,馬兒立刻邁開大步,奔馳了起來。

宋雨萱完全沒有注意到,街角的陰暗處,有二對泛黃而閑著猙獰笑意的眼,正盯著她騎馬離去的姣好身形……

郊外的大道上揚起一道滾滾黃沙,馬上的騎士帶著風暴也似的狂怒神情,催促著身下的駿馬向前奔馳。

「該死的女人!」石逍天已經不知是第幾次這樣詛咒了,他發誓當他捉到她時,一定要好好教訓她,竟敢偷跑!?可惡!

二天前,他好不容易和漕幫談好買賣,帶著愉快輕松的心情回客棧,卻發現她竟然逃跑了。他恨恨地想起自己居然還傻得買了個珠花要送給她,而她卻回報他一室的冷清。

石逍天將珠花緊緊握在手中,緊得幾乎掐出血來。

這個傻女人,難道她沒有一點大腦嗎?這里離京城起碼有五、六天的路程,她一個單身女子,竟然敢擅自離開。

他想起方才小鎮馬販所提供的消息,這個白痴女人,竟然大搖大擺地買馬,還毫不避諱地說自己要一個人回京,她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嗎?這里是邊界,哪個男人看見這麼個美人兒單身行走不會心生歹念?

石逍天想到此刻她可能被搶、甚至被強暴,他的心就劇烈地揪緊,他的雙眼也更加陰沉。

他揮動馬鞭催促馬兒加速向前,他一定要盡快找到她……

宋雨萱感到全身骨頭好像要散開來似的,不知騎了多久的馬,她只感到頭暈眼花,隨時有跌下來的危險。

她再也支撐不了了。

她下馬休息,委頓地靠坐在大樹旁,這二天緊繃的神經和身體的折磨,已經消耗她所有的精力,她現在只靠一股精神力量在支撐自己向前走。

她嘆了口氣,老天,她從沒那麼累過,她好想念溫暖的床鋪和溫熱的洗澡水。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地想起石逍天,和他那壯碩強健的身體是如何緊擁著她而眠,她全身竄起一陣熟悉地酥麻。

不行!她不能再想他了,她要把他忘了,重新過生活。她暗自決定如果,不是那麼該死的困難就好了。

樹林里一陣奇異的聲響,引起宋雨萱的注意。

她驚駭地抬頭,看見二個陌生的男子朝她走來。

「姑娘,你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不好吧,要不要我們兄弟倆陪陪你呀?」男人長滿落腮胡,全身髒兮兮地發著一股臭味,尤其是一口黃牙,令宋雨萱作嘔。他們音調中的曖昧令她一陣寒顫。老天!她一個女人要如何對付這兩個壯漢。

她不理會他們,轉身欲上馬逃走,哪知男人的動作更快,一把將她攫住。

強烈的恐懼淹沒了宋雨萱,她猛烈地掙扎起來。

二個男人一點也不憐惜地拉著她的頭發,將她拖到林蔭深處,任憑宋雨萱哀號,他們也毫不留情。

她驚恐地听到衣襟被撕裂的聲音,她瘋狂地踢動惟一自由的雙腿,希望能擺月兌男人的束縛。

老天!她就要被強暴了,她恐懼地睜大雙眼,這一切太惡心了。她想到之前還指控石逍天強暴她,想不到真正的強暴和石逍天帶給她的激情完全是兩回事。

淚水奔流在她臉上,老天,她多麼希望此刻能再見到石逍天,她好後悔……

宋雨萱搖著頭躲避男人惡臭的嘴。她緊閉上眼,再看一眼男人貼近的丑陋臉孔,她就要吐了……

這就是石逍天尋聲趕來所看見的景象——宋雨萱幾乎赤果著上身地在一個男人身下,一旁有另一個男人正流著口水看著她賽雪的肌膚。

一陣狂怒幾乎令石逍天瘋狂。

他大步走向那兩個男人。

等到男人們察覺他的到來已經太遲了。他們畏縮地看著高大黝黑的石逍天,有如天神般昂然站立在他們面前,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就听到石逍天怒吼一聲,將兩人狠狠地揍得鼻血直流。

二個男人好像破布袋一般被打得飛出去,三兩下就被打暈了過去。

宋雨萱驚駭地看著跟前血腥的一幕,她被石逍天臉上狂怒的表情嚇呆了。他繃緊下巴,抿緊雙唇,嚴肅地轉身盯著她,使她的背脊竄過一陣顫抖。

她狼狽地站起來,秀發凌亂地披在肩上,雙手顫抖地拉攏破碎的前襟,徒然想遮掩赤果的胸部。

老天!他的擔憂果然沒錯,瞧她把自己陷入怎樣的險境。石逍天滿眼風暴地走向宋雨萱,這次他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看她還敢不敢再到處亂跑。

宋雨萱被他的氣勢嚇到了,她剛才還很慶幸他及時救了她,而現在——面對狂怒的他,她實在害怕極了。她倉皇倒退,想要在二人間設下些距離。

想不到根本沒用,他一把捉起她扛在肩上,仿佛她是一只破行囊,她的抗議掙扎全都沒用。

他粗魯地將她去上馬背,立刻上馬將她制在身前。

「拜托,你听我說,我不是故意……」宋雨萱徒然地想向他解釋,哪知他根本不听。

「別說了!」他忿怒地打斷她。「我不會原諒你逃跑,更不會原諒你愚蠢地讓自己陷入險境。」

宋雨萱被他的嚴峻驚呆了。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她未曾見過他如此忿怒、無情。

縱使她心中駭怕到極點,她還是不得不注意到,她身後肌肉糾結的男性軀體正緊密地貼著她。他那混和著汗水與皮衣的男性氣味包圍著她,令她心神不寧。

她恐懼著他,但同時,在他懷里又感到安全,她真是搞不懂自己。

過了許久,他們在一處破廟前停了下來。石逍天毫不溫柔地將宋雨管推下馬,使她狼狽地跌坐在泥地上。

她恨恨地瞪著他。

他仿佛不受影響,徑自走進破廟內。

石逍天冷傲地站在廟門口等待宋雨萱,他眼中的嚴厲,讓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朝他走去。

「日落了,今晚我們在這里待一晚,明天再趕路。」他冷冷地說道。

宋雨萱對必須和他單獨在一起過夜感到恐懼,她不知道他要如何處罰她的不馴。

他不理會她眼中的憂慮,自行升起一堆火,在火邊冷冷她看著她。

他的沉默令她駭怕,她緊張地舌忝舌忝嘴唇。

「逍天,我——」她發現自己雙膝禁不住發顫。「我感謝你救我,可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

她不知道她此刻有多誘人,她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雙峰急促地起伏,雙眸則閃動著決心的火焰。

「過來!」他命令。

「我不要。」

「夠了!我受夠你的不馴。」他一個大步將她攫起,不理她的尖叫和粉拳。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已狼狽地趴在他的大腿上,她感到裙子被他掀開,冷風使她發抖。

「放開我,你這混蛋,你怎麼敢……」她狂烈地掙扎起來。然而,他還是冷酷地處罰她了。

啪!啪!啪,他堅硬的手掌無情地落在她柔軟白皙的臀上,立刻留下一道道明顯的掌痕。

其實並不很痛,但無法忍受的屈辱使她淚流滿面。

「看你還敢不敢跑走!」他嚴厲地瞪著她。

「你別想讓我屈服,我不會甘心作你的妾的!」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敢和他頂嘴。

「你這個潑婦。」她的不馴激怒了他。他本來只想給她一點教訓,想不到她竟然一點悔意也沒有。

石逍天將她一把拖到懷中,制在身下,宋雨萱拼命地推他、打他都移動不了他分毫。

「你是不是要受點教訓才知道悔改?」他忿怒地眯細眼。「那我就讓你嘗嘗這個滋味。」

她突然驚恐地了解他的意圖。天哪!他竟敢……

她感覺到他的手粗魯地踩躪著她的雙峰,他龐然的抵在她的雙腿之間。她感到屈辱的淚潸潸而下。

他毫不溫柔地分開她的雙腿,下午那兩個強盜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恐怖的影像佔據她的思維,她似乎還聞得到男人可怕的體味。

她瘋狂地扭動身體,全力推開他,卻移動不了分毫。恐懼使她陷入狂亂,她的手忽然模到身邊他剛卸下的小刀,她不顧一切的刺向他……

石逍天錯愕地瞪著她和她手上的小刀。

目睹到血從石逍天的胸膛流下,宋雨萱驚醒了。

老天!她做了什麼?!

他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她,他頹然坐倒,臉色如白紙一般。

「哦!天哪!我不是故意的。」她像觸電般匆忙地丟下小刀。

「也許我是自作自受。」石逍天苦笑。大量的血由他的指縫流出來,令宋雨萱驚慌。

「老天!你別動,我看看你的傷。」宋雨萱跪到他身邊。

胸膛的傷幸好沒有傷及肋骨,但血量真的太大,必須立刻止血。

宋雨萱著急的將衣服撕成布條,當做繃帶裹著他。

過度的失血使石逍天虛弱,他無力地倒臥,陷入昏迷。

他慘白的面色令她擔憂,她看著他無助地躺在地上,感到一陣心痛。

她在廟後方找到一口井,打來一桶水為他擦拭清理傷口,幸好血止住了。可是,他為何還沒醒來?

一整天的折騰讓宋雨萱累極了,她不由得在他身側打起盹了。

半夜里,一聲痛苦的申吟使她驚醒,她看到石逍天正難受地翻身,她捉住他的手,怕他不小心觸到傷口。

老天!他在發燒!

他滾燙的手和額頭令宋雨萱心驚。糟了!傷口感染了!她害怕地不知如何是好。

宋雨萱匆忙地沾濕一塊布,輕輕地為他擦拭。

他不斷痛苦的翻來覆去,使得她的工作更加困難。她一方面要制止他踫觸傷口,一方面又要為他解熱,弄得滿頭大汗。

而他一直沒醒來,不斷申吟、皺眉,顯示他正處于極度的疼痛之中,她內心充滿內疚與心疼。

他不是罪有應得嗎?他自己都這麼說。為什麼她還是不忍心看他痛苦?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心因他的一個翻身、一句申吟而牽動著。

宋雨萱一整夜不停地為他擦拭降溫,她的眼皮沉重,全身酸痛,可是她不能停,她告訴自己要撐下去。她不停祈禱,讓他早點退燒。

黎明前夕,她的祈禱應驗了。他的頭不再發燙,申吟停止,呼吸平穩,強烈的釋然令她幾乎虛月兌。她坐在他身畔,驀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疲憊。

強大的睡意襲來,她再也抵受不住,沉沉睡去……

劇痛使石逍天驚醒,他睜開雙眼,一時間茫然地瞪著殘破的屋梁。這是哪里?

他想起來了,想起了一切。

身旁的重量吸引了他的注意,是雨萱。

他屏息地看著她,她看來如此疲倦,濃密的睫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令人痛惜。

他溫柔地撥開散落在她雙頰的幾撮青絲。

他依稀記得昨夜他像火爐一般的熾熱,而有一雙冰冷的雙手一直撫慰著他,使他的痛苦得以解放。難道是她?!是她照顧了他整夜?!

一陣強烈的溫柔及幸福感使他幾乎難以呼吸。他知道自己活該被刺上一刀,但他沒想到她竟沒有趁他受傷時離去,反而悉心地照顧他。也許,她是有些在乎他的?!

這個想法不禁令他高興地笑出聲。

他的笑聲驚醒了宋雨萱,她驚慌地張大雙眼搜巡著他。

「你怎麼樣?」她伸出手撫模他的額頭。「沒再發燒了,還好。」她釋然地嘆息。

石逍天攫住她冰冷的小手,她眼中的關切令他動容。

「你為什麼沒有趁機離開?還留下來照顧我。」他熱切的口吻令她心驚。

宋雨萱紅了臉,她羞赧地試圖掙月兌他緊握的手。

「你受傷了,不要說太多話,我出去找些吃的。」她匆匆地起身離去。她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連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她在他帶來的包袱里找到些干糧,她開始忙碌地張羅著食物。她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只一心想要避開他灼人的目光。

宋雨萱端了些水和食物到石逍天面前。

「吃點東西吧。」她的目光不肯直視他,只輕輕將食物堆在他身邊。

一抹惡作劇的笑在石逍天臉上溢開。

「傷口好痛。」他佯裝痛楚地申吟著。「你喂我吧!」

宋雨萱著急地抬起頭看他。「真的嗎?」

她卻看到他的笑。可惡!他捉弄她!

她忿忿起身,他立即捉住她的手。

「放開我!」

「不要走嘛!我真的很難受,沒法坐起來吃,拜托你。」他無恥地賴著她。

宋雨萱不禁噗的一笑,她從沒見過他這麼無賴的模樣。她坐回他身邊,溫柔地端起水喂他。

他專注認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令她的心不禁一陣狂跳。

好不容易喂完他,她立刻匆匆起身。

「我……我去梳洗一下。」她不敢看他。不知怎地,今天的他總令她臉紅心跳。

石逍天微笑著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想不到這個小傷可以讓她改變這麼多,那麼挨點皮肉之苦也是值得的。

宋雨萱再次出現在石逍天面前,不禁令他眼楮為之一亮。

她換去一身破爛的衣衫,穿上一件淡藍的衣裙,秀發自然松軟地披在肩上,整個人有說不出的靈秀清新。他著迷地看著她,令她臉上的紅暈更深。

老天!她的美令他窒息。

他向她伸出手,她著了魔似地走向他。

他拉她靠在肩上,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獨特的幽香。

這一刻不需言語,他們沉默地依偎著彼此……

她輕輕抬起頭看他。

「你的傷怎麼辦?我們是不是要離開這里往鎮上走?」

「這點小傷不要緊。」他搖搖頭。「大概是失血太多,現在還有些虛弱,我想在這再待一個晚上,等我體力恢復些再走。」

她聞言不禁有些竊喜又有些緊張,這表示她要和他再單獨相處一晚,她的心開始狂跳。

其實,他們早已有肌膚之親,實在不需害羞,可是不知怎地,在他受傷後,她對他的感情好像起了巨大的轉變,令她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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