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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君 第十章

不知過了多久,宋雨萱仍呆呆地坐在床邊。自下午听到那駭人的消息,她就一直神思恍惚。

她知道自己不能抗旨,否則將賠上宋氏一族的性命。可是,她怎能嫁給石逍天以外的男人?她甚至還懷著他的孩子啊!她頭痛地低吟。

現在她好後悔因自己的倔強而不嫁給石逍天。至少,她現在就不會這麼頭大了,她哀號著。

她獨自陷入沉思,沒注意到黑暗中一個身影向她接近……

「唔……」宋雨萱驚惶地掙扎著,要解月兌捂住她唇上的巨掌。

「別叫!是我!」石逍天冷冷地說,無視于她的粉拳繡腿。

宋雨萱訝異地睜大眼,看清捉住自己的真是他。

石逍天忽然松開她,讓她一個不平衡幾乎摔到地上。

「你……你怎麼進來的!快出去!否則我叫人來捉你了!」宋雨萱驚魂甫定。

「是嗎?」石逍天冷峻的目光盯在她身上。「你要嫁給六皇子了,就打算一腳把我踢開了是嗎?」他聲音中隱含的暴怒令她不禁輕顫。

「你憑什麼指責我?我和你已經沒關系了,你別再糾纏我。」宋雨萱的怒氣也漸漸被他激起。

「憑什麼?就憑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說,那個皇子會接受你肚子里懷的孩子嗎?

宋雨萱羞憤至極,這一切都是他害的,他竟敢指控她,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卻止不住淚水一直奔流。她轉身拭淚。

「雨萱!」石逍天不知道自己看到她的眼淚竟一下子就軟化了。他試探地模她的肩,笨拙地想安慰她。

她卻一把推開他的手,不理他。

石逍天嘆了口氣,蠻橫地將她摟人懷中。

「嫁給我吧!跟我回關外,別再鬧別扭了。」

宋雨萱貪婪地享受在他懷中片刻的安全感。她真的好想回到他身邊,她再也不計較名分或自尊,她只知道她愛這個男人,愛得好深、好苦。

而理智畢竟還是回到她腦中。

「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必須入宮。」她幽幽地道。

如果石逍天不是太震怒,就該听得出她聲音中飽含的無奈與痛楚,但她的拒絕再次重重地打擊他。

「你果然是個貪圖權貴的女子!當然你會選皇子而非一個平民百姓。」他忿忿地推開她。

「逍天!」她痛楚地低喊,他的指控令她心碎。

石道天看著她梨花帶淚的絕美容顏,心中一陣抽痛。

「我不能抗旨啊!這是皇上賜婚,我是身不由己的!」她心碎地低喊。

石逍天冷峻的眼眸軟化了,他極溫柔地捧起她的臉,搜尋她眼中的哀淒。

他必須確認她的感情。

「告訴我,當初為什麼拒絕留在山莊?為什麼拒絕我的求婚?」他的表情如此認真而嚴肅,顯示她的答案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她咬咬牙,現在說出來,似乎已經沒關系了。

「在鈺箏死後,我一直以為我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結合了,我好傻,幻想你會馬上跟我成婚。」她深吸了口氣。「可是那天,我听到你和範叔的對話。你說……你不會考慮娶我。我好傷心,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青樓女子,縱使我再解釋,你也從不相信我。」她哽咽。

「一直到爹來找我,你才發現我真是尚書千金,你才被逼要娶我,不是嗎?」她不自覺地充滿哀怨的控訴。

「如果,我爹沒來找我,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輩子困住我,讓我永遠作你的妾,甚至,你還是可以再娶妻,再讓人來欺負我,是嗎?」她愈說愈激動,隱藏在內心已久的憤怒,像火山般宣泄出來。

石逍天傻眼了,這個笨女人!竟然自己胡思亂想到這種地步,害他費盡心思,千里迢迢來京,他實在氣得想打她的。

「傻女人!」他輕斥,將她摟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你不是懷有身孕,我真想狠狠教訓你一頓。」

末雨萱聞言忿怒地瞪著他,櫻桃小口嘟得老高。明明是他自己不對,還敢恐嚇她。

石逍天無奈地搖搖頭。

「听著,這些話我只講一次。第一、我今後除了你,不會再娶別的女人。第二、我沒娶你,不是因為你的身世,只是……我的婚事不是自己就可以決定的。我本想等你生完再籌備婚事,一方面給死去的鈺箏留點面子,再者,也要得到長輩的認同。總之,是急不得的。誰知你這個笨女人,竟然對我那麼沒有信心。唉!你可知差點毀了我們本來可以共享的美好生活。」

雨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從沒那麼坦白而直接地說出他的心意。果真如此,那她豈不是傻瓜一個了嗎?竟然放棄這麼個男人。

他的話是真的嗎?

「你從來也沒提過有什麼長輩。」她質問他。「你的親事要誰同意?」

「這……」石逍天猶疑了,現在要不要對她吐露真相?算了,他心想,這妮子害得他幾天吃不好、睡不著,該讓她嘗嘗苦頭。

「你將來會明白的。」他含糊地帶過。

雨萱苦喪著臉。

就算她知道真相又怎樣,現在情勢已由不得人,她就要另嫁他人,再也沒有辦法挽回。

一串晶瑩的淚珠從她雙眸潸潸掉落。

「沒有將來了,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她撲倒在他懷里,放肆地發泄她的沮喪與悲哀。

石逍天慌忙地將佳人抱滿懷,內心強烈地交戰著,他實在無法忍受她的眼淚。

「噓!別哭了!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就這麼結束的!」他翻了翻白眼,開始對自己的謊言感到不安。

她淚眼婆娑地抬頭看他,他是那麼自信與鎮定,令她起疑……

「你該不會以為我會背著夫婿,繼續和你交往吧?」她忿怒地眯起眼。「我不是那種女人!我也許永遠無法忘記你,可是我絕不會作那種背德的行為。」

石逍天嘆了口氣,這女人真是該死的死道學,又是如此充滿想像力。他不禁哀號,到底他愛上的是怎樣一個女子啊!

他隱忍住笑,看她怒氣騰騰的模樣,不禁深深著迷。她的雙眸發亮,紅灩灩的小嘴嘟成可愛的圓,她仿佛全身都散發著光芒。

「那麼……六王妃,」他慵懶地聲調幾乎嗆死她。「小人有沒有這個榮幸,在您成親之前一親芳澤。」他無賴地將她鎖在懷里。

「哦……你下流!」她動彈不得地任他釘在床上。

宋雨萱拚命地掙扎,他的氣息正嚴重地考驗她的意志力,她不能讓他得逞,她的粉拳頻頻推打他似鋼鐵般的胸瞠。

「放開我……我們不行……」她嬌喘連連。

「是嗎?」他邪惡地在她耳邊低語。「我好想你!」他的身軀緊緊貼著她的柔軟。

她尖銳地感受到他壓擠著她的堅硬部位,她感到自己無法克制地顫抖起來。

他不停在她耳邊呢喃著愛語,直到她熱淚盈眶地融化在他懷里……

她起身開始穿上衣服,手指仍微微顫抖。她知道他一直注視著她,臉上寫著愛慕和佔有。

「你走吧!夜深了。」她顫聲低喃。

他低聲咀咒。

「我恨這樣偷偷模模。」他怒吼。

宋雨萱淒然的看著他。而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赤果,起身著衣。

他的頭發不馴地披散著,雙臂的肌肉隨著動作而規律地凸起。他的肩膀是如此寬闊,在燭光下閃著光澤。黝黑的胸堂、平坦的小月復,強壯而修長的雙腿,他是如此強壯而英俊。

可是過了今夜,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的心痛苦地抽搐。

「怎麼?滿意你看到的嗎?」他親昵地握著她的手。

宋雨萱感到一陣暖流。她嘆口氣任他將自己擁入懷中。她真的不想失去他,她的心狂喊。她願放棄一切只求與他分享片刻溫情。

「我保證,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他激動得擁緊這個小女人。

而宋雨萱滿臉淒楚。

「沒有以後了,這是最後一次。」她心碎地低吟。

石逍天的心一陣抽痛,她的淚牽動了他堅強的心,他忍不住要說出實情……

「雨萱……其實……我……」他考慮著說。

驀地,一陣腳步聲吸引二人的注意。

「老天!有人來了!你快走吧!」宋雨萱驚恐地低喊。

「不!你不懂!其實我是……」

她驚慌地搗著他的嘴。

「別出聲!」她低聲說。

「小姐!您還沒睡嗎?需不需要我準備宵夜?」秋月在門口喊著。

「不用了!」宋雨萱連忙道。「你下去休息吧!」

她頻頻用眼神催促石逍天快走。

石逍天皺眉,瞪著她慌亂的神色。

宋雨萱不管他。她將窗稍稍打開,確定秋月是否真的走了。

「你走吧!求求你!」她不由分說地將他推出去。

「我不喜歡這樣,我們沒必要這樣躲躲藏藏。」他很不高興。

宋雨萱幾乎快暈倒了,他難道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麻煩嗎?

「你快走吧!」她哭喪著臉求他。

石逍天無奈地看著她推拒他的身子,他咬咬牙。

「我們會在一起的。」他對她保證。隨即在她唇上迅速地印下一吻。

他不舍地凝視她一眼,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宋雨萱再也克制不住,跪倒在地,淚水無助地奔流。

再見了!逍天!她痛苦地低喊。

她發誓,今生今世,不會再有其他男人,就算她必須用性命來保護自己,都在所不惜,她暗自下定決心……

&&&&

大紅的蠟燭放肆地燒著,桌上擺滿珍貴的各式佳肴。

宋雨萱一個人坐在一片喜氣洋洋的紅床、喜幛之中,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點的喜悅。

在大紅頭巾覆蓋之下,沒有任何人看得到她眼中的悲哀。

這樣也好,她苦笑,至少不用勉強偽裝自己。

想起三天前皇上忽然命她盡快進宮成婚,爹和她都嚇了一大跳,從沒想過會這麼快。她心里忐忑不安、充滿恐懼。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呵!她卻沒有新娘子該有的興奮期待,只有對夜晚來臨的駭怕和驚慌。

她下意識地模著藏在裙子內的短刀,心里有片刻的鎮定。她已經下定決心了……她咬咬牙。

門忽然砰地打開,宋雨萱幾乎驚跳起來。

她听到宮女們恭謹地請安,和一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她覺得心快跳出來了。

長長的頭巾使她只能看到站在她身前男子全身大紅的新郎服飾。是了!這就是剛成為她夫婿的男人,她苦澀地想。

她發覺他就要掀開她的頭巾,忽然變得十分驚恐。

「不!皇子殿下,請稍等。」她顫聲。

他停住了,仿佛等待她的解釋。

「您听我說,求求您,向皇上說情,我不能嫁給您。」她懇求。

他一聲輕笑。「你『已經』嫁給我了。」他的聲音異常低啞,仿佛是故意壓低了嗓子。

雨萱急得快哭出來了。

「那麼,請您休了我,將我逐出門,求求您,我不能和您作夫妻啊!」

他的沉默令她心慌,她急急地繼續說服他。

「我並非完璧之身。」她終于咬牙說出。「我甚至已經懷了孩子了,我不願意欺騙您。我已經有愛人了,我不可能再對您付出真心,這對您太不公平了。求求您,放了我吧!您可以再娶其他貴族千金,求求您。」

他仍以沉默回應,雨萱焦慮得幾乎暈厥。他到底在想什麼?一般人在听到她的話之後,不定應該痛責她,並將她逐出門嗎?為什麼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他已經氣得說下出話了?

緊繃的沉默令她忍不住要尖叫。

「你為什麼不說話?」她尖聲吶喊。

她沒听錯吧!?

她竟然听到他低沉的笑聲,她感到汗毛直豎,不知他是不是瘋狂地想殺了她。

「沒關系的,我的王妃,我不介意你婚前小小的出軌,至于你月復中的胎兒,我也會勉強接受的。」他忍住笑憋著氣說。

她不敢置信,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他瘋了!

她感覺到他的靠近,她全身僵硬,緊張得快暈倒了。

「不!別靠近我!我不許你踫我!」

她瘋狂地怒斥。她往床上縮去,手里握著一把鋒利的短刀,閃著邪惡的光芒。

「你別再過來了,否則我……」她急得哭出聲。

他輕笑一聲,仿佛在嘲笑她的膽小。

宋雨萱氣極。

「我是說真的!你再過來,我就自盡。」她說畢立即將短刀置在脖子上。

他震駭地吸口氣。「雨萱!不要!」

他一個箭步將她大紅頭巾掀去。

宋雨萱驚恐地瞪著他……

天哪!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逍天!」她木然低喃。

一陣驚慌攫住她。

「不!你不能在這里,你會被捉的,會被砍頭的!」

她捉住他的手搖晃著,極力想勸服他。

而石逍天只是搖搖頭,聳聳肩,臉上帶著一抹尷尬的微笑。

忽然之間,她明白了。

她覺得好像一盆冰水澆淋全身,讓她止不住地顫抖,臉色驀地慘白。

「你……就是……六皇子!?」她顫聲尋求他的證實。

「是的。」他心虛地回答。下知怎地,她的反應令他瑟縮。

一陣狂怒襲卷了她。

「你這該死的!」她瘋狂地槌打著他寬闊的胸膛,發泄出所有的憤怒。

「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想到這幾天來她日夜憂慮、茶飯不思,都是由于他該死的惡作劇。可惡的石逍天!她恨死他了。

石逍天怕傷了她,只有任由她發泄。他忍著痛、咬著牙,接受她的責罵和歇斯底理的粉拳。

「雨萱,別這樣,會傷到孩子的。」他柔聲勸她。

宋雨萱瞪大雙眼,以殺人的目光瞪著石逍天。

「孩子,就是為了孩子你才要強迫我嫁給你?才要開這種邪惡的玩笑?」

石逍天簡直快崩潰了——她已經喪失理智了。

「別這樣,雨萱,你知道我一定要娶你的。你那天也說過你愛我的,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那個晚上的回憶在雨萱腦海浮現,她羞憤至極,她竟然被他要得團團轉。

「你一定很得意了?讓我把所有尊嚴都讓你踩在腳底,現在你一定在笑我吧?笑我的愚蠢、無知,笑我不自量力地想逃開你。是嗎?」她淚如雨下,被背叛的痛楚令她痛徹心肺。

「原諒我,雨萱。」他心疼她的淚水,跪在她身前。「我本來要說的,如果你不是急著趕我走……」

她一句話也不說,緊咬著牙,任淚水狂泄,臉色是驚人的慘白。

石逍天被她的模樣嚇壞了。她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令他毛骨悚然。

「雨萱,別這樣。你再打我、罵我啊!你別不說話。」他輕搖她,將她摟在懷中,親吻她的淚。但她就是沒反應,一動不動地坐著,像個沒生命的布偶。

許久之後,她忽然開口了。

她睜著一雙澄明的大眼看著他。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是六皇子。」她冷靜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石逍天不安地審視她的臉色,但卻無法自她平靜的外表下看出任何情緒。

他嘆口氣,開始他的故事。

「六歲以前,我和其他皇兄姊們生長在宮中。我是父皇最小的孩子,一直很得寵。直到有一天,蒙古的武士將我擄走。」

雨萱不禁訝異地吸口氣。

「我從沒听說過宮中發生這種事。」她遲疑道。

「父皇一直將此事視為其恥大辱,我被俘的事一直保密到現在。那年,兩國交戰,眼看蒙古就要被我軍殲沒。但父皇卻臨時撤兵,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其實,都是我的緣故。」

「後來呢?」她忍下住問。

「我在蒙古長大,大汗是個講理的人,並沒有虧待我,讓我和他的小孩一起讀書、練武。但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身為俘虜的恥辱。」他苦笑。「其他人也沒忘記。」

她感到心痛,想像一個六歲的小孩和父母分離,到一個充滿敵意的異邦,處境有多艱難。

「他們欺負你?」她柔聲問。仿佛面對的不是眼前這個充滿自信的健碩男子,而是個六歲的小男孩。

石逍天下顎緊繃,童年的坎坷回憶涌上心頭。

「我強迫自己要更堅強,不管再多折磨也不能認輸。」他浮起一抹嘲諷的笑。「至少,在我十六歲時,已經沒有人打得過我了。」

雨萱抽了口涼氣。

是多麼艱困的環境,讓一個小孩必須奮力保護自己,強迫自己更強、更有力,以應付更多的苦厄。難怪他會這麼霸道、強勢,她現在知道他必須依此來捍衛自己。

一滴淚珠不自覺地滴落,她無法克制自己對他的憐憫。

石逍天看到她的淚,明顯地顫動了一下,從來沒有人那麼關心他、甚至為他流淚。

「沒事的。」他輕吻去珍珠般的淚水,而她沒有反抗。他苦笑。「至少十六歲以後,沒有人敢找我打架了,因為他們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

她的心糾結。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她輕問。

「十年俊,兩國戰爭漸緩,沒有理由再扣著我了。」他聳聳肩。「父皇召我回京,可是我沒回來。」他眼中有一絲落寞。「這麼多年了,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再回宮過漢人的生活。不管自己多不願意,但蒙古的生活還是深深影響了我。我喜歡自由自在的日子,受不了宮中的繁文縟節。」

她輕笑,果然沒辦法想像他這麼狂野的人整日待在宮中。

「父皇本來很堅持我回宮的,我不知和他爭吵多少次,他甚至命人捉我回來,可是每次都讓我逃了。直到,我答應他做一件事……」他停住望著她。

雨萱會意了。

「娶鈺箏?」她問。

他點點頭。「是的。她是大汗的乾女兒,大汗對她疼愛有加。可是她那時……」石逍天遲疑。「她的聲名並不是很好,嗯……」他不太想議論她的是非,但不說又怕雨萱對他有誤解。「她長的很美,也很喜歡和男人一起……傳聞她曾拿掉孩子。」

雨萱睜大眼。他說過他的前妻並非處女新娘,但沒想到……

「為了兩國安寧,皇上要你娶這個女子?」雨萱不敢置信為什麼他要犧牲這麼多。

石逍天聳聳肩。

「其實沒什麼。那時婚姻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如果能藉此得到自由,那也值得。直到我遇見你。」

他深情地望著她,令她雙頰嫣紅。她竟發現自己漸漸在原諒他,她羞怒地嘟著嘴。

「不管怎樣,是你不對,不由分說地將我綁回去。」她想起自己受的污辱,還是忿忿不平。

「還好我這麼做了,否則我會終生後悔的。」他著迷地看著她羞怒的模樣。

他這個自大、傲慢的混蛋,從以前到現在,一直操控著她,她感覺憤怒再次升起。他以為現在她嫁給他了,就會向他屈服。哼!他這次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他感覺到她的僵硬和疏遠,忽然有種不安,他將她的身子偎向自己。

「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們的孩子有正式的名分嗎?我們不要再待在宮中了,盡早回關外好嗎?」他興沖沖地勾勒他理想中的生活,卻沒有注意到她愈來愈冰冷的臉色。

他低頭輕吻她的芳唇。

但他觸到的卻是一雙冰冷沒有任何反應的唇。

他皺眉看著她。「怎麼了?」

她冷笑,眼中有一簇怒火在燒。

「你一定認為自己很聰明是嗎?一切都依照你想要的,不是嗎?你一定曾偷笑過我的不自量力吧?一個小小尚書之女,竟敢妄想高攀皇親貴族。」受傷的自尊令她口不擇言。「以前,我以為你把我當成青樓女子,才看不起我。我天真的以為有一天你知道我的身分,會尊重我。想不到,在你這個皇子的眼中,我算什麼?你還是可以把我耍得團團轉,不是嗎?」

石逍天挫敗地低咒了聲,怎麼她還是那麼偏執。

「雨萱,我們別再吵了好嗎?我真搞不懂,是你想成親的。現在我們已成為夫妻,還有什麼好爭的?」

她不回答他,只是忿怒地瞪著他。他難道不知道他傷她的自尊有多深嗎?那天晚上的回憶又再次顯現。

她恨恨地問︰「你那天晚上到我房里,居然還指控我貪圖權貴,和別的男人成親,你到底是何居心?」

石逍天嘆口氣,她似乎還不打算放棄這個話題。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得。那天你爹說你拒絕嫁給我,令我火冒三丈。然而得知你寧可嫁給你完全不認識的六皇子,忽然我的醋意就一發不可收拾。我想確認你的感情,是不是和我對你一樣。而我明白你是愛我的之後,你不知道,我有多麼高興。」

宋雨萱又羞又怒。

「現在你一定很高興羅,皇子殿下,你把我的自尊和愛當戲要,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會像個听話的女僕,乖乖地接受你的恩澤嗎?我告訴你,石逍天,我不愛你了,我恨你、我恨你。」她的眼神充滿控訴。

石逍天感到一股怒氣升起,這該死的女人,為什麼自尊心那麼強,他已經同她解釋那麼久了,為什麼她還要堅持己見。

他大聲咀咒,挫敗地槌打床頭。

他眼神狂亂地猛搖宋雨萱,希望將她搖醒。

「我受夠了你的自尊心!你想清楚吧!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雨萱眼神冰冷地注視著他,不發一語。

夠了!石逍天已瀕臨崩潰。他忿忿地甩開她,大步地朝門口走去。

他在門口轉身忿怒地瞪雨萱一眼。但他卻找不到她眼中一絲感情、一絲不舍,他砰地一聲把門甩上,留她一人面對滿室孤寂。

他走了!她成功地將他趕走了!可是,為什麼不曾感覺些許愉快,反而覺得寂寞。

她顫抖地卸去一身鳳冠霞帔,這一身喜服似乎在嘲諷她現在的心境。她悲哀地環視一室的紅光,卻只感到淒冷。她蜷縮在大床的一角,止不住淚水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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