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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狼 第六章

席非軍好不容易忙完了兩個多月後即將在台北展開的秋裝預演,手里捧著小妹剛煮好的熱咖啡,想到三樓的會議室去稍作休息,晚點再繼續彩排,但腳步才走到會議室門口,里頭便傳來震天響的怒吼。

「死老頭!我跟你說過了,我妻子現在沒空跟你講電話,你別再-唆了!」

又在跟他爸媽吵了?席非軍蹙眉。

「對!我就是對她不好!怎樣?你來打我嗎?有種你就來啊!看明天報上會不會多條‘進生一夕之間宣布倒閉’的新聞……不怕?那難道我怕你嗎?你老耳朵是不是該檢查一下了?

你管我要怎麼對待絡零,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愛怎麼對她是我的事……我對她好不好關你們什麼屁事啊……哼!怎樣?

絡零她怕我也已經是我的人了,別忘了她是我花兩千萬買來的,你們管得著嗎?」

席非軍實在有點听不下,去了。貪狼這小子最擅長的就是口是心非了!

「我去你的!你們怎麼不趕快躺進棺材里安眠啊!非得每天打電話來找我吵……停!我不會讓你們和絡零講電話的,更別說讓她去找你們……對!我就是不準她去向你們告我每天讓餓她肚子、拿鞭子抽她、用拳頭打她,還不時抬腳很用力地踹她幾下的狀!你要有本事,不會自己來將她贖回去?只要你不怕‘進生’毀在我手上,我這里隨時等著你來要人!我不想再浪費口水廢話了!就這樣!」

晁剡掛上電話,正好席非軍進來。

「餓她肚子?拿鞭子抽她?用拳頭打她?還不時抬腳很用力地踹她?」席非軍說著晁剡剛才替自己編派的罪名。「你確定你講的那個可憐人是你的妻子楚絡零?」就他所知,楚絡零非但沒有遭受到上述種種虐待情事,反而被照顧得妥妥當當。

「那是故意氣他們的。」知道好友故意糗他,晁剡沒有強辯。

「那也別說得這麼大聲,這間會議室隔音效果沒你想象得好,如果隔牆有耳,你就玩完了。」尤其貪狼最後竟說絡零是他買來要虐待用的,要是讓絡零听到,他就準備將自己剛剛說的那些暴行拿來伺候自己。

「那丫頭……沒在外面吧?」晁剡開始擔心了。剛剛把話說得太重,也忘了要控制音量,他真的會怕她听到。

「就算不是絡零,讓府貞听到也是一樣。」府貞是個痴情種,他很看不慣貪狼用這種方法對待自己心愛的人,就算是莫須有的也不行。

「那府貞人呢?」他知道府貞不贊同他的行為,他也沒怪他,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對待丫頭很不應該,只是,他真的很想挫挫那些人的銳氣,更受不了那些人一副篤定他會欺負絡零的樣子。天知道,結婚以來到現在,幾個禮拜了,他根本連踫都沒踫她,就是不想在事情還沒告一段落時,讓她誤會、難過。

「不知跑哪去喝悶酒了。」他可是他的首席模特兒耶!居然放著工作不管,給他落跑!

「喝什麼悶酒?」

「官胤休從英國回來了。」席非軍說道。

「難怪最近看他臉色很臭的樣子。」那個在他們三個之中,明明是最有臉蛋、且全世界已沒幾個人比得過他了,居然追女人的技巧差到可以,真是白白浪費上天對他的厚愛了。

「多在後面推他一把,其實寄語對他並非毫無感覺。」結婚三年,卻因為府貞的死腦筋,弄得兩人現在形同陌路,卻還得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寄語就算對府貞有感覺,只要她心中還存著官胤休的影子,府貞仍只會默默守著她的人。」那個笨蛋!

「你怎麼知道寄語還愛官胤休?誰告訴你的?」席非軍反問。

「不是嗎?難道她已對他放棄了?」可能嗎?她甚至為了官胤休自殺過。

「人總有笨的時候,但也會有清醒的一天。」只是府貞那傻子對自己太沒自信,害怕面對自己無法承受的事實,才會一直逃避,只是這樣反而看不見另一個人的努力。

「那你呢?什麼時候才打算醒?」晁剡是問關于席非軍與席伯伯的事。

席非軍只是搖了搖頭。「別說我,你不也一樣?」

「我可跟你們不一樣。對絡零,我明白她是我這一生唯想要的,對那兩個毫無悔意的死老家伙,我也不再奢望他們能長進多少。」是的,他只要有絡零陪著就好。

「所以剛好利用你心愛的女人來氣你爸媽?」話說回來,還不是一樣。

「我……」

「可有想過絡零知道後會有何反應?」貪狼這種行為根本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我不會讓她知道的。」他要將她保護得好好的,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這小子!眼楮長到哪了?看不出來絡零只是在裝傻嗎?

「唉!你知道珍惜她就好!」那個大眼妹肯定知道所有的事情,所以才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情。

「還用你來提醒!」晁剡沒好氣地說。「那你呢?你真打算永遠不原諒他?」

「對了,我那兒還有個模特兒臨時有事,無法參與這次秋裝演出,所以我現在還缺一個人來走秀。」席非軍當沒听見他剛才的問話,換個話題。

答非所問!死鴕鳥!「別增加我老婆的工作量。」晁剡話說在前頭。

「這麼看得起她?別忘了她連台步都沒走穩。」其實他也有想過啦!但衡量貪狼有可能爆發出來的怒氣所造成的後果,他還是決定另想辦法。

「去你的!敢嫌她!」見不得人說自己親愛老婆的壞話,晁剡揚著拳頭。

呵呵!這個就是那個會餓老婆肚子、會虐待老婆的人嗎?

貪狼只會揍覬覦他老婆的人吧!

「不是嫌她,只是實話而已。」他要他別太激動。「只是想請你幫我多留意一下,看有沒有好的人選。」

「男的女的?哪一國的?」

「都可以。」他設計的那套裝是中性的,由男生或女生來表現都可以。

「要不要再找一個人代替府貞?我想他可能沒辦法專心工作。」關于情,說來總是傷神,雖然要找到可以代替府貞的人可能還沒出生,要不就是已魂歸塵土,但還是不忍心讓好友這般在為情所苦時,還要分心勞神在工作上。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那小于每次遇到關于寄語的事,除了把自己往工作里頭拋還會做什麼?你不給他工作做,他還會跟你拼命咧!」只會用工作來逃避問題,不把自己的心意向老婆說清楚,這樣要寄語怎麼跟他溝通?

「也對。」標準的鴕鳥是府貞才對。

「你今天晚點不是要去談CASE嗎?」來台灣後,席非軍忙著秋裝展,無暇顧及其它,所以把收購企業的案子全交給晁剡去談。

「嗯!我會照你的意思,用五千萬的價格收購那間連鎖餐廳企業。」晁剡腦子里還在盤算,不知能否以更低的價錢收購。

「回來時順便把府貞帶回來,他八成醉死在附近某間酒館里。」再這麼喝下去,府貞不會因為寄語不愛他心痛而死,會因酒精中毒而死。

「我盡量。我現在要去找絡零,她人在哪?」晁剡問道。

「在樓下練習廳里與我幾個模特兒在一起。」這次秋裝展他也安排了自己好友的妻子上台秀一下,絡零正努力學習身為一個模特兒該有的儀態。

回答完,就看晁剡要走出大門。

「等等!你找她干嘛?」他叫住他。

「干嘛?我找我老婆還要跟你報備?」晁剡再度揚起拳頭,想讓席非軍認清楚自己的本分。

真的很容易動怒耶!「當然不用,可是我們還要再排練一下,你如果要帶她出去,我上哪兒找人?」席非軍希望這次的秋裝展能順利演出,所以每次的彩排都要求完美。

「我沒要帶她去哪,是快中午了,我要送吃的過去給她。」

他今天煮了海鮮燴飯,還放了很多她愛吃的蝦子。

晁剡的回答讓席非軍從椅子上跳起來,抓住欲離去好友的手腕,沖到玻璃窗邊,撩起窗簾,指著外面。「告訴我,外面可有下紅雨?」

「沒有。」不光如此,陽光還很烈。

「那麼請告訴我,今天太陽打哪邊出來?」

「除了智障及嬰兒外,大家都知道太陽打東邊出來。」而且不管是哪一天。

「哇!你什麼時候變成小男人了?」終于確定不是天降神跡後,席非軍驚訝的問。貪狼剛剛咆哮的氣概到哪去了?

「前幾個禮拜,自願往愛情墳墓里跳的時候呀!」晁剡可是當得很甘願,不過,楚絡零也是個小女人,很會撒嬌。

「提醒我,以後千萬別效法你的愚蠢行為!」兩個換帖兄弟,一個是為了妻子洗手作羹湯的小男人,一個是苦守愛情的痴情種——天啊!他誤交匪類了!

「呵呵!我會很樂意助你一把的。」晁剡說道。破軍是還沒踫到,不然他敢肯定,到時破軍可不會遜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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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伸展台上,晁剡看到親親老婆正擺動著四肢,以怪奇的姿態,很不協調地走著。

「又不對!」

一根細細的竹藤打在她才剛踏出的右腳尖前。

「哇!差點就打到了!」死娘娘腔!不懂得憐香惜玉!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左右腳要走一直線,不能跨得太大步,你以為在新兵操練啊!」指導教練邊指正邊在一旁示範。

「手!你的手!才剛跟你說過,右手要叉在腰上……不是這樣!

你在倒茶啊!干嘛扮茶壺啊!」竹藤再度往她的右手點去。

「啊——」高八度的尖叫,讓人以為點在她手上的竹藤是根鐵柱。

「叫什麼叫!我又沒用力!」他只是「點」,只是「點」的而已好不好?

「手……手扭到了啦!」撫著右手關節,楚絡零可憐兮兮地說。

「真是沒用!你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趕上進度啊?大伙兒就全教你一個人耽誤了!」丟下竹藤,指導教練上前查看她的傷勢。

小妮子真的扭到了,指導教練拿來藥膏才準備幫她上藥,後頭一個聲音忽地插後進來。

「停!藥給我,我幫她擦。」

指導教練手上的藥膏忽然被奪走,他轉頭看向身後,下一秒,人已經跳到伸展台盡頭。

「呃……貪狼先生您好……」發現自己的態度很是失禮,他趕忙再往前跨個三大步,但底限就到此,不敢再接近了。

其它在場來自各國的模特兒,也一致遠離此地三公尺。

「來,哪里受傷?」無視于大家的反應,晁剡扭開藥罐。

「這里……不要推太用力,會痛。」楚絡零伸出右手臂,心里為別人刻意疏離他的態度抱不平。

「就跟你說別走什麼秀、當什麼鬼‘媽斗’了,活該!」沾上清涼的藥膏,他手勁恰好地在她的縴縴玉指上推拿。

「無聊找點事做嘛!」

「無聊不會來陪我?」

「你生意上的事我又不懂,在這里我也可以多交些朋友啊!」除了那個動不動就拿竹藤嚇她的死娘娘腔,其它的人,不管來自什麼國家、語言通不通,都對她表現得很友善。

視線掃過全場外貌出色的俊男美女,晁剡有些邑郁。「不準你和這些人太親密!」話說出口,這才發現,原來他在她面前,也有很沒自信的時候。

「擔心人家被我怎樣嗎?」她比較想對他「怎樣」呢!

食指、拇指一起上!

「警告你!敢亂來我就休了你!」兩手不斷揉捏她粉女敕的雙頰,愈捏愈上癮。

「痛痛痛!好啦!我說笑的,說笑的也不行喔!」不知假如她「亂來」的對象是他,他會不會休了她?

「哼!」再次轉個兩圈,他這才放過她紅通通的小臉。

「呵呵!老公,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帶我去逛街嗎?」討好的小人嘴瞼纏了上去,她實在不想再學足以造成身體嚴重傷殘的台步了。

「不是,非軍說等一下你們還要做一次采排,我來找你,是來給你送中飯的。」

瞬間,俊男美女們和遠在伸展台盡頭的娘娘腔指導教練全跌到台下去了!

送中飯?!這個看似來自深山叢林的狼人居然會替妻子送便當?

「今天吃什麼啊?我聞到香味了!」無視于眾人訝異的表情,楚絡零興奮地拉來兩張椅子,跟著他一起坐下。

「海鮮燴飯,我有放很多蝦仁喔!」打開便當盒,香味立刻四溢,引來其它人食指大動。

沒想到堂堂一個「非集團」負責人之一的「貪狼」,居然是個居家新好男人!

「你右手剛扭到,我喂你。」他挖了一口飯,塞進她嘴里。

見狀,一群才剛從地上、台下爬起來的人,馬上又跌趴回原來的地方!

「哇!」不能將心愛老公辛苦煮的愛心燴飯吐出來,楚絡零忍燙吞了下去。

「笨!燙不會說喔!」以為她自己會先吹一吹,想不到她竟然一口就含住整支湯匙。

「呵呵!吃太急了……」吐著被燙紅的舌頭,她笑一笑。

「又沒人跟你搶!」誰敢!再挖一口,這次他先吹涼了,才喂給她吃。

誰說沒有?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廚藝有多棒,看看旁邊那些不顧形象、正淌著口水的帥哥和辣妹,楚絡零有種滿足的感覺。

「對了,如果府貞晚上有再去餐廳的話,別讓他喝太多。」

想起好友的事,晁剡交代。

「嗯!府貞一定有什麼心事,因為其實有好幾次,我都是調稍微有一些些酒精的雞尾酒讓他喝,他也能醉耶!」不夸張,有一晚,她干脆以茶代酒,給了他幾十杯,他居然還是能醉。

「他不是千杯不醉的海量嗎?」晁剡訝異。

「裝醉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不是只有酒才能醉的。」要逃避現實,只須找個借口罷了。

「丫頭,什麼時候講話變得這麼抽象啊!」咬文嚼字的,害他好不習慣。

「什麼抽象?這叫‘有深度’!」她糾正。

「深度?一個連李白‘將進酒’的詩都背不起來的人,居然跟我談‘深度’?」喂她一口飯,他惡意地嘲笑。

「那是以前嘛!」

「那現在我就給你一次咸魚翻身的機會,背啊!」最後一尾蝦仁沒入她的口中,他刮了刮黏底的最後幾粒飯。

「早忘了!」理由正當。

「我就不會忘!」沒本事還要逞強!

「所以你小心眼、愛記恨!」她順理成章地照推下去。

真想把飯盒蓋在她頭上。「最好從現在起,你不要有任何小把柄被我捉到,不然我拿它恥笑你一輩子!」有膽向他下戰書,她也要有那個膽接!

「那你可以從現在開始笑了。」一輩子?那也要她願意啊!

「為什麼?」晁剡模不著頭緒。

「因為我這個很可能被恥笑一輩子的女人被你娶走了,這表示什麼?表示你可以開始恥笑你自己了。」哇!反將一軍的感覺真好!

大腦下達命令到四肢不用一秒的時間,空空的飯盒已經蓋在她頭上,空閑的兩只手習慣成自然地往她左右臉頰攻去,捏起兩團肉,就是左轉右捻,不管中間的小嘴哀號得有多淒厲,他現在只想讓她哭。

「痛痛痛!痛啦!」

右手不能動,只好用左手孤軍奮戰,可惜力不敵人,她只能徒勞無功地拿下頭上的便當盒。這人激不得耶!

放下手,晁剡挑了挑眉,決定不再跟她逞口舌之快。

「張教練!」他喚著正努力從台下爬上來的指導教練。

「在!」右腳跨上伸展台邊緣,卻因為應答讓憋在肺里的氣破了功,一時不能平衡,三度摔了下去。

「等一下幫我好好‘訓練’絡零,別讓她偷懶!」晁剡交代。

「呃……今天我好累喔!晚上還要上班,我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再練了?」女人的第六感就算不準,晁剡的臉色也一定準,他在公報私仇。

「不行!如果你三天內學不會好好走台步,你也別想當模特兒了,更別想走這次秋裝展的秀!」丫頭愈來愈沒大沒小了,不下重藥不行。

「哇!你濫用私權!」奇怪,她的頂頭上司是這里的大老板,而自己的老公也是這兒的股東之一,更是頂頭上司的換帖兄弟,照理說,她後台應該很硬,怎麼現在情況恰好相反?

「私權就是要濫用!」他一句話頂回去。

「你顛倒是非!」小人!

「是非本來就是拿來顛倒的!」要在口頭上論輸贏,她的道行還太淺。

「你強辭奪理!」哇!什麼時候她可以出口成章了,怎麼她都不知道?

「因為‘辭強’,所以可以‘奪理’!」說得好名正言順。

「你胡說八道!」又是四個字耶!

「不是‘胡說’,難道你說?」再來啊!

「你無理取鬧!」

「因為‘無理’,所以可以‘取鬧’!」呃!這樣說好像有點踩到自己腳的感覺……

「你亂七八糟!」這句是從剛剛說到現在最普通的一句了。

「因為‘七’都‘亂’了,所以‘八’也跟著‘糟’......」真的愈說愈奇怪……

「你無恥卑鄙!」

「……」

「你下流小人!」

「……」

「你半斤八兩!」

「你黑白無常!」不對,應該是「喜怒無常」。

「夠、了、沒?!」平地響起一聲雷。

嗄!不玩了?

他真的不應該跟她扯太多的,看!這叫做自討苦吃!

「張教練,教給你了!」拾起掉在地上的飯盒,晁剡決絕地往外走。

「老公!你真的要丟下我啊?我右手受傷,等一下被娘娘腔的竹藤打到會痛的,你舍得嗎?」楚絡零改哀兵政策,企圖博取一些同情。

「楚、絡、零!我什麼時候拿竹藤打過你?這只是我指導的道具!還有,什麼‘娘娘腔’,你給我說清楚!」蒙受不白之冤,一時化氣憤為力量,指導教練竟然能一躍數公尺,轉眼跳上他剛才爬不上來的伸展台。

「呵呵!配合一下嘛!」沒辦法,她正在演苦肉計啊!

「教練,沒關系,竹藤打斷幾根我再補送幾根,請您務必讓她在三天之內學會走台步。」晁剡當然知道教練不可能真的打楚絡零,不過,這樣一說,倒起了作用,楚絡零站的那個方向傳來一陣抽氣聲。

「什、麼?!」楚絡零聲淚俱下地拜倒在地,唱作俱佳,「相公居然如此恩斷義絕,要置妾身于萬劫不復之中,妾身情何以堪?」

眼角瞄了瞄伸展台下,預測兩個階梯的高度摔不死人,她爬呀爬的,爬到伸展台邊,做出壯士斷腕的決絕之情。

「妾身……妾身這就以死明志!」她豁出去了!

「跳啊!怎麼不跳?」晁剡看著半身掛在台邊的妻子。

「啊!你真這麼狠?」雖然這種高度摔不死人,可女人本來就摔不得啊!他居然想眼睜睜、心狠狠地看著她摔個四腳朝天?

「愛妻這麼好的興致,為人丈夫的我,怎好阻攔?」這丫頭沒去從事演藝工作實在是太可惜了。

「嗚……古人說紅顏多薄命,如今看來,真的所言不虛!」

鼻音是很重,卻不見半滴眼淚,他不知道她拿袖子是要去抹什麼?眼屎嗎?

「從哪看出來的?」他很好奇。

「啥?現在的情況啊!不像嗎?」她演得不夠逼真?

「哪里有‘紅顏’?」晁剡這一問,得罪的可不是只有自己的妻子,在場只要是「母的」,全都對他橫眉豎目。

「貪狼先生,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張指導教練忽發嬌嗔。

要死了!娘娘腔湊什麼熱鬧啊!

「行了!再假下去就不像了!」晁剡對妻子說︰「認真學,一個小時之後我再來帶你出去走走。」一件案子給他談,根本不需要超過十五分鐘,他剩下的時間是想拎回自己的好友府貞。

「真的嗎?」楚絡零雙眼發出光芒。這幾天忙著采排,老公又有公事在身,兩人雖然朝夕相處,但也是被迫困在這棟大樓里,她是有點悶了。

晁剡允諾地點點頭。「小心自己的手,別再弄傷了。」狼眼瞟過指導教練。

「是!貪狼先生,我會好好照顧夫人的。」還好剛剛自己伸冤得很大聲,不然誤會可就大了。

「老公慢走!」她目送親親老公離去。

一旁的指導教練很盡責地打算開始「工作」。「楚大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練習了?」他不想有負所托,盡責地想要早早教會這塊朽木。

「可是我剛吃飽,不適合做劇烈運動耶!」楚絡零提出一個最正當的理由。

「這不是‘劇烈運動’!」只是走幾步路,連「運動」都稱不上吧?

「但我的消化系統不好,吃飽飯就馬上走動的話,會引起胃下垂。」管他的,有什麼毛病都掰出來就是了,她不要這個死娘娘腔教啦!

「楚小姐,你這樣實在不行。」早看出她只是在胡謅。「你不會覺得辜負了貪狼先生對你的期望嗎?」嗯!實在是期望過高。三天?給她三年,他想她的台步還是走不好。

沒想到教練不吃這一套。「是不會覺得對他有什麼辜負,但會怕被他打。」

「貪狼先生會打你?」他不是很疼她這個老婆?

「嗯……打是沒打啦!不過都用戳的。」她模著自己月兌離苦海才短短十一年、卻又陷入苦海的臉頰。

「戳?」好引人遐思的回答。

「對啊!戳得人家好痛,有時又紅又腫的,他好像戳上了癮呢!」奇怪,她的臉真有那麼好戳嗎?她自己試過,怎麼沒感覺?

又紅又腫?「呃……貪狼先生原來這麼熱情啊!」他們夫妻恩愛得可真激烈啊!

「熱情?他那哪叫做熱情?是暴力吧!」有人這樣表達熱情的嗎?

「那是……那是貪狼先生愛你才會這樣…」暴力耶!原來他們已經是這種級數!

「愛我?那下次換我戳戳看他好了!」哼!要有那個機會,她一定要用力戳個過癮。

「咦?楚小姐,請問你要怎麼‘戳’……」她有那個「本事」

嗎?

「當然是……」她伸出食指。「用這個啊!」必要時,她會再掐他兩把。

什麼?原來貪狼先生有「那種」嗜好?哦!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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