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情緣 第二章
慈寧宮中,皇太後和皇上正在商量該挑哪個黃道吉日、準備哪些嫁妝時,忽聞宮外傳來喧嘩聲。
「宮外發生什麼事了?」太後不解地問。
皇上正想差小順子出去看看時,段玉蝶已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兩名宮女。
「叩見太後、皇上,公主硬是要闖進來,奴婢們阻擋不住,請太後、皇上饒恕。」兩位宮女惶恐地跪在地上。
「沒事了,你們下去吧!」太後道。
「謝太後、皇上,奴婢告退。」
待那兩名宮女離開後,段玉蝶才跪下行禮,「玉蝶叩見母後、皇兄。」
「起來吧!玉蝶。」太後扶起她,「這麼急著找母後有什麼事?」
「我……」她設想到皇見也在場,令她有點難以啟齒。
「什麼事?說阿!」太後鼓勵她。
偷偷瞄了皇兄一眼,段玉蝶心想︰不管了,為了她的終身幸福,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深吸一口氣後,她鼓足勇氣道,「我不要嫁給個段色……段堯。」差點把「段」說出口。
「不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今年也十八了,是該成親的時候了,何況這件事聯已答應了奕親王,明天就賜婚。」皇上立刻否決道。
「母後,您看皇見他……」段玉蝶不依地拉著母親的手臂搖晃著。
「好,玉蝶,你先別吵,乖乖地告訴母後,你為什麼不嫁給段堯?」
「他……他根本就是個人大色鬼,平常就愛留連在青樓妓院,還會調戲良家婦女咧!有時人宮也會找機會戲弄宮女,母後,您說,我怎麼可以嫁給那種人?」段玉蝶滿腔氣憤。
「你人在宮中,」怎麼會知道宮外的事?」皇上問。
「當然是听常出宮去買東西的公公、宮女們的說的啊!」段玉蝶回答得理直氣壯。
「道听途說,怎可當真!」皇上道。
「但也有句話說‘無風不起浪’啊!至少我就親眼目睹過段堯調戲宮內的宮女。」段玉蝶不服氣地道。
「什麼時候?」太後問。
「不是上次奕親王進宮來和皇兄商討國事的那天嘛!」段玉蝶據實嘆告。
「那你說那名被戲弄的宮女是誰?」皇上問。
「宮里那麼多宮女,我怎麼會知道她是誰?」其實段玉蝶知道,只不過不想說出來,她怕有人會對那名宮女不利,況且她說得也沒錯,宮里飽宮女何止上千個,她怎麼可能一一認得?
「你確定那大是段堯?」皇上睨著她問。
「千真萬確,他右邊的下巴邊有顆黑痣呢!」段玉蝶說得更清楚些。
這下子,太後和皇上也有七、八分相信了。
「皇兒,這……段堯他……我想不太好吧!」太後深思地道,玉蝶是她唯一的女兒,她怎麼放心讓玉蝶嫁給……
「這……問題是聯已經答應奕親王明日賜婚了啊!聯是一國之君,豈能出爾反爾呢?」皇上為難地道。
「可也不能為了皇兄的一句話,就賠上我一生的幸福啊!」激動的情緒令段玉蝶逾越了該有的禮儀。
「玉蝶,不可以這樣對你皇兄說話。」太後輕斥。
「可是……」段玉蝶十分地不服氣。
「好了玉蝶,朕說出的話就一定要做到,這門婚事是不能更改了。」
「皇兒這……」
皇上舉起手阻止太後接下去的話,「母後別說了,這事就這麼決定了。」他轉向段玉蝶道,「玉蝶,皇兄向你保證,如果段堯讓你受委屈,皇兄定替你討回公道。」
「討回公道?!」段玉蝶不敢相信她說那麼多,皇兄居然仍執意要把她嫁給段堯!她是他妹妹-!唯一嫡親的妹妹-!他竟然為了一句話,而要她……
段玉蝶激動的神情逐漸變冷,心想︰要她嫁給給那只大,除非她死!
她深吸一口氣後,平靜地道,矚玉蝶告退。」說完即靜靜地離去,她不會認命的,她要回寢宮想個好法子,躲避這門婚事的好法子。
「玉蝶!玉蝶……」太後徒勞無功地喊著,她又何當舍得、何當願意如此呢?但……唉!也許這就是命吧!
翠湘宮
「公主,你別這樣啊!說說話呀!公主。」小倩在一旁著急地喊著,自從公主由太後的慈寧宮回來後,就變成這副模樣,連晚膳都一口也沒吃地就要人撤下去了,公主該不會想絕食抗議吧?
其實剛由慈寧宮回來的段玉蝶的確是很生氣、很失望、很傷心沒錯,但那也只是一下子的心情轉變,她生必樂觀,而且她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傷心、再怎麼氣憤都改變不了皇兄的決定,既是如此,她倒不如好好地想個方法、所謂「山不轉路轉」,憑她聰明的頭腦,她來是不相信想不出個好法子來。
首先她想到的是——死,有句話說︰「一死百了。」死了就不用嫁人了,多干脆呀!但問題是……問題是她還這麼年輕,死了不就太可惜了,而且她都未曾到過宮外的世界去玩過,如果就這麼死了,她不甘心。
段玉蝶頭搖得似博浪鼓,心想,不行,不行,這個法子不好,換一個,那要換哪一個呢?
就這樣,段玉蝶想不老半天,就是想不出個好方法來,只見她泄氣地垮下雙肩,暗忖,唉呀!真是有夠傷腦筋的,到底有什麼方法能逃過這門爛婚事呢?
突然,她靈光一閃,咦?逃!對呀!她怎麼沒想到?只要逃出宮去,就可以不嫁給那個「段!」啦!而且她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在外頭好好地玩一玩,一舉兩得!對,就是這樣了!
思及此的段玉蝶,開心地捉住小倩的小手道︰「小倩,我決定溜出宮去玩玩!」
「溜出宮?!」小倩被她的話給嚇了一跳,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
「噓!」段玉蝶捂住小倩的嘴巴,「小聲點,你想害我偷溜不成啊!」
待小倩點頭表示了解後,段玉蝶這才放開捂住她的手。
小倩壓低聲音道,「不行的啦!公主,宮里的侍衛那麼多,怎麼可能逃得出去?而且我听常出宮的公公們說,外面的世界很復雜、很恐怖的,公主你是個女兒家,出宮去很危險的!」她企圖打消段玉蝶的瘋狂念頭。
「這些事難不倒我,我知道御廚房後面有個小門,那里沒有士兵看守,只要小心點,要溜出去不成問題;另外我打算女扮男裝,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是女的啦!」
「可是……那太後和皇上……」
「不要跟我提他們,是他們先不顧我的感受,這怨不得我。」想起皇兄的無情,就更加堅定段玉蝶偷溜出宮的決心。
「這……」
「唉呀!別這的那的了,我已經決定要這麼做了,你再怎麼說都沒有用,還是快去幫我弄幾件男裝來要緊。」
「公主……」
「快去呀!「段玉蝶催促著。
「是。」小倩忙跑出去張羅。
不多久,小倩便拿了個小包袱回來。
「衣服呢?」段玉蝶忙問。
「在這兒。」小倩把包袱放在桌上打開後,拿出一件黑綠色的衣服遞給段玉蝶。「公主,這件比較小,你穿應該差不多。」
「喔!」段玉蝶接過那件衣服時,不小心地瞥見包袱的底層放了許多金色、銀色的東西,故不解地問,「小倩,那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小倩順著她的光看過去,頓時明了地道,「喔!那些是銀子和金元寶,在宮外吃東西、買東西都要用到它的。」
「喔!」玉段蝶似懂非懂地點頭。
等小倩幫她全身改裝完畢後,已經是四更天了,她站在銅鏡前,十分滿意自己男裝的打扮,轉身時才發現,小倩也正準備換上男裝。
「小倩,你穿男裝做什麼?」段玉蝶問。
「這樣和公主一起出宮才方便啊!」小倩回答後,又繼續地忙著換衣。
「嗯。」段玉蝶敷衍地應了一聲,心想︰這怎麼可以,要是不小心被捉回宮,那母後和皇兄肯定會把全部的錯都算在小倩身上,那不就害了小倩了嗎?不行,她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她不可以措拖累小倩。
想到這,段玉蝶若無其事地走到小倩身後,趁小倩低頭系腰時,她雙手握拳一揮。
「啊!」
「啊!」
前者應聲而倒,後者甩著自己發疼的雙手。
疼死了,早知道就不用手敲了!段玉蝶後悔地想,待雙手不再那麼疼痛時,她著手將桌上的包袱綁好,背上啟後,她的肩膀頓時傾斜了一邊,這使得段玉蝶不由得嘀咕,哇!好重!若不是小倩說到宮外會用到,她還真不想帶著它們,真是累贅。
努努嘴,段玉蝶蹲,對著躺在地上的小倩做「臨別感言」︰「對不起喔!小倩,我不是存心要打昏你的,實在是不想連累你,以後你自己要好好地保重,我會回來找你的,再見。」語畢便離開了翠湘宮。
段玉蝶離開翠湘後,小心翼翼、鬼鬼祟崇地穿梭在彎彎曲曲的長廊沖,她邊走邊想,幸好她不是路痴,否則在那些看起來都差不多的長廊里,她不迷路才怪!
右轉左轉,東轉西轉,數個轉彎後,小門就在眼前,趁著某位公公開門出去時,段玉蝶隨後地跟著閃了出去,她喜忖︰哈!成功了!
看著東方泛出的魚肚白,她深深地吸了一日氣自由的空氣,走在大街上,沿路充斥著小販賣力的叫賣聲,她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那些再平凡不過的東西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此時,空氣中飄來陣陣的香味,段玉蝶往前看去,只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大聲地吆喝著——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哦!來買熱騰騰的包子哦——」
高唱咕嚕、咕嚕的肚子,提醒段玉蝶該吃東西了,于是她向賣包子的小販子走過去。
「客官,買個包子吧!剛做好的包子又鮮又女敕,保證你吃完還想再吃。」那小販推銷道。
「給我一個包子。」段玉蝶道,反正肚子餓了,先吃些東西再走也不遲。
接過小販遞來的包子,段玉蝶立刻張嘴咬了一口。
「呃……」她隨後又吐了出來,「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那麼難吃?不吃了!」她把缺了口的包子丟回給小販,轉身欲去。
「喂!客官,你還沒付帳呢!」小販擋住眼前這位轉身欲走的年輕小伙子的去路。
「付帳?」那是什麼東西呀?段玉蝶莫名其妙地想,長年居住在宮里的她,沒听過「付帳」這陌生名詞,所叫也不曉得那是啥意思。
段玉蝶當街說那包子不好吃的行為已令那小販十分不爽了,現在她一臉的「不知你在說蝦米」的模樣,更是令那小販火冒三丈。
只見他掄起拳頭話帶威脅道,「好小子,想吃白食呀!你若再不拿出銀子來付帳,老子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段玉蝶聞言為之一拐,隨即恍然大悟地心想,銀子?啊!她記得小倩說過,那包袱里沉重的東西就是叫銀子,還有什麼金元寶的,她把包袱打開,金光、銀光霎時乍現。
「你是說這個?」她拿起一錠銀子問。
「對,對!」那小販子的眼楮直盯著那些金元寶看,他垂涎地心想,假如那些金元寶都是他的,那該有多好!
段玉蝶又把包袱擱了捆,背在背上。
「呃……客官,你還沒付我銀子呢!」小販子語氣一百八十度轉變。
「我又沒買你的東西,為什麼要付你銀子?」她是從不讓別人佔便宜的。
「可是你吃了我一個包子啊!」那小販子把剛剛被這位年輕人咬了一口的包子拿了出來。
「胡說?我只不過在它上面咬了一口,接著也吐了出來,哪有吃到?而且那包子難吃死了,送給我,我都不要咧!」
她自小吃慣了宮中的食物,民間的普通食物對她而言簡直是難吃死了。
「你……」那小販快氣炸了,他忿忿地心想,不但吃東西不給銀子,還直嚷著包子不好吃,這根本就是在砸他的生意、找他的麻煩嘛!只見他拳頭一揮,就要往面前這吃白食的小伙子的門面招呼過去。
段玉蝶想不到他會動粗,還愣在原地不知要閃躲,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拳頭直往她揮來。
「住手!」此時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同時那拳頭也在她鼻梁前一公分處止住。
段玉蝶側頭一看,她驚忖,嘩!好魁梧的男人,和他比起來,她居然只及他的胸膛!要是一個小心,她豈不被他壓成肉干?哇!那太可怕了。
當段玉蝶還在叮嚀自己要遠離他,以免遭到「不測」時,她的腳已早一步地往那個高大的男人靠了過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雙腿是她的嗎?段玉蝶十分納悶地想,為了證明真假,她還低不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雙腳,企圖找出它們不受控制的原因。
也因此,她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情形,當她再度抬起頭時,圍觀的人群已散,賣包子的繼續吆叫賣,而那男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段玉蝶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不由得失望地想,看來他早就離開了,而不舍的感覺正充斥著她的心房……
還能再見到他嗎?段玉蝶無語問蒼天。
宮齊月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懊惱著竟晚來了一步,他剛由大理皇宮中出來,才知道那公主叫什麼段玉蝶的不知何故地溜出宮,不見了。
要找人,對他這種神仙而言是輕而易舉,但問題是——父王說過要暗中解決這件事,他怕法力一施,會讓其他的仙人發現他,那這件事就……
可是,能要他一個一個慢慢找吧!人海茫茫,他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正當宮齊月傷腦筋的當兒,前方傳來喧鬧聲,他不是個好奇的人,尤其是凡塵俗事他更不會插手,因為他知道——什麼都有它的因果存在,就算他是神仙,也不能妄加破壞。
所以他若無其事地避開那些圍觀的人群,找處繞道而過,但一聲清亮的嗓音阻止了他的腳步,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高人一等的身高令宮齊月輕易地越過那些黑鴉鴉的人群,繼而看見那聲音的主人。
她是女的!宮齊月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她的外表沒有一絲破綻,但他仍是一個眼就看破了她的喬裝,和她之間雖仍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但他還是能很清楚地听見她和另一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听完她的「義正辭嚴」後,宮齊月有些啞然失笑,這女孩是次天真、不懂世事?還是故意找人麻煩?倏地,他一驚,被自己的心思嚇了一跳,她和他非親非故,他管她做什麼?
但當他看見那小販朝她揮出拳頭時,這念頭立刻被宮齊月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幾個起落,他施展輕功來到她面前,並及時攔下那記差點吻上她鼻的拳頭,宮齊月知道自己不該出手,但他就是忍不住,而且,他不後悔,即使重新讓他去選擇,他還是會這麼做。
他看向她,由她的眼中,宮齊月看見了滿滿的害怕,突然他心莫名地一緊,這感覺使他訝異,拋開心中的奇怪的感覺,心想,不,他不要她怕他,他情願她感激他、崇拜他,就是不要怕他,她雖然向自己靠近了一步,但仍是害怕地低著頭不敢看他。
宮齊月心中沒來由地一陣落寞,罷了,既然她不願看到他,他也不會一直排在她面前。就這樣手往地肩上的包袱一揮,再攤開時,一粒碎銀就在他掌上,把碎銀遞給那小販,趁她尚未抬起頭時迅速離開,他不願再見到她怕他的眼神,那會令他的心像被揪得緊緊的。
突地,宮齊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愕然,甩甩頭,他拒絕深思,正事要緊,到底要怎麼完成任務呢?
他邊走邊想,想著想著,一張清秀的俏臉又佔滿他的心頭,他抹掉它後,不久又出現了,簡直是抹不勝抹,最後只有任它盤踞了。
宮齊月抬頭望著天,暗忖,能再見到她嗎?
為了節省時間,段玉蝶找了家規模頗大的客棧,包了十幾樣菜,雇了輛馬車,離開皇城,現在,她就一邊吃著糕點,一邊欣賞沿途景致,慶幸自己已順利出城。沒被發現。
她心想︰早知道就要找客棧,為了一個包子,還是個難吃死了的包子,害她差點被打!回想她到那間客棧,里頭的人不但很有禮貌,東西也好吃多了,唉!真懷念宮里的食物,下次再有機會溜出宮,記得要順便把廚房里煮菜的師傅們帶一個出來,嗯,就是這樣。
段玉蝶壓根兒已忘了自己目前正在逃亡的身份,盡懷念著皇宮里的食物,此時樹木里的涼風陣陣地襲來,輕撫著她的粉頰。
好舒服哇!段玉蝶在心中贊嘆著,閉上雙眼,听著樹梢上、林木間傳來鳥鳴聲、風聲。及樹葉受風吹動的沙沙聲,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突然一個晃動,段玉蝶沒坐穩而撞上旁邊的木頭,只聞「咚」的一聲。
「唉喲!」輕撫右邊額頭,她睡意全消,心想,咦?怎麼停下來了?這麼快就到另一個城鎮了嗎?她記得客棧里的小二說要翻過一個山頭才到的呀!現在他們才到半山腰吧!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正想拉開嗓門發喊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段玉蝶的面前,她看清那人是阿勇,那個幫她架車的車夫,她听客棧里的小二是這麼叫他的。
「你把車停下來做什麼?到了嗎?」見他沒有回答的意思,段玉蝶不解地問,「你怎麼了?」在客棧,她明明看見他小二說話的啊!怎麼現在倒成了個副啞巴。
「把錢拿出來。」阿勇凶惡道。
「錢?」她想起今早的「包子事件」,「你是說這個麼?」她拿起包袱里的一錠銀子問他。
「不止那一個,我要全部。」阿勇的眼中寫滿了貪婪。
「不行,全給你,那我怎麼辦?」段玉蝶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危險,想來個平均分攤。
阿勇不想和面前的這位白淨的輕小伙子窮耗,只見他手一伸,喝道,「拿來!」
「什麼拿來?」段玉蝶一臉疑問。
阿勇快被這小伙子給氣死了,手指著小伙子身後青色布包,「把那個包袱拿過來,快點!」
段玉蝶這才知道他根本還沒打消要錢的意思,她生氣地想,這些錢明明是她的,他憑什麼要拿?而且還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真是可惡!
她把包袱緊緊地抱在懷中,對他道︰「這是我的,為什麼要給你?」
「你……你看你給不給?」阿勇說完大手便往小伙子的懷中抓去。
「呀!你這人怎麼那麼野蠻啊!不給你就用搶的,太過分了!你放手,放手啊!」段玉蝶死命地抓著布包,就是不肯松手。
兩人就這麼你拉我扯,拉拉扯扯,突地「嘶」的一聲,不是布包被扯破,而是段玉蝶她的衣襟被拉破了,只見她忙拉了下衣衫,不讓肌膚示人。
她是遮得很快,但那片雪白粉女敕的肌皮已落入阿勇眼中,引起他遐想……
「原來你是女的。」他的語氣邪惡,此刻他的眼中除了貪婪外,更多了一抹婬穢之色。
「誰說的?」她否認。
發現他眼神中的異樣,段玉蝶下意識地往里頭退去,而他卻往前逼進。
「你……你別過來!」,心中的恐懼一層層地加深,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但她就是不要他靠近她,尤其是他不尋常的眼神,更教她害怕。
毅然的把裝著她全部家當的包袱丟給他,「我已經把全部的錢都給你了,你可以走了吧!」現在她只想趕快地把他打發走,其他的問題倒是沒有那麼介意了。
「走?我當然會走,不過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阿勇輕佻地用手後勾住她的下巴,「嘖,嘖,有幾分姿色,看來我阿勇今天的運氣不錯,看你的樣子……想必還沒出嫁吧!」
「青樓妓女、良家婦女我都玩過了,這處女倒是不曾,不知道滋味如何?」他「嘿嘿」兩聲,「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只要你听話,乖乖地順從我。」他說完抬腳跨入馬車內。
「你……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段玉蝶更往里頭退去,瑟縮在一角,「你快走開,不然我可要叫人羅!」她壯起膽子警告他,同時在心中祈禱有人路過,來救她。
「你叫哇!」阿勇的臉上布滿了得意洋洋的詭笑,「這條路早在八百年前就沒人走了,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
此刻段玉蝶才注意到這條路不但崎嶇不平,而且兩旁還長滿了雜草,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似乎不是起先走的官道。
但她仍不肯認輸地喊道,「你胡說,到鄰鎮走的明明是官道,不可能沒人的。」老天爺呀!快派個人來救救她吧!不管他是誰,她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他,拜托你,決點救救她吧!段玉蝶在心里祈禱著。
顯然地,老天爺未接收到她的呼救信號,而阿勇的話,粉碎了她的希望,「難道我就不能走錯路嗎?」
「什麼?你……段玉蝶不知道是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來,還是怕得說不出活來。
「你死了這條心吧!乖乖地和大爺燕好,我會讓你嘗到什麼叫欲仙欲死、人間極至。」說完,阿勇作勢向她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