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比爾 第三章
湯姆站在小屋外望向遠處的大海。回來島上已經一個多月了,比爾的傷口正在慢慢的復原中。回想起他們看見海豚們帶回比爾的情景,湯姆的心到現在還會鼓動的驚跳著。真是好險!居然逃過了海神號的追捕。
感謝上蒼賜給他們好運,全身而退。
比爾的傷勢復元得不如想像中好。湯姆嘆了口氣,當時雖然救起比爾,但因傷口在海水中浸泡過,使得皮膚的再生能力壞死,而且後來又發現受傷的部位比想像中還來得嚴重.湯姆喃喃的詛咒那個貴族,顯然那家伙很懂得如何使一個人承受最大的痛苦,就像現在的比爾。
他真後悔當初為什麼忽略比爾所表現的憂慮?該死的!他應該要重視的,比爾的直覺一向都是那麼的準啊,!可是因為已經在海上晃了許久都毫無所獲,加上從沒有失敗的紀錄,才使得他們的警戒心降低了,比爾也因眾人的慫恿,而勉強答應劫船。當時,湯姆甚至覺得一比爾「女人」的天性發揮了,才使她變得多愁善感。天啊!他居然錯得這麼離譜,以致演變成這種後果。
比爾所表現的機智與勇氣遠勝于任何男人。他常常告訴自己,像這樣一位奇女子,要找到能與她匹配的男子,真如大海撈針。最難得的是,她還純真得如塊未被挖掘的璞玉,可。看得見比爾價值的又有幾人呢?哎-.恐怕他們在發現比爾「輝煌」的背景後,立刻就逃之夭夭了。
而比爾的個性是高傲的,她絕不會容忍一個害怕她歷史的男人,而且還要能駕馭得了她,否則地會把他整得七葷八素,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想像比爾找到一個愛她的男人.而變成一位溫婉婦女的模樣,湯姆不自覺的笑開了嘴。但又馬上皺起眉頭,哎!想到哪里去了?看看比爾現在的模樣……哎!他又嘆了一口氣,真想幫她承擔些痛苦,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想到她背部血跡斑斑的傷痕,湯姆至令還不能原諒比爾的做法。雖然是為了救伙伴們的性命,但她怎可如此踐踏自己?難道她不能也想想自己的家人嗎?
打從十年前大海把她送來後,湯姆就深深為這瓷女圭女圭般的女孩所吸引。當母親告訴湯姆,從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妹妹時,湯姆在心里告訴自己,他將一輩子呵護著這個小女孩,雖然後來發覺事實上比爾很少需要他。
她總是靜靜的過著白己的生活,幾乎無視于周遭的一切。而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在值戲時,比爾也根少加人他們。有時孩子們會故意捉弄她,比爾只是置之不理,也不生氣;口除了一次,那時比爾已經被李奇帶上山了。
那天正好比爾下山來,手中拿了一把木劍,小孩子的頭兒查爾斯看見了,趁比爾不注音時把劍搶了過來,比爾奮力的追著查爾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可是查爾斯不小心被石頭牲倒,也折斷了木劍。
比爾蒼白著臉、紅著眼眶,心疼的拿起斷了的木劍,然後目露凶光的看著查爾斯,只合了一句︰「你死吧!」便撲向查爾斯。
那年比爾十二歲,身材嬌小,而大她三歲的查爾斯幾乎已同大人一般高了。查爾斯好等的瞅著小老虎般沖向他的比爾。基于內疚,也由于輕敵,他剛開始並沒有還擊,等到發覺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次,查爾斯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下床。也由于這次的事件,後很少有人敢再惹比爾。
時間慢慢的流逝,比爾出落得越發標致,混血的異國色彩,更增加了她的嫵媚與神秘,比爾毫不自覺的吸引著眾人的目光。她大多數的日子都在李奇那兒度過,湯姆籃懷疑,比爾如何與那個古怪的中國人相處?
她的日子開始有變化是在十六歲那年湯姆的兒子出生了。看著比爾輕輕柔柔的抱著嬰兒,充滿愛憐的搖著時,湯姆做了一件他「生中感覺最正確的事——他請比爾當孩子的一母。然後,他看見比爾善于掩飾情感的臉充滿若驚詆與欣喜。從此以後,比爾待在山上的此間越來越短,而以比爾命名的小比爾,也越來越纏著這位年輕的教母了。
她漸漸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也慢慢的熟悉四周的朋友,彷佛從那時才開始融人島上的斗活。
她開始注意到島上貧窮的一面。由于四周環海,難與外界聯系,而外海又存在著極危險的暗流,因此除非熟悉此處的地理環境,否則一般商船根本不會考慮進人這個海域。
島上的居民根認命的靠著捕魚維生,並在貧瘠的土地上耕種,偶爾也會獵捕到一些動物,哎!這里的飛禽雖不少,但走獸卻少得可憐,而且山壁太過陡峭,根本不容易上山。
比爾暗暗的幫助較貧苦的人家。獵取動物的技術對她而言是必修的課程之一,她跟義父也靠此為生。
不知從何時開始,比爾開始教年輕人狩獵的技巧和防身的武術。查爾斯也被她吸引,加人學習,比爾待他一視同仁。
比爾十七歲那年,島上收成不好,日子過得異常艱苦。
一天,比爾一反常態的將查爾斯帶到海邊,好奇的年輕人只遠遠的看見兩人似乎在爭執什麼。
一個星期後,查爾斯突然召集島上的年輕人上山打獵。他帶領大家走一條全然陌生的山徑,到達一處隱密的洞穴,比爾和島上的一個年輕人亞丹已經在那兒等候了。洞穴干淨、清爽,似乎有人居住。比爾輕笑著解釋,」厄是oH己小時候住的地方,而李奇師父知道他們要來,早已離開這里,搬至刖處洞穴。
這一天,是他們步人海盜生涯的第一步,也是亞丹主導設計天使一號雛型完成的第一天。
設計天使一號的亞丹,是比爾無意間發現的造船天才。他們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造船及修改,在出海的前一個月,又在洞穴內進行例行的討論。比爾告訴大家,將兵分兩路,一半的人員隨她上船,另一半的人員繼續建造第二艘船,而天使二號將以商船的姿態出現在各海域間,將天使一號所掠奪的貨品改造後轉賣出去。當然上洹些計畫暫時還不能讓居民們知道,要等到他們平安豐收回來後,才告訴大家;萬一不幸失敗了,留在島上的年輕人必須終止這項計畫不再冒險。
出海的那一天,比爾已經十八歲了。隨船人員總共二十人,這些年輕人都知道上頂次出海有可能便是生離死別,因此格外的肅靜。
比爾剪短了頭發,用頭巾將頭發包住,寬松的襯衫、長及腳踝的燈籠褲,看起來像個俊秀的男孩。他們以出外謀事的名義離開了小島,島上的居民因為長年生活困苦,也希望這些年輕人能經由這次出海,從外地謀取」些利益來改善這里的生活。
時間在婦女、小孩的盼望,及島上其他年輕人的焦慮等待中過去,亞丹繼續監督天使二號的建造。在建造天使一號時,是以輕巧快速為主要的訪求,因此花了較多的時間,而天使二號以商業貿易為目的,所需要的只是穩固,再加上少許的防御設備,而且有了天使一號的
經驗,因此進度比原定的時間快。
半年後,遠方的船只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紛紛跑到碼頭。帶著滿船的豐收,天使一好回來了。在他們卸下所有的貨物時,只听到抽氣聲、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及吶喊聲,所有船昌在重見親友時都笑開了。
只有湯姆有了懷疑,他無言的詢問著與他母親相擁的比爾,而比爾則心虛的轉開目光。
三天後,查爾斯以打獵的名義邀大伙上山,湯姆尾隨其後地跟蹤,結果發現了洞穴,化發現了事實。起初,湯姆堅決反對這些年輕人冒生命危險來改善大家的生活,但看見這些年輕人的眼神閃動著生命的光彩,訴說著他們的理想與計晝——知道海盜生涯並非長久之計,等到天使二號的經營上了軌道以後,他們即收手不做,讓天使一號也加人經商的行列。
後來湯姆同意了,但他也想軋上一腳。比爾拗不過湯姆的決定,三個星期後,他們又出海了。從此,每三、五個月不等的時間,他們就回來一次。而海盜一事雖未向島民提及,言談舉止中,島民們也了解了大概,盡管反對這種做法,卻眼看著生活慢慢的改善,島民們便采取默認的方式,只能努力的幫忙,也編織著精巧的商品,讓天使二號能獲得更多的利益,早日月兌離這瞻戰心驚的日子。
上帝是眷顧他們的,兩年來的海盜生涯算是順利的。可是他們也由天使二號傳回來的訊息中了解,海盜比爾已是各國海軍緝拿的對象。他們懸賞高額的獎金不論死活,而日活捉比爾視為最高的挑戰。
這期間最遭殃的便是橫行于海上的其他海盜,有人因此銀鐺人獄,有人甚至到死還不知道他們被誤認為比爾。每次有海盜被吊死,總會吸引大批的民軍前往觀看,但過沒多久,听說某商船被比爾洗劫,才知道所捉的海盜不是比爾。
由于比爾從不殺人,只洗劫貨物,而從事海上商業的人不富即貴,因此生活刻苦的百姓們漸漸崇拜起比爾來,有關比爾的故事被當作神話般的在民間傳開。而且比爾從不以真面目出現,因此根本無從描繪她的形象,于是高、矮、胖、瘦皆有人傳,甚至拿來當作賭注。
這些事情都是天使二號回到島上時,轉述給島民的消息。他們覺得好笑也擔憂,因為比爾的名氣越響,危險性便越高。但因天使二號的買賣已開始,如果突然喊停,無疑是功虧一簣,大家只能不斷祈求上蒼的原一舐和眷顧了。
如令,二十歲的比爾已經亭亭玉立了,貌美而不失俊秀,隨和又不失高貴,文靜還加上堅毅,島民們不論大人、小孩慢慢對比爾轉為尊敬和崇拜,查爾斯更是有如忠心的僕人般忠于她。
湯姆不願事情發展至此,但島民們愛戴她,她也已把保護這些年輕人的安全視為己任.
往事一幕幕的在眼前飛過,湯姆希望比爾以後能得到美滿的歸宿,但這個夢想恐怕已遙不可及。
當他們載著受傷的比爾回來時,全部的島民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有人甚至對比爾的做法痛哭失聲。所幸天使二號也回來了,使得這些年輕人可以齊聚商量往後的對策。
比爾昏迷了一個多月才醒來,身心的疲憊、兩肩的壓力,使得傷口的愈合情形更加緩慢,麥克雖然悉心的照顧,但總不見好轉。在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下,湯姆上山尋找李奇,李奇從山上帶來一些奇怪的植物,*成泥敷在比爾的背上,直到第二天發出臭味了,才又換上新的的植物。
麥克只能在旁邊吹胡子瞪眼,李奇根本不甩麥克的抗議。在一中一西的治療下,果然比爾的傷口好了許多,最後比爾的背部只留下些許白色的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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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的過了半年,島上的年輕人果然遵從當初的誓一肓,不再涉足海盜生涯。
天使二號在這半年間,仍持續在各海口擴展貿易。雖然資金不足,但因商口叩精巧,使得貨品供不應求,而更值得安慰的是,已有商家願意和他們維持借貸關系,這使得他們拮據的經濟稍獲舒緩。天使一號最近也改裝成商船,準備加人天使二號的經商行列,雖然大家的生活仍舊貧困,但已比以前好多了,生活正在慢慢的改善中,島民們已經很滿足了。海盜!就讓這名詞成為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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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後,未曾再有比爾的事跡出現,海上的商務因此更加頻繁,大家都相信比爾已經伏法了,可是沒有任何國家承認抓到了比爾。奇怪的是,比爾就好像從世界消失般,不再有任何的訊息。
在大家都慶幸遠離海盜威脅的同時,只有狄瑞看得出杰斯的痛苦。為了打探比爾的消息,杰斯把時間幾乎都花在海上。算一算,大概有八、九個月未與杰斯見面了吧!就連他倆所投資的礦產,杰斯都請狄瑞自行處理。站在辦公室的窗戶邊,看著不遠處為他們帶來源源財富的礦山,狄瑞不禁納悶的想著,愛情的力量真有這麼大嗎?
該處理的事都已告一段落,狄瑞明天即將回英國,他無聊的看著窗外,听見敲門聲,無精打彩的漫應了一聲︰「進來。」
「爵爺,您所有的行李都已上船了。」約翰恭敬的說著。他是狄瑞與杰斯委托管理這片礦區的總負責人。
「謝謝你,約翰。來,陪我喝杯茶吧!」狄瑞慶幸在這無聊的時刻有人相陪,「告訴我,最近這幾個月這里有什麼新聞?」
約翰將他所搜集到的各家礦產資訊,連同各商家所從事的貿易一古腦的告訴狄瑞。「還有最近新竄起的天使一號貿易船,雖然商品不多,但品質良好,成為黑馬的可能性很大。可借資金稍嫌短縮,要穩固其地位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哦-.他們賣些什麼東西?」狄瑞懶懶的看著杯子上的圖書。
「很雜,沒有固定的商品,但很搶手,因為做工根精致。」約翰想想又說,「對了!我這兒有一副袖扣,這是上回他們來時我所購買的二的翰拿下袖扣遞給老板。
狄瑞玩弄著袖扣,發現果然高雅大方。藍寶石瓖在一片純金的精致葉片上,周圍還散著幾顆小鑽,雖然樣式簡單,但看得出設計者的格調不同凡響,是個很好的投資對象。
狄瑞正想問約翰對方有無出售股權的打算時,一個模糊的記憶由他腦中閃過,這使得布又將還給約翰的袖扣拿了回來,仔細的翻看,模糊的印象越來越清晰。
沒錯!這個袖扣是他的。狄瑞眯起眼,仔細的看著袖扣回想。
這是兩年前他即將上船的前夕,向一位珠寶商購買的。也就是那一次,比爾洗劫了他所有的貨物,只留下一套換洗衣服給他——對于比爾這種黑色幽默的做法,狄瑞簡直哭笑不得。後來,他又知道這位他恨得牙癢癢的海盜是個「女」的……天啊!真令人泄氣!
「你說這是天使一號所賣的商品?」狄瑞不動聲色的問著約翰。
「是的。」
「他們多久來一次?」
「三、四個月吧!顯然他們的貿易範圍還沒有擴展很大,」約翰思索著,「而具(里有些商家已經和他們維持借貸關系,所以應該會以這*做為他們的起始點。」
「有人願意和他們維持借貸關系?」狄瑞挑起眉,諷刺的重復約翰的話。
「是的」因為他們信用很好。」
「信用很好?」
約翰對老板所表現出來的不屑感到不解。
狄瑞終于發覺自己家九官鳥一樣重復著約翰的話了,知道失態,他抬出老板的架式,吩咐著約翰。
「下次他們再來時,問他們願不願意與人合伙。若不願意,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得與他們搭上線,控制他們的貿易,等我回來。」他結束了談話,並示意約翰離開,自己則陷入冥思。
這位讓杰斯瘋狂的比爾到底是何方神聖?他覺得自己的好奇心被引出來了。希望這艘天使一號會跟比爾扯得上關系。無論如何上都算是條線索,總比杰斯亡目目的在大海中亂轉得好。他當然不會笨到相倍在天使一號上會遇上那些海盜,因為海盜經商簡直是天方夜譚。他會把這件事交給杰斯處理——這是比爾欠杰斯的。
而狄瑞白己呢?損失一船的貨物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要能站在旁邊看完這整出戲,他就認為大大值回票價了。想到已如甕中鰲的比爾,狄瑞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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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甚至連天使一號的老巢都探听出來了。
二個月後,杰斯與狄瑞站在海豚號的甲板上,這艘船是杰斯最新、也是最優秀的防」艦。
找到杰斯比狄瑞預期的時間快多了。過去的一年*,杰斯就是用海豚號在大海中四處尋找比爾,所以當狄瑞在回英國的航程中,交代每」艘他遇上的商船︰」告訴克萊得姆爵爺.他要找的人有消息了。」的口信給杰斯後,杰斯幾乎與狄瑞同時回到倫敦港。
「在哪里?」杰斯的眼神有著炙熱的希望。
「嘿上頂是你見到老朋友的第一句話嗎?」狄瑞做了個夸張的動作。「別心急!她不在英國。」
然後連家都沒有回,狄瑞又馬上被拖上海豚號。
在大海上尋尋覓寬了那麼久,杰斯都快承認比爾真的不在世上了。
他望向站在旁邊的狄瑞,一副想調侃他、又覺得還是不要在老虎身上拔毛的猶豫表情,他釋懷的拍拍狄瑞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這輩子他最認真、最在意這件事情,幸好有狄瑞的熱心幫忙。他欠狄瑞一份情。
此時他的船正全速朝「海盜島」前進。它是座無名的小島,是他私底下這麼稱呼的。杰斯盡量壓抑自己的心,不要像海浪般波濤洶涌。希望越大,失望也可能越大,他不斷的警告自己。若是此次無功而返,他還是會繼續的搜尋,直到找到比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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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船行的速度,大約再過兩天就可以到達海盜島了。狄瑞無聊的在這間密閉的書房車蹺著二郎腿。哎上頂些天真是無聊!離海盜島越近,杰斯就越沉默,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木不會去踫釘子。真是難以想像,一向蒲灑不羈、收放自如的杰斯,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變得加
此怪異,而這個女人還是個惡名昭彰的海盜。
他環顧著房間的四周,除了門上那個小洞外,再無任何空隙,房間里的擺設也很簡單、舒適.這簡直是個軟禁區啊!他搖搖頭想著,而且竟是要用來囚禁比爾的。看來他這位為了比爾還真是用心良苦,就不知道比爾是否也和他一樣深陷情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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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小島的第一眼感覺是貧瘠。海豚號放慢速度,緩緩的駛向一個簡陋的碼頭。
杰斯命令手下處于備戰狀態顯然是多余的,因為好奇的婦孺正慢慢的聚集過來。比爾會在這個島上嗎?一座毫無戒備的荒蕪小島?
島上的男人稀少,此刻也慢慢的圍了上來,他想找出」些似曾相識的面貌……沒有!這些面貌是那麼的陌生。
他轉頭望向站在旁邊的狄瑞,毫不掩飾失望之情。黯然的發現島並不大,居民們活動的範圍一眼即可望穿。最後面是一座峭壁憐憐的小山,看起來一像開發過的痕跡,想必這座山能獵殺的動物也不多吧,真是貧窮啊!難怪天使一號這麼樂于與狄瑞合作。
雖然如此,但生活似乎在逐漸改善中,因為有一些房子正在翻修。杰斯讓狄瑞及船長向居民解釋他們為什麼來到這里,隨便用什麼理由他都不管,白己則慢慢的在小路上晃著以撫平他內心的失望。一些小孩好奇的圍著他走,杰斯毫不在意,他的貴族身分對這些人根本沒有意義,更別說應維持對他的禮貌了。
無目的的,他繞著這些居民的房子晃,杰斯再次驚訝于他們的貧窮,但他發覺此地的居民並不因為貧窮而顯得畏縮、膽怯,反而表現出和善、好客,而且毫無敵意。他轉過一條小路,居然發現一間掛著」麥克要生」招牌的診所。真是奇跡!這里居然還有醫生?他好奇一走了過去。
站在沒有門的門口,杰斯看見一位金發中摻了些銀絲的瘦削男子背對著他,正在整理醫療器材。
「嗨!」他打了聲招呼。
「嗨!」麥克轉過身看見了陌生人。「有什麼可為你效勞的嗎?」
「哦,沒有,我們的船停泊在這里,我只是隨便走走看看。」杰斯解釋著,「听你說話的音調,你是英國人嗎?」他又好奇的問。
「是啊!我是麥克.格明罕。」麥克伸出了手。
「杰斯.克萊得姆。」杰斯握住麥克的手。但不知為什麼,他發覺報出自己的名字後.麥克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如果沒什麼事,我要去忙我的了。」麥克的表情冷淡了下來,迅速結束了兩人的對話。
杰斯覺得莫名其妙。「嗯,打擾你了。」見對方無意與他攀談,便走了出去,往山的方向而行。
「克萊得姆爵爺!」麥克趕忙從後面叫住他,「如果你要看好風景,從這邊山岩轉過土就是海岸,那里有全世界最棒的夕陽,不要到山上去,有野獸的。」
雖然感覺麥克的神色有異,但現在的杰斯對挖掘島上的秘密可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一听了麥克的建議往山岩走去。
麥克舒了一口氣,幸好兩艘船全出海去了,顯然克萊得姆伯爵不知從哪里打探出他們的行蹤,所以來到這個島。現在唯一要警告的人就是比爾,別讓她下山來。他相倍島民們縱然面對他們的詢問,也不會露出馬腳上,這是早就有的默契。但比爾怎麼辦?麥克急得如熱鍋。的螞蟻,他根本不曉得比爾待在整座山的哪里,所以也無法尋找。他只能安慰自己,比爾上山才兩天,應該不會這麼快下山來吧,通常她都會待上一、兩個禮拜的,所以麥克只能焦急的朝山的出口望去,希望不要看到比爾,而另一方面也監視著克萊得姆伯爵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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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明罕醫生的建議果然不錯。
幾近黃昏,這里的夕陽是他所見過最美的,雖然此刻心情不佳,但仍震撼于它炫目的一麗。遠處有一塊巨石,站在上面視野一定更廣,但杰斯不想過去。他緩步的走著,放任自己的思緒奔馳,不再壓抑自己的感覺,所有對比爾的思念,一幕幕的從他腦海里顯現出來。
現在承認對她一見鐘情了,他想她想得心痛,不管她是什麼身分,他都要她!
彷佛承受不了這份苦痛,他在一個大石旁坐了下來,茫然的看著絢麗的夕陽逐漸在海山線沉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杰斯前方的視線多了點東西,這時的天色只剩下遠遠的一點晚霞周圍已慢慢被黑暗包圍。那黑點慢慢的從海中向岸邊飄來,杰斯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索性閉上眼楮。
海豚的叫聲使得他本能的又張開眼楮,而後一個人影從水中冒出,人影背對著杰斯,向海中揮了揮手,然後轉身朝杰斯的方向游來,顯然那人還未發覺杰斯這個不速之客正坐在這邊。遠處的海豚躍向空中兩次後就沒了蹤影,海豚引起了杰斯熟悉的感覺,隨著越游越的人影,心也不知不覺的狂跳起來。
一個濕漉漉應但婀娜多姿、似曾相識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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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沉人海中更深了,彷佛不敢看這即將到來的一幕。
背著光,杰斯看不到對方的臉龐,石頭的陰影使得那人影仍未發現杰斯。似乎警覺到危險的訊息,對方在離杰斯二十公尺處停了下來,側著臉似乎在聆听什麼。然後杰斯終于見到對方的側面了,一個他朝思暮想的人——比爾!
幾乎是反射性的,杰斯跳了起來朝比爾沖去。他是這麼的害怕她再度消失,因此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奔向比爾。
顯然是被這畫面搞胡涂了,比爾愣在那里,想看清楚來者是何人。她的驚惶全呈現在臉上,反身也拚命的逃,一心只想拉遠彼此的距離。
怎麼是他?怎麼是他?她不斷的反問自己這個解不開的問題,這安全的堡壘瞬間即被擊碎。她一直認為這兒是最隱密的避難所,如今這個令她害怕的男人卻悄聲無息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後面的奔跑聲越來越近,她如無頭蒼蠅般只顧拚命的往前跑。她應該可以甩掉他的,但與海豚的嬉戲已耗掉她大半的體力。
比爾一個踉蹌,使得杰斯很快的追上她並適時抱住比爾。比爾尖叫了一聲,反身想攻擊杰斯,可是他抱得太緊了,兩人滾人海中,翻了好幾個筋斗。而本來就氣喘吁吁的比爾,更因突然而來的海浪,被嗆得幾乎無法呼吸而暈眩起來。
發覺到比爾的掙扎變弱了,杰斯抱緊她,然後走上岸。他將比爾平放在海灘上,兩手鉗制住她的雙手上腳跨上她的膝蓋,親密的固定住她。
比爾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並夾帶著些許的嗆咳聲,杰斯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不久,比爾張開了眼楮,杰斯看到一對驚惶失措的大眼。
而比爾卻看到一雙炙熱的眼楮慢慢的移近她的臉龐……
他吻了她!
所有的掙扎都在瞬間停止。
比爾只是張大眼楮,任由杰斯輕吻細咬,一陣酥麻從腳底升起,慢慢籠罩全身。比爾突然覺得渾身疲軟無力,但又舒暢快活。她不o曰覺的閉上眼楮,屈服在感官的快感下,首次任感情凌駕在理智之上。
慢慢的,杰斯的吻由輕柔轉為狂熱,他深深的、忘情的吻著比爾,悸動的心弦不斷的督促他還要更多。他輕拂比爾俏麗的鼻梁,細啄她粉女敕的雙頰,吸吮她優美的頸項,彷佛想把她印人自己的靈魂深處。
直到杰斯的手移向比爾胸前,刺激感終于使比爾清醒過來。濕透的襯衫加上杰斯靈巧的挑逗,使得比爾的變得極為敏感,胸前的燥熱隱隱竄起。比爾嚇到了,她像個亂了分寸的女人般捶打著杰斯,掙扎若想要月兌離他的擁抱。而杰斯卻像個失去理智的男人,根本忘了比爾的感受,反而繼續強吻她。
突然,比爾一翻身,月兌離了杰斯的鉗制,跟跑路路的爬起來,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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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爾!回來!」
耳後傳來杰斯急促的叫聲,使比爾跑得更快。
「你跑吧!我馬上傳令給英國海軍把這個島夷為平地!」杰斯無情的說著。
剎那間,比爾凍住自己的腳步。
她喘著氣回過身,望著幾步之外的杰斯。杰斯仍坐在原地,雙腿打直,兩手撐著自己的身子,面無表情。
他在威脅我?哦!真卑鄙!比爾忿忿的想著,像頭發怒的母獅子。「他是真的會這麼做的。」她自言自語。
比爾又氣沖沖的走回去。即使這個男人看起來是那麼的粗獷、蕭灑不羈,那麼的吸引人,她的表情仍溢滿了鄙夷。
「你這個沒有榮譽的家伙!」她咬牙切齒的咆哮,「你到底想怎樣?」
杰斯痴了,她居然連憤怒時也這麼美!他愣愣的請不出話來。
「說話啊!」比爾揮舞著拳頭,「不要像個白痴一樣。」
形容得真貼切!杰斯笑了起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真像白痴,低沉的笑聲慢慢轉為大笑。
「你!」看著比爾的腮幫子鼓了起來,杰斯連忙回應她的話。
「什麼?」她听不懂
「我要你!」杰斯又重復了一遍。
「哈!」她了解杰斯的意思了。比爾看著天,兩手一攤,做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邦現在既不在海上掠奪,又是個女流之輩,你抓了我,任誰也不會相信我是個海盜,你要如何讓人信服?」
「誰也沒看過比爾,」杰斯懶懶的*著指甲中的沙粒。「但不代表沒見過你其他的黨羽啊,是不是?」
比爾的眼神眯了起來,露出謹慎的表情。他是什麼意思?船員們都出海了,根本不在鳥上啊!
「你覺得我是危言聳听嗎?告訴你我會怎麼做。首先,我會留下一部分的武裝船員封鎖這個島,然後回去派特遣部隊過來。當然了,這就是貴族的好處,不管相不相信,英王絕對會撥出一支艦隊給我。在這個島上熬個一年半載,我是無所謂,不管其他的海盜在哪里,總會有回來的一天,而我們就在這兒等著歡迎他們吧!」
看著比爾的臉色慢慢變成灰白,杰斯又繼續說著,但語氣變得小心了。」你不要妄想柢抗我的手下,你已經見識過他們的能耐了,反抗只會徒增無辜百姓的傷亡。而且我要你,並非要送你上絞刑台,我只是要你陪我半年,半年後你我互不相欠,以前的種種一筆勾消。」杰斯停下話來看看比爾,等著地的回答,天知道他的心正懸在半空中,渴求能得到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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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半年?」比爾喃喃的重復著。
「對,陪我半年。」杰斯的語氣變得更低沉了,緩慢而充滿磁性,彷佛傳送著誘惑。
「半年很快就過去了,如果你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我也絕不會要求你去見任何人,只要陪我就好了。」
比爾苦澀的笑了起來。「一個情婦?對我而言是最深的羞辱。」
「我可不這麼認為。」杰斯的口氣冷硬了起來,他討厭比爾這樣貶低自己。「在英國,可是有很多女人視當我的情婦為一種榮耀呢!」見比爾久久不語,杰斯忍不住的催促起來。
「如何?」
「我能有選擇嗎?」有如戰敗的公雞般,比爾諷刺的回答著。
「如果你想救他們,答案是‘沒有’。」
比爾看著杰斯。她就要跟這個男人相處半年,未來的命運如何她根本無法掌握。命運真是捉弄人啊!她越想逃避他,就越躲不開。看著他自在的坐在那一果,渾身充滿自信;而自己呢?如果她答應了,自己的命運就由得他擺布了。但不答應行嗎?自已的抉擇緊系著島民的命運。真是可恨!一個貴族就可以左右無數百姓的生死!
「什麼時候走?」她截斷自己怨天尤人的想法。
「明天一早。」
「這麼快?」她希望能再多待幾天。
「明天一早。」杰斯斬釘截鐵的重復一握。事實上,他是怕夜長夢多。
比爾不想再與他爭論。晚個幾天又能怎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啊!不再搭理他,她往回走,杰斯站起來也跟了過去。
他的心在跳舞,卻也瞧不起自己用這種下流的方法,不過只要能得到比爾,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