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情人，不好當 第7章 愛和恨
手里拿著一封家書，藍衡皺眉的把它看完。原本還想多玩兩天的，沒想到那個人會說回來，就回來。難得今天終于受完罪了，想那叫夜櫻的女人真是可怕，她的處罰也真不人道，她一定是太了解夜大夫了，才會往夜大夫的弱點戳。知道夜大夫最怕的是服侍人，偏偏她就叫夜大夫當了三天的跑堂，原本的跑堂都放三天假，要她一個人完成，這還不夠，還要求不能對客人發脾氣，不能板著臉對客人，更慘的是，她要自己只能在旁邊看，不能幫忙。猶記得她是這麼說的，很溫柔的語氣，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口氣說道‘你要和蘭兒一起分擔，我就成全你，你的處罰能就是……’她吊人口味的停了停，閑閑的喝了口茶說道‘你負責看著她，看她有沒有偷懶，可你只能看哦！要是幫她做一件事，我就讓她多做一天，你要她做兩件事，她就多做兩天，你要是讓她偷懶的話，那她就要在這里一直做，做到她倒下為止。」說完她還別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才緩緩的起身走人。自己怎麼也想不到有那麼狠的女人，完全是把路給堵死了，還不讓人回頭。
夜大夫現在一定累的睡了吧，想她最怕服侍人，卻被迫要服侍人，想想真恨哪，看著她那麼累，還一定要把事做好，因為看她的可不是自己一個人。自己曾看她那麼累，還勸她不要做了，跟自己回大漠。反正自己又不是養不起她，可她卻說，‘你想叫我叛門嗎？我是無所謂啦，只是怕我們還走不出江南的城門，就會被逮回來了，在回來之時，我可能就要在這里做一輩子的跑堂了。’
雖然自己不是很了解暗夜，但看夜大夫的述說，也知道暗夜和自己所想的簡直就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已經听‘百曉生’說暗夜的女人多厲害，自己是怎麼也不相信，自己還想一群女人能成什麼氣候，沒想到等見識到暗夜女人才知道真的不能小看女人，一個夜大夫就讓自己老吃鱉了，沒想到還有比夜大夫更厲害的女人。
夜蘭幽幽的轉個身，緩緩的睜開眼，這兩天真是惡夢啊！害的自己在夢中都看見自己拿著抹布，櫻兒在一旁指使說這里不夠干淨，給我擦，終于擦完了，她又開口說那里也很髒，趕快擦，我擦、我擦，擦、擦、擦……
「夜大夫，你醒了麼，我進去了。」藍衡不等她回應，推開門大方的走進去，順手把門在關上。他想早點和夜大夫商量回大漠的事。
這個呆子，自己沒回答他不也是照樣進來，那又何必要問。夜蘭半躺在床上，看著藍衡忙碌的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在打開。
「夜大夫，你醒了就好了，我拿了雞湯來給你喝，你們這里也真奇怪，我剛剛一直叫她們幫忙煮碗雞湯，她們一直都不理我，等我說你們不煮的話，我自己去煮，不然夜大夫可就餓壞了，她們一听是你要喝，就紛紛跑去煮了，你說奇不奇怪。」藍衡抱怨的說道，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
夜蘭笑到，還真的是很呆，來這里這麼久了，還沒發現這里的女人最討厭男人吩咐做事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成為一方霸主的，想他真是太好命了，不要做什麼自然有人幫他把什麼都打點的好好的，他只要在那擺擺臉色即可。
「還有，夜大夫，我們要回大漠了，藍叔寫信叫我回去了。」藍衡忽然變了臉色的說道。
我們，我什麼時候說要去大漠了嗎？「你自己先回去吧，我過段時間在去。」
「不行，說什麼你也要和我一起去。」一听夜蘭的話，藍衡想也不想的反駁。「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讓你下床了。」他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放在這里，他不放心。問他有什麼不放心，當然是不放心自己相中的娘子跑了。
「你不怕嗎？我可是殺過人的，你那天可是親眼看見的，你不怕嗎？」夜蘭問出來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
好個笨蘭兒，會怕的話自己當時就怕了，自己還會什麼都不說嗎？雖然自己沒在江湖上走動過，不太了解江湖，自己好歹也長到三十幾歲了。這麼久了，你難道沒察覺自己只有在你面前才會那麼傻，那麼小孩子氣嗎？那是因為自己真很喜歡被你寵的感覺，自己寧願從一個大男人變成小孩子。
「我知道夜大夫不會對我怎樣？我有什麼好怕的，你不管什麼樣的身份，你依然是我心中的夜大夫。」那個永遠只寵我一個的夜大夫啊！
「那你去準備吧，我去跟櫻兒說說。」
「你愛上他了。」雖然早知道，但夜櫻還是想從她口中在確認一次。「你該了解暗夜的規矩，別讓自己陷入兩難。」
「晚了，我已經愛上他了，愛上他時，我就知道自己終要面對，但我不後悔。」夜蘭堅定的看著夜櫻，說出了她的決定。「我想我會回來面對的，但我希望你能在給我時間。」等我報了父母的仇，我一定會回來的，因為自己也想知道自己對他到底愛到什麼程度，能為他做到什麼程度，更想知道他會為自己做到哪些。
「既然你已經有了結果，我不會阻攔你的。」
「我知道你不會，更加明白你的為難，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夜櫻承受的已經夠多了，夜蘭不想自己成為她的另一個當心。
夜櫻沒在回答夜蘭的話，只是看著外面的一片美好山河，深深的看著，好似要把之看穿般。夜蘭知道夜櫻不會在回答自己了，越過她走出了她的世界。
夜櫻從山河轉看著夜蘭的背影，自己為什麼永遠都是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遠走的背影，為什麼沒有例外。
人生有許多難關要過，自古是情關最讓人難過。又一個要經歷情關的人，蘭兒，希望你用那樣的勇氣過情關啊！
藍道看著眼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姑爺，他不在是當年那不可一世的模樣，歲月的無情在他的兩鬢留下幾根銀絲，眼里是歷盡滄桑後的看透，不在眼高于頂，不在憤恨俗世，甚至還有悔恨。他是在後悔那麼冷落小姐，是在後悔那麼對待小少爺，還是更有另他後悔的事。不管為何，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是真的後悔了，藍道想只要他真心改過少爺還是會原諒他的，少爺是善良的這點無庸置疑，少爺不過封閉感情太久了以至不懂的如何表達情感，現在的少爺不同了，有夜大夫在，少爺會變回曾經那樣的少爺，所以少爺會原諒他的。
「堡主，你回來啦。」藍道眼明的看著門邊的藍衡說道。
可藍衡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那冰冷的眼神注視著那個背影，直到背影的主人轉過身來，藍衡的眼神依舊未變。他回來做什麼，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有父親的日子，習慣了沒有他的日子，為什麼他要出現。
他也注視著藍衡，自己的兒子的，如今已經這麼大了，他沒有了當年那種企求父愛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那陌生而冷漠的眼神，天哪，活了一輩子自己到底做什麼？自己使盡手段、用盡心機，到頭來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不過是孤單、寂寞、悔恨時時刻刻侵蝕著自己的心。連自己的孩子也用這樣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無言的自問。
最後他不知怎樣出口，只能用笑來平息自己心里的痛「哈哈哈哈………」他笑出了他的悔，笑出了他的怨，笑出了他的淚。
如果說老天爺是公平的，那麼是自己造太多的孽，才會有今日的果嗎？盡管自己這麼多年來時時刻刻受到良心的譴責，也挽回不了了嗎？
夜蘭真的不希望此時自己是站在這里，自己不應該好奇他父親是什麼樣的人，而偷偷地跟在他後面，自己應該一回來就去休息的，為什麼要出現在這里。她怎麼也不會忘記這個笑的，就是它燃成灰，自己也會識得的，午夜夢回是這個笑提醒著自己仇，自己的恨，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是藍衡的父親，如果命運一開始就安排了這樣的結局，為什麼要給我選擇的機會。
夜蘭踏進了大廳，踏進了她和藍衡愛情的終點，父母的仇自己是怎麼也不會忘的，更不可能不報的，唯一能舍棄的是自己的心，自己愛他的心。如果不曾開始，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束，如果不曾在乎，就不會有今天的心痛。
命運一開始就安排好了我們的結局，不給我們任何上訴的機會，如果命運一開始就注定讓你我分離，為何要讓你我在紅塵中相遇。
命運你是何時來到這世上？
是誰給你的權利安排世人，
是神嗎？是佛主嗎？還是阿拉？
不是神愛世人嗎？
我難道不是世人中的一個！
神你是否以看世人受苦為樂？
命運安排如此多的不幸。
是你的錯，還是我的不對？
夜蘭站在藍衡的背後看著眼前的人，不禁怨恨起了上天，怨恨起了命運，曾經她並不相信命運，但此時她不得不相信。
「小師妹。」他父親的驚呼，讓夜蘭更加確定了自己尋尋覓覓就是他。夜蘭用怨恨看著他，眼里的很好似要把他凌遲般。
不是她，她已死在自己凶狠的手段下了，自己會把她看成小師妹是害怕吧。往事一幕幕像走馬觀花般的在自己的眼前浮現，是什麼樣的原因讓自己有了那般的恨，犯下這般的錯。
記的那年自己還很年輕，在和小師妹的朝夕相處時，自己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小師妹，希望能和小師妹共結連理。自己向師父說出了自己的想願，可師父明白的告訴自己，他說‘你現在有什麼能力能夠照顧你的小師妹，你出去闖吧，等有天你有能力照顧她時，你在提出這樣的話不遲’自己想想也很有道理。于是第二天自己告別了小師妹，要她等自己。
五年後，憑著自己的努力還有對小師妹的決心，自己在江湖上有了一定的地位，自己終于功成名就了，最想的人還是小師妹。可當自己在回到師門時卻听到了小師妹早在他出門三個月後愛上了別人，而且還嫁給了她，听到這個消息時自己猶如五雷轟頂般的感受。
那後自己去了大漠，也在那時自己遇上了她，一個和小師妹神似的女人，一個如小師妹般柔情似水般的人，一個和小師妹般出生名門的千金小姐，自己接近了她、娶了她，更利用了她，可對著她，讓自己對小師妹的思念更加強烈，怨恨的種子越埋越深。
又五年，那時藍衡已經五歲了，自己在那樣的怨恨下，回了中原，見到了小師妹，還有她的相公和孩子，一個比他兒子還可愛的男孩，自己對小師妹的恨讓自己殺害了那個可愛的男孩，希望從小師妹臉上看到傷心，看到後悔。
是，自己是在小師妹的臉上看到了傷心，卻沒有後悔，而傷心的臉在那個男人的治療下換上了笑容，自己在殺害小師妹孩子的良心譴責下，自己逃了，過著流浪的生活，也沒在回大漠的妻子那。
不知流浪了多少年，自己再次來到小師妹家時，她已經又有一個小女兒，一個比那個男孩更可愛的女孩，他們一家人和樂融融的景象挑起了那深埋在心中的恨，讓妒恨的火苗越燒越旺，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
自己一身的罪孽，似乎造就了兒子的不幸。
隨著那人的視線，藍衡注意到了夜蘭眼里的恨，她眼里有恨、有怨、有痛苦，還有愛和恨的掙扎。他不敢想象，更不敢從那人眼里得到證實，他只是隱約知道自己要失去夜大夫了，自己要失去她了嗎？
「讓開。」她冰冷的語氣凍著了自己的心，像一把利刃刺進了自己的心窩，可他明白夜大夫絕對不會比自己好過的。他多麼希望自己能代她受這樣的苦。自己多麼不願意承認，也明白夜大夫口中殺父殺母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自己的父親。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他終究還是自己的父親，這是永不可改變的。
「我再說一便，讓開。」這次語氣比上次更冷，更讓藍衡無法承受。
「夜大夫，他是我父親。」藍衡只希望夜大夫對自己的愛能夠保住他，這是他最後的希望，雖然他也恨自己的父親，然他無法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所愛女人手下，那樣他們以後即使在一起了，也不會有幸福，這會是他們心中永遠的傷痕。
夜蘭轉頭看著藍衡，一字字的說出了她心中的痛「他是你的父親，但他更是我的仇人，他毀了我的家，一百三十幾口人，他們的恨，他們的怨誰來可憐，誰來安慰，只有我，只有我這個唯一幸存的人，如果我連這點都做不到，我該怎麼面對死去的人。所以，請你讓開。」
「你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你沒死。」那個人驚呼出口，有了些安慰，至少小師妹她的女兒還活著。
「對，就是我，我沒死，你失望了，你害怕了，我要你付出代價。」說罷夜蘭拿起隨身的短刀向他刺去，那把短刀在接近她的仇人時卻抵在了藍衡的胸前。
「他是我的父親。」藍衡依舊不變的重申。
夜蘭看著手里的短刀，在抬頭對上他的眼，他眼里明顯的寫著，請不要殺他，如果你想殺他，那麼你先殺了我。夜蘭很想就這麼刺下去，刺下去就在也沒有人能阻止自己報仇了，可是她不能也不會，即使自己殺了他報了仇，自己也不會開心，依舊會活在悔恨中。這個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男人，這個讓自己想照顧一生一世的男人。
「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再見之時我們就是敵人，而我不會在手下留情。」夜蘭決絕的看著他說出了決絕的話。說罷，她留戀的看了眼這個他愛過的男人，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眼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腳跟輕點，飛離了這個讓她心支離破碎的地方。
他看著她迅速消失在的視線，心痛的閉下眼，為什麼是這樣的結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他多想能留住夜大夫，可當看到她決絕的眼神時，他知道這樣的機會渺茫了，耳邊依舊回蕩著她最後所說的話，讓自己久久回不了神‘不要在讓見到你，再見時我們就是敵人，我也不會在手下留情’多麼令人傷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