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要商量 第五章
經過一夜的反復思量，郭晶瑩終于在黎明時分選擇了自己今後的路。
從椅子上站起來，酸麻的雙腳讓她幾乎摔倒在地，勉強扶著椅子的扶手才稍稍穩住了身體的重心。彎腰揉揉行動不便的雙腳，待它們感覺稍好些，她立刻從衣櫃里拿出自己的行李包，將之前帶來的衣服收拾好放進去。
她的行李很少，衣櫥里絕大多數的衣服都是黃子杰買的，這些美麗的華服看來並不適合她，想必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機會穿它們，她不要帶走任何一件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更不想欠他什麼。
輕輕嘆了口氣，郭晶瑩走到桌前，在信簽紙上簡單地寫了一封短信——
總經理︰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
對于我們假扮未婚夫妻的事，漢默爾先生早就看出了端倪，因此實在沒有必要繼續偽裝下去。我想，此時也該是我離去的最佳時機。之所以選擇不辭而別只是不想讓彼此不自在，如果你對我還有絲絲在意之念，希望你能原諒駿偉，他是個善艮的好人。
郭晶瑩于晨
折好信紙，壓在花瓶下，郭晶瑩深吸一口氣，毅然走出房間，離開這個住了七天的地方。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她不知道，雖然那股傷痛還繼續停留在心底，但時間會幫助她，相信過一段日子以後，她再面對黃子杰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雲淡風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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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們真不要留住這個可憐的姑娘嗎？」漢默爾夫人站在窗邊看著漸漸遠去的嬌小背影。
「相信我，事情會變好的。」漢默爾將妻子擁入懷中細細安慰道，「他們彼此的心意我看得很清楚，不明白的只有他們自己而已。」
莉紗微仰起頭，臉上的擔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安心，是的，相處的這幾十年，丈夫對她的承諾一向不曾落空，他的能力也不曾令她失望過，對他應該要有信心才對。
「對不起。」她溫柔地依偎進丈夫溫暖的懷中，為自己的懷疑感到汗顏。
漢默爾很明白妻子關心則亂的心情，看到妻子和郭晶瑩這麼投緣，心中又有了一個計策，要想成就一段姻緣也並非簡單的一件事，既勞神又勞力的，唉，可憐自己這把老骨頭，都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紀還得為這些年輕人的終身幸福奔波忙碌！
「走吧，我們去看看她留下了什麼。」漢默爾成竹在胸地對妻子微笑道。
莉紗點點頭，和丈夫相伴走出臥室，朝二樓的客房走去。
輕輕推開門，如漢默爾所預料的那樣，他們在桌上發現了花瓶下壓著的紙條。
「我現在就把它拿給子杰。」漢默爾夫人剛準備往外走，就被丈夫拉住了。
「莉紗，先別著急。我還有更好的打算。」漢默爾從一臉錯愕的妻子手中拿過紙條，折好放入口袋。
「你想怎麼做？」
「為他們的愛情增加一些小細節。」漢默爾低頭在妻子耳邊輕語著，將自己整個計劃詳細告訴了心急的妻子，直听得莉紗緊皺的眉頭逐漸松開，一抹笑意染滿了整張臉。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書房找子杰。」漢默爾擁著妻子的肩頭。
「你昨晚灌醉他，是不是早有預謀？」莉紗的腦子轉得很快，前後一聯系就把事情的經過給看清猜透了。
「是的。既然要成就一對佳偶，自然得考慮周詳、細致，再加上子杰也不是等閑之悲，稍不留心就會把這件事給弄砸。因此我們必須讓整件事看起來很自然，沒有人為因素才行。」漢默爾叮囑著。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為晶瑩擔心，子杰對她的誤會弄不好會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而且晶瑩哪里是子杰的‘對手’，到時候會不會吃苦、受委屈？」漢默爾夫人輕搖著頭。
「放心好了，我會看著那頭獅子的，一旦他做得太過分，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讓晶瑩太委屈。」漢默爾向妻子保證著。
「我現在真的是完全放心了。」漢默爾夫人握著丈夫的手，「走吧，我們去讓事情有個圓滿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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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子杰從宿醉中被人搖醒，心生怒意，低聲嘟噥了一句才緩緩睜開眼楮，剛想對那個擾他清夢的「破壞者」宣泄內心的不滿，頭痛欲裂的感覺讓這件事緩了緩，也全靠這麼一拖延才讓他看清楚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身邊陌生的擺設讓他很快想起自己現在住在漢默爾巴黎的家中。
「子杰，你醒了嗎？」漢默爾夫人走到床邊觀察著他，試圖從黃子杰的言行中判斷出他的神志是否清醒。
「哦，我好多了，就是有些頭痛。」黃子杰在看清楚對方以後，及時攔下了自己即將破口而出的抱怨。
「子杰，我是來告訴你，晶瑩……她已經走了。」漢默爾夫人的臉上始終帶著一股遺憾，老天，原來以為只要告訴自己一切都是為了他們好，「表演」起來應該蠻容易的，可真正做起來卻有這麼大的難度。畢竟設計人的事她這還是頭一回做，心里總會有點不安和陌生感。
「您說什麼？」黃子杰迷糊的神情一掃，隨即清醒過來。
「我們剛才路過客房的時候看到門是開著的，床上的被褥也疊得整整齊齊，昨晚沒睡過。莉紗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打開衣櫥看到晶瑩的一些隨身衣物都不見了。後來問門口的守衛才知道，晶瑩一大早就提著行李離開了。」漢默爾接過妻子心頭的「重擔」，繼續將事情表述得合情合理。
「她走了？」黃子杰有那麼一小會兒的失神，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她有沒有留下什麼字條或者是書信之類的東西？」
看來他還挺了解晶瑩。漢默爾暗暗贊許道，這是個好預兆喲。
「沒有，我在客房都找過了，什麼也沒發現。」他自然不會說出真相，以免減少這段愛情的精彩度。
「該死！」黃子杰迅速從床上站起來，那個女人竟敢背著他擅自離去，把他當成什麼？將兩人之間的約定又看成什麼？這個不守信用的女人，一旦讓他找到，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讓她明白什麼是責任感。
「子杰，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晶瑩怎麼會一聲不響地就走了？」漢默爾夫人按照丈夫的計劃，一步步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是的，我們之間是有些誤會。」黃子杰只能跟著漢默爾夫人的想法走，不然一切都會穿幫。
「哦，太遺憾了。我很喜歡晶瑩。」漢默爾夫人所說的倒是實情。
「親愛的，別難過，相信子杰會把誤會處理好。」漢默爾當然清楚妻子的心意，轉頭對仍舊處于震怒中的黃子杰道，「我已經想過了，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都比不上家庭的幸福重要，莉紗對我而言勝過一切。所以我決定將這次的合作作為晶瑩的嫁妝，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黃子杰聞言呆了呆，沒想到漢默爾會給他出這樣一個頭痛的難題。他承認自己心中對那個女人存有不舍，也想討回她欠他的「債」，可想到要面對令自己心緒紊亂的女人，他又有了一絲退縮的念頭。現在可好，如果他不想看到自己花費心力、資金投入的計劃泡湯，就必須把那個頭痛的女人找回來，然後和她步入教堂！這種選擇真的令他很惱火。自己的婚姻竟然會被一個好事的法國老頭干涉和擺布，shit！他真是背到家了！
「子杰，這個消息讓你很苦惱？」漢默爾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個怒氣的男人沒有後路可退，只能按照他內心最真實的情感一直往前走。
黃子杰苦笑著，「是蠻意外的，而且……」
「而且覺得我是在逼你做一件自己不樂意去做的事？」漢默爾一語道破，「晶瑩和你本來就是未婚夫妻，我不過是想讓你們提前組織一個家庭，事實上我等于是把合約書當成新婚禮物送給你，這對你而言並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我知道。」黃子杰此刻是有苦難言，當初他們的確是扮成未婚夫妻住進來的，提前結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如果現在道出實情，反倒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老天，他現在就像被困在籠中的獅子，有種很想揍人的沖動。
待漢默爾夫婦離開，黃子杰狠狠對著被褥捶了一拳，妄圖將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憋在心里確實不好受。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要麼他放棄這次的合作，要麼就將那個女人找回來繼續把戲演完。權衡兩者的利益得失，他終于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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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漢默爾家兩天了，郭晶瑩手里的現金不多，一些重要證件又都扣在黃子杰手里，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去找份工作，解決燃眉之急。
吃完簡單的一早餐，郭晶瑩去小店買了幾份報紙，從招聘欄里一條條過濾，最後選中了一份辦公室秘書的工作，稍稍準備了一些資料就匆匆趕往招聘地點。
「我想知道郭晶瑩小姐為什麼會辭掉了原來的秘書工作？」面試她的是一個中年的法國男人，只是他的眼神讓郭晶瑩渾身不舒服。
「純屬私人原因。」郭晶瑩自然不會說出真相。
「郭晶瑩小姐很需要這份工作嗎？」他的眼神在四處打量著這個東方女孩。
「是的，我需要用錢。」總不能叫她坐吃山空吧？
那個男人笑了，他緩緩站起來走到郭晶瑩面前，「我很願意幫助有困難的小姐。」
「謝謝！」郭晶瑩真心地露出了笑容，看來她今天的運氣不錯。
「不過……」他的笑容忽然變得很暖昧，「我達成了你的願望，解決了你的困難，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郭晶瑩一時反應不過來，以為對方是在向她受賄，「等我領了薪水再請你吃飯怎麼樣？」
「我需要的不是這個。」那個男人走過來居然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不明白。」郭晶瑩強笑著用手拂開對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起身站起來，開始後悔來應征這份工作了。
「我可以教你。」他不安分的手再度落到了郭晶瑩身上，不過這次卻是她的縴腰。
「請你放尊重些。」郭晶瑩極力控制住自己想舉起手袋向他砸去的念頭。
「尊重？當你身無分文在巴黎街頭流浪的時候還有什麼尊重可言？我勸你還是放聰明些。」那個男人「嘿嘿」地笑得很刺眼。
「無恥！」郭晶瑩終于將自己的念頭付諸于行動，將手袋朝那個色鬼的頭砸去，而後迅速打開門跑了出去。
「該死的！別讓我見到你！」那個男人皺著眉頭輕撫自己的腦袋，沒想到那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力氣這麼大。
跑到拐角處，郭晶瑩這才停下腳步在街邊大口大口地喘氣，心跳很劇烈，等她回過神，順利逃出魔掌的喜悅很快就被一種屈辱感取代，淚水終于劃出了眼眶。雖然她已不是父母羽翼下的雛鳥，卻從未曾遇到過被人調戲和侮辱的事情。
為什麼她要受到這種不公平的待遇？
為什麼她要背井離鄉地來巴黎找工作？
為什麼她會像只喪家犬一樣倉皇而逃？
為什麼？為什麼？
郭晶瑩緩緩坐在路邊的台階上，把臉埋進了手心里。這一切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造成的。黃子杰，那個暴君！就是他一步一步將她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失去了喜歡的工作，離開了熱愛的故土，還遇到了性騷擾！這一切都得歸咎于那個該死的男人！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偏偏讓那個男人弄得這麼慘。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
「小姐，你怎麼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郭晶瑩緩緩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原來是一個紅頭發的外國女郎。
「你遇到麻煩了？」她顯然被郭晶瑩的模樣嚇了一跳，「需要我打17報警嗎？」
「不，謝謝！」郭晶瑩擦掉淚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你確定？」對方還是個熱心的異國女孩呢！
「是的，謝謝！」郭晶瑩再次向她道謝，「只是剛才找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有些難過。」
「哦。你想找工作？」看到郭晶瑩點點頭，女郎接道，「我工作的地方現在正請人，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試試。」
「是什麼工作？」她發誓再也不在巴黎當什麼女秘書了。
「自由推銷員，沒有底薪，收入完全取決于你推銷出去的商品數量，按4%算提成。有興趣嗎？」那個女郎介紹道。
「推銷什麼商品？」
「女士內衣。」
當郭晶瑩和那位紅發女郎雪莉站在一堆令人面紅耳赤的性感女性內衣前，她幾乎要打退堂鼓了，這種內衣的布料太少，而且幾乎全是透明的。
「雪莉，我……」郭晶瑩支支吾吾的，臉上的紅潮一覽無遺。
「別擔心，我第一次來這上班，和你一樣覺得不自在，時間久了就會好的，相信我。」雪莉鼓勵道，「而且內衣本來就是越性感越好，它們存在的目的是讓女人變得更美。」
郭晶瑩看著這位新交的朋友，心里充滿了感激。是啊，很多東西本身是純潔而正常的，只被世人的邪念給強加上了顏色而已。雪莉說得對，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足夠了。
「謝謝你，雪莉。」郭晶瑩終于露出了會心的笑。
就這樣，郭晶瑩開始了她在巴黎的第一份工作，每天她都會跟著雪莉到處推銷女士性感內衣。有時是提著兩個大包包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就地兜售，有時是帶著幾件樣品和名片到大公司的女職員中推銷。
「精靈，我要去接卡爾，剩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雪莉總喜歡將她稱為精靈。卡爾是雪莉六歲的兒子，至于孩子的爸爸，雪莉始終不曾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即便是這樣，在雪莉的悉心照顧下，郭晶瑩也絲毫感覺不到卡爾作為私生子與正常家庭的孩子有什麼小同，甚至比那些小孩更懂事、體貼別人。
「去吧，順便告訴卡爾，我不會忘記周末和他一起去博物館的事。」郭晶瑩很喜歡卡爾，恰逢這個周末是兒童免費進博物館的日子，她想帶卡爾出去走走。
「好的。如果沒什麼客人你也早點回家。」雪莉拿起皮包對她揮揮手轉身走了。
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一整天也只推銷出了五套內衣，如果等會兒再沒有人問津的話，她就要回家填飽肚子了。
「小姐，你推銷的是女士內衣嗎？」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墨鏡的高瘦男人在她面前停下了腳步。
「是的，先生，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看看，這些內衣質地很好，而且性感時尚，送給您的女伴，她肯定會很高興的。」郭晶瑩熱情地向眼前這個斯文的年輕男人兜售自己的商品，「您看，這里有很多種顏色和款式供您選擇，價錢也合理……」
「我沒有女朋友。」對方出其不意地說道，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
「哦？對不起。」郭晶瑩不好意思地道歉。
「沒關系，我有個妹妹，明天是她的生日，我想送她一份禮物。」
「是嗎？你妹妹今年多大了？」郭晶瑩想到了鄉下的堂妹，現在應該讀中學了吧。
「她今年剛滿十六歲。我從沒有買過內衣，不知道該怎麼選。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冒昧地請你吃頓飯。事實上我母親剛去世，妹妹的心情一直不好，你賣女士內衣，想必對女性的心里有一定的了解，或許能幫我了解她的心思。」男人的臉上流露出憂傷的表情，看起來確有心事的樣子。
「可是……」郭晶瑩遲疑了，說實話，她並不認為自己能給這個男人多少幫助，而且和一個陌生吃飯也不是她的作風。
「小姐，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就幫幫我好嗎？」對方的態度變得很積極，「我常年在外地工作，很少和家人在一起。這次回來就是想彌補一些遺憾，可不知該怎麼做才最合適。我沒有女朋友，身邊談得來的異性朋友也沒有，才會這麼冒昧向你求助。」
「我……」看著對方無助的神情，郭晶瑩體內女性的側隱之心被喚醒，終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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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漢默爾的電話，黃子杰立刻趕到這家「心島」餐館，還好自己接受了漢默爾的幫助，否則想要在偌大的巴黎找個人還真不是件易事。
「請你放尊重點！」
他剛進餐館門就听到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低喊著，循聲看去，那個弄得他人仰馬翻的女人正和一個外國男人糾纏。
「郭小姐，我並沒有惡意，你要相信我。」一個男人解釋道，「我只想和你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你不要太敏感了。」
「了解你個大頭鬼！你這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沙文豬！最好別惹我發火，否則我會讓你很難看！」郭晶瑩的臉被怒火燒得滾燙，嫣紅的臉色卻越發誘人了。
她已經在心里將自己徹頭徹尾臭罵了幾十遍，居然這麼輕易地就相信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鬼話。什麼「想請教她女性心理意見」，根本就是想誘騙她上床！自己怎麼會這麼天真地就相信了一個狂的話？如此熱心地想幫助別人，她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嗎？真是愚蠢到了極點！她快要被自己給活活氣死了！
「郭小姐，你不需要太矜持了。」那個男人忽然握住郭晶瑩放在桌上的手，臉上布滿了猥褻之色。
「該死！」
郭晶瑩實在是忍無可忍，終于不顧形象地當眾拿起裝滿咖啡的杯子直直朝男人的臉上潑去。
「噢！該死的！」那個男人的臉被熱咖啡一燙，立刻跳起來，舉手就朝郭晶瑩揮過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沒有風度，當時就愣住了，眼看著那只魔掌就要落在她臉上，只得緊緊閉上眼楮等待著刺痛感的來臨。可是半分鐘過去了，她臉上沒有任何感覺。
怎麼回事？郭晶瑩的眼皮微微開了一條縫，原來是個男人伸手攔下了對面混蛋行凶的手，而表演這一幕英雄救美的竟然是她一直在躲避的黃子杰！他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他會怎樣「懲罰」一個臨陣逃跑、不守信用的下屬，尤其還是一個習慣和他高唱反調的部下？
就在郭晶瑩的腦袋里充斥著各種念頭之時，對峙的兩個男人開始了下一輪的較量。
「混蛋！快滾開！」那個狂被突然冒出來的人阻攔了自己的好事，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這句話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黃子杰最看不起對女人動手的男人，簡直丟盡了所有男人的臉，「識相的就快點給我滾！」
狂這個時候哪里還听得進逆耳忠言，當下掄起另一只手向黃子杰揮來。
「小心！」郭晶瑩高聲喊道，這一刻對黃子杰的不滿和疑問都變成了擔心，在她心里即使黃子杰再怎樣不堪都比那個狂強。
喊叫聲中，黃子杰冷笑一聲，一手抓住對方的手腕，一手將對方的五指往上一頂，只見剛才還氣勢洶洶的狂痛得雙眉緊皺，嘴里低聲直哼哼，樣子甚是狼狽。
「大色魔！」郭晶瑩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提起手袋就朝狂狠狠砸了幾下，「讓你以後還敢褻瀆女性！」
看著她一臉得意洋洋的模樣，黃子杰真是啼笑皆非。不論她怎麼會和這麼差勁的男人一起出現在這里，單單是她一分鐘前的坐以待斃和現在的狐假虎威就夠讓人感慨良多了。
「你很開心？」黃子杰沉聲問。
「當然了，教訓了壞蛋，出了心中的悶氣，有哪個笨蛋會感覺不爽？」郭晶瑩的眼楮始終得意地盯著出糗的狂，根本沒看得到黃子杰不對勁的臉色。
黃子杰毫無預兆地放開狂的手，拉起郭晶瑩的手臂就往外走。
「喂，你干什麼？放開我啦！」郭晶瑩的手臂被抓得很緊，一定淤紫了，「放開我！你憑什麼拉著我瞎轉悠？」
「憑我是你的未婚夫！」黃子杰轉頭對掙扎不已的郭晶瑩低喊道。
「那是假的！不算數。」郭晶瑩的嗓門也跟著大了起來，「我們八桿子也打不出任何關系，我們什麼都不是！」
原本這些話也是黃子杰極力說服自己的理由，可從郭晶瑩嘴里講出來卻覺得特別刺耳，是迫不及待要與他劃清界線。好，她越想擺月兌他，他就越不會讓她如願。
「算不算數得看我怎麼說。」黃子杰停下腳步，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夾著郭晶瑩的下巴抬起，「想想你之前對我做的那些混賬事，我是不是應該給你一些教訓？」
「你敢？！」郭晶瑩的語氣明顯要弱于對方，不是理虧，而是當你面對一只發怒的老虎，絕不能憑一時的沖動與之肉搏。
「你可以試試看。」
黃子杰魅惑地一笑，他記得她的耳垂很敏感，只要輕輕一咬就會讓她整張臉像抹上了一層胭脂，當下就俯頭向她，而郭晶瑩的反應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臉往旁邊一側，耳朵自然就面向了他。
「啊！」郭晶瑩的耳垂傳來陣陣酥麻之感，立即反方向轉去，顫抖的嘴唇輕輕滑過黃子杰炙熱的雙唇，引得他全身血脈膨脹，于是他一手摟住郭晶瑩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帶，一手托起她的頭固定住，唇瓣隨即覆上了她那兩片香甜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