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要商量 第七章
「我想吻你。」黃子杰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宣布道，還沒等郭晶瑩從驚愕中恢復過來，他滾燙的唇就有力地覆上了她嬌艷的「紅草莓」，肆意品嘗著沁人心脾的芳香與甜美。
他用力地吻著她的唇，她的面頰，她的眼楮，和她敏感的耳垂，引得她一陣顫栗，而他也跌入了興奮的漩渦中無法自拔。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控，甚至毫不顧及這是公眾場合。
原本這個吻只是像證明自己對她毫無頭絡的在乎不過是男人對女人正常的渴望，可現在，他越來越沉迷的眷戀已經徹底否決了之前自己的想法，對郭晶瑩絕不僅僅是看成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會對一個不夠溫柔（恐怕只是對他如此）的女人動心？
新鮮感？還是男性的自尊心在作祟？連他自己都迷惑了，不過現在他沒有心思去理清混亂的頭緒，只是瘋狂地想擁有那兩片誘人的紅唇，徹底地品嘗她嘴里迷人的香液，釋放他體內的。
「嫁給我。」
黃子杰想也沒想就說出了這句連自己都感到震驚的話。沒錯，為了拿到合約，他勢必要「娶」這個女人，但是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情不自禁地向她求婚了。
郭晶瑩心底那份纏綿的情致和心動的感動都被他的求婚徹底打碎了，對他的感激和關心也變成了一把利刃，狠狠刺進她心底，無情又殘忍地提醒著自己天真和愚蠢，同時也對黃子杰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痛恨，她一定要給這只沙文豬終身難忘的教訓，讓他親身體會被別人傷害感情的滋味。
「太突然了，我得好好想想。」郭晶瑩采取了緩兵之計，內心的一絲善良還殘存在她的意識里。
「我會滿足你想要的一切。」這時他才想起了漢默爾的條件，雖然對自己一時的情不自禁無法理解，但把握時機解決難題卻是他一貫的作風。
來了，來了，這個混蛋終于引出正題了。他處心積慮地想要娶她，不過是為了幾張薄薄的合約，這個該死的男人把她看成什麼樣的女人了？以為只要開出優渥的誘人條件，她就會表現得像一個撿到寶的白痴女人嗎？好，既然這個男人依舊執迷不悟，還繼續對她打著壞主意，那她也就用不著客氣了，所有的善良都不必浪費在這樣的男人身上。
「這……我得好好考慮了。」她故意對黃子杰露出了嬌媚的一笑。
黃子杰看到她的反應，心海頓時掀起了波浪。她閃亮的眼眸，和刻意表現出的柔媚都在暗示，他的提議成功率很大。為此他該高興才對，不知何故，他的心卻是沉進了深深的谷底，對郭晶瑩也感到濃濃的失望。
在他眼中，郭晶瑩一直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她的勇敢、機敏、善良和堅強都是身邊其她女人身上找尋不到的珍寶，因此才會對她另眼相看，甚至在她做出了公然「背叛」的惡劣行徑以後，仍然沒有對她采取過激的報復和懲罰。沒想到這個女人現在卻露出了她真實的一面，是自己以前的想法太過天真了！試問有幾個女人不拜金？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他的口氣忽然變得很冷，原本融洽的氣氛也一下子跌落到了冰點。
「哦。」郭晶瑩訕訕道，對他忽然暗淡的神情頗為不解，這個混蛋今晚的舉止真的很奇怪，莫非腦子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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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黃子杰依舊沒有開口，像是在和誰生氣似的，令人捉模不透，再加上對他的憤怒，郭晶瑩也沒有再開口，而她的這一舉動落入黃子杰眼中，又解讀為正在考慮如何對他獅子大開口，好好賺一筆。
女人！
他從鼻子眼里哼了一聲，即使當初和女友分手時也不曾如此看輕這個名詞，不過現在，他是徹底對這類人種失望了。
什麼嘛，要麼不吭聲，一開口就用鼻孔說話，器張、無理，又莫名其妙！郭晶瑩斜睨著他，微仰著頭看向車窗外，所有的顧忌全都被一一拋于腦後，對于這樣一個不懂尊重人的怪物，她還有必要心慈手軟嗎？
「希望你能盡快答復我。」黃子杰臨下車前拋下了這句話，徑自走進了大門，沒有再看她一眼。
「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很大的‘驚喜’，讓你永生難忘。」郭晶瑩咬牙切齒地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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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郭晶瑩找到了雪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告訴她。
「原來我的工作來得這麼不容易。」雪莉有了一種挫敗感，沮喪的表情令人不忍。
「媽咪，你怎麼了？」早熟的卡爾看出了母親的難過，將小臉貼在雪莉的手背上，一只手還緊緊拽住了母親的衣角。
「沒事，我的小卡爾。」雪莉彎腰抱起兒子，臉上的愁容被兒子真誠的關心所消融，「媽咪有了卡爾就滿足了，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雪莉，我很抱歉。」郭晶瑩的內心難受極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該死又自大的臭男人！
「晶瑩，別難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靠自己完成夢想的。」雪莉反倒來安慰她，「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我支持你！」
「雪莉！」郭晶瑩動情地將雪莉和卡爾一齊擁進懷中，她會為這對母子今天所承受的一切討回公道的。
既然得到了雪莉的全力支持，郭晶瑩就少了最大的負擔，對于自己即將要做的事也沒有了後顧之憂，如果說還有障礙的話，就是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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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黃子杰走到餐桌旁，看見正在發呆的她。
「沒……沒什麼。」郭晶瑩手里的咖啡杯一晃，濺出了幾滴液體，滴落在白裙上尤為顯眼。
「哦。」郭晶瑩放下手里的杯子，一臉懊惱地看著裙上的污漬，「我去換件衣服。」
「你考慮好了嗎？」黃子杰輕柔地攔住了她的去路，他已經想通了，不管郭晶瑩是怎樣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漢默爾夫婦對她很有好感，而他們的「婚禮」也將成為自己事業推向頂峰的動力，因此他不會苛求郭晶瑩是否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人，只要彼此能在這件事情上得到妥協，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我……還沒有……」她打算再讓這個男人多跳幾下腳，也好疏解一下自己心中的怨氣。
「別告訴我你還要考慮！」他粗魯地打斷了她的話，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由她表演出來特別令他反感，對郭晶瑩的厭惡也更盛了。
「我必須要考慮清楚，畢竟結婚不是兒戲，總要時間想想。」這個男人已經迫不及待要拿到那份合約，甚至顧不得掩飾令人心生疑竇的倉促，他把她看成了無知的傻妞嗎？
「這件事對你只有好處，還需要考慮什麼？」他把郭晶瑩的遲疑理解為矯情，所有的耐性也宣告用盡，如果這個女人再繼續糾纏不清的話，他會不惜任何手段讓她乖乖听話，那將不會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局面。
「我……」郭晶瑩暗暗一咬牙，好吧，既然他已經迫不及待到這種程度了，自己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好，我答應你。」
「說吧，你有什麼要求。」黃子杰放開手，坐到椅子上，悠閑地品嘗著香醇的咖啡。
「你為什麼要急于和我結婚？」她轉身走到他身邊，雖然自己早已知道了真相，可還是想听听這個自大的家伙會編出一套怎樣的謊言來哄騙她。
黃子杰放下杯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郭晶瑩那張嫣紅的年輕臉龐，曾經對她的悸動再度涌上心頭，他無法否認這個女孩打動過自己的事實。
「如果你能夠保證不違背自己的承諾，我就告訴你。」
「好，我答應你。」
黃子杰微微轉過臉，不再面對那雙清澈的黑眸。
「漢默爾打算把這次的合約作為結婚禮物送給我們。」說完這句話，他臉上有了不自在的神情，而他的內心更有了一種羞愧的感覺。怎麼回事？作為一個多年的商者，對這種舉動應該不會再有如此大的反應，難道說是這個女孩引出了他潛藏心底的罪惡感？「現在你的好奇心總該滿足了？」他狼狽地再次捧起杯子，有些惱羞成怒了。
郭晶瑩默默地走向房間，預備換上的髒衣服。她真的沒有想過黃子杰會如此輕易地說出結婚背後的動機，是太有把握？還是她並不完全了解這個男人？
她的思緒有些凌亂，對黃子杰的感情再度泛起微波，陷入看不清，道不明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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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機場的候機大廳，郭晶瑩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還記得當初自己被迫來到這座城市時，心中只有憤怒和迷茫，巴不得能早點與那個男人劃清界線，不必一再地違背自己的原則。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男人。
他依舊是那麼自信得令人妒嫉，金錢和地位架造起這個男人非凡的能力，而他的高高在上，肆意踐踏別人原則的做法又令人禁不住想狠狠踹他一腳才解恨。
唉，這個男人活月兌月兌就像一只披著美麗外衣的狐狸，讓人恨不起又愛不得。最諷刺的是她——一心追求獨立和自由的女孩竟然會在幾個星期後嫁給這樣的男人。命運的安排真令人哭笑不得，人生的際遇更是無法預側。
「晶瑩，漢默爾先生在和你說話。」黃子杰輕輕踫了一下她的手臂，眼神甚是犀利。這個女人就是有辦法勾起他的怒火。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去神游太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如果不是顧及到這是公眾場合，他真想抓住身邊滿眼透出疑惑的女孩，問她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
「哦。」郭晶瑩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慌忙看向漢默爾，對方正饒有趣味地看著自己。
「漢默爾先生……」她感到兩頰滾燙，再加上黃子杰恨不得要殺了她的眼神，郭晶瑩局促不安地將雙手背向身後，不停地絞動。
「晶瑩，我和莉紗一定會親自去參加你們的婚禮。」漢默爾親切的笑容稍稍安撫了郭晶瑩不安的心緒。
「謝謝。」她會心地點點頭，如果說這趟巴黎之行最大的收獲，莫過于結識了兩位慈祥的長者和一位堅強的朋友了，「漢默爾先生，嗯，有件事想拜托您。」
「我樂意為漂亮的女士服務。」漢默爾隨時隨地都會展現出巴黎人與生俱來的幽默感。
「我的朋友雪莉，現在就在您的商場工作，她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我真心期盼您能給她一些機會。」對雪莉和卡爾，她始終有著一份割舍不斷的牽掛。
「明白了，能得到你的肯定，我想這個雪莉一定有過人之處，這樣的人才我會關注的。」漢默爾的話對郭晶瑩無疑是顆定心丸，即使以後發生了什麼，相信也不會令雪莉和卡爾處于孤立無援之地。
「謝謝。」她動情地上前給了漢默爾夫人一個法式的擁抱，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很喜歡你們。」
「我們也愛你。」莉紗吻了吻郭晶瑩的額頭，她會衷心祈禱這個女孩得到幸福。
「晶瑩，該上飛機了。」黃子杰柔聲提醒著，成功扮演了未婚夫的角色。
「哦。」郭晶瑩也順從地將自己的手放到了他寬厚的掌心中，步入了即將到來的另一段旅程。
「這一次的巴黎之行，收獲很大吧？」黃子杰在飛機上看著身邊一言不發的女孩，冷笑道。
「是呀，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結婚了！」郭晶瑩故意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白痴樣，最好是把這個混蛋男人氣個半死，那才真是稱了她的心。
「為什麼要急于表現自己拜金的一面？」黃子杰警覺地盯著她閃亮的雙眼，這個小妞的做法很有問題喲。
「你錯了，我並不是急于在你面前表現出什麼，既然我們已經把話攤開了，婚禮也勢在必行，我還有什麼必要隱藏自己的心情呢？」郭晶瑩暗暗一驚，自己太大意了，這個男人是只精明的狐狸，即使要氣他也得講究技巧，不能做得太過明顯。
「你似乎毫不在意我這個‘未婚夫’的看法。」黃子杰還有些遲疑。
「你的看法會改變我們即將要‘結婚’的計劃嗎？」她反問道。
「不會。」他心里涌動著強烈的挫敗感，事情都已經按照漢默爾的要求進行到這一步了，他投下的財力又無法收回，怎麼可能意氣用事地甩手？再說這只是假結婚，等事情定下來以後他還是可以恢復自由身，于己沒什麼損失，何必去苛求她的完美？
郭晶瑩笑了，而且笑得很得意。沒想到這個男人也會有出糗、吃鱉的一天，真是痛快呀！為了這個，她之前所有受過的委屈都得到了一些補償。
「你很得意？」他額頭上的青筋在隱隱跳動。
「沒有啦，小氣鬼！」郭晶瑩笑罵道，臉上久違的笑容再次絢麗綻放，令黃子杰失神了好一會兒。
這個女孩給他的感覺總是很意外，凶猛的時候像頭母豹子，銳利的爪子抓得人的心生疼；高興的時候又會變成一縷溫暖人心的陽光，讓人忘卻煩惱，沉浸在空靈的平靜之中，而她的笑容更有著奪人心神的力量。這樣一個特別又矛盾的女孩牽動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神經。
黃子杰暗暗嘆了口氣，閉上雙眼，不再看那張擾他心湖的嬌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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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港，黃子杰以未婚妻的名義將郭晶瑩接回家，甚至讓她親自安排兩人的新房。
「只是演戲，有必要這樣大張旗鼓嗎？」郭晶瑩被這個男人弄糊涂了，老實說她真的搞不懂黃子杰究竟在想些什麼。既然是假結婚，就沒有必要浪費這麼大的人力和物力，他不是一向很精明，不會做虧本生意嗎？這件事上他卻一反常態，有些怪異喲。
「正因為是假的，才要按照常規來辦，否則會引起旁人的懷疑。」黃子杰不悅地否決了她的說法。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很向往有錢人的生活嗎？現在他就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供她揮霍，讓她過過癮，這個女人怎麼還喋喋不休？真是怪事！
「隨便你，反正是你的錢，愛怎麼花是你的事。」她起身離開了書房，合上門後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我究竟在干什麼！為什麼要替那個男人著想？最好把他的錢大把大把地花掉，讓他再沒有趾高氣揚使喚別人的資本，給他一個教訓才好。怎麼……我一定是瘋了！」她喃喃地給自己的行為下了結論。
接下來的日子，郭晶瑩發覺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將自己融入了這個游戲中，從家具的選擇到擺放，從牆面的顏色到布局，甚至連窗簾的樣式她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安排，而黃子杰也真的沒有絲毫干涉，讓她有了完全的自由，將深埋在心里，曾經認為是不可實現的想法，都借助黃子杰的財力一一實現了。
「你真的沒有任何要求？」她看著黃子杰遞來的巨額支票，這樣一個龐大的數字足可以將新房布置成世上最高檔的旅館套房了。
「你想怎樣安排就怎樣安排。」他寵溺地笑了，事實上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拜金女究竟會如何花掉這筆錢。
「那我就不客氣了。」郭晶瑩滿臉笑容地看著支票上他的簽名。
「記住，絕對不允許用在你和我以外的人和事上。」這就是他惟一的要求，換而言之就是不能用于私人。
「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笨到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卷款逃走的。」郭晶瑩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有錢很了不起嗎？她的自尊可是無價之寶呢！
門縫里看人！
「我還真擔心你會一時犯迷糊啊！」黃子杰嗟然道，不懷好意地笑了。轉身走出大門，只留下胸部起伏逐漸劇烈的郭晶瑩。
「我會讓你清醒的！」她握緊了拳頭，一個想法也同時鑽進她腦子里，漸漸的，那張嬌顏再度展現出了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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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清早，郭晶瑩就和黃子杰來到了律師樓辦理合約。
黃子杰擬定的合約條款，大致有兩層意思。一是在兩人注冊完畢，舉行婚禮的當天，黃子杰就會將五千萬存入她的個人戶頭，屬于她的個人財產。另外一點，兩人離婚後，她必須自願放棄兩人的共有財產，他們之間再無經濟糾葛。也就是說，這次「假結婚」只會給她帶來五千萬的收入，至于黃子杰名下的其他財產，她都無權窺視、佔有。
「如果沒有異議，兩位就可以在文件上簽名了。」律師對這種協議結婚的案例似乎已經司空見慣，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我要加上一條。」郭晶瑩慢條斯理地說，眼楮瞟了一眼黃子杰。
「說吧。」她又想說什麼刺耳的話？「合約上必須注明清楚，我們只是掛名夫妻，因此夫妻間所有的義務都不必履行。」郭晶瑩振振有詞。這點對她來說很重要，如果這個家伙要和她同床共枕的話，那自己就虧大了！
黃子杰聞言真是哭笑不得。他承認在生理方面自己對異性是有需求，但也不至于會做出那種霸王硬上弓的無恥之舉，這個女孩是不是想太多了？難道在她心目中，自己竟然是如此不堪的男人嗎？
「怎麼？你不願意？」見他沒有答應，郭晶瑩身上的刺又豎起來了，還好自己的腦子轉得夠快，不然就給這個家伙佔便宜了！
「老實告訴你，要是你不加上這條，我就取消這次的婚禮！」她又道，這次還用上了威脅的手段。
「我看你誤會了。老實說，要是我喜歡的女孩，無論如何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抱她。至于我沒興趣的女孩，求我抱，也休想如願。」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光故意放到了郭晶瑩身上，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你說什麼？我會求你？做夢！還有，我的身材好得很，想抱我的男人排到旺角還不止，是你瞎了眼而已！」她叫囂著，臉上淨是不服氣。雖然她並不想讓這個男人抱她，但黃子杰的語氣和眼神實在很傷她作為女人的資本呀。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在這種「原則性」很強的事情上還是得據理力爭才行。
「怎麼？你很想要我抱你嗎？」黃子杰有意盯著她的胸脯，露出了帶有顏色的笑。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絕對不會發生這種荒謬之極的滑稽劇！」郭晶瑩用手臂擋在胸脯前，「收起你色迷迷的賊眼！」
坐在他們前面的律師輕輕咳嗽了一聲，暗示兩位當事人此時此刻的狀況和兩人來這兒的目的，相信絕不是為了爭論女孩的身材究竟好不好吧？他是處理過很多這類案子，不過像如此令人啼笑皆非的對話倒還真是不多見呢！
「黃先生，如果您對郭小姐的要求不反對的話，我看就加上這一條款如何？」年紀大了，受不了年輕人之間的冷言惡語，他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听人吵架上。
「當然沒問題。」
待律師將條款加上以後，黃子杰奪過筆，「刷刷刷」就在文件上龍飛鳳舞地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該死！剛才他看到那個女人挺起的胸脯，誘人的渾圓竟然讓他有了反應。莫非是太久沒踫女人的後果？
看著黃子杰如此迫不及待地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仿佛她是棵毫無吸引力的豆芽菜，像扔掉燙手山芋一般，根本不用考慮。這一舉動深深地傷害了她的感情和自尊。
哼，這個有眼無珠的男人，錯把鑽石當玻璃，總有一天他會為今天這樣對待她而後悔的！
郭晶瑩低頭在文件上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即起身拎起手袋走出了律師室。
「子杰，沒想到你的‘未婚妻’是位美麗又風趣的女孩，眼光不錯。」律師收好文件，這才露出了笑容。
「出糗了。」黃子杰不好意思地笑了，事實上藍律師是他多年的好友，一到周末，兩人就會到俱樂部打高爾夫健身。
「也只有她才能引出你的真性情啊。」藍律師走到黃子杰身邊，他衷心希望這個忘年之友能找到幸福，畢竟在他身邊，這樣年輕有為的男人不多見。
「我猜想，你最近應該抽不出時間和我打高爾夫了。」
黃子杰笑著默認了，籌備婚禮的事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當中，他可不願看到任何一個環節出錯，畢竟他為此付出了太多。
「去忙吧，但願下次在俱樂部見面時，你身邊已經有一位紅顏知己了。」
「我先走了。」黃子杰與他握手告別後，在停車場見到己有些不耐煩的郭晶瑩。
「上車吧。」他剛才的表現的確有些失態，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和女人斗嘴的男人，只是面對郭晶瑩防備的言行，他被氣得失去了理智，最慪的是，他對那個女人還真動了別的念頭。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人兒，「新房布置得怎樣了？」
他想緩和彼此之間劍拔駑弓的氣氛，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即將走進教堂的新人，沒有必要弄成仇人相見的地步。
「差不多了，我還想出去逛逛，看看有什麼新款式。」郭晶瑩沒好氣地丟給他這句話。
「我讓司機送你。」黃子杰試著討好她，沒料到自己也會落到這步田地。
「不用了。」郭晶瑩立刻轉頭看著他否決了這個提議。
「為什麼？」郭晶瑩的反應這麼大，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沒什麼，只是不想勞師動眾。我想到處逛逛，這種隨性所致的舉動，時間上很難把握，所以不想給別人添麻煩。」郭晶瑩解釋道，拜托，有個人跟在身邊，做起事來難免會礙手礙腳。
「隨你的便。」
黃子杰不疑有他地聳聳肩，女人逛街本來就是一件挺麻煩的事，一樣東西左挑右選，還要試這比那。他從來都沒有耐性陪女人上街，直接給她金卡，隨她高興買什麼就買什麼，愛選多久就選多久，豈不更加省事？
郭晶瑩用眼角偷偷瞄了他一眼，直到確定這個男人沒有起疑才暗暗松了口氣。
「我們現在去哪兒？」一旦警報解除，郭晶瑩的神經恢復了正常，剛才的不愉快也很快被她拋諸腦後。
「去影樓拍結婚照。」他已經放下所有的公事，將今天的行程安排滿了，對他而言，這場婚禮必須速戰速決，也好盡快剪斷對郭晶瑩莫名的復雜情感。即使她給自己的感覺是如此特別，但理智不斷地提醒他，這樣一個拜金的女孩並不適合做真正的黃夫人。
在拍照的過程中，兩人按照攝影師的設計變換著各種姿勢，在兩人相對凝望中，一種若有似無的情愫在蔓延。
郭晶瑩是第一次這樣專心地看著黃子杰，濃黑的眉毛像兩道斜飛的翅膀，濃密而微卷的黑發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輕輕地揉動，尤其是那雙大而圓的眼楮，不發火的時候還會透出款款柔情，令人沉醉。修長、有力的手臂，寬廣厚實的肩膀，給人的感覺是那麼安全，那麼溫暖。想必將來他一定會是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引以為榮的好父親。如果他不是那麼霸道、惟利是圖的話。
她穿著潔白、淡雅的婚紗站在身旁，隱隱的少女幽香緩緩鑽進鼻腔，刺激著他的視覺和嗅覺。秀氣的臉龐、靈動的雙眸，還有那張嫣紅的小嘴，看起來就像是遺落凡塵的仙子，令人陶醉。
黃子杰暗暗嘆了口氣，或許她的貪錢是環境所迫，才會一心渴望過上衣食無憂的富足生活，這一點其實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想法。可他就是無法以正常的心態去看待這點「瑕疵」。
為什麼？為什麼他可以用寬大的心胸去理解身邊的其他人，惟獨對這個女孩卻如此苛刻？
黃子杰被這個問題弄糊涂了。
「新郎，別皺眉頭，來，看鏡頭，微笑。」攝影師在相機的「 嚓」聲中向這對新人露出了祝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