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麗偎夢來 第八章
在醫院的加護病房里,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純白,包括範劭菁蒼白的容顏。
石-磊換上醫院準備的衣物,帶著口罩進入病房。
為什麼他的愛才開始對她萌芽,她卻全然不顧他的感受說走就走?
如今誰來安慰他受傷的心?
拜托!別讓他的期待轉眼成空。
石-磊叨叨絮絮的在範劭菁的耳邊念著,期待她能听見。
或許他曾經讓她感到無能為力,但是他已經漸漸付諸行動為她改變,她為什麼還如此狠心棄他而去?
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吧!千萬不要對他吝嗇,他絕對會好好的、非常全新的愛她。
也許是老天垂憐,也許是他喚醒範劭菁的求生意志。總之,她醒了,月兌離了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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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危危顫顫地亮著,訴說著夜已深、已靜、已寂。
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範劭菁無法入睡,因為燈似乎在抱怨它的寂寞。
她又陷在回想里。
她忘了所有該記得的事,該記得的人,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
「啊——」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尖叫的聲音劃破寒冷的黑夜。
一道身影慌亂的竄進來,腳步凌亂的直驅榻前。
範劭菁微抬蟯首,看見一個男人光著上身,手上拿著睡袍,一雙瞳眸既黑且深,像涂了厚厚的亮光漆,星芒炯炯。
「又花心思想往事了?」
石-磊坐在她身旁。
「全身都濕透了。」他伸手月兌下她的衣物,拿了一條浴巾幫她擦拭干淨,動作是那麼的自然,仿佛他們是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她懊惱的敲著頭。
石-磊按住她傷害自己的雙手。
「別這樣,有些事情忘了反而好。」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湊巧了。
範劭菁的弟妹到機場接範家夫婦,她獨自一人在家準備晚飯。若不是鄰居听見叫喊聲,打了範家夫婦給的石家電話,事情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情況?
事後經過醫生的檢查,範劭菁確實有受過強暴的痕跡,可能是因為她的激烈反抗,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醫生只是從她生殖器官遭傷害的程度研判,使她失去記憶和割腕的原因可能在此。
他並不在乎她受過什麼傷害,他只想好好地呵護她。唯一的遺憾是不能抓到傷害她的人。
「你能告訴我嗎?」失去的記憶像一塊大石,壓在她的胸口,讓她時時喘不過氣來。
「我說了好多次了,你是我的妻子,因為我辜負你,所以你想不開割腕自殺,住院期間因為不願想起這些傷心事,所以選擇遺忘。」石-磊隨手拿起床頭的結婚照讓她看。那是她和石綸琥結婚時拍攝的照片。
範劭菁看著照片。
「我是不是不想嫁給你?」看照片里的新娘臉色蒼白、毫無笑容。
石-磊摟著她笑了笑。
「是啊!因為你是個孝順的女兒,為了還父親的賭債而嫁給我。」
範劭菁似乎有些印象。
石-磊不願她去回想那些會讓她心碎的片段,直接把時間挪到她和石綸琥相識的時候。
「你要快點振作起來,要陪我出席許多應酬,還要幫我生好多的小寶寶。」石-磊心疼的親親她的臉頰。
很美麗的遠景。
她欣然接受了石-磊的說法,滿足的靠在他的胸前。
「陪我好不好?」
她挪動身體往床的內側移,石-磊抬起雙腳睡到她身旁。
「再多說點我的事讓我听。」她的聲音有濃濃的睡意。
他從她和石綸琥認識說起,還說不到一半她就睡著了。
這樣的夜,她佔據了他的靈魂,短短幾個月,物換星移、人事全非,他是否能喚回她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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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個陽光灑遍人間的日子,石-磊買了一堆食物,準備去赴那湛藍海洋的盛情邀約。
灑滿秋意的天空最是動人。
翩翩的雲朵戀慕著廣大的蒼穹,努力的舞動它們溺溺的姿態。
春季的藍天或許清新,喜孜孜的綴著生命的歡欣;夏季的藍天或許清澈,碧澄澄的泛著陽光的驕傲。但是秋季獨特而慣有的風情萬種,卻是如此憂郁深沉的美麗,含著蘊藉的溫柔。
在這片充滿歡樂而沒有煩憂的地方,讓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在沙灘的後方,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沙丘,範劭菁追逐著秋陽,在燦爛的晴空下跑著、跳躍著,像個小孩似的,看見她身後滿是快樂的腳印,石-磊不禁瘋了似的笑著。
他愛雲,愛它不受拘束的變幻,愛它潔白無暇的晶瑩,愛它疾走時的豪邁,愛它婉約時的嫻靜……眼前的範劭菁就像雲,他所愛的雲。
他願聞著她的香甜,想著她的誘惑而入睡。現在的她就像天上的片片浮雲,領著他的靈魂,帶著他的心任意于遼闊的天地間。
絢麗、頑皮的陽光,把海水照耀得波光閃閃,像一串串珍珠似的。範劭菁在沙灘上用手指畫畫,浪來了,她跑呀跑的,浪退了,她再跑回去看看剛才所畫的,都被淘氣的海水給沖散了。然後,她再畫、再跑、再畫、再跑……她不停的和海水玩捉迷藏。
這就是石-磊帶她來海邊的目的,許多人都在這里,從失落中尋找往日曾經擁有的赤子之心。
藍藍的天空偶爾點綴幾朵棉絮般的浮雲;海水也是藍藍的,走遠的漁船背影點綴在其中。
現在她和範劭菁就像遠方海的深處,相連在海天深處的迷茫中。
「該回家了。」石-磊走近正玩得不亦樂乎的範劭菁。
「這麼快?」她貪戀著美麗的景色。
「我們已經出來一整天了。」撫著她因陽光而紅的臉頰。「都曬傷了。」範劭菁銀鈴似的笑聲盡數被海吸收。
「秋陽還不夠毒辣,不會曬傷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像疾馳的風一掠而過。
「你先收拾收拾,我去化妝室馬上回來。」她蹦蹦跳跳的走了。
約莫二十分鐘,範劭菁一直沒有回來,石-磊發覺不對勁,找遍整個海灘,依然不見範劭菁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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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擔憂了一夜。第二天,範劭菁完好如初的回來,但卻提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提議。
「昨天我等你一個晚上,你到哪兒去了?」他的左手插在褲袋中,滿臉的胡渣,頭發亂亂的,神情顯得疲憊。
範劭菁知道他正在壓抑心中的恐懼。
「我要離婚。」範劭菁理直氣壯的對他說。
離婚?石-磊不能置信的瞪大雙眼。
昨天還天真無邪、快樂玩耍的小女人,今天卻說要離婚?
「發生了什麼事?」石-磊心中的警報響起。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丈夫。」範劭菁眼底的鄙視讓人難過。
「你的記憶恢復了?」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傷心。
「沒錯!我還知道你是害死我丈夫的人。」她流著眼淚泣訴。
為什麼?她才在前一刻認為他是全世界最值得她愛的人,下一秒卻變成她必須用心去恨的人!
「是誰告訴你的?」
石-磊渾身滿盈怒氣。她怎麼冤枉他都沒關系,但。怎麼可以說他是殺害親兄弟的劊子手?
「你不必知道是誰告訴我的,總之我要離開這里。」她開始收拾衣物。
「你真的要離開?不想知道另一個版本的說法?」石-磊知道先人為主的想法已經深入她的心里,想要改變她幾乎是不可能。
「我不想知道。」那個人說石-磊一定會千方百計的用花言巧語使她屈服,所以她不想听。
「就算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總該相信你爸媽、弟妹的話吧?」他還在掙扎。
「我的家人全部被你收買了。」範劭菁一味的污蔑他。
為什麼說完這些話,她的心卻抽搐的痛著。
石-磊慍怒的臉上,在燈光的照耀下分外冷俊威稜。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不在此調查出真相?」
見她不回答。
「你害怕知道事實的真相,還是怕我?」
他僅僅閃動了下星芒,就動搖了範劭菁的堅持。
她也曾經掙扎,許多事都有界線,可是那條線卻不像比賽的終點線那般分明,模糊不清的分野,需要靠自己模索出介于兩者之間的平衡點,而每個人的標準總是不盡相同,對事情的判定也會出現兩極化的結果。而範劭菁心中的界線顏色早已褪去,教她如何去界定誰是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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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劭菁還是搬出石家大宅。
她憑著當初在隕石集團的經驗,輕松的找到一份工作。
上班的第二天,她的「恩人」出現了。
吳志氣拿著一大束的玫瑰在樓下等她下班,兩人愉快的相約到一家清靜幽雅的法國餐廳用餐。院子里有露天式的座位,地上鋪滿白色的細沙,非常詩情畫意的格局。
「他有為難你嗎?」吳志氣顯現出關心。
「沒有。」想起石-磊難過的神情,心中不禁又多一分遲疑。
「那就好。」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自從第一次見到範劭菁,他就深深為她著迷,本想等石綸琥死後,一並接收隕石集團和範劭菁。誰知她竟然找來石-磊,讓他的所有計劃付諸一炬。總算老天爺還是站在他這一邊,讓他有機會重新掌握籌碼,只要有範劭菁在手,不怕石-磊不乖乖交出隕石集團。
「你想不想替石綸琥報仇?」吳志氣開始運籌帷帳。
好熟的台詞!範劭菁頭痛欲裂。為什麼所有的事她都有一種熟悉感?
「我的頭好痛,想回去休息。」
吳志氣不敢逼她逼得太緊,沒有異議的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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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劭菁回到租賃的套房,和吳志氣話別,悻悻地走上樓。
她掏出鑰匙,打開鐵門,預伏在暗處如鬼魅般的人影和她同時席卷而入。
「你想干什麼?」是石-磊。
「應該是我問你,你到底在干什麼?」他一步步逼近,臉上焚著熊熊的烈焰,仿佛要將她燃成灰燼。
「沒干什麼,吃吃飯、約約會難道也犯法?」範劭菁努力漠視他臉上的怒焰,從從容容地坐在梳妝台前卸妝。
石-磊咬著牙。
「有一天你會後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你管的太多了。」範劭菁從鏡中看見他的臉,那焦慮的模樣讓她疑惑。
「是嗎?」石-磊走近她的身後,在她的頸窩處吹氣。「你是我的妻子,我還嫌管的不夠多。」
就是因為太過于保護她,才會讓她產生不確定感,以致讓別人的片面之詞攻佔她的心房。
他一直認為被感情主宰是愚蠢的事,人是脆弱的動物,不想受傷害只有冷漠自己,再多的眷戀也會隨著軀殼深埋在塵土底下,滾滾長江東逝水,是非成敗轉頭空,汲汲于一切,短暫的一生,被凡塵俗物絲絲纏繞,苦于心且勞于形,究竟這不值得?他不想再當個傻瓜了。
「別踫我!我不是你的什麼人。」她激動的大叫,企圖掩飾心中浮出的悸動。
石-磊緊抿著嘴唇,將椅子上的她提起來和他面對面。
「那我就讓你變成我的人。」他低下頭攫獲她的唇。
範劭菁開口想斥責他,卻讓他趁機將舌頭溜進她的嘴里。
她發現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驚覺自己抑不住體內的騷動,她開始死命去推開他文風不動的胸膛,在那一剎那,她恨自己更甚恨他。
該死!她怎麼能眷戀一個與她有仇的身軀?
他的唇柔和而溫暖,探索卻蠻橫且饑渴,仿佛敲動她記憶深處的甜美與野烈!讓她沉淪、無法自拔。
「走開!你走!」她奮力將自己從他的懷里拉開,悲憤的含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在她離開懷里的那一瞬間,放眼黑煞的午夜,他竟未在夢中遨游,比當初的夜夜夢魘,更讓他悲情、悲愛、悲苦、悲恨,殘骸的心靈教他更無法忍受!黑夜是驅散了,但人兒不再與他為伴,只能默默的自己一個人等待黎明,期盼清晨的希望到來。天!他無法忍受這種苦。
「就算要判我的罪,也該給我一個申訴的機會!」難道這就是他處處維護她的下場?
「你走!」
她重復的怒吼,聲音高亢且顫抖,眼眸憎恨的別向一旁。「除非你還我一個丈夫,否則免談!或者你想連我一起害死?」
她犀利的言語刺傷了他的心。
石-磊再一次逼近。
範劭菁再後退一步,操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抵在胸前。
「或是你要我自戕在你面前?」
石-磊放棄的嘆了一口氣。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他真是清白的,時間終會證明一切。不是嗎?
「菁菁,不要逼我。」
他的語氣飽含暴戾,是極度隱忍之後的余震。他不希望用他自己都不屑的手段對付她。
「我沒有逼你,是你在逼我。」
她的精神瀕臨崩潰,已經搞不清怎麼做才是對的。由于身心俱疲,手中握著的刀隨著身軀的不穩而搖晃,差點掉落地面。
石-磊趁機欺身上前,迅速奪下她手中的刀,同時將範劭菁鎖向牆壁。
「看著我!」
範劭菁提起勇氣,不怕死的看著他。
但,僅短短數秒,氤氳的水物便溢滿她的瞳眸。
為什麼他的眼神總讓她心慌意亂?為什麼她會對仇人有這種心弦悸動的感覺?難道吳志氣所說的不是真話?
她的眼漸漸迷惘,時間的消匿如同黃昏之前對黑夜的抗拒。夢想的背後,會不會如同大戰之後的傷痕累累,將她的夢境塞入惡夢的殘骸中?
她已經從吳志氣的口中得知,石-磊是一個沒有血、沒有淚的無情殺手,強硬、冷酷、自私的個性讓他為了錢,不惜殺害自己的親兄弟。他這樣逼她,除了加深她的恨意之外,根本無法解決事情。
石-磊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解釋都沒用。範劭菁把心底對傷害她的那個人的恨轉嫁到他身上了。
「你決定不給我任何機會?」他受傷的黑眸在昏黃的燈光下備覺悒郁。
「要不然呢?欣然的投入殺夫仇人的懷里?」這不是任何一個未亡人做得出來的事。
石-磊苦澀的牽動嘴角。
「你為什麼不去打听打听?看看誰說的話多些可信度?」
「你有錢有勢,誰敢得罪你?」
他該恨這個社會沒有給百姓一個安全感,還是痛恨她的無知、耳根軟?隨隨便便就人雲亦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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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石-磊就像從地球上消失一樣。範劭菁以為他會再上門或是打電話來,但他沒有。
他的行蹤就像他的個性,猶如一陣不定的風飄忽不定、難以捉模。
也好,反正注定是無言的結局,相見不如懷念。
忙碌的工作也讓她抽不出閑暇去思及那些煩煩擾擾的凡塵俗事。
一個周休二日的周末,接近中午下班時分,花店送來一大束近百朵的紅玫瑰。
「男朋友送的?」
正值情竇初開的妙齡同事,見到鮮花就興奮不已。
範劭菁拿出捧花內的卡片,上頭沒有署名。
他腦中浮現的第一個影像竟是石-磊。繼而一想,以他那冷冰冰的個性,實在很難將他和浪漫聯想在一起。
紅色的玫瑰花?
腦中閃過一個記憶,她不喜歡玫瑰花,如果不能綜合所有,她只願意當一朵自信、大方的向日葵。
對!她喜歡向日葵。那種迎著艷陽、不畏烈日的黃花,粗大的枝睫高聳迎陽,專心只為一個花苞……
不是石-磊,那麼會是誰?
誰會用這麼多的玫瑰示愛?
「範小姐,二線電話。」
除了石-磊,誰有這麼大的神通?
「謝謝。」她拿起電話。
「菁。」一個尖細的嗓音字話筒中流瀉出來,讓她渾身不舒服。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上班?」吳志氣的行為讓她不滿。她為了逃避所有的人,已經換過一次工作了。
「喜歡一個人當然得清楚她的一舉一動。」他嘻嘻笑了兩聲。「我來接你下班。」
範劭菁原想拒絕,但又想從他那里找出一些破綻。
「再等一會兒,我馬上下去。」她收拾一下桌面,調好呼吸。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心境?她似乎愈來愈傾向石-磊,打心里就認定他是被冤枉的。
吳志氣一身西裝筆挺,光亮的皮鞋在陽光的照耀下光可鑒人。
範劭菁從大門走出來,一眼就瞥見他……以及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人影。
石-磊終于出現了!只是為何這麼湊巧選在今天?
她的心里頭七上八下的,就像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妻子,被丈夫捉奸在床。
「菁,在這里。」吳志氣上前熱情的擁抱她。
「吳先生,我們還不到這種程度。」
石-磊看見了會怎麼想?
「你怎麼這麼說?我暗戀你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自由了,才采取攻勢,你還好意思拒人于千里?」他不死心的在她的臉頰上偷得一記香吻。「你知道嗎?我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
範劭菁無心听他述說他的豐功偉業,一顆心悄悄地溜到石-磊的身上,沒出息的擔心那個該殺千刀的男人的反應。
坐上計程車,她匆匆地回眸,瞥見他那凝著寒霜、陰驚駭人的瞳眸。
她的腦門「轟」地一響,一個光果的身子在她的腦海一閃而過……
難道她和石-磊真有過什麼?這些天出現的片片斷斷讓她在痛苦中掙扎,她悲哀的發現,她愛石-磊比她想像的還要深。
他隨意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都能牽引她的悲喜與哀愁,只要一看見他,心中總有一股沖動,想躲在他的龐大羽翼下,細細地品嘗他的溫柔與呵護。
當他們到達飯店,準備下車用餐,一輛重型機車「唧」地一聲停在他們身旁。
石-磊讓機車的後輪繞出一個大圓圈後,將安全帽丟給範劭菁,睥睨地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吳志氣。與生俱來的懾人英氣令吳志氣呼吸頓時困難,一味的猛吞口水。
「戴上安全帽。」他命令範劭菁。
「我不會跟你走。」她拒絕得軟弱無力,吐出口的聲音細如蚊蚋。
「由不得你!」石-磊伸手抱她上後座。
「抱住我的腰。」見她執行完他的命令,機車彷若火箭,急速向前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