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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情殤 第三章

冷清芯端坐在喜床上,握緊藏在袖中的匕首,忐忑不安的想著,不知時默生是否答應她的條件?

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從沒想過要殺他。就算他真如江湖傳言般濫殺無辜,也與她無關。

自幼跟在師父身邊學藝,同時修習佛法,養成她慈悲的佛心,所有的生命在她眼中都是珍貴的。

就算時默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她也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

只是……她也沒有想過要嫁人呀!

在師父的潛移默化下,她早已立下出家修行的志願,這一生只打算許給天下眾生。

沒想到,今日卻許給了一個男人。

成為一方霸主的妻子,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結果。

難道——這就是師父一直不願為她剃度的原因?

那……她該認命的當一個陌生男人的妻子,還是當一位孝順的女兒呢?

其實她心中早有答案。她不願做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只好賠上她們母女的性命。至少黃泉路上還有她陪著娘親,娘親也不至于孤獨寂寞。

新房的門被人打開了,她听到婢女們整齊劃一的叫聲︰「參見堡主。」

時默生一揮手,婢女們魚貫退出新房,偌大的新房只剩下他們兩人,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听清,暖昧緊繃的氣息充斥在新房里。

雖然見不到人,冷清芯卻感覺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幾乎要穿透她的喜帕,心中微微起了恐慌之意。

這男人為何要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看著她?好似……要將她焚為灰燼一樣。

「娘子累了一天吧!待為夫揭開喜帕,你就可以休息了。」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時默生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他要教會她有關男歡女愛的一切,和他一起在欲火中焚毀……

冷清芯雖然還沒見過自己的丈夫,可是已經感覺到他是個侵略性極強的人,她怕自己會被他吞噬……

時默生用喜秤挑起喜帕,冷清芯眨眨眼適應突然而來的光線,模糊間見一雙手欲撫上她的臉。

「不要!」她轉過頭,下意識避開欲撫她的手,玉手揚起,藏在袖中的匕首揮出。

滴滴紅血濺上玉頰,冷清芯訝異自己傷了人,鼻中的血腥味讓她難受欲嘔。

驚慌的水眸對上心痛的寒眼——兩人皆為突如其來的血腥怔住了。

這樁婚事難道錯了嗎?時默生槍然。

他只想愛她呀!

*****

「你想殺我。」不是嚴厲的指控,只是悲傷的陳述。

雖只是小小的皮肉傷,卻令時默生心痛莫名。

他的新婚妻子,在他們成親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想殺了他。

他一腔深情投入,難道……錯了嗎?

冷清芯猛搖頭,「不……不是!我不想殺你,只是……」想跟你談條件。

听她說不想殺自己,時默生心中一喜,欲上前擁抱她,安撫她受驚的情緒,卻嚇得她連連後退。

「你不要過來!」她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再過來,我就自盡!」她不想殺他,只好結束自己的生命。

反正她已經中毒了,早死晚死都沒什麼差別,只是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清白。

「別——」時默生想阻止她做傻事,卻見她白皙肌膚上的紅痕而停下腳步。「我不過去,你別做傻事。快把匕首放下來!」

見她不發一語盯著他,也不願放下匕首,時默生有仰天長嘆的沖動。

看來他的小娘子挺難搞的,他得想法子好好安撫她。

「娘子,你說不想殺我,那為什麼又要藏把匕首在身上?」他先轉移她的心思,再把那柄該死的匕首奪下。

「我只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沒有男人會放棄到口的肉,要他不要行使丈夫的權利更是痴人說夢。可是……她想帶清白的身子去見佛祖呀!

「什麼事?」

「我……我想延後……我們圓房的時間。」她吶吶開口,期盼的靈眸含著水光,讓時默生無法拒絕她。

「為什麼?」

「我……我一點都不認識你,沒辦法……和你做……那麼親密的事情。」她紅著臉說道。這個借口夠光明正大吧!

原來如此!時默生吁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她不想嫁呢。

是他太心急了,一點都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

「你想延後多久?」只要能讓她高興,他願意答應她任何事——雖然這幾乎要了他的命。,

可是,為了讓她安心,再苦他都願意忍耐。

他答應了!冷清芯雙眼發亮,不自覺地笑開。

好美的笑容呀!好似一朵曇花在暗夜中綻放……時默生在心中贊嘆,決定要時常逗她笑。

「就半年吧!」半年後她毒發身亡,也不用擔心毀了對佛祖的誓言,仍可以帶著清白之軀離開人世。

半年?!有沒有搞錯呀!半個月他都嫌長了!依他的意思,最好現在就上床,一切就都沒有問題了。

不過……想她初嫁至時家堡,也還不清楚這里的環境和人,會害怕也屬正常。

「一個月。」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一個月太短了。」

「半年太長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三個月。」她已經減一半了。

「一個月。」他堅持。

「我已經退一步了,你也要退一步,這樣才公平。」對人對事,她一向力求公平。

見她鼓著雙頰堅持己見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笑開了。原來他的小娘子私底下是這麼可愛!

「好!我答應三個月內不和你圓房。可是——」听到他的答案,她雙眼發亮,再听見但書,又黯淡下來。「如果你心甘情願,那又是另當別論。」

「我才不會。」

「話別說得太滿。」他只答應不圓房,可沒答應不誘惑她。

他相信自己的挑情手段,也相信誘惑她的過程,必定充滿挑戰和趣味。

「我一定不會。」冷清芯信誓旦旦的說道,就差沒有舉手發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他開始期待他的新婚生活,也越來越覺得娶清兒為妻是一件十分正確的事。

*****

一對新人為彼此上完藥,這才手牽手來到桌前坐下。

「路上累了一天,想必娘子一定餓了吧!」時默生體貼的說。

瞪著一桌的山珍海味,冷清芯的秀眉皺起。

時默生溫柔的為她布菜,一點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多吃一點。」見她碗中的菜越堆越多,才問道︰「怎麼不動筷?」

冷清芯逞自取過糕點,看也不看碗中的大魚大肉。

「我自幼茹素不沾葷腥。」

「原來娘子吃素呀!」他倒是不知這事。「那我喚人給你換一桌素菜。」

「不用麻煩了,我隨便吃點糕點就行了。」對他的好意,她一點也不領情。

「那怎麼行!」他怎舍得餓壞寶貝娘子!連忙吩咐僕役換上一桌熱騰騰的素菜。

冷清芯為他的殷勤而蹙眉。

他為何要對她那麼好?

一點都不像江湖上傳聞的冷血無情……這樣子的他——讓她無法隨便的看待這樁婚事。

如果有一天她走了,或者死了,他會如何?她一點都不想傷害他呀!

雖然她由頭至尾都沒有認同這件婚事,但是——唉!她還是趟進了渾水里。

一向沉寂的心湖開始不平靜,圈圈漣漪在心田蕩漾

「娘子,咱們該喝合歡酒了。」

冷清芯接過他遞來的酒杯,舉杯欲飲,卻遭他攔阻。「娘子,新婚夫妻喝合歡酒,應該把兩人的手交纏在一起才行。」象征兩人的生命將糾纏一起。

冷清芯喝下合歡酒,又馬上吐掉。「好辣!」她吐著丁香小舌,用手扇風想去掉口中異味。「這是什麼鬼東西?」

她一向跟著師父守著清規戒律過日子,自是不可能沾酒。

她可愛的舉動,惹來時默生的大笑。「娘子,合歡酒是不可以吐掉的。」端莊的閨秀也會說粗話?真有趣!「那只好——再喝一次合歡酒了。」他故意逗她。

「我不要喝那鬼東西。」她立刻抗議。

「不行!」他含笑拒絕,再次送上一杯酒。

冷清芯瞪著眼前的酒杯,如瞪著窮凶惡極的怪物。

「娘子,你再不喝了它,那為夫只好親口喂你了。」他綻開邪惡的笑紋。

那怎麼行!冷清芯被他一嚇,搶過酒杯,自動勾住他的手臂,仰頭喝下那「鬼東西」。

好可惜!不能一親芳澤。時默生有點遺憾的想道。無妨,來日方長嘛!

見她被辛辣的酒液嗆紅了眼,他不舍的輕撫她的背脊。「沒事吧?」關懷備至的口吻,讓人覺得他是深愛妻子的丈夫。

冷清芯揮開他的手,搶過桌上的茶壺,仰頭把茶全灌進自己的肚子里,只想沖掉口中的辣味。

時默生見她用如此粗魯的方法喝茶,驚愕的張大眼,隨即又是一陣大笑。

「都是你害的!」她將自己的失態全推到時默生身上。

「是!都是為夫的錯。」他也大方認罪。

見她暈紅的嬌顏,含嗔的嬌斥滯著女子特有的柔媚,立時酥了時默生的鋼骨。

他直想把自己的允諾丟到九霄雲外,就這麼佔有她。可惜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要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

不過,他很快會讓她完全屬于他!

「我頭好暈……」雖灌下一茶壺的水,但烈酒的後勁仍使她不舒服。「我要休息……」

她站起身來,步伐虛浮,搖來晃去。時默生看得心驚膽戰,連忙抱住她。

「小心點!」看來他的小娘子毫無酒量可言。

見她醉眼迷蒙,雙頰生暈,紅菱小嘴呵出淡淡酒氣,嬌柔媚態不自覺流露,就像迷惑人心的女妖精,時默生再也忍不住心中渴望,俯首吻著她的小嘴。

「唔——」冷清芯嚇得杏眼圓睜,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半分力,只能軟弱的依在他懷里,任他索取她口中的甜蜜。

他的吻,是毫無保留的熱烈,濕熱的軟舌捕獲了它的伴侶,勾動它纏繞交舞,傳送彼此的津液。

輕狂吮吻,那如蜜糖的甜膩滋味令他心喜,這種甜蜜的滋味會令他上撤……

男人暖熱的氣息就在鼻端,和她急促的呼吸交流著,把她已經暈紅的雙頰烘得更赤熱。

他在小娘子氣絕前才不舍地放過她被咬得紅腫的櫻唇,動手月兌下她身上的嫁衣。

好不容易爭取到一些空氣,冷清芯的神智稍稍清醒,卻對他月兌衣的動作再度驚慌起來。

「不!你答應過不踫我的……」

她心慌的想要遏止那無禮的手掌,但不論她如何阻擋,就是制不住這男人的肆無忌憚。

「我只答應你延後圓房的時間,可沒答應不踫你。」要他不踫她,比殺了他還令他痛苦!

頃刻間,冷清芯身上只剩下貼身兜衣和褻褲,半果的嬌胭更引人遐思,時默生驚喘的咽下口中的唾液。

天啊!想不到隱藏在艷紅嫁衣下的竟是絕世寶藏!

她白玉無暇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粉紅色,更加突顯她精雕細琢的五官,教他目眩神迷。

該死!他已經後悔答應她的條件。

在時默生垂涎的目光中,冷清芯羞赧的跳上床,拉過錦被蓋住自己,不想讓自己曝露在他侵略的眼眸中。

時默生唇畔揚起一抹邪笑,對她的自動自發感到滿意。「看來我的小娘子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快速月兌下累贅的衣物,鑽人錦被中和她玩親親。

一張大紅喜被,蓋著一對新婚夫妻,兩人的身子在喜被中滾來滾去,還不時傳出冷清芯的叫罵聲。

「你出去……快點滾出去啦!不要跟我搶棉被——」

「你……你不能連我的肚兜也月兌了——」

「你的手不要亂模——」

「你的嘴不要亂舌忝呀!」

「我要砍了你——」

直到喜被之下再無動靜,只有微微的起伏和女人婬媚的申吟聲,暗示其下無邊的春色。

過了好一陣子,時默生的頭鑽出被外,臉上掛著大大的笑。

雖然他還未佔有她的嬌,但也算把她吃干抹淨了。

他暫時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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