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狡猾拐個夫 第二章
「哦，這只啊，呵呵，早說嘛。」呵呵輕笑地將右腳慢悠悠提起，朱小柔語氣無辜地說道。
文士公子見朱小柔總算提起了那只力量十足的右腳，這才不忿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然拍了拍前身幾乎沾滿的女敕草，隨即冷著眼，朝一臉賴皮笑容的朱小柔瞪去。
「說，你是誰，為何會在我的園子里。」冷冷地打量著眼前沒有一點禮貌的人，發覺是一張看起來還算清秀但卻頗為陌生的臉。
「我？我是羅管家帶來見老……老爺的。」
嘁，瞧他那臉板的，她又不是故意要踩在他身上的，因為長得好看就不把別人放在眼里，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臉比她白了點，嘴巴比她紅了些，牙齒比她整齊了些，頭發比她柔順了些，眼楮比她亮了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和她家那個娘娘腔老哥比還差遠了，別以為她會被他的美男色所迷，對他低聲下氣的，她可不吃這一套。看著眼前不友善的文士公子，朱小柔不屑地撇了撇嘴皮。原本還想說老頭子的，但細想怎麼說眼前這礙事的家伙也是那老頭子的兒子，要是她真這麼說了的話，這家伙準又會和她不依不饒。
「羅管家？他帶你來干什麼。」詫異從眼前之人的口中出現的名字，文士公子不由緊皺了眉頭。這羅管家向來機智明理，看人也是十分有眼光，可眼前這連最基本禮儀都不懂的人，他帶來能有什麼用。
「帶我來見老爺，我不是說過了麼。」不雅地朝文士公子丟了一個白眼，朱小柔暗想這人空有了一副好皮相，年紀輕輕的，竟然這麼沒記性，才剛對他說的話就記不住。
「我知道，我問的是，他帶你來見我爹有什麼事。」將朱小柔的白眼盡收眼底，文士公子也是語氣冰冷地瞪了他一眼。才剛來就敢這麼不把他放在眼里，若是羅管家打算收他做家僕的話，他第一個反對。
「說是要我做酒樓管事，讓老爺過個目，看他對我滿不滿意。」掏了掏耳朵，吹走小指上的幾片碎屑，朱小柔輕松地說著。
「什麼！酒樓管事！」听完朱小柔說完，文士公子差點從地上跳起來，看著朱小柔那滿是得意的模樣，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哇，你干什麼，抽風啊。」被文士公子忽然的吼聲嚇了一跳，朱小柔捂著耳朵跳到安全範圍之後，這才不滿地朝文士公子瞥來。
「你，羅管家也是糊涂，這樣一個人，怎麼能勝任酒樓管事一職，真要他當了，酒樓準是三天就關門大吉。」毫不理會朱小柔的抱怨，文士公子只顧著打量著朱小柔，隨即不屑地自言自語道。
「呵，我說這位少爺，你可真白目啊，你都還沒試過，怎麼就料定我不行。」最恨別人看輕她的能力，朱小柔很不給面子地朝文士公子瞪來，一臉的嘲弄之色。
「你，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嗎？」氣得差點想跳腳，文士公子平時不錯的教養，到了朱小柔面前，就是無法乖乖合作。
「禮儀？懂啊，當然懂，不就是和你一樣見人就瞪唄。」
哼，和她比唇舌，簡直是自找苦吃，這天下之大，斗嘴的功夫，她要是自認第二的話，那第一早就作古千年了，且還是說不過她被活活氣死的。
「你——」完全不知朱小柔牙尖嘴利的文士公子，抖著那雙顫然的左手，指著朱小柔的鼻子，卻只是你你你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顯然是氣得不輕。
「朱兄弟，你怎麼跑這來了，讓我好找啊。哎？二少爺？你和朱兄弟認識的嗎？」兩人身後，羅管家那呵呵帶笑的聲音傳來。
他剛才好不容易把大少爺要查的賬目核對完，向大少爺交了差後，就快馬加鞭地趕到書房，想知道老爺對朱小弟到底滿不滿意，可到了書房，除了仍在清算賬冊的老爺外，哪兒有朱小弟的影子，這可急得他只向老爺匯報了幾句關于朱小弟的事，馬上就跑出來四處尋找，好不容易才在這二少爺專有的園子內找到了朱小弟，等他剛想上前和朱小弟打招呼，卻發現那個轉過身瞪著他看的人非常之熟悉，竟然是難得露面的二少爺。這可真是奇怪了，瞧兩人爭論得熱鬧的模樣，難道兩人以前就已相識？
「羅管家，你來得正好，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哪找回來的。」黑著臉瞪著朱小柔，文士公子說話的對象卻是快步朝他們跑來的羅管家。
「哎？啊，二少爺你是說朱兄弟吧，呵呵，朱兄弟是我從酒樓雇來的，原本是打算帶去見老爺的，剛才是大少爺有事找我，我才讓朱兄弟自己去書房，不想他卻跑您這來了，呵呵，二少爺和朱兄弟以前就相識嗎？」完全看不出文士公子眼中的火光，羅管家遲鈍地漸漸停下快速奔跑的步伐，走到兩人中間，很恭敬地彎著腰，對文士公子說道。
「誰和他認識！」
「鬼才認識他！」
幾乎是同一時間，朱小柔以及文士公子齊聲怒喝道，雖說聲音是一個大一個小，但是喉出來的內容倒是一致，引得也听見對方說話的兩人，「哼」的一聲撇過了頭，不打算再理會身邊那個礙事的東西。
「哎哎，怎麼了？」被兩人忽然互吼的聲音嚇得一愣，羅管家奇怪地看著眼前撇著腦袋的兩人，實在不明白這麼會功夫，這朱小弟怎麼就和脾氣向來都不錯的二少爺鬧翻了。
「沒什麼，我怎麼會認識這麼‘高貴’的少爺呢，羅管家你就別再說笑了，對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老爺嗎。現在就帶我去吧，免得讓老爺久等。」一把推開擋在羅管家眼前的文士公子，完全不顧其憤然瞪來的凶狠視線，朱小柔笑呵呵地對著羅管家說道，並故意將「高貴」這個詞喊得非常大聲。
「你——羅管家，這個人我們‘修家聚’不會用的，給他幾個小錢，快點打發他走了算了。」一听就知道朱小柔是在嘲弄他，文士公子馬上厲聲對著羅管家怒喝，雖然他從來就不太過問家里的生意，但是家里淪落到要請這種人當管事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同意。
「可是，二——二少爺，朱兄弟是從福字號出來的啊，是我們‘修家聚’拉攏的人才。」
這二公子平時就是斯斯文文的，連教訓下屬的時候，都是輕聲細語，哪曾見過他用這麼大的嗓門吼過，羅管家頓時一愣，看著文士公子臉上的火氣，只得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著，並且不忘偷看了一眼完全不把二少爺當回事的朱小弟一眼，冷汗「刷」地流了下來。
哎呀，這朱兄弟到底和二少爺說了些什麼，瞧把這二少爺氣的，他羅管家也算是從小看著二少爺長大的，幾時見過二少爺用這麼大的聲音吼人啊？
「‘福字號’？他？他有這麼大本事？」听到羅管家說那不懂禮儀的小子是從「福字號」出來的，文士公子不信地看著悠然站在一邊的朱小柔，非常懷疑的眼神。
「不敢，在下不才，正是從‘福字號’出來的，本事倒是沒有多少，酒樓管事一職卻是綽綽有余。」哼然將頭抬高，朱小柔毫不客氣地用下巴對著文士公子，一副「你看不起我，我還懶得理你。」的樣子。
「你……哼，我看八成是‘福字號’門前掃地、端茶的小廝吧。」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朱小柔那高傲的模樣，文士公子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後，平時不善言辭的嘴也變得刻薄了起來。
「小廝又怎樣，至少說明我身強體壯的，但我看這位少爺，你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模樣，怕是連‘福字號’的小廝都比不上呢。」早說和她斗嘴是找死的事，沒想到這少爺到還真是健忘得很，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既然如此，她也犯不著和他客氣，干脆給他點厲害的嘗嘗。
「你——」
總算知道朱小柔嘴上功夫厲害的文士公子，這下可漏了氣，空有一肚子文采，卻是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駁的話語，不由暗想是不是真如大家所說的「百無一用是書生」？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文士公子自己推翻，哼，想他讀的是堂堂聖賢之書，書中都是金玉良言，豈能和這粗俗野人相比較。
不過還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為什麼那些聖賢之書中，惟獨少了這教人如何力戰群雄的辯論之才？不都說把書留于後世的聖賢之人，都是能言善辯，舌粲蓮花的嗎，為何就沒一個想過要把他們這一項特長傳于後世，讓他們這些讀書之人，也不至于總被人嘲笑成「百無一用是書生」卻也無力反駁啊，想到這，文士公子不由地唉聲嘆了一口氣。
「哎哎，朱兄弟，可不能這麼和二少爺說話。」見著二少爺都哀怨地嘆起氣來了，羅管家連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臉上難得收起了那讓人看了想笑的滑稽笑容，自認嚴肅地看著朱小柔說道。
哎，這朱兄弟畢竟是少年心性，竟然和二少爺吵上了，若是這兩個年紀相當的人鉚上了，那以後怕是別想有好日子過了呦。
「好吧，看在羅管家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羅管家，我們這就去見老爺吧。」故作無聊地打了個哈欠，听聞羅管家的話，朱小柔轉頭看著他說道。反正那什麼爛少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她也欣賞夠了，該是去辦正事的時候了。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二少爺，我們先告退了。」總算松了一口氣，見著朱兄弟對自己這個推薦人總算還給點面子，羅管家這才稍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隨即彎腰給文士公子行了個禮，不等文士公子有何反應，就已迫不及待地將朱小柔帶出了百米開外，只剩文士公子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著那兩道飛揚塵土的遠去身影。
「朱兄弟，你隨我來。」扯了扯看著滿院人群發呆的朱小柔，羅管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羅管家，他們是來核對賬冊的賬房掌櫃嗎?」跟隨著羅管家的步子走前了幾步，朱小柔開口問道。
「是啊，他們都是各地分號的掌櫃。每月的第六天，他們都必須趕回來把上一月的營收向老爺匯報一下。朱兄弟你對這倒熟悉啊。」回答問題之余，羅管家很贊賞地朝朱小柔看來。以前他帶來的那些人，可就沒一個能這麼精明的。
「見多了，我們福字號每月也核對幾次賬冊，只是我們福字號核對賬目的時候，從來就不會有這麼多人，而且賬目我們老爺只用一兩天就能對完，到是這修家聚可比我們對賬時熱鬧多了，難不成修家聚的生意做得很大嗎？」
覺得沒什麼好夸耀的朱小柔只是隨意揮了揮手，反正她從小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只是在她的眼中，家中的老爹也只有在前幾年，也就是她四五歲那時候稍稍忙碌了一些，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家里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但是老爹卻好像是越來越閑了，這一次她和那娘娘腔雙雙離家，不就是因為老爹實在太閑，才會把主意打到他們的身上，竟然異想天開地逼著他們成親，真是不知好歹，這回她玩膩了回去，非給那老頭子點顏色瞧瞧。
「‘福字號’！唉，朱兄弟，我們的生意哪能和分號遍布全國各地的‘福字號’相比啊，倒是說說，‘福字號’的當家是怎麼編排手下，才會那麼輕松的啊？」一听到「福字號」這三個字，羅管家原本笑眯眯的眼楮頓時大張，精神滿滿地朝朱小柔瞪來，眼中，隱約還閃現熊熊烈火。
「編排啊，這個倒也簡單，我們分號不是在全國每個城鎮都開了好幾家嘛。」低頭想了想，這個大概不算是他們福字號的商業機密，朱小柔也慷慨地打算把他們「福字號」的編排手段說些給「修家聚」參考參考，畢竟老爹不是也常說有錢大家賺嘛。
「對對，听說每個城鎮都有不下三十家‘福字號’的分號，且每個分號，上到酒樓錢莊，下到茶莊布店，生意都是個頂好的，真是讓我們這些同行羨慕得很。」呵呵笑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羅管家憧憬地回憶起曾經見識過的「福字號」的輝煌，當時他就暗想自家的修家聚什麼時候也能擁有這樣紅火的生意，那該是多美的一件事。
「就是因為我們全國各地的分號很多，所以當初向外擴張的時候，我爹，啊不是，我們老爺就在眾掌櫃之間提拔了一位總掌櫃，但凡他所屬的地區的一切營收都歸他管轄，當地分號的擴張也都有總掌櫃全權負責。而分號營收的各類賬目，其他掌櫃們也都要先行將自家分號核對好的賬目交于總掌櫃過目，總掌櫃將這些賬目核對理順之後，每月的初一十五就要向上匯報一次。因為對于這些總掌櫃的信任，除了有些特定分號，我們老爺一般對總掌櫃的言行都不太過問。」
單手抵著下巴，朱小柔深思了一番朱啟富曾經對她和哥哥說過的一些關于他們「福字號」經營的方法，隨即理出其中羅管家所想知道的一部分，稍作整理後，這才對著身邊早已迫不及待等著她透露「福字號」繁榮秘訣的羅管家慢慢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嗯，可這辦法好是好，但若是那些總管是存有外心的話，那‘福字號’的當家不是完全不知曉？」先是同意地點了點頭，但是有利必有弊，再好的點子也會出現漏洞，就像現在，這法子開始的時候听來倒是不錯，可等羅管家低頭細細思慮了一陣，卻很快就找到了朱小柔所說方法的漏洞，
「呵呵，看來羅管家你也是明事的人，這麼快就發現了。正如你所說的，雖然這些總掌櫃分擔了我們老爺很多的賬目，我們老爺也對他們無比信任，但是我們老爺也不會因為對他們的信任而讓他們為所欲為，早在提拔總掌櫃的時候，我們老爺就已將一群善于經商之道的親信安插在各國分號之間，若發現各地分號的總掌櫃或是掌櫃們私自更改賬目的話，就會將之上報給各地的密使隊長，經隊長核查屬實後，這些隊長每月初一十五的時候就會隨著那些總掌櫃一起來到總號，秘密的將他們督察到的事情告訴我們老爺，當然，這些密使隊長的真實身份那些總掌櫃是並不知情的。」撓了撓頭，直到全部說完，朱小柔才發現，為了解釋這一鄙陋，她好像把家里那些不該說的秘密都抖摟出來了，要是以後被家里的老爹知道是她將這一秘密透露出來的，那她準又會被老爹念叨到耳朵長繭。
「嗯嗯，原來是這樣，果然高招。難怪‘福字號’短短十數年就擁有了我們修家聚百來年辛苦創業也無法比擬的財富和知名度。」深思著不斷點頭，羅管家贊同地說道，對「福字號」當家的佩服也更是日趨加深，連帶看朱小柔的目光也是無比敬佩。
說話間，羅管家已經帶著朱小柔進入了書房之內，看著眼前比院外更顯熱鬧擁擠的人群，朱小柔四下尋找的目光，很快就發現了那個坐于雕龍畫鳳，黃色背椅之上的五旬中年男子，想著在這滿書房人都站著，只有其一個悠然坐于椅上，除了修家聚現任當家修簡外，定是再無他人了。
只見那修簡，一身深綠色絲布襦衫，頭戴同色方巾，再加以嵌有藍色寶石的銀色雕龍束冠，臉上沒有胡須，膚色較白，整體的感覺不太似商人，反倒更像個文人。
「你們先下去，賬冊待會再核對。羅管家，這位就是你所說的朱兄弟了吧。」在朱小柔打量修簡的同一時刻，埋首賬冊中的修簡也已抬起頭來，細細打量了站在羅管家身邊的朱小柔幾眼，將手中整理好的賬冊交于一位掌櫃後，揮手示意滿屋子的掌櫃先出去，隨後才站起來笑呵呵地看著朱小柔說道。
「是的老爺，這位就是從‘福字號’出來的朱兄弟。」修簡說話之余，羅管家已經帶著朱小柔走至其面前，態度恭敬地彎腰說道。
「好好，雙眼有神，定是有大智之人，羅管家的眼光果然不錯。呵呵，朱兄弟，羅管家說你對我們修家聚酒樓的管事一職很感興趣，可是當真？」看著朱小柔雙眼中閃出的神采，修簡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揮袖示意兩人坐下，待兩人都坐于書房另設的幾把座椅中之後，才沉聲問道。
「算是吧，我想看看我的能力到底如何。」難得規規矩矩回答了修簡的問題，朱小柔覺得這第一印象，她可不能馬虎。
「嗯，年輕人就要有膽識。好吧，這修家聚酒樓的管事之職暫時就由朱兄弟你接手了。」輕輕拍了拍桌角，修簡打定主意般，站起身子，贊賞地看著朱小柔。
「多謝老爺賞識，我一定不會辜負老爺你的期待。」听到修簡的話，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把管事一職的到手的朱小柔雙眼為之一亮，「呼」的一聲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抱拳，大聲朝滿臉笑意的修簡說道。
呵呵!看來這第一關過的還真是順利得很。
「這就好，不過我還有一點要告訴你，我們修家聚的所有分號，用人都是有一個規矩的，那就是不論什麼位置，都必須經過一個月的試用期，如若在這一個月內你所管轄的酒樓沒有顯著改變的話，那一月之後，我們會另派你到其他分號嘗試或者直接撤除你的職務，不知朱兄弟可有異議？」收起了臉上慈善的微笑，在說道自家商號規矩的時候，修簡的臉上，無比的威嚴。
「沒異議，這一個月內我會努力將酒樓的生意改善的，一定會讓老爺你滿意。」看著眼前表情嚴肅的修簡，朱小柔也收起了臉上的玩耍之態，從小就在其父商業經營的燻陶下，深知經商不能存在任何馬虎的她，表情也變得異常認真。
「好，很好。那，羅管家，你先帶朱兄弟到客房暫住一晚，明天在帶他到酒樓任職。」從朱小柔年輕而其貌不揚的臉上看出了認真，修簡滿意地點了點頭，暗想羅管家確實為「修家聚」找來了一個不錯的人才，希望這朱小弟將已經難以再擴展的修家聚帶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是，老爺。朱兄弟，今天要委屈你在我們府里的客房暫住一晚了，希望你不介意。」深知老爺忙碌的羅管家听聞修簡的話後，很快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對朱小柔說道。
「有得住就算不錯，我哪里還會介意，羅管家你真是太客氣了。」呵呵笑著跟羅管家走出了書房，小時候就跟隨父親在各大商號之間游走的她，說上幾句客套話，倒也是簡單至極的事。
「哈哈，沒想到朱兄弟你年紀輕輕倒也真是懂事得很。」呵呵大笑著拍了拍朱小柔的後背，羅管家覺得自己是越發喜歡這個樣貌普通的朱小弟了。
「哎，你看那個人，听說就是新任的酒樓管事。」看著那一對哈哈大笑的身影遠去，原本在書房門前等待著的眾賬房掌櫃們，一反剛才的安靜，紛紛圍成一圈，唧唧咕咕小聲談論了起來，眼楮不斷往遠去的那對身影瞄去。
「可不就是他，我剛才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的，老爺已經答應他先試用一個月了，這酒樓管事之職，我看十有八九是那小子了。」一個剛才朱小柔和羅管家進入時正和修簡核對賬冊的瘦高掌櫃，低著頭，左手擋在嘴邊，神秘地說道。
「什麼？就那麼一個毛頭小女乃娃？他也配當酒樓管事？」听聞瘦高掌櫃的話，身邊一眾掌櫃紛紛大聲地嚷嚷了起來。
「噓，噤聲，別被老爺听到了。」急忙呵止眾人的吵鬧，瘦高中年十分緊張地朝書房瞄去，待見屋內的修簡仍安心核對賬冊，並沒有被他們的嘈雜聲影響，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口。
轉過頭來，見眾人也乖乖閉嘴，這才繼續說道︰「哎，你別看他年紀輕，他可是羅管家親自相中的，還听說是從‘福字號’出來的經商奇才。」
「‘福字號’？難怪難怪，听說為了拉攏從‘福字號’出來的人才，我們修家聚可是花了大價錢了，可惜還是被那些死對頭搶了去，這回難得有這麼個送上門來，我們老爺豈會錯過。」噢了一聲，眾掌櫃這會兒倒是找到了些頭緒，紛紛點頭贊同了起來，畢竟這蘇城「福字號」的招牌，只要是經商的，就沒有一個不服的。
「更何況還是羅管家親自帶來的，這羅管家的眼光可是從來沒出過錯的，看來，這小子可不簡單啊。」點頭附和了一陣瘦高掌櫃的話語，眾人中一個看上去資歷最輕的中年賬房，接著說道。
「是啊，只是不知，這新管事的到來，能為那家連老爺都快放棄的酒樓帶來什麼神跡呢。」再次點了點頭，眾人之中，再次傳來一個聲音，只是這回的回答，卻是大家齊聲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