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柔情 第八章
投射在無垠浪漫愛情海洋上的月光,在同一時間亦籠罩著舊金山金融中心的薩亞堤大樓,鋼鐵建築映著沒有溫度的淡淡光芒,就像不帶任何感情流露出的冷冷目光。
安靜無聲的薩亞提大樓高層樓傳出陣陣哀嚎,被極南狠狠教訓過,鼻青臉腫的男人挨著骨頭被打斷的痛,匍-匐前進爬到辦公室另一頭撿起外套模出手機撥號。
「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接通後,話筒那端傳來頗具威嚴的聲音,嚴厲責難著男人。
「那個女人……她被救走了……唉唷,痛……」男人一邊喊痛,一邊從地上坐起。
「你不是跟我保證過萬無一失的嗎?」彼方聞言震怒。
「誰知道她那保鏢像藍波,我派去的人都給他打了個半死,連我自己也都……痛叼!」男人窩囊的嘀咕。
「什麼人養什麼狗,主人沒用,跑腿的當然也沒用。」話筒彼端冷哼一聲,毫不留情。
「是,我沒用。」男人模模鼻子自認倒霉,「那,老板,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資料有被她拿走嗎?」那人聲音陰沉了下來。
「沒有。」男人飛快回答。要是有,他還敢打電話嗎?早就跑路了。
「那就好。」那人像是稍微松下一口氣。
「要我找人……做掉她嗎?」男人試探的問。
話筒彼端沉吟了會,「暫時不用,反正還不能證明她是真的菲奧莉娜,雖然沒得手,嚇嚇她也好,也許她會知難而退,沒到必要時,別搞出人命來。」
「喔,我知道。」男人趕緊應聲。
「就這樣了,快點把那些報表資料銷毀。」說完,對方切斷通訊。
男人將手機扔了,邊叫痛邊爬到電腦桌前開機,從資料櫃秘密夾層中拿出數份資料,正打算放進碎紙機中——
「砰」地一聲,辦公室門再度被踹開,兩個黑衣人一人一腳再度把他踹暈。
對情人而言,再多時間都是不夠的。
是夜,抵達AngelInland後,兩人找了間還算干淨的旅館落腳,在極東刻意加重的俏毒水荼毒下,極南的傷口在一連串哀叫求饒聲止血上藥。
「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得罪我!」她蠻橫卻不失可愛的仰高下巴看他。
極南只能忍痛苦笑。
兩人稍作休息,天亮後,換上在小鎮買來的情侶休閑裝,極南騎腳踏車載極東沿著環島公路直奔港口,AngelInland海岸盡是崎嶇的岩石和洞窟,映著小丘上的綠意盎然,雖然單調了些,但是極東卻很開心,她一手搭著極南的肩膀,一手揚著原先繞在脖子上的絲巾,雙腳踏在腳踏車支架上站起,讓充滿水氣的沁涼微風吹亂一頭秀發。
抵達港口後,極南租了艘游艇,熟稔的掌舵航向海中央,駕駛室中,極東背倚牆看著他嚴謹堅實的背影,突然涌現心安,有種想要將所有世間繁瑣都拋詣深深海洋之中,從此跟隨他浪跡天涯海角的沖動
午後,極南將游艇停?自在一處不知名的海域中,與極東一同仰躺在日光和煦的甲板上,兩人肩並肩,邊享受海鮮美食,邊笑談往事。
「那時候小西和小北恨死我了,可又拿我沒轍。」一聊起她整人的豐功偉業,極東忍不住大笑,「小北呢,是超級大男人主義;小西呢,是自戀加上小氣,不整整他們還得了。依我看,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你可以忍受他們。」
「誰說的。」他露出神秘的微笑,「你以為那兩個家伙為什麼老是被師父叫去做特訓而你卻不用?」
「真的假的,你公報私仇?!」極東怪叫,沒想到正派耿直如他也會懂得玩兩面手法。
「雖然極西比我更早學武,不過我比較認真,早早就超過他,之後,哼哼,這兩人就只能在我的手底下求生存了。」
這個小秘密他還不曾告訴過任何人呢。
「什麼意思?」她眉一挑,笑望他。
「功夫是師父教導我後,再由我傳授給小西和小北,每次我指導他們的時候,就用巧妙的方法留一手……」
「你好詐啊!」她噗哧一笑,打斷了他的話。
「更詐的在後頭。」極南朝她戲謔的擠擠眼,「我故意跟師父說他們兩個學不會,于是師父只好親自去教,那兩個苦命鬼重頭學起不算,還要多練基本功。」
「難怪喔。」經他一說,極東不免想起,「以前每到武術課小西最會找借口開溜,原來是因為你……」
「那家伙頭腦精明,老是偷懶,他的武功會差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笑嘆口氣,極西狡詐、極北沖動,這從小時候就很明顯。
「他們兩個從以前就很尊重你,你干麼沒事找碴啊?」極東一掠長發,被他的壓箱秘密逗得笑靨不斷、眼采熠亮。
「誰叫他們老愛欺負你,而我又不能跳出來光明正大維護你,我是大師兄,不可以不公正。」他盯著她,眼神滿是愛憐。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雖然打不過他們,要比小聰明絕不輸人。」極東笑著輕敲他額頭一記,「不過這樣說起來,這兩個家伙也滿可憐的,明的被我整,暗的被你操。」
「有仇報仇,沒仇練拳頭嘍。」他爽朗一笑。
極東傻傻的凝望著極南,很少見他露齒大笑,那笑容就像冬天的陽光般讓人覺得溫暖而不刺眼,彌補柔和了他線條較為剛硬的臉龐,而隨著大笑驟然鼓動起伏的胸膛充滿力與美,將他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他是個內外兼具的好男人,反觀自己,卻好似一無是處。
「怎麼了?」他目光緊鎖她姣美面容,發覺她有些心不在焉。
「南,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她突然抓著他問,左思右想,低下頭又陷入自己的沉吟之中自言自語,「該不會是因為我身材好吧?不可能啊……上次我都月兌光光了,他還不是照樣踩煞車……」
「你在胡說什麼啊?」他笑著將雙手交握在她腦後,一把攏近她麗顏。
她抬頭沒頭沒腦的問︰「你難道不覺得我脾氣差、任性、驕縱、依賴性重……不會吧,我哪來這麼多缺點?」數到後來她自己反而吃驚。
「責難得你會反省,你現在才知道自己的缺點多到罄南山之竹亦難盡啊。」他放做驚訝狀。
「喂!」她被他糗得氣呼呼,重重捶他一記。
「開玩笑的。」他輕笑著溫柔梳攏她一頭長發,「在我眼底,你那些大大的缺點不過是小小的障礙,我就是喜歡你任性、驕縱、脾氣壞,我有被虐待狂,最好你永遠依賴我。」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會說好听話。」她臉蛋紅紅的,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他厚實胸膛,「搞清楚,是我追你追得連女性的尊嚴都踩在腳底下的耶,我那叫有個性,是優點,優點吶,哪里算是缺點!」
不用幾秒鐘時間,冰川極東小姐立刻恢復本性。
極南點點頭,「對對,是優點、優點,而我就是因為你這些優點才愛上你的,行了吧?」
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本來就是優點!如果沒有那些優點,我哪有辦法厚著臉皮追你。」極東撇撇嘴,還頗為自豪,「要不是我苦苦追你,你現在搞不好還是冥頑不靈呢。」
聞言,極南眼底閃過自責,「如果我最後還是決定用︰妹妹’這樣的隔閡拒絕你,你真的就會從此放棄我了嗎?」
他突然這麼問,讓極東怔了怔。
她凝望他,眼神不定,深深吸了幾口氣,忽然轉過身背對他。
「怎麼了?不想答就別答了。」他緊張歉疚的急忙扳回她肩膀。
「不是不想答……」她人是面向他了,不過依舊垂著粉頸,聲音小小的,「只是我……我……」
一直緊盯著她的極南看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滑落。」極東?」他慌亂的捧起她的小臉。
「我怎麼會哭了呢?真是奇怪……」她漾著笑急切的想抹去淚水,卻越抹越多,「怎麼搞的,眼楮不听使喚……」
一想起她可能永遠得不到他的回應,她的心就好冷好痛。
「我真是個大笨蛋,讓你受這麼多苦……」極南心疼的擁她人懷.「讓我用一生的時間來補償你吧……」
「吻我,南,求求你吻我。」她惶恐的心急需要他的吻確認此刻的幸福不是虛幻。
她話一出口,嘴唇便飛快的被他溫柔含住。
從沒想到一心一意守護她的他竟是讓她受最多傷害的人,他並非絕情遲鈍,而是用了一個無聊的界線將她的心隔離在外,對她的真情視而不見,他沒有她的勇敢、直率,他是個懦夫,害怕自己的心意僭越了原本純善的理由,為了維持自己磊落的假面而忽略她,他差一點就因此失去了她,差一點就造成她無可挽救的創傷
愛憐的舌忝吻著她柔軟唇瓣,他多麼慶幸能擁有她,能被她所擁有。
綿密的吻輾轉過她顫著羽扇長睫的眼皮;她可愛的耳垂、她尖翹的挺鼻、最後回到她豐盈小巧的嘴唇,她一切五官知覺都籠罩在他濃烈的氣息中。
她熱切的反應著他,雙手緊緊攀著他厚實的臂膀,狂喜的承受他加諸于她的一切熱情狂野,此時此刻,她什麼也不想,只希望能夠永遠與他如此親密相系。
兩人熾炎滾燙的吻著,極南倏地攔腰抱起她,他無法忍受離開她一分一秒,不需分神,光憑印象他穩健的走進游艇的臥房內。
他輕柔的將她平放在干淨舒爽的床鋪上,抬眼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我愛你,極東,我希望將你變成我真正的新娘……」
「那你還等什麼呢?」她拉下他領口,主動獻上紅唇。
他急促一呼吸,所有氧氣與她交纏,身體永遠比任何都忠實,讓徹底燃燒起兩人的肢體。
極東嬌喘著,伸手拉高他上衣,而極南也配合的抬起手任她月兌下扔在地板。
「該你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的充滿誘惑。
同樣的急切,同樣的翻騰,極南褪去極東的同色上衣,解開她的胸衣,攫住她已然綻放的蓓蕾。
「南……」仰著螓首,她難耐的申吟。
他手指刮搔著他極其敏感的光果美背,指尖沿著每一結突起的脊骨,引發她體內一股無法壓抑的炙熱感,急迫的弓起身體,渴望他帶來解放。
同樣汗濕的下月復隔著薄薄的布料相貼,于是雙手有了意志,瘋狂的為對方除去障礙,直至彼此赤果。
極東的手指愛戀的探索著他英武健勇的軀體,他每一塊結實隆起的肌肉,他每一處因為打斗而結痂的傷口,她的動作粗魯,摩擦著他同樣滾燙的肌膚,帶給他更大更狂野的刺激。
「等一下……」極南抓住她蠢動小手,幾乎喘不成聲。
「等什麼?」發出痛苦申吟,在他身下的極東嬌媚得像條無骨毒蛇。
「我要先跟你發誓……」她的手不安份的四處點火,惹得他只好將她的手緊捉著高舉過頭。
「天,你能不能暫時收起自制力?你這樣……」她忍俊不住,嗔笑的瞪著他,「真是污辱我的女性吸引力。」
于是他也笑了,忍不住又吻了吻她,「關于這點,你大可不用懷疑,你的女性吸引力足以逼瘋全世界所有的男人。」
她愛嬌的睞他一眼,「快說出你的誓言啦,耶穌在天上等著听,你可不想它面紅耳赤看著我們,明天早上醒來得針眼吧?」
「你這家伙!」他懲罰性的咬她一口,逗得她連連求饒、左躲右閃。
「快說啦……」極東笑著尖叫。
「我說嘍,你要仔細听。」嬉笑從他臉上消去,極南目光熠熠,字字鏗鏘有力的對著她發誓,「我願意娶冰川極東為妻,無論貧富、無論安康或疾病,永遠不離不棄,至死方休。」
極東望著他誠摯的眼,突然熱淚盈眶,「至死方休嗎?」
「至死方休。」他堅定不移的回答。
「那如果我下輩子也要嫁給你呢?」她綻著如花般璀璨的笑容,眼淚不停的滑落。
極南溫柔溺愛的俯看著她,在烙下封印般的吻前低低的說︰「我的下輩子、下下輩子,就算是無止境的輪回,只要你願意,你永遠是我惟一的新娘。」
吻去她所有淚珠,極南再也不自制,激進的攻擊她所有脆弱敏感的肌膚,挑起她激情的神經,當他進入她時,一剎那的疼痛讓極東在他背上留下抓痕,而他亦在她細致的小麥色肌膚上印下點點專屬于他的證明……
高潮過後,他們依舊深深相擁著,在彼此的氣息中平緩呼吸,享受濃烈燃燒情感後的溫存,極東小手磨蹭著他的胸膛,經歷過剛才的一番驚天動地,她腦中一片空白,只盈滿著都快溢出的幸福。
極南眷戀的在她頰上淺吻著,他是如此深愛著這個躺在他臂彎中的女人,她將會是他的妻,他孩子的母親,呵呵,真是難以想象,要是極東有了小孩
「你笑什麼?」她捏捏他臉頰,雙眸慵懶的凝著他。
「沒什麼,只是想到我們的小孩……」他淡淡的笑,一手輕輕平貼在她平坦無一絲贅肉的小月復上,「搞不好現在這里已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他或是她,將會繼承我們的骨血。」
他渴望一個家,渴望她為他生兒育女。
「是嗎?」他說得她心頭暖暖的,忍不住開心笑鬧道︰「不過我不保證我是個好母親喔,我可能會教我的女兒有關勾引男人的絕招……」
「你喔。」他寵愛的吻吻她的眼皮,「你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至于帶小孩,那就由我來吧。」
「怎麼這樣!」她嗔叫著抗議,「怎麼說我也是神偷閣惟一的女第子,你別門縫里看人,把我看得扁扁的。」
「我沒有把你看扁扁,你身材好得很。」他調笑的伸手滑過她凹凸有致的曲線,惹來她驚叫不斷。
這一觸踫,才剛剛冷卻的激情馬上死灰復燃,極南低下頭印上她的唇,深緩而沉醉的與她接吻,手掌覆蓋著她豐滿柔軟的胸脯,充滿佔有欲的輕柔,然後,眷戀不舍地停留在她如軟脂般的美背上,稍微一個用力,立即讓兩人密實緊貼。
他的任何踫觸、任何一個撫模的動作,極東都喜歡,那讓她感覺到自己是備受疼愛的,她喜歡他的掌心熨燙過她光果的背脊,那溫度滲過她肌膚直達心髒,讓她心跳無可控制的加快。
仿佛永遠不夠,是無法饜足的怪獸,讓兩人一再、一再地纏綿。
直到極東體力用盡,依偎在他懷中沉沉睡去,極南撫模著她熟睡酡紅的臉頰,閉上眼,壓抑不住心口澎湃情潮低語,「我愛你。」
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就像兩根緊緊相疊的湯匙般緊密,很長的一段時間,極東仿佛感覺到溫暖的陽光,她就被這樣輕柔和煦的溫度包圍著,這讓她的知覺模模糊糊似醒非醒,直到嗄叫聲吵得她緩緩睜開眼楮。
床鋪十分柔軟膨松,但不是熟悉的,她一下坐直起來,已經是早上了,突然想起她正在和極南度假,而昨天自中午開始他們就瘋狂的……她攏了攏一頭亂發,不禁覺得好笑。
背後不斷有嘈雜聲,于是她抱著被單側過身,一群海鷗在半空盤旋,幾只佇立在甲板的欄桿上,有一只則飛到臥室的窗欞邊,探頭探腦地,然後她微笑
剛梳洗過巡視完游艇從駕駛室回到臥室的極南,一進門,便看到她沐浴在晨光中的容顏,她純真溫柔的笑靨奪去了他所有的呼吸。
發覺了他的目光,極東回過頭,對他害羞的笑笑。
「餓了嗎?」他走過去,模模她微涼的臉頰。
「還好。」極東依偎著他手掌看向窗外,海鷗已經飛走了,她有點可惜的輕嘆,「要是可以在這里多待一些時間就好了……」
「你很急著回舊金山嗎?」極南的眉宇一下緊繃起來。
「嗯。」她點點頭。
「為什麼?」一听到她想回舊金山,他就心浮氣躁。些
「你知道原因,就不要我說了。」她垂下脖子,很怕他反對。
原因?他根本什麼都不了解,只知道她又要再回去膛那淌會污染了她的污水。
極南爬了爬頭發,煩躁的來回踱步。
「難道前夜發生的事還不能讓你知難而退嗎?」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她。
「我現在有你保護啊,你總不會放我一個人去搜證吧?」極東理所當然的回答。
「是不會。」他咕噥,居然有點氣自己總是為愛投降。
任何事他都可以條理分明的解決,惟獨她,只要事情和她一有關,他清楚的腦袋就會沖動了起來,一再對她妥協。
深吸了口氣,極南告訴自己要有耐心說服她放棄。
他坐在床沿,將她垂下來的頭發塞到耳後,「我問你,你父母的死因對你而言很重要嗎?」
她搖搖頭。
「你在乎薩亞堤的事業?」
她再搖搖頭。
「那麼我不了解。」極南悠悠嘆了口氣,「我不了解為何你要堅持卷入他們的財產爭奪戰中。」
極東抬起頭,拉住他因情緒緊繃而握拳的手掌輕扯,「我只是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並不想以牙還牙,也不要薩亞堤家的錢。」
她這個小小的舉動很受用,極南一下子柔和了臉龐線條,他輕攏著她柔亮的長發。
「如果無意報復,那麼就讓它隨時間而逝,別再追究了。」因為知道了加害人是誰後,恐怕她會傷得更深。
「南,你不懂。」極東摩挲著雙臂,想起了車禍當時的恐懼,「你不曾失去記憶,你不會了解我的感受的,我明明就見過凶手,明明就知道那個人是誰,可是我偏偏忘了,雖然我的記憶忘了他的臉,可是下意識卻記得,記得他想要殺死我的恐懼……」
「別說了。」他從她身後抱住她,他不要她再回憶那場可怕的車禍。
「如果不找出凶手的話,我永遠也無法擺月兌這樣的恐懼。」極東靠進他懷中,一反她平時高昂的聲調而低低的輕言。
「那麼我代替你去找吧,反正我的任務對象本來就是薩亞提家族。」他試圖提出折衷辦法,反正他早知凶手是誰。
「不行,我一定要自己親自找出凶手。」她很堅持。
「為什麼?」他低吼,忍不住扳過她肩直直的望著她。
「算是一種療傷的過程吧。」極東一瞬也不困的回視著他,渴望尋求他的認同,「既然是我的恐懼、我的心病,那麼我更要自己面對。」
她認真的模樣清楚的告訴他,她不是任性、驕縱,她是千真萬確要這傘做。
「早知道那一夜就讓你色誘成功算了!」他又惱又妥協的氣言。
她就是因為得不到他的回應,當下才起了要恢復菲奧莉娜身份的念頭,結果,搞出這一堆麻煩事的源頭竟是自己。
「現在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知道他已經妥協,極東笑盈盈的主動投懷送抱,一不過你剛剛講的任務對象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師父留下的欠款。」他老實道來。
「可是,那不是已經交由違約的小西全權賠償了嗎?」極東挑眉。
「因為跟薩亞提有關,我本來就怕你會有所行動,所以才……」他的聲音停歇,目光緊鎖她俏臉。
極東都知道,他對她綿密的保護,雖然過去他拒絕她的愛,但是他的心卻從不曾離開過她。
「我不會再任性、驕縱,一切都听你的,這樣你能安心了嗎?」她枕在他肩上,覺得被他呵護的感覺真的很好。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切都听我的。」
「嗯。」她再三保證。
他揚起無奈的笑,緊緊擁她人懷,心中無聲的重重一嘆。
最終還不是妥協了!更是一個令冰川極南既懊惱又甜蜜甘願的妥協啊。
急促的電話聲在舊金山最黑暗、最恐怖的陋巷中響起,仿佛一陣又一陣的催命聲。
「喂?」一個猥瑣男子接起。
「是我。」和那夜一樣充滿威嚴的聲音。
「老板!」男子又驚又喜,搓著手掌卑微地說︰「不知老板有何吩咐要小第替您服務的?」
「殺了杰瑞先生。」那人口中的杰瑞就是薩亞堤綽號財務總管的大人物。
「啊?」杰瑞不是和他們同伙的嗎?
「資料外泄,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留著只會成為麻煩。」那人簡潔的下命令,用的方法當然是利誘,「不管什麼方法,價錢任你開,給我馬上解決了他,要干淨利落,不留線索。」
「沒問題。」有錢能使鬼推磨嘛,伙伴算什麼。
「另外,」那人聲音驟然冰冷得像地獄來的使者,「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什麼?」
「幫我殺了個女人……要弄得像意外,就跟十三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