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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條相戀物語 第十章

範羅德家古堡內有足以媲美大醫院的完整醫療設備與醫護人員,以第一時間搶救桃樂斯,而她的父母也從倫敦趕來,此刻正擔憂焦急地在診療室外徘徊。

當人人都在認桃樂斯緊張祈禱時,爵煒的手機很不妥當地響起。

「有事?」來電顯示是海堂荻。

「爵爺。」海堂荻不疾不徐地出聲,「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想先听哪一個呢?」

「你用了您這個字。」爵煒懶洋洋地挑他語病,「事態嚴重啊?」

海堂荻干笑兩聲,不嚴重他也不敢打手機騷擾爵煒了。「先說好消息吧。」以免太快激怒他這頭野豹,「好消息是,我和莫寇安然渡過這一個月的保母生涯。」

「哦。」不會是打來跟他邀功的吧?哪來這麼大狗膽。「壞消息呢?」

「尹他艷小姐在二十四小時前失去蹤影。」海堂荻措辭相當小心。

「失蹤?」爵煒揚高聲調,哼了聲,「照顧一個少女照顧到失蹤,你們真是越來越能干了。」

「能動用的資源全用上了,但她好像是故意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海堂荻懊惱著,都怪太自信,才讓她有機可趁。

「不是故意躲你們的話干嗎搞失蹤?」根本是廢話,「繼續找。」爵煒結束通話。

他在溫室花房中找到尹水瀲,亭亭玉立的花海中,她一身嫻靜氣質令他不忍打擾。

她傾身嗅聞花蕊馨香,殊不知自個兒身上也沾染了幽沉花香。

「水瀲。」他輕喚她。

她抬頭,有些驚訝地望住他,「診療結束了嗎?」

「還沒。」緩緩走到她身旁,他根本不在意診療結果。

「喔。」尹水瀲慣常的冷淡反應。不干她的事,她鮮少費心。

「有個壞消息。」他模模她柔順的發絲,「你妹妹失蹤了。」

「失蹤?」她睜眸,微微皺起眉,「她說過要去墾丁旅游……」「不,她真的失蹤了。」如果是旅游,海堂荻絕對有本事全程追蹤。

尹水瀲眉頭越蹙越緊,「池灩一向任性,頂多跟我要錢,可她不曾鬧過失蹤。」

失蹤對池灩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會斷了經濟來源,尹水瀲忍不住心急。她只剩這個妹妹,就算德行再差,也是惟一的親人,她不能讓妹妹有任何閃失。

「煒。」她小手扯了扯他的手,「我……」她想回台北,可桃樂斯還在動手術,這個節骨眼……「你怎樣?」他揚眉,明了她的想法,但要她親口說出來,她太習慣壓抑了。

「我想回台北。」她說的很扭捏,這個要求太任性了。

「一個人回去啊?」爵煒壞心眼的,偏要逗她。

尹水瀲咬了咬下唇,瞪著他,發覺他是故意的,「一個人就一個人。」她說氣話,「我去收拾收拾,馬上走。」

他握緊她的手,笑著她板起的冷臉,「生氣啦?那麼愛生氣。」他攬她入懷,她鬧別扭的想掙月兌,他卻執意收緊手臂。

「哼!」她不悅地皺皺鼻子,算是最低限度的抗議。

「別氣了,我當然會和你一同回去埃」捏捏她鼓起的腮幫子,他眼角眉梢滿是促狹的笑意,「天大的事,我都會幫你,放心。」

她依偎著他的胸膛,那炙熱體溫、舒服感觸,令她上癮,習慣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他說的仿佛天塌下來他也會兒她頂著,可是尹水瀲的心頭始終感覺不安。

依賴某個人,真的沒關系嗎?

她不禁反復問自己,如果哪天他的體溫消失了,她真可以瀟灑不在乎嗎?

決定回台北後,爵煒並沒有征詢任何人同意,他親自在古堡內的私人機場做調度,安排轉程飛機,打算夜間啟程。

擱下輕便行李,尹水瀲佇立在機場角落,遠遠望著他輕松指揮若定,疑惑如此偉岸的男子怎會愛上她,且處處遷就?

突地,查理斯倉促的身影闖入,尹水瀲一怔,但他顯然沒看見她。

查理斯附耳在爵煒旁,急迫的叨念數句,額角冷汗直流。

「這與我何干?」爵煒慵懶的眼色散發冷漠光芒。

「少爺,您就去看一看她吧!」查理斯好說歹說的懇求,「法蘭恩夫人哭得都快昏倒了,老爺也很為難埃」「老頑固為難是應該的,客人是他請來的,派對是他要辦的,關我什麼事?」他用膝蓋想也知道,那老頭原本一定計劃著要他和桃樂斯配成一對。

「少爺,您一定要趕在這一時一刻走嗎?」查理斯軟的行不通,打算來硬的,「不然我去問尹小姐,看她可不可以延個時間。」

「你別去打擾她。」爵煒眸光陰沉了下來,不怒而威的氣勢令查理斯更是汗涔涔。

唉,查理斯無聲地嘆了」口氣,少爺萬分保護尹小姐,卻對桃樂斯小姐不屑一顧,待遇真是天壤之別。

「我去看她,但僅止于看她。」爵煒冷冷地允諾。桃樂斯或許可以蒙蔽所有人,但卻無法欺騙他半分。

尹水瀲偷偷尾隨兩人來到病房外,見桃樂斯清醒地坐臥在病床,她摔倒時,沒傷到內部器官,手術算是順利了,只是……「不!」她聲嘶力竭地吶喊,淚水不停的涌出眼眶,「你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我以後再也不能跳舞了!我不要!」

醫生滿頭大汗地極力安撫著,「法蘭恩小姐,其實目前並不肯定,必須視日後復健的狀況而定……」「復健?」桃樂斯再次歇斯底里的嚷叫,「復健過的腿還能跳嗎?你懂不懂舞蹈?你根本不了解!」

法蘭恩夫人見女兒無所接受事實的嘶吼,更是傷痛萬分的哭倒在丈夫懷抱,而經營連鎖飯店的法蘭恩候爵更是氣得面色鐵青。

「你這渾小子!」他一見爵煒,憤怒地擰住他襯衫領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女兒是因你才受傷的,你毀了她跳舞的美夢,你要怎麼賠償?!」病房內,醫生拼命撫平桃樂斯激動的情緒,查理斯幫著安慰法蘭恩夫人,戈登公爵氣急敗壞的要法蘭恩候爵松手,爵煒則懶洋洋地睨著這場鬧劇。

尹水瀲靜靜望著淚痕斑斑的桃樂斯。她以後真的不能跳舞了嗎?她那雙腿既長又美,即使不能跳舞,一樣是那般完美……口袋中的手機突地震動,震醒了她的胡思亂想。

「喂?」尹水瀲躲到角落接起,想不透這時候會是誰打給她。

對方沉默了很久,隱約听見啜泣聲,當她感覺詭異,正想掛斷時……「姐……」一聲低啞的呼喚令她震懾。

「池灩!」尹水瀲驚訝的喚了聲。她有多久沒喊自己姐姐了?

「姐……」尹池灩飲泣著,語焉不詳。

「池灩,你現在在哪里?你哭什麼?快告訴我。」會哭成這般的喊她,她恐怕池灩這此闖的禍事不校「姐,我……我懷孕了……」尹池璣抽抽嘻嘻地說。

天!她才十七歲哪!尹水瀲很困難地說服自己接受,沒有大驚小怪嚷叫,「是你男朋友的嗎?」

「嗯。」尹池灩應了聲。

「他怎麼說?」尹水瀲盡量讓自己冷靜思考,先確定當事人的想法。

「他要我拿掉,可是……」躺上手術台的剎那,她便落荒而逃了,「姐,我好怕,真的好怕……」冰冷的手術台令她恐懼,不知所措的驚惶讓她發覺自己求救無門。

「你別怕,先告訴我你現在人在哪里?」尹水瀲放柔聲音安撫。

「我躲在醫院里的護士更衣室。」直到三更半夜才敢出來打公共電話。

「听姐姐的話,你先回我的公寓,備份鑰匙放在……」她妥善的安排妹妹。

結束通話後,尹水瀲抬眼,視線有些縹緲,病房內,混亂尚未結束,爵煒漠然的表現引起法蘭恩侯爵不滿,桃樂斯哭得梨花帶淚,戈登公爵則愧疚又心煩……重重距離、重重嘈雜,仿佛受到感應般,爵煒倏然將目光鎖住她,尹水瀲心一怔。好似隔著千山萬水,四周皆沉靜虛幻,躲開他深邃眸光,她蜇然返回機常他要她相信他,她信他,但她不信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機長頻頻向她詢問,「要不要撥內線回主屋問問怎麼一回事?再不飛,會誤了原本預定的航線時間。」

該問嗎?不,尹水瀲心神不寧的不敢問。如果只是看看,怎會久久不歸?如果臨時有事,又怎會不通知她一聲?他剛剛看她那一眼,又是什麼意思呢?

桃樂斯風情萬種、嬌柔甜美的身影如跑馬燈似的在她腦中盤旋,尹水瀲悲哀自己面對愛情的缺乏自信,任何一個有大腦、長眼楮的男人都會棄她而選桃樂斯……「尹小姐,您快撥內線詢問吧,時間真的很緊迫。」機長再度要求,「還是說要延期呢?」

她坐在沙發上,交叉雙腿,雙手緊緊環住自己,忽然,一雙小手模上她的膝蓋,她抬臉,那個送她幸運餅干的小女孩再次神出鬼沒地現身。

「為什麼不問他呢?」小女孩既同情又責難地凝困她。

「我怕……」尹水瀲虛弱地吐出兩字,好怕他不走,怕可憐的桃樂斯比自己更讓他心動。

「他是你的男人,你應該努力爭齲」小女孩嗓音溫柔的說,「他是你看上的男人,你對自己的眼光這麼沒自信嗎?」

「我對自己沒信心……」愛情果然令她變得軟弱,曾幾何時她處理事情變得如此拖泥帶水,蒙住臉龐,她微弱地低語,「我配不上他,他太好、我太糟……」「說什麼配不配呢?」小女孩皺眉,「爵煒是只不折不扣的自大沙文豬,他對其他人的惡劣態度,跟你一比,你根本是小Case。」

尹水瀲被她的比喻逗笑,「也許你說的對,但無論如何,我有要緊的事得處理,不能再等他了。」

看她已然做出決定,小女孩眼色黯淡,真是個傻女人啊!

「尹水瀲,你還記得幸運餅干里的詩簽嗎?」小女孩輕問,身影聲音漸漸淡去,「你還記得嗎……」隨後,取而代之的是機長的催促,「尹小姐,到底飛不飛啊?」

尹水瀲回台北,海堂荻與莫寇卻被緊急召回英格蘭約克郡,三人就這麼巧的,在中正國際機場相遇,莫寇攔住尹水瀲。

「你妹妹……」他覺得自己有義務解釋。

「我都知道了。」尹水瀲打斷他,「我自會處理。」

莫寇皺眉,怎麼這女人都談了戀愛,說話還這麼冷硬啊?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尹小姐一個人回台北?」海堂荻興味盎然地笑睨她,要耍痞只剩現在,等飛到約克郡,還不知爵爺會怎樣修理他們呢!

「爵煒在等你們對吧?」她抿直的唇看不出情緒,「我不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你們走吧。」

海堂荻一愣。哇!這女人進化了,居然未卜先知他打算用這話題吊她胃口?!然而,三人的巧遇就在尹水瀲沒有多加停留的腳步畫下旬點。

回到久違的住處,尹水瀲隨即安排尹池灩住院檢查。

醫生提出中肯意見,「尹小姐在還沒察覺懷孕的期間,照常大量吸煙、飲酒,恐怕已對胎兒造成影響,況且尹小姐仍未婚,若無力扶養,我建議她在胎兒仍未太大前接受人工流產手術。」

尹水瀲同意,也對尹池灩保證,「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她說服妹妹躺上手術台,尹池灩哭得像個淚女圭女圭。

事情告一段落,尹水瀲不急著找工作,而是先替妹妹向學校請假,讓她在家補身體。

以往她為工作打拼,冷落了池灩,現在她有時間,希望能多了解妹妹,也讓妹妹了解她,而共處的這段期間,其他夸張的行為也的確收斂許多。

「靠!悶死了。」才回尹水瀲的公寓兩天,尹池灩已經躺不住,「你家里有沒有電視游樂器啊?」她搜索著電視機下的矮櫃。

「沒有。」尹水瀲削著隻果,不假思索便答。

「電腦呢?」尹池灩開她的電腦,「哇!你無不無聊啊?連一個游戲都沒灌,你有沒有听過天堂?石器時代?仙境傳說?」

「通通有。」尹水瀲答得很果斷,「以前報導過一則新聞,有個大學生打線上游戲打到中風。」

「嘎?」尹池灩很少看新聞。

「還有一個社會人士在網咖打太久,血管阻塞,死了。」

「死……死了?!」尹池灩顯得很震驚,從來沒听過。

「還有……」要講,她可以講上三天三夜。

「停停停……你說話很冷耶!」尹池灩忍不住揶揄她,「你是冷場大王嗎?」

「彼此彼此。」削完隻果皮,尹水瀲遞到妹妹手里,「快吃,要不然會氧化掉。」

尹池灩啃著隻果,「你家還真夠荒蕪,什麼都沒有,你平常回家都做什麼啊?」

「看新聞,」知彼知己,才能百戰百勝。「睡覺。」養精蓄銳,好補充體力。

尹池灩不禁眼角抽搐,「你日子過得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聊。」還以為她錢賺那麼多,鐵定逍遙自在的到處去。

「是埃」尹水瀲淡淡的說,以前從不覺得無聊,直遇到爵煒後,才發現自己過得有多空洞。

尹池灩望住姐姐的臉龐,發覺她臉色有些慘白,有黑眼圈,她不說話沉默時,給人一種無情冷漠的感覺,她生活乏味,倏地察覺,其實自己並不是真的恨她。

「姐,你為什麼用功念書?為什麼努力工作?」尹池灩突然很想了解,是不是自己在無意中誤解了她。

「努力念書是希望考個文憑,將來好找工作。」尹水瀲說的很實際,「努力工作嘛,一方面是要養你,另一方面是因為除了工作,我好像一無是處了。」

尹池灩怔然,多年來視為理所當然的事,至今看來多可笑,真正遇到困難時,還是親姐姐伸出援手,誰都幫不上忙,姐姐從不說好听話,卻真實地站她這邊。

「姐,對不起。」尹池灩忽然很認真地說,有些慚愧。

尹水瀲一愣,「你耍什麼白痴啊!」她笑,狠敲妹妹的額頭一記。

尹池灩揉揉額頭,抓住疑點劈哩啪啦的問︰「那你為什麼辭了工作的?這段時間你又跑到哪里去?還有那兩個死白目是你的誰?那天我喝醉,你打手機給我干麼?」

尹水瀲覷妹妹一眼,「問題那麼多,你可以去當記者了。」她跟妹妹打起太極。

轉身撈起浸在水盆中,今早買的一束海芋,她在花瓶中注滿水,放置窗邊小幾,海芋散在瓶口,怎麼看,都沒有約克郡野海芋的傲骨。

日光透過紗窗映照果臂,她卻懷念起另一種溫度,會讓她燃燒理智的溫度。

爵煒……這名字無時不刻在心頭、在腦海盤旋,她好想他,深刻地想他。

離開他,時間漫長得宛若平淡而無聊的老電影,卻又倉促的仿佛一首听而無味的歌曲,尹水瀲重新咀嚼寂寞的滋味,懷念著他的狂妄與性感。

尹水瀲捧著一束清雅純美的海芋踏出花店,夕光中,她眼色一凜,看見神似爵偉的男子走過,她欲張口喊他,聲音到了嘴邊卻又忽地停祝是他,她沒有認錯。身著筆挺西裝的他,馴服中帶著不羈,慵懶的眼神,閃著懾人光澤,唇角勾著似笑非笑弧度,漾出邪佞狂妄的氣息。

他到台北了,卻沒來找她……

尹水瀲傻傻望著他的背影,情不自禁的跟在他身後,三、五路人錯肩而過,她沒有感覺,閃瞬間,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她慌亂的左右張望,神色恍惚,是夢嗎?

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陡然將她拖進暗巷,花束落地,尹水瀲驚呼,唇瓣卻強勢被封住,瞠大的眼眸中,倒映出爵煒照照黑眸。

「我要懲罰你……」他嘶啞的嗓音激蕩在她耳畔,唇瓣還貼在她唇上,曖昧摩掌。

尹水瀲虛弱的攀著他,眸光迷離,他的氣息太強烈,侵襲她每一寸感官。

「你居然問也不問、等也不等,就這麼走了?」他控訴著低咆,從他激烈的擁抱中可知氣的不輕,「你還是不相信我嗎?難道是我愛的不夠深?」

她走的如此絕然,來不及阻止的爵煒從未這般挫折,她到底愛不愛他?要是在乎他就應該等他、問他、罵他,而不是一走了之。

「對不起。」她語調溫柔,縴指拂過他額前瀏海,望住他那雙深黝黑眸,「對不起。」她歉意十足。

爵煒震懾,這是第一次,她向他說對不起。

尹水瀲捧住他的臉,將心中的想法盡情傾訴,「我不等,是因為事態緊急,而我有獨立處理的能力,不想將依賴你當作習慣。」

他眼神轉瞬愀變,深情取代陰沉,慵懶取代尖銳。

「我不問,是等著你追來跟我解釋。」她指稱勾勒他的眉形,兩人的目光交纏,火一般燃燒彼此的瞳眸,「我告訴自己,如果這次你追來了,我就不放手,絕對、絕對不再放手。」

「原來你是在考驗我啊!」柔軟的情意繾綣著爵煒的心,他揚起一抹性感的微笑,點點她鼻尖,「你真的很多疑唷!」

陷在愛情中的女人都很多疑,尹水瀲沒自信比得過桃樂斯,所以給他選擇的機會,她等著,如果爵煒追她到台北解釋,那她說什麼都不再放手、不再偽裝灑月兌。

「為什麼你沒來機場?」她將耳朵緊貼他胸膛,任他沉穩心跳輕撼她身軀,回擁著地,沉浸在他溫暖的體溫中。

「老頑固突然心髒病發,一度陷入危險。」所以他離不開,在那樣混亂的場面中,就連查理斯都分身乏術。

「那現在……」她不禁擔憂起那聲若洪鐘,愛逞強、愛罵人的老爺爺。

「你放心,他沒事。」老頑固哪有這麼快歸西,禍害遺干年嘛。

「桃樂斯呢?」尹水瀲忍不住問起她。

「她的腳沒事,以後她全身上下就算連一根寒毛有事、沒事,也都與我無關。」爵煒咬牙狠道。

他痛恨被威脅,沒挾怨搞垮她父親連鎖的飯店,已算恩典。

她淡淡一笑,「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天大的事他也會幫她。

她抿著唇,踮高腳,湊近他耳畔,清晰而緩慢地說︰「我愛你。」

爵煒眼色微揚,笑得慵懶性感,「這麼久才說,你實在該罰。」他盼她說出這世界最庸俗的三個字,盼到快沒信心了。

「要罰我什麼?」篤定他舍不得欺負她。

「罰你每天說愛我。」他強勢霸道地規定。

「才不要。」她輕笑否決,「一生說一次就很足夠了。」口吻雖依舊清淡如風,貓似的眼眸卻不再漠然,泛起徐緩暖意。

真正的愛,一生一次就已足夠。

「不夠!」他倏地打橫抱起她,嚇得尹水瀲連忙環住他的頸項。

他認真責難的睇著她,「你這沉默寡言、刻薄冷血的女人,從認識至今,你讓我傷心多少次了啊?天天說句愛我,也好治愈我的內傷呀!」

瞅著他那委屈抱怨的模樣,尹水瀲驀地忍不住微笑,她的笑顏所向披靡地打敗爵煒自認堅強的意志,沒拗到一天一句,他已先舉白旗投降,情動吻住她柔軟紅唇。

巷口,小女孩臂彎掛著一籃幸運餅干,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紅鸞星動,三救定情,緣系今生,永志不移紅鸞星動,佳人有難,援心拯情,萬苦不辭這個別扭壓抑的傻女人,終于能將心事說出口,而這個狂妄到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有了治他的克星。

小女孩笑吟吟地走開,下一對,該又換是誰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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