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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西螺大橋 第十章

張珍妮在柳家哭哭鬧鬧訴說她所遭遇到的恥辱。這時候的柳家二老突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根本無力左右他們兒子的決心,甚至開始為了自己頑固的念頭而憂慮了起來。

所以,對于張珍妮的哭鬧,他們也頓覺心煩意亂。

「你不要哭了,哭也解決不了事情。」

「但是……您們一定要替我作主……」

「我們做不了主了。」柳望生終于坦白自己對于這事的無能為力。

「柳伯伯,您那是什麼意思?您不是說過了一定會讓繼宣娶我的嗎?現在又為什麼說您無能為力呢?」張珍妮瞪著大眼,字字說的尖銳有力。

張家的所有新戚朋友都幾乎知道,她要嫁給柳繼宣,這是兩家打幾年前就一直掛在嘴邊的,即使他們認為是戲言,但是張珍妮卻認真的想著長大了要當柳家的少女乃女乃,如今,柳家的人卻告訴她,美夢破滅了,這叫她如何承受得住打擊呢?

「我不管,我一定要繼宜娶我,我一直都在等著要嫁給他的,現在怎麼可以說不要娶就不要娶,你們一定要替我想想辦法,不然我不會這樣作罷的。」

這張珍妮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跋扈?以前嗲嗲的雖然有點難以忍受,但對長輩,倒也還算稱得上尊敬,可是這會兒,她講話的口氣可太頤指氣使了。

「總之,這事別說了,繼宣已經娶了陳筠嫜那個女人,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們已經盡了全力,所以,嫁繼宣的事情……我看你就放棄吧!」

邱月鳳這也不得不說︰「珍妮,你就听你柳伯伯的話,不要鑽牛角尖了,繼宣是真的已經不可能听我們的話來娶你,你光想也是沒有用處的。」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想要後悔?難道你們忘記了我爸為什麼會答應簽契約的嗎?那還不是因為看在我將來會成為柳家媳婦的份上,才把那麼大一筆生意交給騰威來做,但是你們這根本就和欺騙沒兩樣嘛!」張珍妮的話越說越難听,語氣也越來越壞,氣的柳望生也火大了起來。

「你說什麼欺騙不欺騙,這是對長輩說話的口氣嗎?」

「長輩?我可不承認會欺騙人的長輩。」張珍妮一臉鄙夷的說著。

那種嘴臉終于讓柳家二老認出她的廬山真面目,柳望生氣自己眼拙,竟然會處心積慮的想要娶她進門,這種人娶進門才真的是後患無窮呢!

「夠了,婚事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以後也不必再提及了。」

張珍妮哪肯這樣作罷,她漲紅著臉,嘶揚著聲音吼著︰「我不會作罷的,我一定不會作罷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繼宣娶我,你們不要想打發我……」

實在听不下去了,想到他們竟為了娶這樣的女人進門而丟了個兒子,這損失太大了,讓人想著就頭痛欲裂。

「阿貴,送張小姐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不走……你們不能這樣打發我……」

「阿貴,你還不快點送張小姐出去發什麼愣?想要先生生氣嗎?」

這回,阿貴再也不敢遲疑,拖著歇斯底里吼著的張珍妮往外走,然後再度把寧靜還給這個屋子。

柳望生拉不下老臉去求兒子回去,所以就派老婆出面。

解鈴還需系鈴人,要他們兒子回去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接納陳筠嫜母女,但是偏偏邱月風也不想拉下老臉去求陳筠嫜,所以便想了辦法接近宣汝,想說小孩好商量,只要對她好一些,再多買些東西給她,她就會明白,他們其實對她還不壞。

在校門口等著宣汝下課,看到她打校園內走出來,邱月風便急忙下車上前攔住了宣汝的去向。

「宣汝,見著女乃女乃高興嗎?」

女乃女乃?她不是不承認她是孫女的嗎?這會兒怎麼又這麼好心的跑來認她?

陳宣汝直覺認為其中必定有詐,所以高興談不上,女乃女乃兩個字也一丁點都叫不出口來。

「女乃女乃有些話想和你聊,可不可以給女乃女乃一點時間呢?」

「有什麼事情在這里說吧,我趕著回家和媽媽一起做飯。」

邱月鳳滿臉堆著笑說︰「這樣啊!但是女乃女乃也想和你一起吃頓飯,你可不可以打電話給你媽,說今天和女乃女乃一起吃飯不回去吃呢?」

「不可以。」宣汝馬上拒絕這個提議,並且說︰「請不要一直說自己是我的女乃女乃,你們不是根本不承認我的嗎?」

「那是因為……」邱月鳳一時間找不到好的借口,所以變轉移了話題,「你看你這套衣服太小了,女乃女乃幫你買些新衣服好不好?」

以為這樣的誘惑一定可以吸引小孩,但是陳宣汝別的沒有,就是很有志氣和骨氣,她昂著頭,說︰「我不會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的。」

「我不是別人,是你的女乃女乃啊!」邱月風臉上堆著笑說。

可是那笑並不真誠,不是打內心里頭來的笑容,而是故意堆出來打發人的,宜汝感受得到邱月風並不是真的很喜歡她這個孫女,她的笑容親切必然是另有目的。

「請您直說了吧,到底今天找我做什麼?」

「女乃女乃真的想找你出去逛街買東西,你想要什麼女乃女乃都會給你買的唷!」

「然後呢?」陳宣汝直接了當的問︰「然後要我替您向爸爸說什麼好話?」

現在的小孩怎麼都這麼精啊?

邱月鳳被陳宣汝的問題問的臉紅耳赤了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知好歹,女乃女乃這樣和你好說歹說……」

「我要回家了。」

看見宣汝轉身,邱月風緊張的抓住她的手腕,再度軟聲柔調地說著︰「女乃女乃不是故意對你凶的,我是太心急了,你可不可以給女乃女乃一點點時間呢?就當是可憐女乃女乃好不好?」

陳宣汝到底心腸軟,況且她到底是她的親女乃女乃,所以也無法真的狠下心來拒絕她的苦苦央求,「我知道了,我打電話給媽咪。」

天色已經很晚,離宣汝打電話回家的時間也過了好幾個小時,逛街吃飯也該結束了才對,但是柳家二老卻還沒有派人送宣汝回家,心急的柳繼宣只好上門找他父母要女兒了。

一進門,就見宣汝悶不吭聲的坐在沙發上,手托著下巴,愣愣的發呆。

他上前牽宣汝時,宣汝才發現他的到來,一下子就撲進他的懷抱大哭了起來。

「怎麼哭了?」

邱月鳳陪著笑臉人︰「也沒事,小孩子太依賴了,我是想說留她在家里住幾天,她一直吵著要回去找她媽咪,沒事的。」

這叫做沒事?即使他們是女乃女乃爺爺,可是宣汝對他們的印象可說是全然陌生的,所以,晚上不讓她回家而讓她產生恐懼,這叫做沒事?

「您們到底怎麼打算的?為什麼不讓人送她回家?」

柳望生氣憤的瞪著他反問︰「你那是什麼語氣?身為爺爺女乃女乃的接自己的孫女過來住個幾天也不犯法吧?」

「未經過父母同意就私下帶她過來,這已經很過分了,況且您們從來沒承認過宣汝是您們的孫女不是嗎?」

「你們父子倆都降降火氣,好好的說就得了。」邱月鳳在一旁忙打圓場,這邊安撫之後,又轉向兒子,「繼宣,你該知道你爸的個性,我們接宣汝過來,這也算讓步了,你身為兒子的是不是也該有點誠意呢?」

誠意?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無法有那種東西,可能是因為他根本感覺不到父母接受宣汝和筠嫜的誠意吧!

「如果您們真的想要看宣汝,大可以到家里來,這樣私底下到學校去接她,又到這麼晚不讓她回去,連通電話都沒有,這就是您們所謂的誠意嗎?」

「難道要你的父母向你賠不是?」柳望生脾氣剛烈,對于兒子這樣當面的質問,只是更覺火大而已。

「夠了,夠了,你們父子就只能這樣說話嗎?」邱月風緩著語調勸著柳繼宣,「再怎麼說,你都是這個家唯一的兒子,回來吧!」

「我還是會孝順您們的,但是我不做回來的考慮。」

才剛剛安撫宣汝讓她進入夢鄉,這會兒陳筠嫜還有得忙,她得安撫依舊心情極端糟糕的柳繼宣。

她從搖椅的背後環抱住柳繼宣的頸項,溫柔的問著︰「還在氣?」

「怎麼可能不氣。」想到自己的父母那麼自私,毫不考慮就去傷害小孩的心靈,利用宣汝來讓他回家,可是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誠意要接受筠嫜和宜汝,這叫他如何不痛心呢?

「但是到底他們是你的父母不是嗎?」陳筠嫜笑著,似乎並不氣憤。

「難道你真的都不在意?他們把你和宣汝的存在視之如敝屣。」

「說不在意當然是假的,但是每每想到他們是你的父母,若是我一直恨著他們,你會很為難,當我那麼想的時候,心里頭反而不氣了。」

「筠嫜……」

「他們會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你為了我們逃離了家,那等于放棄了他們,所以,他們緊張生氣,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陳筠嫜的安慰沒能讓他更平靜,只是覺得不可理解,「難道你要我丟下你們母女自己回家去?」

「當然也不是丟下我們,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不努力的想辦法讓他們可以接受我們母女?如此一來,你也就不必這樣為難了,不是嗎?」

「那恐怕很難,我父母太重男輕女,這已經根深蒂固的思想,我如何輕易的開解得了?」柳繼宣深覺無力的嘆著氣。

陳筠嫜卻突然貼著他的面頰,親吻並且低聲說著︰「我深信你可以辦得到,只要你有心為我們母女努力,那麼一點點的困難絕對難不倒你的。」

「筠嫜……」由于她的挑逗,他已經開始有了反應。

但是,陳筠嫜卻笑著閃躲他的手以及親吻,笑說︰「你還沒有給我答案之前,不可以。」

「你知道我很難拒絕你的……」

「指的是什麼?」她繼續釣他胃口,不讓他如願的接觸到她。

明知道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法,但是他就是無法抗拒她對他的吸引力,他全身正血脈賁張,身體底處那因為得不到而火熱的根源越來越痛楚難當。

「我答應你。」

「嗯?」,她的手被拉住,卻不那麼輕易的妥協。

「你贏了,我答應為你們努力。」

他終于抓住了她,把她困在自己的懷抱,而她因為羞赧而無力的抗拒。

「你會得到報應的,敢戲弄我……」

她的確是得到報應了,他戲弄她更劇于她所給予他的,火熱的秧苗一路從根源蔓延到全身,熱的幾乎要爆炸開來。

得不到滿足,她只能無助的攀著柳繼宜的肩膀,低喊︰「繼宣……」

「怎樣?」這回換他戲弄她了。

「拜托……」

「嗯?什麼?」他極力的把持自己不那麼快失控,但是,那其實是很困難的,手所踫觸到的柔軟像會導火,他不知道是由她開始,還是他自己先導火的。

但,那不重要,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他知道自己渴求她的身體包容著他,而她的身體想著他融人她之中。

「啊……」感覺他進駐自己最深處,陳筠嫜喘息著攀附的更緊,跟隨著他有力的推送撞擊,她失控的嘶喊著他的名字,身體更向上拱起承受他所給予的激情浪潮。

終于,他帶著她升上天堂之宇。

「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那大包小包,柳望生一臉狐疑的問著正在搬運著那些物品的柳繼宣。

「看不出來嗎?」柳繼宜先賣弄了下關子,然後在看見父親臉色時,笑說︰「別氣,氣太多了會快老。」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那是在做什麼呢!」柳望生其實已經心急的開始猜測,但是依然嘴巴不饒人的問著︰「你不是準備大搬家吧?」

柳繼宣頑皮的說︰「對了!對了!我就是在大搬家。」

「什麼?」

事情的轉變還真大,昨夜,他還說不做回家的考慮的,現在卻告訴他們要搬回家,這任誰也很難以接受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麼回事嘛!」柳繼宣說︰「我想通了,既然一家人嘛!就住在一起,這樣也有個照應,況且你們年紀都大了,筠嫜是這麼說的。」

「什麼意思?說我們老了?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回來接管財產嗎?」

「當然不是,我們對您的財產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以後我們會一直照顧你們,這是身教。」柳繼宣笑著轉頭問幫忙著的宣汝,「老爸說的對不對?」

「對。」宣汝卻還是要聲明,「可是,我可不許爺爺女乃女乃欺負我媽咪。」

「小鬼,保護你媽咪的工作就交給我吧,你只管好好的把書讀好就好了。」

「怎麼可以這樣,以前都是我保護媽咪的。」

「那以後交給你老爸就可以了。」柳繼宣笑著說︰「有我在,誰也不能夠欺負你媽的。」

「你們這是……」

邱月鳳怕柳望生把事情搞砸,忙著槍白,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樣也比較熱鬧。」

「小鬼,空房間任你去挑。」柳繼宣笑著對外頭叫︰「老婆,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進來吧!」

听到柳繼宣的叫喚,陳筠嫜才緩吞吞的移動步伐。

之前走出這道大門的情況猶如被趕出去的,所以現在走進這門的心情自然也特別的沉重,柳繼宣等不及,便上前一把把她拉進來。

「爸媽,這是你們的媳婦筠嫜,我再次把她介紹給兩位老人家,希望今後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的相處。」柳繼宣笑著轉向陳筠嫜,打趣的說,「該叫人了吧?」

可是,柳望生卻轉過頭走開,臨走還丟下話,說︰「自作主張〕」

看來,未來還有得熬。

望著那離去的固執背影,陳筠嫜有感于未來一片茫然。

既然住進了柳家,踫面的機會自然是不會太少,既然有心要努力做個好媳婦,那麼忍忍白眼也是勢在必行的。

「我們可不是因為接受你而讓你住進這個家,所以你也不要住得那麼理所當然,更不要老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的。」

忍了,陳筠嫜把苦往肚子里吞,笑著臉說話,「請兩位下樓吃飯了。」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都上了餐桌,卻沒料到,努力辛苦了半天所做出來的菜,卻被嫌的一無是處,這種對待還真讓人想哭呢!

「筠嫜很努力的煮了這些菜,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夠笑著說謝謝呢?」

他討厭理所當然,其實一聲謝謝是對家庭里頭任勞任怨的主婦最大的鼓舞,可是,許多老一輩的,甚至現代人,對于對家人說謝謝,是很吝于給予的。

「沒關系,我會改善,看爸爸喜歡怎樣的菜色,我會學著去做的。」

「你又不是佣人,沒必要……」但是,看到筠嫜埋怨的眼神,他又發現自己月兌離了自己承諾的軌道。

柳望生突然拍桌站起,吼著︰「吃不下去了!」

「望生……」邱月風把整個錯都怪在陳筠嫜身上,「你看你,連侍奉公婆都做不好,以前我們家總是一片和樂,現在卻變成戰場,這都是為了誰呀?」

「媽,您這樣說就不對了……」

「是,我怎麼說都不對,我們有自覺,反正你是有了媳婦忘了爸媽,我們真的也不敢多指望了。」

話都是這麼說的,為的是要做兒子的有一點點罪惡感,但是,私底下,邱月鳳卻總是對陳筠嫜說︰「你要怎麼樣才肯出去呢?你不認為只要你在這個家,這個家就永遠都不會有快樂的笑聲嗎?」

「媽,我已經很努力的做了……」

邱月鳳卻突然拿出一張空白支票,並且說著︰「只要你答應離開繼宣,那麼這張支票的金額就隨你填。」

「我不要錢。」

「你真的不要?還是覬覦更多呢?」邱月鳳一臉鄙夷的逼問著。

為什麼會轉變這麼大呢?以前她覺得邱月風還挺親切的,還是以前只是她營造出來的假象?

「我不要錢,柳家的錢我一毛都不會要。」

柳繼宣當然也不是很好瞞騙過去的,即使每當他問陳筠嫜關于家里的事情,她都笑著回答他,一切順利,但是,他並不認為事情有比以前順利多少,反而認為,現在比以前更糟,因為他們貿然搬回來,他的父母更認定了筠嫜忍氣吞聲是為了柳家的財產。

「這樣真的好嗎?要不要搬出去住?」

「那又何必搬回來?」

「可是,你瘦了。」她的憔悴讓他看得心疼,所以決定和他的父母說個清楚。

筆直的從床上跳下床,他快步的朝他父母的房間走去。

「繼宣,你想要干什麼?」

「我有話要和爸媽談。」

「不要啦,這麼晚了……」陳筠嫜力圖阻止,但是柳繼宣已經敲上了柳望生夫婦的門板。

被這個吵鬧聲叫醒了柳望生,拉開門板的臉色相當的差,「做什麼?不知道現在是三更半夜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和媽。」

終于套上了外套的邱月鳳也走了過來,並且蹙著眉心問著︰「到底是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談?」

「我只是要告訴兩位,不管你們接不接受筠嫜和宣汝,我都不會再有其他的孩子了。」

連陳筠嫜都被他的宣告給嚇了一跳,「你在說什麼?」

「我結扎了。」

「什麼?」

在所有人錯愕當頭,柳繼宣已經挨了一巴掌,而且,這一巴掌還是出自于陳筠嫜之手。

「筠嫜……」

「向爸媽道歉!」

「我只是做我認為對的事情,為什麼得道歉?」他想過了,與其讓宣汝存在的那麼沒有價值,那麼當父親的他唯一可以替宣汝做的,就是替她爭取到她該得的尊重,「我只是想要我的女兒受到重視,讓你們大家明白,男孩和女孩是沒有差別的,這有什麼錯?」

「這沒有什麼錯。」陳筠嫜也很難過打了他,因為,她最清楚他的用心良苦的,但是卻也明白這多麼傷柳家二老的心,瞧他們好像一下老了好幾歲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要同情起他們來。畢竟,他們所期望的就是看到孫子落地,看到將來柳家可以兒孫滿堂,可是現在連唯一的希望都沒了,他們的失望傷心是可以想見的。

「道歉啊!」女人的執著是很嚇人的,即使她看起來弱小的需要人保護,但是那氣勢,卻容不得人抗議忽視。

「我道歉!但是我不後悔那麼做。」

這回,柳家二老反而什麼都沒說就關上了房門,把一切摒除于門外。

是心態問題嗎?為什麼知道再也不會有其他孫子之後,反而覺得宣汝其實挺可愛貼心的呢?

雖然她都不說話,卻始終坐在一旁陪著她看完電視,邱月鳳突然感受到了來自孫女的好意,「汝汝,你是怕女乃女乃一個人無聊對不對?」

心事被窺透,宣汝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好孩子,女乃女乃該早點發現你的乖巧才對的。」

「女乃女乃,其實這是媽咪先想到的。」

邱月鳳錯愕的反問︰「你說什麼?」

「是這樣的,媽咪發現女乃女乃老是看著電視嘆氣,所以就要我來陪女乃女乃看電視,她說看電視要是沒有人可以談論內容,看了也會覺的很無聊。」

听了汝汝的話,邱月鳳這才發現到自己過去是多麼的跋扈與苛刻,對于一個會替自己想的媳婦,到底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呢?

「叫你媽咪過來女乃女乃的房間一下。」

宣汝緊張的問︰「女乃女乃是不是又要罵媽咪?」

這些日子,宣汝看到自己的母親受女乃女乃爺爺的排擠,感到很難立心疼,但是卻又無能為力,當初說過要保護母親,卻發現大人的仕界太過復雜,而且她的媽一直阻止她多話。

「我不該多話的,對不起,如果您要怪媽咪,怪我吧!」

「我什麼都不怪,我也不是要罵你媽咪,女乃女乃只是有些貼∼話想要找人聊聊,有關于你媽咪和你爸爸過去的事情。」

「女乃女乃……」宣汝還是不大放心。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旁听啊。」

「好吧,我去叫我媽咪過來。」

來到柳望生夫婦的房間的陳筠嫜心情很緊張的,她問過宣汝,也听;汝提到她們祖孫倆的對白,更知道邱月鳳找她來的用意,是,為什麼要談過去呢?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都坐下吧!」

陳筠嫜帶著宣汝順從的找了牆角的椅子坐下,卻不敢隨意吭聲。

「可不可以告訴我,十年前你為什麼要逃婚嗎?」

她說過了,但是柳望生夫婦不相信,所以她不想再說,現在她怕邱月鳳認為她想說謊,所以遲遲不敢開口。

「是為了不想讓繼宣後悔是不是?」

「媽……」

邱月鳳示意她不要緊張,而繼續說著︰「我想過了,當年其實我們也有錯,仗著柳家財大氣租,先是想要你嫁給繼宣那個不成材的表哥,又後來又要你嫁給繼宜當某大姐,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當時的心情,那時候你也不過十六歲吧?」

要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輕易的決定終身大事,然後還得面對著茫然不知的未來,說起來,當年他們的自私又何嘗不是殘酷的讓人無法忍受?

「我只是覺得那對繼宣不公平,他比我小,也許將來會後悔自己沖動下所作的決定,我比他大,所以覺得應該由我來下決定,所以……」結果,讓所有人受傷了,雖然那不是她的本意,卻是她不殺伯仁,伯仁仍因她而死。「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該是我們,當年我們太自私了,竟然以為嫁進柳家是你最大的榮幸,但是,我們實在錯的離譜,一個十六歲的小姐,有著美麗的未來,卻因為我們的無知與自私而毀于一夕,是我們該道歉的。」

「不,那的確是我的榮幸,從來我都認為,能夠讓繼宜愛著,是我的榮幸,所以……」陳筠嫜停下話語,把視線停格在宣汝身上。

邱月鳳笑著替她接走了下文,兀自猜測地說著︰「所以,當你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就想也不想的決定把宣汝給生下來?」

「但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要生養一個小孩不是那麼簡單的吧?這十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邱月鳳頓了頓,而後用非常真誠的話語說著︰「我代替柳家,代替繼宣謝謝你的辛苦。」

所有的苦都不及一句認同的話來得讓人動容,陳筠嫜眼眶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的一路下滑。

「媽咪……」宣汝看著母親哭泣,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結果兩母女為這遲來的幸福就抱著大哭特哭。

夜晚,是屬于家人的,回到家中的柳繼宣已經發現了氣氛不一樣,但是什麼都沒有听說,因為陳筠嫜和宣汝都覺得該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你先洗個澡,等下就要吃晚飯了。」

「干嘛那麼神秘?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我會瞞著你什麼事情?」她笑著親吻他一記,說道︰「放心,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

可是,以為幸福這麼輕易就降臨,太傻了。

當她听到張珍妮在樓下大吼大叫時,突然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她扯住欲去探個究竟的柳繼宣,說著︰「你不要下去,我去就好了。」

「不成,那個女人不是你斗得過的,她想法太偏激,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去和她說清楚。」

「可是……」

「你幫我放好洗澡水,我下去很快就會上來的。」

「嗯!」

柳繼宣下樓之後,陳筠嫜還是不放心,所以也跟著下樓,正巧,又見到張珍妮直想要攀上柳繼宜的肩膀,可是,看到她出現之後,張珍妮的臉立即猙獰了起來。

她的手才伸入皮包,下一秒手上就多出了一把刀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得不到的,我一向會毀了他。」

「不要!」陳筠嫜沖過去,在張珍妮那把刀子戳進柳繼宣的背脊之前,阻止了張珍妮,可是,她的手也因此掛彩了。

還不怎麼清楚狀況的柳繼宜,因為听到陳筠嫜大叫,一轉頭就看見她的手已經被一片血紅包染著,而她甚至還努力的和發了瘋似的張珍妮抗衡著。

他終于明白,也從震驚中蘇醒,他快速的搶過了張珍妮手中的刀刃,然後狠狠的給了張珍妮一巴掌,結果,這一巴掌重的足以讓張珍妮昏倒在地。

罪魁禍首倒下之後,大家才從震驚中回醒,連柳望生也緊張了大叫,「阿貴,快點把車子開出來,送少女乃女乃去醫院……」

至于,宣汝和邱月鳳這對祖孫,互看了一眼,便問對立,「咱們是不是應該拿繩子把她綁起來?」

柳望生白了兩人一眼,吼著︰「那還用問,綁起來,叫警察來處理。」

「可是她是張老的女兒……」

「管她是張老的女兒還是總統的女兒,她都想要毀了我兒子,我還顧慮到什麼情份,再說,她還弄傷了我的媳婦,這筆帳可不能這麼算了!」

邱月鳳笑著對宣汝說︰「爺爺的話听到了沒?快去拿繩子,這女人好可怕,弄傷了柳家唯一的媳婦兒,咱們可不能讓她再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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