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十四天 第四章
日落西沉,倦鳥歸巢,在這樣放松的傍晚時刻,好山好水、好空氣的高雅寧靜別墅里,沒人有欣賞艷麗夕陽的好心情,反而,刺耳的尖叫聲,充斥在靜謐的別墅里。
「糟了、糟了!大事不好了!」張媽慌慌張張的從二樓尖叫到一樓。
「怎麼了?」王成停下在草坪上拉著水管澆水的動作。
「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見了!」張媽高分貝的叫著,此刻她腦袋想到的只有章易淳叮囑她的話。董事長要她看緊小姐的,還說要是出了任何事唯她是問,慘了!人怎麼會不見了?
「你說小姐不見了?」
「是呀,她房間都沒人影呀!」張媽急得淚珠就要滾出來。
「怎麼會?」王成丟下水管,立刻沖向二樓。
張媽見狀也隨後跟上。
「怎麼會呢?你來的時候門沒鎖嗎?」
「有呀,我剛來的時候還用鑰匙開門的,我確定門是鎖著的。」
王成看到窗戶全開,晚風大肆的從大開的窗口灌進來,他走到窗邊發現窗台下一排雪茄小紫花有給人踩過的痕跡。「糟了,小姐從這里跳下去的。」
「完了,怎麼辦?」張媽終于真的放聲大哭,傷心極了,可她傷心的原因跟王成不同,因他擔心的是詩爰從二樓跳下去,不知道有沒有受傷,而她則是害怕自己的飯碗不保。
王成沒停頓太久,立刻想到詩爰惟一的朋友小攸,忙沖到一樓打電話,可惜,電話的另一頭卻發出持續著的嘟嘟聲。
突地,他想到了,喔,對了,小攸小姐說過她今天會下南部工作的,那小姐就不可能在她那嘍?
「怎麼啦,你發什麼愣呀?」張媽見他拿著話筒失神的模樣,便更心慌的搖著他。
「通知董事長吧,小姐是真的離家出走了。」王成開始自責。明知道小姐這些天的情緒已經繃到一個頂點了,他竟然沒多加注意,小姐,可別出什麼事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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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跟你睡在一起。」
兩小時了,詩爰跟他回到家,便沏了壺茶開始擬定合約,可是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他們卻還是停留在第一條的條約上,雙方都沒有意願讓步的堅持不退。
「明明說好是演戲的,為什麼在家里也得演戲?家里沒人。」詩爰從一進門就觀察過了,從家里的日用品來看,他是一個人住的。
「可是會有朋友跟家人來,我不希望每次有人來了,我們就玩大搬家的游戲。」吸著熱茶,李淵辰不慌不亂的陳述著自己堅持的理由。
「我又沒行李,哪需要搬什麼?」她惟一的行李也就是那包沉重的零錢了。
「現在沒有,待會就有了,你總得有衣物換洗吧,我待會再帶你去采購。」
他說得也對,她都忘記自己是一無所有的逃出來的,她軟了口氣。
「不然,我東西放你房間,這總可以吧,反正我人睡另一間就好了。」
「可是我朋友要是……」
「你朋友來了,我再到你房間嘛,你總不會有朋友天天來吧?」詩爰截斷他的話。
「好,成!」她的話給了他一個提醒,于是他馬上改口答應。
「答應了?」爭執了半天,他一下就答應了,讓詩爰反而覺得奇怪。
「對呀,就照你的,如果朋友來了,你再跟我睡一間。」他嘴里重復著,眼神里卻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奇怪,他在高興什麼?怕有詐的詩爰不放心的緊瞅著他,覺得他怪怪的,「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白紙黑字怎麼出爾反爾?」他指著他們正在琢磨的合約道。
「好,那第一條確定了。再來,第二條,第二條是如果我跟你同一間房,你不準對我怎樣。」
「所謂的怎樣是怎樣?可不可以解釋清楚點?」
「你是男人耶,你明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她討厭他的明知故問。
「我這是為你好那,合約細節要不寫清楚的話,那你會吃虧的,所以你得寫得仔細點。」他指著第二條的地方說。
知道他是借故在欺負她要讓她害臊,詩爰不讓他得逞,反而正經八百的真的把細節寫上,「好,第二條就是不得行夫妻間會做的性行為,包括輕微的踫觸都不可。」
「輕微的踫觸都不可,太嚴厲了吧?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怎麼可能不會踫到?」
「那你睡地上。」
「小甜心,我是老板耶,有老板睡地上的嗎?」
「那不然我睡地上好了。」她覺得反正兩人睡在同一間房的機率也不大,偶爾睡一下地板也沒差。
「不行,你是我的小甜心,我不能讓你睡地上,我們要一起睡。」
「可是……」
「我答應你,我絕不對你亂來,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又另當別論了。所以在這前提之下,我保證自己不會侵犯你,你也別毛求疵了,畢竟睡著的話,也是不能做什麼的。」
「可是這……」
「小甜心,如果你再這麼堅持的話,我怕兩個禮拜過了,合約都還沒擬好。」他把她手上的筆放下,拉她起來,「我們先去買你的東西吧,順便去超市買些菜回來煮,你會煮菜嗎?」
「不會。」
「沒關系,那就買便當回來好了。」
「那合約?」
「回來再說吧,先打點好你的必需品比較重要,待會兒,我再打一把鑰匙給你。」李淵辰輕輕的攬著她的肩說著。
詩爰沒拒絕他對她的行為,因她告訴自己,這是她的工作。可她仍感到很奇怪,不管他怎麼牽她的手、怎麼扶她的肩,她就是不覺得被侵犯或有被吃豆腐的感覺,說實在的,自己不討厭這種接觸,或許是因為她信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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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攸因為幫一位朋友的忙,來到高雄駐唱已經三天了,她必須在這間名為可樂的二十四小時PUB里演唱一個禮拜。
現在是凌晨五點,收工準備回到小旅館的小攸,心想今天是第三天了,不知道詩爰的禁令給解除了沒?待會回去補個眠後,再來給她撥通電話吧。
于是扛著把吉他,小攸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的步回小旅值。說來好笑,每每她只要為了自己這份沒日沒夜的演唱工作覺得難過昔命時,只要想起詩爰那比她更可悲的千金生活,自己就覺得安慰。
想著詩爰那只沒自由、沒自主權的可憐金絲雀,她這只自在的小麻雀就該慶幸了,反正好好壞壞又豈是一字了得,過得自在便是了。
走在清晨五點的陌生街上,除了一陣風吹得地面零星垃圾在空中卷了幾圈又落地外,再也沒什麼動靜,百般無聊的小攸踢著地上汔水空罐前進著。
約莫兩分鐘後,她似乎嗅到點異狀,仁足的回頭望著前後,卻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
怪了!怎麼心神不太寧靜?不如怎麼的,今天這種太安靜的氛圍突然讓小攸感到害怕,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而離旅館還有約十分鐘的路程,小攸看看左右都沒人,便開始卯起來跑,使勁的沖向旅館。
「快,她跑了,快跟上。」
「不行,得小心點,不然就查不到她住哪了,這可是筆大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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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的轉換,詩爰適應的不錯,短短的三天,她已經學會煎蛋、煮濃湯、做三明治,她這個冒牌老婆,做的還不錯。
「老板,你的早餐好了。」詩爰將做好的火腿三明治端上桌後,才喊著李淵辰。
「小甜心,從現在開始你再叫我老板的話,我就一句扣你五百元。」李淵辰剛盥洗完畢,就听到她的稱呼,一早的好心情都給打散了。
「對不起,我不能適應嘛。」
「已經給你三天適應期了,現在你得強迫自己改稱呼。」
「喔。」
「嗯,我的小甜心手藝愈來愈好了,這三明治做得又香又整齊,有進步哦。」貪婪的聞著盤子里的三明治,他覺得自己真的像已成家的有婦之夫。
他愈來愈習慣有個人可以開心的端食物給他,然後一起肆無忌憚的說說笑笑,這是他以前沒經歷過的。
以前在家里,總是佣人煮好飯菜,然後等著全員到齊,最終再等著父親下令開動,並且不準在餐桌上閑話家常,一餐飯下來總是正襟危坐的巴不得快快離開那火藥之地。
現在這種感覺真好,她的笑語嫣然讓他一天都覺得好精神,拿著三明治,他開心又滿足的大口大口咬著。
「哇!真是不錯,從第一天的焦黑苦硬蛋,到現在的白女敕女敕煎蛋,你的功力是與日俱增,跟令狐沖的劍法一樣,怎麼,你也得到高人的指點嗎?」他以他們昨天一起看的武俠連續劇來譬喻她的進步。
「唉,這高人是沒有,不過我的資質倒是跟令狐沖一樣,都是天才型的,簡單兩、三下就可以融會貫通了。」詩爰倒也不害臊,當真俐落的又翻了一顆太陽蛋。她覺得煮菜這玩意挺好玩的,她以前從沒機會踫過,她發現自己滿喜歡煮菜的。
「好,很好,小甜心繼續加油,我相信我會愈來愈幸福的。」他發現幸福的感覺不止是跟家里的氣氛不同,重點應該是這個可人的小女人才是關鍵所在吧。
「你真的覺得我進步很多?」巧笑嫣然,她開心的像只俏麗蝴蝶。
「嗯,當然,你嘗一口。」他將自己已吃了一半的三明治遞給她。
詩爰推開三明治,興開采烈的睜著圓滾滾的眸子問︰「是真的嗎?有進步的話,那你得要加薪哦。」
听到她又討價還價的,他停下進食的動作,喝了一大口鮮女乃後,攏著眉間的小山丘,「真是奇怪!你爸是怎麼教你的?怎麼你出口閉口都是錢,現在你住我這,一切都由我打點,你要那麼多錢干麼?」他不是反彈她對錢的需求,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她會對錢這麼小心。
「要有錢才能還你錢呀。」
「喔,你是說戒指的事啊,我說過了,那沒關系。」
「可是,不行啊,就算你不要我還戒指,可是我也得存錢啊,等兩個禮拜一過,我就失業了,到時候我就得再找房子,再找工作,所以我還是需要安排好自己的後路。」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覺得兩個禮拜後的可怕,那種恐懼大概就是人家說的失業恐慌吧!詩爰這麼想著。
兩個禮拜……看著她,他憂忡然的想著,會嗎?兩個禮拜後,他會讓她離開嗎?他打從第一次見面就受她吸引,第二次見面,他就告訴自己她是他一輩子的女人,到現在,這份感覺只有愈加強烈而沒有退減,雖然他不相信一見鐘情之說,不過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她。
「既然這樣,那你更不用擔心了,干脆假戲真做直接嫁給我不得了?」他暗示著。
「別鬧了。」詩爰艷著臉,回過身洗著鍋子,她發現他隨便的一句話總會引起她的赧色。
知道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她未必能一下子接受,于是他轉了個方向,「不然,如果你把廚藝練好的話,那麼我就聘請你為我的專人廚師好不好?」
「真的!薪水多少?」听到可以不用換老板、不用搬家,她可樂了。
看到她開心的模樣,他發現她燦如桃花的嬌艷是他最珍惜的容顏,他願傾盡所有只求能換得這張盈盈的笑顏。「用我的一輩子付給你夠不夠?」
「一輩子?你的一輩子值多少錢?」
「看你用什麼標準來算嘍!」李淵辰開心的繼續吃著他的早餐。
聞言,她認真的打起算盤來,一輩子,如果他一個月賺個五萬元的話,乘上一輩子的時間,少說也有幾百萬,真的假的呀?他實在太浪費。錢都這麼亂花,這怎麼行!
「喂,老……」看到他警告的訊號,詩爰吞了口口水才勉強道︰「呃,我是說老公啦。」
「好,很好,這就對了,小甜心有什麼事呀?」
「你今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帶本空白的筆記本回來。」
他一臉的不解,「做什麼?」
「我要做你的帳;你太會花錢了。」
「我太會花錢!有嗎?」
「怎麼沒有?據我目前所知,你光是辦場假婚禮就花掉幾十萬,聘請我這假新娘又花了不少,還不承認你太會花錢了。」
「喔,那你就體諒我一點,別跟我要求加薪不得了?」李淵辰覺得好笑。
「這……哎呀!反正你買本筆記本回來就是了,對了,買那種一本三十塊的就好了,別買太貴的。」想到他花錢的方法,詩爰不放心的又吩咐了句。
「這樣吧,我把菜錢跟零花錢給你,你自己打點好家里需要的,然後下個月領錢,我也一塊交給你管好了。」李淵辰話中有話的試探著。
「好,我好人做到底,就順便幫你管管帳吧。」她壓根沒想到個月領錢的時候,兩個星期的時間已經過了,她現在只是興奮著終于有事做了。
之前花了大把的鈔票在學校學了一堆經濟學、會計學的,現在總算可以有點小發揮了,嗯,她愈來愈喜歡這份工作了。她快樂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