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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公主千千歲 第六章

「水燕,水燕,水燕……」

這天晚上,月牙汗涔涔自夢中掠醒。黑暗里,蒙隴的月光照在她蒼白鉤驗上,清楚勾勒出滑下出兩道淚痕,她的身軀顫抖著,因水燕哀痛欲絕的表情而震撼。

月牙沒有辦法分辨剛才所見到出究竟是真是假,只因為一切太過真實了。

夢中的水燕雖沒有說半句話,-她的蔥傷卻盛滿在她的雙跟,讓用牙看得是陣陣心驚,不自覺聯想——莫非摟蘭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恐怖的想法像海水倒灌般幾乎將她整個人淹沒,她的呼吸加促,憶及現代考古學家對樓蘭滅亡出種種推斷,以及它可能消失出年代。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樓蘭滅絕的原因及時問仍無法確定,但諸多考古遺跡顯示……

不,不,不可以,不可以……月牙使勁抱頭,告訴自己這一切不過是夢,就像莊周夢蝶般,雖然真實,卻只是一個夢。

她,不應該相信的;

但,潛茂在心底的另一個聲音,地殘酷棒喝她是自我欺騙。

這個夢是個訊息,是水燕藉夢告訴她,她所摯愛的一切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改變,而這個改變極可能是——滅亡,父王,母後,水燕,國師……等等所有讓她舍不得的人遭遇危難?

她能見死不救,視而不見嗎?

不,不……月牙的淚水浸濕衣襟,過于真實而清楚殘留在她腦海的夢,讓她想揮都揮不去。

展覽出人預料般的成功,每一項引進的古物由于都屬難得一見的作品,加上年代都在上百或上千年以上,因此吸引了不少人潮,必須出動不少警力來維護秩序,各地涌來的媒體,更是競相報導此次的參展內容。

不過,就在展覽會場內,原本應該是媒體報導重點的古物,卻在今天成了配角,所有人的談論話題不約而同圍繞在主辦人李青韻身上。

李青昀不是個好出風頭的人,或許可以說,他一向冷漠的態度,使他身上籠罩層層神秘的面紗,盡管不少坊間雜志極力想挖掘他個人的新聞,奈何,不論問他什麼,他總是淡淡回說︰「找我們公司發方人——方洪彥。」

一句簡單的回答,可想而知的,信所有的媒體莫不對他恨得牙癢癢。

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他們逮到了一個難得的新聞——昨天,李青昀並沒有出現在展覽的開幕典禮,這不打緊,反正他這個人一向不按牌理出牌慣了,沒有多少人會去探究其中的原因,而是他在大庭廣眾下抱著一女子離開的動機,頗讓人玩味。

有人幸運的拍到這樣「珍貴」的鏡頭,然後再加油添醋一番刊登出來。李青昀早巳習慣媒體拿他大作文章,可是這事透過報導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困擾,就不是他所樂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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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坐在客廳,不時仰起頭看四周的翁雨茜,就是看了這則報導而來的。

照理說,翁雨茜應該要打退堂鼓,但偏偏她天生樂觀得要命,即使李青昀對她總是不冷不熱,李虹對她更有莫名的敵意,但她早巳打定主意,此生非李青昀不嫁。

因此,當她看到這樣的新聞時,馬上快手快腳地跑到李宅來,她要親眼證實後,才能確定她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巧的是,這時李青昀和李虹都不在。

「吳嬸,你做的蛋糕好好吃耶!從小我就和爹地說,有一天我一定要請李伯伯家的吳嬸教我做蛋糕,當吳嬸的小徒弟。」翁雨茜深諳攏絡人心之道,臉上盡是笑。

「沒有啦!沒有啦!你等一下,小月小姐馬上下來,我先去後面端些東西出來給你粗喔!」

吳嬸果然心花怒放,端了好些她的拿手糕點放在翁雨茜面前。

「吳嬸,你先進去休息,有事我再告訴你好嗎?」

「好、好、好……」就在吳嬸一迭聲好字後,月輕輕地出現在客廳中。

「你找我。」沒想到說人人到,被嚇了一跳的翁雨茜正想轉身罵人,然而一見到月牙的剎那,她俏生生的模樣驚得她張開口,木然地忘了自己所要說的話。

連聲音都這般美好得令人不敢置信……翁雨茜好半天才從酸酸的醋意中掙扎出,懷著濃濃的嫉妒,她說︰「你就是青昀‘現在’身邊的女人。」

現在?從翁雨茜的眼里,她看到了不明了的復雜情緒,她不認識她,可她為什麼這樣看她,還說她現在是李青昀身邊的女人,這是怎麼回事?看她和吳嬸熟稔的程度,她慶該是李家的熟客吧!

「你叫小月嗎?你好,我是翁雨茜,李青昀在加拿大的未婚妻。」翁雨茜假意氣定神閑,緩緩坐下來切一小塊蛋糕來吃,因為考慮到身材,不舍地刮除掉上面的鮮女乃油,而忍不住的將沾到手指的女乃油放到嘴里輕舌忝。

「未婚妻?」「是啊!從小爹地和李伯伯就將我們兩人配成對,李伯伯還夸我是李家最機伶的小媳婦呢!巴不得在我小學那一年就將我留在台灣,照料青昀哥呢!只是爹地一直舍不得我,要我大學畢業後才舍得放手給青昀……」

原本以為自己逃月兌過去身為女人的宿命,可以抬起胸昂起頭做心愛男人的唯一,沒料到,即使在十分進步的現代,這事仍舊存在,難怪之前李青昀會問她是否是為了翁雨茜而心傷,想來就覺得可悲。

月暗暗嘆口氣,听到這些話,她或許應該要傷心的,但昨晚的夢境仿佛將她整個人抽離,現在的她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連向來錄活的思路都像被堵塞住。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翁雨茜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眷戀的舌忝手指頭繼續說︰「你若不相信,等李伯伯和李媽媽從國外旅游回來就知道了嘛!」

「那我該恭喜你了,」會說出這話,連月牙本人都感訝異。

「什麼?!你不是喜歡青昀嗎?那還恭喜我?」翁雨茜瞪大雙眼,不自覺咽下一大口蛋糕,咕嚕一聲滑下腸胃後,才驚覺的大呼嚷嚷說︰「糟了,糟了,怎麼辦?我會反死的,吃下這麼多。」

月牙突然覺得翁雨茜很可愛,臉上綻出蓓蕾般笑。「不會的,吃這麼一些怎會胖呢?」說完,並切下一大塊,慢慢放入口中,一點也不在意上面豐厚的鮮女乃油以及一個個以糖調制成的花。

翁雨茜看呆了,哪一個女人不愛美呢?這種高熱量的東西吃多了,可是會變胖子的,她尤其無法接受自己的魔鬼身材變形,那不如讓她死了算。

「你……」本想出聲阻止,內心卻升起一個魔鬼似的念頭,翁雨茜賊賊的說︰「是啊!尤其吳嬸做的東西又這麼美昧,你吃吃看這個,這個也挺好吃的。」

翁雨茜打著如意算盤,雖然面貌可能比不上她,倡只要她多吃東西,身材變了形,她絕對有信心能挽回李青昀的心。當她看到對面酒櫃的玻璃上,映出她緊身衣下的玲瓏曲線時,她夸張的笑出聲。

月牙揚起眉,對于翁雨茜,她沒有半點的敵意也沒有任何想法,要說李青昀喜歡她,坦白說,她無法相信,只單純的以為翁雨茜是個有趣的人罷了。當然,這並不表示她不在乎李青昀有未婚妻的「事實」,而是現在她的思緒再度被牽引至于年以前的國度。

她始終無法忘懷她是——樓蘭國公主。

樓蘭啊……樓蘭……回蕩在她心里的聲音,像繩索般將她緊緊捆綁、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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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翁雨茜不得不承認小月確實很美,尤其當她出神的望著對方,讓人看了都不禁心旌動搖。

不過,她可不會因此就把李青昀拱手讓給她,她好不容易大學畢業,終于……可以做他的妻子……她盼這一天可是很久了。

「我不會將他讓給你的。」翁雨茜月兌口說出內心的想法,如小孩般捍衛心愛具。

「讓?」月牙不禁輕笑起來,她月牙公主什麼時候需要別人讓東西給她了,隨即淡淡的說「吃吧!把東西吃下去,心情就會好多了喔。」

「真的?」月牙的態度從容,讓翁雨茜一時忘了禁口。

「真的,想吃就吃吧,吳嬸做的點心真是味美極了。」

翁雨茜頗氣餒,像泄恨似的快速掃光面前的美食,在月牙優雅的打算拿起食物前,先下手為強將它塞進自己的肚子里,以致李青昀回來時,不是驚訝于她的來訪,而是桌上的杯盤狼藉,以及翁雨茜趴在沙發上狼狽的喘氣。

「她怎麼了?」李青昀意指翁雨茜,眼光卻自一迸門就牢牢盯在月牙身上,片刻也沒離開過。

早上出門前,他曾至月牙的房中看過她熟睡的嬌容,當時他唯恐吵醒她,只敢輕吻她粉白的臉頰和鮮女敕的紅唇,然後萬分不舍的離開,火速前往公司開會,他希望能時時刻刻將她擁在懷里。「你想我嗎?」

月牙正想回答了先前的話,不料,他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一句情真意切,就讓她燒紅了頰,堵住了嘴。

「你不回答,是要我用另一種方式問你嗎?」李青昀掛著一抹詭異的笑直盯她半啟的唇辦。

該死,月雖氣極他在人前這樣輕慢的態度,卻無法忽視那陣陣竄上來的喜悅。

「你……在人前該尊重點的……」在他炙熱的目光下,月牙說出的話語輕得連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尊重什麼?」李青昀喜歡看她窘迫的表情,喜歡她被自己操控的感覺。

他步步逼進,口中所呼出的氣直讓月牙兜身發麻,不得不正視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別再過來了。」她得好好別清兩人的關系,不想在離開這里後,在李青昀心上劃下又深又大的刀口。她希望他過得快樂。

今天早上他進門時,只看到她緊閉的雙眸,其實她一夜未睡而眼內布滿血絲,在他一踏出房門後,又流下兩道傷艱的淚。

「你要不要叫人來看看她,她好像是吃得太多了。」月牙故作輕松,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吳嬸。」李青昀逕自喚人,一手將她攬進懷里,霸道的將她身子圈住,在她半柔聲說︰「你像在躲我,為什麼廠

他的柔情幾乎摧毀她,讓她好半天才從唇齒間擠出話來?「沒有啊!」

多想依偎在他懷中,享受他的呵護,但現在不能,以後恐怕也不能。

在李青昀始料未及時,她輕巧地堆開他,幫忙吳嬸扶起翁雨茜。

「慢點,慢點,我吃得太多了,食物已經滿一巴,一個不小心就會溢出來的。」翁雨茜一邊喘氣一邊叮嚀,臉上盡是懊悔。

「啊!數喔數喔……」吳嬸卻是掩不住的笑。

翁雨茜低下頭看自己微隆的肚皮,著實後悔剛才一時的意氣之爭,忍耐主的口月復之欲因此破戒,上她深深惱怒。

她暗暗再次惕,離開前並不忘嬌聲說︰「喔!青昀,下次再來看你。」

沒人注意翁雨茜臉上痴痴的笑,有的只是環繞在月牙和李青昀間一股難解的氣氛。

李青昀揚起眉峰,眼里盡是問號,怎麼才隔一個晚上,她的柔情,嬌嗔就全走樣了。他不了解她,真的不了解,她的過去就像一團撥也撥不開的謎霧,保要他差別起,她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嬌憨得讓他問不下去。他是愛她的,所以他不想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逼她,總之,她的過去就過去了,重要的是她的未來有他,這才是陽重要的。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那團謎就像存在于他們之間的陰影,使他隨時有失去她的疑慮。

「小月。」果然,他一喚,小月轉過身對上他炯炯發亮的明眸時,明顯表現出逃避,一副仿如他是洪水猛獸的恐懼樣。

他一個箭步跨過去,不容她有任何的反駁,一把將她縴弱的身子緊緊攫住。

「小月,你……」他不能允許她有絲毫的反抗,只有他才是她命定的歸宿。

月身軀微顫,在他懷中歸地般溫暖札實,她可以傾听他猛烈的心跳,享受他鐵鉗般有力的雙臂、靠著他。他就是她的一切,她的世界,她多想啊!從來也不知愛一個人會是怎樣,從前,水燕常笑說她愛幻想虛幻浪漫的愛情,但她現在不都嘗到了嗎?

她顧時光停止,在他懷里的這一刻凝結住,永不再流動。

「青昀……」月牙幾乎無法克是在他懷里所受的情感波濤,羽微微顫動。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而不是月牙公主。

李青昀起她滑女敕的臉頰,輕輕撫挲她白里透紅的肌膚,柔捏她精致的五官,從她的眼,秀麗的眉、小巧挺直的鼻梁到引人遐思的唇,就像在撫模一項藝術品,珍愛而慎重。

然後他的手迅速落到她的粉頸,滑膩的肩,垂在肩上的發絲,更使他不舍的輕撫,再三以手作梳,刷過她柔亮的青絲。

月牙柔順的閉上雙眼,強力抑止內心如大海般洶涌的波濤,然而當他的唇覆蓋上來,輕舌忝她柔滑細女敕的櫻唇時,淚就再也克制不住的滴落,事著說不盡的苦楚和悲傷,滾下一顆又一顆。

李青昀驚覺她滾落的淚,用手捧起她的雙頰,心疼不已的問︰「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麼?」

月牙噙著淚,搖頭,吞下不住涌起的心酸。「不要瞞我,你一定有心事,一定有。」

「沒,沒有。」眼看李青昀俊朗的神情蒙上層雲霧,月牙伸出手輕揉他攏緊的劍眉,咽下口氣,勉力牽動嘴角含笑說︰「我……我只是想有鄉的父母兄弟及族人,想起在家的一切……」

他深深看進她眼里,想從中看出一些端倪,月牙卻逃開他的注視,雙唇輕顫。

「看我,看著我。」李青昀霸氣地說出一字一句,無法接受月這樣欺騙他。

「你有事瞞我,是為了什麼?昨天你不是才告訴我你是我的人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在我面前隱藏你自己,難道我不足以讓你信任?做你的依靠嗎?」

「沒……我沒有……欺騙你……」這話月說起來都覺心虛,但教她如何開口對他訴說這一切呢?

陣陣竄起的怒氣,讓他臉罩進霜,像塊千年化石般僵著,他不了解她為什麼不信任他,她的人雖在他懷中,但卻讓他感覺好遙遠,猶如纏繞在身邊的雲霧,雖然清楚可見,卻無論如何捉取,也沒法將它握在手心。

李青昀發出一聲低吼,恨不能將她贏畢竟的身子揉進心里,永遠禁錮在只有他的世界,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他。

他狂暴的低下頭,懲罰性的吸吮她嬌女敕的紅唇,掠奪式的侵略她每一寸肌膚,他要告訴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在他這樣粗暴的舉動下,月牙渾身顫抖,她不在乎皮膚上那猶如烙鐵般的火燒,而在乎的是李青昀痛苦的神情,她痛苦的低語「不要……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沒有想到,她帶給他的竟是這般的苦絕。

「好,那你告訴我,你來自哪里?你的過去,你的一切要仔仔細細告訴我,不能有一點點的隱瞞。」李青昀急劇喘息著。

月牙也不斷的喘著氣,紅腫的雙唇說不盡內心的委屈。「你要叫我說什麼?說什麼……」

李青昀覺得自己快瘋狂了,縱橫商場這麼些年,再多數不清的困難和挫折,都沒讓他皺過眉頭。月牙在在挑起他細胞中潛藏的戰斗因子,只會激起他好戰的,但現在面對她,他卻覺得束手無策。

「你不告訴我,確定不告訴我?」李青昀心痛的瞅著她。

月牙不敢對上他冒著熊熊火焰的目光,抿起唇,怔怔的瞧著遠方。

「好,好!」

說完,李青昀一把甩開月牙,大踏步離去,他再不能忍受她這樣,再不能……

月原想出聲喚住他,話到了嘴邊,又被滾落的淚所淹沒,情勢如今逆轉,不是她所能想像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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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嬸,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倆最近很奇怪?」李虹嘴里滿是食物,在月牙走人房間後,迫不及待的張口說話。

吳嬸點頭如搗蒜,顯然很贊同李虹的意見。

「數啊!大少爺一向很喜歡粗我煮的飯,可數最近都很少回來粗,小月小姐最喜歡的蛋糕也不太踫了,數得奇怪……思,小姐,數不數我的手藝退步了呢?」

「喔!天呀!你真是後知後覺耶!虧你在家的時間還比我多。」

「我說錯了嗎?」

「拜托!吳嬸我們真是有代溝耶,話老是講不通,真是奇怪……」李虹邊說邊轉著眼珠子,像在打什麼鬼主意似的。

「大哥,大哥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耶!」

李青昀一踏進門,李虹就扯著他的手臂大呼小叫。

「你找我有事?」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當然有,你不知道,小月病了。」

「病了?」李虹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不斷拿雙賊眼瞧著他,就不信他能鎮靜多久

「唉,你不知道,前天不是一直下雨嗎?晚上吳嬸叫小月下來吃飯,發現她人不在房里,找來找去,才看見一個人坐在庭院淋雨,也不知道她到底坐了多久,等到吳嬸和我把她拉進來時,她身上的水滴了一地不說,兩個眼楮空洞洞的,看了好教人害怕,結果就……」李虹表情十足,雙眉皺得死緊地搖頭。

「你說的是真話?」她夸張的模樣引起李青昀的懷疑,從小到大,不知被她要過多少回。

「你不相信就算了,虧我等你到現在,真是好心沒好報!反正我跟你說了,小月她從前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醫生來看過她好幾次,說她的高燒雖然退了,但照她目前這個樣子,想好……是門都沒有。」為取信李青昀,她一臉悲,邊說邊轉身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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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昀怔愣在原地,眼前浮起狂風驟雨中月牙嬌弱的身軀,不舍與心疼猛烈地侵襲他鼓脹的胸口︰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靜,凌亂的步伐迅速越過客廳和樓梯,直沖進月牙的房間。

這些日子,他刻意再度將自己埋入的工作里,即使疲憊得渾身虛月兌,只要一想起她的巧笑倩影,他馬上就打起精神,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原以為已成功地沖淡對她的思念,直到這一刻,他所有的防線都剎那崩才明白生命中已不能沒有她。

他決心不管了。

不論這是何種命運,今生他是要定她了,不,該說生生世世她就是他的人,即使是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亦緊緊跟隨,讓她永永遠遠都無法將他擺月兌,永永遠遠都是屬于他的。

他站在她的床前,細細端詳她的眉眼,由內心涌起的紛亂,更肯定地告訴他,是的,她就是他生生世世所要的人。

李青昀激動的蹲,貪婪地撫弄她垂落的青絲。察覺她熟睡面容下的不安,情難自村地輕吻她微揚的秀眉,小心翼翼地舌忝著她濃而密的眼睫,淡淡的咸味隨之而來。

他迅速開啟小燈,這才發覺,她臉上竟是片片水漬。睡夢中,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所流的淚濕整個枕巾,是他傷了她嗎?才惹得她在夢中猶淚流不止?

李青昀說不出是怎樣復雜的情緒,雙眼滿滿是無盡的憐惜,月牙的淚就像要刨出他的心。

突然,「……不……要走……等我……等我……等……一定要等我……」

她在說什麼?她的夢囈字字如針般扎人。

「不……等我……我一定回到你們身邊,無論用任何代價,我一定會回去……等我……」

李青昀一度以為他听錯了然而,這一次他听得清清楚楚。

夢中的她是那般篤定,語氣堅決,她要回去,雖然他不知道她要回去哪里,但足夠讓他听得心驚膽跳,頭皮發麻。

她竟然要離開他!

他無法接受,也絕不允許。

李青昀瞬間就像一個披上盔甲的戰士,渾身是令人顫畏的威猛,他的雙眼發出冷冽的氣息。他不能允許有人要和他爭奪,分享他的摯愛,絕不能。

如果有,那不如直接在他胸口上挖個大洞,淌完他周身的血。

雖說那只是夢,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何況,他不能不承認,她所有的所有,他了解得十分有限。他不願失去她!

他的內心再次嘶吼。

他不顧一切攬起她的身子,將唇深深地印在月牙皎白的肌膚,以及柔軟而香甜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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