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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魂無樂 第五章

無樂手中拆弄著地制作的暗器胭脂盒,小心地卸掉機關,將盒中原本的毒針拿出,改放入沾上麻藥的金針。

至于為什麼會改造胭脂盒,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她已厭煩殺人,尤其光想象金針刺入展爾風的體內,就讓她坐立難安、五內俱焚。

前幾日她自落鷹殿回來險些被發現後,她就在矛盾、憂慮中度日。

展爾風依舊體貼溫柔,但目光卻在灼熱中隱藏著些許冷意。

她害怕那抹冰冷,只要一想到他全然冷酷對她,她就心痛如絞,喘不過氣。

察覺到門外的腳步聲,她迅速收好胭脂盒,端坐在桌前。門外人輕叩門,她起身打開房門。

門外站著一個侍女,手中捧著一碗湯。

唉,又是補藥。無樂無力地暗-一聲。

自從她被游艾康「虐待」受傷之後,展爾風就吩咐每日送補品來,她一方面為他的關心覺得感動,一方面卻也為這些補品痛苦。

侍女將湯碗放在桌上後,便站在一旁盯著她笑。

「無樂姑娘,請用湯。」

「你先放著吧,我等會再喝。」

侍女搖搖頭,「少爺交代我必須親眼看著你喝下去才行。」

無樂翻翻眼,認命地捧起湯碗,一仰而盡。

這湯的味道較前幾日苦了許多,一股澀味由胃傳至喉間。她忍下欲嘔的念頭,卻突覺四肢麻-,不能自己的跌坐在地上,頭開始昏眩。

「無樂姑娘,你怎麼了?」侍女看到她喝完藥就臉色發白倒地,早嚇呆了。

「這……這藥有毒……」她強忍著月復中翻絞的痛苦,喘著氣說。

「有……有毒?!」侍女一听有毒,登時軟了腳,跌在地上。她硬撐起最後一絲氣力,盤腿而坐,企圖用內力逼出毒素,但這毒不使力還好,一用力,愈加催發它運行的速度。

無樂覺得喉頭一甜,嘔出幾口污血,隨即軟綿綿地倒地。侍女看到她吐血,顧不得四肢發軟,放聲尖叫,連滾帶爬地沖出房間求救。

無樂睜著眼,迷霧逐漸籠罩著她,在最後一瞬間,閃過她眼前的是那個她要殺的男人。

「爾風……」她低喚著他的名宇,然後黑霧捉住她,將她抱往黑霧深處。???「何大夫,她怎麼樣了?」展爾風壓抑著心中的焦急,強迫自己等大夫診斷完畢後才開口。

「展少爺,這位姑娘中的毒不但強,而且奇怪,一寒一熱,在她體內交錯,很是難治。」何大夫皺著眉道。

「我不管有幾種毒,我只要她好起來!」

「這……」

「到底有沒有方法治愈?告訴我。」展爾風握緊雙手,粗聲問。

「老實說,老朽也沒有把握,因為不知她所中何毒,根本沒法子對癥下藥。」何大夫一臉愧色地低下頭。

展爾風腳步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條地揪住他的衣領大吼︰「你的意思是你沒辦法治?」

何大夫被他的狂怒嚇白了臉,渾身直打哆嗦。「是……是……」

「你不行,那有誰行,給我一個名字!」

「這……老朽想妙手聖醫也許能解,只是他老人家居無定所,一時半刻也難找到人。」

「她還有多久?」

「什麼?」

「她還能支撐多少時間?」展爾風咬著牙再問一次。

「依照目前看來,最多三日,最少一日。」

「來人!派出所有人去找大夫,方圓十里內的大夫全給我找來,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她。」展爾風放開何大夫,轉身命令侍從。

何大夫看著展爾風斯文的臉上寫著狂怒,不由得噤聲,半晌,他才拿出一瓶藥道︰「現在我先給她一些解毒丸,希望能暫時壓住她體內的毒性,其他的就只希望別的大夫能有法子了。」說完,將藥瓶交給展爾風。

「送何大夫出去。」展爾風握緊藥瓶,沙啞地吩咐。

何大夫長-一聲,搖著頭離開。

房間內的人全退了出去,只剩他和垂死的無樂。

展爾風走近她,倒出藥丸-她,看著她死白沒有生氣的容顏,他的心如針刺般痛不堪言。

他執起她冷得凍人的手緊貼住自己的面頰,企圖給她些許溫暖。

難道他注定要孤單一人嗎?所有他愛的人都要離他而去?

此刻後悔如浪潮淹沒他。他不該懷疑她,不該提防她,就算她會武功又如何?就算她另有所圖又何妨,總之,他就是對她動了心,毫無理由地動了心。

不自覺地,淚已滿腮,男兒淚不是不流,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不知是感受到他的痛苦,抑或是解毒丸發揮了功效,無樂輕扇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眼。

「你醒了!」他驚喜地握緊她的手,原以為她會就此沉睡,直至……無樂眨了幾次眼,才由茫然中轉醒。她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頰,不敢置信地低喃︰「你哭了?為什麼?」

展爾風抹干淚,強笑道︰「沒什麼,只要你醒了就好。」

無樂望著他半晌,才想起自己中毒暈倒的事。

「我會死,是嗎?」

「傻丫頭,你怎麼會死,你絕對不會死的。」

展爾風笑得比哭還難看,但自他的眼神、臉上,她感受到被愛,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籠罩著她,她真的覺得現在就是死,也不足為懼。

「是嗎?我的身體一下冷一下熱,好似有兩種力量在吞噬著我,這種毒不是一般大夫能解的,對吧?」她氣息微弱地說道,水氣蘊滿眼眶。

「那些大夫全是庸才,我已經派人尋找最好、最高明的大夫,一定有辦法解你身上的毒。」

她凝視著他,輕-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只是一雙酷似你母親的眼,並不值得你如此待我。」

「我對你好,不只是為你的眼眸,而是你的人莫名地牽動我心底的那根情弦,感情一被撥動,就回不了頭了。」展爾風伸手將她的發絲撩到耳後,深邃的眸子像是漩渦,將她往底下拉。

「我……不值得。」她移開眼,喃喃地重復這三個字。

這是報應吧,報應她不該騙他,不該昧著良心想殺他,所以老天也生氣了。

「不管你值不值得,我就是愛你,愛定了你,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將你自我身邊奪走,我——」

她用手-住他的唇,虛弱地搖頭,「生死有命,我不強求。」

「不!你不能不強求,我不要你這麼輕易就屈服,我要你堅強,為我堅強地活下去,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再失去我愛的人了。」展爾風激烈地低吼,眼神抑郁而狂亂。

她伸手攪住他的頸項,吃力地仰起上身輕啄他的唇。

冰冷的唇卻帶著火熱的感情。

展爾風驚詫地看著地,毫不隱瞞的熱情看得她蒼白的臉頰掩上一抹紅霞。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也許是因為在生命終了前,她才敢承認對他的感情,那所有的矛盾不安、糾纏痛苦,都只因為她在初見他的第一眼就愛上他了啊。

「不會,你不會失去我,一如你沒有失去你的母親,她一直都活在你的心中,永遠不會消失。」

「即使活在心中,但沒有溫熱的體溫,依然是種痛,一種傷害,所以你不能離開我,懂嗎?」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會太遲了嗎?」她眼中泛著淚,低聲問。

展爾風心一縮,該是快樂的一句話,此刻卻听得他柔腸寸斷。

「不遲,永遠都不遲。」他摟緊她,臉埋在她的頸間顫聲說。

無樂輕笑,雖然忍受煎熬,但心中卻是無比的喜悅。她對自己坦白,正視自己的感情後,她真的覺得好輕松,靈魂好似要飄到好遠。

忽然間,體內的毒素似乎要吞噬她的五髒六腑,一時間,她疼得扭曲了臉。

無樂低喘出聲,不能自己的咬唇抑住到唇邊的申吟。

听見她的喘息,展爾風連忙抬頭。

「不要忍住痛苦,如果你痛,就叫出來!」他深恨此時無助的自己。

「我……我不……不要緊。」她硬擠出一抹笑。

「我幫你運功……」

「不!這毒……運功只會……更加速運行……」她拉住他的手,氣喘吁吁地說。

「這里還有解毒丸,你再吃幾顆試試。」他自瓶中倒出藥丸,倒了杯水讓她吞服。

「你不要擔心,這痛……沒什麼大不了的。」無樂看著他,忍不住想安慰他。

展爾風握緊她的手,悲傷地搖頭,「何必騙我,我雖未曾為毒纏身,但我知這苦,你又怎會沒什麼呢。」

「我沒騙你,這藥吃下去,真的是好多了,只是我有些倦了。」她的臉色果真和緩許多。

「你睡吧,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無樂輕輕一笑,合上眼,沉沉睡去。

「少爺。」

展爾風放下她的手,為她整整被,留戀地看了她一眼後,才轉身對李平點點頭,兩個人走出房間。

「少爺,我調查過了,但廚房平時人來人往,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在補藥中下毒。

至于那個送藥的丫頭,我也查過了,她見無樂姑娘中毒,整個人都嚇呆了,理應不是她下手的。」李平小聲地說。

早在展爾風因心上人中毒而心神紊亂之際,他已經細心地追查下毒的人,只可惜並無所獲。

展爾風面無表情地說︰「我早知道查不出來,只是這王府討厭我的人還真多,甚至牽連到她。」

「少爺,要我去查那些人嗎?」

「嗯,我一定要揪出那個下毒的人!」展爾風咬牙道。

「是。少爺,那無樂姑娘的事還要繼續調查嗎?」李平猶豫地問,想那無樂自進王府就小傷不斷,今天又遇到這種事,能不能活都還是個問題,調查她的來歷似乎有些……「還查什麼,都不知她……」展爾風激動起來,但隨即收斂怒意道︰「不用查了,不管她是誰,有什麼目的,我都不在乎了。」

「是,屬下明白。」

「對了,有沒有找到大夫?」

「找是找到了,但據說那些人一听到何大夫都治不了就不敢來了,所以……」

「再找,我一定要找到能救無樂的人。」

李平看著主子,口中應著是,但心中卻開始在-氣。想救無樂,恐怕是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過了一宿,只見無樂臉色愈加慘白,氣息幾不可聞,展爾風糾結著一顆心,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她。

一下午,王爺來過,走了;婉兒來過,也走了。對這些人他視若無睹,听若未聞,只是冷眼看著他們來來去去。

無樂自中午睡去,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他外表看似平靜,但內心早已心急如焚,只因隨著時間過去,她離死神就愈近,離他就更加遙遠。

「少爺!門外有個公子自稱能解無樂姑娘的毒。」李平急步走進房內道。

展爾風一震,臉上揚起希望的光芒,「快請他進來。」

「是。」

不久,李平帶著一位面如冠王的白衣男子進來。

展爾風先是驚于男子的年輕與俊美,再者是懷疑他的本事,但白衣男子一句話立刻將他的疑慮解除。

「我听說這位姑娘中的毒癥狀是忽冷忽熱,如果在下猜得不錯,這位姑娘中的應是秋日霜。」白衣男子在展爾風陰鷙懷疑的目光下,神色自若地說。

「秋日霜?」

展爾風一驚,秋日霜在江湖毒譜中是排名前十名的劇毒,中毒者忽如烈火焚燒,忽如寒冰浸身,但王府中為什麼會有這種劇毒呢?

「公子能解?」

「若不能解,我也不會來了。」

「那麻煩公子快些救人。」展爾風不自覺地面露焦急。

白衣男子看著他,俊目閃過一抹困惑。

「我知道了。」白衣男子走近床邊,看著無樂時,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他伸手把著脈,唇邊露出一絲淺笑,果不其然,是秋日霜。

「她中的是秋日霜沒錯。」

展爾風松了口氣,握著無樂的手低聲道︰「你不會有問題的。」

白衣男子將他的動作看在眼中,眉頭不禁輕蹙著。

「請公子快些開藥方,我怕她支撐不住了。」

「放心,她的身體強健,一時半刻還不會致命。」他瞧了展爾風一眼,語氣平淡地說。

他走到桌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筆墨,不假思索即將解毒藥方寫好遞給展爾風。

展爾風看都不看就連忙吩咐侍從按方抓藥。

也許是知道無樂活命有望,他一顆懸著的心才回到原位。

「不知公子貴姓大名?該如何稱呼?」

「在下莫仁。」白衣男子拱手回道。

「莫公子,多謝你伸出援手。」

莫仁輕揚眉笑了笑,「她的毒尚未解,展少爺未免謝得太早了。」

展爾風笑道︰「光憑莫公子能依病癥就說出毒名,即可見公子醫術精湛,早謝晚謝又有何不同。」

莫仁搖頭淡笑,「在下所精非醫術,而是毒藥。而且我之所以前來,只是听聞眾大夫無人能解,一時好奇才會前來,並不值得展少爺的感謝。」

「也許你只是好奇,但卻因為你的好奇而救了無樂,所以,我依然感激你。」展爾風衷心地感謝。

莫仁但笑不語,瞥了無樂一眼,以試探的口吻詢問︰「這位姑娘想必是展少爺的親人,否則斷不會如此關懷備至。」

「雖非親人,但卻是心愛之人。」展爾風望向無樂的眸中充滿柔情。

「她真是個幸運的女孩,能得展少爺如此疼惜。」莫仁雖然笑著,但眼眉之間卻隱隱藏著冷意。

展爾風揚唇微笑,他是興奮過頭了,才會對只見一面的莫仁交淺言深。

「她只要每天照時服藥,我保證她一定會好起來。」

「有你的保證,我就放心了。」

「少爺。」李平輕步走進房間。

「什麼事?」展爾風淡淡地問。

「婉兒小姐又來探望無樂姑娘了。」李平低聲說。

展爾風一听是她,眉頭微蹙。

「要屬下去攔著嗎?」

「不用了,讓她進來吧。」

「是。」

莫仁冷眼看著他們主僕的對話,直覺知道那個婉兒小姐和展爾風必定有些心結。

婉兒輕步入房,一雙美眸凝望著展爾風,輕語道︰「爾風大哥,我听說有大夫可以解無樂的毒,是不是真的?」

「嗯,就是這位莫公子。」展爾風淡笑道。

婉兒轉頭看向莫仁,有些訝異于他的俊美,朝他欠了欠身,「多謝莫公子伸出援手。」

莫仁撇撇嘴一笑,微微拱手達意。

「少爺,藥來了。」李平護著侍女,端著藥汁進屋。

婉兒連忙想去接藥,但展爾風人一閃,早她一步接過藥碗。「我來就行。」

婉兒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恢復原有的溫婉面容。

她這一瞬間的變臉全看在莫仁眼中,他瞥向一顆心全放在無樂身上的展爾風,嘴角微揚。

展爾風一手捧著藥碗,一手扶起無樂的頭,小心地-她喝下藥汁,但她緊閉的唇卻使他的努力徒勞無功,藥汁不斷沿著她的嘴角流下。

他用手擦去她嘴角的藥汁,毫不考慮地喝了一口藥,然後以口將藥汁哺到她口中。

他的舉動讓所有人全都傻了眼,明知該移開目光,卻還是忍不住盯著他這露骨的體貼。

婉兒受到的震撼最大,只因她從未見過他如此深情地對一個女人。

莫仁自一進門,就不停地打量著展爾風,看到他對無樂愈是溫柔,他的眉頭就愈是緊蹙,郁色寫滿眼中。

「她吃了藥,應該就沒問題了,對不對?莫公子。」婉兒忽然看向莫仁,輕悠地說。

莫仁一怔,然而他只是輕撇嘴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我想她吃了藥也不會那麼快醒來,我就先告辭,明天再來看她。」

「不,莫公子,展某有個不情之請,請你暫住王府中。」

莫仁聞言挑眉看著他,「展少爺是怕我開的藥會害死她?」

「不,展某不是這個意思,莫公子與我們素來無怨,怎會蓄意加害我們呢?老實說,我會請莫公子多留幾日,是為了預防舊事重演。」他陰郁地說,「你說對不對?婉兒表妹。」

婉兒身子一僵,強笑道︰「爾風大哥是以為王府內有人想害無樂?」

「事實擺在眼前,無樂就是被人下毒險些喪命。」展爾風冷笑道。

「即使如此,但無樂畢竟沒事,難道……爾風大哥是在懷疑我?」

「我沒有懷疑誰,但是如果讓我找到證據,不管是誰,我都要他為此付出代價。」

展爾風表情淡漠的說著冷酷的話。

「你放心,我不會害她的,畢竟她有可能成為我的表嫂,不是嗎?」婉兒黑眸中的哀愁深得連旁人都為之-息,但只有展爾風無動于衷。

「不是可能,是一定。」他看向無樂的瞼瞬間變得溫柔。

婉兒垂下眼,啞著聲音說︰「我……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她。」

她幾乎是掩面離去,霎時,室內一片靜寂。

「莫公子,不知道你可願意暫留王府?」

莫仁沉思半晌,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暫時留下,等她好了再說。」

「謝謝莫公子。」

「不用謝了,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既然這個地方有人想對她不利,在她還沒有恢復之前,我理所當然該照顧她。」莫仁淡笑道。

展爾風听他這麼說才真正安了心。一想到有人蓄意要毒害無樂,他的血液就為之沸騰,恨不能親手殺了-手。而且他不能不去想這次的失敗,是否會令-手憤慨,進而再次痛下殺手?

他的背脊揚起一陣涼意,保護她,是他唯一的念頭。

「王府內有誰會這麼恨她,竟然會以這種歹毒的手法想殺她?」

展爾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驚訝的不是他的問題,而是他竟然會問。

莫仁見他沒有回答,只是淡笑道︰「當然,你不回答也沒關系,畢竟這不關我的事。」

「不是不想答,而是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答不上來。」

「沒有確切證據的意思是,你已經有懷疑對像?」莫仁又問,一雙眼熠熠發光。

展爾風眼中壓抑著怒光,盡可能輕描淡寫道︰「實不相瞞,她是因我受累。」

莫仁愣了愣,接著笑道︰「不用說了,這就真的不是我該問的了。不知這里是否有地方可以讓在下休息?」

「當然。」展爾風揚聲喚來李平,「請莫公子到後廂房休息。」

「是。」

莫仁隨著李平離開前,眼角偷瞥無樂一眼,憂色不自覺地深映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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