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靈藥 第四章
「嗨，你要讓我就這樣站在門外嗎?」麗絲微笑的調侃她。
「當然不是，歡迎光臨!請進。」
克麗看向她。「嗨!麗絲。」
麗絲也向她打了聲招呼，打量了下書店。「這里不太一樣了，你改變過裝潢。」
「對啊!想要給顧客一些不一樣的感覺。」狄茜輕快的說。
麗絲了解狄茜，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小湯姆的事，不過，既然狄茜沒刺破這個傷口，她當然也不會自己去戳破它，雖然，她們待會兒可能必須鼓起勇氣再次面對它。
「這邊坐。」狄茜帶她到沙發坐下，泡了壺伯爵茶替三人都倒了一杯。
待麗絲坐定後，克麗對她說︰「昨天真的很抱歉，麗絲，我不是故意惹你不快的。」
麗絲輕啜了一口紅茶，「我想知道，是狄茜讓你來找我的嗎?」
「不是，是我說服狄茜讓我去找你的。」克麗輕聲解釋。
「你……真的覺得她可以幫助我們?」麗絲不確定的望向狄茜問道。
「我不知道克麗有什麼能力，但是我認識她兩年，知道她不會故意欺騙我們，更何況她兩年前才來美國，根本不知道小湯姆的事。」狄茜乞求的看著麗絲。「麗絲，已經三年了，我只是想，如果不放手一試，恐怕……真的就永遠找不到他了。」說著，她紅著眼眶盯著手中的杯子。
狄茜的話讓麗絲沉思了好一陣子，最後，她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淚水，鼓起勇氣，「克麗，你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問我後來有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小湯姆的東西?」
這下換克麗沉默以對。她原本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麗絲會來找她，看來她注定得揭開小湯姆失蹤之謎，這是她的使命，要不然也不會在兩年後她的能力突然再現。
她緊握著手中的杯子，兩眼像似無焦距的直視在她們背後的某個點。
「我可以借著已經死亡的人生前最後踫觸的東西知道-些訊息。」她輕聲道。
狄茜和麗絲同時倒抽一口氣。
「死亡？！你的意思是說小湯姆已經死了?！」狄茜緊張的追問；而麗絲頓時面無血色。
「不，小湯姆還沒死！」可她的話並未能讓麗絲和狄茜松一口氣。
「兩年前……」克麗的手微顫，她將杯子放到桌上。「這份能力消失了，我以為……它永遠消失了……」她雙手緊緊交握擱置在大腿上，可以看出要談論這個話題對她而言也不簡單，因此，狄茜和麗絲互瞄了一眼。
「可上次我在整理書架，發現小湯姆的湯姆歷險記時，我感覺到一些東西，它……可能又回來了，但是這次的能力，」克麗的不安更明顯表露出來，臉上有種怪異的表情，仿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這麼回事。「跟以前我所經歷的不一樣，」她的聲音越說越小，變得像呢喃-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麗絲問道。
克麗的瞳孔微縮，慢慢的凝神看著麗絲，她不想再去回想以前看到的一些細節或是讓腦海中有機會閃過一些丑陋的畫面，進而想起阿嬤是怎麼死的。她聳聳肩，「就是不一樣。」
麗絲研究克麗的表情一陣子，直覺告訴她這部分最好不要再追問下去，這可能是克麗的致命傷口，但是，曾騙過她的人又何嘗不是各個表演精湛。
「那你踫到湯姆歷險記時感應到什麼?你感應到什麼?你說啊!」麗絲話中的急切顯示出她的絕望。
一直沒有說話的狄茜突然打破沉默，「克麗，你上次跟我借小湯姆的童書回去，是不是就是在找他，你是不是找到他了?」狄茜興奮了起來。
她的話在麗絲的心中升起十分微小的希望。
「我不希望你們抱太大的希望。」克麗看著狄茜及麗絲緩慢地說道。
她似乎了解到為什麼她那與眾不同的能力會在睽違兩午後又再次出現，雖然她仍然疑惑為什麼是她而不是別人，不過，既然選擇她，大概是上天希望她幫助眼前這兩個被這件事身受折磨的可憐女人吧!
「他是還活著︰」她輕輕說著。
克麗的這一句話，頓時讓她們相擁啜泣，當所有人都認定小湯姆已經死的時候，有人能以肯定的口吻告訴它們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可她們的欣喜並沒有感染到克麗，狄茜和麗絲沒過多久就注意到了。
「怎麼了？」狄茜小心翼翼的問。
克麗思索著該怎麼開口告訴她們她的感覺。
「我覺得……小湯姆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她深邃的黑眸認真地注視著麗絲。「我們要趕快找到他，否則……可能會來不及。」
麗絲第一次望進克麗幽深的烏瞳里，驀地一絲戰栗竄過她的背脊，讓她完全相信克麗的確有種神秘的力量。
「那你之前感覺到什麼?」
「第一次因為毫無準備，我只感覺到小湯姆在一個箱子里……第二次，我將童書帶回去，是因為里面有一個小湯坶留下的小手印，不過，有些地方我不太了解小湯姆的意思，可能是因為當時小餳姆只有三歲。」
「是什麼?」
「我不知道……」克麗再度失神的盯著遠方，努力地想著，「他的腦海里只是不斷的出現他要跟著‘他’去找姆姆，誰是姆姆?」克麗問道。
听到她這麼一說，麗絲和狄茜互相看了一下。
麗絲回想道︰「那時，似乎只要是女的——」
狄茜接著說；「而年紀有點老的，他都會叫人家姆姆。」
克麗喃喃道︰「那範圍太大了。」
狄茜推測道︰「你剛剛有提到‘他’，意思是說，帶走小湯姆的是個男的?」
「而且，小湯姆一定認識他，且直覺會將他口里的姆姆和這個男人聯想在一起……」麗絲也想到這點。
「噢!可這樣有嫌疑的人依然很多。」狄茜申吟道。
「可是至少我們不再是毫無頭緒了。」麗絲輕聲的向克麗道謝。
克麗的思緒依然繞在一件她想不透的事情上，她支支吾吾的道︰「我……說過，以前我都是感應到死人的訊息，可是小湯姆不一樣，我……有一次感應到，小湯姆在一個會搖動的封閉空間里，而且……里面有滴答滴答的聲音，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狄茜緊張的迫問。
「前天晚上。」
「那後來你還曾察覺過什麼嗎?」麗絲急著想多知道一些線索。
克麗感到抱歉的搖搖頭。
三人頓時陷入沉默。
「克麗，警方的確有找到一件像是他的小外套，現在在小湯姆的房間，你要不要晚一點過來?」麗絲希冀的看著她。
克麗點點頭。
「麗絲，我也可以過去嗎?」狄茜忐忑不安的征求她的同意。
「哦!當然可以。」她們相擁了好一會兒，在彼此的懷抱中找到安慰，以往的情誼借由這個擁抱漸漸回籠了。
克麗遲疑了一下，「麗絲，狄茜，我希望你們能保守我的秘密，過去……對我並不好過，一旦許多人知道——」
麗絲打斷她的話，握住克麗扭絞的手指，誠摯的道︰「我們知道，我們不會泄漏出去的、親愛的，你不知道……」聲音微哽，「你帶來的訊息對我們有多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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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西決定接受麗絲的邀請，和克麗今天提早下班，一起先到她家共進晚餐，然後再去看小湯姆的外套。
席間，尼克也在。而麗絲在下午時已經告訴他關于克麗看見的事，可他一點都不相信。
用餐結束時，尼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好吧!這位克麗女巫小姐，你該死的可以跟我們講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不過，我一點都不相信你那什麼鬼感應!」
「尼克!」麗絲吃驚的叫道。
「拜托!麗絲，你不會真的相信吧！」尼克推開椅子，率先走向起居室。
麗絲轉向克麗向她道歉，「克麗，對不起，他並不相信，而我必須先告訴他這件事。」
「沒關系，我了解。」
「走吧!我們一起去起居室。」狄茜也跟著站起身，
沒多久，威爾像一陣旋風般刮進起居室。
「好吧!快告訴我誰是那個騙棍?麗絲，你不會真的相信吧!尼克告訴我的，我真不敢相信！」他沒有看見克麗，直瞅著麗絲忿忿不平的說︰「你忘了，你被騙過多少次嗎?」
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再受這種罪，是該讓事情過去了，他們必須往前走。
「誰是那個——」他轉向其他人，這才發現克麗和狄茜也在場。
「克麗?!」他驚喜的走向她，俯身輕吻了她一下，「我剛剛正打算去接你。」他在她身邊坐下。
威爾的動作讓尼克和麗絲大感吃驚。威爾和克麗在一起?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倒是狄茜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們。
威爾快速掃視了一下現場，發現沒有其他人，他不解的看著尼克，「人呢?」
尼克怪異的眼神讓威爾腦中的警鈴大作。
「不——」他緩緩的看向克麗，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不可能!」
今天早上還甜美的可人兒竟然是他最鄙視的騙子?！「噢——天哪!」
威爾的眼神轉為鄙夷，無情的諷刺，「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而接近我吧！那你付出的代價未免多了點。」他倏地傾身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是不是該給你夜波資?處女小姐！」說完，像她身邊有瘟疫似的，他迅速的起身換座位。
他的話讓克麗臉色一白，隱藏怒氣地握緊拳頭，沉聲反駁，「主動接近的人可不是我!」
她不該想要他的，瞧他輕而易舉就刺穿她的心。
她決定不看他，不理他，不管他麼說，今天她是為小湯姆而來，要不是為了小湯姆，她絕不讓自己再次陷入這樣的窘境。
「麗絲，你不是要我看小湯姆的外套嗎?」克麗盡量不理會兩道敵視的視線，只注視麗絲。
「那你等一下，我上去拿。」麗絲站起身。
「麗絲，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去嗎?」克麗眼神中有著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求救訊息。
「哦，當然——」
威爾卻打斷麗絲的話，雖然他是在對麗絲說話，可是他的眼楮卻是狠狠盯著克麗不放。
「噢不!克麗必須留在這里，她別想逃避，畢竟她有那個什麼神奇的能力，她必須在我們大家的面前展示它，你這個可惡的騙子!」他咬牙譏諷。
他差點讓自己又當了一次傻瓜，而這次他居然還想和她這個騙子結婚!
威爾-漢克森，你是不是太笨了，所以才會老是被女人騙!他狠狠地咒罵著自己。要不然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住的沖向前猛搖晃她，向她大吼，為什要騙他，為什麼不敢看他?
克麗臉色更加慘白，一向深邃的瞳眸微微瑟縮，她緊緊的、緊緊的握住拳頭，並藏起它們。
「威爾，你夠了吧!可不可以先閉上你的嘴巴?」狄茜看不下去了，厲聲喝止他對克麗的攻擊。
尼克則對威爾激動的表現顯得若有所思，他哥哥一向不曾如此在乎一個女人，這代表了什麼?
緊接著是一片沉默，大家等著麗絲拿小湯姆的東西下來，克麗究竟是不是騙子，謎底就將揭曉了。
「克麗，衣服後來有冼過，有沒有關系?」麗絲擔心的問道。
威爾不等她回答，馬上說道︰「當然有關系，不然待會兒穿幫後，她怎麼為自己解套呢!」熟悉他的人都被他憤世嫉俗的口吻嚇了一跳。
克麗瞄也不瞄他一眼，「沒有關系。」
麗絲想，看來威爾是真的喜歡上克麗了。「克麗。」她伸手要將手中的小外套遞給她。
「等一下，麗絲，你先拿著。」威爾不屑的冷哼一聲。
克麗漠視他的無禮，徑自道︰「有些狀況我要先說明。」
她慎重的語氣讓大家不山自主的凝神傾听，即使是威爾好像擺出一副根本不相信的姿態，但仔細一看，會看出他其實也是全神貫注的在聆听。
「首先，我不知道時間會多久，也許會很久，你們必須要有心理準備，但是不管會花多久時間，請絕對不要踫我!」克麗特別強調這一點。
「為什麼?」威爾忍不住出聲問道，但克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點很重要。」她再次鄭重聲明，以前有阿嬤保護她，可現在沒有了阿嬤在身邊，她必須確定每個人都了解狀況。最後，她終于看向威爾，要他保證。
威爾遲疑了很久才點頭。
「我還需要一件毯子，因為待會兒我會覺得冷。」克麗示意狄茜跟地換位子，因為狄茜坐的是單人沙發，為預防某位人士自作主張的跑過來，她下意識的覺得單人沙發會比較好。
她圍著毛毯，接過小外套，一踫觸到它，她的手一陣發抖。
「怎麼了?克麗。」麗絲擔心的問道。
麗絲的聲音像從遠方飄來，她抓不住她的聲音，也已經沒有辦法說話，她全身的寒毛豎立，接著一陣強烈的顫抖向她襲來，漸漸的她墜入黑暗中，她的眼神開始變得呆滯，寒冷氣息開始圍繞著她，她不停的冒著冷汗。
「該死！」威爾在看見她的改變後詛咒了聲。他不曉得她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很不喜歡她這個樣子。突然，他的背脊一陣發冷。他真的非常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他甚至沖動的想要上前搖醒她，可他想到了她剛剛的話。
「天啊!」尼克與麗絲看見克麗的改變後也驚呼出聲，因為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發汗的，她流汗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到四倍。
這是第一次，尼克覺得也許她真的可以幫助他們找到他們的寶貝!
「麗絲，我們為什麼不去泡個茶或咖啡來?看來，今夜將會很漫長。」狄茜提議道。
「嗯！」
而威爾仍是緊緊的看著她。
許久，克麗才覺得自己慢慢的走出黑暗，她看到一個扭曲變形的世界，房子好大、每個人都好高好壯，她也只看到叔叔的腳——不!克麗模糊的意識到，是小湯姆只看到他的腳。
叔叔開了好久的車，久到他想睡覺、他覺得不舒服，不開心的感受縈繞著他，他開始哭，下一秒，她覺得又是一片黑暗，好痛、好痛，疼痛的感覺襲擊小湯姆也襲擊著她，她整個身體開始蜷縮起來。
「她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縮起身子，很痛苦的樣子?」威爾緊張問著其他人，「已經三個小時了，這樣她身體會受不了的!」
事實上，不是只有他在擔心，在場所有的人都擔心她，她不僅發冷汗，她的嘴唇早已發白，接下來她很可能會開始發青，甚至休克。
「我們必須叫醒她。」威爾擔心的瞅著她、
「不行!」狄茜阻止，「不要忘了克麗剛剛說的，如果不是很重要，她不會要我們承諾她的。」
「該死的！」威爾憤恨地抹抹臉，無助的頹然坐下，自責不已，「我剛剛不該那樣對她的。」
麗絲和尼克投給他同情的一眼；狄茜可完全不同情他，他是自作自受。
小湯姆漸漸醒過來，克麗也逐漸蘇醒，她知道自己必須在精神上離小湯姆遠一點，不然她什麼都無法獲知，但那實在很困難，因為小湯姆的精神實在太強了。
她覺得好冷好冷，小湯姆被綁在椅子上，他害怕的哭泣，小臉看向窗外的屋子，心想，為什麼還不回來?
「叔叔，我要回家。」小湯姆心里不斷的發出這個強烈的念頭，他的哀求與哭泣又讓他遭受暴力，使他陷入黑暗中。
「不行，我們該送她去醫院，她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威爾焦急的在窗邊踱步。
麗絲也同意．她的狀況真的不好，已經五個小時了，她還沒有醒來。「可怎麼送呢?」
尼克提議，「也許我們可以先請道格在旁邊預備，她一醒來，我們可以馬上幫助她或送醫，假如真的休克，有道格在一旁，會有幫助的。」
「對，那趕快打電話叫他過來。」威爾催促道。他看了看現在幾點，已經凌晨一點了。
一輛深藍色的大車子從窗邊經過，小湯姆一陣顫抖，因為他知道他回來了，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媽咪、爹地你們在哪里？
他將小湯姆帶上車，長途坐車讓小湯姆又開始不舒服了，可是他學會不要出聲就不會疼。
他感覺大屋子離他越來越遠了，克麗模糊的想大屋子應該就是指小湯姆的家。
道格實在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半夜將他挖起來，還要他帶著醫藥箱過來，問他們出了什麼事也不肯說。道格冷得打了聲︰「哈揪!」
他一進起居室，才發現每個人都在，他當然也看到了狄茜，但他迅速的轉開視線。
「請問在開家庭會議嗎?怎麼每個人都在?」
這時他看見克麗，「老天!她怎麼了?你們還不快送她去醫院!」他幾個大步上前，就想將她抱起來。
「不——」所有人都大聲喝阻他；威爾反應迅速的一把將他拉開。
道格驚訝的看著所有人，「老天!你們是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可以跟我解釋一下?」
一種強列的威脅向她逼近，克麗覺得背脊冷颼颼的，她感到好痛好痛，他必須記住他以後叫尼可，不然叔叔會一直打他，好痛好痛……克麗也感覺到那痛苦……
「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不然她會有危險的，你們瞧她已經失溫了！」道格憂心忡忡的說著。
外面天色已經微亮，現在時間已經快早上五點了。
「咳咳咳咳咳……」
全部的人都轉向聲音的來源。
「她醒來了!謝天謝地，她醒來了。」狄茜叫道。
威爾則直接向前將她緊緊抱住，但克麗依然沒有什麼感覺。
「咳咳咳咳……好冷……咳咳咳……」她不停的顫抖，一直睜開的雙眼疲憊的微合。
「走!我們送你去醫院！」威爾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著，但是他知道現在的她幾乎沒有意識，他一把將她抱起來。
在經過尼克身邊時，克麗微微睜開眼，用很微弱很微弱的聲音說︰「他現在叫尼可……他幫他改了個名字，還幫他染了發……」接著，她就真的昏迷了。
「道格、道格!」威爾大叫起來︰道格立即飛奔過來，尼克則愣在原地。
一切的畫面是無聲靜止的，這是克麗最後瞄到的影像，接下來則是一場混亂。
「麗絲……你听到了嗎?她說……」尼克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妻子，眼角流下麗絲從未看過的淚水，他喃喃道︰「她說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麗絲眼眶濕潤的走上前，兩人緊緊的相擁，互相安慰。「是的，親愛的，我們的兒子他還活著。」
他們心中懷著無限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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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勸威爾先回去休息，他們會照顧克麗的，但他就是不肯，直到傍晚時分，他已沒有力氣抗拒，只能眼睜睜的讓道格將他架回去，而由已經休息過的尼克和麗絲接手。直到第六天晚上，克麗才慢慢醒來。
麗絲第一個發現到，「克麗，你醒了?」
尼克立即圍了過來。
「這里是哪里?」她虛弱的問。
「你在醫院里，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擔心。」麗絲輕聲安撫道。
「我必須告、訴……你們……」她又想睡了。
尼克安慰她，「沒關系，我們可以等，你先休息一下。」
一個小時後，克麗完全清醒了，就想要出院。
可麗絲和尼克都覺得不妥。「克麗，你現在還是蠻虛弱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先到我家休息一下，好不好?」
麗絲提議，尼克馬上附議，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起碼比她一個人回家好多了，于是也加入說服她的行列。
「可是……」克麗仍然有些不確定。
麗絲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別擔心，我們有許多新的床單、床罩。」
在拗不過這對夫婦的情況下，克麗只好跟他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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