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牽紅線 第五章
易證-帶著張榆,走到他父母面前。
「爸、媽,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張榆。」
「章魚!?」易母驚訝地抬頭,原以為會看到一個令人驚艷的女人,沒想到會是個素著一張臉、留著清湯掛面頭的女孩,而且一看就知道她並不注重打扮。
「弓長張的張,榆樹的榆!」易證-倒是介紹得很順口,「小榆,我爸媽,還有……這是送我媽膠原蛋白的李詩詩小姐。」
听完介紹,李詩詩是一臉錯愕。
「伯父、伯母、李小姐,你們好。」張-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趕緊問好。
她害怕自己一個出錯,會壞了他的事。但她很快地安撫自己,主意是她提的,她應該要盡力而為才是。
想到這里,她便有些心虛的,雙頰泛起紼紅,盡職地假扮起他的女朋友。
「證-,你不是在騙媽吧?」易母仍處在驚愕之中。這會不會是兒子故意去哪里找來騙她的?
「我騙你做什麼?我不是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我對她沒興趣。」易證-拉著張榆坐下,不過,張榆是被他按在他大腿上坐著。
易父聰明的不發一言,作壁上觀。
「易……」張榆想抗議,但見他投來的警告目光,她很快便把話收了回去。
「什麼?」易母一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不給詩詩面子,當著她的面說出這麼失禮的話。
「伯母……」李詩詩一臉難堪,親眼見到易證-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又親耳听見他說對她沒興趣,試問,哪個女人受得了這樣的侮辱?
她氣極了,但卻隱忍著不發,因為她要易母為她作主。
「證-!」易母責難地看著他。
「我說的是實話!」易證-冷著聲說完,接著抬起張榆的下巴,讓她直視著自己,「我要的人是小榆。」
他深情款款的宣告驚嚇了在場的人。
張榆更是被他眼里的認真給嚇到,當那雙深邃的黑瞳全神貫注的看著她時,她的心跳幾乎都要停止了。
他說的好認真、好深情,好像全世界的女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心里和腦里,只有她一個一般。
哦,是了,全世界的女人他當然不會放在眼里,因為他在意的是男人!這個殘酷的事實,令她、心碎……
「伯父、伯母,我先走了。」李詩詩拿起皮包作勢要走。
「詩詩,等一等!」易母飛快地拉住她的手,「我先問清楚再說。」
「伯母,事情已成定局,你還問什麼呢?」她幽怨地看了易證-一眼,順道記住了這個壞她好事的女人的長相。
這個女的不但長得不怎麼樣,還肥嘟嘟的。她的身材、臉蛋都不如她,她就不相信他們能夠好多久!
相信她只要扮演明事理的角色,那伯母對她的印象就會更好,她的機會也就愈大。
「伯母……謝謝你這麼維護我,現在這種情況……你知道的,我很難堪。」她委屈的咬著下唇,擺出一副惹人憐的模樣,然後緩緩拉開易母的手,帶著落寞的神情離去。
「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易母的聲音飄進李詩詩的耳朵,她背對著他們,嘴角勾了起來。
以退為進,可是古人教的哪!
「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帶小榆來見你們而已。」易證-睞了李詩詩的背影,方才她的眼神告訴他,她並非如她表面的這麼簡單,媽是被她騙了。
他日後得防著她一點,他暗付。
「你真的是證-的女朋友?」易母不相信,再問了一次。
「呃,是……」張榆扭扭身子,這回,易證-讓她離開他的大腿,改坐在他的身則。
「你跟證-是怎麼認識的?怎麼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家住哪里?爸爸是哪個企業董事長?學歷呢?現在在做什麼?」易母的問題如連珠炮一般,就是要張榆招架不住。
「我……」要她怎麼回答呀?她無聲地看向易證-,尋求他的幫忙。
「媽,你問這麼多干什麼?重要的是我要她!」易證-又說了一次他「要」-,而不是「愛」她。
「我當然要問清楚了,誰知道她是不是看上你的家產!」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易母還無法接受。
「你這麼說不對喔!你說張小姐是看上證-的家產,那你怎麼知道李小姐不是也看上這一點?」
易父終于出聲,妻子這麼尖銳,他听不下去了。
「詩詩詩家里多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個老頭又想跟我吵架是不是?」易母轉頭瞪了丈夫一眼。
「事情不能光看表面!」
「我什麼時候看表面啦!如果我是看表面的話,她這麼圓,第一個就不合格。」
「比起李詩詩,小榆自然多了。」易證-實話實說。
但這話听在張榆耳里,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作戲?
「我到現在都沒嫌她怎樣,還說我只是看表面!」易母義憤填膺的道。
「你就是這麼膚淺,李小姐心里想什麼,你確定你真的知道?看她說話的樣子,眼楮飄來飄去,就有問題!」
易父好歹也在商場上打滾多年,對李家的行事作風時有耳聞,他就是不喜歡他們一家不光明磊落的手段。
「你根本是偏見!」
「你、你們都不要吵了。」張榆抖著聲,第一次見面就踫到他們吵架,而且爭論的起源還是來自于她,她覺得很對不起他們。
「易證-,我……」「我不想演了」這五個字還沒有說出口,易證-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立刻截斷了她。
「小榆,嚇到你了?」
「我……」不是不是,她的頭猛搖。
易證-卻執意匆略掉這個訊息。「我媽只是還不能接受我有女朋友的事實而已。我也知道你不是為了我的錢。爸、媽,如果你們要繼續吵的話,恕我們不奉陪了。」
話落,他拉起她作勢要走。
「等一下。」易母叫住他。事情都還沒問清楚,怎麼可以讓他走!
她一對眸子仔細地打量著張榆,平心而論,眼前的女孩長相雖是普通了點,但還看得過去,就是穿著、打扮差了點。
「伯母……」張榆被她盯得背脊發涼。
「你家里還有什麼人?」想來,她不是名門之女了。
「我父母都不在了。」
易證-的臉色一變,但沒出聲。
「哦!那你現在在哪里高就啊?」
「我……我剛剛辭職。」
「辭職?你現在失業?」易母突地敏感了起來。
她會不會以為賴上證-之後,就可以不必做事了?
她原本是想,沒家世不要緊,最要緊的是肯吃苦耐勞,但她現在失業,時機未免太過巧合……易母不禁將她想成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小麻雀。
「是我要她把工作辭掉的。」易證-替她解危,他深知母親在懷疑什麼。
「我們見面的時間已經夠短了,所以我要她辭職到我公司上班。」他編了一個理由。
易母懷疑的看著,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因為愛上某個人,而做出這麼大的改變。他從來就是公私分明的人,不會因私人感情而改變一些現有的規定。
可他言之鑿鑿,神情又是那麼認真,讓她不是那麼肯定了……
「證-這麼做也沒錯,你也知道他有多忙,如果他們能在公司見面,再好也不過了。」易父幫腔道,誰都看得出來,他比較喜歡張榆。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易母松口,心里卻打定主意,要抽空到公司去走走,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問完了,那我們要走了。」他看到小朱的車正轉進餐廳前的停車場。
「你要回去了?」易父問道,從進來到現在,他什麼都沒吃哩!
「嗯,車子留給你們。」
「等一等,你要怎麼回去?」易母問。
「小朱來了。」易證-指著外頭,離去前不忘丟下警告,「下次別再安排什麼相親,我已經有小榆了,你們不要再沒事找事。小榆,走了。」
張榆听到他這麼跟他媽媽講話,駭得倒抽了口氣,可他又拉著她,她只好急道︰「伯父、伯母,再見。」
「你說什麼話?你如果早點跟我說的話,會這樣嗎?」易母嚷道,覺得自己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好啦,人都走遠了,念什麼念?吃菜!」易父夾了一口菜,堵住了妻子的嘴巴。
易母縱然有怒想發,也得先將菜咽下去。
「證-有自己的想法,你愈干涉,他愈反抗。」易父趁她嚼菜沒空說話時說道,「我們自己管好自己就好。老婆,我在這里跟你賠罪,你不要生氣!等一下我們進去泡溫泉,你幫我刷背呀!」
「休想!」她嘴里啐罵著,但她的臉卻是不爭氣地紅了。
☆☆☆
「他是小朱,我的私人秘書!」易證-簡單介紹。
「我見過他。」張榆朝他說道,然後才轉向小朱,跟他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張榆,叫我小榆就行了。」
小朱只是點個頭,就站在後座的門旁,等候他們上車。
「上車吧!我們先離開這里。」
易證-看著張榆上車後,自己則坐到前座。
車子在行駛,車廂內的氣氛卻是一片寧靜。
易證-從坐進車內之後便不發一語,駕駛座上的小朱則是專注著前面的路況。
張榆乖乖地坐在後面,盯看著前頭那對情侶。
他們互不說話,是因為她嗎?她的出現讓小朱先生不安嗎?
其實,他可以不必這麼擔心的。她和易證-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踫巧在這個餐廳里相遇。
不過,她听說同志的嫉妒心是很強烈的,比起一般男女,他們的嫉妒帶有些毀滅……
啊——糟糕!她該不會被殺掉吧?
想到這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趕快解釋給小朱听,免得他真的因為和易證-鬧脾氣,而想東想西,到時候……
她才剛要出聲,易證-卻早一步問她話︰「你舅舅家在哪里?」
「啊!」張榆嚇了一跳,直說︰「不必、不必,你不用送我回家,我自己坐公車回去就行了。」
送她回去,不就讓小朱知道她家在哪里,到時他起肖,殺光她全家,那不是更慘?張榆一想到後果,整個人就開始緊張。
「我答應過你舅媽,何況你剛剛幫了我,送你回去也是應該的。」
哦,他這句話是說給愛人小朱听的吧!
張榆點頭,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可她還是不能冒這個險,她謹慎的說︰「真的不必啦,我還想到街上逛一下再回去。」
「好吧!你要在哪里下車?」
「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張榆鼓起勇氣,又偷覷了一眼小朱。
「說呀!」
「呃,我是要跟小朱先生說啦!」
「我!?」被點到名的小朱,感到訝然。
「對,就是你!呃,其實我跟他沒什麼的,你不要誤會喔!」
她此言一出,前座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蹙起眉。
小朱是覺得莫名其妙,易證-則是不知她為何要解釋。
「這是你我之間的協議而已,你不必特別跟小朱提吧?」易證-不悅的道。
「當然要,小朱是你的……嗯,伙伴,他當然要清楚才行!對了,我叫你小朱可以吧!」
「嗯。」小朱點點頭。
「好,那我們現在開始是‘好’朋友了喔?好朋友就應該要坦承的,對吧?」
張榆頓了下,用了比較妥當的形容詞。「我剛剛說我與他的關系,你能理解嗎?」
她想,他們應該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他們的關系,為了替他們留點尊嚴,她最好還是小心說話。
而且他們現在似乎在冷戰,易證-可能是在賭氣,所以懶得跟小朱解釋,但她不能讓他們的感情因此惡化下去,她有幫忙到底的責任。
易證-卻是誤會了,認為她芳心暗動,看上小朱,為免小朱誤會他們,才特別強調。不知怎地,他體內有股莫名的怒氣上升。
「小朱,你能明白嗎?」張榆追問,急切的樣子,更加深了易證-的懷疑。
「我明白了。」小朱雖然覺得奇怪,可仍有禮地點頭回答。
「你明白了,那你不能跟他吵架喔。」她不放心地交代。
誰敢跟總裁吵架啊?除非他不要工作了。所以小朱一直點著頭,保證這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張榆自認撫平了小朱的情緒,壓在胸口上的大石也重重地落下。
看她強調再強調,易證-心里頗不是滋味。
她一見到小朱就對他有好感,見到他卻顯得有點距離。怎麼,他有那麼差嗎?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小朱,你在前面那個公車站脾邊讓我下車。」
他們剛和好,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吧!縱然她想和易證嘩在一起,但她還是得把空間還給他們。
過了一會兒,小朱停車讓張榆下車。
「等等!」她下車的時候,易證-沉穩的嗓音傳來。「這幾天你準備準備,記得到我公司來上班。」
他相信他媽一定會去查勤的,所以他得事先安排。
「哦!那你公司在……」張榆問著。
「這是我的名片,準備好了就來找我。」易證-遞給她一張名片。
「好。」她接過,隨即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交代道︰「記得喔,不要吵架,我們真的沒關系的。」
「開車!」易證-下令道,實在不願看到她一臉怕小朱生氣的模樣。
「那易證-,你也不可以跟小朱吵……」張榆急嚷,不過車子已經開走了。
不知道他們的冷戰會到何時才解除?
算了,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等她去上班後,小朱就會明白,他們真的、真的沒有關系……
☆☆☆
「你安排一下,把佩文調到其他部門,讓小榆過來接這個位置。」快回到公司的時候,易證-對小朱說道。
張佩文是他專屬秘書室里的總機小姐,將她調走換上小榆,並不會有太大影響,所以他才會這麼安排。
將她安排在自己身邊,一來不會影響公司體制運作,二來可應付母親的隨時查勤,兩全其美。
「總裁真的要讓張小姐到公司來上班?」小朱大膽的問道。
總裁不曾把身邊的人安插進公司,這次會破例,代表了什麼?
是對她有特別的感情,還是……
不管是什麼,但有一件事情是他能夠確定的,那就是總裁很注意她。
「只是做總機而已,無關緊要。」他說得輕松,實則知道小朱心里想的是什麼。
「不過以前都沒有這個例子,是不是請總裁再衡量?」
她又沒有經過重重的面試,雖是一個小小的總機,但在宏偉這個有制度的企業里,一切還是得按規矩來,否則,容易遭到眾人議論。
盡管不至于傳到總裁耳里,但對她來說,恐怕未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不必了,就這樣決定。」易證-微蹙著眉,不喜歡小朱為她往後打算的模樣。
小朱護著她,是不是也對她有意思?
若是郎有情、妹有意,他是不是該樂見其成?
老實說,他的感覺不單單只有不舒服而已,還有不悅。
他是怎麼回事?從她和小朱談話開始,他腦子淨是想些有的沒有的,甚至管到人家的感情事!
天知道,那根本與他無關!他輕斥著自己,藉此撫平紛亂的思維。
「是。」看來總裁心意已決,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小朱,你覺得她怎麼樣?」他突然問道,仍是無法不想她的事情。
「誰?」總裁指的是誰?
「小榆。」沒喚她的全名,就像她是他熟悉的朋友一般。
「小榆?她很好呀!」他不知道總裁問的是哪方面,但單就性格方面來說,應該是好的吧!
「你也覺得她很好?」
小朱呆了一下。也?總裁用了「也」這個字!
「我跟她認識不深,不知道她的為人,總裁應該比較了解,怎麼問起我呢?」
他反問著易證。
易證-聞言,無語。
就是他們見面很多次,卻沒有小朱一眼帶給她的感覺來得深,他才如此不是滋味吧?
是了,答案肯定是如此。不然,怎麼解釋他胸口上異常的沉悶?
但他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不是嗎?更是從來不曾讓不是滋味的感受佔據心頭,現在是怎麼回事?
找不出原因的他,面上浮現淡淡的愁容。
這時,小朱的聲音打斷了他。
「總裁,我們到了。」
「我知道。」他回過神,發現車子已經不知何時停在地下停車場了,而小朱的神情,也像是等候他許久一般。
天!他竟出神到這種地步!
☆☆☆
「所以說,你明天就要去他的公司上班了!?」在回家的公車上,鐘淑玲驚訝地說道。
「是呀!沒想到我還能進去大公司上班哩!」張榆拿著薄薄一張名片,呆呆的說道。
她不敢相信自己這回的運氣那麼好,而且還是間跨國企業耶!
而易證-問都沒問她的專長,就讓她進去了,不知道他會安排什麼樣的工作給自己。
「重點不是大公司,而是他為什麼同意你跟他一起假扮情人?」鐘淑玲覺得事情一定沒這麼單純。
「唉,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個好處是我們可以騙過雙方家長呀!」想起剛才舅媽沒看到他跟她一起進門,臉拉得有多長就有多長。
要不是她一再保證下次會把他帶回來,加上淑玲的幫腔,舅媽恐怕沒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好在今天有帶淑玲一起回來!
「就算是這樣,也不必把你拉到他公司去上班吧!」只在需要的時候,撥個電話給她就行了呀!
難道他沒想過事情結束之後,他要怎麼辦嗎?難道他要把張榆一腳踢走喔?
「可能剛好他知道我沒工作,就順道給我一個工作啦!」
她煩惱的不是這個,而是她這個空降部隊進去公司之後,不知道會不會被排擠?
還有,小朱不知道會不會很介意……
「不,我看事情沒這麼單純,我覺得他可能對你有點意思。」
聞言,張榆的心像小鹿亂撞般跳得厲害。
「怎、怎麼可能?」她大呼。
「怎麼不可能?如果不是對你有意思,他干嘛送免費餐券給你,又給你工作呀?」鐘淑玲愈想愈有可能。
「這你就不懂了。」
唉,其實她也希望能獲得總裁青睞,可是就算她再怎麼想,也不可能去做破壞別人感情的事……
他喜歡的人又不是她,所以她再怎麼喜歡他,也只能安靜地、把愛意藏在心里面……
把愛意藏在心里面!?
這道念頭就這樣倏地鑽進她的腦中,駭得她不知所措。
她、她是什麼時候對他產生愛意的?
是撞見他跟小朱進賓館的那一刻開始嗎?
還是她恍神走進凱悅飯店,卻對巧克力沒興趣,滿腦子都是他的時候?
抑或是在他作戲給舅媽看,深情款款地親吻她的時候……
腦海里一浮現他吻著她的那一幕,她不禁傻笑了起來,呀!天吶!那真是甜美的一吻……
「喂,回魂回魂!」
鐘淑玲在她眼前揮手,看她終于把焦點放在她身上,才繼續說道︰「你在笑什麼?還不快說!還有,為什麼他不可能對你有意思?」
「因為……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企業總裁啊!身邊的女伴隨便一個都比我美上不知道幾倍,身材也比我好,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長得不怎麼樣、身材又差的我有興趣?」張榆隨口就說出一大堆原因,而訴說的同時,心里也自卑著。
「這樣說也有道理啦!可是……」鐘淑玲就是覺得有某些地方怪怪的。
「那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有工作了。」張榆急欲結束這個話題,「等我拿到第一個月的薪水,就請你去吃飯。」
「這可是你說的哦,像宏偉這麼大的企業,待遇一定很不錯,我真羨慕你。」
鐘淑玲欣羨的道。
「有什麼好羨慕的,等我能做滿半年再說!」
「也對。不過如果你跟總裁談戀愛,飛上枝頭變鳳凰不足更好?」
「我才不作白日夢呢!」
對吧?許願星,只要我不作夢,就不會難過了。張榆對著拿在手里的密封罐,默默念道。
「那是什麼?看你抱得那麼緊。」
「許願星啦,這種巧克力可是……」于是,她開始訴說著幼時的故事——
那是她從吃下第一顆榛果巧克力開始,就用它的包裝紙折成的小星星。她的每一顆小星星都載有她的一個心願,有順利考上學校的,找到工作的,也有長高、變美的……
她也深信等她集滿了一千顆小星星,就能見到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再續前緣。
若是集滿一千顆星星,他還沒有出現,那麼,她就繼續收集下去,直到她再踫見他為止。
縱然相遇很困難,她也不會放棄希望。
最近,她又多收集了幾顆星,所以索性把寄放在舅舅家的許願星拿回租屋處,讓自己心里面的幾個願望放進罐子,讓願望能早日實現。
听完她的故事,鐘淑玲不禁嗤道︰「憑這個就能談戀愛?」
「你別小看它喔,它很靈的。」她一臉認真。
「對,心誠則靈!」
兩人就這樣說說鬧鬧,一路坐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