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小娘子 第七章
將-攸-安置好後,唐怡亭和詠詠說明了一切,而他的失憶很可能就是-爺爺所說的懺悔丸發揮了作用,但他沒告訴她,那丸子吃了會失憶。更沒告訴她,他會派人將-攸-打成重傷。
若是-爺爺要替她出氣,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懲罰方式太過了,她要的不是這樣,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會這般心疼。
大夫說他胸口上的傷很重,也許骨頭還碎了……
是了,當她看到他胸前那清晰的腳印︰心被揪扯著,像是教人掐住了脖子般,不得呼吸,不能動彈-
爺爺這是在懲罰他,還是在折磨她,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偏偏詠詠知道了這件事,高興的不得了,說她得把握難得的好機會,好好蹂躪他。
「秀,我們干脆不要給他吃傷藥,讓他自生自滅,要是他不小心好了,再‘荼毒’他,教他帶病上山砍柴、劈柴、打獵、燒水、生火、拖地、洗衣、煮飯、倒垃圾、喂雞、養豬、送外賣……
「不可以!」她听了都覺得不合理了,何況是……
但收到詠詠質疑的目光,她才發覺自己泄露了什麼,她咳了聲說道︰
「呃,我的意思是玲瓏坊現在官司纏身,這教訓他的事得緩緩,我準備將他送回-家堡。
「秀,你腦袋壞啦,這是難得的機會耶!你要白白放他回去?」
詠詠瞪大了眼楮,不行不行,她得勸動秀。
「可是我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有心情教訓他、看顧他?」唐怡亭旋過身,一抬眸,-攸-竟然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
詠詠下意識地躲在唐怡亭身後。
有勇氣說,不一定有勇氣做,詠詠就是這樣。
「你醒了?」
這麼快!?大夫說他今夜或許會發燒,接著明天……
「這里是哪里?我為什麼想不起來我是誰?」-攸-看著眼前的姑娘。
他記得是她救了他,沒將他放在郊外不管,她是個好心腸的姑娘……
好心腸的姑娘……腦子一道靈光閃過,太快了,他來不及抓住。
「你才剛醒來,身子也受了傷,怎不多休息?」唐怡亭踱上前去。
他吃了仟悔丸,失了記憶,也少了危險、狂傲的氣息,她一點兒也不怕他。
「我有好多事不明白。」他仍是困惑,茫然和慌亂充滿他那對曾是深黑的眸子里,與他的掠奪與桀騖不馴的性格完全不搭。
「等你好點再說吧!詠詠,來扶他進房。」她側過頭對詠詠說道。
詠詠則在觀察之後,確定他是真的失憶了。
「等等,你至少得告訴我,你的名字?」他睇著她問。
「我姓唐。」既然要將他送回,就不必再多說了。
「名字呢?」他急問,一顆心不知道在迫切什麼。
「我家秀叫怡亭啦!」
「怡亭,怡亭……很好听的名字。」驀然,他的唇瓣勾起完美的弧度,那笑意直達眼底,像是真的喜歡般。
唐怡亭的心怦動得更厲害了,他——是真的喜歡嗎?
「好了好了,你快回房吧!你早點養好身子,到時愛跟秀談多久就談多久。」-
攸-看了詠詠一眼,再移向唐怡亭,困惑地看著她,「我可以跟你談很久?」
「嗯。」她輕輕點頭。
為了她這聲答應,他笑得開心。他推開詠詠,快步走回房里躺好。
「哇塞,秀,比請來的‘奴才’還听話耶!」秀的話他視為「聖旨」哩l詠詠看傻了。
「詠詠,你不要亂來,等他傷好、能走動時,一定要將他送回去。」
她仍是不改送他回-家堡的決定。
阿金照常一到玲瓏坊,便繞到廚房先生火煮水,接著再打掃四周環境,大約五更天才會將店門打開,只不過今兒個來排隊的人明顯地少了。
他撫著頭,感覺大家看他的目光不太一樣,一種不好的想法浮在心頭,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般。
呸呸呸!哪會發生什麼事啊?沒事絕對沒有事……
才這樣想著,在後頭的鼓仔突然大喊一聲,嚇得他連忙將掃帚丟開,急奔了去。
「怎麼了?」一進柴房,就見鼓仔口里念念有詞,視線落在地上。
「不好啦、不好啦!」鼓仔嚷道。
阿金湊上前去,想看是什麼怪現象?
「赫!?怎麼這樣多的螞蟻?」阿金被成千上萬只的螞蟻給嚇了一大跳。
「一定是糖罐灑了!」
「不可能啊!唐師傅從不曾這般大意啊!」阿金冷汗直流。「這一定是有人陷害!你看前幾天才死了蔡秀才,今天又……」
「快去報告唐師傅。」
「快去快去!我得快把‘休息中’的小牌掛上,要是讓外頭的人知道了,咱們玲瓏坊就慘了。」阿金邊喃道,邊加快腳步。
不管怎麼說,這連連發生的怪事,太不尋常了。
後院——
「詠詠,你先在這里看著他。我到前頭去忙了。等他醒來,你再來通知我。」唐怡亭說道。
這幾日,因為擔心他會半夜發燒,或有不適的癥狀,她只好留在他暫居的房間里看顧他。
幸好,他底子深厚,除了出些熱汗外,並沒有發燒癥狀,相信他已經度過大夫說的危險期了。
「秀,你不去休息嗎?今兒個還是別做生意了。」她就是不明白,他待秀那麼無情,秀干啥還幾夜未眠看顧他?
「不要緊!這幾天不也這麼過嗎?」其實她看顧他的同時,也有小息片刻,倒也不是真的幾夜未睡。
「你說的是沒錯,可是你的身體受得住嗎?」
「放心好了。記得他醒了,告訴我一聲。」
唐怡亭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攸-,心付著這或許是最後一次這樣看他。睡著的他,少了一分霸氣和狂狷,未嫁閨女恐怕會為他動心吧!
她在心底嘆息,怪不得詠詠老說她想不開,事情都已經過了兩年,她仍然這般在意著……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鼓仔的聲響,那聲聲的「不好了」喚得驚心動魄,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
「鼓仔,我和秀在這間房啦!」詠詠上前去開門。
「唐師傅,不好了,有上萬只的螞蟻往我們的廚房去,今天恐怕得大消毒,不能做生意了。」鼓仔一口氣說完。
「什麼!?」唐怡亭驚喊一聲,急往廚房奔去。
就在同一時間,前門的阿金還在寫休店公告時,養老乃籠的大老板郁書叔領著毛寶兩兄弟及大批官兵來到。
「你們這是干什麼?」阿金見這龐大的陣勢,直覺玲瓏坊難逃一劫。
「干什麼?叫你們唐師傅出來。她殺人償命,又在食材上添加不明物,造成民眾吃了心口悶、頭昏目眩,我今天就是來逮捕唐師傅歸案的。」郁書叔比捕頭還威風,領在最前頭大聲喝道,聲音大得數外頭的人都瞬得一清二楚,紛紛害怕了起來。
「原來玲瓏坊賣的東西不能吃呀!」
「是呀!我告訴你,昨天我去瞧大夫,他說我氣血旺盛、脈膊加快,疑似是吃了太多含糖的食物,我這才想起來,近來我常常在吃這里賣的‘萱草酥’,八成是這玩意兒害得我全身上下不舒服。」
對方听了怔住,瞪大了雙眼,直問︰「真的嗎?」
「我哪敢騙你啊?瞧,還有一大群證人呢!」
「怎麼可能呢?唐師傅是食神啊!怎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唉,人是會變的嘛!你想想,若是打著食神的招牌,還沒有人上門捧場,豈不沒面子?那唐師傅一定是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
「說的是呀!那董草酥雖說是萱草做的,可萱草哪有這麼甜吶!一定是摻了很多糖水,吃下去不死也剩半條命。」
外頭的人听了渾身發毛,對玲瓏坊的忠誠度銳減。
「你們別胡說了,唐師傅說是董草就是萱草,不會造假。」阿金听了氣不過,回敬了一句。
「哪那麼多董草啊?再說,是不是造假,隨捕頭大人走一趟衙門便知,由得你在這邊吵吵鬧鬧嗎?」郁書叔喝道。
「哎呀,這什麼東西啊?天吶,螞蟻!」阿寶「恰好」目光一移,看到了十來只螞蟻在地上爬。
「什麼?」
說著說著,螞蟻就出現了,還有比這種事更可怕的嗎?那群平時最愛光顧玲瓏坊的三姑六婆見狀,驚得花容失色,急著四處張揚去了。
「這里的東西不能吃,下回要記得光顧養老乃籠啊!」郁書叔在她們背後喊道。
「快叫你們師傅出來!」捕頭沒細理其他,他只負責把人帶回去調查。
「這……我們唐師傅她……」
「她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
「郁老板,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掀開布簾,唐怡亭緩緩地踱出。
她一身粉色素面長袍,外罩紅色坎肩,與平日的廚師裝扮大大不同,她的長發盤起,只插了一根銀制發簪,看來素淨典雅,平靜地走向官差們,沒有一絲畏懼。
「唐師傅,因為有人報案,所以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捕頭客氣地說道。
不知怎地,他總覺得她穩定的神情和矜漠的言語,不像是個狡檜之人,但人不可貌相,他還是得依法將她帶回,交由大人裁決。
「捕頭大人,可是這位郁老板報的案?」唐怡亭不疾不徐地問道。
「是的。」
「那麼……若是證明我是無辜的,按我大清律法,他可有罪?」
「你怎麼可能是無辜的?我有人證物證!」郁書叔插嘴道。
他都準備妥當,萬無一失了,怎麼可能會讓她平安無事,繼續開玲瓏坊呢?
開什麼玩笑!
「捕頭大人,請回答我。」唐怡亭理也不理睬他,逕自問著。
「唐師傅,他只是提供線索,不論你有罪沒罪,都與他無關。」
「哦?所以說,就算我無罪,你也沒事?」
她轉身,面向郁書叔,聲音里威嚴十足︰「那好,捕頭大人,我也要告他,告他污告、造謠、毀我聲譽!」
「什麼?你這個……」郁書叔怒火一發,沖動地揚起手來想要打人。
「你敢動她試試!」
一道威脅的語調阻止他的動作。
是帶傷上場的-攸。
「你你你……」
「就是他,那天就是他把我打飛到牆上的。」阿毛連迭指控。
「-王!」眾人看清楚之後驚呼道-王怎麼會在這里?-
攸-不理會他們驚訝的反應,他的眼瞳里只有被圍住的唐怡亭。
「你沒事吧?」
「沒事。」
他是這樣維護自己?是因為他吃了懺悔丸嗎?
還是他當她是救命恩人?
「那就好。你們做什麼把唐姑娘圍住?讓開!」他斥了一聲,兩臂使勁一揮,排開眾人,霸道的態勢不容忽視。
「喂,就算你是-王,也不可以這樣阻礙我們執行公務啊!」其中一名捕快說道。
「我才不管你們要干什麼。」-攸-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分開他們後,將唐怡亭扯回自己的身側,捍衛她的架式十足。
「啊!嫌犯拒捕啊!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把她抓起來。」郁書叔急著大叫,看-王的模樣,似乎是要與官府對上了。
「誰敢過來?」-攸-擺好架式。
「上!」捕頭一聲令下,捕快們個個拔刀相向-
攸-也不管自己受傷也沒有兵器在手,人攻他便守,邊守邊攻,身影快速地在眾人身側移動,舉凡他所欺近之處便傳來哀號,捕快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攸-!」唐怡亭心驚他為她所做的,更憂心他的傷-
攸-听到她的呼喚,抬眸回望她,不料,捕快趁他分神,撲向他的胸膛,壓倒他-
攸-的傷口被重擊了下,吃疼地攬緊眉宇,捕快們立刻拿刀架住他的脖子。
「攸……」
「哎呀!」詠詠搗住眼楮不敢看了。
「哼哼,沒轍了吧?」郁書叔得意地看著他們。
「來人,把-王也帶回去。」捕頭不懼強威地喝道。
「等等!捕頭大人能否看在小女子的面子上,放過他。」「那怎麼可以呢!?他妨礙公務耶!」郁書叔听了唐怡亭的話,心中著急。
「捕頭大人,他是想救我,情急之下,才會攻擊各位差大人,他絕對沒有傷人的意思,還請捕頭大人從輕發落。」唐怡亭穩住紊亂的心緒。她一定得冷靜、穩定,才能救他。
「但……」
「大人,別忘了他可是-王!」唐恰亭湊近捕頭耳畔說道,眼角余光瞥見了-攸-那張憤怒的臉。他定是不曾受過這樣的屈辱吧?所以生氣著。
「他敢帶我們離開,我殺光他們。」-攸-瞪著眾人,那些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小兵,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顧仁願!你安靜點。」她臉色一變。
沒看到她正在救他嗎?在人家的刀口下,還敢開口唱大調!?
「好吧!但我不講話不表示我怕你們。」-攸-不忘聲明道。
她怎會以為他會因為失憶,而失了原來的狂狷性格?那是不可能的啊!
她抑下波瀾起伏的心緒,緩道︰「捕頭大人,放了他吧!」
「好吧!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來人,將他放開。」捕頭大人喝道,「那麼……請唐姑娘跟我們走一趟。」
「唐姑娘!」-攸-驚喊,想躍身上前救她。
「你待在這里養傷,我去去就回。」她說完,便跟捕快們一起離開。
「去去就回?我看你怎麼去去就回!」郁書叔詭異地笑道,跟在後頭。
「顧人願,打他!他常常欺負秀。」詠詠在旁邊慫恿道。
「真的?」-攸-蹙起眉,一臉怪異。
「剛剛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在逼秀啊!快點打他啦,他就要走了。」
聞言,-攸-抓起椅子,運起掌風將它送出去,在郁書叔的頭頂上掠過,椅子降落在他面前,嚇唬他的態勢十足。
「喝!是誰?」郁書叔雖沒事,可卻嚇濕了褲子。
「哈哈哈……這麼大人了還尿褲子,羞不羞啊?」詠詠大笑-
攸-則趁沒人注意,溜了出去,悄悄跟在押送唐怡亭的隊伍後面,一塊進了衙門。
唐怡亭一進到衙門,好奇的人們開始圍觀、指點,造成不少騷動-
攸-夾在人群中,胸前的傷口隱隱作疼,他卻無暇顧及,一對黑眸緊緊地盯著在公堂之上下跪的縴瘦人兒。
她挺直著腰,雖屈著膝,可筆挺的背脊和周身散發出的冷靜、絕然的氣勢,卻教人無從忽略。
他深信她是清白的,絕不會有事的。
至于是什麼樣的信念教他如此相信她,此時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等她一起回家。
「堂下跪著的,可是玲瓏坊的主廚唐師傅?」馬大人冷冽的目光瞪著紅絨毯上的人。
「是的,草民唐怡亭正是玲瓏坊的廚師。」唐怡亭不卑不亢地應道。
「很好,有人控告你做的河豚有毒,毒死了蔡家秀才!你可認罪?」
「大人,河豚有毒之處已經處理妥當,若是蔡家秀才真是死于中毒,那麼應是臉色發白、口吐白沫、內髒呈污黑色,相信忤作應該看得出來。」
「忤作的解剖報告上說,蔡家秀才的確死于中毒。」
聞言,她的身子一僵,屏住氣息說道︰「那也不能說明蔡家秀手是死于草民的河豚肉。」
「好,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傳人證!」
馬大人一聲令下,兩名捕快扶著一位連走路都有困難的老婦上場,她一進入公堂看了唐怡亭,便指著她大喊︰「殺人凶手,大人,請把她抓起來!」「大膽蔡連氏,不得在公堂上喧嘩!本官在念你喪子太過傷痛,免你責罰,休要再犯!」馬大人喝道,拍了下驚堂木,要她肅靜。
「嗚……」蔡連氏掩著嘴,抽抽噎噎地跪在唐怡亭身側,將她的兒子買河豚致死的事說了一遍。
「人證物證皆在,唐怡亭,你可還有話說!」
「稟馬大人,草民販賣這道菜已有數月,許多吃過的客人都不曾發生這類的狀況。
另外,草民願意公開這道菜的作法,並請忤作及多位具權威的大夫驗證,看看此道菜是否有毒。
若是證明河豚經去毒、煮熟之後仍有毒,草民任憑大人處置。」唐怡亭早就做好打算了,她不怕將獨門絕技公開,只怕讓玲瓏坊蒙了冤,從此生意大受影響。
馬大人听完她的提議後,沉思了片刻。
這時,在外頭旁听的郁書叔大喊︰「大人千萬不能相信她呀!她只是在拖延時間想要月兌罪。」
「住口!本宮自有主張。」馬大人不悅地斥道。
馬大人反覆思索,片刻才說道︰「好,本官及時命人準備你要的材料,在這期間,就將你押進大牢,以免有串供、竄逃之虞。」
「大人!唐姑娘是冤枉的……」外頭人眼見唐師傅要被收押,出聲道-
攸-也著急了。
「不必再說,這事我會依法處理。」馬大人驚堂木一敲,退堂。
詠詠看見-攸-由衙門的方向走來,就猜想到他跟去衙門了。
「秀人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被押進大牢了。」-
攸-面色凝重,想到方才的情景,他恨不得街上前去帶她走,只可惜自己有傷,寡不敵眾。
「什麼?顧人願你說清楚點,什麼被押進去,秀不是很有把握的嗎?」
詠詠急道。想來秀的把握都是佯裝出來的,為的是要他們放心。
可現在都被關進大牢了,怎麼可能數人放心嘛?-
攸-一五一十地將在公堂上所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要河豚!?那就快去買啊!對了,我去查進貨商的資料。」詠詠想到可以先找廠商贊助。
「還有,秀的菜刀、鍋碗瓢盆、柴米油鹽……得秀慣用的才行。」
詠詠東跑西竄,口里喃道。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攸-說道,他也希望盡一點力,救她。
「你!?」詠詠頓下腳步,狐疑道︰「你行嗎?不要反倒害死秀。」
「我當然行!」-攸-堅決道,仿佛真有那個能耐。
詠詠本想取笑他,可心想時機不對,遂作罷。
「好吧H然你堅持,就去劈柴吧!愈多愈好,到時一起給秀送去。」
「我馬上去。」-攸-二話不說,往柴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