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情惡漢 第五章
莫衡起身在腰際圍上浴巾,當谷懷瑄還來不及應變時,他已經冷靜地點燃一根煙,在腦中整理過一遍。
「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他諷刺地暗忖︰果真讓他挖到了一個秘密!
谷懷瑄臉色蒼白地縮起身子,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尤其是在莫衡的面前……她幾近絕望地用手捂住臉。
「谷懷瑄真是你的名字嗎?那麼小烈的母親又是誰?」莫衡冷眼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仿佛剛才的熱情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一絲波瀾。
「她叫谷曼娟。」
谷懷瑄逼自己不能再在他面前失去自我,即使體內仍存著方才激情的余韻,她都該逼自己淡然以對,不要再被看輕了。
「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你?耿家人全都瞎了嗎?」他的第一印象果然是正確的,這女子根本一點部不像個母親。
「他們只追問他們在乎的。在小烈的DNA證實無誤後,誰還會去關心其他的事,包括他的母親究竟是何方人士……即使她早巳不在人世。」
「谷曼娟已經死了?」這又是另一個震撼。小烈的身世似乎比他想像的要坎坷許多。
「告訴我一切經過,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莫衡調整下緊繃的身體,遺憾自己踫上了這等殺風景的事。
更教人泄氣的是,這個麻煩還是他自己招惹來的。生平第一次的錯誤評估,若這事是發生在集團的決策上的話……他簡直不敢想像後果。
「我媽在很年輕的時候生下我、扶養我--沒錯,我也是個私生子。」谷懷瑄冷笑一聲。「我是谷曼娟的女兒。很好笑是不是?」
「耿老知道這件事嗎?」本來以為最勁爆的內幕已經揭曉,沒想到還有這一件。
回想起那場晚宴中柯旭彥曾經透露過的點滴,莫衡此刻才恍然大悟。看來那個人渣必定早知道這一段內幕,而今早在他面前,他竟然還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事得算他一份。
「我沒對他說過。」谷懷瑄低垂著眼眸,沉靜地將事情的始末托出,神情專注得就像陷入回憶中的人。
「我對耿家人的說法是,耿英杰是我的高中老師,我在學業未完成前就生下小烈,而他們竟然都信以為真!但事實卻是,我媽是耿英杰念研究所時的指導教授,他們的戀情因我媽無法看破自己長男友十歲的差距,在耿英杰拿到學位的同時也提出分手。
「我媽是在耿英杰南下教書後才發現有了身孕的,她肯定是猶豫了很長的時間才下定決心生下小烈。因此我一直對她很不諒解,甚至對她不聞不問,一個人拿著她給我的生活費住進學校宿舍。
「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小烈都已經快三歲了。我見到他一個人站在我媽被撞得支離破碎的尸體旁,那一刻我才知道,這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早熟的小孩已經是我僅剩的最後一個親人,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那種至少還有一個親人在世上的感覺真的很好。
「雖然靠著保險理賠金可以讓我們兩個輕松的過好幾年,我也有自信完成學業後定有能力養活小烈,但是小烈的資質不凡,他需要更專業更多元的教育,而那些卻不是我供得起的,所以我想到了耿英杰。」
「你不知道他早巳經死于靜脈腫瘤?」莫衡思量她話中的可信度。
「在我找上耿家的前一年。真是諷刺!他竟然比我媽還短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當了近兩年的父親……和我媽比起來,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你別幸災樂禍,這一切全是你母親自己選擇的,誰也沒逼她。是谷曼娟先卻步,也是她背著耿英杰生下小烈,英杰和小烈父子至死都無緣見面的缺憾全是谷曼娟這個自私的女人造成的。」
莫衡滿臉的不敢苟同。谷曼娟有太多機會可以改變結局,而谷懷瑄更沒行資格對他們的遺憾幸災樂禍。
谷懷瑄仍舊斂目垂視,像個入定的老僧。
「所以你就佯裝成小烈的母親,母憑子貴,理所當然地住進耿家享福?」莫衡雙手環胸以睥睨的姿態站到她的面前。
這女人真是他見過最會作戲的騙子,玩了這麼多花樣後還能裝出一副迫于無奈的無辜模樣。
而這模樣也是當初她吸引他的最大因素!
「你想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是我不過是替小烈拿回原本就該屬于他的東西。若不是他的雙親死得早,他現在所擁有的應該還會更多……」谷懷瑄從不認為自己為唯一的弟弟所計量的有錯。
「所以你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其中的一個籌碼?任何一個可以保障你們姊弟未來生活的男人都可以任意取用?」莫衡眼泛血絲把自己的拳頭握得死緊。
「我知道我在你眼中的評價早巳跌至谷底,但我還是要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某個男人這麼『需要』我的身體。若不是你的大力促成,我絕不會把自己推到這麼難堪的局面。你能把我想得多骯髒?別忘了你是到目前為止唯一動念又已經動手的買家。」如果不把那個光會對著她意婬的秦在航算在內的話。谷懷瑄在心中厭惡地補充。
「谷懷瑄!」莫衡給了她一個「了不起」的眼色。「真高興認識你,你有我甚少在女人身上看到的勇氣和智慧,最重要的是,你很不怕死。」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地大放厥詞,不是不怕死是什麼?
莫衡亂無頭緒的話讓谷懷瑄不得不提高警覺,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沖著你剛才那番話,我決定給你機會挑戰我的極限。」就像是自己對女人慣常的缺乏耐性,他更想知道谷懷瑄和他之間,誰才是那個有能耐喊停的人。
「我听不懂,也沒興趣在你下一個無聊的提議中再參一腳。雖然很無奈,但是我很慶幸自己能在失去更多前便被你識破。我們的契約應該可以趁此宣告無效了吧?」
「或許吧。但是得在你滿足了我的好奇心後我才能決定。」他捻熄手上的煙,無意識地玩著尾指上的黑鑽尾戒。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打算用什麼方法騙過我,讓我無從發現你是個處子?是不是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這個問題從剛才就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喔!你去死吧!」谷懷瑄氣得跳起身,不計後果地月兌口大罵。「不過,告訴你也沒關系。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我原本已經約了一個可以幫上我的人……反正就如你說的,誰都可以不是嗎?但是這里面絕不包括你!」她啐他一口,便想包著被單一走了之。
莫衡鐵青著臉一把拉回她,簡單的一個動作便讓她又回到了床上。
「最後一個問題。」
「好,問完就得讓我走。」反正若他硬是不肯放行的話,她實在走不了。
莫衡不做任何承諾,只是冷凝著臉色,問出他最在意的問題。「告訴我你到底幾歲,成年了沒有?」
這問題很重要嗎?谷懷瑄疑惑地審視著他,奈何他仍是那一張毫無表情的臉。
「今年剛滿十九……」看著莫衡听到答案後換上的表情,她就有種後悔莫及的感覺。
「那真是太好了,至少免除了我誘拐未成年少女的可能性。廢話不多說……」他噙著古怪的笑容,讓谷懷瑄忘了該怎麼呼吸。
莫衡在她的注視下扯掉腰上的浴巾,對著忘了眨眼楮的谷懷瑄邪惡地回以一個性感的笑。
「你……你不會是要……可是……」她剛才是怎麼說的?噢!他怎麼可以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太卑鄙了!害她忘了剛才講到哪里……
「關于契約一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現在得先解決我們兩個的切身問題。」他又重回會讓她心跳加速的距離內。
「我沒有問題……都是你在問呀!」她的問題就只有該怎麼讓自己全身而退而已。
「好吧,那就光解決我個人的問題好了。你準備好了嗎?」
「呃……我想先穿上衣服。」總不能要她光著身子走出去吧!
「我幫你。」莫衡伸手做勢要拉她起身,卻在拉住她小手的同時反向操作,不僅讓她往後躺平,還惡劣地抽走她身上唯一的蔽身物。
「其實我比誰都清楚你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就來證明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除了我之外,誰都可以!」
莫衡欺上前,將地兩只急于反撲的手鉗握在她的頭頂,兩副光果的身體緊密相貼,他趁勢在谷懷瑄欲抬腿踹他時將她的粉腿撐開。
「你這卑鄙小人!我們的協議不是這樣的,你既然已經知道我不可能替你生下聰明的繼承人,就不該再這麼對我!你沒有權利……」她氣急敗壞地咆哮,在感受到莫衡炙熱的昂起已經蓄勢侍發地在地柔弱的腿間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出令她幾欲瘋狂的悸顫時,嚇得瞠大雙眼。
「我當然有權利。在我未將那紙契約丟進垃圾筒之前,你明知道我有多少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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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溫度還沒有緩和到正常的狀態,莫衡已經清醒地斜躺在一旁,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這是個不可思議的經驗,不管是對他還是她。原本只是要略微懲罰她的出言不遜,也順便向她證明他不是她這種小角色可以隨意擺弄的。
但是,過程竟出乎意料地完美,也讓他頭一次在女人的身上失控。
莫衡巡視著她因為剛才的激烈運動而汗濕並且微微泛著玫瑰色澤的光果身子,再次訝異著自己已然又蘇醒的。
而此時側躺在一旁的谷懷瑄仿佛是感應到來自身後的火熱視線,急忙模索著身邊的被單,想遮掩住完全暴露在外的春光。
莫衡橫過健臂阻止她的妄想,並貼近她的耳邊呢喃似地問道︰「你還沒告訴我,我這個被你排除在名單外的可憐人,剛才的表現是否讓你滿意?」
「如果我的答案真的對你很重要的話,那麼我告訴你……從來就沒有人在我的名單內。」
谷懷瑄經過剛才的陣仗後學乖了,不敢再在這個狂妄的男人面前挑釁。因為事實證明,吃虧的只會是身為女性的她。
「什麼意思?」她的話挑起了莫衡的好奇,一心想了解其中的含意。
「並不是誰都可以……」谷懷瑄幾乎是將話含在嘴里,讓人听不清楚。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他不罷休的追問。
「我什麼都沒說!」她的話並不代表他在她心中佔有不同的地位,只是個很簡單的事實。
但是她知道這樣的話無疑又是對他的挑釁。何必呢?
「我不接受這樣敷衍的答案。」他一把扯過她的手臂,讓她直視他眼中的決心。「還是學不乖?」
谷懷瑄沒想到他會這麼蠻橫,只得開口說:「你不如告訴我正確的答案,讓我可以應付你莫名具妙的情緒反彈。」
「谷懷瑄。」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正常,沒有一絲怒氣夾藏在其中,但她就是知道這個外表像冰一樣的男人又被她給惹毛了。
莫衡不侍她開口,逕自說出未完的話。「你是我見過最笨的女人。」
笨到不會看人臉色,笨到不會運用自己的優勢,笨到專門跟他唱反調……所有的笨都比不上她不屑他的態度!
「沒關系……沒關系……」莫衡像是自言自語的低喃著,在她警覺到不對勁時,他已經開始了今晚的第二次攻擊。
一定是因為她對男女之情太過生澀了,所以才會這麼的遲鈍,這麼不懂得討男人的歡心,尤其是愛和他唱反凋。她顯然需要再教育,而他決定先從身體的奧妙開始教起。
雖然這個身體已經屬于他了,但奇怪的是,他生理上的滿足遠遠比不上心里的震撼,這是前所未有的。
「順便告訴你,我決定讓你生下我的孩子。不管你到底是誰、究竟有沒有我要的好基因,我都要定了!」
他不願意探究自己如此執著的原因,因為他自認為沒必要,他只想把這種異常的情緒歸咎在他對繼承人的期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