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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小鴨的春天 第三章

或許是玩大怒神練出膽子來,紀歆荷又拉著卓熙臣玩了「火山歷險」、「海盜船」等更刺激的游戲。

「哇!真好玩。」第二度從海盜船下來,紀歆荷還是很興奮。

「休息一下,等會再玩。」卓熙臣微笑凝視著她的笑顏。

「那我們來拍照?」她開心地提議。

他笑著答應。

找了處景色不錯的地方,紀歆荷興高采烈地說︰

「熙臣,我幫你照幾張。」

熙臣長得這麼好看,應該要多照幾張。

于是,卓熙臣為了不讓她掃興,只好擺了幾個Pose讓她照個夠。

「換我來幫-拍。」他欲接過相機,卻被她阻止了。

她雙眼一黯,幽幽地說︰「我不想拍。」

「為什麼?」

「我長得又不好看……」

是了,人長得丑,照起相來,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從小到大,這類話語,她不曉得听過多少遞--和家人出去玩時、參加學校辦的旅行時、大學拍畢業照時……久而久之,她有了自知之明,也不喜歡拍照了。

卓熙臣臉色沉下,呈現從未有過的肅穆。

「我不喜歡-說這種話!」

沒有人比他了解她的自卑是從何而來,也沒有人比他更加心疼她的遭遇,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她看輕自己!

「可是……」人家是長得不漂亮啊!紀歆荷在他陰沉的眼神下,把話吞了回去。

「以後不準-說這種話。」他霸道地下著命令。

「喔!」她怯怯地看著他。

她心里偷偷想著,他真的是斯文有禮的熙臣嗎?

听到她答應後,卓熙臣恢復了原本的笑容。

替她拍了幾張後,他找了人幫他們倆照相。

「來!要笑哦!」他哄著,自然地攬住她。

親密的接觸讓紀歆荷感覺到心跳很快,渾身發熱,心頭有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先生,好了。」幫忙的小姐說。

「謝謝。」卓熙臣接過相機。

「不用謝,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也不會幫忙的。」她開著玩笑。

「是嗎?」他揚起一抹朗笑。

見了他迷人的笑容,那位小姐害羞地和同伴走了。

「怎麼辦?她一定只照你不照我。」紀歆荷嘟著嘴。

「怎麼說?」她可別又說一些他不喜歡听的話。

「因為她被你迷住了,哪還會注意到我啊!」她眼里閃著笑意。

他嘴角微揚。「我注意到-就好了。」意味深長。

可她無法意會。「別說那麼多了,我餓了,去吃東西好不好?」玩了這麼久,午餐時間都過了,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個不停。

「當然好啊!」

他們找了家快餐店用午餐。

「待會兒我們去野生動物區看看,好象還可以騎駱駝耶!」紀歆荷邊吃著漢堡,邊看著游園簡介規畫行程。

卓熙臣溫柔地看著她開心的小臉,一只手拿著面紙擦拭著她嘴邊沾到的醬汁。

不知道的人見了他如此呵護的動作,還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就只有一心注意在游玩上的女主角毫無發覺。

簡單地用過午餐後,他們照著計畫觀賞動物去了。

「熙臣你看,那只羊在吃草耶!」

「那只犀牛好大喔!」

「哇!那鳥的羽毛好漂亮喔!」

紀歆荷像個孩子般高興地看著每一種動物,卓熙臣好笑地跟在她身後。

不過,當坐上游園車參觀猛獸區時,她的心情似乎就沒那麼輕松了。

透過緊閉的窗戶,她看到比較凶猛的動物如獅子、老虎,在遠遠草原上休憩,心里總是怕怕的,怕-們會突然發狂沖了過來;可當她看到像長頸鹿、猴子比較溫馴的動物時,她又開心地笑了。

突然,好幾只猴子跳上了游園車,引起一陣驚呼。紀歆荷更是大大地被嚇了一跳,直往卓熙臣身上靠去,因為一只猴子正貼在她的窗戶上。

「別怕。」他逸出笑。「-喜歡-,所以來跟-打招呼。」

紀歆荷皺皺鼻子,沒好氣地說︰「我才不要被猴子喜歡!」

她的話惹來他愉悅的笑聲。

參觀完了野生動物區,他們又在園區玩了一會兒,之後在夕陽余暉下踏上歸途。

回到台北,夜幕已低垂。

卓熙臣將車停下,轉頭凝視身旁那個睡得正香甜的小女人。

看來,她今天是玩太累了。他溫柔地撥開她臉上的發絲,手指輕輕地撫著清秀的臉蛋。

就是這張面容讓他記掛了十多年,當年分別時,看著哭得淚漣漣的她,他就在心里立誓說一定會回來找她!

如今他回來了,但她仍是那個自卑的女孩,令他著實心疼!

「歆荷,醒醒,到家了。」卓熙臣柔柔地喚她。

紀歆荷兩排眼睫毛眨了眨,張開了雙眼。「到家了?」

「嗯。」他笑著看她。

「那你開車小心。」她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等一下。」他喊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她轉頭不解地問道。

只見卓熙臣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我陪-玩了一天,-一點表示也沒有?」

他的目光熾熱,透著一團火,她沒想到看似斯文的人會有這種帶有侵略性的眼神。

「對、對不起,我忘了跟你說謝謝。」不知怎麼地,她的心跳莫名地快速了起來。

「這種口頭上的道謝,我不要。」

「不然請你吃飯?」她討好地說著。

卓熙臣仍是不滿意地搖頭。

「那你想要怎樣,自己說好了。」這樣比較快。

「就等-這句話。」俊逸的臉龐緩緩地逼近她,讓她感到手足無措,鼻尖竄入的盡是他的氣息。「我要-當我的女朋友!」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啊?紀歆荷怔怔地愣住了。

當他的女朋友?!她為之瞠目,小嘴呆呆微張。過了許久,她才困難地開口︰「你是不是……」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低下頭攫掠了她的唇瓣。

「唔……」她杏眼圓睜,好生驚愕。

他靈活的舌竄進她毫無防備的口中,火熱地翻攪著她柔軟的小嘴,吸吮它的甜美。

這就是吻嗎?

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紀歆荷腦中只浮現了這個想法。

有沒有人莫名其妙地被奪去初吻,又糊里胡涂地當了人家的女朋友?

答案是有!那就是她!

她對男人這種動物的認知少得可憐,所以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她當女朋友,以他的條件,可以找到比她更好的女朋友啊!

我是認真的。

每次想跟他拒絕這件事時,他都拿這句話來堵她,到最後她也就放棄了。

于是,她被迫上任「卓熙臣的女朋友」一職。

「歆荷,-怎麼了?拿著筷子也不吃飯。」張其欣打斷她的冥思。

「沒什麼,想一些事而已。」她笑笑。

「晚上我們要跟品管部的人去唱歌,-去不去?」

「不了,你們去就好了。」她已經跟熙臣有約了。

張其欣不死心,努力鼓吹她。「去嘛!品管部的大帥哥宋子杰也會去耶!」說到帥哥,她眼楮都亮了。

「他去又如何?」紀歆荷好笑地問。

「笨啊!可以借機認識他呀!」張其欣沒好氣地說。「他可是全公司未婚女性的最佳夢中情人耶!再說,可以和他一起唱歌,是多麼令人興奮的一件事啊!最重要的是,說不定他會看上我們其中一個人!」

如果宋子杰喜歡上她,那她不就成為全公司女性嫉妒的對象了?

呵呵呵……

看她整個人陶醉在幻想中,紀歆荷笑說︰

「小欣,-是不是連續劇、小說看太多了?」

張其欣撇撇嘴,瞪她一眼。「人不能懷著夢想嗎?」

「有夢想是好事,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他不會看上我的。」她淡淡地說。

曾經也有人來追求過她,可當他看到大姊的嬌、小妹的俏,就將平庸的她-之腦後了。自此之後,她就不再有期待及夢想了。

因此,當熙臣開口要她當他女朋友之時,她錯愕得不得了,更別說他對她做了那種事……

到現在,她都還沒有一種踏實感呢!

「-有自信一點嘛!雖然-算不上美女,但也可說是清秀佳人啊!」張其欣鼓勵她。「而且外表又不能代表什麼,心地好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紀歆荷苦笑。

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也常拿來安慰自己,可是,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的。

在這個虛榮的社會中,擁有出色外表的人,就等于手上握有利器,在職場和人際關系上無往不利,甚至當做攻擊武器刺傷人;而她,正是被這項利器刺得傷痕累累。

「歆荷,-不去就算了,我不勉強。」

「謝謝。」

張其欣睨她一眼。「這有什麼好說謝謝的!」

說完,兩人都笑了。

當晚,卓熙臣和紀歆荷吃完晚飯後就送她回家。

「這家餐點很好吃,我們下次再去吃好不好?」她淺淺地笑著。

「好。」

她覷著他。「那……再見。」說話的同時,小手已打開車門,一只腳正要跨出……

「歆荷,-又忘了嗎?」他涼涼地開口,黑亮雙眸注視著她。

「呃……」她干笑著,以為今天能逃過的說。「沒忘、沒忘。」

「可我看-已經要下車了呀!」

「沒有,我只是先把它打開而已。」

「那-曉得該怎麼做了吧?」他揚眉,眸中含笑。

「知道啦!」做了那麼多次,怎麼會不知道?

紀歆荷臉蛋微紅,身子傾向他,在他的唇上烙下輕吻,可當她想退開,紅唇卻緊緊地被他吮含住……

良久,他才放開她。

「晚安。」他唇邊噙著一抹饜足的笑。

她輕喘著氣,頭昏腦脹得只覺得他狂野誘人的吻,與他那副溫文儒雅的外表實在是不相符。

「晚安。」她匆匆地下車,難為情地看他開車離去。

討厭!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

自從當了他的女友後,他規定她每次見完面要有道別吻。她想假裝忘記,可他不讓她蒙混過去,輕輕地啄吻,到最後又會演變成火辣熱情的吻。

真奇怪,明明他看起來就是那麼斯文、溫和的人,可為什麼他說什麼,她就是拒絕不了?

回到家,她看到父母正坐在客廳看電視新聞。

「爸、媽,我回來了。」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嗯。」他們視線不離電視。

紀歆荷眸底閃過一絲受傷,她原以為早已習慣雙親對她的淡漠,結果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走上樓,正要進房間之時,卻被紀歆玫叫住了。

「听媽說,-最近好象比平常晚回來?」她高傲地問道。

一向下班後準時回家的歆荷,最近開始居然會晚回,而且不是一天兩天,這不得不令她有了好奇心。

「嗯。」紀歆荷淡淡地回道。不曉得大姊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她的回家時間?

「為什麼?」

紀歆荷眉心微攏,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和朋友吃飯。」

「朋友?」紀歆玫揚眉,猜測道︰「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她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和一般朋友吃飯的話,不會這麼頻繁。

紀歆荷默然,她是陪她的「男朋友」吃飯,但說出來大姊一定不會相信。

不會是被她猜中了吧?紀歆玫心底一驚。這怎麼可能呢?!

「有男朋友是好事啊,怎麼不跟我們說呢?原本我還以為這輩子-交不到男朋友了呢!」她斜睨著她,臉上布滿嘲諷。

見她不語,紀歆玫扯了扯唇,漾著惡毒的笑意說︰

「不會是-的男朋友見不得人,所以-才不敢跟我們說吧?這倒也是啦,憑-的長相,找到的男朋友能有多稱頭?不過,-也不用太難過,有人要總比沒人要來得好。最好是趕緊把婚事辦一辦,不然人家沒勇氣再看-這張臉了,到時候可就慘了!」

紀歆荷實在太佩服大姊自說自話的能力了!

難過?她一點也不難過,反而覺得很好笑。熙臣要是知道大姊批評他見不得人、不稱頭,不曉得會有什麼反應。

「謝謝大姊的關心,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的。」她淡然地回道。「沒事的話,我進房了。」

望著她悠然進門的身影,紀歆玫臉色變得陰沉。

她討厭她平靜無波的表情。

從何時起她不再對她的嘲笑有所反應了?

記得小時候欺負她,她總是哭得像個小可憐似的,多好玩啊!反觀現在,不爭不辯,不管怎麼激她,她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害得她樂趣少了很多。

哼!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摘下她那用來偽裝的淡漠面具。

紀歆玫陰惻惻地笑了。

中午休息時間,紀歆荷和一干同事們在辦公室里一起用餐。

「歆荷,昨天-沒跟我們去唱歌,真是可惜了!」張其欣遺憾地說道。

紀歆荷正想問為什麼,一名女同事替她解答了。

「是啊,昨天宋子杰和我們每一個女生都合唱一首歌耶!」回想起昨日情景,心里頭還是覺得小鹿亂亂撞。

另一個接口道︰「我和他合唱時,他的一雙迷人眼楮一直盯著我看,害我差點走音。」

「自己歌唱得不好,還敢賴在宋子杰身上!」噓了聲,有人不以為然。

「我才沒有!」

「明明就是!」

紀歆荷沒想到為了一個宋子杰,平常要好的她們可以吵成這樣?!那個宋子杰魅力真的有那麼大嗎?

「好了,-們別再吵了。」張其欣跳出來制止她們丟臉的舉動。「-們再吵也沒人家胡麗晶厲害,她昨晚可是一直纏著宋子杰呢!」她將話題兜到出去吃飯的胡麗晶身上。

都怪她們聊天時不小心將和品管部唱歌的事說了出來,胡麗晶听到後硬要跟來,結果所有的豐采都讓她給搶去!

真是嘔啊!

「說到這個,我就有氣。她怎麼可以整晚巴著宋子杰不放,還連續和他唱了好幾首歌!」

「這個還不算什麼,她整個人還幾乎坐在宋子杰的腿上,才是夠不要臉的!」

「還有,那幾個男人看到穿著暴露的胡麗晶,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真是沒用!」鄙夷地哼了口氣。

一提到共同的「敵人」,幾個女同事又站在同一陣線上同仇敵愾,而紀歆荷只有安靜的份。

「唉!」張其欣嘆了聲。「早知道就請經理一起去,看那只『狐狸精』敢不敢當他的面勾引男人。」

聞言,娘子軍團連連點頭稱是。

同事們聊得正起勁,紀歆荷卻安安靜靜地吃完飯了。

「我去倒杯茶。」禮貌上說一聲後,她便離座了。

來到茶水間,她倒了杯茶慢慢啜飲著。

想不到她們去唱個歌也會唱出問題來,幸好她昨天沒跟去。

宋子杰到底是何許人物,竟能讓同事們為他爭風吃醋?

她開始有點好奇了。

轉了個身,欲回辦公室,不意身後竟站了個人,她嚇了一跳,手中的茶也灑了出來。

「對不起,嚇到-了。」來人有禮地道歉。

「沒關系。」紀歆荷拿起面紙擦拭衣服上被灑到的地方。「茶有沒有灑到你?」

「沒有。」

「那就好。」她放下心來。「我先走了。」

「請-等一下。」那人叫住了她。她見到他,為何沒什麼反應呢?

紀歆荷疑惑地看向他。「還有什麼事嗎?」

「-……不認識我?」男人懷疑地問道。

真是怪了,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為什麼她該認識他?他好象也不是她這部門的人啊!

她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以他在公司的知名度和受歡迎程度,怎麼會有人不認識他?

紀歆荷不解她的回答因何會令他露出備受打擊的模樣。

「-好,我是品管部的宋子杰。」他露出迷人的笑,心里卻想,他的名字她總該听過吧?「因為樓上的飲水機壞了,所以我才來-們這沖咖啡喝。」

原來他就是小欣和同事們愛慕的「最佳夢中情人」啊!

她打量著他,嗯,是有那個條件。

「我叫紀歆荷,行政管理部的。」她也簡短介紹自已。「我常常听我們同事提起你。」

就說嘛,不認識他,至少也听過他名字吧!宋子杰心里平衡多了。

「行政管理部?」他訝異。「昨晚的聯誼,-沒去?」如果有去,不會不認識他。

「嗯,有點事。」她微笑。「你沖咖啡吧,我先回辦公室了。」

咦?她要走?宋子杰錯愕地望著她。

公司里的女同事見了他,都想和他多說幾句話,甚至想進一步約他吃飯,這個長得不怎樣的女人不認識他就算了,他主動跟她說話,她竟然還想先離開?!

不可諱言的,他的自信心遭受到很大的挫折!

將怒火壓下,宋子杰揚著笑容說︰「紀小姐,很高興認識-,我可以跟-做朋友嗎?」

「嗄?」他有沒有說錯?最佳夢中情人要跟她做朋友?

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想必高興得快要昏倒吧!宋子杰將她的表情自以為是地做了詮釋。

「可以嗎?」他忍下不耐,又問。

「嗯……我無所謂。」反正她想他大概也只是說說而已。「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好。」

紀歆荷離開後,宋子杰收起笑容,換上的是不屑的表情。

威達公司里開始流傳一個大八卦。

「喂,听說宋子杰在追行政管理部的紀歆荷。」

「不可能!宋子杰怎麼看得上長相平凡的紀歆荷?」

「是真的,我听行政管理部的人說,宋子杰常常去找紀歆荷聊天,還約她去吃飯。」

「拜托!紀歆荷怎麼配得上宋子杰?宋子杰可是炙手可熱的最佳夢中情人啊!」

「哼!一定是她使了什麼手段,否則宋子杰怎會看上她?」

「……」

流言以最快的速度在公司內部擴散著。

紀歆荷低著頭快步走進辦公室,不想看到別人的指指點點,卻不小心撞到了人。

「哎喲!是誰走路不長眼楮……」胡麗晶生氣地罵道。「是-,紀歆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紀歆荷連忙道歉。

可胡麗晶不願放過她。「-以為宋子杰喜歡-,-就可以囂張了嗎?」

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宋子杰會喜歡紀歆荷這種帶不出場面的人,她原本還以為他已經是她的裙下之臣了,畢竟那天他們度過了美好的一晚。誰知才沒幾天的工夫,他居然轉移了目標,而且還是最不起眼的紀歆荷,這教她情何以堪?!

「我沒有。」紀歆荷無辜地說道。不過是撞到她,扯上宋子杰干什麼?「我不是跟-道歉了?」

「道歉有用嗎?」胡麗晶得理不饒人。「我這嬌貴的身體如果有什麼損傷,-賠得起嗎?」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怨氣。

紀歆荷開口欲言,卻被張其欣搶先了。

「胡麗晶,既然-這麼說了,不然我們再把-撞得重傷,看我們賠得起還是賠不起!」

剛才,她听到胡麗晶又在刁難歆荷,所以她趕緊過來幫她解圍。

「-!」胡麗晶氣得咬牙切齒,眼見情勢對她不利,冷哼一聲就走了。

「去!看-還敢不敢欺負人!」張其欣啐罵道。

回到座位上,紀歆荷誠心地說︰「小欣,謝謝。」

「謝什麼!」張其欣不以為意。「胡麗晶會這麼無理取鬧,完全是嫉妒-得到宋子杰的青睞。」

「小欣,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起宋子杰,這幾天我都已經快被他搞胡涂了。」紀歆荷苦惱地說。

她真不曉得宋子杰到底是怎麼了,先是第一次見面就說要跟她做朋友,之後又常來找她、約她吃飯,害得公司流言四起,她走到哪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應該要很高興才對,怎麼一副無奈樣?」換作是她,她不曉得有多開心!

高興?被人說得那麼難听,她怎麼高興得起來?

「小欣,-覺得宋子杰真的喜歡我嗎?我跟他才不過見了一次面耶!」她不認為自己有令人一見鐘情的條件。

「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張其欣照實說。「-就順其自然好了。」

順其自然?可是她有男朋友了耶!

「看在他那麼有誠意的份上,跟他吃一頓飯也無妨啊!」她可是很想的呢。

「真的?」

當晚,紀歆荷把這件事告訴了卓熙臣,詢問他的意見。

「有人要追求-?」

卓熙臣眸底閃過一道凶光,有人竟然敢覬覦他的女朋友,真不知死活!

「應該吧。」她乖乖地回答。

「那-的意思呢?」他認真地問。

紀歆荷疑惑地看著他︰「我有你了啊,怎麼還能讓他追?」

她的回答讓他滿意至極,更加摟緊了她。「那我不準-跟他吃飯!」這外表斯文的男人,骨子里可是很霸道的。

紀歆荷淡笑。「好。」

「給我個吻當做保證!」望著她柔女敕的紅唇,他的眸色轉深。

看見他的眼神,紀歆荷結結巴巴地說︰「一定……要……」這樣嗎?

她的話消失在他急切的唇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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