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說了算 第一章
听說他很有錢……
今天若非學姊的請托，她──龐梓梨──這輩子絕不可能和這等富貴人家有所交集。
偷偷抬眼看了對面那冷漠、不耐的美顏男子一眼，她心緒復雜的吃著美味的高級法式料理，如果他能笑一笑，讓她有得吃又有得看，那就真是太完美了。
不過對方的沉默讓她反而樂得輕松，她連話都不用講，只要認真、專注、優雅的吃吃喝喝，然後就有錢拿，這豈不是太棒了？
他以為他是有錢人吧？她最會對付有錢人了，所以她特意點了最貴的餐點，加上學姊的優渥報酬，超級劃算說。
「季小姐，我就直接說了，我不是妳理想的結婚對象，對婚姻也沒有興趣。」莫昊汲漫不經心的審視著對面那個膽小的女人，發現她的眼眸一黯，唉！他覺得真是既無趣又可悲。
龐梓梨的眸光一亮，哦喔！太好了，他對婚姻沒有興趣，這讓她又想到一條財路了，她捂住嘴，免得偷笑被抓包。
莫昊汲鎖眉，她不會是要哭了吧？「季小姐，妳還好吧？」女人就是這麼脆弱，一點點的刺激就要哭哭啼啼的。煩！
她好得不能再好了，只是她得想想要用什麼樣的表達方式會比較有利？畢竟她現在的身分是大財團的千金，多少也得替學姊留點面子。
還是先跟他吐露真相後，再和他談合作？不行、不行，學姊有叮嚀，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發現自己是冒牌貨，可是她好想賺這一筆……
「季小姐，妳看起來很苦惱。」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從頭到尾她就只會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他最討厭這種柔弱女人了。
「莫先生，我……」她一臉的欲言又止。
說話吞吞吐吐的，他不發一語，懶得和她再說話。
「莫先生，我知道你討厭相親，而我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她相信學姊之後應該會體諒她不想和錢過意不去的心情。
「嗯？」他忍著打呵欠的沖動，耐心听她說完，最好不會是要他娶她的這種蠢意見。
「你不是不想結婚嗎？那我們不如假裝交往，讓你得以應付父母，要不然你還是得不斷的相親、不斷的浪費時間。」依她的觀察，還好這家伙長得好看又有錢，否則看他這少爺的架子端得這麼高，她才不相信哪會有人看上他！
「這樣妳有什麼好處？」他撇撇嘴角，要是她真的巴上來，到時豈不更棘手！
「給我一點報酬就好。」她的食指與拇指比著一咪咪的距離。
「妳要錢？」他挑起濃眉，這可真是稀奇了，一個知名財團的掌上明珠在跟他討錢？
欸──說得這麼直截了當，這男人講話就不會修飾一下嗎？
「因為一些私人因素，我不大方便透露。」她怯生生的笑著，表現得很無害。
「妳要怎麼算？」他的興致稍稍被提起，反正就當作是在救濟這名落難千金好了。
「我可以和你的家人說，我們正在交往中，但每次你得付我……兩千元好了。」她盡量露出為難、吃虧，而他則是佔盡便宜的委屈模樣。
「一千元，不要就算了。」說個謊居然要收他兩千？她還真敢開價。
「好吧！」嘖，一千就一千，這男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小氣。
「如果讓我知道妳有其他的心思，妳就一毛錢都拿不到。」他可是把丑話先說在前頭。
「我不會。」天可明鑒，她是不可能有什麼「其他的心思」，她只想賺錢而已。
不過就算是金主，他有必要這麼瞧不起人嗎？看在他有營利的功用上，暫時不與他計較。
「電話？」莫昊汲從容不迫的拿出手機，慵懶的抬眼看她。
龐梓梨快速的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報上，深怕惹得這位少爺不悅，少了這筆收入。
「好了，我要走了。」莫昊汲套上外套，待在這里和這個女人大眼瞪小眼，又悶又無聊，他還是回家看書比較舒服些。
「你……你慢走。」她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待他離開後，她的臉上露出樂不可支的笑容，沒想到還來得及趕上打工。
她真是愛死他的寡言，讓她得以好好飽餐一頓，最重要的是，她還得感謝季嬿如在畢業多年，居然還能想到她這位學妹，讓她找到一份這麼涼的差事。
錢錢錢錢錢，想到之後會有源源不斷的收入，龐梓梨啜飲一口據說一瓶要八萬元的紅酒，得意的偷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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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人您好，我是小如。」龐梓梨肩夾著電話，手同時忙碌的按著計算機。
伙食費三千元，加上三千五的房租，還有水電、保險費、定存……哦！真是太完美了，支出保持在一萬元以內。
「莫大哥很照顧我。」她溫柔的嬌聲應著電話，加上現在這筆收入，她這個月的荷包可是滿滿的，「對呀！他明天是跟我出去，莫大哥人很好。」呿∼∼這家伙又拿她當擋箭牌，把她的功效發揮到最大，收他一千元果然是太少了。
「好呀！沒問題，莫夫人再見。」她掛上電話，在紙上又畫一筆，八千元了，呼！
啊！時間快來不及了，龐梓梨匆忙的收拾著，一點半得趕去茶藝館打工，最近店長一直找她麻煩，她得機警一點。
龐梓梨騎著淑女腳踏車到了餐廳門口，看到店長正板著臉對著新來的工讀生訓話，她臨時緊急轉了個彎，騎到後門將車停放好，偷偷溜進員工休息室，換上制服。
「梨子，妳終于來了，我都快被店長給嚇死了，她今天的火氣特別大，一直挑毛病，真受不了她！」男同事小日送完餐點，看到龐梓梨走出來，不滿的對她發牢騷。
「她最近和老公吵架，忍耐點。」龐梓梨拿著抹布開始擦著工作，「你最好先檢查一下附餐的點心還夠不夠，要不待會兒她又要開罵了。」
「我差點忘了！」小日拍了下額頭，趁店長還在罵人，趕緊將備材補齊。
龐梓梨搖頭，走到吧內，習慣性的看著窗邊的男子，唇瓣微微勾起，他還真是準時。
她著迷的看著男子的側臉，她很喜歡遠遠的觀察他，看他專注的打著電腦，偶爾停下來喝口水，偶爾將手上的煙蒂抖掉，偶爾拿起雜志翻閱。
而她會前去幫他加個開水，閑聊個幾句，看著他如沐春風的微笑，遇到他才知道，真有人的笑容是可以比花還美。
不過她只知道他是個室內設計師，與朋友開了間公司，其余的她一概不知；要不就趁今天找到機會跟他要個電話，龐梓梨在心中偷偷的想。
一名男子走進店里，一眼就瞄到好友正坐在窗邊，拉了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林仲涼，你怎麼會約在這種店？」男子語氣不滿的哼著。
「在人家的店里，客氣一點。」林仲涼淺淺一笑，對于男人的抱怨不以為意。
怎麼會有閑雜人等擋住視線，龐梓梨在心里嘀咕著，不過她終于知道這位花美男的名字了，林仲涼，真好听。
她立即送上水杯給壞她好事的討厭鬼，同時點頭笑道︰「待會兒要點單時，再麻煩喚我一聲就好了。」
真跩！討厭鬼連頭都不抬，還好她也沒打算看他一眼。
「謝謝。」林仲涼代替好友點頭。
聲音真好听，她有點感動的想，哪像這個討厭鬼，有夠沒禮貌的，這種店是什麼意思？更可恨的是，他竟然也認識仲涼大哥這種完美的好人。
龐梓梨這時才微微抬眼偷瞄著討厭鬼的長相，這一瞟，讓她霎時瞪大眼眸──怎麼會是莫昊汲那只小氣鬼！
龐梓梨匆忙走到廚房，小聲的對著正在檢查食材的小日道︰「小日，幫個忙。」
「什麼事？」小日頭也不抬，正忙著。
「你幫我去點餐，備材我來補就行了。」她蹲下，搶過他的工作。
「為什麼？」小日一臉的莫名其妙。
「別問這麼多，你照做就是了。」要是那個小氣鬼發現她不是季嬿如，她這陣子的辛苦不就白費了？說什麼都不能被揭穿！
「哦∼∼好吧！」小日站起來，拿著點菜單走向窗邊那桌客人，心里的納悶更深，梨子不是很喜歡那位斯文的客人嗎？今天是吃錯藥了不成？
龐梓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段時間的，她一直遮遮掩掩的做事，非不得已，才低著頭送餐。
「梨子，來一下！」
慘了！店長在門外叫她過去。
龐梓梨急促的應了一聲，裝作仔細研究菜單的模樣，極為低調的走出去，她和小氣鬼只有一窗之隔，這讓她感到心驚膽戰，深怕他會忽然往外面看。
「听說你最近一直在跟相親的對象約會？」林仲涼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
「在這圈子里，還真是沒有秘密可言。」莫昊汲喝了一口飲料就擱置于一旁，這飲料甜得膩人。
「還是這麼挑嘴！」林仲涼笑道。
「下次別約在這里。」他喝著水，沖掉口中的甜膩。
「這邊不錯啊！挺清靜的。」林仲涼神色認真道。
莫昊汲掃視了環境一眼，覺得好友的眼光實在有待加強。
「這些資料你拿回去看，明天再到公司討論好了。」林仲涼看出好友很不滿意這邊的環境，也不想留他太久，便將資料遞給他。
「你再和我聯絡吧！」莫昊汲起身，拿著資料，推門走出去。
龐梓梨看到他走出來，頭低到不能再低，心中不斷默念著，只求不要被他發現她在這里！
「梨子，之後的新人就交給妳負責，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太好了，看來小氣鬼完全沒發現，她從反射的玻璃鏡面看著莫昊汲愈行愈遠。
「那就先這樣子。」看她低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店長很滿意的放她回去工作。
「謝謝店長。」她說。
莫昊汲听到聲音，有點疑惑的回頭，只見那女服務生匆匆忙忙的進到店里。
一直覺得那名女服務生的聲音，他好像在哪听過，但是他多心了吧？莫昊汲沒多想，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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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來幫你加水。」龐梓梨等到客人較少時，來到林仲涼的位置，為他倒水。
「今天妳比較忙？很少看妳在餐區走動。」林仲涼闔上筆電，關心的詢問。
「有一點。」她不好意思說是在躲人的關系，但心里暗自開心，沒料到他會注意到這一點。「我有听到你朋友叫你林仲涼，那我以後可以叫你仲涼大哥嗎？」
她緊張的露出笑容，希望他不要覺得自己太輕浮。
「當然可以。」林仲涼輕輕一笑，「那請問小姐芳名？」
「我是龐梓梨，我朋友們都叫我梨子。」龐梓梨羞怯的笑著。
「這是我的名片。」他從皮夾掏出。
「那我們算是朋友了嗎？」她小心翼翼的以雙手接過，興奮的看著名片上的公司名字及聯絡方式。
喲呼！她拿到電話了。
「當然。」和她聊天，他覺得很輕松自在，當朋友沒什麼不可。
「今天難得看到還有其他人來，是你朋友呀？」她找著話題，硬是想和他閑聊一下。
「對，他是我的合伙人，我特地請他過來拿資料的。」林仲涼指著桌上的文件。
「感覺很有趣。」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群高級知識份子，在討論著很艱深的事情。
「等新的專案一推出，那時再請妳給我們一點意見。」他謙虛的說著。
「沒有問題。」她笑瞇了眼，心中不斷的歡呼著。
「妳呢？除了在這里打工外，還在忙些什麼？」和她的交集只有在下午這段時間，她總是時間一到便匆忙的離開。
「我？」她受寵若驚的指著自己的鼻頭。
「像是妳下班都去哪了？妳的興趣是什麼之類的。」
「我下班就去別的地方打工了，興趣的話，是听音樂。」和賺錢，她選擇說出比較有氣質的那一個。
「妳還有在其他的地方打工？」他以為她還是個學生。
「嗯，時間不太固定，有時是幫朋友代班，有時是短期的。」所以她到處跑，有錢的地方就有她的身影。
「怎麼不找個正職的工作？」他以為工讀比較不穩定。
正職工作賺得比較慢，有時還要加班，時間和兼職的很難配合……腦袋浮現出一堆理由，但龐梓梨只是干笑著。
「看來我的問題太多了，希望妳不要介意。」林仲涼充滿歉意的說。
「怎麼會！」她著迷的看著他深邃的雙眸。
「已經六點了，妳還不下班？」他提醒道。
「啊──」她驚呼出聲，聊得太開心了，一時忘卻時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改天再和你聊。」她著急的回到櫃去和同事辦交接。
雖然相談甚歡、欲罷不能，但金錢至上，龐梓梨匆匆打卡下班，不舍的看著窗邊的白馬王子，心中衡量了一下︰還是賺錢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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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昊汲穿著灰色西裝，挺拔的身軀隱在會場一角，他緊抿著薄唇，不耐的等候著。
「莫先生，好久不見。」一名艷麗佳人穿著性感無肩小洋裝，拿著酒杯，前來與他打招呼。
他只是冷淡的點了一下頭。
「怎麼不見你的女伴？」女人想從旁探出這株名草是否已有主了。
「待會兒就來了。」他淡淡的說著，快速瞄過眼前女人精心的打扮，只可惜他無心欣賞，他向來對這種社交活動感到十分厭煩。
而這名佳人在與他聊了幾句，察覺到他的冷淡態度後，便不再自討沒趣，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莫昊汲看著主辦人已走入會場中央，不禁皺起眉頭，那個缺錢千金到現在都還不見人影，難道她不怕他們交往的事會被拆穿嗎？
「季小姐，妳人在哪里？」他打電話給她，口氣明顯不善。
龐梓梨第一次接到莫昊汲的來電，如臨大敵的應對，「我人在外面。」這位少爺還真是奇怪，一打來就問她的下落。
「我已經在會場了。」她居然還在外面？她是吃錯藥了不成，太上皇都要準備致詞了，她敢不到？
「什麼會場？」她感到莫名其妙，這位大少爺講話總是沒頭沒尾的。
「妳不要裝死，今天是妳家太上皇的壽宴，別說妳不知道。」有夠蠢的，話要說三次才听得懂。
她的心頭一驚，完蛋了！她不知道有這件事──
「昊汲──怎麼不去和季小姐打招呼？」莫夫人笑容滿面的走到兒子身邊。
「她──」
嘟嘟嘟……他瞪著手機，這女人竟敢掛他電話──他真是小看了她的鼠膽了！
「怎麼了？」莫夫人看著兒子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季小姐不會來了。」他臭著臉，第一次被女人掛電話，心情感到極為惡劣。
「你在說什麼？」莫夫人笑出聲，「你的眼楮都在看哪？季小姐人就在季董身旁呀！」
這陣子多虧季小姐陪她聊天，讓她的生活不至于太沉悶，等一下要好好的和她聊個幾句。
季董身旁？莫昊汲將視線移到會場中央，只見季董身旁挽著一名秀雅的女子。
「妳指的是穿著鵝黃色禮服的那一位？」他瞇起眼，那女子是個生面孔，他很確定自己之前沒見過。
「不然呢？你忙昏頭了，連自己的女友都認不出來。」莫夫人拍著自己兒子的肩。
「我去找一下嬿如。」他拍拍母親的手，大步往會場中心走去。
「叫她過來一起聊呀！」莫夫人笑呵呵的提醒。
「季小姐，我有事想向妳請教。」莫昊汲待季嬿如獨自一人時，擋在她的面前。
「請問你是？」季嬿如保持著有禮的微笑問。
「我是莫昊汲。」他直盯著她的面孔，細細的觀察著她的反應。
「莫昊汲？」她反復念了幾次，這才想起此人正是她的相親對象之一，一時嚇得驚呼出聲，尷尬的看著他，不知該如何開口。
「和我相親的那個女人是誰？」他咬牙問道。
「我學妹，你不要怪她，是因為我已經有交往的對象了，但又沒辦法拒絕長輩的安排，只好拜托她。」她溫言解釋。
「名字？」
「龐梓梨。」季嬿如不安的看著他，他該不會是想對她的學妹報復吧？
「妳知道妳學妹利用妳的名號，到處在招搖撞騙嗎？」他不怒反笑。
「學妹人其實很好，她只是比較愛賺錢一點。」季嬿如努力的替學妹解釋。
「所以妳被利用也不在意？」這女人，還真挺她的騙子學妹。
「事……事實上，她有向我報備一下。」她不好意思的笑說著，本來她也覺得不妥，但學妹卻是如此堅持……
全是一丘之貉，他壓下怒意，拿出手機，快速按著鍵。「龐梓梨嗎？」惡聲惡氣的問。
「呃……沒這個人喔……」另一頭的人發現東窗事發，猶想掙扎，取得一線生機。
「我說了，騙我，妳就一毛錢也拿不到！」
「你沒說這句，你只說不能有其他的心思。」她著急的喊著。
「一樣。」還敢在字句上鑽漏洞。「妳剛才還掛我電話？」他可是非常會記恨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只是一時心急。」那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總之我們的交易取消，以後也不用再聯絡了，不見。」他掛上電話，不給她商量的余地。
「啊──」電話另一頭的龐梓梨發出慘叫。
「梨子，怎麼了？」同在一室的同事捂著胸，差點被她的叫聲給嚇死。
「麻煩妳先幫我照應一下，我有急事。」龐梓梨月兌掉圍裙，背起包包想離開。
「妳不要緊吧？」同事看她面色凝重，也替她擔心起來。
「我遇到搶匪了，我要去把我的八千元拿回來。」她搭著同事的肩，神色顯得萬分認真。
「老板四點會到。」同事看著她嚴肅的表情，小聲囁嚅道。
「沒問題。」卷起袖子，龐梓梨準備討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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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梓梨利用學姊季嬿如的關系，順利進到會場，她打電話給那個小氣鬼，還不時掃視著人群。
邊喘著氣，邊等待著通話的那一刻，她心想，那個小氣鬼該不會連電話都不想接吧？憤恨的瞇起眼。
「龐梓梨小姐，有何貴干？」手機傳來男子閑涼的聲音。
「我要和你談判！」她氣呼呼的說著，終于在會場一角看到小氣鬼的身影。
「我在忙。」莫昊汲輕輕的點頭，對著長輩打著招呼。
「我知道，所以我過來了，我在記者招待室的前面。」哼！如果談判破裂，他就等著見報吧！
莫昊汲轉過身，往招待室的方向看去，一名女人正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他優雅的走到女人面前，態度從容不迫。
龐梓梨還在喘氣，眼神無畏的對上他。
「騙子。」他冷冷啟唇道。
她倒抽一口氣，他這人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
「說不出話了？」他撇撇嘴角，貪心的女人，他可是一點也不同情。
「我騙你也是不得已的，你有必要如此刻薄嗎？」她悶聲道，不喜歡他瞧不起人的眼神。
「有什麼事？」他仔細注意，這才發現她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怯弱個性，至少當謊言被揭穿，還有膽子來找他的人並不多。
「我騙你是我不對，這點我道歉；但是我有替你工作也是事實，你為什麼不給我薪水？」她就事論事的說。
「妳是來要錢的？」他挑眉，沒料到她還真敢講！
「是，你該給我八千元。」她不客氣的伸出手。
「我當初是和季嬿如小姐談的。妳是哪位？」他冷笑著，看她說不出話，他調頭就離開。
「等一下！」她在情急之下，拉著他的外套不放。
「龐梓梨，很難看。」這女人的力氣真大，抓得死緊。
「我這陣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可以說不給就不給？」她死命的拉住他。
他算是開了眼界，這輩子還沒見過對錢這麼執著的女人。
「你不給錢，我就不放，先跟你聲明，我是不介意上報的。」為了拿到薪水，她決定豁出去了。
「妳這是在威脅我嗎？」他皺著眉，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里了。
「我這是在和你講道理，我和莫夫人聊天也是要花時間的。」他不知道他母親有多會聊天嗎？
「酬勞打對折。」她說的是有一丁點道理，但他還是得給她個教訓。
「六千。」一次砍四千，他非得這麼狠嗎？
「不要拉倒。」他自覺已經算很有良心了。
「五千五？」她勉強扣了五百，心忍不住揪痛了一下。
「少五百元，妳也敢喊啊！」他失笑，真是服了她。
「五百也是錢。」這個不懂民間疾苦的大少爺，最好他一輩子就不愁吃穿。
「一半，再講一句，全部沒收。」他瞇起黑眸，才不打算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喊價上。
她不甘心的瞪著他，一言不發。
「手還不放開！」外套都被她抓皺了。
她不情願的松了手，「錢呢？」都只剩下四千元了，當面拿不為過吧？
他掏出皮夾，拿出四張大鈔。「拿去。」
她接過鈔票，確定真的是四張後，小心翼翼的收進自己的皮包里，抬眼視線正對上他的。
「還想聊？」他勾唇笑著，不以為她還會有這種好興致。
「小？氣？鬼！」她清清楚楚的慢慢對著他說，然後，一溜煙的跑掉。
莫昊汲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女人，下次就不要再讓他給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