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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總裁 第八章

一直以來,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個喜歡寂寞、喜歡獨處的男人,可沒想到在跟她相處的這段日子的過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平凡人,也會享受「家」的感覺。

面對她,他不再是冷酷嚴厲的鐵血總裁,反而總是在唇角不經意的飄上笑意。

這改變最大的受惠者就是逄氏所有的員工,以往戰戰兢兢、沉默忙碌的公司生活,此刻卻成了偶爾可以听到笑聲,緊張中帶著輕松的氛圍。

最重要的是,那個一向冷凝著神情、嚴厲無比的鐵血總裁,竟然也會軟化臉部堅硬的線條,不時發呆傻笑,簡直判若兩人,讓所有員工忍不住紛紛猜測起改變逄亦凡的原因是什麼了。

所有的線索紛紛指向了「楊盼盼」,這個結論更讓大家差點沒跌破眼鏡。

難道他們的鐵血總裁戀愛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可真的是一物克一物,而他正好遇到了克星吧。

員工私下的討論耳語,逄亦凡又怎麼會沒听到,不過他一點也不想要去更正或阻止,反而任由這些緋聞絮語繼續流傳。

反正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現在他唯一在意的,只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目標。

坐在陽台寬廣的空中庭院中,他遙望著遠方,突然有點懷疑這一切他即將得到的,會不會是場夢了。

「看這邊。」應采兒清脆的聲音突然自他後方揚起。

他才轉頭,按下快門的聲音已經響起。

「這個角度不錯。」她走近他,滿臉笑容。

逄亦凡大手一抓,將應采兒抓入了懷中,凝視著她,促狹道︰「你想幫我出寫真集嗎?」這陣子她不知道替他拍了多少照片,醒著、睡著,吃飯時,沉思時,他這輩子還沒有拍過這麼多照片呢。

應采兒的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回避他的眼神解釋,「我只是想要記下關于你的一切。」

「何必急于一時?時間多得是。」逄亦凡抱著她,將臉埋入她的頸窩,聞著她清新的馨香。

「沒時間了……」應采兒低喃,神情霎時黯然了起來。

「什麼意思?」察覺她突然的情緒低落,逄亦凡抬起頭望向她。

「沒、沒有。」她強顏歡笑,佯裝沒事的轉移話題,「走,我今天想了個新食譜煮給你吃,不過這次我要陪你一起吃。」

這麼久以來,她還沒吃過自己煮的菜耶。

「不用了,以後再說。」逄亦凡自己都很訝異可以忍受她的「手藝」這麼久,或許是因為那些菜雖然沒有大廚煮的美味,但卻充滿「家」的感覺吧。

天,是因為他年紀大了嗎?好似突然貪戀起「家」的溫暖了……

「我怕以後我再也不會煮了。」她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會想自己煮來吃。

「‘盼盼’,你有心事。」她明顯的古怪。

「不要叫我‘盼盼’。」她是應采兒啊。

「喔?那你希望我怎麼叫你?」她的反應讓他有點納悶。

「都可以,就是不要叫我‘盼盼’。」尤其在他抱著她的時候。

「那我叫你寶貝好了。」逄亦凡打趣道。

「你是某位立法委員嗎?」應采兒扯唇回應。不過像他這樣的男人,有無數個寶貝也不足奇。

逄亦凡嗤笑了聲,「我一向不需要隱瞞我的女人有其他人存在的事實。」

「對啦,你又帥又有錢,還怕沒女人嗎?」濃濃的醋意在她胸口打翻。

「吃醋了?」他發現他第一次喜歡女人為他吃醋。

「我才沒這麼多閑工夫。」她撇過臉,口是心非。

「傻瓜,我現在沒其他女人。」未來他也不想,他早已不為自己一直出現的新感受感到震撼了,除了她,其他女人都顯得無聊無趣。

現在沒有,那以後呢?可應采兒並沒有把這個疑問問出口,只因她知道,當一切真相大白時,她跟他應該再也沒有以後,那以後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意義了。

「不說這些,我們進去吧。」她扯起笑,決定將未來擺在一邊,把握眼前。

「我早就想進去了。」逄亦凡知道她心中有事,不過並不想現在逼她說清楚,反正以後多得是時間。

「嗯。」應采兒想從他的懷中離開,可卻突然發現自己騰空了起來。

他強壯的手臂將她打橫抱起,抱入了房內。

「你要干嘛……」她的心跳隨著他的步伐陣陣的加快。

逄亦凡低頭凝視著她,眸底閃爍的火苗讓她悸動輕顫。

沒有說話,他的唇覆上了她的,應采兒可以感覺到自己被輕輕的放在柔軟的床上,唇瓣上的溫熱則緩緩的移到了她的耳畔,挑逗的舌忝舐著她敏感的耳垂。

「嚶……」嬌吟聲不自覺的溜出了她的唇畔,讓她嬌羞的紅透了臉蛋。

她都不知道自己也會發出這種「」的聲音,真是羞死人了。

「你真可愛。」

逄亦凡粗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讓她更加羞赧的想要將臉撇開。

「不要逃,我不會放你走的。」他低喃道,灼熱的唇瓣自耳垂逐漸的下滑,徘徊在她性感的鎖骨上,輕柔的品嘗著她每一-細致的肌膚。

原本以為親吻的接觸已經夠銷魂,可沒想到肌膚相親卻更加的讓人撼動,每當他的吻落下一次,她的身軀就輕顫一次。

不知道在何時,她上半身的衣衫已經被褪到了腰際,露出了黑色蕾絲,將她白皙的胸部襯得更加的無瑕誘人。

逄亦凡像是在踫觸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似的,小心翼翼的解開了她的,在她的渾圓獲得解放的同時,俯身含住了那輕顫的粉紅色蓓蕾。

「啊──」電擊般的悸動自他唇內的蓓蕾竄遍了她的每一根神經,讓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驚呼著。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快樂給淹沒,幾乎就要滅頂了。

一種莫名的空虛感在她的小月復蔓延著,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讓她害怕卻又期待,只能無助的扭動著身軀,閉著眼承受他帶給她的一切快感。

她的反應讓逄亦凡更加的亢奮了,堅硬的疼痛讓他迫切的想將自己埋入她的柔軟之中。

「‘盼盼’……你真甜……」他不禁低吟著。

應采兒的身子驟的一僵,所有的理智又恢復了過來。她不是楊盼盼,她不要用楊盼盼的身分跟他發生親密關系啊。

「怎麼了?」察覺她瞬間的僵直,逄亦凡稍稍抬起身子,出聲詢問。

「我、我忘記我還在煮湯,我要去關火。」她胡亂編了個理由,翻起身子,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只是隨便披上就沖了出去,留下了一臉困惑與未退的逄亦凡,懊惱的倒躺在床上,想破腦袋,也想不透自己的哪一個步驟出了錯。

他發現她很不開心,可卻不知道原因。

在商場上他可以有自信的解決所有的疑難雜癥,擊敗所有的敵手,可面對她,他卻束手無策?

難道……她覺得跟他發生關系很無趣?

嗤!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自信了?逄亦凡自嘲的扯扯唇,可一想到她之前拿在手上的一堆情趣用品,就又開始胡思亂想。

他從來沒有管過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有過怎樣的男人跟經驗,可這次,他卻發現自己在嫉妒,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嫉妒。

那個男人是用怎樣的姿勢在親吻她?那些「工具」是他們用來增加床第之間情趣所使用的嗎?她在他身下是否也曾經激情的申吟吶喊?

每想到一個問題,他的妒火就燃燒得更加熾熱,幾乎讓他失去理智的想把那個男人找出來殺了泄憤。

嫉妒,活到了這把年紀,他才體會到嫉妒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難受啊。

不行,他得去問個清楚才行。

逄亦凡自床上翻坐起身,正要打開房門時,敲門聲卻突然響起。

他頓了頓動作,趕緊坐回床上,佯裝沒事,冷靜的道︰「進來。」

只見房門緩緩打了開,應采兒身穿白色的睡衣羞怯的站在門口,「我……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逄亦凡微微挑起眉。他實在搞不懂她在想什麼,之前才拒絕了他,現在卻又主動送上床?

「呃,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要跟你……我只是,只是想要跟你一起睡覺。」她一臉潮紅的解釋。

「睡覺?」逄亦凡故意重復重點。

「就是指抱在一起,什麼都不做。」應采兒鼓足勇氣的說。

要他抱著她睡覺而什麼都不做?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吧。

他的黑眸像是兩把火焰似的瞅著她,那目光仿佛是以剝光她所有的衣物。

「你、你不要忘記了,你答應我可以任意而為的。」他的沉默讓應采兒有點想退卻,可又不想浪費了這最後一天。

「過來吧。」逄亦凡移了移身子,拍拍身邊的位置。

應采兒緊張的情緒霎時放松,小跑步躍上了床,像只貓似的蜷縮在他的懷中。

「好舒服……」她發出滿足的喟嘆。

是好痛苦吧。逄亦凡用強壯的手臂環抱著她,身體卻無法像她一樣放松,反而堅硬的緊繃著。

「對不起。」她突然開口道歉。

「為什麼?」他皺起眉。

「以後你就會知道。」應該說是馬上就會知道了。

「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怪里怪氣的?你不喜歡我了?」該死,這真是個白痴的問題,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逄亦凡也需要這樣問一個女人。

她搖搖頭,將臉埋入了他的胸膛。

「確定?」他實在很討厭自己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

天,什麼時候他陷得這麼深了卻不自知?

應采兒緩緩抬起了臉望向他,伸出手,輕撫著他堅毅的臉部線條,輕聲道︰「我愛你。」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逄亦凡整個人怔愣了住,陌生的熱氣直往眼底沖去,鼻子的酸楚感是他許久許久都未曾再體驗到的感受。

感動。

這一個嬌小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可以觸模到他內心的最深處?

「你不用回答什麼,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了。」應采兒微微一笑,又將臉埋入他的胸膛中。

「明天。」逄亦凡平復自己內心翻滾的情緒,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回到他的臉上。

「明天?」明天……就是分離的時候吧。

「明天你會知道我給你的回答。」她應該會很開心听到有關他們的喜訊吧?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開心的神情了。

「什麼意思?」應采兒困惑的看著他。

「明天你爸爸會跟我見面,我們會有些決定。」他只能透露到這里了。

「喔。」那時應該跟她無關了吧!她神情落寞的想著。

「我要你以後都只會快樂的笑著。」逄亦凡想用手指抹去她眉梢的愁緒。

不會了,她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以前那個不識愁滋味,不懂得愛情煩惱的應采兒了。

「你……」應采兒沉默了半晌,她欲言又止。

「什麼?」她好像滿月復心事?

「你會願意讓出版社出你的自傳嗎?」她嘗試的問。或許事情沒有她想的這麼糟,或許他知道真相之後,會體諒她、原諒她呢?

逄亦凡的臉色一沉,松開了環抱著她的手,專注的盯著她問︰「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呃,我只是好奇,而且,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想要知道你是怎麼成功的,如果可以用你的經驗激勵那些打算白手起家的年輕人,不也是美事一樁嗎?」應采兒忙找借口,婉轉的游說著。

「我的過去不需要被攤在社會大眾前討論,想成功的人必須靠自己,無須靠別人的經驗。」逄亦凡冷冷的道。

「你這樣講太偏激了,復制成功經驗本來就是一種成功的方式啊。」她反駁。

「只會復制的人就算成功了,沒有創新的能力一樣會遭受淘汰。」他不以為然的撇唇。

「至少有個好的起頭,會讓他們有動力繼續努力。」他真的是很頑固耶。

逄亦凡犀利的黑眸微微的眯起,瞅得應采兒幾乎要開始打寒顫了。

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用這樣冷酷而沒有溫度的眼神看她了。

「你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情?」顏詩蓓的警告聲重新在他腦海中響起。

「呃,因為我听說有出版社想找你出書啊。」應采兒心虛的回他。

「听誰說?」除了他跟顏秘書,應該只有出版社的人會知道這件事吧。

「听……顏秘書說的。」她急中生智道。

這個答案合乎邏輯,逄亦凡稍稍的安了心,語氣放緩,「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起,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他將手重新環抱過她柔軟的身軀,可應采兒卻再也無法享受依偎在他懷中的溫暖,直到感受到他睡著的淺淺呼吸聲,她還是依然在黑暗中睜著眼,無法成眠。

「哈哈哈,我真是太高興了。」楊偉業仰頭大笑,欣慰的拍著逄亦凡的肩膀。

「我希望時間可以越快越好。」他微笑的說。他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那當然,我也迫不及待想要有你這個女婿了。」楊偉業又笑了起來。他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逄亦凡竟然還真的喜歡上他那個傻女兒,簡直是出乎他這次來訪的意料之外。

本來他還打算先跟他為女兒的不稱職道歉,然後再好好的說服他考慮跟他結為親家的,沒想到逄亦凡反而主動提起了。

「哈哈哈,盼盼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你以後可要多包涵包涵啊。」

「哪里,她很好。」想到今天離開時她依然沉睡的可愛模樣,逄亦凡的唇畔漾起了笑容。

「你真的喜歡她,對嗎?」要不然以他對工作態度要求如此嚴格的個性,怎麼會認為懶散的女兒會「很好」?

逄亦凡但笑不語,但是即使他不說話,那雙充滿柔情的眸底早已經泄漏了他的

「我猜盼盼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楊偉業滿意的咧開唇,問道︰「對了,她呢?怎麼沒跟在你身邊?」

「她還在睡覺,我沒有吵醒她。」逄亦凡不避諱的回答。

「還在睡?不會吧,我出門時她早就不見人影了。」他困惑的問︰「你有打電話給她嗎?」

「我不需要打電話給她,她就在我身邊。」逄亦凡也開始覺得詭異了。

「她在你身邊?」怎麼越說越霧煞煞?楊偉業皺起眉頭,拿起手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她都沒有告訴你?」莫非她住進他家,她父親一點都不知情?

「我根本就很難得見到她一面,」楊偉業拿出手機,按著手機按鍵說︰「我打個電話給她問清楚。」

只見他的耳朵貼著手機許久,才又放下手機,懊惱的解釋︰「這丫頭沒接電話。」

「她在我家。」逄亦凡直視著他說。

「她在你家?」楊偉業訝異極了,「她不在公司上班,跑去你家睡覺?」

「她一直都在我家‘上班’。」他簡單的解釋。

「我越來越糊涂了,我看你叫她過來吧,順便把喜訊告訴她。」楊偉業揮揮手,決定放棄搞清楚這件事。

逄亦凡看了看腕表。也該是吃午餐的時間了!

他提議道︰「我看我回去接她,然後一起吃午餐吧。」

「嗯,這樣很好。」沒想到這小伙子平常酷雖酷,對女人還滿體貼的嘛,這樣他就放心了。

「我們直接約在俱樂部見。」那是一間會員制的高級俱樂部,所有商業上有名氣的人士都常到那邊聚會。

「好,你快去吧,我先到那邊等你們。」楊偉業點頭,站起身跟著他一起離開了逄氏大樓。

兩人道別之後,逄亦凡躍上了他停在停車場的跑車,熟練的駕駛著馬力強大的愛駒,朝著有她的家門駛去。

以往回家都是冰冷與黑暗迎接著他,可想到今後回家都將會有張笑臉在燈光中等待著他,他就忍不住加快了油門朝回家的路上奔馳著。

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做什麼?或許他應該先打個電話叫她更衣,準備一起出去用餐,她應該會很高興吧。

逄亦凡想了想,空出一只手按著熟悉的電話號碼。

「您所撥的號碼已停止使用,請查明清楚再撥。」

手機另一端傳來了機械式的回答,讓他雀躍的心情霎時沉了下來。

會是他撥錯了嗎?

這次他小心翼翼的一個號碼一個號碼按著。

「您所撥的號碼已停止使用,請查明清楚再撥。」

同樣的聲音自手機傳出。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逄亦凡低咒了聲,不放棄的又按了一次。

可不管他按了多少次那個熟悉的號碼,傳來的依然是同樣的回應。

一種不祥的感覺在逄亦凡的心中緩緩揚起,他拿起手機改撥著家中的電話。

手機中傳來了鈴聲響起的嘟嘟聲,可不管鈴聲怎麼響著,另一端似乎沒有接起電話回應的跡象。

逄亦凡懊惱的將手機甩到一旁的副駕駛座,腳下的油門猛的踩到了底,銀色的車身宛若子彈似的噴射而出,以從來沒有過的最快速度回到了家中。

才打開家門,他就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了。

冰冷、寂靜,就跟她未出現在他生命中之前一樣。

「盼盼?」逄亦凡邊呼喊著她邊走進了屋內,可卻沒有任何回應。

一種驚慌的感覺侵襲向他,恐懼的滋味佔據了他的思緒。她人呢?

「盼盼──」不對,她不喜歡他喊她盼盼!逄亦凡記起了她的忌諱,不再喊她的名字,但搜遍了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任何的人影。

屋內除了他的喘氣聲之外,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臥房內的棉被整齊的疊好,完全看不出曾經有人躺在上面的跡象。

她抹去了她所有曾經存在于這個家里的一切記憶,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她走了?

為什麼?

她也要拋棄他嗎?

無人的屋內,逄亦凡像只受傷的野獸,痛苦的長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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