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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心券 第四章

嚴苓從來不知道原來「奢華」這兩個字在生活上是用這樣的方式呈現出來的。

僅僅是艘郵輪,里面的設備卻有如皇宮一般,應有盡有。

健身中心、MANDARSPA中心、美容美發沙龍、免稅購物精品街、珠寶名店、酒吧、游泳池、按摩三溫暖、溫水按摩池、高爾夫球練習場、慢跑步道、商務會議室、歌劇院、夜總會、餐廳、咖啡廳、香檳吧、雪茄吧、賭場、醫療服務中心、棋室、橋牌室、網絡計算機中心、圖書館、書信服務、洗衣服務……

還有她們住的套房,空間寬敞得絲毫不像是在船上,光廁所就此她家客廳還要大了,落地窗門、裝有按摩浴缸的大理石浴室、兩個客廳、超大的雙人床,電漿電視……

天,設備簡直是多得數不清,就算一輩子住在這里都不會覺得無聊。

而最讓她驚嘆的可不是這些,而是那些裝扮入時,身材宛若模特兒般的美女到處都是,整條船看起來就只有她最不搭軋,就連服務生都打扮得比她還「上流」。

唉,也難怪他們會懷疑她的身分了。

嚴苓定出甲板透氣,先下論這趟旅游開始的目的與其它因素,這輩子能夠上這麼一艘豪華郵輪過過癮,也算是個奇異的經驗了。

不過說真的,這種地方一點都不適合她,她還是比較喜歡自由自在的逛逛古董街,尋找讓她心動的寶物。

春天的陽光暖暖的灑在甲板上,海風徐徐吹過臉頰,遙望海平面,她下自覺的看出神了。

「嚴苓,-怎麼在這里?快點啊,舞會就要開始了。」彭愛蜜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幾乎都要睡著了。

「我沒興趣。」她眼楮半睜的看了她一眼又閉上。

「現在跟-有沒有興趣無關,這場舞會-一定要參加。」彭愛蜜強硬的拉她起身。

「愛蜜,我已經听-的話上船了,-就饒了我吧。」她根本就不會跳舞啊。

「沒辦法啊,哪有佣人自己去跳舞,然後小姐卻沒出現的道理?」這場舞會可是戚震東選媳婦的序曲,不能錯過。

「沒關系啦,-就說我頭痛吧。」她還真的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呢。

「這怎麼成,說-頭痛的話,照理說,我更應該陪著-、伺候-咧。」她才沒這麼笨呢。

「總之我不想去,理由-隨便編吧。」嚴苓將臉撇向一旁,表示自己的意志堅定。

「我說-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她要真這麼好打發,就不叫彭愛蜜了,「好不容易混上船了,竟然躺在這里吹海風?厚,-沒發現自己正在浪費生命嗎?」

她們可是跟全華人世界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一起在船上耶,應該要把握每一分每一秒去攫取他的注意力才對。

「我是在浪費生命啊,早知道就不上船了。」害她少了好多逛古董街的時間。

「---」彭愛蜜翻翻白眼,差點想掐住她的脖子,看樣子男人的吸引力對她來講實在太薄弱,為今之計只有……

「對了,我听說戚震東有項收藏,好像是叫做什麼……什麼纏什麼罐的。」她記得她曾經在有關戚震東的報導中看到這則新聞。

「纏什麼罐?」嚴苓的眼楮倏地一亮,坐正身子問道。

「又好像是枝斗什麼的。」厚,這些古董的名字實在是超難記的啦。

「宣化纏枝斗彩罐?!」她的話聲方落,嚴苓已經興奮得喊出聲。

「呃,好像是喔。」真是個怪名字,罐子就罐子嘛,干麼纏來纏去的。

「天,那可是個古董界的傳說呢,之前我听說在紐約的拍賣會上曾經被人用二百萬美金買走,難道就是戚震東買的?」她一直很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紅頂青花纏枝斗彩罐,沒想到此際收藏者會離她這麼近。

「對對對,就是什麼拍賣會的。」呵,就知道這個話題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听說他會把這個當成見面禮,送給他認為最適合的媳婦人選。」

「是嗎?」那她還是沒機會看到啊,因為不要說人家選不上她,她對那個少女乃女乃的頭餃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先不要沮喪,只要-幫我成為戚震東的媳婦,一旦等我拿到那個什麼纏什麼罐的,就把它轉送給-,如何?」這個誘惑夠大了吧!

「-要送給我?」嚴苓黯淡的神色又驟地發亮,「不用、不用,-只要借我看看就可以了。」

「哎呀,我對那種古董沒興趣啦,說要送-就送。」雖然那個罐子價值不菲,但是等她當上戚家少女乃女乃,那點錢就算不了什麼了,「現在可以陪我去參加舞會了嗎?」

嚴苓沉吟半晌,青花纏枝斗彩罐的魅力戰勝一切,「好吧,去就去嘛。」反正只是露露臉,大不了待一下就閃人。

雖然說她一向討厭嘈雜人多的場合,不過為了完成她一窺青花纏枝斗彩罐的心願,只好勉強配合一下。

「那我們回房吧。」彭愛蜜開心的拉起她往艙房走去。

「我們不是要去舞會嗎,回房干麼?」怪了,她怎麼這樣看她啊?

彭愛蜜-起眼笑了笑,緩緩道︰「打扮。」

「看樣子伯父的心情很好。」鄭水土看著被眾多女人包圍住的戚震東,又看看身邊的戚大少,「不過你的心情好像不怎麼好。」板著張臉,好像被倒幾億似的,對靠過來的女人也不假辭色,害她們只能先向「未來的公公」下手。

「有嗎?」戚大少淡淡的道,不過往中心靠攏的眉頭可是徹底的泄漏了他的情緒。

「真奇怪,你從來沒有讓一個女人影響你這麼久的。」看樣子那句「沒家教」真是後勁十足。

「她是第一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女人。」除了惱怒之外,似乎還有一些他說不上的感覺,總之,他的確對她印象深刻。

「怎麼,有挑戰性了?」危險喔,他差點忘記戚大少是個喜歡挑戰的男人了。

「嗤。」冷笑一聲,戚大少舉起酒杯輕啜了口,姿態優雅俊美,「還不到那個地步。」她才不會是他的敵手。

「也對,就算要挑戰,也要挑戰美女嘛,那個女人高是夠高啦,可惜胸部太扁,我判斷應該最多Bcup吧。」他比較喜歡豐腴型的,瘦子很難抱耶,都是骨頭,「若讓我挑的話,她的女佣還比較合我的胃口。」

「你真以為她們是主僕關系?」呵,那拙劣的演技跟說詞,明眼人很容易就看出破綻。

「不是嗎?」他是也有懷疑啦,「可是她們有入場券啊,我想依照你爸爸的個性,應該不會把一張入場券浪費在毫無價值的人身上吧。」

「或許這就是我們必須找出的答案。」戚大少-起眼,黑色的瞳眸閃過一絲精光。

「答案?很簡單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們只是想要釣金龜婿的拜金女郎,看看這一船子的女人,哪個不是沖著你而來?」根本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知道的答案。

這就是戚大少的魅力。

戚大少自滿的揚起唇角,他也很了解自己對那些女人有著怎樣的致命吸引力,「那個女人,她竟然妄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對她的注意?!」

沒錯,這一定是種另類的接近他的方式,否則,他也想不出更好的答案了。

「我猜她事先一定對你做足了功課,知道該怎樣才可以讓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算是有心人啊。」所以女人真是不能看外表,看她一副清純無心機的模樣,誰知道竟有這樣的手段,「那你打算怎麼做?」

「玩。」他簡短有力的道。

「玩?」

「沒錯,她想跟我玩,我就奉陪到底。」他會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你本來不是已經宣布了她出局的判決了嗎?改變主意了?」看來他有了新的計劃。

戚大少沒有回答,俊薄的唇角邪惡的揚了起來。

「你打算讓她以為自己有機會成為戚家媳婦,然後再狠狠的甩掉她對嗎?」這種小伎倆對戚大少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賓果。」他舉起酒杯與鄭水土手中的杯子輕踫了踫,「至少這趟旅程應該不會太無聊了。」

「哈哈哈,你真是個罪惡的男人啊,既然如此,那我也參一腳好了,我想想看,我來扮演跟你爭奪追求她的角色如何?讓她以為自己真這麼熱門,然後再落得兩頭空。」湊熱鬧一向是他的嗜好跟專長。

「你不要壞了我的大計。」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是很希望鄭水土來攪和。

「我是在幫你耶。」鄭水土佯裝受傷的道︰「要不然對那種扁胸部的女人我可沒興趣。」

「她胸部不算扁。」這一點,他跟他持相反意見。

「怎麼可能?我是胸部目測機,從來沒有失誤過,不要告訴我,你覺得Bcupok。」這樣就太違反男人的本性了。

「她有C。」至少。

「不可能,我看明明就只有B。」最多。

「你看錯了。」對于女人的尺寸,他一向判斷精準。

「我不可能看錯,這樣吧,我們來打賭。」說他看錯?簡直就侮辱他在女人堆中打滾的經歷嘛。

「賭什麼?」戚大少挑起眉問。

「輸的人一個月不能踫女人。」跟有錢人賭錢沒意思,當然要賭其它的東西。

「我知道陽明山上有間廟不錯。」他拍拍鄭水土的肩膀道。

「怎樣?」他們的賭注跟廟有關嗎?

「我會去那邊探望你的。」戚大少咧開唇道。

「我才會拿鮮花去看你呢。」他有信心會贏,「那我們要怎麼找答案?」他是不介意「委屈」自己去證明她胸部的大小啦。

「我會告訴你。」戚大少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

「那可不成,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開玩笑,賭注可是一個月不能踫女人耶,「我要親眼看到才算。」

「親眼?」鄭水土的這個想法讓他感覺不是很舒服。

「當然是親眼,最好是可以親手啦。」哈哈,那個女的雖然不合他胃口,不過細皮女敕肉、模樣可愛,當點心吃吃看也不錯。

「她是我的。」他一向喜歡單獨狩獵。

「你的?!」ㄟ……這句話的含意很廣喔,在他記憶中,大少還沒有針對任何女人發表過這樣的宣言。

戚大少白了打趣瞅著他的鄭水土一眼,補充道︰「我的獵物。」

「喔,講清楚嘛。」鄭水土一副沒戲看的可惜模樣,不過下一瞬間,眼楮卻又倏地亮了起來。

「哇,不會吧……」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他目光直直的瞪著戚大少身後。

「怎麼了?」戚大少跟著他的視線轉過頭去,眼珠子同樣瞪得有如銅鈴般。

「不要告訴我,那是她。」鄭水土喃喃道。

只見船艙大廳樓梯的頂端緩緩的走下一個身穿粉色小禮服的女子,烏黑的長發利落的盤在腦後,只在耳際留下幾絲鬈發,露出雪白的項頸,清秀嬌俏的臉蛋只是略施薄粉,便讓人有天使下凡般的驚艷。

怎麼說呢?她的美不是五官的艷麗,而是感覺,一種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舒服的感覺,由內散發出來的美感。

「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鄭水土露出感興趣的神情道。

而戚大少則是緊緊的盯著她看,沒有發出任何評論,說他心中沒有撼動那是騙人的,不過美麗的女人他看多了,她並不算頂尖。

但她卻是第一個可以讓他在心底發出贊嘆聲的。

為什麼?是因為她那「騙人」的純真氣息嗎?

正由樓梯走下的嚴苓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往自己射來的「熾熱」視線,只顧著應付腳下的高跟鞋,還有身上讓她感到渾身不對勁小禮服。

「愛蜜,我一定要打扮成這樣嗎?」天,她都快要不知道怎麼走路了。

「這樣還算普通裝扮耶,別忘記-現在的身分。」她都委屈自己按照女佣該有的裝扮出現了,否則她還想穿袒胸露背裝呢。

「早知道就叫-扮小姐了,我根本就不適合嘛。」這高跟鞋足足有十公分高吧?每走一步都讓她「舉步維艱」啊。

「怎麼會不合適,-沒看從我們出現之後,有多少雙充滿妒意的眼神往我們這邊投射而來。」可不是她自夸,她剛剛已經打量過全場的女人一遍。

論珠光寶氣她們可能比不上人家,不過論氣質豐姿,她們可是少了那股銅臭味的嬌氣,可人多了。

「愛蜜,-的幻想癥真是越來越嚴重了。」她倒覺得她們是在笑她走路的姿勢很丑咧。

該死的高跟鞋,她長這麼大只有在應征的時候穿過兩公分左右的有跟鞋子,其它時間總是一雙平底鞋打死,輕松又自在,穿這樣的高跟鞋根本就是自作孽嘛。

「錯錯錯,我只是實話實說,瞧瞧-,早該打扮、打扮了啦,要是-早點有自覺的話,也不會拖到現在還沒交到半個男朋友。」她早知道嚴苓如果肯用心裝扮一下一定會頗出色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的美,加上她那特殊的純真氣質,活月兌月兌像個偷溜下凡的小天使,紅潤的雙頰簡直叫人忍不住想要偷咬一口。

「交男朋友干麼?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男朋友對她來說是最沒有價值的物品,還不如一個值得收藏的鼻煙壺哩。

「怎麼不能吃不能用?等-交了就知道了。」彭愛蜜曖昧的朝她眨眨眼,「我看戚大少身邊那個男的也不錯,既然-跟戚大少不對盤,那就朝他朋友下手吧。」好險戚大少也表示對嚴苓沒興趣,否則一邊是友誼,一邊是愛情,她可是會很傷腦筋哩。

稍稍拉低了胸口的衣襟,露出了她一向自豪的,她開始梭巡著戚大少這只肥羊的所在。

「他朋友?」嚴苓困惑的想了半天,她根本就對那個人的長相完全沒有印象,畢竟那天她只顧著向戚大少討回公道。

「對啊,可以跟戚大少成為朋友的人,想必身家也一定是滿可觀的。」這樣她們以後還可以來個四人約會呢。

「他家有錢跟我又沒關系。」錢只要夠用就好了,那麼多錢當棉被蓋還嫌冷咧。

「怎麼沒關系,他家有錢表示-嫁過去就可以當少女乃女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可以每天打扮得美美的去SPA享受。」就算減肥也不用自己運動個半死,有專人可以幫忙推脂按摩。

嚴苓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道︰「然後丈夫在外面包養小老婆,三不五時就有私生子上門認爸爸。」這種新聞她實在是看太多了。

「所以說-是個沒長大的小女生,-管他在外面有幾個情婦,老婆總是只有一個,只要把家產守住就可以啦。」要不然要名分是要假的喔,私生子就是比不上嫡出的,只要有名分就萬事OK啦。

「這樣的婚姻還不如不要。」雖然她不懂戀愛,但是光用想象的也知道這樣的婚姻生活會是痛苦不堪的。

「話不要說這麼早,等到-真遇到了,再不堪也會忍的。」有錢人哪個不是花心大少,所以要嫁給有錢人,首先就不要妄想他會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啦。

嚴苓不以為然的撇撇唇,「我一點都不想遇到啦。」她現在只想趕緊月兌掉這一身讓她行動不便的禮服跟高跟鞋。

「不想遇到也不成,-瞧,戚大少他們在那邊耶,我們快點過去卡位吧。」彭愛蜜的視線在發現目標物的時候猛地一亮,拉著她的手就往樓梯下沖。

「等等,哎呀--」嚴苓的腳一個沒踏穩,身子霎時騰空往下飛。

驚呼聲響起,只見大廳中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一個自樓梯上往下飛的粉紅色身影,眼看著就要撞上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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