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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性執事 第十章

等善騰回來發現她不見了,她要怎麼說?他一定會打手機找她的,她不能關機,關機會顯得心虛。

就說死黨被男友劈腿鬧自殺,她去救對方一命好了,這樣應該說得通吧?他都可以因為客房部經理和客人起沖突硬生生的在緊要關頭時停下來,她當然也可以在他走後離開,這很合理。

再說,在穿衣服時,她發現自己身上處處都是吻痕,身上的每一寸盡是他吻過的痕跡,她不免猜測起他高明的前戲技巧是從哪里學來的?

他該不是有別的女人吧,是那個金玫瑰?還是那個又勤快又孝順又懂得為別人著想的女服務生?更甚者,有別的她不知道的女人?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離開有理,離開無罪……

「你還說?還說?高有毅,你是想氣死我嗎?」

一對俊男美女在電梯前吵架,兩人都穿著泳衣圍著大浴巾,敢情是從游泳池吵過來的。

「我說的哪里不對了?你現在是人妻了,還去上什麼拉丁舞,要跳給誰看?」男人不甘示弱的說。

「誰說人妻就不能跳拉丁舞,又不是跳月兌衣舞,不知道你這大男人小里小氣的在計較什麼,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男人指著自己鼻子。「拜托!哪個懷了孕的女人會去跳拉丁舞,你是想流產嗎?」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煩不煩啊?我們才結婚兩天耶!」女人掄起拳頭,咬牙道︰「我說過不要這麼早結婚的,都是你!」

「我?」男人冷嗤一聲。「我有逼你跟我上床嗎?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是你自己叫我不要走的。」

「可是我沒有叫你讓我懷孕啊!」她快哭了。

「難道在那種情況下,我要出去買再回去?你也講講理,女人就是這麼不可理喻……」

電梯門開,他們邊吵邊進去了。

一直冷眼旁觀的白允婕打了個冷顫。

她好像在他們身上看到未來的自己。如果剛剛他們上床了,而她又懷孕了,他們會怎麼樣?

不、不,不能用「又」這個字眼,她根本沒懷過孕好嗎?上次是虛驚一場,她怎麼老是忘記呢?

總而言之,剛剛那對新婚夫妻吵架的內容真是嚇到她了,那女人說過的話字字句句在她耳邊回蕩,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

是啊!她根本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當人妻,她干麼去招惹善騰?真是自找麻煩,如果婚後他們起了爭執,到時候他會不會也說是她要他留下來的,是她主動的……

天啊!頭好痛哦,而且穿著這身晚裝好難過,還是快點回家洗個澡吧。

在無法厘清自己的感情,也無法決定是否真要和善騰就此定下來之前,她選擇了自己認為最安全的方法——逃避!

十一點,白允婕躺在床上,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根本睡不著。

枕邊的手機已經響到沒電,都是善騰打來的,她一通也沒接,最後索性不換電池了,縮頭烏龜做到底。

他是很急還是很生氣?或是兩者都有?

不能怪她,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飯店房間的氣氛太迷人,還有她喝下的那幾杯含酒精的香檳讓她意亂情迷……

叩叩叩!

重重的敲門聲嚇到她了,她像彈簧似的立即從床上驚跳起來。

叩叩叩!叩叩叩!

瞪著那被敲個不停的房門,她知道善騰就在外面,但她沒膽去開門。

「開門!不然我要拿鑰匙過來開門了。」

他的話語中夾雜著狂風暴雨,她知道現在的他已經跟從前不同了,他說到做到,她最好別想心存僥幸。

幾秒鐘之後,她硬著頭皮去開門。

門外,元善騰像一座巨塔般的站在她面前,鐵青著一張俊顏,眼神晦暗,臉上充滿怒意,讓人不寒而栗。

她忸怩不安的看著他,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有、有事嗎?」

她承認自己的問法很瞎,但她還沒想好怎麼應對他就找來了,她能有什麼高明的開場白?

「有事嗎?你問我有事嗎?我當然有事!」他氣勢洶洶的瞪著她。「說,你是怎麼回事?」

他找她找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卻沒事一般,陳嫂說,她回來後先到廚房喝了杯冰牛女乃,然後就上樓了。

她竟然可以這麼平靜?身上該死的穿著睡衣,顯然已經洗過澡,準備睡覺了。

他對她而言究竟是什麼?閑來無事的消遣嗎?她都沒想過他會著急、會找她嗎?

「你在說什麼?」她裝傻,先拖延時間再說,說不定等一下老爸或芳姨听到爭吵聲上來可以救她一命。

不過,他真的好凶,她嚇到了,他從來沒有對她這麼凶過,她一直以為他是沒有脾氣的,看來是她錯了,她根本不夠了解他。

「你認為我在說什麼?」關上了房門,他轉身死盯著她的眼楮。「說好在房里等我,為什麼先走?」

當他迅速把客訴處理完,回到房間時,真的很錯愕,他離開回來前後不到一小時,她就不見了?

打她手機,她不接,傳簡訊也不回,他開始懷疑她是否遭遇什麼不測,于是調閱了監視錄影帶,結果發現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著離開,還站在電梯口看一對男女吵架,很有閑情。

她的行為令他無法理解,他一直認為自己非常了解她,認為在她開口留下他的那一刻,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無須再多言了。

然而,他錯了,僅僅十分鐘,說好要在房里等他的女人就跑掉了,這無疑表示她不想與他更進一步,她後悔了。

「這樣空氣不流通,我覺得應該打開房門。」她作勢要過去開門,但一記冷冽的眼神朝她而來。

「白允婕!」他的聲音里滿是濃烈的警告。

「不開就不開。」她只好打消開門的念頭,現在可沒人救得了她了。

「你為什麼走掉?」他的聲音幽冷而清晰,目光冰寒,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彌漫了整個空間,那種氣勢可稱之為殺氣了。

「那個——」她潤了潤唇,又吞了口口水。「我朋友被男朋友給劈腿了,鬧自殺,她打給我,我只好過去看看,因為你在忙,在處理重要的事,所以我想就不必打給你了……」

他臉色一沉,「哪個朋友?電話幾號?我打去確認。」

她小聲的說︰「她還沒清醒,吞了很多安眠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那可奇怪了。」他冷笑著道︰「監視器拍下你坐上飯店的排班計程車,那名司機回報,你的下車地址是這里,難不成你朋友在我們家里鬧自殺?」

白允婕真的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好吧,現在謊話被拆穿了,一翻兩瞪眼,玩完了,她豁出去了。

「好,我就說實話,是我不想等你回房,所以走掉了,可以了嗎?」

「理由?」直勾勾的看著她,他深幽如夜空的眸子牢牢盯住她。「我要知道理由。」

「理由就是——」心一橫,她索性說了。「我不想跟你更進一步,我不想對你負責任,也怕你要對我負責任,所以我走了,這是最好的方法,至少我認為這方法不錯,可以讓我們冷靜下來。」

「所以,我元某人又被白大小姐給玩弄了嗎?」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怒極反笑。「我知道了,說穿了就是我配不上你,你怕重蹈覆轍,跟當年一樣,一夜之後要委屈自己嫁給我,所以不顧我的感受也要臨陣月兌逃。」

她瞪大了眼楮,呼吸急促。

不,不是那樣的!

她在心里狂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因為他的眼神怪異、臉色陰沉,她不敢說自己只是需要再多一點時間,只是需要再多做一點「功課」,只是有些害怕隨著人妻頭餃而來的責任……

「善騰……」她咽了口口水,艱澀困難的想開口,但她的喉嚨又干又澀,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的感受。

「不必說了,我完全听懂了。」他陰鷙的眸里一片灰暗。「我會找一個與我匹配的女人結婚生子,不會再留戀你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了,你可以放心了,我不會再糾纏你。」

他覺得疲憊,這心靈上的疲憊存在已久,而今天看來是走到盡頭了。

他眼中冰冷、陌生的神情震懾了白允婕,好像在一瞬間,他離她好遠,她好不安。

「恕我打擾了,小姐,晚安。」他扯了扯唇,轉身離開。

她氣結的蹙起眉心。

都什麼時候了,還給她來個彬彬有禮的告退,是想氣死她不成?

不過,他真的走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走出去,眼前頓時一片模糊,腦海里混亂不已。

他說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這可能嗎?

他真會丟下她不管嗎?

她才不相信!

早餐桌上一片靜默,白其昌看看女兒,又看看那不發一言在用餐的無緣前女婿,想問些什麼,又不知從何問起,到嘴的話幾番吞回肚里,實在難受啊!

小倆口吵架了嗎?

根據可靠線報說,昨晚那場精品發表會還沒結束,他們就一起離開會場,還直接在飯店開了房間。

一接獲消息,他就欣喜若狂的為他們大力鼓掌著,希望經過一夜春風,他們能再續前緣,了卻他一樁心事。

哪知今天他們從各自的房間出來,在餐桌上踫面了,善騰正眼不看允婕一眼,允婕這丫頭則垂頭喪氣外加無精打采,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早餐,看得他膽顫心驚,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只能暗自著急。

「女兒啊,你怎麼老是夾同一道菜吃?要每道菜都吃才能營養均衡啊。」他絞盡腦汁的想話題,希望兩個年輕人能開開金口,別再這樣死氣沉沉的了。

「哦……」她的愛情都枯萎了,還管什麼營養不營養,她根本沒胃口好嗎,是不想被善騰看扁才勉強出來吃早餐的。

他以為他昨天那麼說,她就會怕啦?

找個女人結婚生子有那麼簡單嗎?

不過,為什麼她腦中馬上聯想到金玫瑰?

如果他說要跟金玫瑰結婚,那個女人一定會答應……

不行!那個女人一點都不適合他,他不能為了跟她賭氣就隨便跟金玫瑰結婚,她又沒說不跟他再結一次婚,她只是還沒準備好而已,他不能這麼對她,不能……

「伯父,我明天搬出去住。」

「什麼?」

原本各懷心思的白家父女聞言一起驚跳起來,同時瞠目結舌的瞪視著他,而他卻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眉眼之間波瀾不興。

「善騰啊,你這孩子怎麼一大早就跟我這個老人家開這種玩笑呢?真的還滿好笑的。」白其昌緊張的說,在他臉上實在看不出半點笑意,反倒是顯而易見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伯父,我不是開玩笑,公寓我已經買好了,今天會把我的私人用品搬過去,明天我會正式住進去。」他淡淡的說。

「騙人!」白允婕感覺自己的心在瞬間揪緊了。「才一個晚上,你怎麼可能買好公寓了?你又沒出去。」

太過份了,她整夜沒睡,想著要如何跟他好好解釋自己的不安定、不確定感,他卻一開口就是要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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