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帝王宴 第八章
白冰月第二次被聖後傳召是在飲龍泉釀之後的第二天,看來聖後的怒氣已經累積到不能再等的可怕程度。
白冰月獨自一人走進金鹿宮,照上次經驗向坐于上位的白銀霜頷首福身。
不過白銀霜已經沒有上一次的耐性,她嬌美細致的臉蛋上完全看不出一絲善意。
「就這樣?」白銀霜鄙夷地哼道︰「你不知道見到本宮時該下跪嗎?」
在白冰月還來不及做反應前,雙膝就被突然襲來的力量擊中,讓她不得不屈膝跪下。
又是上次那個躲在堂外的高手!
白冰月听聲辨位,猜測該名高手應該就在堂門外右邊那棵大樹上,但她暫時還不想輕舉妄動。
她猜想,白銀霜暗中布置的這個人絕對是針對她而來的,要不然後宮之中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根本毋需如此大費周章。
「白冰月,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還請聖後明示。」
「你找錯使狐媚的對象,你估錯本宮忍受你的極限,更猜錯本宮可能會對付你的方式。」
「冰月正听著。」
白銀霜甜美的面容在听見白冰月不卑不亢的聲音後,霎時變成猙獰可怖的夜叉臉。
「就是這樣,我最討厭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死德行!王兄曾告訴我雷厲海可能比大家想像的更在乎你時,我壓根兒不相信,母後叮嚀我盡可能放段跟你維持表面的和平,我更是不理會,因為你不配!」白銀霜已經氣到忘記以本宮來代稱自己。
「誰知我好像真的低估你了,或者該說我太高估雷厲海,原來他就是喜歡你這種會使媚的壞女人。」
「冰月從不曾刻意魅惑聖主。」
「你敢說你沒有!你是想諷刺我不會服侍男人?」
「冰月不敢。」她低著頭說。
「嘴巴上說不敢,卻在背後使盡手段,你讓我在這後宮內丟盡了顏面,還敢說不敢!」
「如果能讓聖後息怒的話,冰月願受罰。」
「哼!你以為現在沒有天美那些下人可以代你受罪,你就安心了是吧?還是你仗著自己得寵,本宮就不敢動你了?」
「不,冰月是真的甘願受罰。」反正她被叫來這里就注定逃不過了。
「罰?如果小小的責罰就可以讓聖主的心從你身上移開的話,我就不會這麼灰心了,冰月。」白銀霜突然緩下語氣。
那無奈的神態讓白冰月想起每次對她有所期待又不忍強求的白雲天,他們果然是兄妹,這麼的相像。
「聖後要冰月怎麼做?」
「你會答應我任何的要求嗎?」看來王兄說得沒錯,白冰月就只吃他那一套。
「只要冰月辦得到。」
「好。」白銀霜以為計謀得逞,正沾沾自喜。
「秀兒,把東西拿過來。」
白冰月順著眾人的目光見到秀兒從內室端出一碗色澤漆黑、看起來像是藥草熬出來的東西。
「冰月,喝了這碗藥,我就相信你對本宮的忠心。」
藥?白冰月瞪著那碗藥,猜測那里面是何種致命的藥物。
「別怕,這不是會要你命的藥,只是為了避免往後的麻煩,只要你喝下它,本宮不會再擔心你的威脅,你也不用再緊張本宮的報復。」
「這是什要藥?」這麼神奇?
只有神丹妙藥才能解除這種人世間的痛苦紛爭吧!
「負子湯,女子喝了它以後將永遠不會受孕,若是已經有孕的話也會把胎兒打下來,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這是白冰月沒想到的一環,原來白銀霜擔心的是這個。
那麼她如果知道雷厲海當初留她在極樂宮的目的,就是要她為他生下私生子的話,她又打算如何?
但依照目前他對她的態度看來,又或者他同上次天美的事一樣全是知情的,只是默許罷了。
「喝下它吧!」
秀兒把湯藥端上來。
「聖主知道這湯藥的事?」
他已經玩膩了她,不再期待她為他生下私生子嗎?
「你現在是想拿聖主來壓本宮嗎?」白銀霜不悅地低吼。
「只要是聖主的命令,冰月會毫不遲疑。」
「若不是呢?若是本宮執意要你喝下它呢?」
白銀霜一想到那天在大殿上雷厲海不顧她聖後的顏面,和這個死女人調情嘻笑的情形,她越是生氣就越是冷靜,馬上又轉變態度。
「冰月,你應該比誰都明白那種身為私生子的痛苦吧?雷厲海可有承諾過會立你為妃為嬪?你雖是在我之前進這後宮,還算得他寵愛,但能維持多久?你曾經為了白鄂國背叛過他,這個傷痕永遠都不會愈合的,他在玩弄你,只要你對他交付了真心,他會一腳把你踢開,沒有什麼比這種報復方式更大快人心的。」
白銀霜幾乎全猜對了雷厲海當初的計謀,既然她都猜得到了,白冰月更不可能一點蹊蹺都看不出來。
只是男女情事就是這麼不可理喻,明知不可為,越是抗拒的事就越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
這也是白銀霜因此由原先不把白冰月當一回事,到如今不可不拔出眼中釘的原因。
大家對自己和對方都沒有把握。
「聖後說得沒錯,但冰月還是不能喝。」她有她不能說的顧忌。
「你果然如我所料的難纏。秀兒!」
白銀霜給侍女們做了暗示後,她們便一擁而上,準備捉住白冰月強迫她喝下藥。
還好白冰月一直都有警覺,連同堂外那名隱身的高手會有的反應都算計在內,她靈巧的起身擒拿住一名侍女擋在自己身後,剛好擋住從堂外襲來的掌風,侍女的穴道被封住後在不能行動之下,更適合當白冰月的盾牌。
「白冰月!你竟敢在金鹿宮內動手!」
「若聖後沒有先對冰月動手的話,冰月又豈會冒犯?」
白銀霜見到白冰月成功的搶過那碗藥,並硬生生的將它砸得粉碎後,首次被壓過氣勢的白銀霜再也把持不住的破口大罵。
「你這賤女人!果然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卑賤母親一個樣!但我可不會跟母後一樣笨,等到你這個私生女落地後才對你母親下手,我絕對會狠心到底,你不合作就是自己找死!」
「白銀霜,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白冰月可沒錯听她剛才說的。
「大膽!竟敢直呼本宮名諱!」
「有何不敢?在雷厲海面前我照樣直接叫他的名字,而且還是他要求我這麼叫的,你能嗎?看來你一定不敢,你只能像後宮里其他的可憐女人一樣,卑微的喚他聖主,雷厲海這三個字只能私下偷偷叫著高興的吧!」白冰月看準了要惹得白銀霜失去理智,才能讓她再像剛才那樣吐出一些過去的真相。
「你!好你個白冰月!就算你跪下來求情也別想我會饒過你!你一直以為當年你母親是為了護主,才被闖進來的刺客誤殺的?也因此你才能蒙她舍生護主之功,在她死後冠上白這個姓氏,但你根本不配,因為當年真正的原因是,那些刺客全是母後安排的,目的就是要趁亂殺了你那個不要臉誘惑主子的母親!」
「你說的都是真的?」白冰月寒著俏臉,咬牙忍住傷痛。
她早就懷疑母親的死不單純,所以一直就對那個尊貴的女人抱持懷疑的態度。
「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只有你這個傻子還呆呆的為殺母仇人賣命,這也沒什麼,你和白氏或許血緣上還有點淵源,但那個笨女人就不同了,她只是個提供勞力和身體的奴才,死不足惜啊。」
死不足惜!
白冰月想為可憐的母親狂呼痛惜,但眼前這個女人讓她起了復仇之心。
「你們全都知道?每一個?」
「節哀順變啊,白冰月,那些刺客有些還是你最熟的人,有你師父,還有尤氏兄弟的父親。」白銀霜冷冷地嗤笑道。
「住口!」
「不想知道殺母仇人嗎?父王甚至要母後做得干淨一點,不要留下禍根……」
「住口!原來你們全是凶手!所有的白氏……」那她這些年來都在做什麼?被他們瞧不起也就算了,還讓他們背地里取笑她的無知愚蠢?
而她,竟還那麼渴望他們的認同?
可恨的是他們也善加利用了她的無知愚笨,笨……真的是太笨了!
「欺人太甚!我要殺了你!」她要殺了所有白氏。
白冰月突然甩開所有人,朝上位的白銀霜沖去,一些沒辦法護主的侍女全扯著嗓子尖叫救命,就連白銀霜本人都忘了要維持金鹿宮主人的優雅形象,拉著華貴的衣擺邊跑邊呼救。
「救命啊!外面那個……叫什麼名字的人,還不快進來救本宮……」
白冰月才不管外頭那個人,舉起蓄滿內勁的手掌就要朝她劈下,卻被某個動作更快的人半空攔截,並且在無法招架對方凌厲的招式後狼狽的被擊倒在地。
「尤貴!」
白冰月震驚的看著擋在她面前還無情的打傷她的人,不敢相信幾次暗中幫助白銀霜的高手就是他。
「別來無恙,冰月小姐。」
「不準叫這個賤女人小姐!她不配,我現在命令你殺了她!」白銀霜有了靠山,又恢復她跋扈的嘴臉。
「尤貴,為什麼你會听她的?」
「尤貴全听命于主上的安排。」
「原來你真的回去找他了,白銀霜是你的新任務對不對?就像你的上一趟任務就是保護我一樣,這次你也會同過去兩年一樣,以自己的生命保護她?」白冰月覺得自己快哭了,因為鼻頭的酸楚是那麼明顯。
但她流淚不是因為輸了,而是那種遭遺棄背叛的感覺。
「尤貴只是奉命行事。」
「好一個奉命行事!」這個回馬槍打得白冰月淒慘的笑開。
她才剛有種被背叛的感覺,馬上就得到這四字真訣。
白雲天是她見過最殘忍的人,他永遠都是那個最懂得利用他人弱點來攻擊的可怕敵人。
只要一被他捉住那個弱點,就只有認輸的份。
「前不久我才用同樣的四個字理直氣壯的回答雷厲海,想不到這麼快就輪到另一個人用這四個字來報答我。不過至少讓我明白我永遠不可能成為白氏一族成員的原因,因為我不夠狠。」
「怕是你血統不夠純正惹的禍吧!雜種就是雜種!」白銀霜躲在尤貴背後,尖酸刻薄地說。
「尤貴,你先告訴我,當你見到我身邊的奴僕被調走後,又過回沒有人服侍的日子時,你是不是也很得意?有沒有笑我咎由自取?」
尤貴面無表情的看著臉上滿是淚水和苦笑的白冰月,無法反駁她所說的每句話,他確實有過那些情緒,但……只是一剎那。
「你不殺我嗎?」
「快殺了她!」若不是怕白冰月還有能力跳起來殺她的話,白銀霜早就自己下手了。
尤貴動了下手中的刀,還下不了決定要不要動手前,已經有人替他做出決定。
「誰敢殺她?我第一個要他的人頭!」
「聖主!」
一干侍女全虛月兌的跪到地上。
雷厲海掃視凌亂的現場一遍後,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白冰月身上。「誰傷了你?」
「是我。」尤貴無畏于他的氣勢。
「是冰月突然像瘋了一樣先對我動手的!這兒所有的奴才都可以作證,聖主!」
尤貴和白銀霜的回答雷厲海都不當一回事,他只是專注的瞅著白冰月,只等待她的答案。
擺明了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給足她決定對錯的權力,但他這麼做其實也是有用心,要不然,依白冰月在宮內的身分地位,竟敢公然對聖後動手,其後果只有淒慘兩個字可以形容。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白冰月終于開口。
舍去前因後果的話確實沒錯,況且,那些過往的恩仇全都不干雷厲海的事,對他無足輕重,多說又有何用?
「何只是真的!她還說要殺我,聖主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白銀霜裝出嬌怯可憐的模樣博取同情。
「這也是真的嗎?」雷厲海的臉色又更陰鷙,見白冰月想也不想地就要開口,他又說話,聲音更冰寒得讓人膽怯︰「敢殺聖後是大逆不道之事,連我都保不了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這次白冰月無畏的抬頭直視他,木然的雙眸讓雷厲海心驚。
「沒錯,全是真的。」
「白冰月!」該死的!這笨蛋就不能看情況再耍脾氣嗎?
「我要殺她,只要我有這個能力,我發誓一定要殺光白氏一族的人!」
「聖主你听到了吧!她好可怕……」
「閉嘴!」雷厲海大聲吼著,凌厲的雙眼瞪著視死如歸的白冰月。
「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逼你?」
「聖主!」太不公平了!白銀霜恨得雙眼冒火。
「沒有人逼我,你何不賜我死?」
「你……」
「看吧!她這麼不馴又危險,絕對留不得。」
無計可施之下,雷厲海只好咬牙做出取舍。
「我不會賜你死。」
他的話一落,所有的人皆露出不敢苟同的表情。
「你剛才說,只要你有能力就一定要殺光白氏一族的人,是不是?」
「沒錯。」白冰月不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但她既已不怕死,就不會刻意提防他。
「好,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何想殺光白氏一族的人,但你今天在金鹿宮的表現是眾人所見,加上你親口認罪,我就罰你永遠殺不了任何一個白氏一族的人。」
「你……」白冰月疑惑的瞪著他,不相信他能保護得了每個白氏一族的人。
「我要的結果會令你更痛不欲生。」
雷厲海蹲到她面前,附在她耳邊讓她清楚听見。「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肯放低姿態不再逞強,我一定挺你到底,我要的只是你一句話,為你自己求我,但你放棄太多機會了。」
他突然把手放在白冰月的天靈蓋上,讓她明白他所說的痛不欲生的決定是什麼。
「你不會是要……」廢了她的武功!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是她一再辜負他的心意,怨不得人。
「你若這麼做,我會恨死你!」
這處罰的確比死還痛苦,所以她絕不會原諒。
「沒了武功你至少會懂得謙卑。」她也將處于絕對的弱勢。
「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女人,你不如殺了我!」
「殺一個不怕死的人?免了!」
雷厲海將強猛的內勁從手心運往白冰月身上各個大穴,絕情的斬斷她所有的希望。
「我會恨你……一輩子!」
感覺到體內的氣海逐漸潰散,空蕩蕩的,白冰月含淚也要吐出她心中最強烈的字眼。
「我恨你!」
「你想,我有沒有可能真的做錯了?可是當時的情況,你不在現場根本不能體會,她的命是撿到的……」
雷厲海把自己關在練功房內,誰都不準進入。
「你死了嗎?還是我沒給你飯吃?開一下口會掉牙嗎?」
又一陣靜默後——
「她說會恨我一輩子,她用那雙含著淚的眼說恨我時,我突然有種想開懷大笑的感覺,你是不是要問被一個人恨有那麼痛快嗎?那要看對象是誰,我發現讓她恨還比讓她不把我當一回事好過一點。」
雷厲海背著手,繼續對著房內一處陰影喃喃自語。
對不明白的人來說,練功房內應該只有他一人才對,但對于每天受命要準時送飯進來的人來說,這里面早住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人算是被聖主關在練功房的,但怪的是,自某日開始,聖主必撥一段時間到里面痛打那人一頓;說痛打是夸張了點,但剛開始時確是如此,然後漸漸的那人多少也能開始反擊了,最近兩人更是對打得很盡興。
這個人之所以奇怪,是因為他從沒開口說過話。
「你其實是愛她的。」
啊!才剛說他從不開口說話而已,現在竟然破天荒開了口,還一開口就是會嚇死人的話。
「你輸了。」雷厲海沒理會對方驚天動地的結論,淡淡的扯著嘴角宣告自己的勝利。
「輸了又如何?我又不是沒輸給你過。」自從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打輸他了,還輸得很慘。
這次輸的是一個賭。
某日,雷厲海跟這個人打了個賭,如果他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不吐一個字,就算贏,雷厲海會無條件放他走;反之,若輸的話,就得听命于雷厲海。
「願賭服輸,你下令吧!」
「你剛才說什麼?」
「你的第一道命令真好打發,願賭服輸……」
「我是問你剛才開口的第一句話!」
那人直直的看著雷厲海,發現他眼底的不敢置信。「你明明听得很清楚。」
「你說我愛她?怎麼可能!她曾經背叛我,要置我于死地,我沒殺她泄恨是為了要慢慢馴服她,讓她活得沒有尊嚴,讓她活在痛苦中總比讓她死了一了百了的好,怎麼可能會……」
「你自己的感覺自己最清楚,冰月是個很特別的女子,要愛上她並不難。」
「怎麼,連你也……」他醋海翻涌,眼露殺機。
「你這樣子就跟捧醋狂飲的妒夫一樣,還要賭嗎?」
「我得好好想想……」
「你可以給我一個真正的任務嗎?我相信我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了。」他明示加暗示地說。
「夠了,你的武藝已經精進不少,不再是那個只能靠耐力取勝的蠢蛋,就允你這個……」
房外出現急促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雷厲海不耐煩地斥喝。
「回聖主,是黑牢的守衛傳來的急訊,冰月小姐的情況不太對勁……」
來人話未傳完,雷厲海已沖出練功房,驚天動地的聲勢讓里面的人笑咧了嘴。
「冰月小姐是經脈受到強烈震蕩才會這麼蒼白脆弱,再加上傷後沒有適當的療養,又被關在這潮濕陰暗、氣流混濁的黑牢……種種不利的因素很可能讓她小產,這幾天是關鍵時刻,必須很小心的照料才能保住胎兒。」
白發長須的老御醫用比平時更長的時間診斷完白冰月的脈象,剛說完診斷結果,就被這個年輕聖主抓著胡須逼問。
「你剛才說什麼?」
「聖主確定要臣再重說一遍?老臣剛才說了很長的一段話,要一字不漏恐怕很難……」
「你說她小產?」雷厲海咬牙切齒地說。
「還沒,若不仔細照料的話。」
「你說她有了身孕?」他微蹙起眉。
「依脈象看來,確是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但若不仔細照料……」
「兩個多月?」他頓時覺得青天霹靂。
「更仔細的天數還要再推算,但若不仔細照料……」
「也就是說,她早知道自己有身孕卻不告訴我?」雷厲海短短的時間內心情起伏頗大,從熱到冷,又從冷到熱,最後停頓在白冰月刻意隱瞞的事實上。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並且還一心求死!
她最不應該的,是差點害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