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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夜夫妻 上 第八章

高高的飛起又重重地落地,一陣熾光飄過眼前,隨即是全面的黑,听不到任何聲響漸漸沉寂,陷入昏迷。

可是為什麼感覺不到疼痛?明明車子撞飛了身體,狠狠地拋甩在地,曳長的煞車聲相當刺耳,幾乎要震破耳膜。

是死了嗎?怎麼耳邊還有細碎的交談聲?

或是還活著,只是睜不開眼,全身疲累得只想睡一覺,不想有人來打擾……

唔!誰的尖銳叫聲這麼難听,怎麼沒人來制止?病人的安寧最重要,這間醫院的醫療品質太糟糕了,沒顧及病人需要無干擾的休息。

「……你給我滾開,誰允許你踫我了,你這世上最下等的蠕蟲,我警告你別再攔我,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我說過,你不能擅闖病房,傷了人還不夠嗎?你要將人逼到什麼程度才能甘心。」簡直是對牛彈琴。

「我不管、我不管,我高興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誰也不能管我,就是連你也一樣。」好恨、好恨,為什麼不肯成全,處處阻攔?

「這世界不是你說了算,別再撒潑使蠻,我關得了你一次,就能關你第二次,這一次你沒那麼容易出來。」造間無縫的牢獄,永遠困鎖。

「你……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我附身在自己身上,你趕不走我。」不離開,絕不離開。

病房口有兩名女子相互對視,一個咆哮叫囂,吵著要見病人,一個面色清冷,帶了點責備的慍色,擋住門不讓對方進入。

顯而易見的,氣勢上,強悍的藍若雅落了下風,雖然她看起來凶狠無比,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可是她畢竟在理字上站不住腳,說得再多都等于狡辯。

她今天做的不是放鞭炮嚇人這等小事,而是開車撞人且還失誤撞錯人,撞上挺身護妻的夏仲夜,任誰也無法諒解。

趙瀠青做的便是「護夫」,她看得出眼前的藍若雅已經不同,身上散發一種只有她才看得見的慘綠鬼氣。人與鬼的她結合成一體,如今想要封住她得大費周章,除非讓她在夢里又死一回。

「不見得,我可以造出一個又一個的夢境,讓你迷失其中。」治標不治本,稍作緩沖。

「你敢……」藍若雅憤怒地大吼。

「要試試看嗎?一個人的容忍有限。」不惜祭出威脅,讓她有所收斂。

她這次會開車撞人,意圖奪人性命好達到獨佔所愛的目的,誰知下一回又會使出何種恐怖情人的手段,只為個人私欲。

別以為反正是一種夢,所以影響不大,事實上,在夢中死去的人,通常不會再醒過來,在他們的潛意識里自己已是死人,人死豈能復活,因此在現實生活中的軀殼雖然活著,但也會漸漸衰竭,最後自然的死亡。

縱使蘇醒,也有好一段時間郁郁寡歡,心頭沉悶得仿佛壓了一塊重石,不論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有時得借由宗教儀式才能求得心安。

「你……你不能阻止我,我要見他……」氣勢一弱的藍若雅略感懼意,聲音不若先前張狂。

「他很好,只是需要靜養,所以請回吧!」沒立即趕走她已算仁慈了。

「我不信,非要親眼見到他安好不可,他飛得好高、好遠,不可能一點事也沒有。」她的手微微顫抖,似乎驚慌未定,不敢相信自己撞錯了人。

本性不壞的藍若雅只是驕縱、任性了些,被人寵得有些自視過高,加上少有社會磨練,世面見得不多,因此養成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的個性。

物質豐裕並不代表心靈層面也富足,藍家雖然很有錢,可是忙著交際應酬的父母卻沒多少時間可以陪她,所以以金錢做為補償,讓她從小有著錯誤的金錢觀……

錢可以買到一切。

但是她手上的錢越多,心里就越空虛,夏仲夜的出現就像黑夜中的一抹光,瞬間填滿她的心窩,心態已經扭曲的她只想抓住那道光,不計代價。

雖然當初撞得莫曉彤成殘,她多少有被嚇到,但面對威脅更大的「夏太太」,她的心再一次被魔鬼佔據。

「藍秘書,你體內的‘她’沒告訴你這是一場夢嗎?他受傷的不是實體,自然沒有傷口。」或者是說她改變了夢的結果。

危急那一刻,她及時以蜘蛛織網的方式編織出一張大網,夏仲夜落地前先掉入網中,並未直接踫地。

嚇傻的藍若雅沒看見那張網,呆若木雞的趴在方向盤上,兩眼驚駭地大睜,以為她撞死他了。

為求逼真,也算是給藍若雅一個震撼教訓,趙瀠青才打了電話叫救護車,將暫時暈厥的男人送醫,讓他看起來相當嚴重。

「夢?」她喃語。

夢里的藍若雅雖然人鬼相融,但這不是她的夢境,而是屬于夏仲夜的,所以夢的內容是順著他的感覺而走。

夏仲夜只知「人」的藍若雅,因此在某些事情上,附身自己的女鬼藍若雅是受到控制的,無法隨心所欲。

她做了件傻事,把自己困在夢里的軀殼。

「會客時間已過,請你早早回去休息,不送了。」趁她神色恍惚時,趙瀠青二話不說地打算關上門,謝絕不受歡迎的訪客。

「等一下,讓我進去,你不許關門,我也有見他的權利,你不準再把我關在門外。」她的身體自有意識的撲上前,想把擋路的人撞開。

藍若雅的聲音尖略高亢,活似捏著喉頭發出,刺耳又令人難以忍受。

見她蠻橫,趙瀠青真的有點火大了。「不要忘了我是他的妻子,我可以替他決定要不要見客。」

「妻子」兩字刺激到她,藍若雅當場冷了臉諷笑。「那也不是不能改變的事,只要你不在了,他的妻子隨時能換人。」

她的口氣充滿陰森,好像心里已打定某主意,讓人不寒而栗。

「你還想故技重施?」趙瀠青眯起眼,評量該不該出手,一勞永逸。

「那要看你合不合作,把我要的東西給我。」她笑得陰惻惻,眸底泛著綠光。

「人不是物品,給不了你。」她的要求根本是強人所難。

邪魅的唇微勾。「各憑本事嘍!我比你多一分勝算,我有他父親撐腰。」

一座強而有力的靠山。

趙瀠青很想笑她想法天真,可逸出口的卻是嘆息。「一張結婚證書會比不上長輩的一句話嗎?何況,他若知曉撞他兒子的肇事者是你,他有多少雅量包容手段凶殘的你。」

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少之又少,利益當前也要有命活著才行,一旦真有意外,恐是承受不了的痛。

藍若雅眼神狡猾的一轉。「我會說是你害他撞車的,是你把他推到我的車前好自保。」話由人說。

「你……」她真是沒救了,死性不改。

「老婆,不用跟她講太多,叫警衛把人趕走。」

病床上的夏仲夜睜開眼,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趕人,不想妻子為了他以外的人傷神。

「夏大哥,你沒事了呀!我好擔心喲!你瞧我的眼楮都哭紅了,真怕你有個意外。」惺惺作態的藍若雅趁趙瀠青轉頭時推開她,成功地進入病房。

不過她想撲向病人的計劃落空,「夏太太」反應極快地以母雞保護小雞的姿態擋在她之前,讓她硬生生打住步伐。

「出去。」吵。

听不懂人話的藍若雅撫著面頰,做出撩人姿態。「人家特地來探視的,你有沒有好一點,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

「要我再重復一遍嗎?我不想見到你,立刻滾出去。」他沒忘記坐在駕駛座的她目露凶光,油門踩到底直向妻子沖去。

「哎呀,不要發火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車子突然故障,暴沖,我也很驚恐好不好。」她一臉害怕的拍著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眼前的藍若雅和身著套裝的秘書形象大為不同,舉手投足間多了勾人的狐媚和嬌嗲。

她在現實中便是那樣性情,鬼魂附著的她轉化夢中拘謹的自己。

「驚恐?」哼聲由鼻孔一出,面色沉郁的夏仲夜冷冷一視。「這是理由嗎?要是你沒等在那里,車子會沖撞到人,你想說服誰,要說謊前最好編個足以令人采信的說詞。」

她肩一聳,不當一回事地招認了。「好吧!這是個意外,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應該是你,我要撞的人是她。」

藍若雅完全不反省自己的所做所為,她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愛意的表現,這樣他才知道她有多愛他,為了他,她什麼都敢做。

在她的觀念里,什麼都可以搶,搶購精品、搶購名牌,包括愛情,只要她看上眼的,有什麼不可以。

「滾,別在我眼前出現。」不然,他不保證不會親手擰斷她的脖子。

听她若無其事地說出自己的惡行,還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樣,夏仲夜憤怒極了,恨不得狠狠給她一巴掌。

「我難得見你一面,你別急著趕我走嘛!讓我留下來陪你解解悶,做些有趣的事。」無視另一個女人的存在,她言詞大膽的挑逗。

「藍若雅,你真不知羞,在我妻子面前竟意圖勾引我,你有什麼比得上她。」他先是不齒的一譏,繼而眼神溫柔地握住妻子的手,深情款款的凝視。

他的眼里,只有妻子一人。

「我有哪里比不上她?論家世、論容貌,她遠遠及不上我。」藍若雅握拳,美目噴火的瞪著兩人牽著的手。

她沒辦法忍受他的眼楮看的不是她,他的溫柔不是給了她,還有他的愛也是,全給了別人。

「心。」

「心?」她嗤哼,心包在肉里,有誰瞧得見!

「她的心比你美,光是這一點,你就贏不了她。」而他愛妻子,不愛她。

「心美能做什麼,她能給你擴展事業的資金嗎?幫你在社交圈打下人脈,或是拉攏商界大老助你談成生意?心美一點用處也沒有,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對你幫助良多。」她扳著指頭細數娶了她的好處,一一點出自己對他的貢獻。

遇到有理說不清的蠻女!頭疼萬分的夏仲夜只好求助嬌妻了,他不知打哪來的認知,認為她會處理得妥妥當當。

「老婆,我沒力氣趕人,你幫我。」

「沒力氣?」趙瀠青失笑地看著丈夫像個愛撒嬌的男孩,不由得心頭一軟。

壞人由她來做不是一回、兩回了,多來一次無妨。

「藍秘書,我先生很累了,需要安靜的靜養,麻煩你還他一個平靜的空間。」她做出送客的動作。

「我不走,我要留在他身邊照顧他,該走的人是你……」她使蠻地不肯離開,一臉驕縱。

但是……

「由不得你。」不走就由她送她走。

本來不想這麼做的趙瀠青拉住藍若雅的手臂,將她拉到離病床約一、兩公尺的地方,縴指似編織什麼的對著她比劃。

藍若雅逃走的動作不夠快,一扇奇怪的門擋住她的視線,接著她就有如棉絮,被一陣黑暗往內吸,身體不受控制地跌入漆黑之間。

咕嚕、咕嚕,漫漫大水淹過口鼻,原來她被送到海洋深處。

「臭女人,我饒不了你,我一定要你後……咕嚕!咕嚕!後悔……」

「啊!你干什麼,不是說沒力氣,這雙不安分的手在模哪里?」

兩聲男子的奸笑,伴隨女子的嬌斥聲。

「抱老婆還有一點點氣力,我聞香香,補充元氣。」夏仲夜湊近替他調整枕頭的她。

趙瀠青沒好氣地朝丈夫額頭拍去,退離一步。「補你流失的腦漿!大白天發什麼情,也不想我們現在在醫院,由得你胡來嗎?」

他雙臂一伸,將妻子摟入懷,低頭朝她唇上一吻。「你要安慰我受驚的心,我的膽子差點嚇破了,真要成為你的無膽英雄。」

「傻瓜,沒事了,你救了我,記得嗎?」她知道他還為驚心動魄的一幕心有余悸,害怕自己會來不及救她,因此她話語好柔好柔,用聲音撫慰。

「她居然想撞你,她……」夏仲夜鼻音微重,眼眶多了濕意。「我的心胸不夠寬大,無法饒恕她。」

是他姑息養奸,才讓藍若雅以為同樣的手法可以一玩再玩,這回他不能再保持沉默,否則妻子早晚會受到傷害。

「那就別饒她了,把她送到遠遠的地方,一年半載回不來。」海何其大,游也要游上大半年。

想起自己小小的惡作劇,她掩口偷笑。藍若雅大概料想不到她會使出這一招,讓人從頭到腳徹底「冷靜」。

「嘿!老婆笑什麼,說來和我分享。」妻子心情好,做老公的也跟著開心,看她滿臉得意,他也想笑了。

眼兒一轉,嬌媚生波。「你呀!盡招些爛桃花,當你妻子真的很可憐,整天拖著巨斧專砍桃花。」

除了藍秘書,還有一個蠢蠢欲動的周玉靜,他潛藏的桃花還不知有多少,她想砍也砍不完。

聞言,他笑得心虛。「又不是我主動招惹,不該怪到我頭上吧!老婆英明,別往心里擱。」

夏仲夜變得很小男人,大氣不敢吭一聲,生怕老婆大人在這事上不高興,轉而認為是他的錯,讓他少掉很多甜頭。

天生的好皮相確實造成他不少困擾,打從他懂事起,圍繞在身邊的女人不曾少過,她們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想獲得他的注目,花招盡出地圍攻他。

他也曾經和其中幾位交往過,但越深入交往就越空虛,她們無法觸動他的心,直到他遇到今生的最愛……

呃!等等,妻子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生命里的,怎麼想不起來?他們相愛,他們結婚,他們……沒有戀愛過程嗎?

想著想著,他忽然發起怔,總覺得有哪里接不起線,有了斷層。

可是妻子幽然嘆息一傳入耳中,他的思緒被打斷,注意力回到兩人對話上。

「總說紅顏禍水,依我看,你才是妖孽,也不知道對那些女人下了什麼蠱,讓我三天兩頭就要應付不死心的女人。」

頰肉被拉往兩側,他哼也不哼,只覺心疼。「老婆辛苦了,我用年輕的補償你。」一說完,他迅速地翻身壓上她。

「停。」她一喊「停」,他當真一動也不動的打住,讓她差點笑出聲。

他哀怨的控訴道︰「老婆,我在慰勞你耶!你喊停很傷我的心。」

好笑在心的趙瀠青輕推他肩頭,得了個空間坐起身。「你忘了你被車子撞了,身上有傷。」

「傷?」他低頭一看纏上繃帶的胸口和手臂,絲毫感覺不到痛意。

她推他躺下,再拉上被子一蓋。「你傷得很重,真的。」

說得煞有其事似的,「傷患」夏仲夜信以為真,真當自己受傷了,安分的躺著不敢妄動。

但是他很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光線充足的病房內沒有一絲藥水味,床邊也不見醫療器材和儀器,手腕內側找不到針孔注射的痕跡。

換言之,除了白色紗布和繃帶,他身上並無任何醫療治療,不會痛,沒有感到撞擊後的難受,身體一如往常。

「老婆,我真的受傷了嗎?」看不到該存在的點滴瓶,他心起疑問。

「自己有沒有受傷,你會不曉得?」她反問,不明言。

他舉起手再放下,兩條腿輪流抬高又放低,再按按「听說」傷重的胸口,兩眉朝中間一擠。「我應該受傷了。」

「然後呢?」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知曉他必定明了了某些事。

「照理說我該傷得不輕,更甚者,有可能致命,車子的撞擊力不是人體可以承受的,可是我卻清醒著,輕輕松松地調戲我老婆。」

「你的意思是……」她順著他的話尾往下接。

「我沒有受傷。」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看似無波的明淨雙瞳,企圖找出答案。

「也許吧!」他的傷從來不在身上,而是心,他背負著她尚未解開的結。

「也許?」好敷衍。

為求證實,在妻子的注視下,夏仲夜解下一圈又一圈纏繞的紗布,他的眼神由不解,漸漸轉為困惑,接著是眉頭深鎖的愕然,驚訝他的傷勢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干干淨淨的紗布擺放一旁,平滑的胸膛結實堅挺,他的手、他的腳如同平時所見,連點擦傷也沒有,復元的速度快得離奇。

「夢,很容易就醒了。」趙瀠青有預感,他們相愛的時間不多了。

沒听見妻子的喃喃自語,他雙眼微瞠地問道︰「怎麼回事,我的傷呢?」

她欲言又止,天人交戰後才再開口,「你要听實話還是夢話?」

「老婆,你在打什麼啞謎,還沒睡醒是不是?」他局促地笑了笑,忽生不安,好像他將失去什麼似的。

想哭,卻笑了出來。「沒睡醒的人是你,你在作夢。」

「我在作夢?」他想跟著她一起笑,取笑她沒能騙倒他,但揚起的嘴角卻拉不高,僵硬地黏在嘴邊。

不是,這不是夢,她曾經那麼真實的在他懷中,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聲申吟都清清楚楚的縈繞耳邊,他愛過她每一寸肌膚。

夏仲夜很想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可是他隱約感覺到一絲異狀,妻子迷蒙的眼神中布滿離別的愁悵,讓他的心好慌。

「是夢,你創造出的夢境,你在夢里的世界做盡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你是這個夢的主人。」其他人全是配角,夢中的過客。

「不可能,不可能是夢,這個玩笑不好笑……」他抱著頭,不相信她所說的事實。

趙瀠青鼻頭微酸地撫著他烏黑頭發。「我也希望不是夢,若有個人像你一樣的愛著我,我也寧願不要醒來。」

「老婆,別哭……」該死的,他居然讓她落淚了,他承認過要給她一輩子的幸福。

她哭了嗎?真是沒用,不就只是放下而已。「不要對我太好,我會放不下你的……」

「笨蛋,那就不要放開呀,哪有什麼夢不夢?我夏仲夜的老婆就是你,織夢,咱們會快樂的相守一生。」他笑著,試圖眨去眼中的淚霧。

「我不叫織夢,我是……」她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本名。

夏仲夜什麼也不听地抱緊她,在她耳邊低語,「不許離開,你答應過我的。」

「我……」她也想當他最愛的老婆,但是……她的手指一勾,原先枯燥乏味的病房出現一整片開滿海芋的花圃,每朵花都像在笑,開得特別嬌美。

他眨了眨眼,沒法無視眼前的美景。「你……你怎麼辦到的?」

「我是一名織夢者,擁有游走別人夢境的能力,我能織夢,從無到有。」她的手再一揮,揚指輕織,花海瞬間成了沙漠。

「你……你織夢……」他擁抱她的手緩緩松開,怔怔看著她。

「我不想騙你,我本只是個旁觀者,不該介入你的夢……」他的夢好美,教她抗拒不了。

夏仲夜低垂下頭,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讓我獨自一人靜一下好嗎?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好,我不打擾你。」她放下想再踫他的手,默默地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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