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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債主 第八章

「雙喜,這是……」

看著雙喜捧到眼前的兩小盆藥草,棠秋羽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小姐,這是呂大夫說要送給小姐的。」

果然是這樣!

棠秋羽蹙起眉頭,在心里嘆了口氣。

過去這十天以來,呂大夫幾乎每日都會差人送來一封信息,表明要跟她購買一些藥草。

對此,棠秋羽已暗暗下定決心,倘若呂大夫要的只是尋常可見的藥草,她便要婉拒。

無奈,呂大夫每次所需的藥草,都不是在附近山林間可以輕易采得的,而那讓她找不出理由可以拒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請雙喜代為跑腿,但是這幾天下來,她發現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每回雙喜將藥草送去醫廬後,呂大夫總會詢問一些與藥草有關的問題,雙喜自然答不出來,只能回來問了她之後再去傳話。

這樣的情況不僅苦了雙喜,也讓她感到頭疼極了。

即便再怎麼遲鈍,她也能察覺出呂大夫近日來的舉動是刻意的,為的是想借此讓她非得親自到醫廬送藥草不可。

為了不讓呈睿哥不開心,也為了避開讓自己尷尬的場面,棠秋羽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禱呂大夫能快點死心放棄。

然而,看著此刻出現在眼前的兩株藥草,她知道自己的期望落空了。

呂大夫不僅沒有放棄,反而采取了更進一步的行動。莫非她消極的躲避,反而激起了呂大夫更強烈的意念?

棠秋羽滿臉無奈,甚至嘆了口氣。

她一眼就能辨識出這兩株是什麼藥草,事實上,在她的藥圃里面也有栽種著,那時很久以前呈睿哥就幫她取來的藥草,雖稱不上極度珍貴,但也不算太常見。

「呂大夫為什麼要送它們給我?他明明自己也能照顧它們的。」

「呂大夫說他知道小姐很喜愛栽種藥草,他便透過許多關系,為小姐取得了這兩株藥草,希望小姐能夠喜歡,並且好好地照顧它們。」雙喜據實地轉達了呂大夫的話,臉上也有著滿滿的無奈。

她很清楚小姐根本不想見呂大夫,而呂大夫連日來的舉動,只是給小姐帶來更多的困擾而已。

棠秋羽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煩惱地盯著那兩盆藥草。

相對于每一次呈睿哥送她藥草時,她總忍不住發出由衷的歡呼,此刻看著眼前來自于呂大夫的禮物,她只覺得心情沉重。

「小姐,現在該怎麼辦才好?」雙喜問道。

她捧著那兩小盆藥草,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因為她看得出來小姐壓根兒不想接收它們。

棠秋羽想了想,在心中作出了決定。

「雙喜,帶上這兩盆藥草,咱們去一趟醫廬吧!」

光是想到可能將面對呂大夫那過分熱切的目光,她就感到尷尬不自在,然而盡管她的心里再怎麼不想走這一趟,為了避免再這樣下去,她知道自己必須當面和呂大夫把話說清楚。

看到棠秋羽前來,呂永宸的眼底立刻迸射出熱切的光芒。

過去這些天來,他每日都期盼著能夠見到她。為了達成心願,他總是故意向雙喜提出一些藥草的問題。

原本以為這樣做,可以讓棠秋羽直接前來,但每天的期待都落了空。

即使如此,呂永宸卻沒有死心,反而激起更強的渴望。

他已經按捺太久了,原本他已經因她突然的成親而死了心,卻在妹妹揭穿原來他們只是一對有名無實、並不相愛的夫妻後,再度燃氣追求之心。

壓抑的心情爆發開來,再加上妹妹在一旁煽動與鼓舞,那份想扥到棠秋羽的渴望更是難以抑止了。

他知道妹妹會如此積極慫恿,也是基于想要得到魏呈睿的緣故,但這其實何嘗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盡管壞人姻緣是一件缺德的事情,但反正他們只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棠姑娘。」呂永宸揚起笑容,殷切的語氣透著討好。

棠秋羽避開那令她不太自在的注視,語氣平靜地開口提醒。「呂大夫,或許現在稱我為‘魏夫人’會好一些。」

听見「魏夫人」三個字,呂永宸的表情一僵,而當他看見雙喜捧在手中的那兩小盆藥草時,眉頭更是皺了起來。

「這兩株藥草是要送給棠姑娘的,怎麼又帶回來了?」呂永宸問,還是故意稱她為「棠姑娘」。

「呂大夫,這兩株藥草我不能要,還請你收回去。」

「為什麼?」呂永宸困惑地問。

照他的了解,她不是最愛藥草的嗎?他原本以為她收到它們之後一定會滿心感動和歡喜,怎麼卻拿回來退還?

「無功不受祿,況且它們並不是尋常可見的藥草,我怎麼能隨便收下呢?」棠秋羽開口解釋。

「它們的確不常見,我可是為了你,特地請人費盡千辛萬苦才取得的,光是這兩株藥草,就花了至少半個月的時間才弄到手!」呂永宸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邀功意味,伸手指著其中一盆。「像是這一株,得要穿越好幾條湍急的山澗,才能抵達它們的生長之地。」

「啊?」

听見這番話,棠秋羽一怔,眼底浮現疑惑。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初呈睿哥帶給她那株藥草時,是說他在山林間不小心走錯路,正在尋找出路的時候,無意間見到它的。

「還有這一株,它可就更困難了。」呂永宸又指了指另外一盆藥草。「它長在險峻的高山上,數量又相當少,我請托的人足足在高山上尋覓了三天三夜,還差一點被凍死呢!」

棠秋羽聞言,臉上的神情更驚訝了。

當初呈睿哥在帶來那株藥草時,確切說了些什麼,她已經記不清楚了,但不論哪一次他帶給她多麼罕見的藥草,他總是說得仿佛只是他隨手在路邊采來的一樣輕松容易。

由于她從來就沒有想過呈睿哥會騙她,所以也只是一直驚嘆呈睿哥的好運氣,對他的說詞沒有懷疑過,可是現在……

看著那兩盆藥草,想著呈睿哥對她的一番心意、對她的呵護與寵愛,會不會……會不會其實只是怕讓她感到愧疚,所以呈睿哥才故意說得那麼輕描淡寫?

呂永宸眼看她的表情有些激動,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誠意給打動了,情緒立刻大為振奮。

他更進一步地說︰「本來,我還想幫你弄一株‘飛龍草’的,只可惜听說長著那藥草的山林里有凶猛的豹子出沒,我請托的人沒敢靠近,要不然這會兒我說不定還能再送上一株‘飛龍草’呢!」

棠秋羽一驚,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有豹子出沒?是真的嗎?」她的嗓音顫抖,一顆心狠狠揪緊。

「當然是真的,據說那豹子可是凶猛得很,倘若有人接近,就會突然竄出來把人咬得尸骨無存呢!」

天啊!這麼說來,先前呈睿哥身上的傷根本不是他所說的從樹上摔跌下來,而是真被豹子抓傷的?!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為什麼不讓她知道他曾經為了她,承受了這麼大的風險?

盡管她還沒有親口向呈睿哥證實,但這一刻她幾乎可以肯定,過去呈睿哥帶給她的每一株藥草,必定都是他費勁了苦心才取得的,而她卻渾然不覺、理所當然似的一直接受著呈睿哥的好意。

沮喪與懊惱驀地涌上心頭,棠秋羽不禁暗暗責罵自己的遲鈍,同時也深深覺得對不起呈睿哥。

她的心底突地升起一股迫切想見到呈睿哥的渴望,倘若他此刻就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可能會顧不得旁人的眼光,直接撲進他的懷抱里。

呂永宸見她滿臉激動,還以為自己的心意打動了她。

他欣喜地趨近一步,壓低嗓音輕聲對她說︰「棠姑娘,只要你來到我的身邊,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努力為你取來的。」

棠秋羽原本沉浸在滿心的感動中,一听見這番話,她錯愕地愣了愣,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不!呂大夫,請別再說這種話了!」她蹙起眉頭,語氣帶著譴責。

「不?為什麼?」呂永宸微詫,她此刻的反應和他預期的截然不同。

「呂大夫,我已經成親了。」棠秋羽正色地提醒道,同時退了一步,和呂大夫拉開距離。

雙喜雖然沒听見剛才呂大夫的話,但見了小姐此刻的態度,立刻機靈地察覺不對勁。

她很快地靠了過來,保護地站在小姐身側。

呂永宸對棠秋羽出乎意料的態度相當懊惱,情緒激動下顧不得控制嗓音,反正這會兒醫廬里也沒有外人在。

「你們只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又不相愛!」呂永宸嚷道。

「胡說!我和呈睿哥時真心相愛的!」棠秋羽氣憤地反駁。

「但盈雪明明說你們根本不相愛!」

「那時,我還沒意識到自己對呈睿哥的感情,但是無論如何,此刻我可以萬分肯定我和呈睿哥時一對相愛的夫妻,我們永遠也不會離開彼此的。」棠秋羽語氣堅定地說。

從她認真的神情,呂永宸可以看出她對魏呈睿堅定的情意,那讓他臉色瞬變,仿佛受了嚴重的刺激。

先前她突然成親,已經狠狠打擊了他的心,好不容易又燃起希望,剛才他甚至一度相信她會選擇投入自己的懷抱,想不到這會兒,她竟然又再度將他推入失望的深淵中!

不!她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他?一會兒給他希望,一會兒又讓他絕望,這是在耍著他嗎?

「今日我特地來退還那兩盆藥草的,還有,往後也請呂大夫別在跟我訂任何的藥草了,告辭,」

呂永宸的情緒正激動,這會兒又見她要走,原本就動搖的理智和冷靜徹底消失,他要做些什麼來留住她才行!

「等等!」

他伸手要去拉棠秋羽,雙喜立刻機靈地擋在主子面前。

「呂大夫,請自重。」雙喜提醒道。

「你給我滾開!」

呂永宸氣得狠狠推開雙喜,出手抓住了棠秋羽的手腕。

「呂大夫?請放手!」棠秋羽掙扎著,卻掙月兌不開。

「不!我不放手!你應該是我的,我是大夫,而你栽種藥草,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呂永宸失態地抓著棠秋羽的手不放,甚至還忽然湊上前去,要親吻她的紅唇。

就在棠秋羽駭然大驚,拼命想逃開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一盆藥草狠狠砸在呂永宸的頭上。

「哇啊——」

呂永宸痛呼一聲,撫著受傷的腦袋,憤怒地回頭瞪著膽敢拿其中一盆藥草砸他的雙喜。

他怒吼一聲,本來想揮拳揍床戲,但他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就忽然被一股力道往後扯,而下一瞬間,一個拳頭迎面而來,打得他重重撞在一旁的牆上,頹然摔倒在地。

棠秋羽被這一連串粗暴的混亂給嚇壞了,她先是瞪大了眼看著瞬間倒地的呂永宸,才回頭一看,驚訝地看見了魏呈睿。

「呈睿哥?!」

魏呈睿將受驚的人兒護在身後,怒瞪著呂永宸。

這幾天,他知道呂永宸一直不斷地以需要藥草為理由來騷擾他心愛的人兒,盡管她總是差雙喜代為跑腿,但呂永宸顯然沒有放棄的打算。

盡管一名大夫尋求藥草的舉動合情合理,但他已經受夠了!

他心知肚明這家伙對棠秋羽還沒有斷念,而那不僅造成她的困擾,也讓他覺得萬分惱火。

他必須跟呂永宸好好地把話說清楚,讓這混賬徹底斷了念頭,于是今日忙完了鋪子里的事情之後,他便前來這里。

在踏進醫廬之前,他本來還提醒自己要耐著性子,心平氣和一些,想不到才一踏進大門,就瞧見他畜生想對他心愛的人兒動手動腳。

絕不能原諒!

魏呈睿怒不可遏地揪住呂永宸的領子,惡狠狠地將他從地上揪起。

「誰準你踫我的娘子?」他憤怒的叱問自齒縫間迸出,即便只是抓著她的手腕,也是罪無可赦。

俊臉上籠罩著怒氣,那狂怒得像是想當場將他大卸八塊的神情,嚇得呂永宸臉色發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魏呈睿仍揪著呂永宸的衣襟,回頭關心地望向心愛的人兒。

「秋羽,你沒事吧?這家伙有沒有對你做了什麼?」

「他剛才要我到他的身邊,我拒絕了,正想離開,結果他卻強拉住我,還想要親吻我,幸好雙喜拿藥草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棠秋羽臉色蒼白地說,還沒說完全從驚慌中回過神來。

听見她的話,殺人般的怒焰在魏呈睿的眼底燃燒。

「你這混賬,膽敢做出這些事?」他悉心呵護的人兒受到了驚嚇,還差點遭受輕薄,簡直不可饒恕!

「我……我……」

呂永宸嚇得想討饒,卻還沒有機會說出口,就又狠狠地挨了一拳。

眼前他怒氣未消,沒打算停手,棠秋羽連忙上前攔阻。

「好了,呈睿哥。別打了,他不值得你這麼生氣的。」她也不是在為呂大夫求情,而是擔心萬一鬧出人命,那怎麼辦?

魏呈睿望著眼前心愛人兒的容顏,胸腔中的怒火才逐漸平息。

「我沒事的,咱們回去吧!」棠秋羽輕聲說道。

她一點都不希望再待在這個地方,她渴望快點回到他們的家中。

魏呈睿看出她的心思,便點了點頭。

離開前,他又狠狠地瞪了呂永宸一眼。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對秋羽有任何非分之想,或者再來糾纏,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撂下警告之後,他攬著心愛的人兒離開,雙喜也立即跟了上去。

返回魏家之後,魏呈睿攬著心愛的人兒進寢房。

棠秋羽依偎在他的懷抱中,甚至主動伸出雙臂抱著他。

她閉上了眼,感覺自己被一股令人放松的暖意包圍起來。

剛才在面對失控的呂永宸時,她真是害怕極了,但現在她什麼也不怕了,因為這溫暖的懷抱和厚實的胸膛,總能帶給她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我真應該多派幾個人,隨時保護你的安全才對。」魏呈睿說道。

「不用了,呈睿哥,我平時又不愛上街,不需要浪費人手。」棠秋羽在他懷里說道︰「這次是我的錯,對不起。」

「傻瓜,怎麼能說是你的錯呢?」

「我答應不再去呂大夫的醫廬,結果卻還是去了,要是我今日不過去一趟,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你會去一定有你的原因,不是嗎?」

棠秋羽點了點頭,解釋道︰「他今兒個送來兩盆藥草,我特地拿去退還,並且告訴他往後別再跟我訂任何藥草了。」

「嗯,你做得很對,該死的人是他。」魏呈睿收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棠秋羽覺得窩心極了,她相信這世上絕對找不到更寵愛她的人了。

她靜靜地偎在他的懷抱里,直到突然想到一件事,讓她蹙起了眉心。

「怎麼了?」魏呈睿察覺了她的反應。

「呈睿哥……你……」棠秋羽仰起頭,眼神流露出一絲埋怨。「你一直都在欺騙我……」

魏呈睿怔住,疑惑地問︰「我騙了你什麼?」

「藥圃里的那些珍貴藥草,從來就不是那麼輕松能取得的吧?」

「呃……」

一絲心虛閃過俊臉,讓棠秋羽更確定了答案。

「上次你的傷,真的是不小心在睡覺時從樹上摔下來造成的嗎?還是真的是被豹子抓傷的?」

魏呈睿的俊臉上難得浮現了尷尬的神情,他苦笑了下,坦誠道︰「好吧,確實是豹子,我騙了你,對不起。」

「究竟是什麼情況?快點告訴我,可不許再騙我。」

「那時候,我正專心地挖去那株‘飛龍草’,那頭豹子突然從一旁的樹叢竄出,撲了過來。」

棠秋羽倒抽一口涼氣,臉色微微發白。

光是听見他的描述,就讓她的一顆心驚懼地揪了起來,她簡直不敢想象當時的情況有多麼危急。

「然後呢?」

「我就和它打斗起來,雖然被它的爪子抓了幾道傷口,但它也被我的短刀刺中,負傷逃跑了。」魏呈睿盡可能輕描淡寫地帶過。

「為什麼那個時候不坦白跟我說呢?」

「對不起,我只是怕你擔心,也怕你會愧疚。」

「我當然會愧疚呀!」棠秋羽的語氣有點激動。

光是想到呈睿哥為了替自己找來藥草,曾經遭受性命的威脅,她的淚水就控制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

「別這樣,秋羽,其實情況沒有那麼嚴重,我這會兒不是好端端的,傷也早已復原了呀!」魏呈睿趕緊安慰,努力試著讓她釋懷。

「答應我,永遠不要再這樣了。我不要什麼珍貴的藥草,我只要呈睿哥平安無事地在我身邊。」棠秋羽哽咽地說。

她雖然喜愛藥草,但是對她來說,即便是世上最珍貴稀有的藥草,在她的心里也遠比不上呈睿哥重要啊!

「放心,我一定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他認真的承諾,讓棠秋羽再度淚水盈眶。

「呈睿哥,你怎麼能這麼寵我?」

他總是對她一再的付出,卻從來不給她半點壓力,她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得到如此幸福的回報。

「我怎麼能不寵你?」魏呈睿微笑地反問。他是那麼的愛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讓她開心、如何讓她綻放笑顏。

從他深情專注的眼眸,棠秋羽能完全感受到他的情意,感動的淚水不由得滑落兩腮。

「我該怎麼回報呈睿哥才好?」

「傻瓜,你什麼都不必做,因為我從來就不是為了得到回報才去寵溺的。」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為她拭去淚水。

棠秋羽的心情激動,情不自禁地仰起頸子,輕輕地吻著他的下巴。這親昵溫存的舉動,讓魏呈睿的胸口立刻掀起一陣騷動。

「……我錯了。」他突然說道。

棠秋羽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錯了?」

「我為你做的所有事情,的確從來就不是為了得到你的回報,但……如果是這樣的回報,我很樂于接受。」

他的話讓棠秋羽一陣臉紅,雖然有點害羞,但是想要為他做些什麼的念頭,遠比心中的羞怯還要強烈。

「那……我就來好好回報呈睿哥吧!」

棠秋羽伸手環住他的頸項,再度湊上前去,先輕吻他的下巴,然後再仰起頭,貼上他的唇片。

當那柔軟唇瓣貼上了他的,魏呈睿按捺著反被動為主動的沖動,靜靜地任由她采取行動。

她的唇先是溫柔地覆上,然後輕輕地刷過。

溫軟的觸感,讓棠秋羽為之著迷。她溫存地吮吻了一會兒,然後想起了先前他親吻她的方式,便鼓起勇氣,緩緩將丁香舌探入他的唇間。

魏呈睿非常合作地迎入她的舌,而她甜蜜的氣息隨著她舌瓣的纏繞,充滿了他的唇間。

他再也按捺不住沖動,加深了這個吻,同時也渴望更多的觸踫。

他拉起了她的小手,擱到他的衣襟。

棠秋羽明白他的暗示,開始動手為他褪去衣衫。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動手為他寬衣,那時單純為了上藥而那麼做,就已讓她臉紅心跳不已,這會兒在「回報」的意圖下這麼做,更是讓她心跳如擂鼓。

好不容易褪去了他的衣衫,她的俏臉早已布滿紅霞。

盡管害羞極了,但是想到現在可是她在「回報」他的時候,便鼓起了勇氣,繼續采取行動。

她依照記憶中他的方式湊上前去,先是輕輕地吻著他的頸子,然後再緩緩地往下游移。

……

寢房里,霎時回蕩著誘人的嬌喘。

棠秋羽原本還像個認真的學生,很努力地試圖記下他是怎麼做的,可是她很快就發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在他的吮吻與之下,她根本沒辦法保持清醒。

他的每一個觸踫、每一個親吻,都讓她愈來愈意亂情迷,別說是想要記住什麼了,她根本什麼都沒法兒去想。

不過,沒關系,反正就如同他所說的,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好好學,而她……也很欣然樂意接受他的教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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