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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上) 第四章

年初一,楚芸的丫鬟們先起床,再是齊嘉義早起練武,楚嵐的手下昨晚上鬧得也久,便晚起了些,到得楚嵐兄妹和秋若依起來,燕窩粥和雜色小菜已經端到面前。

楚嵐早吃膩了這套,心說,齊嘉義那小子這一年不定都享用了多少好吃的!不過轉念一想,不多久這福就輪著自己了,心里倒又痛快起來。

這時,只听得外面齊嘉義叫喊︰「小柳,小柳你在哪兒?小柳!」聲音惶急。

楚嵐扔了筷子就往外跑,楚芸看著兄長奔出,心里覺著說不出的怪異。

齊嘉義站在小柳的屋里,裝衣服的木箱子里空無一物,桌上的筆墨紙張也不見了,小柳走了!

他能去哪里呢,這麼大雪,會不會已經……

齊嘉義明白小柳是不願去楚家,他可以和自己說啊!

唉,他狠一跺腳,轉身就要去追他回來,卻被剛奔進來的楚嵐一把揪住︰「你先等一下!」俊臉上竟有著少見的緊張。

楚嵐叫集了所有手下吩咐道︰「下山一共兩條路,你們十八個人五個跟著我師兄,五個跟著楚芸,一定要把他找回來,找不回來誰都別來見我!」

一邊的楚芸驚訝︰「哥,那人走了便走了,這邊師姐還要人看護,我還要去麼——」

楚嵐不語,靜靜瞥了她一眼,問道︰「什麼時候立的規矩,我楚嵐說話,姓楚的還要說三道四?」眼神狠厲霸道。

雖然楚嵐年少且脾性乖張,卻素來威嚴深重,十六歲已是楚家半個當家,他的話,即使是楚芸,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齊嘉義早帶了那五個楚家侍從下山,楚芸雖怏怏不樂,也只能帶了另五個人速速下山。

楚嵐交代楚芸四個丫鬟好好照料秋若依,便帶了剩下的八個侍從出去。

「公子,我們去哪里?」其中一個侍從問道。

楚嵐抿唇,說道︰「天這麼冷,如果下山他早凍成冰尸了,你們六個散開到附近找找。」

等人都走了,他猛一咬牙,心道,我便賭這一把!只帶了兩個人往後山走去。

***

小柳並不知道溫泉的具體位置,只是抱著最後的希望,沿著通往後山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幾次力竭倒地,求生的本能讓他又爬起來,終于在快五更的時候,昏昏沉沉的他快絕望的時候,找到了溫泉池。

溫泉池靠近一處山崖,一半露天,一半在一處大溶洞中,外面雖然大雪漫天,溶洞里卻溫暖如春。小柳再顧不得其他,勉強將棉衣解月兌便進到池中,他從小在船上長大,對水有莫名的親切感。

很久,終于緩過氣來,他再將身上的衣物全都月兌了,池子形狀並不規則,往里走水溫太高有些吃不消,他就在溶洞口附近泡著。

靠池邊的地方水不深,靠著池壁一塊光滑的石頭,小柳睡著了一會兒,醒來只覺得渾身暖洋洋,很舒服,甚至連身後的傷口都不怎麼痛了,他不知道這溫泉水確實有療傷的功效。

外面的雪仍是很大,天漸漸有些亮光,在溫池中,看著洞外漫天的雪花,竟是這麼美,卻又說不出有些淒涼。

小柳心說,大年初一了,我十六歲了。

等有了些勁兒,他慢慢從水里爬出來,待身上水干得差不多,將包裹解了拿出干淨衣物套上,最後仔細地穿上那件紫袍。

穿戴整齊,對著渾濁的溫池水卻也看不清到底什麼模樣,他有些懊惱,但又有些興奮,畢竟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在新年穿上新衣。

他模模衣服,心里滑過一句,可惜公子看不到了。

想完卻笑自己,公子怎麼會在乎……

誰又會在乎……

這時天已經亮透,他出了溶洞,發現離溫泉池不遠就是個山崖,慢慢走到山崖邊,湊過去看看崖下,竟是深不可測。

鞋濕了,他正赤著腳踏在雪地里,卻並不覺得太冷,他慢慢就勢蹲下,愣愣看向前方,心想,以後該怎麼辦?

在這世上十多年,卻沒一人真的對他好,他便是熬過這夜,又能怎樣?

對于外間的世界,他說不出的懼怕。花船上的龜公歌妓小倌,粗暴的客人,農戶的大嬸、大叔,楚家小姐和她的丫鬟,那個惡人,甚至連公子都……

如果再過那種生涯,他寧可不要,寧可永遠呆在這里。

或者——看向崖下,他突然生出念頭,只要向前一步,便真的一了百了,再不用受其他人的欺辱……

***

楚嵐腳程比手下兩人不知快了多少,他命他們在去後山必經的路口守著,一個人便飛縱而去。

他很有些莫名,為什麼這樣著急那個臭小倌,想到天寒地凍,小孩兒橫尸荒野,他臉色都變了。

可這個臭小柳,除了飯做得好吃,比較好模,什麼都拿不出手。

渾身沒有幾兩肉,走路輕飄飄,腰還有些扭,一身的風塵味,說話輕得像蚊子叫,眼楮從來都盯著地,一臉畏縮……

楚嵐一路不解地琢磨,一面卻運起了楚家的秘功六行大法探听方圓一里內有無人跡。這功法大損真力不宜多用,這時卻也顧不上。

快到溫泉時,他終于听到微弱的呼吸聲,心中一喜,更加用力縱去,不料,映入眼簾的卻是——

雪地中,身著紫衣的瘦小身軀正蹲在懸崖邊,低頭看著離他非常非常近的深淵……

他想干什麼?

這個臭小倌想去死嗎?

楚嵐大驚失色︰「想干嗎啊你?」喊出來的同時就後悔了。

丙然,蹲著的小柳側頭見是他,像是見了鬼,驚得忙站起身往後退。

「站著別動——」後面就是萬丈深淵!

還沒等楚嵐撲過去,小柳腳下一滑,加上心中惶急,竟直落後的懸崖,楚嵐只扯到一塊衣袂。

幾乎是想都沒想,楚嵐跟著便往下跳,跳的時候腳上施勁,下墜的速度遠快于小柳,但是待他抓住小柳衣襟、進而攬住他時,已經下了近三十丈。

落下崖去時,小柳竟是松了口氣的感覺,那個惡人竟然還追來了!他怎麼能找到這里呢?

身邊的一切飛速地上走,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卻也沒太難過的感覺,可就這時,上面竟然又跳下個人,而且離自己越來越近,竟是那個惡人!他怎麼跳下來了?

還沒等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揪住胸襟、抱住。

小柳驚疑不解的當兒,他和楚嵐正生死頃刻。

懸崖下面濃霧深鎖,並不知有多深,楚嵐急速沖下,抱住小柳後速度稍緩卻仍在極快地下墜,隨時可能跌到谷底,屆時即使楚嵐武功絕世也必粉身碎骨,更別說小柳了。

楚嵐將背後的寶劍「無音」取出意欲插進身邊峭壁,但是壁上積雪已久早化為堅冰,三次插劍失敗,兩人已墜下百丈,終于在第四次,無音劍成功插進峭壁。

楚嵐稍稍松口氣,側首看向一臉迷惑的小柳,再看看兩人身處的峭壁,連他自己都覺得瘋狂。

正當他想借寶劍慢慢上攀,頭上傳來「吱吱吱吱」的微聲,這時便是他再冷靜也不由得變色——頂上積雪竟慢慢崩裂松動,即將落下!

小柳被抱在楚嵐懷里,腦子里一團漿糊,當雪塊伴著「轟轟」聲落下時,他想,畢竟還是要死,可那個惡人呢,他、他跳下來算是怎麼回事?

楚嵐若放了小柳或許還有條活路,這里不是北地冰山,積雪有限,憑他的功力自保有余,但加上抱著的小柳,一切未可知。

雪塊轟然而下,他卻下意識將小柳抱得更緊,自己低頭遮住他的,防他被雪塊砸傷。但雪塊飛速而下,便是他挨了也是頭破血流的下場,無奈下,只能運起護體神功,保得身周三尺無堅能入。

但這功法豈可長使,只得片刻,內力已然耗去多半,而此時右臂吊著的無音劍竟也松動,他咬牙再發內力,硬生生將腳插進堅壁,再將劍插至劍柄,總算保得一時平安。

可這平安怕也是頃刻即無。

他心里不由嘆道,難道他楚嵐竟要命喪于此?

左臂仍緊緊箍著男孩兒,腦海里突然便流出過往的一幕幕。

第一次,他趕過去看看齊嘉義,掀開馬車簾布,頭發散亂、縮成一團的男孩兒,一張臉乏善可陳,便是清秀也談不上,但是昏睡時還雙眉緊蹙,長睫毛翼動不已,似是做著噩夢。他想,這個小男娼,怕是會纏上齊嘉義那根迂木。

第二次,齊嘉義寫信給母親,拜托楚家收養這個小倌,楚芸偷偷看了信便心急趕過去,他則送了師姐去。院落里,太陽照得人眼楮都張不開,那個小孩痴痴地看著自己,還是瘦得厲害,可比前次竟好看了許多,自己吼他,他也不敢還嘴,坐在地上可憐巴巴。只是,抿嘴垂頭的模樣說不出有些動人。

第三次,他故意回來,蹲在那里渾身發抖漱口的小孩兒做的飯菜竟那麼香,誘得人食指大動。最好笑小孩兒自己吃飯時,一小口一小口,便跟個小狽似的,忒憐人心動。

再後面,每回見到他,就想逗弄他,罵他小男娼,小孩兒肩膀就往後縮,眼楮像是要流出淚水,卻什麼也沒有,死死抿住嘴唇的樣子,他想要他。

自己想要他。

楚嵐再緊了緊左手中的男孩兒,閉目等待天命。

正當他力之將竭,雪崩卻也停了。

楚嵐突然咧嘴笑了笑,朝著小柳說︰「嘿,天不要我們死!」

小柳能清楚感覺到他身上蒸出的熱汗,白衣已然透濕,連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也密布細汗,為什麼還那麼緊地抱住自己?

看著楚嵐朝著自己壞笑,那麼美,竟然看呆了,渾然忘了自己在峭壁上。

「抱住我。」楚嵐將小柳夾到身後,命令道。

小柳手腳發僵,不知所措。

「臭小倌,你想害死我?」

小柳忙使勁抱住他。

楚嵐想了想還不夠安妥,「嘩哧」一聲從小柳紫袍的下擺上撕下一條來,緊緊將他綁在自己腰上,一條不夠,又撕了兩條斜綁在雙肩,因為只有一只手能用,頗費了工夫。

小柳雖然知道這是為他著想,可還是心疼得厲害,唯一一件新衣服就這麼壞了……

「腿繞上來!」

小柳乖乖听話,畢竟他還想活。

內力幾近耗盡的楚嵐背著小柳,靠著把鋒利寶劍攀上百丈的峭壁,卻也累得夠嗆,而穿著單薄、赤著腳的小柳早已凍得嘴唇發紫。

終于,最後一躍翻上崖。

楚嵐已然月兌力,還不及解開固定小柳的三根布條,便不支倒地,不過怕壓著身後的小孩兒,倒地時自己狗啃泥趴在了雪地上。

兩個人一上一下半天都動不了。

但是雪地冰冷,得先到溫泉池中才好。楚嵐聚了少許精神,立刻撐起一臂,斷開胸前三根布條,小柳凍得發僵,布條松開順勢就滾到雪地上。

楚嵐愣愣看著地上的小柳——

是為了他,差點送了老命。

可看來看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眼楮大了些,睫毛長了些,嘴巴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皮膚也不夠白……比起自己差得遠去了!

而小柳也正瞧著他,心里迷迷登登,這人為什麼把他救上來?

楚嵐伸手輕觸小柳臉頰、下巴。

小柳眼神中多了驚惶,卻一時被定住身似的動彈不得,他想做什麼……還沒等他想完——

楚嵐猛地捏起他下巴,對準他凍得發紫的雙唇,吻了上去。

唇舌並用,輾轉,再輾轉。

另只手也從下面托住他的後腦勺,舌頭伸到口中,舌忝著他嘴里的每一處,更用力地吮吸他的舌頭。

小柳覺得透不過氣,腦里一片空白。他雖然歷經人事,卻是第一次,有人吻他,仿佛要吃了他一樣親他的嘴。

楚嵐覺得入嘴的都有股甘味,小舌團軟,嘴唇粉女敕……小爺他早就想這麼干了!

他親著小嘴唇,直到對方透不過氣,才稍稍離開,可馬上又親上去,這麼親來吻去,到最後舌頭還在小柳的嘴唇、下巴、鼻子上逗留舌忝舐。

小柳不知被吻了多久,只以為結束,那人卻又像小狽一樣舌忝他的臉,熱熱的舌頭在臉上碾過,他渾身雞皮都綻了起來,卻不是討厭,是什麼自己也想不了。

他清晰地覺察那人下處已然硬起,熱熱地,直抵在自己下月復上。

他、他救自己上來就是為了要、要這樣他麼?

楚嵐自己也稱怪,都累成這樣,竟還有這般情致,只覺得下月復熱氣直沖而上,下處早硬得發疼,他雙眼晶亮,朝著呆呆的小柳笑了下,一把撈起他幾步就躍進了溫池。

「你這條小命可是我救的,記好了,是楚嵐救的!」他在他耳邊輕語。

一邊說著,一邊就剝除他的紫袍︰「這是齊嘉義給的吧,嗤,還是以前師娘給他做的舊衣。」

小柳心里惶急,可腦子里就是反應不過來,這時見他月兌了他的紫衣,團了一團就要扔,才醒過神攔住他的手。

他不攔倒還好,一攔,楚嵐一撇嘴,注了些勁兒在衣服上,竟就將那件半濕的紫衣扔下了崖。

小柳呆呆看著,一時氣極,剛想說什麼,卻又給他堵住了嘴——同樣用嘴。

他推拒他,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麼被親著,身上衣服被連扯帶撕,扒得一干二淨,好不容易那人離了他的唇,卻還好意思說什麼︰「那件衣服有什麼好的,我便每天送你十件八件。」

那個惡人,昨日晚間才做的好事,今日這般古怪將他從崖下救上來,卻原來還是為了這樣他。

他自己也知道可能想錯,就為了欺負他,要豁出命,似乎說不過去。可這美貌少年跟個無賴一樣在他身上模來捏去,舌頭一勁兒地舌忝他臉和脖頸,他既惶急害怕,卻還有著不同以往的感覺,羞人的感覺。

那人跟以往欺辱他的人似乎不一樣來著,跟昨日也有些不一樣……

楚嵐卻好似得了一世都沒見過的寶貝,他身在的楚家是武林白道第一世家,家教嚴謹,雖然他脾性惡劣,但煙花場所是去都沒去過,二十年來,除了跟家中兩三丫頭有過些風月事,看過些圖,性事上的經驗有限得很,更別提和男孩兒了。

可自從見了這個小男娼,他像是著了魔,說不清道不明,偏偏就想要他,吃了他。

這時人真到了手上,只覺得他渾身上下無處不滑膩,窄腰身,小,細白腿,鎖骨,脖子,臉蛋,胳膊……都香甜無比,恨不得四處都舌忝舐過去。

他霍地看向臉上漾著紅色、緊閉眼楮的小柳,在他耳邊說︰「你是我的!」說著,伸手到溫水中撈起他的一條細腿,將自己的硬熱器官對準穴口猛就插進去。

這一插,只听得小柳可憐淒厲之極大叫一聲。

人家後處昨日剛被他這位小爺傷了,敢情他情熱下早都忘了!

楚嵐插了一半,懷中的人已痛得直打哆嗦,手拼命推他,這才醒起昨日的惡行,訕訕地,退出來。

小柳剛氣他究竟是要強佔了自己,激痛下慘叫出來,卻見那人嚇得忙就退出去,一時反倒怔怔。

可楚嵐下處實在硬得生疼,拿了小柳的手便按過去。

水下,小柳的手被他握住,再握住硬熱,順著他的手勢捋捏,可捏了多時,那處非但沒見好,越發硬起。

楚嵐實是難受得緊,緊貼著小柳的下月復、兩腿間摩來擦去也不見好過,便想再進去那處,可想到小孩兒那聲慘叫和發簪上的血跡,實在沒那個臉。

小柳從沒這麼的經驗,那人也不進來,硬成那般定是難過的,卻只是在外動著,他心剛一軟,不想楚嵐卻在他耳邊說︰「喂,難受得緊,你用嘴吧,也可以的,用嘴,嗯?」

楚嵐是想起曾經看過的圖,可這偏偏就是小柳的多年夢魘,花船上,年幼的他多少次被迫吞下那些粗漢的器官,听了這話,頓時身體就是一僵,心說,那惡人怎會改好呢,定還是要折辱欺負自己的,手便用力往外推去。

楚嵐正是情熱,哪防得這招,一個踉蹌差點便沒到水里,他何曾這麼委屈過,張嘴便說︰「你定是做過這事的,幫我做一次又何妨?」

可說完,站穩了看向小孩兒,卻見他嘴唇微微顫著,頭往下垂著,人拼命往後縮。

他想也許說錯話,想安慰來著,嘴里卻道︰「我又沒說錯,你又不是沒做過……」

小柳听他還這麼說,心里難過之極,心想我是做過,你嫌惡我,那你還親我嘴做什麼……想著,忍不住便抬頭瞪他一眼。

這是楚嵐第一次瞧見小柳這般惱怒含恨的眼神,心里說不出有些酸卻又看得發呆,也顧不上說,一把就將他摟在懷里,嘴巴又湊了上去親吻,下處那硬熱器官只好靠自己的手來解決。

他含糊地說了句︰「不用嘴做就不做嘛,我還不稀罕呢!」

兩人畢竟乏得厲害,就連楚嵐發了一通後,也累得睜不開眼,更別說小柳了,不是楚嵐抱著,早就倒在池里。

楚嵐到過溫泉多次,早模透地勢,原先為了便于給秋若依療傷,他和齊嘉義在這池中找了處水淺的所在,恰好那處靠著池邊有塊大石,他們又將池壁磨平,如此人坐在石上、靠著池壁,水剛好齊胸,也不虞睡著後會淹到水里。

這時他便抱著癱軟的小柳趟著水走過去,兩人坐在石上,倚著池壁,偎在一起睡了過去。

不過楚嵐才睡了小半時辰便醒過來,練武的人最忌在累極時睡死,反之若趁此機會修習將事半功倍。好在楚家的內功修行不講究姿勢,楚嵐在水中就勢運功調息,功行三十六周天,張開目來,已是神清氣爽。不過偎著他的小柳仍蹙著雙眉陷于昏睡,他伸指輕戳他臉頰,也似是毫無感覺。

楚嵐看外頭已近傍晚,想了想,將小柳輕輕移開靠在池邊,自己先出了水,他剛才情熱竟也未月兌去衣袍,這時方覺著濕衣裹身難受至極,于是立時運起功來,沒一刻衣物便已盡吧。他不免小小得意,適才累極練功,顯是又有了精進。

他又細察此處溶洞,發現角落還有此前他們留下的一些干柴和稻草,都用油紙緊緊包住,倒還能用。

只是——他皺眉,這等粗活他何曾干過?但看看水里的小孩兒,溫泉水雖好卻也不能久呆……只好拿了油紙里的稻草鋪在較干爽的地方,再四處逡看,瞅到池邊一個小包裹,過去解開,里面淨是些破舊衣物,他一邊罵齊嘉義小氣,一邊將衣物鋪到稻草上,試著還算舒軟,才到水里抱出小柳,替他擦干身體,放到草上。

看看干草上睡著的果身的小孩,他眸色又深了起來,緊抿嘴唇、深吸口氣,才硬將騰起的熱氣按下,解了身上外袍蓋在他身上。溶洞里溫暖如春,這樣該也不會受涼了。

做完這些楚嵐步出洞口,可想想卻又再返轉,輕點了小柳睡穴才又出去。

守在路口的兩個侍從早等得心急火燎,但是他們又不敢違抗楚嵐的命令,這時見他飛縱而來,忙迎上前去,細看下卻呆了——

他們這位爺是最講究不過的,衣著打扮尤為在意,這時竟只穿了里面襯衣在外奔走,簡直就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一般稀罕!

楚嵐沉哼一聲,一眼掃過去,兩個侍衛立時駭得低下頭去。

「接下去幾天我要在溫泉那邊的溶洞過,你們把東西備全了運過去。」侍衛們臉上漾過訝色卻也不敢多話。

「我的行蹤不能透露給任何人,楚芸他們問起就說我接到母親密令趕去開武林大會,先行一步,還有那個小孩兒讓他們別找了,我已經尋到,直接帶回楚家去。」

「待另外十六個人到齊,讓他們到山下等我,也不可露了行蹤,特別是齊少爺那邊,懂了麼?」

「是!」兩人齊齊應道。

楚嵐的這十八個鐵衛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訓練有素,做事是極能干的,他倒也放心,徑自回轉溶洞。

他可不要齊嘉義再三心二意,那小孩兒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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