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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回前妻 第二章

替平平洗完澡、哄他上床睡覺後,林亞蓉坐在沙發上,出神的回想起四年前她去應征「威康企管顧問公司」特助的經過。

從遞履歷開始,經過筆試、電話口試、主管面試一連串的考驗後,她終于與其它六名競爭者,一起來到最後一關——由威康的創辦人親自面試。

親眼見到傳聞中那位凡是經過他規劃改造的公司,皆能月兌胎換骨的神奇改造師趙返時,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而更讓她驚艷的是他那張精致出色的容貌。

好在她很快想起自己正在接受最後一關的考驗,趕緊收回眼神,鎮定心神,在回答了他詢問的幾個問題後,他對她似乎很滿意,于是說出威康公司最重要的員工守則,以及他個人的禁忌——

「我們公司嚴禁辦公室戀情,如果發現一律開除。」

「這我可以接受,我也希望辦公室的環境能單純一點,不要有太多男女的感情糾紛。」她連忙表示。

趙返接著再說︰「最重要的是,身為我的特助,除了上司與部屬之外,不準對我有非分之想,如果一旦被我發現,我會立刻開除妳。」

「請趙先生放心,我雖然很崇拜您在工作上的成就,但絕對不可能對趙先生有非分之想,因為您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為了贏得這份工作,當時的她信誓旦旦的這麼回答。

之後,她順利得到了這份工作,進入威康,成為他的特助後,她親眼看見一個又一個瀕臨倒閉的企業,經過他巧妙的規劃和改造後,在他手中起死回生、月兌胎換骨。

她對他的崇拜日益加深,然而她也開始無法掌握自己的感情,那樣的崇拜,久而久之變了質,對他產生了情愫。

怕被他開除,她不敢讓他發現這份感情,苦苦壓抑著,直到那一天,為了犒賞員工,公司安排一趟八天七夜的美國旅游。

最後一站來到拉斯韋加斯。

回來的前一晚剛好是個同事的生日,于是他們包下了附近一家酒吧替他慶生。

趙返也去了。

那晚氣氛很High,在壽星的帶領下,大家一個個都跑去向趙返敬酒,感謝他這位大方的老板。

他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也許是因為酒精作祟,他的情緒整個很High,跑去舞池跳舞,還去跟人家搶麥克風唱歌。

她一直悄悄注視著他,發現他好像醉了,眼神微醺,步伐有些踉蹌,半晌後,見他往外走,似乎想出去,她趕緊跟過去想攙扶他。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盯著她看了須臾,接著不滿的指責她,「妳不要一直動來動去,我看不清楚妳是誰。」

心知他大概是喝醉了眼花,才會覺得她在動來動去,她耐著性子溫聲說︰「趙先生,我是亞蓉。」

趙返歪著頭想了想,那張精致的俊顏忽然綻開一抹笑容,指著她的鼻子,「亞蓉……我知道,妳是我的特助。」

他臉上那抹絢爛奪目的笑容,讓她的呼吸為之一窒,胸口咚咚咚失速的鼓動起來,她貪婪的盯著他那張無儔的俊容,頷首道︰「對,我是你的特助,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去。」她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他瞪她一眼,撥開她的手,「我才沒有喝醉。」他身子有些搖晃的往外走。

她急忙跟出去,「趙先先,你要去哪里?」

「里面太熱了,我要去吹吹風。」

他雙眼因為喝太多酒而泛著血絲,腳步虛浮不穩,她擔心他會跌倒,所以緊緊跟在一旁。

「好熱……」他咕噥的說完,接著月兌上的襯衫,赤果著上身。

看見他竟然月兌起衣服,她有點傻眼,撿起他丟在地上的襯衫,眼看著他要再解開腰帶月兌下長褲,她嚇得立刻上前阻止他。

「趙先生,別月兌了,我們回飯店休息。」

「我很熱,妳走開!」他有些不悅的揮開她的手。

她耐著性子溫言勸他,「在這里月兌衣服不好看,我們回飯店去。」

「我不想睡覺。」他的腦細胞被酒精灌醉了,腦袋發燙,情緒高亢,很想做些什麼瘋狂的事。

「那你先把衣服穿上。」她把襯衫遞給他,試著想幫他重新穿上衣服,不過手一踫觸到他那身蜜色結實的上身,她便忍不住面頰發燙、心跳如鼓。

他不耐煩的推開她的手,像個任性的小孩抱怨著,「很熱,我不要穿衣服!」

「好好,不穿,那你披著就好。」她將襯衫改披在他肩上。

「我不要披著,拿走。」他扯下襯衫丟給她。

她沒有想到他喝醉了會這麼盧,但眼前的男人是她偷偷愛戀著的人,她用最大的耐心包容他。

正愁要怎麼哄他穿上衣服,突然想起他一向自戀,她試著說︰「可是你不穿衣服很丑哦。」

「胡說,我哪里丑了?」他瞪大那雙狐魅的桃花眼嗔怒。

她指著路人,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不信你看,大家都穿著衣服,只有你沒穿。」

他睜著那雙醺然的桃花眼覷向四周。

「你看大家是不是都有穿衣服?」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迷糊的問︰「我很丑嗎?」

「只要你穿上衣服,你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她輕笑的哄他,覺得喝醉的他雖然很盧,卻也很可愛。

他不滿的糾正她的話,「我才不是最美的人,我是最帥的。」

「對、對,只要你穿上衣服,你就是最帥的人,來,快把衣服穿上。」她拿著襯衫要遞給他。

他沒有接過,卻伸長手臂,她愣了下才明白他是要她替他穿上,心里咚的跳了好大一下,按捺下心頭的激動,她小心的替他套上那件橫紋的淺藍色休閑襯衫。

穿好衣服後,趙返低下頭看著自己,拉了拉衣襬,抬頭問她,「我帥不帥?」

「帥,沒有人比你更帥了。」注視著他,她滿眼掩不住的愛慕。

听見她的回答,他滿意的露出一笑,醺然的笑容里透著一抹憨氣。

讓她情不自禁的痴看著,忍不住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他那雙桃花眼瞇了瞇,似乎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她慌張的收回手,結巴的開口,「我、我們回去吧。」

他沒理她,目光被左側的十字型亮光吸引住,舉步朝那里走過去。

她只好跟上去。

那是一間小教堂,在拉斯韋加斯有一些類似的場所,專門提供那些一時被愛情沖昏頭的情侶們,辦理快速結婚的服務。

這時從門口走出來一男一女,兩人親密的手牽手,笑得很甜蜜的擁吻彼此。

趙返歪著頭看著他們,疑惑的出聲,「他們在做什麼?」

從那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甜得膩人的愛戀,她猜測,「他們可能剛在里面結婚。」

「結婚?那很好玩嗎?」

「那不是用來玩的,那是……啊——」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拖了進去。「你要做什麼?」她不解的問。

「我們也去結婚吧。」他臉上咧開一笑。

林亞蓉抱著雙膝縮在沙發上,仍陷在回憶中。在拉斯韋加斯那晚,她跟趙返就這樣結婚了,但他們的婚姻僅僅維持了不到十個小時。

第二天一早,等他酒醒,她的美夢也隨之破滅。

他醒來,看見她睡在他身邊,他的神情先是錯愕,接著是震怒。

「妳怎麼會睡在我床上」

「你忘了嗎?昨晚是你帶我進來的。」她無辜的解釋。

「我怎麼可能帶妳進我的房間?」他不敢置信的怒咆。

知道他昨晚醉了,也許已經不記得事情的經過,她下床默默穿好衣服,一臉局促困窘,不知該怎麼解釋。

瞥見床頭邊擺放了一份結婚證書和一張兩人的合照,趙返拿起來一看,臉色登時鐵青。

「這份結婚證書和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昨晚你拉著我到這間教堂去結婚。」她低聲說,不敢看向他那雙透著濃濃怒氣的眼神。

宿醉讓他頭痛欲裂,趙返那雙桃花眼陰沉的瞪向她,語帶責備,「妳應該知道我昨晚喝了不少,醉了,為什麼還讓這種事情發生?」

面對他的指責,她委屈的說︰「你強拉著我進去,我阻止不了你。」事實上,當他昨晚說要跟她結婚時,她整個人都昏了,根本沒有想過要阻止,就這樣愣愣的付了錢,跟他辦理結婚的手續。

趙返揉著脹痛的太陽穴,語氣很惡劣,「我昨晚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個婚不算。」對昨夜的事,他一點記憶也沒有。

她抿著唇沒有開口,心房隱隱的發痛著。昨晚她曾一度幻想過,他會拉著她去結婚,也許私心里對她藏有那麼一絲絲的感情吧。

然而此刻她很清楚的了解到,那些果然只是她個人的幻想罷了﹗

下一瞬,趙返再改口,「不對,等一下我們立刻去離婚。」他想到既然有結婚證書,必須把它取消才行。

她強忍下心里泛起的苦澀,開口表示,「不用麻煩了,在台灣結婚是實行登記制,只有親自到戶政事務所辦理結婚登記婚姻才有效。只要我們沒去登記,昨晚結婚的事就不會有法律效力。」

他很固執的說︰「不行,既然我們有舉行過儀式,就要去取消。」他望向她,神情嚴厲的接著命令,「還有,回去之後,妳立刻辭職。」

「為什麼」她滿臉驚愕。

「在妳進公司時我就警告過妳,除了上司與部屬之外,不準對我有非分之想,昨天妳竟然爬上我的床,妳心里存著什麼居心,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會因為我們曾經上過床就對妳破例的。我讓妳自己辭職已經算很給妳面子了,妳不要不知好歹。」

她被他無情的話震驚得一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對他滿腔的愛戀,得到的只是這樣的回報嗎?

他可以不響應她的感情,可是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昨晚是你拉我上床的!」她控訴。

他反問︰「我喝得那麼醉,你如果想反抗逃走,應該能逃得掉,你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他曾經喝醉過兩次,知道自己喝醉後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

一次是在國中時,他跟幾個堂兄堂弟偷喝酒,那時第一次喝酒,幾杯高粱下肚他就醉了,結果跑去抱著一根電線桿狂親。

那丑態還被拍下來,至今還是那些混蛋的笑柄。

另一次是在大學時,同學們在宿舍喝酒,喝著喝著變成拼酒,比誰的酒量好,他很快就醉了,結果拉著一個同學走向頂樓,嚷著要去高空彈跳。

那個同學嚇死了,把他打昏拖下樓。

因為有這兩次的酒醉經驗,之後他都盡量避免喝酒,要喝也是小酌,不曾再喝醉。

昨晚是因為氣氛太High,他不知不覺喝多了,沒想到竟會拉著她去結婚,甚至還跟她上床!

「我……」她難以辯解,她確實沒有反抗,只因為昨晚的一切都是她暗暗希冀渴求的,她根本沒有想過要拒絕他。

宿醉後的頭痛讓趙返臉色越來越難看,「你沒話好說了吧。」

她怔怔的看著他,感覺整顆心好像被他絕情的話語硬生生的劈碎了。

沒錯,她對他確實產生了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她愛上他了。

就在昨夜,她以為她的這份愛也許得到了他的回應,沒想到他醒來後的反應卻是狠狠的在她胸口刺上一刀。

痛得讓她連辯解的余地都沒有。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麼喜歡你……」她一時激動,月兌口說出埋藏在心里的情意。

听見她的話,趙返臉色丕變,仿佛烏雲罩頂,凝結了一層寒霜,語氣冷峻得嚇人,「你喜歡我是你個人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有強迫你喜歡我嗎?別把你私人的感情強行扣在我身上!」說完,他無情的趕她出去。

事隔三年,再回想起那一晚,林亞蓉胸口還是難掩酸澀。

但她並不恨趙返,因為當初應征時,他確實早已清楚告知他的禁忌。

從拉斯維加斯回來,她立刻遞上辭呈,第二天便離開了威康。

接著,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情,等漸漸平靜下來後,她去職訓中心報名學了烘焙,然後租下一間店面,開了間小小的面包坊。

時間是最好的治療師,三年的時間早已沖淡了她對他的感情,這幾年來忙著做面包、賣面包,她的生活過得平淡而充實。

她曾經想過,也許有朝一日會再遇見他,只是千料萬想都沒有想到,再次見到他,他竟上門莫名其妙的要認兒子。

想到等他驗了DNA之後,發現平平不是他兒子,不知會有什麼樣的表情,這麼想著,林亞蓉不禁莞爾的笑出聲。

安心面包坊外,有個人戴著一頂駝色鴨舌帽,坐在路旁一輛黑色房車里,悄悄注視著面包坊。

瞥見林亞蓉將坐在膝上的小孩放到椅子上,走出櫃台,走向後面,那人連忙跳下車子,拿出自備的剪刀,迅速沖了進去。

來到平平的面前時,平平張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伸出手指著他,粉女敕的臉蛋上露出可愛的笑容,軟女敕的嗓音叫道︰「漂漂叔叔。」

擔心小孩子的叫聲會把林亞蓉引出來,趙返趕緊伸出食指比了比嘴巴,示意他噤聲,「你乖乖,安靜一點,讓我剪一撮頭發就好。」他低聲說著,拿著剪刀靠近平平。

看著他拿著一把剪刀越靠越近,平平突然害怕得大哭起來。

見他突然嚎啕大哭,趙返氣急敗壞的低咒,「該死的,你干麼哭這麼大聲!我只是要剪你的頭發,沒有要打你,快點給我閉嘴!」

平平沒理他,反而越哭越大聲,一邊哭還一邊大喊著,「媽咪,漂漂叔叔是壞人……」

听見他的哭聲,林亞蓉連忙快步走出來,「平平,你怎麼了?」出來後,看見有個男人拿著剪刀對著平平,她抄起擺在角落的球棒,怒喝,「你想做什麼?」

趙返瞪了一眼準備沖過來跟他拼命的林亞蓉。

「我只是要剪他一撮頭發,沒有要傷害他。」

剛才慌忙中沒看清眼前男人的臉孔,一听見男人的聲音,林亞蓉這才發現那頂鴨舌帽下的男人竟然是趙返,她放下手里的球棒,橫他一眼。

「你又來干麼?」她上前將還在哭泣的平平抱進懷里,一邊拍他的背輕哄著。

趙返指著平平,「我來剪他一撮頭發,你叫他安靜一點,我剪完馬上就走。」

「你要他的頭發做什麼?」她不解的問。

「驗DNA。」他臭著一張臉。

她詰道︰「我昨天不是給你一杯他的唾液了嗎?」

趙返沒好氣的說︰「不小心打翻了。」

昨天下車後,他準備將那杯裝有平平唾液的紙杯帶下車,就在準備進電梯時,有只不知死活的死蚊子一直在他旁邊飛來飛去,為了驅趕它,紙杯不小心掉了,就在這時,有人經過,沒長眼的踩扁了那只紙杯。

紙杯被整個踩扁,他嫌髒,不肯再把紙杯撿回來。

有鑒于她昨天死活都不肯給他一繒平平的頭發,他只好今天悄悄跑來想偷剪。

听完他的話,林亞蓉先將平平抱到離他比較遠的位子上,再回到他面前重新拿起球棒,冷冷的瞪著他,「你敢動平平一根頭發,試試看!」

對她怒目相向的態度趙返非常不悅。「你一再阻止我驗他的DNA是不是心虛?因為他是我兒子。」

「我說過很多遍了,他絕對不是你兒子!再說,如果他是你兒子,我為什麼要不承認?」

「因為你在記恨,所以才不想讓我認兒子。」她一定還在為了當年他逼她辭職這件事怨恨他,所以才不願意讓他認兒子。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當年的事我早就已經不在意了。」她對他是有怨,但絕談不上恨。

聞言,趙返仔細打量她的神情。她對他的態度雖然不友善,但她的眼神里似乎真的沒有恨意。

沉吟須臾,他拋出一個誘餌,「如果能夠證明他是我兒子,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名分。」

听見他這種近乎施舍的話,林亞蓉怒不可遏,寒著一張臉,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你听清楚,我再說一遍,他絕對不是你兒子,這件事我可以發毒誓。如果你這麼想要兒子的話,大可以去找別人生,不要在這里跟我糾纏不清。」她接著指向大門,「听清楚了就給我滾出去!」

當年鬼迷心竅跟他結了一次婚,得到那樣的侮辱已經夠她受了,同樣的錯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她毫不留情的拒絕惹怒了趙返,他那張精致的俊容浮起怒色。

「如果孩子不是我的,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趕我走?」鮮少被人這麼驅趕的他怒問。

「因為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迷戀你的林亞蓉,現在看見你,只覺得你這個人非常討厭,不想再見到你。」她接著再說︰「我已經把事實告訴你,至于你要不要相信是你的事,跟我無關,請你離開。」她放下球棒,回身抱起平平,走向前打開大門,下逐客令。

「你……孩子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撂下話,他狠瞪她一眼,面帶怒容的走了出去。

陪著平平玩了一下午,哄他睡著後,林亞蓉看著空蕩蕩的店里,再望向對面不遠的那間連鎖面包坊——裝潢時尚優雅的店里擠滿了客人。

原本這附近只有她這家面包店,她的店規模不大,里面的面包全都是她一個人親手烘烤出來的,她利用早上的時間做面包,十點半開店後,再自己顧店,晚上六點以後,她請了個工讀生幫忙看店。

每個月繳了店租和工讀生的薪水,還能有些利潤。

但自從對面那家知名連鎖面包坊開幕後,她這家安心面包坊就變得門可羅雀,只剩下一些交情不錯的老顧客上門。

每天店里都剩下一大堆的面包,讓她很頭痛也很肉痛。

頭痛的是剩下太多面包很難處理,肉痛的是那些面包全都是用白花花的鈔票買來的面粉和原料做出來的。

剩下這麼多的面包,意味著那些錢全都浪費了,再這樣下去,這個月非虧本不可。

這幾天她努力想著要用什麼方法來改善這種情形。

她曾經當過一年趙返的特助,跟在他旁邊看著他怎麼挽救改造那些瀕臨倒閉的企業,多少也學到一些。因此,她擬了幾個方案,想借著降價促銷的方法來挽回客源。

可是幾天下來效果很有限,回流的客源還是不多。

看著架子上堆著滿滿她做的面包,她不禁想著,如果換成趙返,他會怎麼扭轉眼前的劣勢?

想了半天,林亞蓉苦笑的嘆氣。她沒有趙返那樣的天分和才能,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改善眼前的困境。

自從上次離開之後,趙返已經兩、三天沒來找她,看樣子他應該已經知道平平不是他的兒子了。

畢竟這種事要查並不難,左鄰右舍隨便打听一下,或是托人調閱戶籍資料,就能知道平平不是她的孩子。

也不知道當初他怎麼會一看見她抱著平平,就片面的認定平平是他兒子……

發現自己的心思都在想著趙返的事,林亞蓉連忙收拾心神,拿起一張紅紙,在上面寫下買一送一的促銷廣告,決定跟對面的面包店拼了。

拿出去貼在玻璃門上,她走回店里時,接到一通電話。

听完對方的話,她臉色頓時一變。

「好,我馬上就過去。」

掛上電話,她匆忙的往外走,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忘了平平,回頭抱起還在熟睡的他,拉上店門,招了輛計程車即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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