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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師兄邪師妹 第一章

在伍思邪偷偷罵著一窩狐狸時,被她列入危險人物的宇文正在晦明宮大殿上,和宮主及司刑堂堂主商議重要宮務。

「把名聞遐邇的司刑堂堂花伍思邪派來協助我?仇堂主,你會不會太『多禮』了?」以「人最好」聞名的宇文開口,口氣雖儒雅溫和,卻難掩諷刺。

晦明宮隱于深山之中,在江湖上是令人聞之色變的神秘組織。他們行事詭譎,實力難測,因此被許多人私下稱為邪教。

但他們這個邪教夾強大的毒醫雙絕之實力,在風起雲涌的武林中近百年來屹立不搖,尤其現任晦明宮宮主擁有出神入化的醫術與毒藝,是江湖上有名的藥王,也是威震八方的「活閻魔」──由「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的說法,即可看出他功夫之高。

此時,頭戴赤金墨龍冠,一身華貴張揚紅袍,面覆黑色修羅鬼面具的晦明宮宮主,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寶座里,看著他的愛將們「刀來劍往」。

「宮主有令,要司刑堂全力配合宇文護法,調查司務堂堂主官逸企圖叛宮謀反一案。這等大事,仇某豈敢大意?所以才派思邪全程協助宇文護法。」司刑堂堂主仇天宇說得一臉正氣凜然,眼楮連眨都不眨一下。

「仇堂主,你也知道這次要辦的人是司務堂堂主官逸,此人是何等狡猾,你會不知?」宇文看了他一眼,眸里透出不贊同的意思。「我需要的是可以在最快時間內調度整個司刑堂的人才,也是能全力配合調查行動的中間人,仇堂主卻把堂花派來……怎麼?難道貴堂除了仇堂主以外,已是堂花一人獨大?」

這個伍思邪,他有听過,在宮里也算小有名氣,畢竟以一名女子的身分能在司刑堂里存活下來,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可是她往往都在司刑堂處理內務,不太參與外勤任務,所以他堂徒眾也模不太著她的功夫底子。

是說調查逆謀案是大事,也是在宮主面前表現立功的好時機,就不知道這個堂花使出什麼說服本領,能讓仇天宇不提攜大弟子,反倒派出個女娃來爭取立功?

他一點都不喜歡性格狡詐又野心勃勃的女人,可是近來為了宮主交代的任務,他不得不和司務堂的女弟子唐湘有所接觸,掌握官逸謀反的情資。那個女人徹底讓他看到什麼是自作聰明、什麼是虛華膚淺,也讓他對這種也許小有才華卻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倒盡胃口。

如今,他已順利從唐湘的口中套到確切消息,也轉達給宮主了,接下來就是他們大展身手,把謀反首犯官逸及唐湘等所有共犯一網打盡的大好時機。

可是現在仇天宇竟想把另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推給他?

不管那女人到底想要什麼,是在這次事件立功或有其它謀算,總之,這些都不干他的事,因為他絕對不可能跟她合作。

要知道,在這宮里,除了老奸巨猾的宮主以外,從來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

仇天宇想算計他?哼,還早得很呢!

雖然宇文在心底月復黑了一堆又一堆,不過現實是,在能算計到他的晦明宮宮主及能威迫到伍思邪的司刑堂堂主兩方惡勢力極力促成下,他們還是被硬湊成對了。

為了不引起司務堂堂主官逸的懷疑,這次調查與逮捕行動是由宮主座下四大護法里排行第二的宇文領頭,暗部和司刑堂則全力配合。

因為官逸有派眼線盯著司刑堂的動靜,為了不打草驚蛇,司刑堂堂主仇天宇只負責私下協助,並不涉入主要行動,所以才需要一名弟子居中聯系,好調度司刑堂的人員配置。

「堂主,你也太信任我了吧?這種東西可以隨便就交到我手上喔?」看著手上那只如見堂主的令牌,伍思邪覺得自己快吐血了。「還有,不是說居中聯系而已?你丟這個給我做什麼?」在外人眼中獲之若寶的司刑堂賞罰令在她手上,就像燙手山芋一樣,避之唯恐不及啊!

「這樣才方便啊!有什麼事情,小邪當場決定就好,還要跑回來問,多浪費時間。」仇天宇揮了揮手,好像也滿嫌棄那只令牌。

「什麼叫『還要跑回來問,多浪費時間』?堂主,這是你的工作耶!你不下決定,誰下決定啊?」她瞠大雙眸,大聲抗議,堅決不當堂主偷懶時的替罪羔羊。

「所以我現在下放這個神聖的任務給妳啊!妳是最清楚我們司刑堂人員調度的人,何必再跑回來問我?」仇天宇露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神色,完全不見規避責任的愧疚感。

伍思邪暗自磨了磨牙。不知是從幾年前開始,有一回堂主找她去,說要她幫忙整理一些文書卷宗,因為師兄弟們都閃光了,沒人想處理那些枯燥乏味的公文。

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審案的刑卷還是公文什麼的,就統統變成她在接收、她在整理,之後再上呈仇天宇蓋印。

所以這幾年下來,司刑堂的行政運作狀況,除了堂主以外,確實是她最清楚。

但是她只想平靜祥和的過每一天啊!為什麼?為什麼堂主老是要陷害她?

不過爭論從沒贏過堂主的伍思邪,最後還是只能默默的收起賞罰令,哀傷的朝她萬分不想去的地方前進。

從今天起,到討叛行動結束為止,她上面多了一個新頭頭,還是那個她一看就標上「危險人物」字樣的宇文護法。

堂主,你真的很討厭我,對不對?伍思邪不禁在內心悲憤交加的控訴著。

依照指示,伍思邪來到將當作討叛行動里指揮任務、商議事情和派發命令的秘密據點。

她還帶著兩名訓練多時的小弟子同行,好協助工作。

他們三人一到秘密據點,馬上就佔據了議事廳後頭的一間書房。她讓小弟子們將從司刑堂里搬來的卷宗全都堆到桌案上,接著就一邊在卷宗里翻找資料,一邊在攤開的雪白宣紙上涂涂寫寫。

不知過了多久,有弟子前來稟報宇文護法已抵達議事廳,請眾人前去集合,她這才放下筆,有點不甘心的望著桌案上那即將完成的司刑堂組織圖。

又想了想,伍思邪交代弟子回報,說她一會兒才到,然後再度埋首,繼續工作。

等到弟子再次前來敲門請人,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她剛好完成司刑堂的人員組織圖,便放下筆,轉了轉僵硬的頸子。

有了這張圖,以後她和宇文護法就不用太常接觸。司刑堂人員的分布與執掌,她在圖上標得一清二楚,當然,都只標了能標明的,出賣自家堂里秘密這種事,她可不會做。

但光是這樣,以宇文護法的聰明才智,想必也不用太常向她咨詢,她只需在得到指令後,假裝和堂主聯絡,然後協助調度人員就好了。

等了一會兒,讓墨跡風干,她這才卷起整張大圖,跟著早已急得滿頭大汗的弟子來到議事廳。

議事廳里,宇文心情正差,雖然他看起來依然溫文而愜意,但骨子里可是不悅到極點。

今天是討叛行動正式運作的第一天,司刑堂堂花就好大的架子,讓眾人等了快一個時辰。

都說這種野心勃勃的女人只會壞事!他冷下臉,這次非讓仇天宇換個人來不可。

因為暗部原就隸屬于四大護法管領,所以這次行動,除了宇文以外,就屬司刑堂的代表層級最高,在議事廳里的眾人心里也有些小小猜量。

這司刑堂堂花第一次聚會就敢姍姍來遲,難道是想給宇文護法一個下馬威?還是想和宇文護法過不去?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當伍思邪出現在議事廳門口時,便明顯的感受到廳里的氣氛相當不親切,還帶了點幸災樂禍的森冷感。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剛剛不該貪一時之快,她忘了,這是討叛行動確立後的第一次聚會,意義重大,這下一定得罪那只狐狸了。

暗暗吸了一口氣,她低下頭,目光迅速瞥過衣衫。嗯,還算整齊,那就來唱段大戲吧!

她斂起表情,低眉順目,顯得十分端莊乖順的樣子,緩緩的走入議事廳,步至那一身黑衫、面覆銀色鬼面具的宇文跟前。

「參見宇文師兄,師妹來遲了,在此向師兄領罪。」她低著頭,不解釋,不申辯,開口就是請罪。

宇文見到那抹紫影出現在議事廳門口時,還十分惱怒。

在晦明宮里,衣裝服飾都有規定,例如,四大護法都是一襲黑衫、黑袍,面覆宮主親賜的銀色鬼面具,而各堂弟子的衣裝款式大抵相同,顏色卻有所區別,像司刑堂就是深紫色衣袍、衣衫。

由于明白女子愛美的天性,宮主有令,女弟子的衣裝款式可以例外,只要不太出格,都不會太過刁難。

因此宇文之前在司務堂和司禮堂接觸過的女弟子,雖然仍受限于各堂服色,但是多半衣裝明麗,算得上千嬌百媚。

可是名聞遐邇的司刑堂堂花卻是一身類似男子的衣衫,頭發也只是利落簡單的綰起,再以一支白玉簪固定,既沒有滿頭珠翠,身上也沒有任何脂粉花香。

這形象,且不說和花枝招展的唐湘大不相同,就連最近剛升格成四大護法里首座護法妻室的官師妹,打扮都比伍思邪艷麗多了。

這真的有點出乎宇文的意料之外,他本來以為能煽動堂主的女弟子,就算不是天香國色,也該是妖媚絕倫,看來是他小看人家了。

而且,這朵堂花一出現就對他示弱服軟?

基于以上種種,宇文對伍思邪的印象不禁做了些許更正,這女人比唐湘還危險、還工于心計,他得小心留意。

「伍師妹言重了,人難免有個三病六痛的,只是耽擱一點時間,無妨。」他勸慰的口氣溫雅如常,有人卻一肚子悶。

听到那帶著刺的寬慰,伍思邪默默碎念著︰我就知道,狐狸類都是小氣鬼!誰和你三病六痛啊!我身體好得很,不勞你詛咒,哼。

但表現在外,她還是一臉誠惶誠恐,低著聲音說︰「早听聞宇文師兄氣量宏大,為人寬容儒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次能在護法師兄底下學習是思邪之幸,尚請師兄能多多指點教導。」

這恭敬的態度,也大出議事廳里眾人的意料。

司刑堂向來是晦明宮里最不買任何人帳的單位,說話也從來最狠、最硬、最絕,行事最囂張跋扈。

誰想得到,司刑堂的堂花竟是這麼溫良恭儉讓?只怪她平時都窩在堂里,大家沒機會接觸到她。

「伍師妹言重了,妳是司刑堂堂主極力推薦的人才,我哪有什麼好指點教導伍師妹的?」宇文的態度依舊優雅從容,卻不動聲色的把話堵回去。嘖,誰要教導指點這女人啊!

伍思邪的臉上仍舊掛著淺淺的笑,心里想著,小氣鬼,你這種態度不就在指點了嗎?啊!這人果然好討厭。

不過沒關系,在司刑堂里,她什麼樣的人沒遇過?想她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光是堂主和老怪,就勝卻人間無數了啊!

伍思邪打定主意,死都不和宇文正面交鋒,畢竟和老狐狸正面開火是最不可取的愚行,老狐狸就是連沾惹都不要沾惹最安全。

他喜歡擺派頭就讓他擺,愛指揮人就給他指揮,反正她就是裝死到底,裝到行動結束,便解月兌了。

「既然伍師妹已經到了,那我們就繼續議事吧!」在伍思邪來之前,宇文已開始商議行動了。他原本就是要把她當傀儡用,只是對她膽敢第一次開會便遲到感到極度不滿。

「是,宇文師兄。」她的頭始終沒抬一下,只是乖乖順順的走到一旁角落空著的座位──那個論地位,司刑堂代表絕不該坐的位置。

但是她才不在乎呢!堂主自己都不在乎名聲了,硬要推她出來當替死鬼,那她也不用幫堂里留面子。

反正司刑堂原來就是惡名昭彰,有面子或沒面子,感到不爽的人就自己去解決。而這句話的相反意思是︰敢看不起司刑堂的,敢公開放話藐視司刑堂的,也要自己承擔後果。

要知道,他們堂里多的是心胸狹窄、記仇到死的人。

想到這里,伍思邪不禁綻放發自真心的笑顏。

默默的听著議事廳里眾人發言,她推敲著目前官逸的行動及他們打算對應的步驟。慢慢的,對于司刑堂人員可以在哪里提供協助、何處出手,她心里已經有了個底。

「伍師妹,我們剛剛說的,妳都同意嗎?」眼看整個會議過程坐在角落的伍思邪始終沒發言,宇文忍不住開口。

「同意啊!宇文師兄說的都對,司刑堂一定全力配合。」她抬起頭,溫順的應道。

這回話听進宇文的耳中,卻怎麼都覺得她是在敷衍他。

「那不知司刑堂打算怎麼配合呢?」他故意刁難著,心想,看妳還怎麼敷衍我?

伍思邪怎麼會不知宇文有心為難,但還是端出景仰的態度,「宇文師兄想要司刑堂怎麼配合,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議事廳里的眾人听了,不禁竊笑。看來這個堂花也沒多厲害嘛!只能拿來當花瓶罷了。

宇文的眼角抽了抽,對伍思邪堅持裝乖的態度覺得厭惡。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懷疑,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陰謀?

他就不信自己治不了這個心懷詭計的女人。

「那就這麼做吧!」他利落的下了命令。

听到宇文的布局,低著頭的伍思邪挑了挑眉頭。

這布局和她估算的差不多,但是有一、兩步更狠、更有意思。看來他能當上宮主座前的四大護法之一,確實是有幾分本領啊!

「伍師妹,這樣的調度,司刑堂又能提供什麼樣的配合?」宇文再度開口,半是不甘願,半是看好戲。

雖然很不想和這個女人合作,但是對于司刑堂人員的配合與調度,他還是要靠這個女人居中聯系。

「宇文師兄,這是堂主吩咐我帶來的,請你過目。」終于等到出手的時機,她忙不迭的把方才畫好的組織圖讓一旁的小弟子呈給宇文。

他遲疑的接過來,展開一看,鬼面具下的臉色瞬間大變。

這是司刑堂的人員組織圖,而且把個人屬性都簡單扼要的說明清楚了,還有宮外潛伏人員的分布,甚至是各分舵人員的狀態都有所標注。

這得是非常了解司刑堂的所有運作,加上有精確觀察與判斷力的人,才能做出來的圖表。

有了它,他要調度司刑堂的人馬就方便許多,簡直可說是如虎添翼。這樣一來,他也不用怕伍思邪居中聯系時出亂子……等等,這個……

「這是妳做的?」他不禁冷下聲質問。如果真是伍思邪做的,這女人未免也太深藏不露了。

「我只是依堂主的吩咐謄錄而已。」伍思邪響應的態度依然恭敬。

開玩笑,她才不會承認是她做的,讓他更盯上她。反正堂主說過她說了算,那就是堂主做的。嫁禍栽贓什麼的,在司刑堂里是常例,想她被堂主栽贓過那麼多次,偶爾換她栽贓一下堂主,也不算過分。

「是嗎?這真是司刑堂堂主所繪?」宇文仍有所懷疑。仇天宇那人個性雖然懶散,可是能力確實不凡,但他會這麼有閑情逸致,還特別制作這麼方便的組織圖?

不,不可能。他馬上否定這個可能性。仇天宇這人個性頑劣,有仇必報,才不會這麼好心的給他方便。

不過不是仇天宇做的,難道真是這女人所繪?但是她又為什麼要為他制作這份組織圖?

其中必定有問題!他決定徹查到底。

表面上,宇文還是不動聲色的說︰「那真是太感謝仇堂主大力相助了,請伍師妹務必幫我轉達感謝之意。」

他冷厲的目光直直盯著角落,那低著頭的伍思邪。

靶覺到毒蛇般的視線直射向自己,她把頭壓得更低,心想,表達感謝之意嘛,好,我收到了。話說那圖我也花了不少功夫畫,拜托你好好應用,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麻煩了。

等宣告會議結束,解散眾人之後,宇文回到內室,伸手一招,一名暗部悄無聲息的現身。

「去調查司刑堂伍思邪來這里以後的一舉一動,速速回報。另外,派人盯住她,我要知道她今後的一切行動。」他冷聲吩咐。

「屬下遵命。」暗部應了聲,很快的消失在門外。

宇文冷凝著臉,陷入思索。那個伍思邪和他以往遇過的女人都不相同,她雖精明,卻又極力掩飾自己,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其中有問題,不知她的目的到底為何?

伍思邪怎麼都沒料到,她原是想遠離宇文狐狸才做出那些應對之策,沒想到反而背上黑鍋,讓他更加注意到她。

餅沒多久,暗部返回報告伍思邪當天的行蹤,宇文听完後便讓暗部退下,再度陷入沉思。

司刑堂的組織圖果然是那女人畫的!他在桌上展開組織圖,長指輕輕移過圖上的說明,一雙利眸詳細的察看著。

他腦中轉著,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既然可以畫出這種組織圖,卻又拚命誤導他們,想讓他們認為她是個沒腦袋的女人。

他遇過野心勃勃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擅長爭功諉過,但是伍思邪……完全相反。仔細想想她的作為,更像是拚命想把功勞推出去。

例如,她明明是為了畫司刑堂組織圖才耽擱到時間,這是很正當的理由,以此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他必定會接受,也絕對不會怪罪她,但是她到了議事廳後只字不提,反而向他請罪,且應對的態度也是唯唯諾諾,刻意示弱。

她還一直保持低調沉默,就算問她話,也回答一些言不及義的答案,甚至在獻上組織圖後,死不承認是她畫的……

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原來就覺得伍思邪心機深沉,現在又蒙上一層迷霧。

謗據她的表現,好像沒有爭強斗勝的企圖,可是要說她內斂溫順,又顯得狡猾了點……

對,就是狡猾!

宇文銳利的雙眸一亮,總覺得伍思邪表現得太狡猾,很有幾分玩弄眾人的意思──就是那種裝傻充愣,把眾人騙得團團轉,然後自己在背後竊笑的感覺。

他說不出現在的心情,但就是對這女人的行為莫名的感到很不爽。這種把人玩弄在手掌心上的事,向來是他的專長啊!

意外發現自己好像被一個小女人玩了,這感受實在不太好。

宇文瞇起眼眸,仔細的想,難怪仇天宇會這麼極力的要把伍思邪推出來,這女人絕不簡單!

下一刻,他揚起邪氣的笑容。

有意思,要斗法是嗎?呵呵……他現在開始覺得這整件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伍思邪這女人的假面具,他要親手摘下來。

妳愛演,我就讓妳裝、讓妳演,看妳有多大的本領!

哼,「思邪」是嗎?且看看妳到底有多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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