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秘書 第七章
辦公室里，金超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呆，就連某男在面前晃過了三次她都沒發現，還是去送文件回來的珍珍先與某男打招呼，嗓門大到將她喚醒回神。
「白副總，我們總裁下午早退，不過你應該不是來找他的呢?」珍珍語調刻意高揚，眼神暖昧的標向位置上的金秘書。
白歐圖皺眉。這女的真的很八卦，金超群怎麼受得了跟她同辦公室?
「錯，我就是來找李大哥的，他為什麼突然早退?待會會回來嗎?」他板著臉問，懶得與喜歡探人隱私的八婆多話。
「李先生應該不會回來了，就算回來，也不會太早。」這次回答的是金超群。
「這麼不巧?那我找你也一樣。」他是來找李大哥談事情的，沒想到撲空了，但見到她失魂的樣子，比起沒見到李大哥，他更關心這女人怎麼了。
「明明就假公濟私想約會，還說要找小老板。」珍珍突然冷冷的飄出這些話。
這讓金超群臉一沉。「你——」
「珍珍小姐，你雖然不是我的員工，但金秘書是你的上司吧?我好像听過你私下叫她金恐怖?她有多恐怖我是不知道啦，但她能容忍你的多嘴、多舌，我就覺得應該恐怖不到哪里去，因為……」
白歐圖朝她陰損的惡笑起來，「我會比她更恐怖！這是李大哥要我幫他搜集的商業資料，本來我想讓自己員工整理的，但想想既然是李大哥要的東西，理所當然要由他的人來跟進整理才對，而我現在決定，這個工作由你來做。」
他在她桌上丟下一迭文書資料，目測起碼有三百頁，而且上頭很多都是手寫文字，必須全部打成電腦字體，還得歸納整理制成表格。
「這些下班以前我要，如果你交不出來，我就告訴你的老板你工作能力不行，應該考慮撤掉你的職務。」
珍珍臉色大變，「可……可是這些東西怎麼可能在下班前完成交給你?這至少也得花上——」
「工作效率、工作效率。你該學學金秘書，她就是效率好才得到李大哥重用，而她的效率絕不是花在講人家是非、嚼他人舌根上。我想你就是工作量不夠才會這麼多話，如果有事情做就不會多嘴了。」
珍珍臉都綠了，求救的看向金秘書，金秘書才是她的主管，她希望對方網開一面救救她。
金超群聳聳肩。「照做吧，這些資料是李先生要的，本來就該由我們整理。」
她沒打算幫自己的助理，事實上，在大老板的生日宴會結束後，她本來就要找珍珍和小劉談的，不能再任他們亂造謠下去。只是之後她身邊的事一件接一件發生，才讓她抽不出空與機會來教訓這兩人，這會白歐圖做得好，她很高興他幫她出了口氣。
想不到這小子平常滿隨和的，教訓起人來卻挺惡毒，若樣子再凶一點的話，還真會教人哭出來呢。
「還不快去做?你拖得越久，可是越晚才能下班。」他嚴肅的催促。
珍珍嚇得眼眶真的紅了，本來以為這個白大少是好說話的人，結果誰知竟與金秘書一個鼻孔出氣，甚至比金秘書更惡劣。
見大難當前，她馬上抱看一大迭資料跑到電腦室去求助別人幫忙，否則別說下班前交出來，就是工作到明天早上她恐怕也交不出來。萬一白大少跑去向小老板告狀，她敢保證，小老板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開除。
還有金秘書，她上次在大老板生日會上說了那麼多壞話，金秘書都沒有秋後算帳，她以為說說是非金秘書也不會在乎，所以才敢一再大嘴巴的到處說有關金秘書的大小事，哪里知道自己找死還不自知。
尤其金秘書現在有男人靠了，而且還是個實力與財力都和小老板相當的家伙，她真是個笨蛋，誰不惹竟敢去惹這兩人，她簡直後悔死了！嗚……
「剛才看你心事重重，連我來了都不知道，你還好吧?如果是煩惱金伯父的事，他再過一陣子就能出院了，雖然之後要做復健，但伯父很積極樂觀，
我相信他一定沒問題。」珍珍哭著走後，白歐圖立刻對金超群說，認為她應該是在憂煩父親的健康問題，才會這麼魂不守舍。
「我並不擔心老爸，他手術後兩周恢復得比預期好，再加上你那個院長朋友醫術真的很好，我有信心他能還我一個健康的父親。我剛才會走神，是另外有事。」
「除了你爸的事以外，你還煩惱什麼?」他好奇的間。
「我在想今天早上李先生告訴我的事。」
「李大哥?他怎麼了。」他訝異。
「他……」她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對他說李先生的私事。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他體諒的表示。如果是公事，可能是商業機密，而若是私事，他也不好探听。
只不過，有件事他一直放在心里，就是那天他听到珍珍與另一個家伙說的——
金秘書喜歡自己的上司！
這是真的嗎?他幾次想問她又開不了口，因為覺得可笑，也不相信她會去喜歡上一個有婦之夫。卻又怕這萬一屬實，那他心髒大概承受不了，可能會瞬間停擺。
李大哥是他見過最優秀的男人，若撇開已有妻子不談，他自認絕對比不上李大哥，所以遲遲問不出口，干脆假裝不在乎這件事，但事實上，他郁卒不安好久了。
如今，又听她為李大哥的事情失神，這其實讓他很不是滋味，可他不想表現出來，怕顯得自己太過無聊與小家子氣。
「對不起，這件事除非得到李先生的允許，否則我目前還不方便說。」她抱持歉意道。
他額首，表示明白她的為難。「那好吧，我先回公司了。晚上我想去看看金伯父，再來接你吧，我們一起過去。」
金超群一怔。最近他三天兩頭往醫院跑，幫了她和老媽不少忙，找機會她真的要好好謝謝人家了。
「我不好意思要你一直幫忙我照顧老爸，你如果忙就不用去醫院了，我和老媽輪流照顧就可以。」她不想一直麻煩他。
「我不忙，況且金伯父很希望我去，他喜歡和我玩象棋動腦，這對他腦部和手部復健有幫助。」
這倒是真的。手術過後，老爸四肢手腳都不靈活了，反應也比以前慢許多，目前唯一的樂趣就是玩象棋，偏偏她和老媽對這個都沒興趣，反倒是白
歐圖與老爸廝殺得很痛快，老爸確實喜歡他的陪伴。
「那好吧，就再麻煩你了。」她微笑的說，臉也泛出紅暈來。坦白說，她很高興下班後他們還能再踫面。
看見她笑，白歐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這真的很神奇，也不可思議，只要她笑，他居然就會有種「我沒有白活」的感覺。
他的心里不再簡單無牽掛，而是多了個她，讓他時時掛念;他的暗戀已不再只是單純喜歡的心情而已，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更多，他……應該愛上她了！
「我先走了，六點來接你。」既然她說李大哥不會回公司，那麼她應該可以準時下班，平常如果李大哥在，她的下班時間絕對超過九點。
他向她說完，轉身搭電梯去了。
電梯停在六樓時，走進了兩位小姐，他剛好瞥見掛在外頭的部門名牌，是法務部。
一般其規模的公司都自己設有法務部，專司處理公司對外的法律問題，他們公司也同樣設有這個部門。
「你听說了嗎?劉律師今天早上為總裁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小老板好像真的打算跟妻子離婚了。」兩位小姐中的一個，小聲與另一個交談，沒留意電梯里還有個他存在。
「我早听說他們夫妻兩人關系很冷淡，離婚已是遲早的事，不過這可就便宜了某人……」
兩人眼神交會，彼此知道指的是誰。「你說，會不會是她想扶正，才逼小老板去處理掉大老婆的?」
「嘖嘖嘖，現在的小三真敢喔門
「破壞人家的婚姻，會遭到天打雷劈的。」一樓到了，電梯門打開，兩人一面走出去還說個不停。
「她怕什麼?她是金恐怖啊……」
白歐圖在電梯里定住了，整張臉沉得像鬼一樣嚇人，任由電梯門再度闔上。
不久，有人要搭電梯了門一開，看見他站在電梯里，嚇了一跳。又看他一臉陰沉的樣子，不由得自動退開，情願改搭別部電梯，也不敢踏進去他在的那一部。
原來，她失神的原因、不能講的理由，就是李大哥要離婚了?
她為這件事無心工作、為這件事無法啟齒，這意味著什麼?
她擔心自己老板的婚姻會觸礁?還是……如其他人所說的，她是獲益者，內心其實是高興的?
白歐圖想得整張臉神情都快扭曲，感覺自己的心被蹂躪了。
坐在辦公室里，這幾天他都重復想著這件事，心無法寧靜，情緒無法平息。
「白副總，有您的電話，是李柏楊先生找你心。」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他接起後傳來秘書小沈的聲音。
是李大哥打來的?他的心一緊。
「副總、副總?您還在听嗎?」沒有听到回應，小沈的聲音又傳來。
「……把電話接過來吧。」他回神後說。
小沈應聲後，不久電話那頭傳來李柏楊的聲音。
「李大哥，你找我?」白歐圖語氣裝得輕松，不想顯露自己心情上的異樣。
「小子，我是打來對你說聲抱歉的，投資案的事，我可能不能與你合作了。」
李柏楊是專程打電話來告知這件事的。
「你想與自己的岳父合作是嗎?」他了然的問。姜還是老的辣，老頭料對了，李大哥最終還是選擇與自己的姻親合作，不過……他不是要離婚了嗎?
「不好意思，我不能不顧慮我妻子的感受。」李柏楊歉意的說。
「你……與大嫂的狀況如何?」他忍不住問起。
「……老實說，目前的狀況有點復雜。」沉默了一會才道。
「怎麼個復雜法?」他不顧禮貌的追問。
「小子，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的私事了?」李柏楊沒有生氣，只是笑問。
「我……」
「坦白說，前幾天我差點和你大嫂離婚了，但我突然又發覺你大嫂好像跟我想的不一樣……目前我暫時打消和她離婚的念頭，並且計畫安排帶她去補度蜜月，我希望自己能夠與她重新開始。」雖然是自己的私事，李柏楊還是對他直說了。
白歐圖頗為意外。李大哥不離婚了，甚至打算用心經營自己的婚姻，這應該是件值得令人高興的事，可是，那金超群怎麼辦?她會有多失落呢?
想到此，他的情緒也忍不住跟著低落了。
「那……這件事金秘書知道嗎?」他遲疑了會問。
「金秘書?」李柏楊有些訝異他為什麼會問起她。「金秘書跟了我多年，是我工作上最得力的幫手，但私下我當她是朋友，不管公事或私事，對她我都不需要避談，她曉得我所有的狀況。」
「你對她就只是上司對下屬、朋友對朋友的關心而已嗎?」他好奇的再問。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李柏楊皺眉反問。
「我……」
「拜托，你該不會也听到什麼閑言閑語了吧?」他不禁苦笑道。
「那是閑言閑語嗎?」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其他?白歐圖候然止住不應有的握凝想法。
「金秘書雖然很漂亮，也很能干，不過我和她之間從沒有喻矩的行為。她是個好女人，不該受到別人這樣污蔑，我也是最近才听到這個離譜的傳言，正打算雷厲風行的喝止，不能讓還是單身的金秘書受到這樣的傷害。」李柏楊嚴肅的說。
「所以你對她並沒有……當然也不知道她對你……」他低喃。
「你想說什麼?」他听不清楚他的話。
「呱…沒什麼。」其實他想問李大哥到底知不知道金秘書喜歡他，可又覺得問不出口，畢竟那是金超群的女人心事，自己沒有資格代她問。
「你怎麼會問起金秘書的事?該不會……」李柏楊有了聯想。
「你別亂想，我只是常去找你，變得與金秘書熟了，基于對你的關心，所以順便問起她。」李大哥是她的老板，又可能是她暗戀多年的人，如果自己對李大哥坦承正在追求她，那女人得知了想必會很生氣吧?
她最痛恨他到處亂講他與她的事，這次，他還是先沉默的好。
「這樣啊……金秘書是個非常棒的女人，如果你對她有意思，我倒不反對你去追求她，不過听說你和Stella要訂婚了——啊，金秘書好像催促我下午的會議要開始了?先不聊了，投資的事很抱歉，我會找機會補償你的，先掛了。」李柏楊趕著開會，匆勿收線了。
白歐圖掛掉電話後，心情很復雜。確定了李大哥對金超群一點興趣也沒有，那些流言都是子虛烏有，她更不是介入人家婚姻的小三，這讓他很高興，然而仍令他感到苦澀的是她的反應，她究竟對李大哥抱有什麼樣的感情?
他抓起手機，發出了一則簡訊——若今晚有空，我們見個面吧?
沒多久，對方有了回應——今天李先生會留下來加班，我必須陪他。
不能告假一下嗎?他追問。
不能，他需要我。答案否定。
他憤怒的打上——那我也需要你，怎麼辦?但當打完這些字後，他怔然地又默默刪掉了，重新打上——我明白了。你忙吧，改天見。
頓時，他深刻感受到，人生最悲哀的情況，就是踫到一個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但對方卻沒等同對待自己。他的需要，永遠不重要……
過了晚上八點，白歐圖還埋首于工作，連晚飯也沒吃。
「副總。」小沈敲門進來。老板難得加班，身為秘書的他也不敢下班，只好跟著留下來。
「什麼事?」他頭也沒抬的問。
「這個……您有客人。」小沈說。
「誰啊?時間不是很晚了?我不會客——」
「是你說踫面的，連我也不見嗎?」
听到這聲音，他猛然抬頭，「金超群！你怎麼來了?」她不是要跟著李大哥加班工作嗎?
金超群晃了晃提在手中的一袋食物，「李先生提早下班了，所以我就帶了晚餐來找你，你還沒吃飯吧?」她笑著走進他的辦公室間。
「我……還沒吃。」他傻傻的點頭。
「那要一起吃嗎?」
「要……」
「那副總我是不是一」是不是也能去吃飯了?
「你不用再出現，可以下班了門小沈還沒說完，白歐圖直接就趕人了。
小沈大喜，本來以為自己吃完飯還得再回來工作，這下賺到了，不哆唆直接消失。
金超群把那袋食物擺在白歐圖辦公室的茶幾上，笑道:「我買了水餃和酸辣湯，過來吃吧。」
她的笑容看來很溫暖，這簡單的笑，就讓他感覺流星劃破夭際。
「還楞著做什麼?你不餓嗎?」她把筷子遞給他。
「餓，我很餓。」他看看她說，其實真正想吃的食物是她，只要她在他眼前，就能讓饑餓的他感到溫飽。
「那就開動吧。」她扶了一顆餃子進他碗里。
他將餃子塞進自己嘴里。
「好吃嗎?」她笑咪咪的問。
「好吃」她買的當然好吃。
「這間餃子店李先生也很愛吃，你喝喝它的酸辣湯吧，這是李先生的最愛。」
未吞下的食物霎時便在唯嚨，他嗆了起來。「咳」
見狀她趕緊拿拿出帶來的飲料給他喝。
他沒喝。「咳咳咳……這……是什麼?」他嗆到臉都紅了。
「綠茶。」
「這也是……咳咳……李大哥愛喝的?」他想問清楚。
「不是，是你愛喝的。你每次去探望我老爸，不是都帶一大瓶這個去?如果老爸沒喝完，你都會自己解決掉。
總算是他愛喝的了。這次，他沒有猶豫，灌了一大口，把便在胸口的食物沖咽下去。
「好些了嗎?怎麼會突然嗆到了?」她看看他灌飲著，關心的問。
「我沒事了，剛才吃東西……不小心」他忍住懊惱，失意的說。
「沒事就好。繼續吃吧，水餃和酸辣湯冷了都不好吃。」她提醒。
「呃…我剛才猛灌了幾口綠茶後，發現消化不良，還是先休息一下，待會再吃吧。」一听是別的男人的最愛，他胃口沒了，此時還香得下才怪。
「這樣啊，那就別硬吃了，這會讓你的胃更不舒服。」她體貼的說。看著一大堆的水餃和湯，看來只能自己努力吃掉了。
「待會你還要去醫院一趟嗎?」他用紙巾擦了擦嘴的問。
「不用了，剛才老媽打電話給我，說醫生評估過，明天老爸就可以出院了，她要我先回家打掃房子。老爸一個月沒回家，別讓他一回來就發現房子髒到快成廢墟。」她笑說。
「那待會我送你回去。」他自願充當司機。
「好啊。」她沒反對。
白歐圖又一楞。最近她對他的態度很自然，既不會像以前一樣凡事拒絕他，也不會如刺猜般驅趕他，但就是太自然了，自然到她對他根本沒有那種臉紅心跳的反應，唉！
「那等你吃飽，我們就走吧。」他說。
「可是你的工作——」
「沒關系，都讓秘書走了，表示事情不急。對了，回去前要不要繞去超市買些食物或清潔用品?」他想到的問。
「清潔用品家里有，食物倒是要補充一下。這一個月老媽都在醫院里陪老爸，我也很少在家吃飯，冰箱里肯定沒半點食物了，謝謝你提醒我。」她感謝道。
他臉龐克制不住的發燙起來，她只要一個動作、一些言語，就能讓他爽在心頭了。
「我知道有家超市賣的食材很新鮮，我可以載你去——」
「對不起，我電話響了，先接一下。」她打斷他的話，接起自己的手機。
「喂?嗯，我在朋友這……」她看了他一眼，臉莫名地酡紅了。
他盯著她，好奇是誰打來的電話。
「我一會就先回家去了……嗯，沒關系，你說……為什麼又不離了?怎麼能夠這樣?不是說好了嗎?」說著她臉色忽然間就變了。
一旁的他听了不禁心涼，猜測與她通話的對象該不會是……
「說真的，我很難過，因為這是不對的，她並不適合你，再勉強下去你的生活只會更糟。」她繼續說。
他的臉持續黑。
「我是基于第三者的立場給你建議的，好了別再說了……反正你都做出決定了，這些都已經變得沒有意義……」她的神情沮喪下來。
他的更是！
「不是，我沒有對你失望，那是你的婚姻，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走下去……現在踫面嗎?」她為難的看向他，這才發覺他臉色變得十分恐怖。「呢對不起，我現在有事，恐怕——」
「不，你去吧，強留你在這也沒意思，你走吧。」白歐圖驀然站起來說。
「可是我們不是要去買——」
「那重要嗎?一點也不重要吧?還是你讓他陪你去買也可以！」他低吼道，怒氣來得突然，嚇得她完全不知如何反應，連手機都掉到地上去了。「還不去?還要讓他等嗎?」
「我……」
「還是你覺得他不離婚就不用見面了?」
「你——」
「走！」他失控的大吼。
她驚慌失措的站起來，從沒見過這樣的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委屈。她抓起自己的包包，起身就走。
金超群走後，白歐圖仍然怒不可抑。人家不離婚了，她很生氣、很難過是嗎?
她怎麼能夠這樣?
逼人家離婚、破壞人家的婚姻，人家李大哥都表明對她沒意思了，她卻一廂情願的想介入！
她太可惡了，要不是親耳听見，他也不會相信她竟是這樣的人，因此他怒火中燒，再也無法容忍，當下整個情緒都爆發開來。
這一刻，他完全無法忍受再多看她一眼，干脆把她趕走。
怒氣還在燃燒，他坐在椅子上，呼吸濁重，氣憤不已。
「喂?喂?喂……」
忽然听見椅子下方有聲音傳出來，他低下頭去看，這才發現是她的手機。她電話掉到地上去，忘了帶走。
他撿起她的手機，螢幕顯示還在通話中，對方還沒將電話掛上。
他將手機童到耳邊。「喂?」
「你是誰?為什麼對我家群群吼?她哪里去了?叫她來听電話則
電話里是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這人是誰?怎麼不是李大哥?
「干麼不說話?你把我家群群怎麼了?」對方沒听見他的回應，又再次心急的出聲。
「你是誰——」
「蘇英俊，把電話給我，讓我來說。喂，發生什麼事了?群群……你……別嚇我啊{喂——」
白歐圖候然心驚，因為現在講電話的人居然是——
「金伯母?怎麼是你?」
「什麼怎麼是我?當然是我！你是小圖嗎?听她舅舅說，你剛才凶群群，怎麼了?她人呢?」金蘇美美焦急的問。他常去醫院陪伴他們兩老，相處久了，他們現在都叫他小圖。
「伯……伯母，她她被我趕跑了……」他頭皮發麻，心驚地發現自己好像搞錯擺烏龍了。
「她跑去哪了?」
「不……不知道。」
「你這笨蛋！還不去追?」
「好……好。」
「等一下，先說清楚，你為什麼趕她走?」金蘇美美又把人叫住。事情不搞清楚，他追上女兒也沒用。
「我……我誤會她了。」
「誤會什麼?」
「就是……唉，我以為她在逼李大哥離婚。」他嘆口氣，將自己的白痴行為說出來。
「李大哥?是指群群的老板嗎?哎呀，她說的對象不是他啦，而是她舅舅蘇英俊。他那老婆跟人家外遇，但為了家產死不肯簽字離婚，加上我這蠢弟弟對人家還不死心，那女人對他哭一哭他就什麼都算了，又不打算逼她離婚，群群听了才會感到無奈，認為她舅舅太
傻，再下去受傷會更重，建議他不能再心軟下去。」
白歐圖整個人石化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他錯得離譜。
「小圖，你怎麼會以為和群群講電話的人是她老板呢?這太莞唐了，群群沒道理和老板說這些的，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金蘇美美不解的問。
「我……這個……」他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怎麼好意思告訴金伯母，自己「搞錯」了什麼?
「好了，那先別說了，先追回群群要緊。听她舅舅說你很凶，她大概被你嚇到了。」金蘇美美要他快去把人找回來。
他這才醒悟似的猛點頭。「好，我現在就去迫。」
他死定了，這樣亂發神經的對待金超群，那女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想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