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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之花 第九章

七世並不想讓鳳疏相再做自己的敵人了,與龍溟的公開對峙,意味著結下的仇怨將會掀起一場大戰。雖然王母娘娘親自來說和,可他心中明白仇怨就是仇怨,若無一戰化解,是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

他雖貴為妖王,但是龍溟有龍族撐腰,而听王母娘娘勸他的口氣,也像是站在龍溟那一邊。這也難怪,龍族畢竟也算是仙家一支,凡間都有官官相護了,仙界又豈會讓他這個「小妖」凌駕于神人之上?必然是全」保住龍溟。

他身邊唯一可以用的幫手,就剩下鳳硫桐了。鳳琉桐身為皇族王爺有保護鳳朝的貴任,身上半仙半妖的血脈也使他立場中立,不會偏擔任何一方,加上法力也算過得去,若他能延為己用,便如虎添翼。

不過前日鳳疏相被他打傷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那人的身體流點血,就等于去了半條命。

好在後來尹清露跑回宮「報」,說鳳疏桐被「神秘人」打傷了,他听她的語氣、看她的神色,鳳疏桐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他沒料到自己苦心安插的間諜,怎麼心倒像偏到鳳疏桐那頭去?他稍稍試探了一下,想讓她不必再跟著鳳疏桐,她瞼上的失望和著急還真是蓋都蓋不住。

于是他立刻明白了,這尹清露雖是修道出身,大概也難敵鳳疏相有副好皮囊的魅力,好在除了她,他還故意將另一個獵妖師莫隨園也安排入朝。

讓莫隨園和尹清露之間彼此制約,互為掣時,可以省掉他不少力氣。

這晚,他將尹清露強留在宮中,自己又只身去涵王府會鳳疏桐,怎知鳳疏桐和老竹妖不但同聲同氣、一唱一和,競還看破了他的心事,差點要點穿他與玉真的關系。他不信鳳疏相真的神通廣大到知曉百年前他與玉真的那段淵源,卻也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大事,盛怒之下只好拂袖而去。

而玉真這邊,今日同樣不清靜。

尹清露滿懷心事地來找她,告訴她鳳疏桐受傷的經過和情況,過程雖然凶險,但听起來好歹是沒有大事了,她也暫對松口氣、寬寬心。

可當尹清露問到「那你又是誰?」時,她的心立刻一沉。

這個問題,問到她心口最糾結的地方,她是誰?誰能給她這個答案?

她失神地想著,最後卻只能吐出「鳳朝的罪人」這幾個字。

罪人,是她現在唯一能解釋自已的身分,可態的是除了她,整個鳳朝還沒人意識到這一點,只有她已經給自已判了刑。

玉真來到梅園。

即使沒有小禪,她的寢宮內也並非設其他宮女可使喚,但她卻只是三量孤行,叫人把小禪手日養的那些花都剪了下來,親手將花球收集在袋子里,然後找到皇宮南邊的一片梅園。

她記得小禪最喜歡那片梅花林,因為她不知小禪埋在哪里,連代替小禪的那個小妖死在哪也都不知道,只好找這一園梅花林來祭真她們兩個。

守園的太監看到她突然跑到這兒來,急忙說︰「公主,您要來這里怎麼也不派個人跟著?小心點,這里有三級台階。」

「蘇公公是嗎?能不能幫我找一株最美的梅樹?」玉真認出太監的聲音,開口相求。

「公主請往這邊走,這邊的這棵梅樹剛剛開花。」他伸出一臂讓她扶住。

她一邊走一邊問︰「是紅梅還是白梅?」

「紅梅。」蘇公公一征。這位公主由于目盲向來不辮顏色,怎麼還會在意紅梅還白梅?

玉真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那最好。小禪以前說過,紅梅最美,白梅看上去太嬌弱了。她說姑娘家最好還是做一株紅梅,傲然綻放,過雪更艷。」

「公主就比紅梅還美,」蘇公公趁勢拍馬屁,「滿宮的娘娘們經常議論說,如果後宮中有一人能做到傾國傾城,那就是玉真公主了。」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什麼意思?」

蘇公公笑道︰「是夸公主的美貌啊,足以傾國傾城。」

「像褒姐或者奴已那樣的傾國傾城嗎?」玉真的追問讓蘇公公意識到自已的話好像不太適當,連忙改口。

「那些女夭女豈能和公主比?再說,咱們鳳朝幾百年的基業,不是中原那些短命小國小朝能比的。就說咱們陛下吧,英明神武可是鳳朝百年第一人呢!」

蘇公公大言不慚的夸耀句句听來都是好話,但在玉真心上都像是針扎一樣。

鳳朝百年的基業、英明神武的鳳皇,會不會在明日後就成為一場笑話?因為這里有她一個「傾國傾城」的公主千歲?

如果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她必煞要承擔躲進不開的責任和刑罰,像小禪這樣無辜犧牲的人,真的不能再多了……

玉真今晚出現在鳳棲殿門前時,她的樣子嚇了七世一跳。她帶著幾分醉意來,臉頰紅潤因為醉得腳步虛浮,連走路都走不穩,難得必須靠人攙扶才能在自小了若指掌的宮殿中找到他。

「陛下,太好了,您今夜還在這里。」她的雙手趴在門框上,朝他微笑。

他幾步走上前,冷眸嚇走了降同她來的宮女,雙手一抄將她抱了起來,「我才該問你,今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來給陛下講個故事。」她每句話吐出的氣息都帶著微瞧的酒氣,果然是喝了酒了。

為什麼?七世不解地瞪著她,將她抱到宮內里間的廂房。她現在這樣子肯定是坐不住了,他只能讓她躺下。

「要給我講什麼故事?」他坐在來邊俯身看著她。她今天是怎麼了?莫非又做了什麼奇怪的夢?

「我的故事,和一只老鷹有關。」

她的開場白讓他的心頭巨震……她想起什麼了嗎?

「從前有只老鷹,它很喜歡自己站在山峰上,希望有人能懂它的孤獨,直到有一天,它愛上一個人,可惜卻沒機會和那個人白頭到老。當那個人死後,它就苦苦地等,也不知等了多少年,待那個人轉世投胎成為一名高貴的公主,它便化身這個國家的主人佔據皇宮、和她重逢,希望能再續前緣—」

「行了!」他震驚地瞪著她,打斷她的喋喋不休,「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猜得還算準嗎?」她傻笑。

七世搖頭,「不,你就算是猜,也猜不到細節。」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老鷹的事是誰告訴你的?是龍……還是……」不願在她面前提及龍溟,他一下子想到寂明道人,赫然明白過來,「是那個多事的老竹妖。」

「什麼老竹妖?」她不解地抓著他的手腕,「不管什麼妖,看來我猜對了。如果你真是為我而來,那麼你要的無非是我,今晚我讓你如意,來你放過鳳朝。」

她在說什麼?七世還在想老竹妖,晃神之際忽然覺得酒氣撲面而來,接著她吻上他的唇。

她看不見,卻吻得如此精準,因為她的手先觸踫到他的臉,而酒則是今晚幫助她鼓足勇氣、丟掉道德廉恥的最大功臣。

七世生氣地拉開她道︰「你到底听別人說了什麼?居然公主動做這種事?」他不喜歡她現在這副為了天下蒼生獻身的姿態,夭下人給了她什麼好處?所有人都背板、辜負了她,她卻自始至終都悲天憫人。

那個天宮教會她的,只是如何更傻而已。

「怎麼?你不喜歡這樣嗎?」被他推開的一瞬間她很是氣餒,羞恥心在這一刻涌上心頭,然而很快的就又被她強才忽略。她努才想著那些妃嬪討好男人時的嬌嵋語氣,歪著頭說︰「今晚我不想故作矜持了,鳳鵬舉也曾想要得到我,我想大概是因為自己長得真有些姿色,可我寧死都不願意從他,因為他不是我愛的人,不過七世,今晚我願意將自已交到你手上,只要你……肯笑納。」

笑納?她要他怎麼笑納?最愛的女人獻身給他,卻是為了救那些不相千的人?!

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最大的敵人並不是他,也從不相信他。

「要我不恨你,真的是很難!」他咬牙切擊說,倏地托住她的腰,重重吻上她的唇辮,發狠得甚至弄破了她的唇舌,一絲血腥味同時蔓延到兩人的口中。

他手掌下滑,發覺觸到的是絲綢般的一片光滑,卻比絲綢溫潤,他低頭一看,她的衣衫落到腰間,露出了光果的香屑和水藍色的貼身抹胸。她的身體是如此玲瓏有致,曼妙中散發著處子的幽香。

如今他有著人的身體,自然也會有屬于人的,他渴望了她這麼久,由只想將她抱在懷中、讓她安靜地睡在自己胸前,然後變成了吻她,讓她融化在他的唇舌之中,而現在……他的喉呢發燙、身下發緊,一種從未有過的饑渴如烈火般燒灼著他的全身。

欲壑難填、欲壑難填……原來他和王母娘娘提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還並沒有真正理解這四字背後的意思。

她不再是他七世中渴望的那只飛鳥、那露水,或者是那株柳樹,她是一個女人,一個絕美如鮮花般、讓人忍不住想擁有采擷的珍寶。

他從未想過要像真的男人那樣去佔有她,即使他曾有過一次小小的失控,但依然在最後一刻克制住自已。面對後宮妃嬪一次次在他面前獻媚討好,他也都全無反應,現在卻只因她露出了善肩就讓他幾乎癲狂。

他的忍耐真的到了極限嗎?

玉真感覺到他身軀的僵硬和緊繃,這說明了她大膽輕狂的行為不算是失敗,那麼接下來,地該做什麼?她退疑了下,雙手燒到自已頸後,那里有抹胸的繩結。

「不,你不該做這件事。」他緊緊抓住她的手。

她听到他的聲音咬在牙關,拉過他的手貼在自己胸前,讓他感受那里的溫軟和起伙,「那麼,你來。」

她夢囈般的輕聲詢問帶著致命的魅惑,七世低咒一聲猛地將她壓倒在床上,一下子吻她的玉頸。在那里,有顆小小的紅痣,像淚滴一樣的形狀,他早已看過了無數次。

好吧,他已是仙界眼中的敵人,也是人界的敵人,他的下場只怕會很慘,別說和她在一起相守,就連眼前能相聚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數。如果明天就是生命終結之日,千年的修行俱化為烏有,那麼在這一刻他能和她徹底擁有彼此,縱然是孽、是罪,是要淪為六道輪回還是墮入十八層地獄,他又有何懼?

他解開抹胸的帶子,將她溫香軟玉的身子禁錮在自己身下,他沒有經驗,一如她,但本能告訴了他應該怎麼做。

外面開始飄雪,氣溫越來越低,她赤果的身體剛泛起寒顫,他健碩的身軀便火燙得讓她來不及感覺冷,就立刻被卷入烈焰中。

她攬緊他的脖子,努冷迎合著他,直到他帶來一陣劇痛讓她痛不欲生,她才開始戚到後悔,想抽身躲開,卻又被他拉回且抱得更緊。

「現在沒有退路了,你我只能一同接受這所謂的天意。」他含糊地在她耳上一邊吻,一邊說著這句話,然後一波又一波海嘯般的天翻地履,讓他們都陷入極致的歡愉。

她全身繃緊,指尖甚至在他後背上抓出幾條血痕,而他全種貫泣于這從未體會過的激狂高潮中,恨不能與她就此焚化成灰、成煙,就算是變成一朵雲、一縷風都好。只要能和她永遠這樣在一起,無論生死,對他早已不再重要。

「如果就這麼死去,該多好……」

依稀听到她似是囈語了這一句,他將唇再次貼在她的果背上。他知道她很累、很疲倦,身心皆是,因此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了,只想抱著她,無人打擾、安靜地睡上一覺。

今天,是千年以來他們的身體貼得最近的一晚,但他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也和他同樣緊貼。

今夜的鳳棲殿中,來了不遠之客一皇後。

也許是听到什麼消息,皇後匆匆而來,不顧禮儀就直闖寢宮。當看到鳳皇和玉真相擁而眠的樣子對,她就什麼都明白了,于是開始吸泣不止,直到把他吵醒。

七世蔑視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三個字,「滾出去!」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吵到玉真休息。

皇後是出去了,可卻沒走,她跪在正殿上一邊哭一邊叩首,口中還念念有詞,內容似是和鳳朝先祖有關。

他隨便套了件衣服走出來,滿肚子的不耐煩。若不是理智和玉真一直告誡他不要殺人,他早就把這個皇後送到幽冥地府去了。

「陛下為何就是不肯听臣妾的勸告?玉真確實是不祥之人,陛下如今這樣……會給自己招來禍事的!」

「聯是不是可以廢了你這個皇後?」七世冷眼幽幽瞅著她,似笑非笑地開口。「一個總是和鳳皇說反話的皇後,要了何用?」

皇後咬著唇,「陛下就是廢了臣妾,臣妾還是要說這句話,玉真不適合陛下,陛下還是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陛下若是不信……臣妾十年前嫁給陛下的時候,曾听先後說過,有請高僧為玉真公主批過八字,說她命中帶煞,注定孤苦一生……臣妾不想鳳朝就此亡國啊!」

「亡國?說得好嚴重。」七世依舊表情冷淡,「可就算是亡國了,又怎樣呢?世上能有多少王朝千秋萬世?要是鳳朝能亡在聯這一代,聯也算是名垂千古了。」

皇後震驚地瞪著他,不相信這會是「鳳鵬舉」說的話,待要再開口相勸,卻忽然有個女子莽撞地跑進來。她猛一轉頭,看清那人是誰後,勃然大怒道︰「怎麼如此沒規矩?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尹清露稍微調節呼吸,躬身行禮,「皇後娘娘,我有要事要面見陛下。」

「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把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子弄進宮來也就罷,到現在都還學不會規矩?您封了她官職,她卻連個「微臣」或「卑職」都不會說!」

皇後已知今天是不能說服鳳皇了,又怕再說下去情勢更糟,萬一逼得皇上真的廢後可不好,于是她連淚痕都沒有擦,趁勢徉作震怒,拂袖而去。

七世低下頭,看著手上他之前送玉真的那枚戒指。昨晚她在溫存後強勢地非要把戒指還他,而他因為還陷在極致的美妙滋味中,只想哄她高興,便答應了。如今他心思也還在她身上,對于突然闖入的尹清露實在沒心思應付。

「尹姑娘,朕是給了你金牌,但不是讓你這麼個用法。如果你憑著金牌這樣隨意擅闖,倒像是情寵而驕,朕的皇宮之中還要不要規矩?」

「陛下,你我不如打開夭窗說亮話。我知道陛下的真實身分,今日我要求見的也不是鳳皇,而是妖王!」尹清露的話急迫而直白,直白到七世都有些吃驚了。

他斜睨著她,「想清楚了?你若是要見妖王,只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你想得到的結果,可能也未必能得到。」

她陡然陷入沉默,說明她此刻心頭大概也是翻江倒海的左右衡量,看來她到底還是個膽小鬼。

七世嘲笑道︰「怕了?是怕鳳疏相死?還是怕你自己死?」

她直視著他,「陛下,您願意做個交易嗎?」

「交易?」他忍不住笑出聲,「還真沒有人敢和朕做交易。朕憑什麼答應你?你又能拿什麼和我交換?」

她烏黑的眸子滴溜轉動,狡黔的光芒一閃而過。「陛下,您到鳳朝皇宮來,將鳳皇取而代之,並不僅是為了鳳朝的疆土,而是另有原因,對吧?」

七世心一沉,「憑什麼這樣猜?」

「因為以陛下您的實力,在妖界既已稱王,就不會在手這小小的鳳朝皇位。鳳皇所能做到的事,您在妖界同樣能做到,而且不只如此。妖王擁有比鳳皇更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天下生靈只要在妖界管轄之內,誰生誰死都由您一口斷定,無人敢置像。可鳳皇……終究是凡人一個,要靠群臣輔佐,不過幾十年壽命,沒有任何一件事可以讓您羨慕到非要取而代之不可。」

「你錯了,鳳皇當然有讓我羨慕的東西,否則我也不會坐在這里。」十指在暗中握拳。他最羨慕鳳鵬舉的,是有一個真實的身體,可以擁抱自已最愛的人。

尹清露繼續不遺余力地要說服他,「所以我才要和陛下做交易。陛下想在這里得到的東西,必然還沒得手,不然您早已離去。何況,做鳳皇必須日理萬機,並不是輕松的事。您沒有達成的事情,我可以幫您完成,只是若我的確做到了,您要幫我救一個人。」

七世笑道︰「真是有趣,我沒有做到的事,你競然以為你可以做到?難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不知道。」

她夭真的坦誠讓他更要笑了,「這真是夭底下最大的笑話。你連我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卻敢夸下海口說能幫我達成?普夭之下,那麼多的妖靈邪魅我不倚重,倒要來待重你一個小小的凡人?憑什麼?」

「若是妖靈邪魅能做到,陛下就一定能做到,你們都做不到了,大概乃因你們是妖,而我……是人。」

凝視著面前這張單純到無畏面容,七世嘴角扯動了一下,好像想嘲笑,卻又沒有笑出來。他敬佩無畏的人,而尹清露面對他對的心情,和他面對王母娘娘時是否一樣—敬畏,但無懼?

「你……想和我交換什麼?救一個人?救誰?」

尹清露眼楮驀然一亮,有如看到希望,立刻說出那個名字,「鳳疏相。」

七世猜她大概是瘋了,或者是傻了,「你難道不知他是我此生的勁敵,我還巴不得他早點死呢,豈會救他?」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顯然想救鳳琉相的心情非常急迫,「陛下若是想讓他死,輕而易舉就能做到。您第一次攻擊得手後,他本已不堪一擊,但您卻沒有繼續下殺手,這說明了您其實並不是真的想他死,對嗎?在世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您既然認為他會是您的勁敵,何不趁機施以援手,有恩于他,這樣他將來便不好再與您為敵了。」

七世慢悠悠地說︰「鳳疏桐會對我感恩戴德?他那個死頑固是用了什麼花招,競讓你對他這麼死心塌地?」他忽然起身,「但你嗦了半天,倒有一句話說對了—我若救了他,自會有人對我感恩。走吧,我也很想看看他快死的慘樣。」

現在的他缺少盟軍,鳳疏桐正是他致力拉攏的一位,而如果他能救了鳳疏相,玉真肯定也會高興。

為了博得佳人一笑,他放下成見和過往的恩怨去救一個宿敵,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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