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 第九章
翌日,軒轅意進宮面聖。畢竟是聖上急詔,若回京城來連進宮面聖都沒有,那不是教人笑話嗎?
只是沒想到,他前腳離府,後腳就有人上門了。
「你說……誰來了?」江芷涵訝異地問,以為自己听錯了。
「薛三小姐。」言丹說。
「你沒告訴她,你家公子進宮了嗎?」一大早就找上門,這麼迫不及待啊?
「說了,不過薛三小姐說,她是來找你的。」
「找我?」她皺眉。「哎,言丹,你說薛府該不會安插了細作在王府吧?不然她怎麼會知道我的存在?昨天馬車可是直接進府里,從頭到尾我一根毛也沒露過啊。」
「尹姑娘,這事日公子一回府便開始盤查。因為當初公子派人送信告知總管要帶尹姑娘回府,要總管安排婢女和打掃荷院,一層層盤問下來,便查到了其中一名婢女和薛府一個叫薛強的小廝有苟且之事,並且已被薛府收買,就是她從總管那里得知姑娘的存在,告訴薛強,然後薛強再稟報薛三小姐的,證據確鑿,昨兒個當下便處理了。」
處理了?江芷涵嘴角微微一抽,完全不想問他們是怎麼「處理」的。
「原來如此,難怪昨天才進城門就遇上了。我就說嘛,哪有那麼巧的事?」她一個擊掌道。軒轅意可是美男子兼大金礦,沒人來搶才怪。
"尹姑娘……」言丹心里有嘆不完的氣。
「喔,我隨口說說,你當沒听到就好。」日子過得太愜意,警覺性似乎降低了,要改進、要改進。
「尹姑娘若不想見她也沒關系,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就請她回去。」想來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和各方面都勝過自己太多的女人見面吧,尤其兩人爭的又是同一個男人。
「為什麼不見?」這就是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江芷涵有些興奮了,開始期待等下會有什麼樣的狗血情節上演。
不能怪她這麼亢奮,因為從穿越來這里之後,她就是在逃命、養傷、趕路的過程中度過,一點娛樂都沒有,雖然收獲真心,但……有好戲就順便欣賞一下好了。
「言丹,把杏紅和蘭香叫進來,我要梳妝。」
他有些疑惑的看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怎麼覺得尹姑娘……很興奮?
會不會是因為尹姑娘沒見過薛三小姐,以為自己打扮一番便能將人比下去,所以打算讓薛三小姐自己知難而退?
一直以來因為種種原因,其實他都不曾仔細看過尹姑娘,如今細細一看,尹姑娘的模樣確實長得好,清麗秀美,而且還挺耐看的,比起一般人的確是勝過太多。
因此,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也自認為想通了。
「尹姑娘,薛三小姐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你再怎麼梳妝打扮也贏不了人家的。太過刻意反而不美,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犬……」言丹好言相勸。雖然尹姑娘長得好,可還是不能和京城第一美人相比啊。
「言丹,你對我很有意見啊?」江芷涵一听差點沒吐血。
「不敢。」
「哼!裝扮整齊見客是禮貌吧?難不成你要我這樣去見客?」她才剛睡醒,只穿了一件普通家常的長裙,長發隨意的披在背後,在現代這樣是漂移,可在這里,就是披頭散發了。
「是言丹錯了,我這就去叫人進來帶尹姑娘梳妝。」他立即承認錯誤,這未來的主母不可得罪,他還是趕緊退下吧。
杏紅和蘭香得令踏進臥房,恭敬的向她行禮。
「不用多禮,你們只要幫我梳頭和換衣裳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來。」江芷涵看了眼她們臉上的妝,心里忍不住嘆氣。若說現代化妝技巧能化腐朽為神奇,那麼這個時代的化妝方式就剛好相反,把一個好好的姑娘變成僵尸……
看過僵尸片沒?就是臉白白的,兩頰還兩個紅紅的圓點。
當然,她的形容是夸張了點,但不知她們是怎麼想的,為何人心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呢?
突然間,她腦中靈光一閃。她知道自己要開什麼店了!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干金小姐和貴婦夫人,她可以開個美容店,專門幫這些千金貴婦做保養和化妝啊。
在兩個婢女巧手裝扮,以及她自己利用有限資源加上現代化妝技巧稍作修飾之後,大約兩到三刻鐘,她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端莊秀雅的美人。
「尹姑娘……好美喔!」杏紅和蘭香看著化好妝之後變得更加靚麗的她,不禁贊嘆道。
本來看姑娘臉不抹白、面頰也不抹胭脂,她們還在心里偷偷笑話她呢!沒想到她這兩三下一弄,竟然就大變樣了,她們雖然從頭看著,可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卻還是一頭霧水。
「以後我再教你們,現在咱們先去見客吧。」江芷涵滿意的看著銅鏡中自己的模樣。這里的銅鏡磨得光亮又平整,雖然比不上現代的玻璃鏡,但也不像一些電視劇或小說里說的那樣模糊不清又變形,看得還是挺清楚的。
她在婢女的隨侍下踏出臥房,看見等在門外的言丹。
他听見聲響,轉過身來打算行禮,卻在看見人時,瞬間錯愕的呆在當場。
江芷涵見狀,在心里得意的哼了聲。現代的化妝技巧可不是蓋的。更何況尹春風本身長得就很不錯。
「言丹,薛三小姐人在哪?」
「喔?在正院招待女客的偏廳。」
「那還不領路?」她還沒時間逛過這個王府,根本不知道有什麼建築,又在哪個方位。
「是。」言丹回神,低頭在前方領路。
不知經過多少花園院落,繞過多少林蔭小徑,好不容易終于听到言丹說前方那個大院就是正院,江芷涵大略估計,走了至少二十分鐘左右。
難怪她到王府至今沒看見一個胖子,每個人都瘦不拉幾的,原來關鍵在此啊。
到了偏廳外,好巧不巧,正好听見里面的人在抱怨。
「小姐,那個勾引王爺的狐狸精竟然讓你等那麼久,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真是太過分了!」
「就是說啊,小姐一定要請王爺做主,治那個賤人一個不敬之罪,竟敢這麼怠慢小姐!」
嘖!古代罵人的詞匯都這麼貧乏嗎?好像只有「狐狸精」、「賤人」可以用,一點罵人的藝術都沒有。
江芷涵眼珠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戲澹的笑,揉揉的開口道︰「言丹,下次有客人來時,可要早點稟告。雖然是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但讓客人久等總是不好,就算人家不懂禮數,一大清早就上門,可咱們還是不能失禮的,知道嗎?」
言丹驚愕的張嘴看著她。尹姑娘這下馬威……好強啊!
「是。」可不管怎樣,他還是得應聲。
江芷涵搭著蘭香的手臂,款款地跨進門檻。
哼!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古裝劇她可不是看假的,要雍容華貴的話,她就算裝也能裝得八九成像。
「放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家小姐登門是你的榮幸,竟敢胡說八道!」
一名看起來大約才十六、七歲的丫頭刻薄的罵道。
江芷涵皺了皺眉。她是想欣賞狗血劇情,可真的面對了,耳朵還是受不了這種尖酸的謾罵,太沒格調了。
「這是誰家的奴才,怎麼這般無禮?是家里沒主子還是主子太無能了,怎麼放任奴才這般囂張狂妄,在外頭丟人現眼?難不成……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溫聲柔語,視線一掃,對上一對隱忍著怒火的美眸。
「你說什麼?」那丫頭立刻漲紅了臉,尖聲質問。
「住口!」薛寶釵終于出聲,制止自己的丫頭。那如黃鶯出谷般悅耳的聲音響起,除了語調略顯僵硬外,還真的挺好听。
「小姐,她太過分了!」丫頭不甘的說,在自家小姐的瞪視和另一個丫頭的拉扯中,委屈的閉上嘴。
江芷涵將主僕三人的舉動盡收眼底,沒多加理會,搭著蘭香的手慢慢走到主位坐下,低著頭狀似隨意的整了整袖子。
「這位姑娘難道沒見到我家小姐在這里嗎?」另一個丫頭也是氣極,不過忍耐的功力顯然比較高,還能忍住怒火好好的說話。
「喔?真是對小住了,我還沒看拜帖,不知道貴府小姐是哪位……言丹,你也真是的,還不把這位小姐的拜帖送上來,連客人是誰都不知道,這樣我這個主人家很失禮呢。」
「尹姑娘,薛三小姐並沒有送上拜帖。」言丹站在下方,恭敬的低垂著頭,其實是因為己經無法克制臉上的笑意,只好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咦?沒有拜帖,又一大清早的上門……喔,對不住,我絕對認為你們太不知禮數的意思,我只是很驚訝而已。」江芷涵有些焦急的澄清,看著薛三小姐臉色青紅白交錯,精彩極了,忍笑忍得肚子疼。
認真說起來,這薛寶釵「京城第一美人」的名號還真不是浪得虛名,果真是美極了,容貌美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聲音婉轉悅耳,連她這個女人——且是身為情敵的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贊嘆,嫉妒之心也生不出來,只因為她已經太美了,距離凡人太過遙遠,只能仰望。
只可惜,人美心不美也沒用。
所謂「相由心生」,或許是因為平時日子順利,眾人都膜拜著,使得薛寶釵美麗的容貌多了一股傲慢之氣,而此刻被江芷涵這麼一明削暗鄙,讓她滿心的惡毒都由臉上神情表現了出來。
「咳!薛三小姐是嗎?」
「正是,我家小姐是貞妃堂妹、薛府的三小姐。」丫頭高傲的仰起下巴道。
「喔……久仰。」江芷涵一臉疑惑,嘴里客套的說,只要不是低能的人,都能很輕易地察覺她這聲「久仰」只是客套話。「不過……主人說話,身為奴才的不該插嘴,否則別人會以為你們主子連個奴才都管不好。當然,除非主人是個啞巴,才需要做奴才的代為開口,若是如此,也就無可厚非了,你們家小姐……是嗎?」
「當然不是!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竟然詛咒我家小姐,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根本不配和我家小姐說話!」
「喔?是嗎?」江芷涵微微地看著那丫頭,還以為有多好玩,沒想到不過幾句話而己,她就覺得厭煩,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浪費時間。「既然如此,那就不奉陪了。言丹,送客。」
「姑娘何必和個奴才一般見識?」薛寶釵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頭,才徽笑地對她道「我是薛府三小姐薛寶釵,冒昧登門,實在是與王爺本是舊識,疏忽了姑娘只是一個外人,不知我與王爺之間的事,還請尹姑娘包涵。」
呵呵呵!有戲!棉里藏針,比起那丫頭一昧的刻薄妒罵高了不一個等級,如果表情能再真誠一點,笑容不要那麼僵硬就更好了。
「沒關系,只是一點小事罷了。再說薛三小姐急得連最基本禮數都不顧就登門來,肯定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才對,我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就怪罪于你的,薛三小姐安心吧。」哎呀!拳頭握得那麼緊做什麼?唉,那帕子都快扯裂了。「薛三小姐請說吧,我洗耳恭听。」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因為寶釵在家中年歲最小,姐姐們都出嫁了,最親近的姐姐在宮里深得聖上的寵愛,且又已懷了龍子,不能輕易離宮,所以听聞王爺帶回了一位姑娘年歲與我相當,就有些好奇想認識認識。」
啃!搬靠山了啊?有個受寵的妃子姐姐很了不起嗎?我還有個親王、有塊連你的妃子姐姐見了都要跪拜的白虎鈺呢!
「原來是這樣。薛三小姐的消息真靈通,我昨兒個才到,都還沒露過面,你卻己經連我的年紀都知道,還找上了門,佩服佩服,等阿意回來知道了,一定也會非常欽佩小姐的神通廣大。」如果薛寶釵是個聰明人,就該听得出來她是在告訴她,安排間諜太張揚了。
唉,她實在太善良了。
薛寶釵並不笨,當然听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心里猛地一陣慌,王爺知道薛府收買他府里的人了?
是了,一定是知道了,否則這個女人不會這麼囂張得意。
廉聖親王一直以來都像是有銅牆鐵壁,想安插個探子進來都非常困難,還曾听說廉聖親王是如何制裁那些探子以及背後的主人,那是一個人一輩子都絕不願意遇到的情景,如今王爺既然知道了,那不僅是自己完全沒了希望,恐怕連薛府都要小心了。
抬頭望向端坐在主位上的人,薛寶釵掩在袖里的雙手握得死緊,她樣樣比這個女人強,若不是因為設探子被發現,她肯定是不會輸的。
是的,絕對是這樣。
「尹姑娘,家中尚有事待寶釵處理,既然寶釵已經見到你、滿足了好奇心,也該回府了,這就告辭。」薛寶釵極力維持表面的鎮定,客氣的說。
她得盡快回去和爹爹商量這件事,盡量把薛府給請出來,也和貞妃姐姐通個氣。有貞妃姐姐和她肚子里的龍子撐腰,薛家一定會沒事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薛三小姐了,保重。」江芷涵微笑地起身。「言丹,送客。」
「是。」他恭敬的頷首,萬萬沒想到尹姑娘和薛三小姐這一戰,竟然是薛三小姐從頭到尾毫無招架之力。
目送「客人」離開後,江芷涵坐回椅子上,咳聲嘆氣。
「真是太失望了。」這場戲簡直像笑話一樣,一點意思也沒有,浪費她的時間而己。
「姑娘怎麼了?」杏紅和蘭香不解。她們可是很佩服尹姑娘呢。
「沒事,我只是很奇怪薛三小姐是來干什麼的。」她隨口說。
「奴婢猜啊,應該是打算來示威的,結果……」蘭香聳聳肩,沒有說下去。
「結果卻被姑娘給堵得什麼話都說不了,踫了一鼻子灰離開。」杏紅接口道。
「示威啊……我也足這麼想的,只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江芷涵一手托著下巴,手肘靠在椅子的手把上。「不知道她是以什麼身份來示威的?」
兩個丫頭眨眨眼。對哦,薛三小姐是以什麼身份來示威的?她和王爺可是一點關系也沒有,王爺,甚至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呢。
「算了,就算戲演得不精彩,也已經演完了。」江芷涵不再執著于這件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我們回房換衣裳,上街逛逛。」
「己經確定了嗎?」皇帝軒轅澈看著唯一的同母胞弟,溫聲問。
「皇兄,臣弟己將白虎鈺贈與她了。」軒轅意淡漠的說。
「什麼?你競將白虎鈺給了她?」軒轅澈驚訝地從龍騎站了起來,看他依然一臉平靜的模樣,好一會才吁了口氣重新坐下,「這麼說來,你不僅是確定要娶她為妻,而且是已經非她不娶了。」
白虎鈺不但象征親王的身份,更是能直接代表親王,任何人手執白虎鈺,權力等同于親王。皇弟居然就這麼把它送給一個女人就算對方是他未來的妻子,也太輕率了。
「也罷。總是苗神算為你定下的親事,你自己心甘情願就好。」最後,軒轅澈嘆了口氣道。
「是。」軒轅意瞥了皇兄一眼。「皇兄,薛府收買了臣弟府上的僕人,皇兄覺得臣弟該如何處置薛府?」
聞言,他憤怒得一拍桌子。「這薛府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前些日子聯才讓皇後借機清理掉他們安插在宮里一些人馬,沒想到他們連你那里都不放過,手未免伸得太長了!」
「臣弟府上倒還好,沒什麼有用的東西讓他們挖,臣弟只是不喜歡而已。」
「暫時先別動薛府,等貞妃孩子生了之後,朕再來秋後算賬。」
「如果薛家人到此為止,不再有其他動作的話。」軒轅意給了一個前提。
「行。如果他們不知死活,聯便不再干涉,你想怎麼處置都隨你。」
「好。」他點頭。
「改天把人帶進宮來讓膚瞧瞧,我相信皇後也會想見見她的。」
「我會的。」
「成親的日子決定了嗎?」
「尚未。等聯絡上師父和師叔之後,再請他們決定。」
「也是。可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听說在海上。」
「出海了?」軒轅澈驚訝又羨恭。「唉,那兩位的日子過得真是悠閑自在,難怪越活越年輕,讓聯好生眼紅。」
他沒說什麼,當然更不會告訴皇兄等成親後,他也會帶著妻子四處游玩,他可不想「刺激」到皇兄。
「人在海上的話,恐怕不好聯絡,看來聯要喝這杯喜酒還有得等。」
「這倒不至于,以師叔未卜先知的能力,恐怕現在己經在回來的途中,甚至很有可能早就到了,只是沒現身罷了。」以他對師叔的了解,這確實是很有可能。
「沒錯……」軒轅澈頗有同感。「那麼,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是,臣弟告退。」
軒轅意起身,正準備離開,御書房外的侍衛匆匆來到門外。
「啟稟聖上,廉聖親王府僕從在宮外求見。」
聞言一凜,軒轅意猛地望向皇帝。
「可知是誰?」軒轅澈問。見皇弟如此模樣,他心下也起了不詳的預感。
「是言丹,說有急事稟報王爺,是關于未來王妃的事。」
「快宣!」他立刻說。
侍衛領命,快速退下。
「意弟別急,也許什麼事都沒有。」難得見到皇弟變臉,看來未曾謀面的弟妹在皇弟心中分量不輕。這一刻他真的好奇了,非常想要見見這位姑娘。
心急之下,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緩慢,好不容易終于等到匆匆奔來的言丹。
「奴才參見——」
「行了行了,什麼事快說,你家王爺都快急瘋了。」軒轅澈打斷他的行禮。
「是。」言丹點頭,深吸了口氣說︰「公子,尹姑娘被擄走了。」
「什麼?是誰?」軒轅意一听全身緊繃,面色冷沉,震驚又憤怒。
「是郭世昌。他突然從街角沖出來,大概打算擄走尹姑娘,沒想到尹姑娘反應快,使出一種古怪的招式將他給狠狠摔了個四腳朝天爬不起來,護衛們上前逮住了他,結果杏紅和蘭香突然尖叫,大伙一回頭就看見一道人影扛起尹姑娘,眨眼間失去蹤影。」
「一個通緝要犯竟然能混入京城,守城門的官兵全都該拉出去斬首!」軒轅意氣怒至極,整個人散發一股冰冷的氣勢。
「意弟,眼下尋人要緊,該發落的,等事後朕自然會處置。」軒轅澈也怒了,不過事情還是有輕重緩急。「朕會派些人嗎在城里搜尋,但意弟要先把尹姑娘的畫像給畫出來才好找人。」
軒轅意點頭,直接走到御案後,執筆畫了起來。
趁這時間,軒轅澈隨即調度人馬,等他畫好畫像,這邊的人手也齊了。
接過他遞來的畫像,定楮一瞧,皇帝眉頭突然微微一蹙。
「這是尹姑娘?’他錯愕地問。
「是。」軒轅意疑惑地看著皇兄。「怎麼了?」
「你等等。」軒轅澈走到御案旁,從一個插著幾個畫軸高筒里抽出其中一個畫軸。「你打來看看。」
軒轅意依言打開畫軸,瞬間愣在當場。
「這是……」他認得畫中人,十五年前他在大街的對面遠遠見過一次,是春風的娘親。而且他現在才發現,春風與她娘親十分相像,莫怪皇兄一見便認了出來。
可是,為何她的畫像會在皇宮里?
「這是嫻貴人,父皇的後宮之一,二十年前入宮,封為貴人,不到一年便暴斃了。」
父皇的……後宮之一?那春風的爹尹桓中呢?他又是誰?
況且他知道,「暴斃」是皇室經常使用的一種說法,可能用在被陰謀陷害而死的人身上,也可能用在因種種因素月兌離皇家的人身上。
「皇兄,先找人吧,其他的……」軒轅意閉了閉眼。「找到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