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一用是總裁 第六章
游河結束後,秋香三請四請才終于讓金縷答應到白府用晚飯,讓他們表示謝意。
徐靖磊心情很好,他想不過一頓飯,吃完就能立刻離開。
但事實完全不如預期,這頓飯吃得徐靖磊食不知味。
向來都是他讓其他人食不下咽,怎料他也有這種下場——白府人多勢眾,你一言、我一句,三言兩語就把這件救人的美事放在他頭上,非逼他承認不可,而他的傻妻子這時也將妻以夫為天發揮得淋灕盡致,氣得他內傷。
「自古才子配佳人,徐公子就是一名翩翩才子,確實配得上一名佳人。」說話的女人是白湘柔的大嫂,目光嫌棄地看了金縷一眼。
徐靖磊不喜歡她的眼神,更相信她所指的佳人絕非金縷。
「其實我沒有半點長處,還是個入贅的女婿,若非娘子也沒今日的我。」他火大了,講起話來也不多加修飾,「能娶到縷兒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她是真正的佳人,在我心中無人可及,比起一些外貌看似單純,內心卻宛如蛇蠍的女人好太多了。」
金縷注意到他稱謂改變,才意識到坐在身旁的徐靖磊似乎動怒了,因為她還沒听過他如此自謙到幾乎是在諷刺人的話。
連她都听得出來,更遑論在場的其他人,個個臉色都有些尷尬。
飯吃了,湯也喝了,還是快快走人比較好。
瞥了眼臉色不佳的夫婿,金縷起身朝白老爺道︰「多謝白老爺這頓飯,我們夫妻吃得十分盡興。明日還有事,先告辭了。」
自家大嫂站起來,親密地拉著金縷說︰「哎呀,瞧瞧我都忘了,我們有些禮物要送給妹妹的救命恩人,徐夫人還請隨我到屋里一趟。」
她轉頭看了徐靖磊一眼,得到他點頭同意後才跟著離開。
廳內瞬間安靜無聲,令徐靖磊想起一個冷氣機廣告。
他無所謂地默默喝著茶,一點也不想開口,弄得場面尷尬極了。
「徐公子,湘柔有些話想對公子說,不知可否到外頭?」
徐靖磊也不是會特意刁難的人,她既然要說他就姑且听之,反正他不喜歡這種刻意的場面,到外頭透口氣也好。
他起身的同時,突然想到自己剛才如此近乎「坦率」的舉止,大概是受金縷的影響,嘴角不禁緩緩上揚。
他倒挺喜歡這樣的影響,至少不會違背心意去做不想做的事。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廳外,藉由廳內的燭光,他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
徐靖磊雙手負在身後,不發一語,心頭全想著金縷。
白湘柔面對他,見他連句客套話也不說,只好自己開口︰「徐公子,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明著貶低自己,實則是在諷刺我大嫂吧?其實我大嫂也是希望我有個好歸宿,不過我看得出徐公子對夫人十分疼愛,也就不敢妄想。」
「白姑娘能明白再好不過了。」省得他多費唇舌。
「可是……」白湘柔雙眸閃著瑩瑩淚光,「徐公子,湘柔對你一見鐘情……雖然是徐夫人救了湘柔,可湘柔就是無法不去注意徐公子,難道徐公子對湘柔一點也不心動?」
驀然間,徐靖磊想起金縷昨天在白府門口對他說的話,他很想把那段話送給眼前的女人。
「白姑娘,縱使你美若天仙,縱使你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那也不表示這地球是為你而轉,即使少了你也不會怎樣。」
地球?那是什麼?白湘柔沒去探究這兩個字的意思,而是緩步走向他,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楚楚可憐,弱不禁風。
「湘柔願意委屈為二房,難道這樣也不行?」她一見徐靖磊便傾心,完全折服于他那雙銳利深邃的眼眸以及冷漠的臉龐,這樣的男人絕非普通人物,只有她白湘柔才配得上這樣的男人。
原來在古代也是有公主病的女人,徐靖磊不禁覺得有趣。
「沒人要你委屈,所以別把這帽子扣到我頭上來,你想做什麼是你的事,只是我也有拒絕的權利。我並非喜新厭舊的人,再者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外表乍看清純無害,實則心機深沉,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若要娶你,我寧可娶一只貓。」嗯,他稍微能了解當時秋筵為何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了。
白湘柔皺緊眉頭,臉色難看。
「她不過是個懂點武功的丫頭,長得又不好看,我們白府的家世也不一定會輸給金府!」
徐靖磊沉下臉色,不喜歡听見有人貶低他喜歡的女人。「縷兒有你沒有的善良單純,就連任性起來也比你好看幾千倍。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是只憑外貌,而是要喜歡她的全部,白姑娘恐怕還不懂這其中的道理。」
「哼!」白湘柔聲音驟然提高,語氣變得尖銳,「男人總愛尋花問柳,就連皇帝也是後宮三千佳麗,我還不曾見過有男人能夠僅守一妻,徐公子為免說得太冠冕堂皇。」爹與兄長也都三妻四妾,她有度量能夠容忍丈夫納妾,這一切只為求一個有前途的夫婿。
徐靖磊臉色驟冷,沒有興致再與她周旋下去,「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報備,你也沒資格過問。」
「徐公子……」
白湘柔眼神忽然瞟了不遠處一下,隨即往前走了幾步又佯裝絆倒,她本以為徐靖磊會接住自己,或者該說所有人都認為徐靖磊是男人會有風度,怎知他卻往旁邊閃了一下,幸好白湘柔反應快,才救回自己免于跌在地上的窘境。
「你——」她氣惱地瞪著他。
「這世上總會有個人懂得欣賞你,可惜那個人不是我,言盡于此,請轉告我娘子我在外頭等候。」說完,徐靖磊立刻轉身走人。
不遠處的金縷全看在眼底,她救人不是為了答謝,因此謝完白湘柔的大嫂之後便要離開,正好撞見這一幕,剛才她的視線與白湘柔交會,下一瞬,對方便險些倒在徐靖磊懷里,即使她再笨也能看出端倪,白湘柔確實覬覦她的夫婿,而她傻傻的竟沒看出來。
金縷走了出來,眼神直視白湘柔,後者則是無畏無懼。
良久後,白湘柔受不了這樣的沉靜,率先打破沉默,開口︰「我為了我自己,何錯之有?」錯的人是不識相的徐靖磊,才不是她。
「我不是要來批判你,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我只是想謝謝你讓我明白我何其幸運能得到一個男人的真心,也希望白姑娘有這樣的運氣。告辭。」金縷帶著笑容離開白府。
所以說,這趟還是有很大的收獲啊,呵呵!
徐靖磊站在大門外,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看見妻子走出來,嘴角不自覺往上勾。他真是愈來愈喜歡看到金縷了,不知為何一瞧見她便很高興。
「他們送你什麼?」見她雙手空空,他問。
金縷走到他面前,先是將他打量一回才握住他的手,兩人並肩往別莊的方向走。
他詫異妻子的主動卻也十分歡喜,揚起來,可見有多喜歡那份禮物。
「你很喜歡是嗎?」瞧她得意到連眉梢都飛起來了。
「一個很棒的禮物,我非常喜歡,簡直愛不釋手。」她收攏五指,回望他的柔情——
這個男人,她再也不想放開了。
適才撞見那一幕,她壓根沒想到徐靖磊會是那樣的反應,畢竟看了太多男人喜新厭舊的嘴臉,她不敢期待徐靖磊會成為聖人,只是沒想到他沒說出一大篇纏綿動人的情話,然而一字一句就是能打動她的心——實在、踏實。
心頭還有種暖暖的期盼,期盼他們真能白頭偕老,即便她在喜歡秋筵的時候,也未曾想過會與他有白頭偕老的將來,這是她頭一次想和某個人牽手過一輩子。
愛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如他所說,不僅喜歡對方的優點,就連缺點也一並包容,雖然目前還找不到他的缺點,嗯……除了說教這一點外,她愈來愈確定自己心中的人就是徐靖磊了。
「喜歡就好,不過——」
唉,听見他這種轉折語氣,她就知道他又要說教了。
「明明是你救了她們,功勞卻硬要栽在我頭上,結果你呆呆坐在一旁,還不時點頭附和,是存什麼心?」
「因為他們一直稱贊你啊,我听了很開心,所以他們要怎麼胡說八道我都無所謂了。」他們稱贊他也等于贊美她,她當然很高興。「老公!」她突然以他故鄉的稱呼來喊他。
她一聲老公甜得他骨頭都要酥了。小丫頭居然懂得來討好他了。
「什麼?」
「白姑娘不美嗎?」
徐靖磊看她一眼,心想她剛才必定有看見那一幕。
「美。」平心而論,白湘柔確實美。
「倘若你還沒娶我,會不會喜歡她?」
「她的美不是我會欣賞的那種美,我比較喜歡的是像你這樣的姑娘。再者,我厭惡我父親的行為,即使我身為男人,也絕不做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不愛以前我能夠無動于衷,愛了以後便全心全意,這便是我對愛情的態度,此生不改,你現在就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
徐靖磊目光直視著她,眼神堅定不移,繼而笑問︰「怎麼,想要我娶她嗎?」
「才不要!」金縷立刻否決這荒謬的念頭,沒喜歡上以前她不會嫉妒,一旦愛上了就不希望他去愛其他人。
「可我記得你上回說……」
「老公!」她嬌滴滴地又喊,「上回說的統統不算,能不能重新再來一次?」
敢情她終于開竅了?「好,你說。」
「這一輩子就我們兩個,好不好?」
「不好吧。」他故意搖搖頭。
「為什麼?」她噘起嘴。
「兩個人太無聊了,我倒認為四個人剛剛好。」
「什麼?!你要納兩妾?!」太過分,一個不夠居然還成雙?不如干脆湊一打算了!
「傻丫頭,當然還有我們的孩子,一男一女正好,你不同意嗎?」
金縷咬著下唇氣憤他戲要自己,不過也讓他哄得服服帖帖,「老公,你怎麼知道白姑娘會撲到你身上?」
「因為我有看連續劇,老婆。」連續劇都這樣演,女配角總會在最恰當的時機讓女主角誤會男主角,然後又是一連串的誤會解釋道歉以及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等無限回圈的重復,他才不想成為那種無聊連續劇的男主角。
「什麼是連續劇?」
「……」
「剪刀、石頭、布——」
徐靖磊教了金縷玩游戲,三戰兩勝,他居然輸給初學者。
「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金縷呵呵地笑著,「老公!」最近她有求于徐靖磊的時候,就會親密地喊他老公,成功機會頗高。「我想吃昨天我們去吃的豆腐卷,你能不能幫我買幾個回來?我們明天早上就要離開了,吃不到第二次我會覺得很遺憾。」這趟蜜月之旅玩了快一個月,若再繼續放縱下去只怕會樂不思蜀。
喊了老公又說很遺憾,徐靖磊還會不去嗎?
他只得乖乖下床穿衣,為親愛的老婆買豆腐卷。
金縷賊兮兮地笑著,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翻過來又翻過去,為了待會兒能吃到豆腐卷而感到歡喜,不過最令她樂不可支的是這趟蜜月果然增進他們夫妻的關系,雖然尚未圓房……她還不懂男女之事,但相信以徐靖磊應該會樂意教導她。
涼風撲面而來,落葉沙沙翻飛,奏出舒服愜意的樂曲。
她躺在床上,舒服得睡意漸濃。
夜風悄悄地助長了一小簇火苗,一發不可收拾,因此當有人察覺時,火勢已大到無法撲滅。
「失火了!失火了!」
金縷听見僕人的聲音,驀地驚醒,往窗外一看,火舌已經幾乎要籠罩天際,她連忙下床,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往外跑,這時她真慶幸別莊沒有那些曲折的回廊,不然恐怕還沒逃出去就會先迷路了。
她在門口過見及時逃出來的僕人們。
「小姐,我們沒看見婉玉!怎麼辦?」火勢太大,他們不敢冒險沖進去。
僕人話聲方落,金縷轉身就沖進去找人,不過臨到門邊似是想起什麼事,突然轉身往湖的方向跑,其他人看得一臉不解。
過了一會兒,徐靖磊回來了。方才他瞧見別莊萬向出現火光便加緊腳步,心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屋外只有兩名僕人,他心急地問︰「金縷呢?」
「婉玉還沒出來,小姐她……」
什麼?!
徐靖磊一看屋內火勢猛烈,氣惱自己不該在街上耽擱了點時間,要不然他定不會讓金縷沖進火場,兩名僕人見姑爺也想沖入火海,連忙一前一後使勁地攔住他。
「姑爺!別沖動,小姐她——」
剛才險些沒攔住小姐已經夠沒用了,這時候若不能攔住姑爺,他們也不用活了。
「放手,我要進去找她,別攔著我!」他一心掛念金縷的安危,完全忘記曾經學過的火災常識,他只想快點沖進去救出她。「你們快放手!」里頭火勢如此大,金縷若沒注意,鐵定會受傷,他得快點進去才行。
「姑爺,真的不行啊!小姐她還沒……」僕人來不及揭開真相已被捧出去,痛得他說不出話來。
「別再攔著我!」
就在徐靖磊不顧一切就要沖入火場時,後頭傳來金縷柔柔的聲音。
「靖磊……」
徐靖磊一回頭,看見金縷整個人好端端的,只是一身濕淋淋而已,他立刻沖上前抱住她。一想到她就在火場內,他整顆心好似被鐵鏈絞緊般,換做平常理智的他根本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更不可能貿然沖入火場,可是為了她,竟什麼都不顧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愈來愈重要。
「靖磊,先放開,我還得進去救……」雖說她十分感動夫婿奮不顧身要沖進去救她的舉動,不過眼前更重要的事是婉玉還沒救……咦?朝她走來的不就是婉玉嗎?「婉玉?!」
「小姐、姑爺,別莊怎麼失火了?」婉玉抱著小黑一臉無辜。
「你怎麼在這里?」金縷更想知道答案。
「小黑不知被誰關在柴房里,一直喵喵叫,我就去放它出來,誰知它一跳就跳上屋檐,我只好出去找它,結果一回來就看見別莊失火了。咦,小姐怎麼一身濕漉漉的?」婉玉傻楞愣地問。
「我還不是為了救你才去泡湖水準備沖進去!」婉玉這傻傻的表情,害她氣都氣不上來了。
「咦?那姑爺怎麼了?」一動也不動地抱著小姐,真怪。
金縷這時才察覺徐靖磊還緊緊抱著她,她連忙示意其他人快去求救,她則是柔聲安撫他,「靖磊,你看看我嘛!我真的沒事啊,婉玉也裉平安,大家都沒事了,你真的不要擔心了。」連小黑也毫發無傷,可喜可賀。
「答應我,往後別再做這些危險的事了。」徐靖磊終于放開他,臉色卻比她還蒼白。
「好,我答應你。」金縷慌了手腳,連忙點頭承諾。
眾人折騰到大半夜全累壞了,于是找了間客棧睡一晚,等明日再來收拾善後。
這段時間內,徐靖磊的視線始終不曾離開金縷,直到就寢時,他仍緊盯著她,仿佛深怕下一秒便會失去。金縷已經很累了,累得一閉上眼大概就會睡沉,可是徐靖磊的模樣令她放心不下。
她抓著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微笑道︰「看!我一點都沒事,可以放心了嗎?」她真沒想到一場小火災會讓他如此在意。
半晌後,就在金縷快要睡著時,徐靖磊的聲音才緩緩飄來,「萬一你真沖進去,我在外頭不知你的情況,你說我擔不擔心?」他想起剛才听見金縷就在火場里,心里又浮現驚恐。
「事實上我沒進去,我記得你上次有教過我,如果過上大火絕不能沖動,更要小心謹慎,我可沒忘記,要不然也不會濕了一身,倒是你,居然貿然就要沖進火場,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我寧願是我出事也不要你受到半點傷害。」他的指尖輕輕地在她臉龐滑過,愛憐不舍的目光始終溫柔凝視著她,「小縷,,除了我母親之外,我從來沒有那麼擔心一個人過。你曾經說要送我一艘船,對你來說一艘船或許沒什麼,可對我而言卻意義重大,你和我母親一樣總是不吝惜對人好,縱使對方只是個毫無關系的外人也無怨無悔,你這樣的傻丫頭一點也不懂得保護自己,所以往後我會保護你,在你身後成為你的依靠。」
「我沒你說得這麼好……」對他臉上那道雖已變淡,但尚未痊愈的鞭傷,她仍有愧疚。
「母親去世時,我看著她竟然哭不出來,或許是早就希望她能早日解月兌,早點離開這個傷心地去一個更好的地方,只是後來我每次想到母親,心就會很痛——小縷,我現在只剩下你了。」曾經以為自己的人生不需要愛情點綴,愛情對他來說是成功這條路上的絆腳石,然而,他現在不僅懂得愛人,甚至也體會到真正的愛。
金縷听得眼眶泛紅。
徐靖磊坐起身摘下手上的戒指,執起她的左手,深情款款地說︰「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戒指,她要我送給我今生最愛的女人。小縷,我今生第一個最愛的女人就是我母親,為了我,她一再委曲求全,若沒有她便沒有現在的我,而你,是我此生第二個最愛的女人。我的故鄉在男女成親的時候有個習俗,就是會替對方套上戒指,代表一生一世的心意。我,徐靖磊,往後無論金縷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她身邊,陪她走完人生,用我最真誠的一顆心去愛她、疼惜她,包容她的一切直到生命盡頭,此生不悔。」語畢,他將戒指輕輕套入她的無名指,「戒指有點大,改天再去把尺寸改小一點。」
金縷眼里的淚水已無聲落下了。
一直以為戴戒指不過是炫耀財富罷了,沒想到還有如此美麗的習俗,令她感動莫名,難以形容心頭的激蕩。
「不、不用改了,」她胡亂拭去淚水,綻開笑顏道︰「這樣就好,這樣很好,我很喜歡這個戒指。」他的心意她一點也不想更動,想完整保留,等將來有了子孫就可以拿這件事來說了。
她任性的時候有一點可愛,她笑起來也很美,他就是看不膩她,想每分每秒都能捕捉到她的身影,即使是背影也好,他真的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愛上了便不顧一切的一天,這會兒終于能體認到喜歡一個人確實能令自己徹頭徹尾的改變。
他捧著她的臉,低首親吻她的眼角,一路向下吻到她的唇,輾轉纏綿地吸吮著,他的手緩緩探入她的衣服下,從抹胸邊緣伸進去撫模柔軟的渾圓——金縷從來沒嘗過這般情味,根本毫無招架之力,連抹胸被解下了也沒有察覺,只覺得很舒服,想要更多更多……
徐靖磊不敢太急躁,更不想傷害她,他不斷親吻她,一步一步慢慢引導她,在視線交會之間,他們的眼底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金縷口干舌燥,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又慌又亂,卻又滿心期待他在她身上點燃的火能夠融化自己,因為實在是太難受了。
「靖、靖磊……」她低哺他的名。
徐靖磊在她耳邊低語,要她放松身子,耐心地等她能夠容納他後,才讓自己的碩大去踫觸她最私密的地方,他輕輕挺進,金縷突然回神,就听見一句︰「會有一點痛」,下一瞬,他便更深入地撞進來,金縷疼得低喊了一聲,又連忙咬住下唇。
「忍耐一下。」
她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過也沒忍耐多久,因為緊接著而來的是令人深深著迷的漩渦,她整個人仿佛在海面上隨著波濤起伏,毫無掌掛能力,但是這種感覺卻讓她覺得很舒服、滿足,激烈又溫柔,沖擊又渴望,她伸出雙手攀著他的脖子,主動弓起身子,嘴里的申吟化為催情劑,逼斷了徐靖磊的理智。
在愛情之下,沒有人能保持理智清醒。
纏綿過後,兩人滿身是汗,徐靖磊將她摟在懷里,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
金縷漾著燦爛的笑顏,親吻他的唇。
此時,愛正泛濫,一切盡在不言中。
別莊這場火起得莫名其妙,徐靖磊動用金府的關系,逼得官府必須查清楚,然而事情查到一半卻以意外結案,他不肯罷休時,白府卻派了秋香過來。
「徐公子,我家小姐為了答謝你們夫妻的救命之恩,要秋香來轉達一件事。那場火是張全所為,也就是上回在佛寺前調戲我家小姐的其中一個壞蛋,不過張全與官府往來密切,若想治他的罪恐怕不容易,小姐勸你們先離開,別與官斗,像張全這樣的小人總一天會有報應。」秋香說完便離開了。
金縷同意白湘柔所言,這里畢竟是秋臨縣,只是一口怒氣就是咽不下,要換做在她的地盤內,她非得讓張全哭爹喊娘、跪地求饒不可。
「那就留下來吧,我要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等將來的報應太不切實際,他比較喜歡靠自己。
金縷聞言愣了一下,向來都是她沖動,他負責阻止她,怎麼這會兒他不但沒有阻止,甚至還同意?雖然她莽撞了點,至少還曉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縱然徐靖磊再有本事,一時間也不可能以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對付那個小人……這樣說來,還是先離開,日後再說比較好。于是這回輪到她苦口婆心勸徐靖磊暫時放下仇恨,以大局為重,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她終于勸他改變主意後,她才突然恍然大悟。
「其實你根本不打算留下來吧?」他眼底的光芒可沒逃過她的眼楮。
他當然沒打算留下來硬踫硬,對付一個人有許多手段,既然金縷完好在他眼前,又不是生死關頭,他的理智就不會罷工,他要做的事絕對不是輕輕帶過,他一出手就非要對方跌落谷底,再也無法翻身不可。
「小縷,相信我,不用十年,我必定會讓他身無分文、孑然一身。」徐靖磊承諾道。